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首无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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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辈子都别想了

　　　　从封顾翘记事起身边就有吴延觉这个人，从她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将来要嫁给他。

　　　　每天听的最多的，除了自己的名字，就是吴延觉。

　　　　有时候她暗暗想着，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非要把她和吴延觉那个冷冰冰又没人情味的冰匣子连在一起，后来，也就没有什么后来了，她明白自己这是在钻牛角，只不过偶尔她还是会想一想，要是没有吴延觉，她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现实里做不了反抗，可总归还有幻想，或许是她表面表现的太不以为意，心里反倒扯了些波澜。

　　　　有时她不止一次梦到脱离吴延觉魔爪，拆开那些爱慕者写给她的情书，然后一目十行地看完继续拆下一封，就跟喝酒吃肉一样豪放。

　　　　管那些人是谁，管他们多花言巧语，管他们长成什么样子，她只管坦坦荡荡地看，再也不用心惊胆战做贼似的躲着他。

　　　　说起来，吴延觉几乎对她纵容到了极致，可也不是方方面面都娇惯着她，在某些方面，吴延觉态度还是前所未有的强硬。

　　　　就比如，异性。

　　　　他从来不管多少的个男生偷偷塞情书在她桌堂里，也不管又是哪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在她面前故意经过蹭眼熟，他只会在她收到情书的第一时间，毫不留情地收缴，不管封顾翘怎么央求，都不做分毫动容。

　　　　青春期的少女嘛，都是有点叛逆的，吴延觉越是拦着她，封顾翘便是越跟他对着干。

　　　　他不让她看，她就偏要看。

　　　　或许要深究的话，有部分也是因为某种执念，她从小到大收过的情书多不胜数，偏是在吴延觉的霸权主义下连一封都没打过照面。

　　　　而今天，在封顾翘几次三番被抓包后再磨炼出来的小动作下，终于成功挽救了一封险些葬送在吴延觉手里的情书。

　　　　窗外夜空低垂，自敞开的窗户传来楼下草丛里阵阵蛐蛐鸣叫，空气中安静极了。

　　　　“咔哒——”

　　　　房门从外面拧开，随后墙壁上的开关覆上一只手，再啪嗒一声细响，光源顷刻覆盖整间屋子。

　　　　封顾翘靠在门板上微侧着身子，竖起耳朵听了听，半响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快速奔到书桌旁，胡乱收拾了下乱七八糟的桌子，最后小心翼翼地从书包里掏出来一封薄薄的情书，然后快速拽过一本课本压住。

　　　　做完一切，封顾翘捂着脸痴痴地笑起来，吴延觉呀吴延觉，没想到吧，道高一尺终究还是叫我魔高一丈。

　　　　捂着脸乐的太过得意，封顾翘弯着身子，脑袋咚下撞到桌面那本书上，封顾翘脑门顶着书，维持着这个捂脸的姿势闷笑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末了她笑眯眯拍了拍这本压着情书的课本。

　　　　“等本姑娘沐浴斋戒完，就好好宠幸你。”

　　　　雾气氤氲，淡香浮动，哗啦啦的水流下封顾翘哼着小调，想到一会儿的情书，心情便按耐不住的雀跃。

　　　　比往日早早收工出来，封顾翘悠闲自在地一屁股坐在上好的软椅上，准备好好一览这情书真面目时，却愕地发现她压的好好的情书居然不翼而飞了。

　　　　她不死心地将书压下，静了几秒后再次掀开，空荡荡的桌面上连残存痕迹都不剩的事实让她不得不的选择接受。

　　　　她的情书，确实不见了。

　　　　刚还春光明媚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封顾翘忍无可忍地闭了下眼，而后再睁眼时带着杀气地唰地看了眼门口，撇下手里的课本她怒气腾腾地冲到隔壁。

　　　　连门也不敲，封顾翘的状态几乎可以用破门而入来形容，她怒火一簇簇燃着，那头书桌看书的少年却只是淡淡朝她瞥了一眼，而后泰然自若地看着书，仿佛房间里不曾多出一个杀气腾腾的女土匪。

　　　　“啪——”

　　　　一只纤细好看的玉掌砰下拍在桌子上，震的桌上的台灯跟着晃了晃，封顾翘咬着牙，每个字都像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来似得：“吴延觉，东西呢？”

　　　　少年视线这才从书本上挪开，眼皮微掀，目光极淡地落到怒气冲冲的女生身上，半响，终于要在磨没女生耐心之际淡淡开口：

　　　　“扔了。”

