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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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余看着兰姨眼红的样子真的是难受极了，他说：“你既然找了那么多侦探，求得还不是一个结果而已，纵然失败不是依旧继续查吗？为何不愿意相信我呢？”

　　　　兰姨看了他两秒，突然起身，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踏白色的卡片，扔到他面前，“这就是原因。”

　　　　顾清余拿起卡片一张一张看过去，都是同样的字迹，是黎瑾这两年来收到的所有卡片。

　　　　第一张。

　　　　“我爱你，瑾。”

　　　　第二张。

　　　　“我只是暂时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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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三张。

　　　　“瑾，你为什么要逃离？”

　　　　第四张。

　　　　“这山庄真美。”

　　　　第五张。

　　　　“别忘记我，瑾。”

　　　　第六张。

　　　　“瑾，我好想你。”

　　　　第……张。

　　　　“我一直在凝望你。”

　　　　“你越来越瘦了啊，瑾。”

　　　　“我爱的瑾，该回来了。”

　　　　“欢迎归来，瑾。”

　　　　顾清余放下最后一张卡片，半边脸颊隐匿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什么。

　　　　兰姨看了他一眼，说：“她往常看到这些卡片，就算害怕，也没有这么绝望过，顾先生，你能感觉的出来，那人终于要出手了，从黎瑾回来的那一刻起，小瑾也明白，她比谁都敏感，这一次，如果你失败，你让她怎么办？”

　　　　然而，顾清余只是仔细的盯着一张张卡片，就像一张张地狱邀请书，他开口：“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吗？他要出手了，露出他的目的，只要他的目的被我们知晓，同时，他暴露的也就越多，他隐瞒的所有都会真相大白。”

　　　　兰姨原本站在原地，此刻直接跌坐在沙发上，她自嘲的笑了一声：“怪不得，怪不得小瑾相信你，你想的，真的跟她一模一样。”

　　　　只是，她是拿她的所有来赌。

　　　　应该相信他吗？这个陌生又如此清傲的男人。

　　　　顾清余顿了一下，他跟黎瑾的确有时的想法是一样的，发现电闸的装置，还有林梓彤替秦小雨顶罪。

　　　　这个女人真的很聪明，心思很细腻，心地也很善良，纵然她生活在乱成一团的密网中，她却没有忘却正确的三观，依旧正直。

　　　　这样的女人他是欣赏的。

　　　　“兰姨，身为警察，抓到罪犯是我的责任，保护人民是我的义务。”

　　　　兰姨看着他的眼睛，良久，她轻声开口：“那个人想从小瑾身上得到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很了解小瑾，特别了解。我排查过所有小瑾身边的人，都没有嫌疑，这就是最诡异的地方，也是所有侦探事务所都查不清楚的。”

　　　　明白兰姨算是暂时相信他了，他松了口气，他堂堂公安部最威风凛凛的顾队长，怎么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都万般拒绝让他查案呢。

　　　　她们两个真的很像，外表都柔柔弱弱的，那颗心却是坚硬无比。

　　　　他想了一下，认真的说：“卡片是从两年前开始的，而黎瑾的性情大变也是从两年前开始的，我曾经试着推理过黎瑾过去的事，但被她……拒绝了，两年前她的男朋友应该出事了，而黎瑾今天说，只有那个人这样叫她，那个人应该是她去世的男朋友吧？”

　　　　其实兰姨不用回答，顾清余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否则黎瑾不会对卡片会产生那么矛盾的情绪，不是从内而外散发的恐惧，而是掺杂着浓浓的悲伤，如果是这写卡片的人模仿她去世男朋友，那就说的通了。

　　　　逝去的男友一直给自己不停地送来卡片，还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也难怪她会想逃离都市，去到偏僻的山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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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兰姨红着眼，想到那个淡雅如风的俊秀男子，她的心头一阵阵发酸，他曾经也是天之骄子，与黎瑾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活泼开朗，一个沉稳儒雅，他对黎瑾那是真的好，恨不得拿全世界来哄她开心，他一直宠着她，把她宠成公主一样，甚至，在最凸显人性的时候，那就是生命受到了威胁，他拿命也要救他最爱的女孩。

