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姬与白月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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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颜婳举起笔，空中那股煞气似乎变成了实质，被她牵引！她飞转的手腕和挥使如臂的符笔仿佛是在共舞，她身上发出的圣洁治愈的光渐渐冲淡灰暗，好像有梵音在每个人心中响起，翎城又恢复了安宁祥和。

　　　　颜婳本来没必要掺和进这些事里出风头，她原先打算只帮南宫衍一人提升修为就是了。但遇到疑似师傅的转世高琢玉，一切都不一样了。对她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师傅。她可以为自己的师傅做很多事……

　　　　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她师傅。知道他多疑，颜婳现在接近他最多就偶遇，要帮他只会做好事不留名，像送花灯、灵药、秘籍之类的。这导致一向不走运的严景行一度认为自己时来运转。更迂回曲折的，颜婳计划着，她先进御兽宗站稳脚跟，然后收严景行为徒。对待她师傅，她必须这样小心翼翼，循序渐进。

　　　　皇室历来会跟宗门博弈，宗门力量大了会威胁王朝的地位与声望，但同时会为王朝输送源源不断的英才。皇室、世家、宗门总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互相制衡，一旦平衡打破，后果不堪设想。御兽宗不久前在秘境开启时不幸损势惨重，兽潮中低阶弟子更是消亡不少。皇室想方设法地限制宗门的壮大，但也不能让它衰落——朱雀国世家势大。

　　　　帮是要帮的，但好处也是要要的，人是要安的。在南宫衍的举荐下，颜婳以自己的实力很容易就成为御兽宗的客卿长老。一个来历不明且实力高强的客卿长老本应被边缘化，但在朱雀国的压力下，御兽宗不得不让她参与宗门的一些核心事物。

　　　　颜婳并不想分得御兽宗的权力，她不想插手人妖之间的斗争。她是天地孕育出的灵物，她真的觉得万物生而平等。妖吃人，人也同样吃妖，用它的皮和骨炼器，用它的血肉和内丹炼药。

　　　　谁对谁错呢？

　　　　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对错，也没有绝对的公平与正义。

　　　　颜婳不会想到，她因为护短会逐渐倒向其中一个阵营，最终被扯入人妖之争的漩涡中。这何尝不是错呢？

　　　　不过现在，颜婳只是想当好这客卿长老罢了，这对她来说还挺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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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学前报名

　　　　明珠要是知道颜婳已经是长老级别的人物，她还会非常黏她吗？反正明珠不知道。

　　　　颜婳无奈地任明珠趴在她肩膀，之前跟她打交道的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她的手下哪个不是历遍大风大浪，所以她现在才发现，她真是对哭哭啼啼的女孩子毫无办法。像现在有人跟她这么亲密，放在以前，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好啦好啦，别哭了。要是喜欢，你就去得到他。”

　　　　跟明珠的爹说的一样，要不是怕莫云深反感，她早就逼婚了。明珠抽抽噎噎地点头：“我知道。可是莫云深不喜欢我。”

　　　　“要是你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得到。那是你想要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绕是为情所困的明珠也感到一丝不对劲，她也太……五讲四美的明珠一时说不出话来。

　　　　觉得这么说下去不太妙，明珠转移了话题：“过几日便是御兽宗收徒了，我们不如出去逛逛。”

　　　　明珠上了街也顾不得闷闷不乐，她在努力修补自己的三观，颜婳是发自肺腑说的，而她有一种神奇的感染力，特别能引导别人，明珠又开始慢慢走偏了。

　　　　由于御兽宗近期低阶弟子损失惨重，在距上一次开宗收徒的第六年，便要提前开宗。虽然御兽宗的收徒是三天后才开始，届时，到各城找寻苗子的御兽宗弟子都会返回，便可以开始入宗门的试炼。

　　　　但是来御兽宗学艺的不只是孩童，还有过了“黄金年龄”的散修。为了表示公允，给资质不好的修士一个机会，就有了开宗前的三日擂台。擂台允许十五到四十岁修士参加，修为多为练气到筑基，发放一百二十枚令牌，以打擂形式，取令牌数最多的前二十名。

　　　　为了弥补修为的差距，上了擂台修为高的一方会被压制到与另一方一个水准。年龄越高，修为越高，灵力储备越多，斗法经验也越丰富。所以擂台的擂主会以修为和年龄排名来擂主，隔半日换一批，以防止擂主被车轮战损耗。擂台上，生死不论。

