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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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黑乎乎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稀疏的灯光是这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微弱的光明。

　　　　黎瑾依旧被邵冬挟持着，刀片已经在她的脖颈上蠢蠢欲动，她感受到痛，有细微的血顺着脖子蜿蜒而下，划过冰冷的肌肤。

　　　　原来，邵冬早就来过三朵玫瑰会所了。

　　　　他已经跟常回秋达成了某种协议，让常回秋故作无害随后在玫瑰茶中下药。

　　　　怪不得，自己从小对化学药品极为敏感，那玫瑰茶的味道很奇怪，还好她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不至于当场昏迷过去。

　　　　她看着其余三位刑警在面前倒下，悲凉感油然而生。

　　　　“邵冬，跟我走，我能把你带出去，但是你答应我的，一定要遵守承诺。”

　　　　常回秋熟练的把地板打开，露出漆黑的密道入口，她脸上没有丝毫歉意，对于被挟持的黎瑾十分冷漠，刚刚的柔弱全然不复存在。

　　　　黎瑾不得不惊讶于她的演技。

　　　　她问：“常回秋，邵冬答应给你什么交易？”

　　　　邵冬冷冷的在她耳边呵斥：“闭嘴，老实点。”

　　　　然后带着她，率先踏入密道。

　　　　常回秋紧随其后，并将地板重新合上，原本透着光的密道瞬间漆黑一片。

　　　　黎瑾想，顾清余啊，你一定要发现这个密道，等他们出了密道，就真的很难再抓到他们了。

　　　　“常回秋，你知道邵冬的身份嘛？你敢跟这样的人做交易，她这么狡猾，你就不怕你什么也得不到吗？甚至赔上自己的性命。”

　　　　邵冬的刀子在她脖子上轻轻一划，声音沙哑低沉：“你想死？”

　　　　常回秋愣了一下，随即冷漠的看了眼黎瑾，“要不杀了她吧？带着她也碍事。”

　　　　黎瑾心里咯噔一下。

　　　　邵冬则是没再用力，冷淡的说：“她有用。”顿了顿，给常回秋一剂定心针，“你放心，乖乖带路，我会给你钱明生所有的财产，你放心的出国，警察不会追究到你的头上。”

　　　　常回秋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黎瑾的目光落在邵冬脸上，他依旧很温和的脸，则是突然对他笑了笑，那笑容冷酷阴寒又诡异，黎瑾顿时头皮发麻，原来，是这样。

　　　　“你别相信他！他……”黎瑾还没说完，就被邵冬堵住了嘴。

　　　　“我不想杀你，但是你真的很吵啊。”邵冬叹息了一声。

　　　　这时，常回秋扭过头来，目光警惕，“她想说什么？让她说。”

　　　　黎瑾心里一喜，邵冬已经放开了她的嘴，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啊，让她说。”

　　　　“他想杀你，常回秋，他要杀了你。”黎瑾说道。

　　　　常回秋疑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他为什么要杀我？”

　　　　黎瑾焦急的说道：“你和钱明生，方欢名，岳芳芳，合伙杀了石楠，邵冬是来给石楠报仇的，他不会放过你的，他在骗你，你感觉不出来吗？”

　　　　邵冬轻轻笑了，目光无害的看向常回秋，“你还要继续听她疯言疯语吗？我都不认识石楠是谁，为什么替她报仇？”

　　　　常回秋毕竟也是一个历经多事之人，她此刻脸上有明显的警惕看着邵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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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我不知道邵冬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心甘情愿的帮他逃脱警方的追捕，但他此次来，目的就是为了杀了你，常回秋，你信我。”

　　　　邵冬依旧不慌不忙的站在她身后。

　　　　常回秋沉默半晌，倏地笑了，那笑容是浓浓的讽刺。

　　　　黎瑾心底一凉，常回秋不相信。

　　　　常回秋转身继续往前走，“黎警官，你别费功夫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想让我们两个自相残杀，然后你好有机会逃出去是吗？真可惜，我不是傻子。”

　　　　“邵冬跟石楠没有一点关系，他只是刚好在钱明生手下办事，钱明生死了，最重要的资料都在他手里，但警方都认为他是凶手。”

　　　　“他无路可走才只能来找我，跟我交易，让我带他脱身，之后钱明生的所有财产，都交给我，你说，在面对巨额财产和暗无天日的牢狱，我应该选择哪个呢？”

