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首无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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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集团后她日子确实不好过，直到一个月前意外身故，但巧的是，几天前有人却遇到了她，穿金戴银，出入欧洲的各个高档会所，高调的让人侧目。”

　　　　吴父眉心狠狠聚拢，“你是说……她背后有人？”

　　　　修长的手指压下门把，吴延觉低声道：“您的计划可能早就泄露了，不管封家会不会倒，您恐怕都不会是最后赢家。”

　　　　“父亲，前路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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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思念

　　　　吴延觉把自己关在房间，封顾翘的房间。

　　　　她的东西都收拾走了，收拾的干干净净，她平日里最喜欢摆在床头的毛绒玩具，她桌前摆着的他送她的黄色台灯，抽屉里的日记本。

　　　　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

　　　　窗外大雪纷飞，黑暗夜空中月亮格外的亮，透过玻璃窗洋洋洒洒地落到地上，好似穿过冰雪在房内投注源源不断的孤寂与清冷。

　　　　月光拢在坐在地上半靠着床边的少年身上，他眉眼轻阖，看不出表情，只安静的坐着，便叫人出一种苍凉来。

　　　　吴延觉在这间房间找不到她留下来的一点痕迹，被褥是新换的，房间被人整洁打扫过。

　　　　连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都消失了，消散的那样快，那样轻，真的……什么也没有留下。

　　　　他静静坐着，腿脚都麻了，酥麻如潮水一波波涌向他，却抵不过万分之一的心头万蚁般的噬咬撕扯，他想起她小时哭着鼻子让他抱的眼泪，晶莹的泪滴很大颗很大颗的往下落，那时他还在想，怎么有这么娇气的小姑娘。

　　　　他想起她因为学不会骑车而挫败郁闷的小表情，想起她打架快被人捉住却转身就远远看到他时惊喜激动的挥手大喊，想起她撇着嘴委屈巴巴伸出手等着他牵的娇俏，想她醉酒时张牙舞爪咬着他磨牙最后的舍不得，想她扑向他的大笑飞扬……

　　　　想起他们的围巾，想起他们在夕阳下交叠的戒指，想起纽约街头的那个吻……

　　　　吴延觉不知道他的回忆会这样多，不知道原来关于她的每一件他都无意间镌刻心头，不曾在意忽视的画面争先恐后地跳出来，汇着月光在他眼前交织成一幅幅图画……

　　　　心一瞬间刺痛到极致。

　　　　他仰头，紧阖的眼角处晶莹无声滑落。

　　　　夜，无边暗沉。

　　　　病房外有保镖二十四小时站岗，封顾翘自己拔掉手上挂完药水的针管，靠在床上，维持拇指轻压住针口止血的动作，望着一处久久出神。

　　　　透明塑料管里的药水顺着细细的管道从尖细的针头洋洋洒洒的滴下，很快在木质的地板上汇聚小小一滩水。

　　　　空气安静到甚至可以听到药水滴滴答答流出再坠到地板的声音。

　　　　一声，又一声。

　　　　漾起空荡荡的回响。

　　　　封顾翘侧头，视线终于移到床头柜放着的手机上。

　　　　已经两天了，明天她就要离开这里，离开岩城，再也不回来。

　　　　边易声告诉过她，吴延觉早就回了岩城，她一直等着他能给她打个电话，从昨天到今天……

　　　　她希冀跟朝阳一般爬上来，经过漫长的等待，最终又斜斜坠入黑暗，消失……

　　　　他知道她走了，也一定见过她空荡荡的房间，如今却连半个消息都没有，好像对她的消失无所反应，好像……她从来都不重要。

　　　　封顾翘视线渐渐模糊，过去的几十个小时里她克制自己迫切联系他的冲动，她想等，想看看他是不是真要断的那么干净。

　　　　她期望着他对她不会那样冷情。

　　　　好歹短讯也好。

　　　　但——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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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再次订婚

　　　　封顾翘捏着手机指节泛白，她轻轻吸进一口气，抬手快速输入锁屏密码，手机进入页面的瞬间房间门把手下压，门被人推了开。

　　　　目光对视，封顾翘指尖蜷缩了下。

　　　　边易声淡淡扫过她略显苍白紧张的小脸，表情没什么变化，走进来单手摆起小桌，将手中的食盒放到桌上。

　　　　封顾翘手中的手机屏幕还亮着着，她睫毛抖了下，攥着的手机始终不肯按下锁屏。

　　　　“沉不住了？”