　　　　如果他还活着，那他们一定会很幸福，尤其是黎瑾，有一个人那般无私的爱着她，甘愿用命来爱她。

　　　　黎瑾是不是……就不是现在这样的模样了，对什么都无欲无求，如同一个失了心的躯壳，她都不知道黎瑾这样还能撑多久，每天都看似快乐，却永远在黑暗中挣扎，她的生命里，还能有光的存在吗？

　　　　那些最爱她的人，一个个离她远去，现在，都已经化为一柸黄土，再也无法看到他们曾经那么宠爱的女孩……

　　　　“两年前，发生了什么？”顾清余问。

　　　　兰姨诺诺的动了两下嘴唇，有些不敢也不想去回忆当初那支离破碎又血腥的一幕幕，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头上也渗出点滴汗水，她撇过脸，不想出声。

　　　　顾清余静默片刻，兰姨脸上的挣扎他都看在眼里，“兰姨，你只有告诉我当初发生了什么，我才能更快的查明这个案子。”

　　　　兰姨看着他，他轻轻的对她点了点头，兰姨的手紧紧交叉握住，她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说话。

　　　　突兀的铃声却打断了此刻紧张的氛围。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消失殆尽。

　　　　顾清余面色不悦的看了眼手机，脸色立马凝重起来，立马接起，“喂？”

　　　　“顾队长，江河大道与民族路交叉口发现一名女尸。”

　　　　“……”

　　　　“我马上到。”

　　　　顾清余挂了电话，对兰姨说：“我知道你现在的情绪也很不稳定，先去睡一觉吧，平复一下心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朝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我现在也有些急事，时间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会再过来一趟，到时在详细说。”

　　　　兰姨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她于是点头：“好。”顿了顿，她的眼里竟浮现一抹祈求，“顾先生，拜托你，请保护好小瑾。”

　　　　顾清余怔住了，透过兰姨的眼，他看到的，是一位如同母亲般的爱，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沉稳有力：“好。”

　　　　如果顾清余知道自己今日离开后，再也没能见到兰姨，随着这个为了黎瑾日夜操劳的阿姨消失，他一直没能知道，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后的发展，两年前的事就如同一团迷雾，而兰姨是唯一一个全程目睹了所有事的当事人，却不知所踪，如果能料到，他无论如何也要听完兰姨想跟他接下来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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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

　　　　顾清余驱车来到案发地点，看到大批警察正团团围住现场，这些人，正是他今天晚上带过来抓卡片犯人的警察。

　　　　现场除了警察，还有不少目击者，尽管已经是深夜，他们似乎看起来闲得很，半大的孩子，看到尸体的模样是又害怕又兴奋。

　　　　看起来事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警察已经开始处理现场，拉了一条警戒线，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去警局录口供，这些孩子们今天晚上是别想睡了。

　　　　他拨开人群往里走，众人看到他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脸上的神情，是恭敬，是振奋。

　　　　“顾队长。”

　　　　顾清余淡然点头，继续往里走，步伐很快，他要马上看到尸体。

　　　　入眼的，是一名女尸，她躺在地上，头侧着，乌黑发丝散落一地，遮盖住她的面容，黑发映照在灰白色的路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周身没有血迹，身上也没有伤口，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甚至一点撕扯的痕迹都没有，她的包散落在一旁，是名牌包，几个精致的小玩意都掉出来，应该是化妆品口红之类的，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几个避孕套。

　　　　几个孩子也在旁边对着地上散落的东西窃窃私语，他们说是孩子，其实也已经不小了，十八九岁的孩子对于一切都是好奇又叛逆的。

　　　　“顾队长，我们回警局的路上，发现这几个孩子围在路中间，询问之后他们说，路中间倒了一个女人，他们没敢上前，等我们下来查看发现已经断气了，死者身上没有伤口，不知是意外身亡还是蓄意谋杀……”

　　　　顾清余淡淡颔首，戴上一尘不染的白色手套，他俊逸的身材在这群青年孩子的眼里此刻是无比高大，他们看着他的目光都晶亮的，带着好奇的。

　　　　这个警察哥哥也太帅了吧，似乎都是他们年少时幻想的模样，也是最想成为的模样，高大，俊郎，优雅，所有人看到他都露出敬佩恭敬的模样……

　　　　此刻他半蹲下，直接将女人翻过身来，女人的肤色苍白，唇色嫣红，脸上化着精致的浓妆，看起来气色依旧很好，除了毫无声息之外。

　　　　在看到女人脸的一瞬间，顾清余的手停顿在了半空。

　　　　这容颜，纵然只是看过模糊的一面，但是他卓越的记忆力依旧记得她是谁，只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清余的手逐渐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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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我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