　　　　单单两个字，没有什么起伏的音节，自少年口中吐出，有种穿云裂石的缥缈淡薄。

　　　　可眼下，少年在好听的嗓音也抚平不了她云气翻涌的暴躁。

　　　　封顾翘额头青筋跳了跳，忍住抓狂的心，手抬了抬最终又无可奈何地曲起食指塞到嘴里咬住。

　　　　就在她满心抓狂却无处发泄时少年已经视若无睹地又低下头，自顾自地看起了书。

　　　　“…………”忍无可忍一把抽走少年手里的书，封顾翘食指杠在少年看的那页将书一合，一头冲下咣地怼到桌上。

　　　　吴延觉目光瞥了眼封顾翘的唇，再落到她食指做书签合着的那本书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朝夕相处这么久，吴延觉洁癖到什么程度她深有体会，他这一细微的皱眉是因为什么她更知道。

　　　　径直忽略，封顾翘大刺刺地拿书敲了敲桌子：“吴延觉，我那么多情书都被你给收走了，可这都是第多少封了，我就偷偷藏下一封，你还没收，你有没有人性？”

　　　　“适可而止你懂不懂？”封顾翘忍不住咬牙：“你偷偷溜个缝怎么了？给我看一封你又不会掉块肉，那么多女生给你写情书我什么时候说过什么了，我收过你的没有？”

　　　　说完，封顾翘便替一本正经地他做了回答：“没有，对不对？”

　　　　她摊出手掌，一脸的不耐烦，动作活像个小痞子：“将心比心，你把我情书还给我，快点。”

　　　　吴延觉身体向后靠了靠，看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情绪起伏，淡淡道：“你想看，我可以给你写。”

　　　　险些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封顾翘见了鬼似得看着他：“你发什么神经？”

　　　　“不是你想看？”

　　　　“可我不想看你写的。”封顾翘啪下把书合上，扔到桌子上，“我就想看别人的。”

　　　　吴延觉漠然收回目光，面上依旧没多大表情：“那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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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生日也快到了

　　　　封顾翘顿时气结：“那你倒是告诉那帮色胆包天的男生别再给我写情书了呀，你发话他们谁还给我递？”

　　　　“我看你收情书收的很开心。”吴延觉不咸不淡地又来了一句。

　　　　“…………”就算她收的开心，也架不住这么久一封都没机会打开看过，这每每到手的鸭子再飞走，只能在心里怄气的感觉，还不如当初不给她这只鸭子。

　　　　封顾翘双手环胸，靠在书桌旁，盯着云淡风轻的吴延觉，“我不管，既然根本不让我看，你就放个话。”

　　　　“自己说。”吴延觉想着不想，直接拒绝。

　　　　闻言封顾翘一挑眉，微微俯下身看着他，灼灼目光审视地像要把他剖析彻底：“你不是怕得罪人吧？”

　　　　这回吴延觉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拾起她摔的脱了封的书，淡淡丢给她两个字：“出去。”

　　　　“我不。”

　　　　封顾翘手直接压到他正拿着的那本书上，不让他动，颇为固执的道：“你说。”

　　　　吴延觉缓缓收回手，抬眼看着倔脾气上来的封顾翘，墨色的眸里如冬日裂开了的湖面，逸出了丝丝冷意。

　　　　封顾翘迎着他略显冷冰冰的视线，不怕死的歪了歪头，就等着他的答案。

　　　　半响吴延觉收回视线，做了退让：“好。”

　　　　封顾翘这才咧嘴一笑，手自然而然地撤离压着的书本，之前针锋相对的态度荡然无存，笑眯眯地道：“我去楼下给你拿牛奶。”

　　　　吴延觉垂眸看了眼书，再抬眼看连背影都透着愉悦的少女，薄唇微微抿紧。

　　　　……

　　　　再回校园时就听说吴延觉破天荒地放了话，之前那些持观望态度，或是心怀侥幸跃跃欲试的男生彻底沉寂了下去。

　　　　一连几日，再也没有人敢偷偷摸摸地往封顾翘书桌里塞情书。

　　　　突然沉寂下来的异性缘还让封顾翘不适应了一会儿，但转眼她便把这事抛诸脑后。

　　　　项家老爷子项东荣七十岁大寿眼看临近，曾也是叱咤风云的一代传奇人物，社会各地来给老爷子贺寿的名流数不胜数，一时间岩城几乎聚集了整个上流社会的权贵。

　　　　远在国外的封家也收到请柬，封家如今势力庞大，在国外盘根错杂，每天等着封父处理的事情不胜枚举，实是腾不出时间参加项老爷子的大寿，封母身体又不好，这代表封家参加寿宴的重担自然落在国内的封顾翘身上。