　　　　邵冬看着黎瑾笑，那笑容张狂极了。

　　　　黎瑾突然明白了，邵冬是故意让她开口的，他就想看看现在的局面，让她说出真相，依旧无能为力的局面。

　　　　你看，多讽刺啊。

　　　　黎瑾看到远处亮起的灯光，出口到了。

　　　　她认命的垂下了眸子，“常回秋，永远不要跟罪犯做交易，他们已经穷寇陌路了，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成全别人？”

　　　　常回秋沉默着没出声。

　　　　眼前的光明越来越亮，出口已经尽在眼前。

　　　　周围没有一点吵杂的声音，安静的如同这世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邵冬，出口到了，我也算完成了我答应你的事，接下来你……”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目挣得浑圆，满眼的都是不可置信。

　　　　“你……你……”

　　　　她垂下眸子，看着自己胸前插着的那一把刀，胸腔里蔓延撕心裂肺的疼痛，原来，他真的是为了杀了她啊。

　　　　黎瑾不忍的闭上了眼。

　　　　邵冬的手还放在刀柄上，他的脸上有着疯狂的恨意，“我以为，是多能耐的人杀了石楠，原来，不过是四个肮脏又愚蠢的人，你们，真的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黎瑾慌忙出声：“邵冬，别杀她，她是最后一个了，一切交给警方处置吧？”

　　　　邵冬看了她一眼，“你也看到了，她有多恶心，你已经告诉她事实，她还是依旧贪婪的想拿到那笔钱，黎警官，这种人，不该死吗？”

　　　　“该死。”黎瑾说：“但法律会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邵冬摇了摇头，目光变得凌厉：“那不够，他们不值得那么体面的死法。”

　　　　“邵冬！你已经杀了三个人了。”

　　　　“是啊，所以，再多一个也无所谓啊。”他回头看向黎瑾，目光清幽空洞，“他们不知道，他们残忍对待的，逼死的那个人，是我的命。”

　　　　黎瑾喃喃的开口：“你就是…石楠口中的哥哥？”

　　　　邵冬身子僵了一下，拿绳子绑住黎瑾，“我从来不想滥杀无辜，尤其是，你是代表正义的警察，你就在这里，等人来救你吧。”

　　　　黎瑾眼眶突然红了，“你还是善良的是吗？”

　　　　他没有回答，俯身扛起常回秋昏迷的身子，“帮我转告顾清余，等我完成我应该做的事，我会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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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顾清余带人来到出口，首先看到的，是一地的血迹，他的脸色越发深沉，再然后，他看到了黎瑾。

　　　　那个女人手脚都被绑住，狼狈的坐在这肮脏的地上，她的长发凌乱不堪，白嫩的脖子上道道血痕，那白皙淡雅的脸上，一双眼睛泛着盈盈的泪光。

　　　　顾清余心上好似压着一块巨石，难受的喘不过气，是自己的失策让她陷入这般境地，却又庆幸，还好，她没事。

　　　　黎瑾看到顾清余的一瞬间，终于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她慌忙开口：“邵冬带着常回秋跑了，我…没能拦住他。”

　　　　顾清余一边解她身上的绳子，一边柔声说：“先去处理伤口。”

　　　　黎瑾一把抓住他的手，有些不解他为何如此淡定，“你快去追他们啊。”

　　　　“不必，我已经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了。”他的目光沉沉落在她的脖颈上，道道血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明显，“以你的危险处境为代价，我知道，邵冬要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黎瑾愣住。

　　　　今天晚上就是最后一天。

　　　　警方全部全力以赴，蓄势待发，听从于顾清余的指令。

　　　　今天的夜晚，深沉的可怕，墨色的天空上，黑云滚滚。

　　　　“你说，邵冬会在这个十字路口杀了常回秋？”王严明对于信誓旦旦的顾清余表示深刻的怀疑。

　　　　他怎么能如此笃定？

　　　　“清余，我不是质疑你的决定，只是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警力全部倾巢而出，来协助你侦破这个案件，你知道如果扑空了，我们要承受上面多大怒火吗？”

　　　　王严明严肃了神色，“方欢名失踪未果，就连常回秋也在眼皮子底下被凶手带走，那么多的警力去三朵玫瑰扑了一场空，现在外面人心惶惶，你让我怎么说服上面配合你的这次行动？”

