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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等分的后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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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个官吏勾结,陷害百姓的案子,你不该来找我。”
沈墨移动脚步,站在姜荣面前。由于身材高大,又常年征战,他身上择人而嗜的煞气形成压迫,隐隐威胁。
姜荣虽为之动容,但心中更加坚定。
“若只是如此,我的确不必犯下如此大案,引来将军注意,”姜荣言语铿锵有力,“可我知道沈家戍边数十载,将军守疆拓土,绝不会容忍他国觊觎中原,绝不会容忍通敌叛国之作为。”
姜荣在沈墨身前跪下,将怀中写好已久的状书和沾血的蓝宝石蝶饰高高举过头顶:
“草民曲县人姜荣,状告曲县县令陈昌,不尊为官之道,不知良知为何物。逼杀吾生父,施虐吾姑母,勾结外族;通敌叛国。人证、物证已齐,还望将军严查核实,还我家人,还家国一个公道。”
沈墨垂着眼睛看了他许久,脸上毫无表情。
“姜宛童是你养子,他和你学了多久医术?”
姜荣看着他的眼睛,打了个冷战,却猜不透他为何突然生气。
“宛童自记事以来便跟在我身边,还望将军不要牵连他……”
“姜宛童要入军籍,”沈墨打断道,“我随军军医老迈,正需替补。”沈墨慢吞吞接过姜荣手中诉状与证物,仍由他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才道:
“我不会保你,待我查清案件,你随我上京禀明圣上,然后将被按律论处。姜宛童并非你亲子,将来如何都与你无关。”
姜荣松了口气。
“多谢将军。”
沈墨赏罚分明,宛童原本就聪慧能吃苦,自己再在行军路上一路传授,想必将来在军中也能独当一面。
当日姜荣被沈墨带回城外大营,沈墨、徐班也不再借宿客栈,只留下一队人乔装打扮守住客栈的戎狄使团,以免发生意外。
军帐里。
徐班拿着那枚宝石双蝶装饰,翻来覆去地看。
“这里……有断口,这果然是一支金钗?”
沈墨瞥了他一眼,继续看手中的地图。
徐班兴致勃勃地继续分析:
“听将军所言,朝中有人私通敌国,这就是证据。”他把残损的金钗拿起来,光从镂空的缝隙里穿过蓝色的宝石,在他年轻的面庞上印出一块蔚蓝色的光斑。“双蝶金钗是波若王族亲自打造,赠送给辰国贵族的国礼。当初我们亲自押送,少说也有数十支,我认得,这支却略有不同。要我说,这宝石也太大了点。”
他笑眯眯地盯着沈墨:“将军啊,你看出什么门道没,给讲讲呗?”
沈墨将地图卷好,罕见地皱起了眉头。
“金钗仍是波若王族的工艺,当年我们同赠送国礼那位波若王族同行,他似乎不问政事,只是痴迷于雕工技艺。后来我又找人查问皇城匠人,发现他雕金时有独有的扭金工艺,而他本人手指有伤,会将特殊指纹留在金饰内壁。你将那饰品翻过来便能看见。”
“啊,那就是帮大小姐问怎么修补翠玉镯那次。”徐班右手握拳一敲左掌,“这么说得亏将军当初不小心把镯子给摔了。”
沈墨噎了一下,一声不吭又拿出了地图。
徐班见他不说话,搬了个木凳摸到沈墨落座的桌子旁边,摆出认错的姿势。
沈墨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地图轻轻扔在桌上。
“工艺是波若工,金却不是波若金,而是小西亚秘银金。”他再次展开地图,手指摩挲过小西亚王城西北方向的秘银金矿标记,“但同样的,小西亚的秘银金也要上供辰国。”
“他们笃定我能看出这金钗来历,想给我造成波若和小西亚联手的错觉。”他顿了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要感谢县令夫人,若不是她我可能会陷入圈套。”
他的手指停顿,落在宛岐半是戈壁半是绿洲的疆域上。
波若钗头自左往右,小西亚自右往左,中原钗面朝上,而宛岐,钗面向下,习惯斜插,县令夫人刻意斜钗双蝶金钗,想必就是为了给他暗示。
还有妹妹,若不是她“看不惯”宛岐贵族作为,故意推他摔碎玉镯,他便不会去查验,也就不会发现那位不问政事,只问雕金工艺的波若王族与宛岐有着秘密的交易往来。
“可那通敌之人,究竟是谁?将军可有头绪?”徐班询问道。
“有嫌疑的不少,却不能确定。”沈墨合上地图:“按图索骥吧。”
他站起来,走到一边掀开军帐询问守卫士兵:
“姜荣被处刑的消息确认传出去了?”
