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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等分的后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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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去大营看看将士们吧。”

    凛风如刀,将戍边将士的脸割出苍老的沟壑,将年少的天真割成思乡和疲惫。流经盆地的大河西木里河早已解冻,冰雪融水湍湍流过挂着细碎冰渣的潮湿河道,这里是边关,哪怕到了四月,依旧冷得让人心惊胆战。

    每日的点兵结束,沈墨会同副将徐班到大雁关的城墙上去,有时会巡视守城士兵,有时只是从城墙边往回眺望。

    守着城的人,常常踮着脚往回望,渴望着能看见数千里外,朱墙碧瓦,熙攘闹市,渴望能看见同样渴望着将士归来的那些人——老人,孩子,妻子,一生挚爱。

    烽火台上的士兵恭谨地朝将军行礼,有个年轻的将士,看见他巡视忍不住低声询问他:

    “将军,我们何时能回去?”

    沈墨耐心的回答他们:

    “快了,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事实上那些年长的早已不再询问归期,不去问,不再想,比起希望一次又一次地泯灭,就不显得痛苦了。

    可沈墨心里太清楚了,哪怕如今战局稳定,优势那样明显,皇帝有时候并不愿意他们回去。

    于是许多人就这样老死边疆,尸骨沉进沙砾,一片黄沙覆过去,便了无痕迹。

    沈墨收敛有些凌乱的思维,重新放到军务上来。

    如今粮草充沛,调兵遣将不成问题,局势比父亲还在时好上许多,沈墨青出于蓝,对兵法了如指掌,轻而易举就能打乱对方的进攻步伐,戎狄“冬猎”已三年讨不到半分好处。

    游牧一族没有固定的粮食来源,于是常常举行“冬猎”劫掠中原国家,但就如今看来,经过数次败战,戎狄部落已然弹尽粮绝,恐怕要不了几时便可攻下,届时两国必然各遣使者,定下许多盟约。

    沈墨思考着,食指一下一下敲打着烽火台的青砖边缘。

    那么他如今是否要继续增兵,加快这次进攻节奏彻底击溃当年父亲未曾击破的戎狄王族?是否收回前朝遗失的齐潼,鄞都二城?是否……试探皇帝如今的态度?

    “将军,”身旁的徐班见他出神,忍不住询问道:“将军也是想家了么?”

    “是啊,”沈墨苦笑着,“如何不想呢?”

    “将军不是早已同属下等商量过?便不用再等了,增兵吧。”徐班心直口快劝说道。

    是的,他们早就商量过了,沈墨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副将,士官,士兵,看见他们围着自己,看见他们眼中难以忽视的希冀,像明珠去尘,白骨生肉,终于复活。

    留下也罢,归去也罢,沈墨没有选择,但他们不同,他们守着边关太久太久了,再久些,就只能成为瀚海瘦骨,戈壁尘砂。

    他们想回家,他为他们搏一把。

    “发兵。”

    他低声嘱咐道。

    ————————

    戎狄部落地广人稀,唯有绿洲才是聚居之地,未到过大漠之人,大约无法想象胡桐围绕的绿洲是怎样灵秀美丽的存在——水为根,木为魂。胡桐是绿洲的魂魄,辉煌的金色比之落日余晖也不遑多让,湖泊被胡桐镶边,像戎狄王后珍藏多年的那面金鉴。

    游牧人逐水草而居,白色的帐篷星星点点洒落在绿洲附近,从空中俯瞰是大漠的另一种色彩。

    只是戎狄连日战败,王族们眉梢不免挂上愁绪。他们善战高傲,却不想被一个月刚挂帅三年的年轻将军逼迫到如此境地,连从前朝掠来的两座城池,都要给中原人还了回去。

    帐中议事的除去戎狄王赫连朔及其亲信,还有亲王赫连兴。

    戎狄王族复姓赫连,如今的戎狄王赫连朔,娶有一名王后,育有一子一女,女儿已能策马飞驰,儿子却尚在蹒跚学步。

    赫连兴是赫连朔兄长,魄力手腕皆不如赫连朔,在争夺王位时败下阵来,不甘不愿地做了赫连朔的手下,对赫连朔偶有顶撞,赫连朔却并没有在意过。

    “依大哥看来,这两座城池是让还是不让?”赫连朔神情复杂,开口问道。

    赫连兴原本心高气傲,哪怕吃过了沈家军“毒打”也不愿意认怂,现在却也只能哼哼唧唧说不出来什么办法。

    “我终归还是不想让啊,”赫连朔便自问自答,“阿爷好不容易打下来的中原城池,就这么被我给丢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难道中原正是英雄出少年的时候,而我已经老了?”