　　　　顾清余的目光只是清幽的落在面前的地图上，这是松城市中心的地图，其中分别标注了岳芳芳，钱明生的死亡地点。

　　　　其中还有三朵玫瑰会所和邵冬住的公寓。

　　　　他看了眼局长，说：“邵冬在密道里，完全有时间杀害常回秋，但是他却迟迟没动手，这是为了什么？”

　　　　黎瑾这时慢悠悠的走过来，脖子上贴着白纱布，看起来十分憔悴，她盯着顾清余，“邵冬告诉我，等他完成他要做的事，他回来自首。”

　　　　王严明一拍桌子，“是，等他完成他要做的事，那不就是等他把这四个人全部杀了吗？”

　　　　顾清余没理他，“方欢名在他手里，常回秋也在，他一早就有充足的时间动手，却迟迟不下手，不过是因为，他有专属的意义。”

　　　　“专属的意义？是……关于石楠的吗？”黎瑾喃喃的开口。

　　　　顾清余伸手指向地图，“这两个地方，岳芳芳和钱明生被人发现的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点。”

　　　　黎瑾一怔，眼光停留在地图上。

　　　　这两个地方，一个偏僻安静，一个人流吵杂。

　　　　它们的共同点都是，

　　　　“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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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对，因为都是十字路口，所以我猜测，方欢名和常回秋的抛尸地点，也是十字路口。”

　　　　顾清余话音刚落。

　　　　王严明立马开口：“我现在可以立马派人监视十字路口，只是这松城有多少个十字路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上百个，总不能每一个都监视啊。”

　　　　顾清余看着地图，目光幽深，“方欢名的抛尸地点，就是这个地方。”

　　　　他的手落在一个十字路口。

　　　　黎瑾和王严明面面相觑，也无法推断，他是怎么从这几百个十字路口里这么笃定的选出这一个。

　　　　“先让邱仁义带人去守住，那辆同样的黑车，一定会出现。”

　　　　黎瑾皱了皱眉头，问：“那常回秋呢？”

　　　　如果是特定的地方，那常回秋的顾清余没料到吗？

　　　　“少一个人。”顾清余突然开口。

　　　　黎瑾不解：“嗯？”

　　　　“邵冬安排的路口，少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邵冬还要再杀一个人？”

　　　　黎瑾瞪大双眼，却又觉得不可能，明明没有其他的嫌疑人了。

　　　　“你看。”他的手落在地图上。

　　　　“岳芳芳的十字路口地点与钱明生的相连成直线，刚好穿过三朵玫瑰会所，而我所标记的方欢名应该在的地方，是这个地方，连接起来，就是一个直角的三角形，而同样相反的地方相连，就组成了一个菱形。”

　　　　黎瑾：“这样的话，刚好是一个十字的形状？”

　　　　顾清余点头：“对，他想完成一个祭奠。”

　　　　“邵冬明明可以先行动手，为的，不过是他心中的特定形式，来组成一场完美的祭奠，用曾经伤害过石楠的四个人，来祭奠石楠。”

　　　　黎瑾恍然大悟，“所以是，十字路口，十字地图，十二点，只是现在只有两个地点，你是怎么确定方欢名一定会在你说的十字路口？”

　　　　顾清余只是回答：“因为，我已经了解他了。”

　　　　他用笔圈住一块区域，“邵冬的家，第一案发现场就在这里，两处抛尸地点的最远距离选择直径，凶手所在地方，不过是直径以内，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中心。”

　　　　“重点排查这附近的居民区。”

　　　　……

　　　　正当案情进行的如火如荼时，警局接到了，邵冬的电话。

　　　　“让顾清余接电话。”邵冬如是说。

　　　　警局立马查电话的位置，定位显示，那是一个巨大的商场，里面有上千个人，而这个号码是一个新号，就算他们马不停蹄的赶过去，在人山人海的商场里面，也难以大海捞针。

　　　　顾清余只是笑了笑，上前接过电话，直接报出了他的抛尸地点，方欢名的位置。

　　　　众人大惊，顾队长在想什么，这样就把底牌暴露了吗？

　　　　对面的邵冬怔了一瞬间，笑了：“不用费心思猜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抛尸地点。”

　　　　“不过，是有条件的。”

　　　　顾清余想都没想，冷淡道：“我不会跟你做交易。”

