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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鲸-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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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只是哭着，说什么也不肯。
人呐，倔起来真是没办法。
她只能尽量不让兰姨太操劳。
突然天空一道惊雷响起，震耳欲聋，骤然间天空乌云密布，雷声灌耳，道道银光争先恐后的响起来。
黎瑾脸色一白。
不是吧？
眼看买水果的摊子车倒了，橘子，橙子，苹果散落一地，卖水果的大娘一个人费力的搬车子，脸色憋的通红。
………………………………
第42章
天空又是一道惊雷，倾盆大雨瓢泼而下，冰冷的雨点砸在自己身上。
一地散落的水果，路人形色匆匆，慌忙避雨，没有人理会这个倒了的水果摊。
大娘急得快哭了，她搬不动这个翻倒的三轮车。
人们只是漠然的走过。
黎瑾没有多想，连忙跑过去帮大娘。
大娘感激的看着面前漂亮的女孩，她看起来像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车子很重，黎瑾文文弱弱力气本来就不大，又是很重的山轮车，前面还有一层木板，两个人推了推，结果没推动。
“乐乐乖，站在这里别动，别让雨淋到你身上知道吗？妈妈去帮一下她们。”轻柔动人的女声响起来，听声音就不难判断出是一位温柔知性的女人。
黎瑾没有回头，接着听到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中气十足，又如银铃悦耳，“好的妈妈。”
接着随着一股清香，两人搬不动的车，终于再多加了一个人后，艰难的扶了起来，又把散落的水果捡起来。
黎瑾注意到，很多水果都被踩烂了，在人们奔跑的途中，要么踩着水果过去，要么用脚踢到一边，好好的水果被践踏的不像样子。
将车子推到一个搭着棚的空地，终于松了口气，她们三个身上已经全部湿透了。
“谢谢，谢谢。”大娘眼里含着泪水，对着她们两个鞠躬，脸上满是感激，两个同样温柔的女人，她们白嫩的手上都沾染了不少泥土，大娘越发抱歉。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皆是温柔，黎瑾连忙扶起来大娘，“没关系。”
“这水果烂了不少。”女人看着一地破烂的水果，叹了口气。
大娘抹着眼泪，“这个车不行了，轮子不灵活，我推着它拐弯拐不动，结果就翻了，都怨我……”大娘看着这两位女子感激她们的出手相助，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害得你们两个也弄湿了，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喝杯姜汤吧。”
女人先摆了摆手，“不用了，一会儿有人来接我。”
“擦一下手吧。”大娘拿出两条湿漉漉的毛巾。
这么湿的毛巾，擦身上的水是不可能了，也就能擦一下手上的泥土，
“妈妈，妈妈。”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就跑了过来，身上也淋了雨，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
女人一惊，刚准备抱住女儿，又想到身上太湿了，握住女儿的手，担忧的擦去她脸上的水珠，“乐乐，都说了让你别动，淋雨会生病的。”
“没事的妈妈。”小女孩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又跑到黎瑾面前，睁着大眼，“大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哦。”
黎瑾柔柔的笑了，小孩子真的是最可爱的生物。
“你也很漂亮。”黎瑾揉了揉她的头。
她似乎有些害羞，躲到女人身后。
“妈妈，我长大了也想卖橘子。”女孩看着黄橙橙的橘子，仰头对妈妈说。
大娘连忙摆摆手，“可别可别，你以后要好好学习，当那种白领，可别像我一样，一辈子没出息，只能卖水果……”