    这样输了,该如何是好啊?

    “我还能拿什么宝物才能填补中原皇帝的要求啊……”

    赫连兴突然沉默了一会儿,有个歪点子从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飘出来:“你不是有女儿吗。”

    雄鹰的女儿,大漠之花,戎狄王心口的宝石——赫连素。

    赫连朔脸色一沉。
………………………………

(11)胜利

    王帐里一阵沉默。

    出了馊主意的赫连兴自知失言心中懊悔,不等赫连朔回应,赶紧摆了摆手:“我什么都没说。”

    赫连朔看着赫连兴,阴沉着脸,却也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对方,眼光在议事的王族里转了一圈,见所有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心中又急又气,啪地一声将胡刀扔在地上,刀身被震出刀鞘,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赫连兴心中一横道:“王先带各部回去,留下我抵挡一阵吧!”

    “大哥!”赫连朔阻止道,“不要胡闹!”

    赫连兴梗着脖子:“不就是再输一次吗!当初输给你我也没说啥,如今用我性命换得戎狄不灭,有什么不可以——”

    赫连朔喝断他:“闭嘴!”

    坐在狼皮王椅上的戎狄王双目通红,咬牙切齿,仿佛行至崖途的草原狼。

    “两城若失,如能保下戎狄……”狼王呼哧呼哧喘了许久粗气,才平静下来。

    戎狄族五官深刻,眼眶凹陷,原本看起来就比中原人凌厉,可在他闭上双眼后却显得苍老,声音平添三分颤抖和绝望:“我女儿……给他也罢。”

    “不行!”赫连兴当即反对,真是被鹰啄了头,他心头暗骂,刚才怎么就想出那种烂主意,他恼怒又羞愧地争执道:“是,方才确实是我失言不该提这个意见,但阿素还小,中原人阴险狡诈,不能把阿素给他们!”

    “大哥别说了,没有别的法子了。”狄戎王颓废地坐回原位,“我绝不会拿大哥和我数千戎狄勇士性命冒险。”

    赫连兴见他不为所动,心中越发愧疚焦急……

    ———————

    风沙扬尘,还在黑暗笼罩的夜里,西北的荒漠地里随着马蹄的奔跑溅起浪花似的尘烟。

    没有颜色什么能比热烈的红,更加应和天边燃烧的赤鸟,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用不透风的围巾把大半张脸遮挡起来,只留下明亮的翡翠色双瞳收敛大漠的风光。

    她用双腿夹紧马腹,慢慢地,慢慢地松开握着缰绳的手,朝着前方伸出手,肩膀抬高,去拥抱燃烧的朝霞。

    她不受羁绊,在飞驰的马匹上张开双臂,踏过簌簌黄沙,饮过汨汨江流。

    赫连素在成片的羊群面前勒马,听见了牧羊人悠长的咏叹调,仿佛自己也要化作它们其中一员——大漠,是她的自由,是她生来拥有的宝藏。

    棉衣保暖,再将猎来的动物皮毛紧紧裹住,俯身贴着身下奔跑的枣红色小马,剩下的那一丁点儿寒冷就这样消散了。

    大漠明星,炙热朝阳,小马一次次穿过戎狄领地,她是大漠的女儿,如鹰一样在领地盘桓,用瓷盆接下春季的第一场雨水,用酒囊装满第一壶佳酿,守着白色的帐篷,慢慢长大。

    “赤耳,再快些!”

    赫连素宝贝自己的马儿,扬鞭轻拍马驹股边,马儿通人性,低低嘶鸣,转眼间便加快了速度,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从马尾滚落:“再快些!”

