我家夫人病好了-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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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显然已经容不得他想这么多了。

　　　　“姜小姐，你，你……原来，你心里竟是如此看待小生的？”张生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你没有听错，我心里就是这样看待你的。”甜姐儿极为冷淡地道，然后回过头指向镇国公府大门上方那十二个户对，又指了指大门外的一对圆形狮子状抱鼓石，“张公子好歹也是个读书人，虽则学文不怎么样，也该知道何谓门当户对，在说这些只能徒惹人发笑的话之前，不若先好好数数我镇国公府几个户对，是何种门当，门前又有几级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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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真心

　　　　张生的脸瞬间就涨得通红。

　　　　虽然甜姐儿一个脏字都没有说，但这一字字一句句，毫无疑问都是最锋利的刀子，全都割在了张生的心上。

　　　　她也就只差没有说“你不配”这三个字了。

　　　　偏偏，张生自己心知肚明，甜姐儿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景朝的规制，五至七品官门楣上可有两个户对，四品以上则可以有四个，只有亲王府才能有十二个户对，镇国公府的前身原本就是前朝的亲王府，被赐给了姜家之后倒也有御史向圣上谏言，道是于礼制不合，却被圣上按下不提。

　　　　圣上这般明显的表露出对镇国公府的偏爱了，后来自然不会再有人拿着姜家的逾越说事，是以无论是镇国公府的十二个户对，还是大门前的八步台阶，都并未在之后拆除。

　　　　真要按着门当户对来说的话，能配得上甜姐儿的，至少也得是王府的嫡子了。

　　　　至于张生么……

　　　　他家只余草屋两间，又何来的门当与户对？

　　　　而围成了一圈的众人虽然是存了看热闹的心，但对于甜姐儿的这番话，众人却是再赞同不过的，这年头的媒婆给人做媒，都得数数双方大门上的户对数量呢，由此可见这“门当户对”有多重要了。

　　　　这张生只不过是一个贫寒书生，而且在学问上还并不出彩，就这样一个人，想要娶国公府的女儿，在众人看来，也确实是有些异想天开。

　　　　看姜家小姐的样子，倒不似与这张生有什么瓜葛的样子，莫非，这一切都是这张生自己捣鼓出来的？

　　　　众人都不由得看向了张生。

　　　　被这么多人拿了各异的目光打量着，张生只觉得这些目光似乎时时都在凌迟着他，让他恨不得就地挖个地洞躲进去才好。

　　　　张生从来没有如此难堪过。

　　　　他一边疑惑于甜姐儿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从前他认识的甜姐儿就是一个天真的千金小姐，与现在相比，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同时，张生心中又觉得出离的愤怒。

　　　　眼前这人，从前明明眼里只能看得到他一个人，对他的话更是从来都深信不疑，这才过了多久，她凭什么就有这么大的转变？

　　　　这一瞬间，张生甚至有种自己被人背叛了的感觉。

　　　　他暗暗咬牙，将心里的愤怒勉强压下，双目含泪，又伤心又深情地道：“姜小姐，你说的没错，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若要论真心，小生是绝不会比任何人差的，只要姜小姐愿意垂怜，小生此生定不会负了姜小姐的！”

　　　　只差没有指天发誓了。

　　　　这番话说的，若甜姐儿还像从前那般心思单纯，只怕又会被感动得眼泪汪汪，觉得张生果然是这世上最真心的人了。

　　　　不过……

　　　　现在嘛，甜姐儿看着张生这倾情演出，只觉得可笑。

　　　　“所以……”甜姐儿扬了扬眉，“你所谓的真心，就是一无所有的就想要求娶我这个国公府的小姐，让我跟着你过苦日子？”

　　　　张生一愣。

　　　　这，这样的反应，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啊！

　　　　难道姜小姐不应该为了让大家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嫌贫爱富之人而解释，甚至是顺着他的话将这件事给圆下去吗？

　　　　被甜姐儿这样出人意料的一问，张生一时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应对了。

　　　　“我，我没有……”他只能下意识的否认。

　　　　甜姐儿却是冷笑一声：“你现在可不就是这样做的吗？本小姐出身国公府，自小锦衣玉食的长大，你以为只凭着你这几句干巴巴的话，就能哄得我跟你过苦日子去？张公子，你这脸，有点大呀！”