　　　　家里也很久没收拾，脏乱不堪，我像一具死尸一样瘫在沙发上，尽管三天没吃饭了，我却也感觉不到饿。

　　　　我的长发一直是我的珍爱，此刻它油腻的揪成一团，我胡乱的抓两下了事。

　　　　我没有一丝力气。

　　　　打开窗，正值春夏天交接，屋外天气不冷不热，没有烈日，却也没有冷风，明明那么适合出去吃喝玩乐，我却不敢迈出一步。

　　　　我把自己缩在壳里不出来，我恐惧那未知的世界，未知的未来。

　　　　天边，有一缕将要消失的霞光。它飘忽不定，像一团红色的胭脂，虽然月亮已经升起，它却迟迟不肯离去。

　　　　不管白昼多么漫长，黑夜总是要来临的。

　　　　夜色是那么迷人，天上一颗一颗蓝幽幽的小星星，神秘地眨着眼睛。

　　　　酸涩的泪水一下子弥漫了我的双眼，星星不是白色的吗？不是亮晶晶的吗？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

　　　　我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眼睛，干净的像透明的水晶球，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染指它。

　　　　可是现在呢？

　　　　如我所愿了吧，你沉入黑暗，变成了明亮幽蓝的光，纯净又透着深谙。

　　　　对不起啊。

　　　　你终于，

　　　　还是被我们拉入了地狱……

　　　　你停止了心跳，没有了呼吸，你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凉，我一寸寸摸过你的脸颊，白皙柔软，双颊带着些许肉嘟嘟的，只是，再也没了温热。

　　　　你真的很可爱，也很单纯，那双嫣红的嘴，娇艳欲滴，你永远停在了那一刻，最美的那一幕。

　　　　你告诉我，这是你认为最美丽也是最优雅的死法。

　　　　最后一点蓝色终于被黑暗包围，它才消失在宇宙中。

　　　　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起我房间的窗帘，夹杂着狂暴的恨意，却又带着春夏的温暖，这是你给我的感觉啊。

　　　　是你来了吗？

　　　　来找我一起下地狱吗？

　　　　不。

　　　　我一直身在地狱啊，

　　　　深陷其中，

　　　　从未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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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清晨，拨开云雾，阳光尽情的洒下，天空一碧如洗，如同一块上好的蓝宝石般晶莹剔透，飘着几朵洁白的白云，今天，的确是个很好的天气。

　　　　“兰姨？”黎瑾迷迷糊糊的转醒，无意识的睡过去，她明白是兰姨又让自己喝了少量的安眠药。

　　　　没有人回答她，可能是兰姨没有听到，昨天意识沉沦前最后的记忆涌上，是顾清余清冷俊美的脸，还有那双第一次见面就深深吸引她的眼，以及那张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卡片，熟悉的字迹，还有那如同宣战般的一句话。

　　　　欢迎归来。

　　　　黎瑾眼神怔松的看着天花板，精致的吊灯设计的很漂亮，很华美，天花板很洁白，白的也是很干净，很一尘不染，就像那张卡片。

　　　　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就这样沉默着，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就这样躺着不动，她静默了半个小时，思想处于放空的状态……

　　　　眼眶突然间有些酸，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难过呢？明明新的一天才刚开始，我今天还什么都没有做，还没有发生让我不愉快的事，我不应该难过的啊……

　　　　黎瑾缓慢的坐起来，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她开始洗漱，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

　　　　她是美丽的，是那种很古典的美人，黑发柔顺，眉目如画，很舒服的长相，每一处线条都圆润的恰到好处，除了脸色苍白有点憔悴外，黎瑾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半晌，拿出口红给嘴唇上了点颜色，看起来精神了点，这才满意的笑了一下。

　　　　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透着浓浓的苦涩，她怔了一下，回想起顾清余曾皱着眉头问，你可以不笑吗？你的笑容太假了。