　　　　封顾翘看着沙发上掀开盖的昂贵紫檀木礼盒里的青紫水晶鼻烟壶，伸出手指直接戳了戳。

　　　　“长得这么丑，还这么旧，也就那帮老头子才喜欢这些个劳什子玩意儿。”

　　　　一旁的吴延觉闻言扫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嫌弃地来回戳着那件旁人求之不得的名贵古董，淡淡启声：“再戳坏了。”

　　　　“哎……”

　　　　封顾翘托腮叹了口气，倒是听话地收回手，偏头兴致缺缺地看着一袭正装的吴延觉，声音懒洋洋的：“你说今天晚上到几点才能结束？”

　　　　吴延觉看也不看她，“你有哪一次坚持到宴会结束？”

　　　　“这次不是不一样嘛。”封顾翘又沉沉地叹了口气，“项家那老头的大寿，多少双眼睛看着呢，都巴不得长在那里多为自己争取点利益，就算是小辈先走的有几个？何况这次我代表的是整个封家，更不能敷衍。”

　　　　封顾翘气鼓鼓地往沙发里缩了缩，“烦死了。”

　　　　吴延觉精致的眉眼深邃平静，抬手示意佣人将封顾翘折磨的那件古董礼物收好。

　　　　起身，对着封顾翘开口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休息够了就出发。”

　　　　封顾翘视线落到前方起身的吴延觉身上，晶亮的眼眸忽地弯成漂亮的月牙，窝在沙发里冲他伸出一只手，意思再明显不过。

　　　　“…………”吴延觉薄唇抿了下，默了一瞬后向她走去，修长微凉的大掌包裹住她细嫩的小手，微微使力，在封顾翘配合下轻松将她拉起来。

　　　　看她站稳，吴延觉握着她手的手掌松开，不显急切，也绝不多做停留，转身直接向门外走去。

　　　　封顾翘瞥了眼前方少年，也不在意，几步跟上去：“吴延觉，我生日也快到了，你准备送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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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紫水晶

　　　　有佣人拉开车门，吴延觉抬手，虚虚护在封顾翘的头顶上方，等她进里坐好才答道：“还有两个月。”

　　　　“那就六十天，很近啦。”封顾翘乖乖坐到最里面，看着随后上车的吴延觉，“你亲手做一个礼物给我呗？”

　　　　吴延觉转头，凝着她的眸色极淡：“亲手做的种类有不少，你想要什么？”

　　　　似乎是经他这么一提，封顾翘才意识到这点，她想了想，忽地升起了捉弄他的心思，笑眯眯道：“不如就织个围巾给我？”

　　　　前方开车的司机嘴角一抽：“…………”

　　　　“好。”吴延觉应下，没有丝毫为难迟疑。

　　　　还指望能从他脸上看出些不同表情的封顾翘顿时歇了捉弄他的心思，恹恹地想，真不知道什么事才能让他换一副表情。

　　　　……

　　　　夜色轻缓，位于岩城东部的项家此刻灯火摇曳，金碧辉煌。

　　　　山庄下停着一辆又一辆市面上难得一见顶级豪车，名流云集，落眼处寸寸言笑，声声笑语。

　　　　门口侍者噙着礼貌而疏离的浅笑，有条不紊地接待着每一位贵客，宝马香车，偶有谈笑风生，祥和的宛如几十年未见的老友，封顾翘放眼望去就被这奢靡虚假的氛围惹得直起鸡皮疙瘩。

　　　　一旁的吴延觉拉上她的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暗含警告，封顾翘接受到他眼里的信息，见四下没人注意，偷偷回给他个不满撇嘴的表情，随后在吴延觉漠然注视下，下一秒便如同戴上面具般扬起淡浅笑意。

　　　　将手中请柬递给侍者，侍者看了眼后客气恭敬做了请的姿势，旁边立刻有女佣上前带路。

　　　　山庄修建的豪华，如同一座偌大的古堡，层峦叠绕，绕是封家财力浑厚也不曾这般大兴土木仅是为了建一个居所，据她所知，这山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两个儿子的一家老小，加起来人数不过十人，可这占地只怕都到了十公顷的地步。

　　　　两旁树木林立，晚间远处厅堂灯光璀璨，临近却是路灯惨白将人影拉的老长，一阵秋风吹过，树叶沙沙地响，封顾翘不由向吴延觉身边贴了贴。

　　　　心里咕哝了句什么鬼地方，封顾翘不经意抬眼就撞进吴延觉星辰般好看的双眸里，愣了下，封顾翘呆呆地问：“看什么？”

　　　　吴延觉收回视线，拉着她的力道微微紧了紧，目不斜视道：“一会儿就到了，后面还有人。”