　　　　边易声说话时低着眼睑，慢条斯理地替她摆好碗筷，看上去周到又耐心。

　　　　“吴家股票震荡，吴延觉撤了在吴氏的职务，现在在家里关禁闭，你打过去，应该不会是他接。”

　　　　封顾翘倏地抬眸，琥珀色的眸子欲言又止，带着恳求地看向他。

　　　　“不切实际的想法想想可以，最好考虑好再开口。”

　　　　“…………”封顾翘眸间光华瞬息泯灭，就听边易声淡淡继续道：“不管是打电话还是去见他，中间都要经过其他人，吴家夫妻知道你对吴延觉的感情是一回事，你做出看又是另一回事。”

　　　　“封家这段时间因为公然退婚而遭受到的非议，你是封家的女儿，儿女情长与封家的脸面，孰轻孰重，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何况事实已定，你改变不了什么。”

　　　　边易声说完看着最终默不作声低下头去的封顾翘，挑了下眉，声音含着淡淡命令，不怒自威，“说话。”

　　　　“如果他想，再怎么样也会联系我。”封顾翘抿抿唇，抑制住发酸发涨的眼眶，“我知道了，我不联系他。”

　　　　边易声满意地收起身上摄人的威压，“给你说个消息。”

　　　　封顾翘反应平平，对他口中的消息丝毫不感兴趣。

　　　　“顾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劝动他那暴脾气的老爹。”边易声轻笑一声，话头一转，似乎来了兴味，“你猜他做什么了？”

　　　　听到是顾源，封顾翘不由蹙了下眉，好半响才慢吞吞的问：“什么？”

　　　　“顾家家主亲自出面，登门拜访朝封家抛出橄榄枝请求联姻，顾源和你的婚事正在商定，最迟，大概明天上飞机前就会有结果。”

　　　　边易声垂眸看着脸色倏地一变的小人儿，眸色染上月色柔软，“安安，顾家这次带着十足十的诚意，各中利益交织，顾源又那么执拗，婚事一旦定下，就在无悔婚的可能，你要是在把心思全放在吴延觉身上，后果……”

　　　　末尾的话边易声没挑明，却叫封顾翘遍体生寒，她猛地想起顾源上次来时对她说的话——

　　　　顾翘，他不要你，我要。

　　　　封顾翘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

　　　　她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顾源真的做出这一步，甚至……说动了他固执父亲？

　　　　“顾源那个小子，那点心思我早看出来，他那双眼睛再怎么遮掩也藏不住对你快溢出来的喜欢，他和吴延觉比，我心里更中意他，吴延觉城府太深，这样的男人爱你爱的沉还可以，如若不然苦的是你自己，没有什么其他的，你比他先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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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屏障

　　　　病房里窗户反射着幽冷的灯光，封顾翘张了张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倏地抬头，眼角通红。

　　　　她没想到边易声早看出来，更没想到在他心里早做了对比，封顾翘与他对视，眼角忽地飚出泪来，“你支持他？”

　　　　边易声微垂着眼皮，点了下头，而后缓缓道：“最后决断还是要看大家长。”

　　　　封顾翘脑中嗡嗡作响，封家这一辈或许谁想自由婚配尽力争取一番都会得到机会，唯独她，封家唯一的继承人，从一开始便没有婚事自主的权利，边易声说的对，这次与上次不同，顾源的性子，一旦最终订下，这婚约便谁来都解不了。

　　　　顾源不会做悔婚这等事，她只有现在去阻止，才能有一分挽回余地。

　　　　她婚事由不得她做主，所以就算思量决断也没人肯告诉她。

　　　　封顾翘忽然觉得凉意从心底像一汪泉水似得涌上来，涌进她的肺腑，涌进她的鼻腔，堵的她连呼吸都困难！

　　　　“其他人呢，我父母呢？”

　　　　她急急抓住边易声的衣袖，声音带着轻颤，眼角更红了，“他们的意思你一定知道！”

　　　　“他们有些犹豫，但犹豫不了多久，顾家实力不比吴家弱，他们顶着与吴家撕破脸的压力在这个风口浪尖提联姻，带着足够的诚意，傻子才会拒绝吧。”

　　　　最后一句话边易声口吻讽刺，却还是继续淡淡地道：“左右你的婚事身不由己，顾源看你眼神的执拗恐怕能为了你豁出一条命，总归吴延觉不可能了，顾源是最好的选择。”