　　　　严景行很尴尬的，二十岁，只能以散修名义参加，他刚刚筑基，自然过了练气六层的门槛。打擂台也还是要测灵根，他是三灵根，在这个年纪筑基算很不错的了，他在这批散修中资质可以排前十，自然拿到了令牌。

　　　　一共十个擂台，明珠看得眼花缭乱，她看看这个擂台：哎呀，手被砍掉了，这个人打得真不怎么样。她再看看那个擂台，平平无奇，没意思；他又看看……

　　　　“颜婳，你看！”

　　　　严景行运气真不怎么样，被分成了第一批擂主，先不说灵力能不能在短短一日内恢复，他最先上台就最容易被别人摸个彻底。严景行实战是真不怎么样，也就和明珠一个水平吧。

　　　　“要不要帮他一把？”

　　　　“不必。“

　　　　颜婳沉静地站在台下观擂，暗中相助他也不是不可，但没必要。

　　　　笔试的规则本身并没有错，但暗地里还有一条众人都知晓的道理，一劳永逸的方法是杀掉对手，不会再有人来夺自己的令牌，消耗自己的灵力。

　　　　严景行第一个对手是筑基中期的修士，高他一个小阶。这人主攻火系法术，一上来就压着他打，严景行只能凭法器勉强抵挡。严景行连连败退，被逼的无路可逃，修士一喜。就在这时，严景行直往火里冲。他撤下防御的灵器，拿着一把短短的匕首抵上了对手的咽喉。

　　　　一寸短，一寸险。

　　　　严景行干脆利落的一抹，鲜血四溅，他清俊的脸上血湿了一半，宛如魔种。漫不经心看向那滚落的头颅，他与颜婳对视，微微有些颤抖地，他把焦黑的左手背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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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心魔幻境

　　　　严景行第一场打斗就震慑了众人，自然而然的，他撑过了第一日。

　　　　明珠看完以后安分得像个鹌鹑一样，急急地催颜婳，再不想再外面停留。回到家，南宫衍竟也在，他在跟萧城主谈话，嘴角还噙着一抹笑，风度翩翩。

　　　　“婳婳，”南宫衍温和地笑着，换一个女子，定会觉得甜如蜜。

　　　　颜婳很多时候是寡言的，冲他一点头，发起了呆。她一出神，就备倍显淡漠，光洒在她脸上镀了一层金边，她游离于世间之外，不把任何人看见眼里。

　　　　萧城主很上道地问起了明珠她今日的行程。

　　　　“好血腥哦。”明珠有气无力地说。

　　　　这句话被南宫衍听进了耳中，不动声色地，他还是笑着跟颜婳说一些他听到的趣事。

　　　　就算颜婳是杀神降世，在南宫衍眼里，也是需要呵护的存在。

　　　　第二日，便出了新的规矩，擂台上死伤过四十五人，就再进一批人比试。南宫衍仁爱的名声在散修中流传甚广，但这跟严景行有什么关系呢？

　　　　漫长又短暂的两天过去，严景行顺利通过了擂台。第二日，他便要与一群五至十岁的小萝卜头一同进行试炼。

　　　　御兽宗以两个巨大的龙头为门面，云雾缭绕间，龙吟阵阵，把一群小娃娃吓得哇哇直叫。

　　　　严景行就在这混杂的声音中，立于飞舟之首，任疾风吹打。

　　　　金鳞岂是池中物，有朝一日从龙跃，定把人间换新颜。

　　　　第一关是闯小秘境，严景行怎么说也是擂台的胜者，也有点野外生存的经验，跌跌撞撞的就过了。第二关走云梯，在云梯上灵力被禁会使人感到恐慌，不过严景行恰巧知道一些关于云梯的秘辛。这云梯是考人心性的，心思越澄澈的人云梯施加的负担越小，每上一阶身上那无形的压力会更重，所以得速战速决。

　　　　严景行心志坚定，专心致志地想着登顶，他坚毅又顽强，机械地抬步向上走，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但嘴角缓缓流下的鲜血昭示了他已是强弩之末。

　　　　但没关系，他能走上去。资质之差，犹如天堑。严景行因为自己不上不下的资质，在家中的地位一直尴尬，但他一直很努力。他不信生就了资质，他不信命。

　　　　等你爬到高处，站到群山之巅，你才会知道那滋味有多好。牺牲一切我也在所不惜，我的一生都要为它奔走。我可以！

　　　　爬上最后一节台阶时，严景行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心中的欣喜让他又燃起希望的火焰，他再向前走一步。