　　　　封顾翘明白过来他话里是什么意思，当即囧了囧，不准痕迹地离他远了些，干巴巴道：“我只是单纯的觉得冷。”

　　　　吴延觉：“…………”

　　　　待到达大堂之时已宾客云集，封顾翘挽着吴延觉的手臂在众人瞩目中言笑晏晏，虽年纪尚轻，可她一颦一笑姿态极美，从骨子里透出世家千金的儒雅知性几乎完美到无懈可击。

　　　　来到早已被人群围着的项家老爷子前，先笑着说了些祝寿的话，才再次对家父不能到场诚恳致歉，一番下来，惹得旁人无不对这封家千金另眼相看。

　　　　封顾翘接过侍者手中的礼物，当着众人的面亲自替项老爷子打开，昂贵的紫檀木匣子里赫然是有价无市的珍品青紫水晶鼻烟壶。

　　　　“这莫不是南宋后期的青紫烟壶？”有人惊讶地出声。

　　　　“我看着也像。”

　　　　“封家真是大手笔呀。”

　　　　“太贵重了。”

　　　　旁边小声的窃窃私语没能逃过封顾翘的耳朵，封顾翘噙着笑望着项老爷子的反应，只见一向荣辱不惊的项老爷子惊愕了片刻，似是不敢置信，半响才伸手接过。

　　　　封顾翘笑意更深：“项爷爷，这是家父特意孝敬给您的南宋后期青紫水晶，听闻此青紫水晶被后世皇室珍视流传，所幸传至今日，依旧完好如初，家父有幸所得，听说您酷爱此类古玩，特叫顾翘亲自送来，希望您能喜欢。”

　　　　“好好好。”项老爷子连说三个好字，可见对这份礼物十分满意欣喜。

　　　　项老爷子对小巧精致的鼻烟壶爱不释手，要不是还在宴会上，恐怕这会儿就要冲到后院书房戴上老花镜仔细研究去了。

　　　　“你父亲有心了。”项老爷子将鼻烟壶放进礼盒里，交给一旁的下人期间还不舍地看了两眼，“送老朽这么贵重的礼物，让老朽说什么好呢。”

　　　　封顾翘款款而笑：“项爷爷严重了，家父不过是投其所好，承蒙您这么喜爱家父的礼物，我想家父知道一定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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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以身相许

　　　　“好，今日这份大礼老朽记下了，他日你封家有用的到我项家的地方我项家必定全力以赴。”

　　　　项老爷子慈眉善目地笑着：“你这丫头，越发会说话，出落的也越来越标志，要不是我家都是孙女，铁定要你过来做我们项家的孙媳妇，哪儿轮得到这臭小子。”

　　　　说着，项老爷子笑呵呵地看着吴延觉，“延觉小子好福气呀，说起来，还是延觉父母有眼光，给他找个这么个好媳妇。”

　　　　“您说的哪里话，延觉能选我才是我的福气呢。”封顾翘内心对项老爷子嗤之以鼻，或许仗着他是长辈，与吴家亲近，才如此毫无忌讳，可这话听在封顾翘耳里着实有些捧高踩低，不过哪怕她再不喜欢，却还是笑着答话。

　　　　“项老福如长寿啊。”有人远远走过来，热情地拱了拱手。

　　　　封顾翘祝词说完，礼也送到了，此刻便对一旁的项老爷子颔首示意，在项老爷子笑呵呵的点头之后，拉着吴延觉一路终于寻到个僻静地方。

　　　　还没等吴延觉说话，封顾翘便不行了的伸出一只手：“你先别说话，让我缓缓。”

　　　　刚才一路笑下来，封顾翘只觉得自己面皮都僵了，脑子里晕头转向都是那些恭维斟酌，累的要命。

　　　　“还好吗？”破天荒地吴延觉问了下她的情况。

　　　　封顾翘看了他一眼，见他虽是询问可脸上半点关切之意都没有，不禁扑哧一笑：“怎么，刚才我帮你说话，这会儿要报恩了？”

　　　　“你觉得呢？”吴延觉不冷不热地反问。

　　　　“我觉得你要报恩了，还是以身相许的那种。”封顾翘得意洋洋晃着小脑袋瓜，露出两颗小虎牙，没一点刚才在大厅的优雅端庄。

　　　　宴会厅外灯光昏暗，吴延觉目光落在仰头冲他笑的毫无防备的封顾翘脸上，唇角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地扬了下。

　　　　“顾翘？”