士兵了然拍了拍胸口:“保证全城皆知。”接着想起什么:“还有那大夫的儿子也接过来了,都找了替死鬼,这个没让城里知道。”
沈墨拍了拍他肩膀。
“传令下去,明日酉时一刻就点兵启程回皇城。”
士兵领命离开。
………………………………
(46)醉酒
三年前的书信刚刚传回王都,沈青君就提着裙子从还没坐热的翠微宫直接搬去了东临宫,沈墨带着父亲的尸身奔丧回了家,第二日便进宫求见李思远。
沈墨不是不了解自己的妹妹,可如此境遇之下,他不敢托大,皇帝不许他与相见,他便恳求陛下让他与妹妹隔门交谈。
那日过后,沈青君便安静了下来,把自己关在东临宫,对外称为父亲守孝三年。
而这三年,即将要结束了。
从李思远带着长芳踏入东临宫告诉沈青君三日后召她侍寝开始。
记忆尽数翻卷过来,将她裹挟、淹没,重新抛进漩涡里,难以呼吸。她一时想不到办法,翻箱倒柜去掏前几日被皇帝派来的宫女藏起来的酒碗酒罐。
后来索性“挟持”着宫女青团踹开了皇家酒窖大门,随手拍开封泥就往嘴里灌,动作粗暴,大半都倒洒在身上。
许是不尽兴,沈青君半夜提着酒瓶子跌跌撞撞跑了出来,摇摇晃晃,遇上人就一把推开,一路横冲直撞就冲出了东临宫,青团在后面跟着,左右手都抱着两坛酒,根本没手拦她。
旁人看来她明明是喝醉了,满身都是酒气,像是从黄汤里刚刚捞出来,站都站不稳。
可后面跟着的青团清清楚楚,她根本不怎么说话,只是时不时灌一口酒,眯着的双眼不知道在看哪个方向,分明就是有意而行。
青团是她从将军府带来的旧人,太清楚她的行事作风,根本管不住她,只能顺毛捋。
见她身型摇晃,院子里守着的人连忙围上来,却不敢接近。
沈青君不愧是将军府出来的人,自己的平衡都不一定能把握,可但凡有那个人敢去靠近,就会被她熟练地撂倒。
没办法,且不提能不能打过,当下人的哪个有胆子一起上去制服主子?
万一磕了碰了,谁能负责?有几条命能拿去交代?
于是只敢跟着沈青君,任由她跑在前面,后面一路人跟着被溜,只等她累了,才能哄回去。
沈青君脑子有点迷糊,她喝的不少,从早到晚的,魏晴这两天不知道为啥把自己躲起来,也没来找她,更没有醒酒汤喝。
至于去泰虹宫。。。。。。
一则那儿离皇帝的寝宫太近了,沈青君本就没有过去的心思,二则……她宅在寒冰殿太长时间,除了能记得早上怎么去皇后那儿,别的地方,她几乎是把路线忘了个干净。
沈青君睁着眼睛,先是提起速度跑了几大步,然后停下来,灌了口酒,在脑子里想了想左转还是右转,接着便继续横冲直撞。
皇宫夜里还醒着的人并不少,可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
一把年纪了,第一次看见昭仪领头,一群太监宫女跟在后边儿跑的,哪能不好奇你呢?