　　　　甘露洒在他脸上，洗去他身上的血污，所有的伤都被治愈，他获得了新生。

　　　　南宫衍陪着颜婳来到御兽宗的大殿，他低头笑着，温柔问她：“你想收徒吗？”

　　　　颜婳眉眼间带着一丝愉悦：“嗯。”

　　　　她这样，这样好似一只骄傲高贵的猫儿在软萌的撒娇。看着这只雪白的猫，南宫衍低低笑出声来。

　　　　严景行修炼了一天后，像往常一样在府里睡下，心中有一股不安，但他好像感觉不到似的，作息如常。

　　　　严景行心里有一点焦灼，终于，等来了大雨，也等来了他的命运。

　　　　屠杀，血水沁透了石砖，留下罪恶的痕迹，阖府鸡犬不留。

　　　　那一晚是没有声音的，严景行恐慌极了，他狼狈地逃亡，慌不择路，他逃进了万兽山脉，仍然没有避开他死于追杀的命运。

　　　　他倒在泥泞里，像一只落汤鸡，可能还瑟瑟发抖着，就这样死于追杀。

　　　　严景行感到不甘又愤怒，一股荒诞感在他心间生出，他简直想嘲讽自己，他就这样死了？他还没有……

　　　　他还没有什么呢？

　　　　不对，脑海中闪过一张冷艳高傲的脸，即使现在心绪如此复杂，也不妨碍他心跳加速。

　　　　严景行头脑清明起来，他现在是在御兽宗的试炼里，他心道。

　　　　幻境应声而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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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严景行拜师

　　　　严景行成功闯过三关后进入外门，短短一年后，他就成为内门弟子，有大好前途。再之后，他拜师成为核心弟子，逐渐接近宗门核心，他最终成为了御兽宗的栋梁，在修真界也有了一席之地。那时，他再回首，当年入门的三关是多么微不足道。他可以说是笑傲修真界，偏偏又遇到当年救他的那个女子。

　　　　她一袭红衣，似杀神降临：“有朝一日从龙跃，踏平人间十五州。”

　　　　最终，她剑尖染上他心头血。

　　　　严景行脑中快速闪过什么，但他什么都没抓住。该拜见掌门诸位了。

　　　　严景行有自知之明，他虽不用当什么杂役弟子，但很有可能被分到外门。不过，若是运气好点，他也许可以成为内门弟子，他有些期望。

　　　　他一抬头，看见颜婳，时隔三日之后。那日他便想解释他不是个嗜杀之人，但当时真的没有机会，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时机，严景行急得简直想抓耳挠腮，面上也显出点焦急来。

　　　　是以当颜婳出声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该他了吗？资质上好的都被高阶修士抢光了，像他这样的，只会像商品被待价而沽，运气好点被塞进哪个峰。所以是到分配他的时候了。

　　　　所以他被颜婳要了做弟子。严景行愣愣的。

　　　　颜婳一向是不喜欢和别人有什么牵扯的，别跟他说什么缘分，这世上，还有比他更跟她有缘的吗？南宫衍的笑容僵在脸上，所以这就是颜婳的师傅？这……颜婳她师傅在南宫衍心目中那得道高人的形象完全破碎，那举止姿态所藏的含义，南宫衍还不懂吗？但在事态没有明朗之前，南宫衍没有轻举妄动。

　　　　严景行高兴得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幸运的人会是自己吗？

　　　　“我选你为徒，是因为我们有缘。”

　　　　记忆的一根弦被触动，一旁的南宫衍脑海中突然响起冷清的女音：“为缘，我留下你。”

　　　　南宫衍：！！

　　　　南宫衍，冷静。

　　　　绕是如此告诫自己，南宫衍也忍不住，气呼呼地看着颜婳。

　　　　而颜婳，她脸上是得体的微笑，端庄起来也非常美：“日后，你便是我的徒弟了。”

　　　　南宫衍在一旁强迫自己要笑，欣慰地笑。

　　　　御兽宗本有内门十二峰，并外门共四十九峰。把颜婳安置在外门不合适，而内门哪个峰主愿意为一个外来者让出自己的领地。

　　　　宗主和长老堂商议了，要为颜婳修一间宫殿。

　　　　“这也不必，我自己修个住处便好。”

　　　　宗主对诸位长老点头，这也不是不可。

　　　　他们敢应，颜婳就敢搬座山。这仙山也不知颜婳从哪个洲搬来，便是在内门，也可称是上佳。掌门也不敢说什么，她敢搬来一座峰，难道不敢毁峰吗？从此，内门便有十三峰了。

　　　　十三峰上，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南宫衍是何等人也，他若注意到一个人，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知道严景行准备了拜师礼，他敲着桌面，在规律的哒哒声中思索，良久，他勾唇一笑。