　　　　“多费点心思在顾源身上吧，至于吴延觉，过去就过去了。”

　　　　“给小姨打个电话吧，说不定她一心软，会给你挡挡，拖到你回国在议也不是没可能。”

　　　　边易声走后，封顾翘许久才回过神。

　　　　她指尖冰凉，刚要拨给母亲电话时，一通电话便先打了进来。

　　　　看着屏幕上跳跃忽闪的名字，封顾翘呼吸一滞，她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接听这通电话的，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几秒，好听的男声才透过听筒低低传出：“顾翘……”

　　　　他似乎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口，却又忍不住想给她打电话，电话被接通的一瞬间他是惊喜的，可随之而来的沉默让他渐渐压抑。

　　　　“为什么？”

　　　　封顾翘轻轻吸进一口气，心里像有根棍子在搅，她捏紧手机接着道：“顾源，我现在已经混乱的了，你也要这样逼我吗？”

　　　　“你不愿意才觉得我是逼你，若你愿意就不会这么说。”

　　　　“可事实摆在眼前，你现在的状态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哪怕换上任何一个人，所以仅因为我是熟识，喜欢你，便是逼你了么，就该受到你的质问？”

　　　　封顾翘无力地闭上眼，“无论是谁我都不希望是你。”

　　　　那头停顿半晌，最后冷音开口：“正好相反，顾翘，我只要你。”

　　　　“已经定下来了，我只不过是通知你，顾翘，从现在开始，与你有婚约的，不再是吴延觉，而是我，顾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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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过来人的经验

　　　　手机从手心滑落，摔在雪白的被褥上，屏幕上画面回转，顾源已经挂了电话。

　　　　封顾翘手僵在半空中，还保持着听电话的姿势，脑中只盘旋着那句，定下来。

　　　　已经定下来了！

　　　　她不可置信捂上唇，冰凉的手指触着面颊的冰凉几乎冷近血肉里，下一秒她掀开被子直接冲了出去！

　　　　门口，门刚打开的一瞬，两名保镖向前一步，转过身来挡住她，严肃而恭敬的伸出手臂拦着她的去路。

　　　　“边易声呢，我哥呢？！”

　　　　“抱歉小姐，表少爷的行踪我们无权知晓。”

　　　　“那就给他打电话！”封顾翘红着眼睛吼，“打电话把他叫回来！”

　　　　吼完她跑回床边，几乎是颤着双手捧起手机，跪在床边打了母亲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封顾翘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顾源的事，是不是……”她极力控制着哭腔，断断续续的问：“…真的？你们决定了？”

　　　　封母没有料到才决定的事情，她在另一头这么快就得了消息，想起顾源讨论起女儿时的眼神，封母微叹了口气，心里有了数，道：“是，做决定了。”

　　　　听到母亲承认，封顾翘心里更加难受，“咱们家明明不用着急的，您确定两天内做的决定，您到时候不会后悔吗？”

　　　　“安安，这件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封母语气不疾不徐，缓缓安慰她，“妈是过来人，女人最后找的依靠，爱你的终归比你爱的，在一起要过得幸福。”

　　　　“咱们封家的脸面，让吴家给折了，就算有朝一日，万分之一的几率，吴延觉回了头，咱们封家也不会接受他，现在给你定下婚事，也是为你好。”

　　　　“可是……”封顾翘捂住脸，眼泪从指缝滑落，瞬间浸入棉被布料，“可是就算他不可能了，以后的日子也还长着，你们……你们就这么急着套住我吗？”

　　　　“我不会恋爱的，您就不能多给我些自由吗？”

　　　　“是顾家主动上门求的，顾源对你的心思看的出来，听易声说，他很早就喜欢你了，既然来了，咱们家总不能把人轰出去。”

　　　　封顾翘声音一颤，“我哥……？！”

　　　　封顾翘知道边易声平日里就看好顾源，他的支持本就让她倍感心酸，却没想到他不仅支持，连促成这件事都有他的功劳！

　　　　“他……他什么时候说的？”

　　　　“什么？”封母一时没反应过来，女儿没头没尾的话。

　　　　封顾翘死死咬住唇瓣，无力落泪，“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顾源很早开始就喜欢我的？”

　　　　封母敏感听出她问话里的情绪不对，笑了笑才道：“当然是早说的了。”