　　　　旁边一个声音冒出来，带着不确定的语气。

　　　　封顾翘回头，正看见一身浅蓝色水袖衣裙的少女，暗光下将她容貌显得更为姣好立体，光站在那儿不动就一个清清冷冷的美人儿。

　　　　“颂妃你也来啦。”封顾翘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我还想着在这里说不定会遇到不少同学，第一个会遇到谁呢？”

　　　　孙颂妃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封顾翘身后，礼貌道了句：“延觉学长。”

　　　　意料之中地得不到回应，孙颂妃眸光还是忍不住颤了下，将头转向封顾翘：“顾翘，听说你送了项老爷子青紫水晶？”

　　　　封顾翘视线略过吴延觉最后落到孙颂妃脸上，她这一问才回过神，如实道：“我爸爸让我送的。”

　　　　“对了，你吃晚饭了吗？”封顾翘目光灼灼地看着孙颂妃，“没吃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再次看了一眼吴延觉，孙颂妃这才笑了笑：“我吃过了，不过我可以陪你去。”

　　　　封顾翘眉眼果然一下飞扬起来：“那咱们走吧。”

　　　　忽的想到身后一直站着的人，封顾翘试探邀请，“你不也没吃，要不要一起？”

　　　　与封顾翘一起的，是孙颂妃镇静自持却还是带了期待忐忑的目光。

　　　　“不了。”吴延觉淡淡拒绝。

　　　　封顾翘点点头，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和她们一起去，倒是孙颂妃眼里的希冀顿时熄了火，联系她最近的反应，封顾翘饶有兴致地扬扬眉。

　　　　回到宴会厅。

　　　　琳琅满目的糕点，封顾翘忍着大块朵硕的欲望，端着优雅自若的姿态夹了两小块糕点，找了个地方坐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旁边看着她这幅姿态的孙颂妃忍不住掩唇轻笑：“你是恨不得一口把它都吃掉吧？”

　　　　封顾翘插了个樱桃放进口中，面无表情地抵死不认：“没有，并不怎么好吃。”

　　　　“你就是嘴硬。”孙颂妃笑了笑，忽的想起了件事，“顾翘，后天晚上我一个朋友过生日，你去不去？”

　　　　“不去。”封顾翘此刻想也不想就拒绝的样子像极了吴延觉，冷漠的一点情面都不留。

　　　　“特别有意思，还有好多帅哥，你去不去？”

　　　　封顾翘听到帅哥两个字的时候眼睛微不可查地亮了亮，随后还是摇头：“不去，我改邪归正了，你少勾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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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喜欢吴延觉？

　　　　背着吴家父母她青春期该干的荒唐事没少干，每次都是吴延觉默不作声地给她收拾烂摊子，还想方设法替她瞒着。

　　　　要不是上次害得吴延觉跟人动了手，差点没把那惹她的人给打个半死，她这段日子哪儿还能这么老实。

　　　　诚然，最主要还是她觉得，该做的差不多都做完了，也没觉出什么大意思，还老是牵连吴延觉替她收拾烂摊子，心中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真的不去？”孙颂妃表情有些可惜。

　　　　“大姐大爱当你去当，那几个小黄毛不是什么好人，指不定哪天倒打一耙捅你一刀，劝你也别在跟他们联系，免得惹祸上身。”

　　　　“不是乱七八糟的局，正经的公子哥，南氏的小少爷最近回国了，正赶上他生日快到了，邀请朋友聚一聚。”

　　　　“南氏？”脑海里窜出一个六七岁穿着双肩带牛仔裤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豆丁，封顾翘抽了抽嘴角，“南望？”

　　　　“你认识他？”孙颂妃惊讶了一瞬，南家势力大多盘踞国外，南望偶尔回来跟国内的朋友聚一聚，基本待不了太长时间。

　　　　“是他我就更不去了。”若不是顾及宴会上人多眼杂，她代表的是封氏，封顾翘一定要翻个白眼，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从别人嘴里听到那个恶人先告状的臭小子名字。

　　　　“为什么？”孙颂妃眨巴两下眼睛，“多少人想跟他攀关系都没机会，要不是从小我两家是邻居，我这儿会指不定还不认识他呢。”

　　　　封顾翘咬了一口蛋糕，漫不经心地道：“他有什么好攀的，泰山人猿？”

　　　　“……我是说他的那张脸就足以让人前仆后继。”

　　　　脸？

　　　　一掀眼皮就见不远处吴延觉那张好看精致到人神共愤的脸蛋，封顾翘回过目光，忍不住轻嗤：“再好看还能比吴延觉好看？”

　　　　“不是啊，顾翘。”孙颂妃一本正经地握住封顾翘的手，“你不觉得他的颜真的能甩那些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