　　　　噗嗤！

　　　　许多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能在这里看热闹的，多是附近各府的家眷，而附近各府纵是比不上镇国公府，但也至少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之家，是以对于甜姐儿的这些话，众人是再赞成不过的，就像他们都赞同门当户对一般。

　　　　张生看着眼中再无任何爱恋的甜姐儿，再听着周围众人的窃窃私语，甚至就连他和于氏带来的张氏族人都时不时的拿了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只觉得脸皮火辣辣的，就像是被人狠狠煽了两巴掌一样。

　　　　虽然出身贫寒，但张生有一个视他如命，护了他近二十年的母亲，因而他这些年来还真没有受多少委屈，这会儿置于这样的处境，只恨不得从众人的视线之下彻底消失才好。

　　　　于氏第一时间发现了张生的窘境。

　　　　于氏最在乎的也就是张生这个儿子了，见着张生被甜姐儿三言两语就打击成了这样，于氏又哪里还能忍得住。

　　　　“姜小姐，你当初与我儿卿卿我我私定终身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说辞！”于氏冷笑一声，“还是说，姜小姐这是与男子说这种话说得太多了，已经忘了自己到底都与谁说过这些话了？”

　　　　于氏也是发了狠。

　　　　若是今日不能将这桩婚事落到了实处，那他们这般来大闹镇国公府，可想而知会有怎样的结果，既然如此，哪怕是将甜姐儿踩到泥里去，她也一定要结成这门亲不可！

　　　　心里这般想着，于氏看甜姐儿的眼里都带着狠辣之意。

　　　　甜姐儿面色一冷：“于氏，空口白牙就敢污我的名声，莫非你以为我治不了你？”

　　　　随着甜姐儿的声音，几名国公府的护卫整齐划一的上前一步，那凶狠的目光让于氏都不由得战战兢兢起来，要不是心知自己母子已经没有后路，说不得于氏都要退缩了。

　　　　而就在于氏感到害怕的时候，甜姐儿却是话锋一转：“我母亲已经说了，我的婚事由我自己作主，张生虽然无德又无才，但一张脸倒也还能看，想要做我的夫君，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一听还有这样的转折，于氏和张生的眼里顿时就放出希望的光芒来。

　　　　他们原以为，今天的目的不能达成了，哪里能想到还能峰回路转，又如何能不兴奋？

　　　　甜姐儿看着这母子俩的表现，轻轻勾了勾唇：“当然了，我也是有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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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真心话

　　　　条件？

　　　　于氏和张生都不怕甜姐儿有条件。

　　　　反正，他们家的情况摆在这里，甜姐儿就是再怎么提条件，总不能提那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除此之外，甜姐儿就是要将他们家的所有都拿过去，他们也绝对是没有二话的。

　　　　因为甜姐儿的一句话而看到了转机，于氏和张生只差没喜出望外了。

　　　　两人都紧紧盯着甜姐儿，只待甜姐儿将她的条件一说出来，这二人定会在第一时间点头。

　　　　甜姐儿看了两人一眼，微微勾了勾唇，这才缓缓开口道：“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这个人啊，打小就被父亲母亲宠着，就不乐意头上有人压着，谁要是想娶我，那可先得将老父老母安排到一边去，想让我像别的儿媳妇一样侍奉公婆？”

　　　　说到这里，甜姐儿若有所指地看了于氏一眼，这才将剩下的话说完了：“……那是绝无可能的。”

　　　　听到甜姐儿这话，于氏和张生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不过，两人的脸色难看归难看，却又有些不一样。

　　　　张生在面色一僵之后，却又有些若有所思，还拿了隐晦的目光往于氏那边看了一眼，很显然，他对于甜姐儿的这个条件，其实是有些心动的，只不过是碍着于氏以及周围这么多人的面，没敢直接说出来而已。

　　　　而于氏……

　　　　听完甜姐儿的话，她却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直接就跳了起来。

　　　　“这不可能！”于氏尖声道。

　　　　说着话，于氏就跟看仇人一样看着甜姐儿，又哪里还有半点之前刻意表现出来的温和？

　　　　对于氏来说，养儿防老，这绝对不是一句空话，她这么多年来为了让张生能够读书，不惜完全豁出自己的脸面，与那些看不起她的张氏族人哭闹撒泼，为的也就是让张生有出息，在张生有出息之后，她这个做母亲的也能够享到张生的福而已。