………………………………
第43章
小女孩有些迷茫的看着妈妈。
女人则是宠溺摸了摸女孩的头。
回答的话，让黎瑾记得很清楚。
“好啊，你好好学习，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
女孩笑的很甜，眼睛眯成月牙，里面是亮晶晶的色彩。
黎瑾看着女人，她温柔淡雅又端庄的模样，她笑了，“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妈妈。”
女人一怔，对她和善的笑了笑，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说：“我的教育方式很简单，她幸福快乐就好。”
“如果中国式教育都像你一样，孩子们应该会幸福很多。”
女人谦虚的笑了。
“两位姑娘，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感谢你们，这两袋橘子就送给你们吧，谢谢你们今天帮忙。”大娘不知何时装了两袋橘子，伸出粗糙的手，分别递给她们。
黎瑾沉思了一下，接过了橘子，沉甸甸的，她道谢，“谢谢大娘。”
小女孩也接过橘子，笑眯眯回，“谢谢奶奶。”
看到她们接了橘子，大娘也乐呵呵的，看这孩子生的可爱，想摸又不敢，自己的手这么脏又粗，孩子的露出来的每一寸皮肤都白嫩嫩的。
女人摸了摸女孩的头，看着她。
女孩似乎了然了，直接上前拉住大娘的手，“奶奶卖水果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大娘似乎有些局促，握住女孩娇嫩嫩的手都不敢用力，“啊？……有意思的。”
“那每天都是什么样子的人来买水果啊？”
“很多，有隔壁楼的老孙，他是个老师，还有陈大娘，她去厂里上班会路过，不过那些穿着西装的白领路过，都不会买……”
“为什么呀？”明明都是橘子，为什么白领们不买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看起来很高高在上，可能都会去大商场里，应该不喜欢我这种路边的。”
“可是都是橘子啊，而且这里的橘子还更大呢。”
“……”
听着她们的对话，黎瑾突然觉得冰冷的身子也没那么冷了，这对母女总是不经意带给人细小的温暖。
不一会儿，大娘的丈夫来了，看到一片狼藉，骂骂咧咧的数落起来大娘，大娘只是沉默着，黎瑾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女人对她摇了摇头。
这是别人的家事，不应该多管闲事。
大娘跟她的丈夫推着车走了。
临走时大娘跟她们一一道别，而他的丈夫看着她们手里的橘子，脸色更是阴沉。
走出很远还在唠叨着，“你怎么给她们那么多橘子，加上地上掉的，这两天白卖了……”
他们走后，黎瑾望着依旧哗啦啦的大雨，砸在玻璃上发出声响，在地上溅起水花，她眼底有一丝茫然。
有一对亲昵的情侣从自己面前跑过，男生护着女生的头，两个人没打伞，笑嘻嘻的跑着。
还有一位老奶奶，撑着伞，护着自己的孙子回家。
一个穿着黑衣服带着帽子的男人，夹着公文包，从面前路过……
形形色色的人，过路匆忙。
似乎都有去处。
自己呢？
………………………………
第44章
“这雨多半要下很久。”
黎瑾扭头看她，女人笑着看着她，刚刚的话就是她说的。
黎瑾礼貌的点了点头，“是啊。”
“你家在哪里？一会要不要我送你，这天估计很难打到车。”女人善解人意的开口。
她观察到，一般人这时会尝试打车，又或者用手机滴滴。
而黎瑾，她只是站着没动，可能是忘记带手机，对于这个同样好心的女子，她是有着好意的，这才开口。
“我家不在这里。”黎瑾回答。
“嗯？”女人不解。
黎瑾垂下了目光，脸上有一丝红，“这里，有没有招待所之类的？”
女人惊了一下，看向她的目光有惊讶。
突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她们所在的棚子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俊美又冷漠的脸。
黎瑾心脏徒然加速，立马垂下头。
他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下，停在黎瑾身上，微微皱了皱眉，嘴唇紧抿。
女人上前一步，微笑叫了一声，“清余。”
顾清余淡淡嗯了一声，从车上下来，身形修长，姿态优雅。