    东边一轮金色的光芒照亮天际,在夜色还未褪尽的时候,赫连素早已赶到了部落的背侧荒原,能够毫无遮挡地远望朝阳。

    她解下缠绕在颈间的围巾,露出狄戎族标志性的白皙脸庞,腮无胭脂天生带粉,翡翠色的双瞳里藏着笑,眯起一轮弯弯的弦月,晶莹剔透的汗水从鬓角悄悄滑落。

    今天的日头好,说不定能让掩埋在积雪下的草尖冒得更多一些,牛羊也能吃得更饱,大漠的恩赐来自不易,只愿有一日族人们能过得更好。

    远处传来号角的呜鸣,那是呼唤晨起纵马的汉子们回家的声音。

    赫连素勒马驻足,从自己的小马驹上翻下来,顺了顺马儿背脊的鬃毛,在它耳边诉说衷肠,任由赤耳蹭着她的脸庞,让它柔软的毛发酥酥麻麻地带起鸡皮疙瘩。

    玩闹之后,重新把围巾绕在脖子上,牵着已经跑累的小马驹慢悠悠地踱步回去。

    大漠不单单是满目疮痍的苍黄和风沙,在这里孕育着与中原截然不同的生机,多了几分狂野,多了几分肆意,生命源泉的湖泊是他们共有的温柔。

    赫连素和那些没长大的少年不同,她很少打听南侵事宜,她不向往老人们嘴里念叨的富庶中原,更愿意让自己生于大漠,葬于黄沙。

    赤耳身上缀着的胡铃摇晃出清脆的声音,白色的帐子里走出早起的妇人朝她送来温暖的祝福。

    营地里架起铁锅,熬上一碗热腾腾的饭食,一路走来,鼻腔里塞满了温热的奶香,裹挟着饼子的麦味,让汗水渐干的赫连素又重新找到了飞奔时的温暖。

    ———————

    “阿爹、阿娘,我回来了!”

    赫连素掀开厚厚的皮帘走进温暖的帐篷,只是今日母亲不在帐中,父亲也没有爽朗着欢迎她的归来。

    “怎么你。。。叔叔也在?”赫连素走了几步才注意到坐在左侧的赫连兴,下意识想要退出去,担心打搅族内的大事。

    “你留下吧……”

    赫连朔长叹一声,眉宇之间是化不开的惆怅:“留下吧……”

    “父亲?”

    赫连素不懂父亲的意思,留下。。。听他和叔叔谈论战事吗?

    一个士兵猛的掀开帘子,连摔带滚地跪在地上,一阵萧瑟的寒风吹来,门口的赫连素被这突如其来的温差打了个猝不及防,身躯颤抖了几回。

    “首领,那些狡猾的汉人今早突然增兵,齐潼。。。。。。快没了!”

    铁血的汉子声音里带着悲恸,汗水了眼泪混合的液体隐没在地上,不用想也知道,这一战,不知又有多少儿郎埋骨黄沙。

    赫连朔想也没想便冲了出去,落下了外衣,落下了威严和傲气。

    “留不住了,一个也留不住。。。。。。”

    赫连兴将满是伤痕的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像是试图挽留什么一样轻轻压住,在少女茫然的目光里老泪纵横:“戎狄,败了。”

    ————————

    僵持了半年的战事终于在谷雨这一日传来大捷。

    终日不变的节奏浇灭了戎狄的冲劲儿,突如其来的增兵打得他们猝不及防。

    看着那些戎狄的蛮子节节溃逃,沈墨并没有追过去。

    大军停止在关内,将曾属于中原的关隘拢入怀中。

    本是等着对方后援不足的持久战,因为他们对故乡的思念一鼓作气收回二城,可终究没将戎狄就此灭尽。。。。。。不过想必几日后便会传来求和的声音。

    这一次并没有等太久,比沈墨预计的早了太多。

    赫连朔派人传来书信,说要与沈将军议和,献上手里的城池和赫连氏族最宝贵的礼物,只求与中原再度交好。

    齐潼城内一片欢欣,虽然沈将军下令不得松懈,但是偶有激动的将士,忍不住寻了写商人带来的红纸扎上灯笼,偷偷悬在窗边,每每望见,便自内心深处传来喜悦。

    沈墨也不阻止,悄悄让副将松松粮仓,足够每一个激动到睡不着的士兵都能揣着饱饱的肚子躺在床上。

    边关的书信如同奔食的燕雀,一摞一摞从齐潼倾巢而出。

    一封接着一封的捷报被递交到李思远的案堂,听说皇帝的早朝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面带红光笑崩了额上的伤口。

    帝王喜悦,群臣亦然,欢欣的气氛一层一层扩散到整个皇城。

    百姓张灯结彩,只等皇上下令,便能出门迎接大军凯旋。

    “宣,神武大将军沈墨携众将士带戎狄使臣进京,钦此!”
………………………………

(12)神秘美人?

    “听说皇上今日又头疼了?”