　　　　于氏并不觉得自己这样的施肥什么错的。

　　　　这世间的父母，大多数不都是这样想的吗？

　　　　要不然，世人为何一定要儿子，图的不就是养儿防老这几个字么？

　　　　所以，在知道张生认识了国公府的小姐，而且还拢住了那位国公府小姐的心，于氏才会那么高兴。

　　　　她不仅不觉得张生想要靠着岳家平步青云的想法是错的，反而觉得这是张生有本事，要不然，那国公府的小姐又怎么能只看上她儿子？

　　　　为了让张生能够尽快娶到国公府的小姐，于氏还没少帮着张生出谋划策。

　　　　同时，于氏还觉得万分骄傲，没少将这件事拿到张氏族里去说。

　　　　只不过，张氏族里没有几个人相信她也就是了。

　　　　从知道张生与甜姐儿的事之后，于氏就一直在幻想着，等到张生娶到了国公府的小姐，靠着国公府小姐那丰厚的嫁妆，她也能过上穿金戴银、呼奴唤婢的生活了，她甚至还想着让国公府的小姐在她身边立规矩呢！

　　　　像张家这样的小门小户，原本是没有什么立规矩的说法的，这还是于氏知道了张生攀上了国公府的小姐之后，特意去打听来的。

　　　　想想看，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小姐，到了自己跟前也要小意侍奉着，不敢有任何的违背，那是多让人得意的一件事？

　　　　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甜姐儿说要让张生把自己扫地出门，于氏又如何能忍？

　　　　甜姐儿听到于氏的尖叫，轻轻扬眉，“为何不可能？你也不瞧瞧张家是个什么样的光景，我身为国公府的小姐，要是真的嫁给张生，说下嫁都算是抬举你们了，难不成你还指望着我嫁去张家之后还将你当成老太君一样供着？”

　　　　说到后来，甜姐儿似笑非笑地睨了于氏一眼。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这一眼里分明就带着嘲讽，显然是在讽刺于氏的异想天开。

　　　　于氏气得浑身发抖。

　　　　她只觉得她之前所有的幻想都被甜姐儿这不屑的一眼给打破了。

　　　　要是之前，哪怕是为了让张生能够顺利娶到甜姐儿，便是再怎么样的委屈，于氏也都能够忍受下去，只管等着甜姐儿嫁过来了再与她算账便也是了。

　　　　但现在，在得知就算张生娶到了甜姐儿，也压根儿就没有她享福的地儿，于氏这希望落空之下，又哪里还能忍？

　　　　没有注意到张生不断的使眼色，也不管张生拽着她的衣裳将她往后拉，于氏怒瞪着甜姐儿，“还没进我张家的门，就已经在计划着将婆母撵出家门去了？国公府小姐的教养，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甜姐儿轻笑一声：“难不成，你还真想让我在你面前做低伏小？”

　　　　张生听到这里，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用力拽着于氏的衣裳，一边拽，还一边低声道：“娘，娘，你冷静一点……”

　　　　试图唤回于氏的理智。

　　　　甜姐儿见状，看了张生一眼，拿了帕子掩唇轻笑：“你觉得不乐意，但张公子好像不这样想呢，你看看他表现得多急切，想来是怕被你坏了他的好事？”

　　　　于氏猛地回头看向张生。

　　　　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于氏当然是再了解不过的，之前只不过是没有注意到张生的表情而已，现在被甜姐儿刺激到这样看过来，只一眼，就足够于氏将张生的心思看得清楚明白了。

　　　　意识到张生竟然真的动了心，有了将自己撵出去的心思，于氏一时之间只觉得怒火攻心，又哪里还有半点理智可言？

　　　　先是狠狠瞪了张生一眼，于氏接着回头看向甜姐儿，恶狠狠地道：“这个家我说了才算！想要将我撵出去？这绝无可能！”