　　　　她垂眸，敛去笑容。

　　　　明明只是前两天发生的事，却漫长的像过去了那么久一样。

　　　　黎瑾出了卧室，去敲了敲兰姨房间的门，没有人应声，她不由得颦了颦眉，兰姨不在家？

　　　　去了哪里？

　　　　兰姨刚从老家回来，不应该不在啊。

　　　　她走到客厅，一眼就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封信，黎瑾的心突然猛烈的跳动了两下，难以言说的慌乱从心头传开，她甚至些不敢迈步走过去。

　　　　仅仅几步路，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黎瑾拿起信封。

　　　　小瑾收。

　　　　是熟悉的兰姨笔迹。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很强烈，黎瑾闭了闭眼睛。

　　　　打开信封，拿出这一封信。

　　　　黎瑾打电话，兰姨没有接，黎瑾一直打，一直打，后来直接传来了关机的提示。

　　　　……

　　　　顾清余接到黎瑾电话的时候，不过才睡了三个小时，昨天凌晨一直忙着处理警局的事，这个案子并没有那么简单，死者也没有什么突发疾病，却无缘无故在马路上突然去世，这其中的隐情又是什么？

　　　　好不容易得到空闲，他放弃了回家的想法，直接窝在警局的小沙发上睡了过去。

　　　　拧眉看了眼来电显示，黎瑾。

　　　　他想，连着两天被电话吵醒，一个是兰姨，一个是黎瑾。

　　　　“喂。”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沙哑，还有朦胧的睡意，听起来是那么蛊惑人心。

　　　　不过，黎瑾此时则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欣赏他的声音，她的语气有些慌乱，不过依旧保持着理智，她说：“顾清余，兰姨走了。”

　　　　顾清余的瞌睡一下子被惊醒，他猛的坐起来，诧异：“走了？”

　　　　“她给我留了一封信，其中有些话，是留给你的，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过来一趟吗？”黎瑾说。

　　　　除了第一句的慌乱，她现在已经镇定过来了。

　　　　“我马上到。”顾清余说完，匆匆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直奔黎瑾的公寓。

　　　　黎瑾看到他也是愣了一下，他有些憔悴，眼下都有了青黛，胡子也冒出了一些青头，发丝凌乱，衣服还是昨天的，衬衫皱皱巴巴的，这跟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平时的他是个很讲究的人，衣服都是平平整整的，自己也收拾的很干净利落。

　　　　“你，没睡好吗？”黎瑾轻声问。

　　　　他从嗓子里低低发出一声嗯，算是对她的敷衍回答，他现在只是迫切的想知道，兰姨的事。

　　　　黎瑾也不在多说，直接把信递给他，安静的坐在一旁，等他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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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信并不长，顾清余一字一句的看过去。

　　　　小瑾：

　　　　很抱歉，我食言了。

　　　　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却还是没能做到，乖孩子，你一定不要怕，善良的人啊，都是有好运的，我的小瑾，你以后一定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一定别瞎想，兰姨之所以离开，不是因为放弃你，而是为了查清真相，我隐隐约约的，好像知道了他，也就是送卡片的那个陌生人，我好像知道了他想要的是什么，只是我还不能确定，我需要去查证一下，我现在没有办法告诉你，也没有办法告诉顾先生，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这件事涉及了太多，我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如果真的被我猜中了，那，实在是太荒唐了。

　　　　你一直问我你父母的死因，没有什么多余隐情，你也不要瞎想，不要再去想你父母的死因了，实验室爆炸，那是谁也没有办法控制的事，几十个专家都在爆炸中不幸丧生，小瑾，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人总要向前看。

　　　　但小瑾你要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伤害到你，你的母亲，是她在我命悬一线间救下了我，我这条命，是你母亲给的，而你，是你母亲的命啊……

　　　　接下来的话，是给顾先生的。

　　　　顾先生，我恳求你，在我不在的时间里，你替我照顾好小瑾，我知道这样很唐突，可是，她现在唯一信的人只有你。

　　　　她平生最敬佩的可能就是警察了吧，在她很小的时候，她被一位警察叔叔救过，从此以后，她看到所有身穿警服的人都觉得伟大，只是在她无助时，拒之门外的也是那曾经她最信任的警察。