    一群宫女拿着扫帚在道上正打扫着,不知是谁挑起话头,将话题导向公里众人最关心的事情。

    皇上的闲话可不敢随意提起。

    这本该是个冷场后自然消散的话题,直到。。。。。。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便从她们面前跑过。

    “刚刚那个是张太医?”

    “都跑了这么几天了,你还认不出他是谁?”

    “这么每天从外院赶过去也不是个事儿啊,你看他在门槛上摔了多少次药箱子了。”

    “心疼了?”

    “麦冬你胡说什么呢!张太医哪是咱们哪敢肖想的。”

    “没办法,后宫是女人的地方,张太医可不想为了少走一些路变成阉人。”

    “张太医一表人才,做了阉人岂不可惜?”

    “可惜?不知道多少宫女儿抢着做他的对食儿,桃叶,你说是吧。”

    “说什么呢!”

    “哟哟哟~咱桃叶这是思春了吧!”

    “别说了!”桃叶捂住通红的脸颊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们,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那张太医今日又是。。。。。。”

    人群里有个不知事的宫女转移了话题,换来众人一阵感慨般的叹息:“看来陛下今日确实头疼了。”

    “可不是吗?小米公公赶上太和殿门口的轮值,亲眼见的,陛下。。。”麦冬突然压低声音:“额间一股鲜血顺着鼻子滑下来,一擦便糊了一脸!”

    “啊!”围作一团的宫女们惊得捂住嘴唇:“陛下这几日都是如此吗?”

    “是啊!”麦冬叹了口气:“不过也无需担心,陛下用的是数不清的珍稀药材,这几日已经好了许多,除了。。。收到沈将军捷报后,向众臣炫耀之时额间崩裂。。。。。。”

    自皇帝登基以来少有如此的功绩,陛下如此喜悦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配上血光难免颇为滑稽。

    “麦冬姐姐,你消息灵通,可知道陛下额间伤口如何来的?”

    “这。。。。。。”麦冬迟疑片刻:“苏总管下了封口令,我们这些人自然是无从得知。。。。。。不过。。。”

    “不过?”

    “哎呀,麦冬你就别卖关子了!”

    “不过陛下是从微服私访未半便匆匆回宫,那这伤必然是此行遭受。”

    “陛下难道是遇上刺客了?”

    “非也,若是刺客,自然应当午时问斩,杀鸡儆猴。”

    “那。。。。。。莫非刺客没被擒获?”

    “你傻呀!”听见转移话题后归队的桃叶敲了敲小宫女的脑瓜:“陛下回宫后城内没有发布通缉令,禁卫巡逻周期未变,没有严加防守,又何来的刺客逃逸?”

    “桃叶说的没错,”麦冬感慨:“不知大家有没有发现,自陛下回宫后便一直宿在交泰殿,连新来的几位主子都没去尝鲜。”

    “毕竟陛下受了伤,这几日没了兴趣也是常事,更何况还有德夫人每日送药,哪还想得起新来的主子?”

    “妹妹是新来的吧,”桃叶捂嘴笑道:“咱们陛下可是出了名的喜好美人,宫里只要有了新人便一定会尽早去与美人谈心,而德夫人温柔,哪里拦得住陛下。”

    “好姐姐们,你们就直说吧,别再绕弯子了。”

    桃叶麦冬相视一笑。

    “这伤是如何来的咱们猜不着,不过必定和一位姑娘相关。”

    桃叶补充:“还得是一位美人儿。”

    “最好啊,是姿色出众、性情和顺、心思敏捷还不爱搭理陛下的美人!”

    “毕竟啊,除了这样的女子,还有什么能让陛下十五日不去找新来的小主呢?”

    “可。。。这和陛下的伤口有什么关系?”

    “陛下是微服出巡时受的伤,也是微服出巡后独守交泰殿,这美人嘛,自然是从宫外带来的,在陛下身边日日侍伤,才让陛下乐不思蜀,忘乎所以。”

    “况且陛下自微服回宫后边关便连连传来捷报,在这当口,美人便不只是美人了,还得当作天降福星,身边藏着守着才行。”

    “那这美人真是福星吗?”