　　　　甜姐儿斜挑着眼看着于氏，虽然一个字都没说，却也像是在质疑于氏所说的话。

　　　　被她这样一刺激，于氏更加口不择言起来。

　　　　“就算你是国公府的小姐，入了我张家的门，也得将你的嫁妆拿出来供着我和生儿过好日子，不仅如此，你还得在我身边好好立立规矩，让你知道应该怎么样给人做儿媳妇……”

　　　　说到这些，想到甜姐儿在自己跟前委曲求全的样子，于氏的一张脸看着都有些狰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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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算计

　　　　张生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

　　　　来之前，他和于氏都已经商量好了，他们虽然要把事情往大了闹，但为了让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点头就下这门亲事，就算是装，也一定要装出和颜悦色来，更要让镇国公夫妇相信，若是甜姐儿嫁来了张家，他们一定会善待甜姐儿的。

　　　　可现在……

　　　　于氏临行之前还答应得好好的，道是保管不会误了张生的事，这会儿却被甜姐儿拿了几句话一刺激，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如此一来，镇国公夫妇除非是疯了，才会将答应这桩婚事！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有很小的可能达成目的，那么，在于氏的这番话说出口之后，那这件事就变成绝无可能了。

　　　　于氏这一张嘴，就毁了张生所有的希望。

　　　　只能说，甜姐儿很好的找到了于氏绝对不能被触碰的那个点，这才能如此轻易的就让于氏将心里话都一古脑儿的说了出来。

　　　　而在张生觉得绝望的时候，围观的众人也都忍不住议论起来。

　　　　要说之前，众人还觉得，对于甜姐儿和张生的事他们早就有所耳闻，这必定是甜姐儿自己自甘堕落与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人扯到了一起的，那么到了现在，众人的想法不知不觉的就有了改变。

　　　　看这母子俩的作派，以及这妇人所说的话……

　　　　很显然，姜家小姐这是被这母子俩给算计了啊！

　　　　要不然，这妇人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甜姐儿可是国公府的小姐，就冲着她这出身，她就算是嫁给了这京中任何一家的公子哥，都绝对只有被人捧着的，便是再怎么厉害再怎么会搓磨人的婆婆，也是绝计不会说出要让甜姐儿在自己跟前立规矩，学着怎么做人儿媳妇这种话的。

　　　　也正是如此，于氏说出这种话来，才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还有，于氏还说甜姐儿嫁给了张生，就要乖乖的将她的嫁妆拿出来，供着她和张生过好日子，这就更让人觉得可笑了。

　　　　嫁妆可是出嫁女的私产，谁家要是传出贪图儿媳妇的嫁妆这样的名声，保管这家的儿子以后都会娶不着媳妇，偏偏于氏还说得这样理直气壮的。

　　　　不管是让甜姐儿立规矩做低伏小，还是让甜姐儿拿出嫁妆来养着自己母子，这个妇人，她凭什么有底气说出这种话来？

　　　　而且，从她的这些话就可以看出来，这母子俩压根儿就不是诚心的想要娶姜家小姐的，他们图的只不过是姜家小姐的身份，以及娶了姜家小姐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而已。

　　　　一时之间，众人再看甜姐儿时，眼里都不由自主的多了些同情。

　　　　姜家小姐也是年少不知事，才会被这样两个恶心玩意儿给骗了去，也亏的还没有真正的与这个张生定亲，要不然，以后嫁了过去，不得被这两人吃干抹净？

　　　　被众人这般万分同情地看着，甜姐儿顿时就红了眼眶。

　　　　“父亲，母亲……”她回过身，一把扑进卫芙的怀里，“女儿虽然不懂事，但该学的规矩可也从来没少学，之前虽然与这位张公子多见了几面，可也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于礼不合之事，谁知京中就传出了那些流言，还被这两人如此算计着，父亲母亲可要替女儿作主啊！”

　　　　话说完，就将头埋在卫芙胸前“呜呜”哭出了声。

　　　　看着哭泣的甜姐儿，再看看那母子俩，众人更觉得同情了。

　　　　年少慕艾，这本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各府的小姐心里面装着人的又不少见，但像姜家小姐一般，被人算计成这样的，那还真是不常见。

　　　　越是同情甜姐儿的遭遇，众人看于氏和张生母子时，也就越觉得厌恶。

　　　　就这样的无赖，竟然也敢肖想国公府的小姐，而且还真的付诸了行动？

　　　　啧！

　　　　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他们是胆子大，还是该说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