小女孩听到声音，立马转头，瞬间笑容绽开，直接扑倒顾清余怀里，在他如雪的脸颊上狠狠一亲，“舅舅！”
黎瑾当场石化。
舅舅？
“舅舅有没有想乐乐，见到乐乐开心吗？”萧可乐叽叽喳喳的说着，缠在顾清余身上扑腾。
顾清余的黑了黑，从牙里挤出字，“萧可乐，从我身上下来。”
“舅舅凶死了。”萧可乐小嘴一撇，从他身上滑下去，改成抱住他的胳膊，死活不撒手。
她身上一身水，弄得顾清余身上到处都是水渍，他本来就有轻微洁癖，现在黑着脸瞪着萧可乐。
但他的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顾丛双只是掩唇而笑看着他们。
“上车。”顾清余拍了拍萧可乐的头。
“好嘞。”萧可乐笑嘻嘻的回头，冲着她挥手，“漂亮的大姐姐再见。”
黎瑾一直缩在小角落里，垂着头，希望顾清余无视她。
听到小女孩喊她，她抬头对女孩笑了笑，然后，顾清余就直直的看着她。
她连忙垂下头。
顾丛双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什么，目光在顾清余和黎瑾身上来回转动，意味不明。
平时，清余可不会多看别的女生一眼。
果然，顾清余抬步走向黎瑾，在她面前站定，语气淡漠，又带着淡淡的嘲讽，“十分钟不见，你能把自己搞成这样，也是不容易。”
黎瑾抬头瞪他。
他勾起唇角，似乎在欣赏她的狼狈模样。
“原来你们认识啊。”顾丛双说道。
转而疑惑的目光落在黎瑾身上，想到她刚刚问她有没有招待所，又觉得有些古怪。
“嗯……”黎瑾应了一句。
看到萧可乐趴在车窗上忽闪的大眼，她微微一笑。
顾清余突然奇怪的看着她，她刚想解释我不是对你笑，大哥，你别误会。
他身形一动，干脆利落转身，抛下二字，“上车。”
黎瑾，“……”
对谁说的？
………………………………
第45章
顾清余感觉到身后的人没动静，回头，面色不悦，“愣着干嘛？”
顾丛双走上前，拉过黎瑾的手，有些了然，脸上满是笑意，“走吧，我们送你回去。”
关上车门的瞬间，阻隔了大雨的声音，黎瑾坐在副驾驶，旁边就是顾清余，顾丛双坐到了后座，她总不能过去挤一挤吧。
看着前面玻璃上雨点不停地砸下，雨刷划过又干净如初，接着又有雨点一滴滴重新砸满……乐此不疲。
“清余，纸巾给我。”顾丛双在后座喊道。
顾清余把车上的纸巾递给她，顾丛双抽出纸巾给萧可乐擦身上的水。
萧可乐笑嘻嘻的开口：“妈妈。”
“嗯？”
“我回去可以不喝姜煮的水吗？”
“不可以。”顾丛双回答的很快。
“哦。”萧可乐乖乖回答。
“必须要喝，不然会生病的，吃药可更苦哦。”
顾丛双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继续给她收拾。
顾清余侧头看了黎瑾一眼，拿出一包纸扔到她怀里。
“谢谢。”黎瑾简单擦了擦脸上的水，衣服跟头发已经湿透了，擦也没用。
“漂亮的大姐姐，我叫萧可乐，你可以跟妈妈一样叫我乐乐。”萧可乐爬到她的椅背上，伸出一个小脑袋。
黎瑾侧头就能看到她白嫩嫩的小脸，湿润的睫毛根根分明。
“小可乐？”黎瑾失笑，重复一遍她的名字。
“不是不是，萧，是那个那个，竹字头的。”萧可乐连忙解释。
顾丛双扶额，一把拎回来她，无奈，“跟你说了多少次，是草字头。”
萧可乐吐吐舌头。
“我叫黎瑾。”
“很文艺的名字。”顾丛双温和的说道，随后试探性开口：“你跟清余是？”
“案子的当事人。”顾清余抢先一步回答。
顾丛双有些意外，案子的人他何时这么关心了？
开口：“我是清余的姐姐，顾丛双。”顿了顿，“你今天要住哪里？”
“他跟我顺路，我把你们送回家再送她。”顾清余说道。
顾丛双怔了一下，笑了，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两个，“行。”
她问的是黎瑾住哪里，又不是黎瑾家在哪里。
“黎瑾是做什么的呀？”顾丛双随口问。
“嗯……之前算是开了个小旅馆，现在刚失业。”黎瑾也有些郁闷，每次介绍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哦？怎么会失业？”
“出了点事，应该不会有人再住了。”
她的山庄死了人，想必短时间没有人会愿意再去山庄了。
虽然她是无神论，但也是觉得有点渗人。
眼看黎瑾不想多说，顾丛双便没有再继续问。
“清余，这周末回家一趟吧。”顾丛双说。
萧可乐接上：“舅舅，外婆说你再不回去，就不要你了。”