　　　　这样的回答自然是说了慌的，封母知道她抗拒着新定下的婚事，要是真告诉她，边易声不过是表了态之后似是而非的随口一句，难保封顾翘知道后不会找边易声去闹。

　　　　封顾翘心里松了一口气，要是真是边易声做这个推手，她这一颗心恐怕彻底要凉下去。

　　　　不是挑这个时候故意说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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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我舍不得

　　　　“你不要觉得两天就把这个事情定下来，是仓促的逼迫你，顾源的人品家里人都考量过，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封顾翘满手眼泪地将头发捋到后脑，再次捂住唇，声音哽咽。

　　　　“但就算现在订下了，也不可能公布，好歹迟两年你们再考虑订下来也好，至少给我缓冲的机会，你们现在就把事情敲定，想过我有多难受吗？”

　　　　“长痛不如短痛，正好让订婚的事情分一分你的心，省的你心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吴延觉。”

　　　　“既然为了家族利益考虑，顾家就算出的再多，家里这么匆匆就定下他了，要是以后，有比他更优秀的人呢？你们错过，不惋惜吗？”

　　　　封顾翘哭着，将这话说的十分刻薄且违心，拿出家族利益当挡箭牌，极力想让母亲及早回头。

　　　　“安安，联姻虽是注定的，但我们封家不是非要谁最强就跟谁联姻，还是希望在固定的范围内，给你以后一个好的未来，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明白吗？”

　　　　不等封顾翘再张口，封母直接道：“你那边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

　　　　说完，封母不在给封顾翘留任何余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筒再次传来机械的嘟嘟声，封顾翘拄着床沿缓缓跌坐在地上，半支着身子手臂搭在床边，哭着将手机扔出去。

　　　　手机屏幕亮着，跌到不远处的被褥里。

　　　　封顾翘一手支着额头，无声的掉着眼泪，将身子缓缓弓起来，颓废地用头抵在床头。

　　　　由无声的哭，到最后的泣不成声。

　　　　边易声走进来时就是一副这样的场景，不知道是因为中途被叫了过来，还是看她看的烦了，他眉宇严肃不耐，走过去直接拎着封顾翘的后衣领，将她拽起来。

　　　　封顾翘哭的伤心，连进来人都没发觉，猝不及防衣领被粗暴的一提，领口正卡着脖颈，她呛了下，随着那股力道被猛地从地上提起来。

　　　　眼看着她脚下不稳，顺着力道要跌进他怀里，边易声冷着脸伸出手快速扶住她的肩膀。

　　　　封顾翘缓缓转过身来，抬头，就见边易声带着寒气的一张脸。

　　　　她还没说话，边易声便伸出手给她擦掉眼泪，意外的没有嫌弃她，连纸巾也没用，只不过他眉目冷的厉害，擦眼泪的力道很使劲，不过几下，她脸皮便红了。

　　　　脸皮上疼意传来，封顾翘皱着眉躲，却被他一把摁住后脖颈。

　　　　他一句话也不说，像非要执着蹭完她的眼泪似的，封顾翘皱了皱眉，在欲躲，偏他扶着她的脖颈随着加大力度，躲也躲不开，封顾翘抽噎着憋出一个字：“疼……”

　　　　“你还知道疼？”

　　　　边易声恶狠狠的说完，眼里眉间冷肃不减，手上动作倒是轻了下来，“找我什么事？”

　　　　“明知故问。”封顾翘偏过头。

　　　　边易声缓缓放下手，“别想那么多，想了也没用，什么也改变不了。”

　　　　“哥。”封顾翘红着眼眶，低头，眼泪顺着下颚滴下。

　　　　“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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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期待校友

　　　　第二日，封顾翘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口罩出现在机场候机室，边易声在一旁随手翻着桌边的杂志，神色不耐。

　　　　昨天晚上边易声不轻不重地刺了她两句，后来还是心疼她，头一次忍着洁癖与神烦贡献出身为哥哥的肩膀。

　　　　是以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的边易声，脸色差到今日还没缓过来。

　　　　封顾翘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柔顺的头发披散在脑后，一张小脸在明丽奢华的室内显得有些苍白，她低垂的睫毛，怔怔地盯着脚尖出神。

　　　　“好像是边易声——”