　　　　那是好惹的人吗？

　　　　众人觉得，这母子俩，大概是没有见识过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的厉害。

　　　　感受着众人目光的变化，卫芙微微低头，掩住眼里的笑意，一只手在甜姐儿的背上轻轻抚着以示安慰，“甜姐儿不必为了这样的人伤心，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已，你放心，我和你父亲不会看着你被这样的人算计欺负的。”

　　　　一旁的姜珩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却微微上前一步，将卫芙和甜姐儿母女都护在了身后，那冷冽的视线落到了于氏和张生的身上，其意味，自是再清楚不过的。

　　　　张生和于氏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尤其是于氏。

　　　　直到现在，于氏才算是反应过来，她之前口不择言之下，竟是将心里话全都给说了出来。

　　　　看看卫芙和姜珩，再看看身旁一脸灰败的张生，以及正面带嘲讽地看着他们母子二人的张氏族人和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于氏只觉眼前一黑。

　　　　所以……

　　　　他们之前打的如意算盘，这是要落空了？

　　　　卫芙冷笑一声：“看你们母子别的长处没有，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好，我国公府的小姐，也是你们能够这般算计的吗？从前没有动你们，莫不是你们就以为是动不了你们？”

　　　　说话的同时，卫芙目中的冷芒让于氏和张生看了都觉得惊心。

　　　　张生自打与甜姐儿相识，就没见过镇国公府的其他人，也许是因为这样，也因为甜姐儿是这样单纯的心性，他和于氏下意识的就将镇国公府所有的人都当作了与甜姐儿一样的，是以哪怕明知道他们面对的是镇国公府，他们仍缺少足够的敬畏。

　　　　两人这才真正的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整个镇国公府。

　　　　镇国公是让当今圣上都倚重不已的重臣，更是战场上的不败战神，而镇国公夫人，更是能让长宁和长乐两位长公主都在她手上吃亏的人，这样两个人……

　　　　又岂能是好相与的？

　　　　从前许是这两人压根儿就没有与他们计较，但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能力与他们计较，一旦镇国公夫妇真的计较起来，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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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滚！

　　　　于氏和张生都僵立当场。

　　　　他们为了自己的富贵，能够斗胆来镇国公府门前闹，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觉得自己的计划有落空的可能。

　　　　可现在，他们的如意算盘分明就是要落空了。

　　　　那么……

　　　　谁能告诉他们，接下来他们要怎么办？

　　　　长乐长公主吗？

　　　　长乐长公主如今都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又哪里还能给他们出主意？

　　　　一时之间，这母子俩是真的害怕起来了。

　　　　姜珩看着这二人，想着他们此前是如何算计甜姐儿，又是如何恬不知耻的试图用名声来压着镇国公府将甜姐儿嫁去张家的，心里便涌出一股子戾气来。

　　　　在战场上呆久了的人，本身就是携着杀气的，更何况姜珩这种一军主帅，他这一动起怒来，张生和于氏首当其冲的就感觉到一股子冷意从脚底猛的往上蹿，让他们的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就像是被什么凶兽给盯上了一般。

　　　　“镇国公饶命！”张生“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倒是于氏，虽然也是战战兢兢的，但好歹膝盖还没有那么软，还是站住了。

　　　　姜珩见状冷哼一声。

　　　　这样的软骨头，竟然也敢算计他的女儿？

　　　　“滚！”他含怒这般斥了一声。

　　　　张生被吓得一哆嗦，被姜珩那双冷眼这样瞧着，他只觉得浑身冰冷，甚至在这一瞬间有了姜珩其实是想要杀了他的恐惧，听了姜珩这样一个“滚”字，他又哪里还敢继续呆在这里，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这样连滚带爬的跑了。

　　　　是的，他就这样跑了，连他还有一个老娘都给忘了。

　　　　于氏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张生给丢下。

　　　　看着张生那狼狈逃窜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于氏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起先前，听到甜姐儿说只要将自己撵出去，就可以应下这桩婚事的时候，张生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再看看那都已经快要脱离她视线的背影，一时之间只觉得无比的悲哀。

　　　　她一手拉拔大的儿子，她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