于是一个接着一个混进队伍里,小声问身旁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吵醒了不少睡眠浅的宫人甚至妃子。
比如易舒。
她被吵醒的时候差点就以为宫里哪里走水了,赶忙披上衣服想主持大局,却听说又是沈青君闹出来的幺蛾子。
气的把衣服扔在椅子上转身就回去继续睡觉,连给沈青君添点麻烦的心思都没有。
—————
夜色正浓,窗外的树上已经有一些生得早的夏蝉开始抱着树枝发出吱吱的声音,又兼这几天莫名其妙的燥热,安羽躺在床上愣是没睡着。
月末大戏的事情还没个着落,安羽那次答应了小八给他找个机会,至于渠案那儿。。。暂时还没有合适的饵料。
今晚月亮特别的亮,透过窗户洒进来,安羽想了想,起身准备去将帘子拉起来,不过走到窗边却改了想法。
反正都起来了,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
宫女的院子里很干净也很朴素,没什么摆设,连扫帚等杂物也都是统一收纳进柴房,院子里就只有一排竹子,连能坐一坐的石头桌子也没有。
倒不是安羽不想出门,只是宫里都有宵禁,在宫道上值班巡查的太监也是一班接一班,没有什么必要的话,还是不要出门,免得被抓受罚才好。
夜空中星斗闪烁,月亮的路径走了三分之一。
安羽想着,差不多打更的太监也该来了,等他走过,就该回去继续躺着,免得明天早上起不来。
可是左等右等,却根本没听见人走过。
嗯?
内务府又出了什么问题?
想起了兴安和楚渊所在,安羽便有些好奇,想着反正手上捏着一个合适的理由,正好出去走走,若能有所收获,自然值得,若不能。。。反正背得下轮值顺序,偷偷溜回来便是。
——————
兜兜转转,左摇右晃,带着一群越来越多的宫人绕了内院一圈儿,沈青君终于找着了御花园的入口,一头扎进去,撒开脚丫子狂奔,行进轨迹十分复杂。
本就黑灯瞎火的地方,全靠宫女太监手里的灯笼勉强照亮一下前路,但现在,沈青君突然提速钻进大花园,身后那一群人一下子就找不着她在哪。
偏偏沈青君还不出声,安静得要命,幽灵似的在花丛里晃悠。
这下子,那群跟过来的宫女太监开始急了,本来就是过来看个热闹,谁知道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要是明天发现青昭仪那摔着哪划伤了,陛下不得批量给他们治罪?
怎么办?
找啊!
无头苍蝇似的宫人无序的散开,手里打着灯笼,一寸一寸在诺大的御花园里搜寻沈青君的踪影。
不论是假山的石缝还是花丛的间隙,还有几个差点钻进井里寻她。
下一秒,只听得不远处“哗啦”一声水响,接着便是两声酒罐碎裂的啪嚓声,最后是跟得最近的沈青君随侍宫女青团一声悔恨交加的惊叫:
“小……娘娘!”
听到声音的宫女太监都心头一突,赶忙朝着荷花池跑过去,就见水池旁摔碎了一地的酒罐,刚跳进水里捞她家娘娘的青团在面上扑腾,紧接着更多人冲了上去,纷纷跳下了水。
水里的沈青君抱着愈加沉重的酒罐不撒手。
她不是想死,只不过是想借此逃过一劫罢了。
水里真凉啊,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
(47)安羽救人
从宫女院落到内务府的距离不短,除非从御花园直穿内院过去,否则根本没有近路。
安羽没想着惹事上身,老老实实选择绕着御花园的围墙走上一遭。
可这刚刚走到御花园的门口,就看见一个身影扑通一声跳进荷花池里,接着便是酒坛落在地上的碎裂声,还有惊讶而悔恨的喊声:“娘娘!”
竟然是哪个妃子主动投湖?
安羽看了看守在御花园门口的两个侍卫,连忙捏着嗓子躲在一旁喊道:“娘娘跳水了!你们还不快去救她!”
声音里尽是愤怒与尖锐,佯装着要将他们拖下水。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赶紧冲过去,在湖边寻找。
御花园里没有灯火,全凭那群跟着沈青君过来的宫人手里的灯笼照亮,虽然有青团刚刚的喊声能够勉强定位,但青团自己也跟着扑通跳了下去。
现在只知道青昭仪落水了,一群没头的苍蝇只能认命,不论是哪个方向的,都急匆匆地靠近荷花池的边缘,然后下饺子似的跟着跳进水里,胡乱搜寻。
安羽是看着沈青君从哪跳进去的,现在正好侍卫也不在,正是下去救人讨赏的好机会,只是。。。。。。
她看了看满池子凫着水的宫人,一个个飘在面上,根本没办法让她把人救起来。
且不说怎么插空跳进去,就算是下去了,若沈青君生死之际把自己稻草似的抱着,面上还有人挡住,说不定两个都得玩完。
这群人,到底是打算救人的多,还是因为怕被责怪才跳下去的多?