　　　　“婳婳，你为什么不举行拜师仪式呢？”

　　　　颜婳又些怅然：“他曾经是我的师傅啊。”

　　　　看出了颜婳的苦恼，南宫衍关切道：“这是你师傅的转世，就不是同一个人了啊。婳婳，你也知道，转世就了却因果了。”

　　　　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南宫衍话锋一转，一副为严景行考虑的样子：“你不收他为徒，你知道他心里会有多不安苦恼吗？他好不容易才进入御兽宗。”

　　　　果不其然，才说完这番话，严景行就来拜见了。

　　　　有南宫衍的铺垫在前，颜婳答应他了严景行，让他敬茶，她十分别扭。

　　　　严景行恭恭敬敬地半跪着，捧上一杯茶，却低着头不敢看颜婳：“师傅，我之前骗了你，我的真名叫严景行，是玄武国丞相的第四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全府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我害怕被人发现，所以不敢用自己的真名……”

　　　　颜婳有点伤心，她的师傅不记得她了呢。

　　　　许久没有等到颜婳的回答，严景行饱含信赖的火热的心一点点凉了下来，果然，他要失去了，失去他本不可能得到的幸运，失去一个会教导庇佑他的师尊。

　　　　但他又听到颜婳说：“我们之间就算从这一刻相遇，从今以后，不许骗我。”

　　　　严景行大喜过望，甚至有点喜极而泣，他在心里默默发誓：师傅，从今以后，我绝不骗你。

　　　　虽然没有行拜师礼，严景行安慰自己，他已经很满足了。

　　　　从此，严景行和颜婳之间的关系又有了质的改变。严景行心满意足。

　　　　颜婳偷偷叹了口气：怎么就这样了，他可是她的师傅啊。

　　　　不过，颜婳伸出手摸在他发顶，师傅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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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凡人界

　　　　之前都在办正事，处理完手里的紧要事情，南宫衍想，也该他带颜婳去玩了吧。

　　　　颜婳不是个爱玩爱闹的人，看她在冥界可能一宅就是一千年，就知道了。但她也没必要拂了南宫衍的兴致。

　　　　“那我们去逛青楼，可以吗？”

　　　　南宫衍脸上的表情险些没皲裂，他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还是有些咬牙切齿：“不可以！”

　　　　本来看在颜婳的份上，不准备跟萧明珠计较，这回非跟她算账不可了。

　　　　他笑着，像一阵温柔的风：“我带你去凡人界玩一玩。”

　　　　这世上有神人两界之分，人间又划了修真界与凡人界。凡人界大多没有仙缘，灵气匮乏。

　　　　南宫衍是深思熟虑把游玩地点选在凡人界的，颜婳实力高强、地位尊崇，什么没见过，过的是神仙日子，享的是帝王用度。只有带她去体验一下如蝼蚁一样的凡人的生活，才能真正引起她的兴趣，让她记忆深刻吧。

　　　　南宫衍想的很好，他不知道仙凡之别到底意味着什么，就是凡人间的空气也要浑浊许多，凡人界那些所谓精巧好玩的什物在修士眼里粗制滥造，绕是号称天下第一的佳肴又如何能跟灵物相比，不堪入口。

　　　　颜婳递给南宫衍一张符，折起来串着绳子，他顺从地挂在脖子上。

　　　　灵力被禁锢了，他一惊。

　　　　“不想用了，拽下来便是。”颜婳也给自己戴上。

　　　　南宫衍很没有安全感，但看见颜婳自己戴着，他咬咬牙接受了。

　　　　“好了，既然你没胃口，我们先出去逛逛吧。”南宫衍嫌弃得不行，倒是颜婳出来了就有了点逛的兴致。

　　　　南宫衍马上就能体会到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向清心寡欲的颜婳购买能力居然那么强。还要他拿着，他何时被人这么使唤过？

　　　　最后，南宫衍大包小包地拿着，颜婳拿着一个拨浪鼓走在前面，面无表情。

　　　　南宫衍腹诽：面瘫。

　　　　颜婳可猜不到，南宫衍都敢吐槽她了。她在音攻上也有一点造诣，敲个拨浪鼓也能敲出节奏来。

　　　　像个小孩一样，南宫衍眼睛盯着拨浪鼓，他可不知道颜婳在逗他。

　　　　街边的乞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颜婳手里的拨浪鼓，另一边酒楼里的人还寻欢作乐，有欢声笑语传出。