顾清余淡淡的没什么反应，敷衍了事：“工作忙，有时间再回去。”
顾丛双显然不悦了，不过当着黎瑾的面，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低低叹了口气。
其实她是不支持顾清余做刑警这个工作，实在是太忙了，又危险又费力。
但她这个弟弟，倔强的很。
他一旦决定，谁劝都没用。
………………………………
第46章
“这周末必须回去，孙家二小姐这周末也会到家里拜访，刚好你们见一下。”顾丛双强硬的说。
黎瑾，“……”
听这意思，好像是要相亲哦。
“她是谁？”顾清余问。
“听妈说是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你们应该会有共同话题的，好像也是学刑法的，指不定还是你小师妹呢。”
“外婆说，孙阿姨很漂亮的，跟大姐姐一样漂亮。”萧可乐嚷嚷着。
顾清余：“为什么那个是孙阿姨，这个是大姐姐？”
“啊。”萧可乐歪头想了想，奶声奶气的说：“大姐姐年轻呀。”
顾清余的唇角几不可闻的扬了一下。
黎瑾默默开口：“我二十二。”
叫大姐姐没错啊，她又不老。
顾丛双挑眉：“你这么小？大学还没毕业吧？”
看黎瑾的模样，实在不像是才二十二的姑娘，不是说她老，只是她身上有一种沉静温柔的气质，这种如同岁月般的沉淀，不是年轻女孩身上能有的。
二十二岁的女孩，可能在大学里依旧肆意挥霍自己的青春吧。
黎瑾脸上很平静，眉目间染上一层疏离，轻声说：“我没上大学。”
顾丛双有些意外的哦了一声。
她原本以为这个女孩跟弟弟会有些什么关系，现在看来应该不会，弟弟的眼光极高，尤其在学历上。
顾清余静默着。
车子停了，顾丛双和萧可乐下车。
“清余，周末记得回家。”顾丛双又提醒道。
“推了吧。”顾清余直接说道。
顾丛双没有生气，问：“为什么？”
顾清余默了一下：“我对同专业的表示排斥。”
黎瑾本以为顾丛双会数落几句顾清余，谁知她只是点了点头，风轻云淡：“行，我知道了。”
她的反应很爽快，顾清余也有些纳闷。
谁知，她又加了句：“你自己给妈打电话，让她听到这个借口，你看她会不会揍你。”
“……”
一大一小身影，扬长而去。
车里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帮我订一下酒店，明天我会把钱还给你。”黎瑾淡淡说道，打破了宁静。
顾清余没有回答，车子缓缓启动。
“你有身份证？”他侧眸看了她一眼。
“……没有。”黎瑾顿了顿：“你带身份证没？”
顾清余勾唇，轻笑：“没有。”
黎瑾不说话。
“黎瑾。”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黎瑾心里一颤，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他的声音很好听，此刻压低声线叫她的名字，有种说不出的蛊惑。
“那个人，男性，年龄24…28，他的外表家世都很出色，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甚至是社会顶尖人士，有些自己的特别信息渠道，那是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在外人看来，他是优秀到高不可攀的，英俊，高雅，神秘。但同时，他应该会有极重的强迫症，干净。但在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是暴躁的，跟他住在一起的人，会知道，他会时不时的摔东西，又或者虐待动物，来掩饰他的隐忍……”
听着他的描述，好像这个人的轮廓就在脑海中描画出来，一笔一划，他的性格，他的习惯，还有他的容貌，都呼之欲出，却又隐藏在迷雾中。
………………………………
第47章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黎瑾身子受惯力往前一扑，又被安全带重重的弹回来，这一下，她脑袋有些发蒙。
车子在路边停下，黑沉沉的月色仿佛要吞噬人的灵魂。
雨依旧不停的下。
一只白皙的手摁住她的肩膀，有力，修长，骨节分明。
“你干嘛？”黎瑾轻声开口，平淡的出奇，并不觉得他会把她怎么样。
只是肩膀上的手很用力，有些疼。
顾清余的脸隐藏在忽明忽暗的夜色中，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大半眸子，他的声音阵地有声：“这样，还不够吗？”