安羽直直地朝池子边走,晃眼间看见亭子边摆着几个石凳,突然计上心头。
她小跑过去,拿手推了推,果然,这石凳还算能挪动。
亭子依水建在荷花池上,石凳相距也不算太远,安羽便一鼓作气,猛的蹲下将石凳抱在手里,大步向前将石凳从亭子边上扔了下去,鼓足中气大喊道:“在这里!娘娘在这里!都沉下去了!快来人帮忙!”
然后趁着飘满池面的宫人朝这里聚集的时间,从亭子的另一头跳下去,游向沈青君。
青团是个不会水的,虽然自小在将军府里和其他丫鬟一起被训练过武艺,但也就是强身健体的程度。
王都附近只有大江,没有什么湖泊,更不靠海,连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小姐都没几个专程学过游泳,更别提像青团这样家生的丫鬟。
若不是为了自家昭仪而失去理智,青团又怎会不顾生命投入这冰冷的水里?
只跳下去她便开始扑腾,呛了几口水,把自己给淹死之前才好运地抓住了池子边缘。
周遭跳下来的宫人本想救她,却被她呵斥,让他们赶紧去救沈青君,不要管她。
如今见那些宫人一个个不知为何游向远处,青团更是怒不可遏,可她已经在水里扑腾了一会儿了,再加上夜间水凉,嘴唇冻得发白,再怎么逼迫自己的嗓子也没办法发出像安羽那么大的声音。
青团在池子里颤抖,指节握得发白,虽然心有余而力不足,却还是松开能让自己抓稳的池岸,不要命似的再度游回水里。
安羽游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半漂在湖面的青团,她已经快没力气了,眼睛半睁半闭,肚子里灌了不少水,勉强在水上漂着没死。
现在时间紧急,安羽也没和她废话,直接潜下去,两手对准青团的腰将她一把推开,然后才游到岸边帮助她抓稳。
“你,先歇着吧,”安羽压着她的背帮她加速喘气呼吸:“别做傻事。”
见她虽然说不出话,却依旧情绪激动,安羽不得不想个法子:“我去救你家娘娘,你再上边儿喊她的名字,黑灯瞎火的,只有水下有动静我才能找到她,明白吗?”
别再自己跳湖了,明白吗?
也没管青团有没有耳朵进了水,听不听得进去,安羽说完话就蹬了一脚池子边缘钻进深处。
这都过去多久了,再磨磨唧唧,那个抽风跳进水里的爬梯就该自己泡涨漂起来了。
—————
泡在冰冷的湖水里,肌肤的感受从最初的刺骨逐渐失去知觉,甚至偶然有几分诡异的温暖。
安羽拿石凳子作沈青君的替身倒是意外的没有出错,沈青君怀里抱着酒坛子,泥封已经开启,湖水占据了上风,酒坛子本身结实,灌满了水,就像个大石头,更是压在她的胸口。
起初沈青君还能用剩下的神志屏住呼吸,争取让自己在水里坚持得久一些,而现在,她躺在池子底,半梦半醒,胸中气息郁结,配合胸口压实的水坛,像是梦里遭受鬼压床。
可这不是梦。
湖底的水压和空气的减少即将真正夺走她的生命。
时间久了,她挣扎几下,吐出一串泡泡。
“娘娘。。。。昭仪。。。。小姐!”
梦中是青团越发凄厉的哭喊,无助而绝望。
这不是为了着个凉从皇帝眼皮子底下躲过去?青团真是瞎操心。
沈青君动了动手指,却只能握紧池底的淤泥。
池水很凉,莲叶还未冒头,如果到了夏天,整个池水都被荷叶掩盖了,就是再多的冤魂被埋葬在这里,想必也瞧不见涟漪。
她这么想着,身体安安静静躺在池底,思绪却好像飘开了很远。
因为死亡就要触碰指尖,她又开始想起回家的那条街道。
干净整洁的石板路,通往挂着红色灯笼的将军府。那时哥哥在她身旁,母亲和父亲站在门口,等他们回家。
安羽瞄准沈青君跳下去的方位直接下潜,也幸亏沈青君当时抱着坛子直接往下坠,没遇见什么扑腾,否则也没办法这么容易将她找到。
不过如果没抱着坛子,估计安羽也没机会把她救起来,说不定她自己就能扑腾上来。
游过来的时候,沈青君安安静静在池底挺尸,不知死活。
emmmm……反正来都来了,捞个死的也能趁热?