　　　　她什么都没有了，亲人，爱人，就连我，也离开了她，不过我会尽快回来，在此之前请你帮我照顾她。

　　　　对了表达感谢，在xxxx的一处私人别墅，价值一千三百万，是我对你照顾小瑾的感谢。

　　　　很抱歉，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引起你的反感。

　　　　我已经调查过了你的底细，我虽然知道你还有你家人的住址，但我还知道你是个正直的人，我相信你不会趁人之危，你的姐夫不幸遇难只留下你的姐姐，还有六岁的女孩，我表示很抱歉，请节哀。

　　　　顾清余看到这里，脸上是浓浓的冷笑，这兰姨果然有手段，先给你吃糖，然后再狠狠地给你一耳光。

　　　　说不生气是假的，底细被她调查的明明白白，不过也可以理解，兰姨对黎瑾有多重视，仅仅一夜之间，他就能看的出来，只是，让他照顾她吗？

　　　　黎瑾看到顾清余的冷笑，有些尴尬，她看了信，自然也知道顾清余在冷笑什么，只是兰姨一向是温柔又强硬的，就连她也不能强迫兰姨做什么。

　　　　顾清余摇了摇头，选择不计较，继续往下看。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两年前的事，小瑾之所以性情大变，是因为两年前，小瑾的父母，也就是我最尊重的先生夫人，他们是顶尖的生物研究专家，在实验室中不幸遇难，一场大型爆炸，五十六位天才专家，都丧生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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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小瑾从小就有心脏病，她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直接心脏病突发昏迷过去，医生告诉我，她的病，经药物治疗无效，外科手术或介入治疗无法矫治，修复，疏导，出现了顽固的心力衰竭和心律失常反复发作，已经危及生命了。

　　　　医生告诉我，需要心脏移植，需要前期大海捞针一样的配型，中等难度的手术，高昂的后期费用。

　　　　就算有足够的钱，医生有丰富的经验技术，可是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最后，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

　　　　当时我快要绝望，我甚至想挖出自己的心脏来小瑾，可是，我们配型不同。

　　　　后来，是楚絮然提出用自己的心脏，来换给小瑾，奇迹的是，楚絮然的心脏和小瑾的完美匹配，可是楚絮然他不是病入膏肓的病人，他是一个健康的人，他那么优秀，他还有美好的前途。

　　　　医院拒绝了他的申请，用杀一人的代价来换取另一个人生命的延续，医院没有这个本事敢承担，法律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医生对我重复着，绝对，绝对不行。那是犯法的！

　　　　可是楚絮然呢，他是一个多么固执的人，他怎么可能看着小瑾在他面前死去，他选择了自杀，没有用毒药，心脏不能被毒药侵蚀，他选择了用刀子划破动脉，只为了将那一颗完整的心脏送给他爱的女孩。

　　　　对于他的做法，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我为他对小瑾的爱而感动，也为他对人生的不负责而悲愤，他的妹妹，楚予然，从此认定了，黎瑾就是杀害他哥哥的凶手。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小瑾活下来了，尽管，她并不想活下来，但手术很成功，后来心脏移植后的排斥是最小的，这另很多医生惊讶，这大概就是楚絮然最希望看到的吧。

　　　　她的生命已经经历过枯竭，我不敢去想当她懵懂的醒来时，发现所有人离她远去，所以，拜托你，让她安全的等我回来。

　　　　——林兰

　　　　顾清余看完后，只觉得心头万般沉重，他侧目看了眼黎瑾，她安静的坐在一边，在他看信的时间，她一句话也没说，就在旁边等着。

　　　　这封信的信息量是实在是太大了。

　　　　他明白，两年前的事实并没有这么简单，很多事情兰姨都没写出来，从她昨天晚上的反应就能看得出来，那让她不愿回忆的过去，可能很多事，她都不想让黎瑾知道。

　　　　兰姨一直用她力所能及的方式在保护黎瑾。

　　　　“我看完了。”顾清余说。

　　　　黎瑾抬眸，看着他，目光清亮又带着期待，她问：“所以你能推断出什么？”

　　　　“首先，兰姨的离开，很反常，除非迫不得已，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