　　　　“不，不是交易。”邵冬说：“只是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救下木林商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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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撤去在十字路口的所有警察，还有我家门口那几只碍眼的苍蝇，不然，我所在的这座商场，几千条人命，将会跟我一起，同归于尽。”

　　　　邵冬笑容清浅，语气温和，好似说今天天气不错，却让所有人感到彻骨的寒冷。

　　　　“你就算猜到我的抛尸地点又怎样，猜到我现在在哪里又怎么样？顾清余，你要知道，没有人能阻止我完成最后的任务。”

　　　　“邵冬，收手吧。”顾清余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脸色顿变，“你就算杀了他们四个人又怎么样，石楠还是回不来了，你现在应该做的，是亲手把他们送进监狱，我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然后为你的行为赎罪。”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可是……那实在不够，只是让他们安稳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我都觉得不够，我恨，石楠她……我那么宝贝的女孩，他们都对她做了什么？”

　　　　他的语气逐渐变得狠厉，变得疯狂。

　　　　顾清余不难猜出他和石楠的关系，很亲密无间，他很爱石楠。

　　　　“顾队长，的确检测到木林商场有大量炸弹的存在。”

　　　　邵冬轻轻的笑了，“别怀疑我，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也不用费劲心思拖延我，顾清余，你以为我就不了解你吗？”

　　　　“你从来不愿意滥杀无辜，为何要连累木林商场那么多无辜的人？”

　　　　顾清余很镇定的说，握住电话的指节却是微微用力。

　　　　“谁让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呢，别阻止我完成最后的仪式，否则，你的一辈子都会陷入对数千人的愧疚之中。”

　　　　“嘟嘟嘟……”邵冬已经把电话挂了。

　　　　市局里的人顿时从踌躇满志变得萎靡不振。

　　　　本以为是势在必得，知道了邵冬的抛尸地点，知道了邵冬的藏身之处，本来一帆风顺的。

　　　　却未曾料到邵冬竟留了这么大一个后手。

　　　　你看在明处的人，是多么微弱渺小。

　　　　世界上的坏人太多了，你根本无法预料到这些罪犯会从哪里开刀。

　　　　“我觉得……我们听邵冬的吧，方欢名和常回秋该死，木林商场那么多性命，都是无辜的啊。”

　　　　邱仁义一脸挣扎，为难之下只能做出这个决定。

　　　　顾清余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算他们有罪，他们该死，也能交给法律处置，邵冬这样，已经是心理趋向于变态的边缘。”

　　　　邱仁义顿时脸色一白，垂下了头。

　　　　“以为他这样说，就没有办法了吗？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他想完成他的仪式，我就偏偏，不让他完成。”

　　　　这是一个身为刑警的正义。

　　　　你身为公民，需要做的是相信法律，而不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同归于尽。

　　　　黎瑾怔怔的望着顾清余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莫名的澎湃之情，那是在内心里被唤起的正义之感，蠢蠢欲动。

　　　　顾清余说：“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里被邵冬弄的头脑发热，而是尽我所能的分析，邵冬他只有一个人，而我们，有成千上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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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原本气氛萎靡的警局，终于焕发了一些生气。

　　　　顾清余有条不紊的下命令：“先带人到木林商场，尽可能的疏散人群。然后监视邵冬的人撤了，让他以为我们先行妥协。”

　　　　“可是人撤了，我们就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啊。”黎瑾喃喃的开口。

　　　　“怎么不知道？”他的笑容难得这么痞气张狂，一如往常高高在上的倨傲的他，“有我在，他要做什么，我都知道。”

　　　　接下来，最顶尖的犯罪心理专家开始了他的分析。

　　　　“首先，十二点一共会有三起案件，方欢名岳芳芳还有木林商场。

　　　　为什么以邵冬的谨慎会在同一时间全部施行，因为来不及了，他再不提前施行，我们迟早会抓住他，而木林商场是他最后的底牌。

　　　　那么问题来了，邵冬只有一个人，怎么同时操控三个案件的发生？”

　　　　这一个问题让所有人猝不及防。

　　　　是啊，邵冬再怎么说，也只有一个人，三个案件不同地点，怎么能同时做到呢？

　　　　“他有帮手吗？”

　　　　顾清余回答：“不好说，在尸体的推断上，是没有帮手的，但我认为，邵冬一个人制定这么大的计划，以他的心性，很难。”