安羽为沈青君胸口碎大石式…抱坛沉降予以几秒钟的震惊后,用手一把将坛子推开。
没有压制,沈青君自动开始向上漂浮,安羽也乐得省力,窜到沈青君身下,顶着她加速上浮。
“青昭仪……”是水面上的喊声。
安羽差点没绷住停了下来,诧异地反手把沈青君抱住猛的看了两眼她的脸。
!!!
真的是那个沈青君?!
咋这么想不开?
………………………………
(48)晦气
安羽从水里浮起来,猛的喘了几口气,看向怀里的沈青君。
沈青君依旧昏迷着,不过胸口已经开始微微起起伏伏,看起来倒是自己恢复了呼吸。
嚯?这沈家的妹子倒是个奇人,水底下闷了那么久也没喝几口水,出了水马上就能吸气了?怎么培养的?天赋异禀?
安羽确实疑惑。
毕竟她确实是不知道的,沈青君爱认死理,特别是她哥哥教导的东西,条条奉为真理,沈墨说水下面不能呼吸,她就算是憋气憋死,也绝对不会吸入一口水。
这是印在身体里的记忆,根本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东西。
远处青团还对着水底凄凄惨惨地呼唤,全身湿淋淋地,厚重的衣服堆积在身上,头发淌着水,挂在脸上,配上这声音,简直像是个在水里喊魂的幽灵。
“你家丫鬟,”安羽咬着牙托起沈青君在水里游动,泡在水里久了,猝不及防地吹了风还有点冷:“可真忠心。”
她一边划拉着水,一边喊到:“你快别喊了,去找人,给你家主子,准备热汤,还有大夫。”
几乎是划拉一下说上一句话,偏偏青团听不真切,白白浪费安羽许多力气,乃至于快游到水边上的时候已经摇摇欲坠。
青团眼里大约也是只有她家主子,一见沈青君过来,赶紧就趴在池子边上捞人,根本没看大口喘气的安羽一眼。
也是人之常情,如果这时候安羽把沈青君拦在背后,然后威胁她一手交钱一手换人,估计也能换上不少银两。
“青昭仪没有大碍,不过肯定在水下受了凉,”安羽一边帮着托举沈青君上岸,一边安排道:“你是她的大宫女,说什么话别人肯定愿意听,与其在这里围着她着急,不如你赶快去找几个人给她准备热汤暖暖,免得落下病根。”
安羽从水里爬起来,手扶双膝喘气,抬头见青团还是没走,叹了口气,心里虽因为她不愿意选择最好的方案行事而不悦,面上还是安慰道:“在皇宫里没人有胆子伤害昭仪,人是我救的,就算是为了讨赏也会好好守着她。
倒是你,你刚刚也没少喝水,知道淹在水里是什么感觉,青昭仪在水里待的时间可比你长,再不准备着,她就真的得重病一场了。”
“好,”青团定定地看了一眼安羽,像是要把她黑发零散遮挡了的半张脸印在脑海里,最后便大步跑去临近的宫殿喊人。
安羽是从中院里溜进来的,侍卫和池子边那一头结队抢救石凳子的人混在一起,不过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那里根本没有要救的沈青君。
就算没有发现,待会儿青团喊来了人,这里一热闹起来,侍卫门也会很快回到自己的岗位。
安羽还记得皇帝的德夫人可是罚了自己在外院呆上三个月的事情,她可不能保证那个易舒有没有把自己这个小人物给忘了。
如果自己救了沈青君的事情被发现,到时候私进内院、逗留中院的事情加起来的结果指不定就是功过相抵。
就算真的给了什么封赏,那兴安呢?他做了小手脚把自己留在中院不会受到惩罚?就算兴安本事大,他没受到什么影响,楚渊呢?那个崔管事可是看见自己和兴安一起领走的楚渊,主要是那个管事有些过于愚蠢了,谁知道他会不会脑子发热忘了兴安掌管着他的人力大权而匆忙举报?
宫里多的是爱看人遭罪的家伙。
安羽向来爱选择最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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