　　　　很小的窃窃私语钻进封顾翘耳里，她顺着声源抬头，看见两个打扮时尚朝气的女生偷偷摸摸地频频往边易声那边看。

　　　　她和边易声分别坐在拐角两边的沙发上，看起来不像是一起的同行，所以没人注意她。

　　　　封顾翘静静瞧着那两个女生由忐忑激动再到鼓足勇气走向边易声要签名，再瞧着边易声不耐的冷拒，打发她们全程用了不过一两分钟。

　　　　不见这一出，她都差点忘记边易声早半年前就宣布息影，退出娱乐圈接手家族事业的事了。

　　　　想起她出事这几天，边易声一直陪在她身边，虽十有八九是奉了爷爷的命，但边易声现在每天的工作比拍戏无休时还要忙，他能抽出这些时间陪她，封顾翘心里不胜感激，只能默默记下他的好，待以后他有需要她时定赴汤蹈火。

　　　　至于吴延觉……

　　　　封顾翘眼神暗了暗，有预谋的突然取消婚约，卡在她成人礼上的时间点，即便从他口中问不出原因，她表示不再问，却也不代表她不想知道。

　　　　她想知道的快要疯了！

　　　　只盼着，以单准的能力，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指腹再次触上无名指上冰凉的钻戒，封顾翘轻轻吸了口气，将袖子往下拽了拽，手指蜷缩起来将戒指遮盖住。

　　　　—纽约—

　　　　南望脸上表情复杂地变换了好一会才嗤地一笑，“订婚——”

　　　　饶有兴致地轻咬着这两个字，南望表情渐渐趋于平静，“确定她下学期会转进普林斯顿？”

　　　　“确定，转学手续封家正在办。”

　　　　“顾源呢？”

　　　　“顾源在法国里昂大学挂名，私下行踪隐秘，应该是在参加家族基地训练，订婚以后恐怕一时半会空不出许多时间追随封顾翘。”

　　　　“几成可靠？”南望挑眉问。

　　　　“八成。”

　　　　南望一下愉悦起来，打了个响指，从软椅上站起身，“这个安排好，那我就……等着她转来普林。”

　　　　……

　　　　封顾翘被封家捧在手心里长大，从小过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调雨顺的日子，这番吴延觉放出消息的日子纵然特意推迟到成人礼的第二日，但她的成人礼最后说白了还是毁了。

　　　　事发时又连人被吴延觉直接拐带到了国内，封家的一众长辈这会见到封顾翘一时间心情万般怜爱与复杂，碍于有顾家的人在，一时不好表露。

　　　　封顾翘踏进封家老宅就与顾源对上了视线。

　　　　顾源唇畔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话，最后全然哽在喉间，再度滚落心底。

　　　　众人注视下，封顾翘冷然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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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订婚戒指

　　　　“安安，回来啦，快来给你顾叔叔问好。”

　　　　封家默契地对成人礼退婚的事缄口不提，招呼着封顾翘过来给顾源的父亲打招呼，语气轻松的好像她不过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而已。

　　　　在临下飞机前，边易声便跟她透露过顾家的人还在，此时见到之前一贯随吴延觉叫惯的小姨夫的男人，封顾翘眼睫微微垂了下，随后脸上扬起礼貌恭敬的浅笑。

　　　　“顾叔叔好。”

　　　　顾司明眼中诧异一闪而逝，大笑着点头，一旁的顾源显然没这么好的定力，盯着封顾翘的眼瞳都不可置信地瞠大了一圈。

　　　　封顾翘微笑，心里却泛着苦。

　　　　她和吴延觉之间已经被判了死刑，不管有没有顾家的这一出，她再见到任何与吴延觉有关联的人，都不能在同吴延觉一样在唤这些的唤惯了的称呼。

　　　　顾司明是吴延觉的小姨夫，和吴延觉有婚约时她和顾家有沾亲带故的关系，如今，她没有了。

　　　　“好，安安瞧着比上次见面瘦了一圈，旅途劳顿，让孩子快上去歇歇吧。”

　　　　顾司明最后一句话是笑冲着封父说的，说完瞥了眼一旁的顾源，给了他一个眼神。

　　　　顾源收到示意，温和有礼地从沙发上起身，顺势接道：“我送安安上去。”

　　　　见父母长辈不再多说什么，封顾翘自然知道其中意思，微微施以一笑，上了楼。

　　　　从她的态度中，相信顾家可以看出她对两家联姻的态度，今天她的出面无关其他，只不过亮个态度罢了。

　　　　只要她没有落了任何一家的面子，这件事，尘埃落定的结果都会以这样的方式囫囵过去。

　　　　顾源从后面跟了上来。

　　　　封顾翘上到二楼，隔绝开了所有人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