　　　　黎瑾心头一震。

　　　　邱仁义挠挠头，“怎么才能让案件同事发生？”

　　　　顾清余轻轻一笑，“这就是他让我们撤去监控的原因。”

　　　　黎瑾轻轻皱眉，“他要提前安置好？然后赶到下一个地点吗？”

　　　　“对，只有提前安排好，而邵冬的惯用手段，也是铺好每一条路，他已经提前放好了炸弹，再设定好方欢名和岳芳芳的定时抛尸地，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邵冬唯一能做到的。”

　　　　“方欢名和岳芳芳，会不会……已经死了？”邱仁义问。

　　　　“不会，会在今晚的十二点，邵冬等了那么久不杀他们，为的不过就是等待十二点的降临，因为，十二点，是结束，也是新生。”

　　　　顾清余说完，还是皱了皱眉头。

　　　　黎瑾看他皱眉，隐隐觉得还是有些不对，总有一个地方显得很奇怪，是有什么忽略的地方吗？

　　　　王严明这时走过来，阴沉沉的脸色也是缓了缓，“那我们只需要装作答应邵冬的模样，然后在最后一刻阻止他，只是……邵冬最后会在哪个案发现场？”

　　　　会在哪个案发现场。

　　　　是方欢名，岳芳芳，还是木林商场。

　　　　“是木林商场吗？邵冬最看重的巨大爆炸，那毕竟是他的底牌。”王严明想了想说道。

　　　　“不，恰恰相反，木林商场虽然是邵冬的底牌，但是他却是最不愿意看到这个事件的发生，他是一个接近变态却依旧保持真性的人，他要的，不过是实现仪式。”

　　　　顾清余望着地图，眉头紧锁。

　　　　邵冬那么谨慎，如果不是亲眼看着自己抓的罪犯完成仪式，他又能怎么安心，他一定会在现场。

　　　　“方欢名和岳芳芳吗？可是这两处相距很远。”

　　　　王严明沉了口气，“已经快来不及了，分两批分别埋伏，一定不能让邵冬察觉到。”

　　　　“等等。”顾清余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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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顾清余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地图。

　　　　四个角，是四个嫌疑犯的抛尸地，组成菱形的形状。

　　　　“你们不用躲，也不用担心被邵冬发现，我知道了，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去十字路口，找到被装置好的方欢名和岳芳芳。”

　　　　“黎瑾，跟我去三朵玫瑰会所。”

　　　　在所有人云里雾里的时候，顾清余带着黎瑾马不停蹄的去了三朵玫瑰会所。

　　　　黎瑾也不明白顾清余在搞什么。

　　　　“为什么要去三朵玫瑰会所？”

　　　　“为了印证我的猜测。”顾清余淡淡的说道。

　　　　仅仅是路程就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有警官证，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三朵玫瑰会所的内部。

　　　　“石楠自杀的房间，你知道是哪一间吗？”

　　　　“知道。”黎瑾点头。

　　　　“带我去。”

　　　　这间房间已经废弃了，尽管它很豪华奢侈，但是依旧没人再敢来这里，这是是他们一切罪恶的开端。

　　　　几个高层说封锁这房间，又有谁还敢来。

　　　　顾清余率先踏进去，进去之后，他冷冷的笑了一声。

　　　　黎瑾不明所以，连忙紧随其后，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这哪里是没人住过的房间，被睡过的床，桌子上摆放的外卖盒，是谁，在这里生活？

　　　　是变态吗？

　　　　顾清余的嗓音低沉的可怕：“这里就是所有人的第一案发现场。”

　　　　没错，除了岳芳芳，被绑架的钱明生，方欢名，常回秋，其实都没有离开过三朵玫瑰会所。

　　　　他们都曾经被绑在这间充满噩梦的房间。

　　　　因为那个纯洁如同精灵的女孩，就是死在了这个房间。

　　　　顾清余又开始翻找，绳子，刀子，以及一大瓶氰化物。

　　　　原来，他们的全城搜索，却唯独遗漏了这个最显眼的地方。

　　　　邵冬对石楠的执念那么深，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房间。

　　　　他要看着他们，瑟瑟发抖的被绑在曾经伤害过石楠的房间，恐惧吗？石楠曾经有多恐惧多绝望，你们有过一丝可怜她吗？

　　　　顾清余的目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