他凑的很近，几乎快俯到她身上来，鼻尖属于男人身上独有的炙热，他身上有一种清幽的冷香，不是香水味，却又难以言喻的好闻。
“你在说什么？”黎瑾往后缩了缩，心跳徒然加快，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冰凉刺骨，脸上却有一丝燥热。
他睁开双眼，那双让她每次对视都心脏加速的黑眸，此刻灿若星辰，黑的发亮，他的声音缓慢而低沉：“别装傻。”
“他不是什么证据也没留下，单凭一张卡片，我就能知道他这么多信息，你又凭什么认为我抓不到他？”
你又凭什么拒绝我？
黎瑾静默片刻，在他带来的强大压力下，直视他的双眼，她说：“我从未怀疑过你的实力。”
她的声音永远平缓，从未提高过声音，她就好像永远没有脾气，不禁让人会想，这样的女人，会跟别人吵起来吗？
那双黝黑莹亮的瞳孔里，此刻满是认真，她很认真的告诉他，她从来没有否认过他。
顾清余放开了她，往后一躺：“所以你依旧选择不报案对吗？”
“……是。”她望着无尽的黑夜，萧索的心此刻是那么寂寥无比。
“黎瑾，这是我第二次给你机会了，你确定不要吗？”顾清余盯着她惨白的脸，她的体温很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头发湿湿的黏在脸上，是那么狼狈不堪，弱不禁风。
她的心却坚韧无比。
“我非常感谢你，但是很抱歉。”黎瑾就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语气轻柔又笃定。
“呵。”顾清余笑出声，往靠背上一靠，望着依旧没有停，甚至越下越大的雨：“你就那么怕他？”
黎瑾看他，他的侧脸在浅薄的月光下明暗分明，为什么男人的睫毛可以这么长，在眼下投出长长的剪影，她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对啊。”
“我想把你扔下车。”顾清余意味深长的说。
这次他奇迹般的没有生气，说的话也是开玩笑的。
黎瑾，“……”
感受到她突然警惕又慌乱的动静，他笑了，启动了车子，在清凉的月色中，伴随着哗啦啦的雨声，车子继续前行。
车子开进一幢豪华的小区，黎瑾全程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保持着半米的距离，不远也不近，不疏离，也不亲切。
顾清余自顾的走着，没有多看她一眼。
打开门，是一幢公寓，应该是他自己平时居住的，公寓处处透露着属于顾清余的气息。
高贵，豪华。
单调，冷漠。
………………………………
第48章
顾清余关上门，又拿出鞋柜里一双备用的新拖鞋，扔给黎瑾。
他指着客房，嗓音冷淡：“你今天这里睡一晚上。”
带着不容抗拒的冷硬。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是面对其他男人，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自身安全，毕竟大半夜来到陌生男人的家，还要睡一晚上，总是不妥的。
但是面对顾清余则是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他似乎，瞧不上任何人。
对她。
也丝毫没有兴趣。
“谢谢你。”黎瑾笑着说。
他没有说话，又或者说懒得理她，抬步走向主卧，顿了顿：“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声，这个家里除了我自己的衣服，没有可以让你换的。”
黎瑾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了，肯定要换下来啊。
他的意思是，让她穿他的衣服吗？
不，绝对不可能。
她立马就否认了这个想法，顾清余不可能。
似乎为了印证她的想法，顾清余立马说，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衣服，所以客卧里如果有我的衣服，你最好别碰。”
“……”黎瑾爽快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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