　　　　颜婳弯下腰，与小乞丐短暂对视，把拨浪鼓递给了他。

　　　　“你为什么要送他一份仙缘。”

　　　　“相逢即是缘。”

　　　　“你跟谁都有缘。”南宫衍无声bb。

　　　　“你说什么。”颜婳看到南宫衍嘴唇微动

　　　　“没什么。”南宫衍脸上漾开笑容，阳光欢畅。

　　　　一天能坐什么，南宫衍本以为自己可以疾行千里，一日看尽长安花。但没想到颜婳的符咒连身体素质都可以改变。他本是金丹之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现在却变成了凡人中的弱鸡，好比那羸弱书生。

　　　　从那街头走到街尾，南宫衍便以不堪重负，气息喘喘了。颜婳还真好似那无知孩童一般，还去买了串糖葫芦，就差没蹦蹦跳跳了。

　　　　她伸手一抹，糖葫芦中的杂质便被净化干净，叼一颗在口中咀嚼。长的美，做什么都好看，大口吃东西也显得豪迈但不粗鲁。

　　　　南宫衍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得以喘息：“你骗我，你还能用灵力。”

　　　　颜婳左腮显出一个球状，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糖葫芦，看得出来十分享受。细细品味后，颜婳道：“谁说凡人就不能用法术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还见过凡人一步登仙的。

　　　　颜婳伸手示意南宫衍也吃一个，不好意思就着她的手吃，他也叼了一个，囫囵吞枣就吃完了。

　　　　“核呢？”

　　　　南宫衍：……

　　　　走到城外，南宫衍才敢把东西放入储物戒指里，真是感觉身轻如燕，从来没这么轻松过。

　　　　出了城就上了官道，有马队经过，颜婳上去交谈了几句，重金换了两匹骏马。

　　　　南宫衍：他刚才咋没想到买马呢？能驮个东西也是好的呀，还是生活经验太少了，记在小本本上。

　　　　南宫衍更该把颜婳记在小本本上。

　　　　朱雀国几乎人人能御兽，南宫衍骑马一上手就会了，颜婳这方面就比不上他了。他得意洋洋地骑着马儿围绕着颜婳转来转去，或信步，或疾驰。待颜婳掌握了诀窍后，他却没心情和她一起享受策马奔腾的快意了，倒不是颜婳学的慢，而是他……饿了。即然已被颜婳看见他汗流浃背的囧样，南宫衍干脆直言不讳道自己快饿死了。

　　　　颜婳的嗅觉依然灵敏非常，道不远处便有卖吃食的，南宫衍立刻打马赶去。

　　　　原来是官道上卖小食的，临近黄昏，便只有馄饨了。饥肠辘辘的人哪里还有那么多要求，当下让店家快上些馄饨来，莫要叫人饿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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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伴侣

　　　　摆摊的是一个老头子，慈眉善目的。他的馄饨并没有什么独特的配方，只是几十年如一日地做一碗馄饨。风雨无阻地到这官道旁摆摊，小本经营挣不了几个钱，人来人往倒也能养家糊口。

　　　　小馄饨下铁锅一煮便白胖起来，小老头伫立锅边等待着，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人一锅无比和谐。

　　　　捞起一勺馄饨，滚入碗中，浇上熬得香浓的骨头汤，浮一层青翠的葱花，香南宫衍食指大动。

　　　　南宫衍一口一个小馄饨，顾不得烫嘴，只略吹几下，就扒拉进了嘴里。

　　　　南宫衍吃得香香的，额头冒了一点汗，意犹未尽停下来时，桌边已经垒了一摞碗。

　　　　看着有人吃得那么开心，颜婳也很有食欲，她手边的刚好晾凉。

　　　　南宫衍喝着凉茶，舒舒服服地歇着。

　　　　老人家的发妻来接他了：“老头子累不累啊，该回家了。”

　　　　老人家慢慢收拾着东西，语气暗含责怪：“今天收成不太好。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老婆子来接我干什么么？”

　　　　老婆子惦着薄薄的钱袋，笑着，脸上的皱纹安详地漾开，：“今天收成真不错。”

　　　　他们又谈了谈一些家长里短，小老头不免不免带了点对生活埋怨，老婆婆只是夸他，夸得他干瘦粗糙的脸红了一点，他高兴起来。

　　　　南宫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他感到了一种平淡的幸福、一种相濡以沫的爱情，颜婳也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

　　　　颜婳留下了一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