    “天意难测,圣意更是如此,咱们只需要等着新来的贵人即可。”

    一群宫女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不过脑子的话,从皇帝到太医,从微服到不存在的美人。

    反正这里是中院的地方,没多少贵人、主子,也没多少外人。

    守着歌坊、舞坊、戏楼,伴着每日或悠扬或缠绵的曲调,每日洒扫宫道,累是累了些,却也安稳,大多数的中院宫女们等着二十五便能得恩出宫。

    笑过了、闹过了,继续工作才是正事。

    那些流连于口头的臆想自然不会被人放在心里。

    围在一起的宫女们便再次提起扫帚回归原位。

    人群里站着和宫女们一同闲话的安羽,转身后便是一脸的无奈。

    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不凡,竟然能勾得皇帝不顾伤病金屋藏娇。

    安羽长叹一声,若真如同那些宫女们猜测的那样,是否就能够如愿以偿呢?

    至少。。。。。。皇帝的妃子月例比宫女多到不知哪去了,而她连自己卖身的五个大钱也没能要到手。

    想起宫外的同袍,安羽更加忧郁了。

    —————————

    王涛依靠着曾度过的不少兵书文章,在皇城边上的小镇做了个先生,每日教授孩子们读写一些简单的句子,收些学费应付生活。

    只是他心好,什么样的束脩都愿意手下,实在没有的也容许他们挤在学堂背后和学生们一起听课,偶尔还接济几个孤儿回家吃饭,如此,便入不敷出。

    “老王,今天的柴火给你扔门口了,你待会儿自己搬进去啊。”

    门外传来吴世军的喊声,只是王涛没搭理他,认真给学生们讲课。

    吴世军猛的把肩上的干柴给他摔在地上:“真是的,你们这些文人还清高些咋的,好的不学,学楚渊闷着不理人。”

    “楚渊?”王涛的妻子端着馒头出来:“他回来了?”

    “没,”吴世军把手在腰间擦了擦,随手抓了一个,咬着馒头含糊不清地说道:“自从小姐跟着狗皇帝回去之后,他人影都没了。”

    吴世军说着斜睨了王秀华一眼:“你怎么也问这个?这么大个人了你担心他干啥?又走不丢,像他这样整天不说话的闷葫芦,人牙子都不要他。”

    “蓝姐也问了是不?”王秀华给吴世军递上新的馒头:“他是你师弟,比咱们都小了不少,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师傅也疼的紧,这几天也不见人,哪能不担心呢?”

    “你也别念叨老吴了,”王涛从内间走出来:“他要是不心疼楚渊,又怎么会三句话两句里都念着楚渊的名字?”

    “谁说的,俺才没有,俺等着他回来打断他的腿!”

    王涛夫妻见他嘴硬,便抬头望天没理这货。

    良久,吴世军把最后一块馒头塞进嘴里,不知对谁发着牢骚:“你说这小子能去哪?他还能跟着小姐去宫里不成?”
………………………………

(13)松月交作业

    四月的春光正好,阳光明媚,身藏彩羽的雀鸟藏在花间,在枝头摆动尾羽,怡然自得,却恰逢衣衫掠过,纷纷惊走。

    “来了?”

    李重轩听见门外的声响,便抬起头来。

    “是,小人来交作业。”

    “嗯,作业,”小皇子一副“你在偷懒”的表情:“怎么三遍经文写了六日才教过来?”

    “小人共抄了十八遍,前三遍,陛下派了米公公取走了,而后是德夫人身边的拾棋,贤夫人身边的珍珠,皇后娘娘身边的含笑,太后娘娘身边的王姑姑。。。。。。”

    松月自己也很无奈,生怕今天还会有谁来找他要抄好的经文,所以匆匆忙忙赶着李重轩下课便把作业交过来。

    李重轩当即瞪大了眼睛:“这作业也会被层层克扣的?”

    看着松月一脸好笑,李重轩马上收回自己不得体的言行,一脸正色:“你怎么穿着黑衣服?”

    “春寒料峭,小人怕冷。”

    “咳,”李重轩也意识到这个话题有些生硬,赶紧起身拉着松月的袖子往后厅走去:“既然来了,不如吃个饭再走,本皇子许你上桌,这里的美食,绝非慈宁宫被奴才克扣以后的糕点可以比拟的。”

    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正欲拒绝的松月,傲然道:“待会儿给本皇子守着脸面,可别见了山珍海味,吃撑了才舍得下桌。”

    松月盘旋在喉咙里的推辞即刻被吞咽了干净,也没计较小皇子的发言,欣然点头。

    —————————

    说起那日在慈宁宫中,尽管小皇子已经对松月不能亲自上门的理由大概有数,但他仍旧是忿忿不平,于是在随着母后回宫之前偷偷溜进皇奶奶休息的内堂撒娇卖萌。

    太后是先帝发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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