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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等分的后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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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桐以为她是念着皇帝的恩宠,其实往这个方向推测也是人之常情。

    奈何春光太过于明媚,赵雪霁望着这阳光,脑海中不由自主地便闪过那个没有阳光的角落。

    一边是应当记挂着的,只有一面之缘的皇帝,一边是应当忽视的,那个带着不安故作从容的戏子。

    可赵雪霁在下棋的当口脑中竟敢全是后者!

    她猛的回过神来,身体向后仰了几分,躲开周桐的手指,脸上挤出勉强的微笑:“姐姐说笑了,陛下龙体有碍,咱们只能祈祷陛下安康,何况有高位妃嫔陪伴,雪霁怎敢奢望陛下的记挂?”

    “你呀,都已经许给了陛下,做了才人,何必还要紧邦邦的约束自己?”

    周桐左手托起墨绿色的广袖给赵雪霁续上茶水:“放轻松些,也成熟些,莫要忸怩。”

    “姐姐说的轻松。。。”赵雪霁埋怨道:“学姐姐入宫后开始换上深色的衣裳就能够变得成熟吗?”

    周桐正欲摇头,却见迎春从门外赶来。

    “不是去取晓晓换洗的衣裳了吗?”周桐把茶杯递给赵雪霁:“怎么衣裳没带回来,还跑得这么急?”

    “才。。。才人。。。”迎春扶着侧腰撑在赵雪霁桌边,深深喘着气,刚能开口便慌张道:“陛下,苏总管,传话说,陛下今晚要来您的殿里!”

    “哐啷”

    茶杯落在地上,周桐匆忙地回了一眼便握住赵雪霁的手,一脸歉意:“晓晓快些回去吧,陛下要来必定得布置周全,少不了要忙的东西,姐姐本以为按规矩第一个会是尹美人。。。。。。”

    周桐虽生得不算惊艳,却别有一番韵味,如今更是美人垂眉,泪光隐隐:“这些天姐姐怕孤单便留你在这长春宫,如今倒害你少了许多准备的时间,真是对不起妹妹。”

    赵雪霁猛然听说自己要侍寝,满心塞满了慌张,想要急急忙忙地赶回去,心想就算匆忙整理也好过什么都不准备,只是她面对周桐自责却于心不忍。

    “姐姐不必自责,”赵雪霁稳住慌了神的笑脸,略带着急:“这也不是桐姐姐的错,是雪霁自己贪玩忘了时间,没有每日晨暮都呆在宫里,这才有今日的错误——”

    “才人,”迎春见赵雪霁欲慢慢安抚周桐,猛地跪在地上磕头,开口打断她的安慰:“求您快回去吧,苏总管说陛下申时便来,您再不回去,难道让陛下去钟粹宫的时候扑个空吗?”

    周桐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迎春,赶紧扶着赵雪霁的肩膀让她转身向门口,然后推着赵雪霁的后背嘱咐道:“迎春说的对,时间不能再耽搁了,若因姐姐让晓晓。。。。。。有什么话妹妹可以改日再来与姐姐说道。”

    赵雪霁匆匆忙忙地与迎春一同离去,周桐在长春宫门口远远目送。

    她一身墨绿色的长裙,发丝简单地挽起,以浅绿丝帕拭泪。明明是因为只能穿得起宝林配饰,却又恰到好处之感,周身典雅贵气尽显。

    ————————

    “陛下了好些了吗?”

    檀香缭绕,李思远卧在软塌上,眯着眼睛,一脸惬意,手中拿扇一下一下无意识地在肚皮上轻拍。

    易舒坐在塌边,手里拿着李思远本该批改的奏折,用轻柔的声音为其念诵,等待李思远听完,便拿起紫金狼毫蘸上朱砂代为执笔。

    “没呢,那家伙,劲儿可真大,都快赶上青君宫里两三个赶人的宫女了,这么给朕的脑袋来了一下子,得亏朕头铁,不然。。。”

    他说着便坐起来,来了兴趣,像个对着伙伴炫耀的孩子:“你说那五个大钱看着也不是壮汉呐,这么粗的雕花,朕后来自己试了试。。。。。”李思远想起了不太好的回忆,下意识转移话题:“她是怎么给掰断的?”

    “陛下还有心情思考那个刺客的事情,想必是早已痊愈了,”易舒把手里的奏折和狼毫塞进李思远手里:“妾写得乏了,陛下还是自己来吧。”

    这倒是易舒第一次使小性子,她趁着李思远愣神之际,起身理了理衣裙,看着李思远意味深长道:“倒是妾忘了,陛下早已答应了青昭仪,连额上的伤口都能用以闲话玩笑,想必伤口早已不疼了,妾又何必枉做小人?”

    见皇帝不看自己她也不在意,福了福身:“妾有些话陛下不爱听,妾也就不再提起,妾告退。”

    易舒慢慢地退了出去,李思远在原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挽留,待她出门才独自嘟囔了一句:“朕。。。不也是看你累了想陪你聊天么……”

    撇了撇嘴,他觉得今天是因为易舒替他听写奏折过于劳累的缘故,想了想对着长芳招了招手。

    “主子,要奴才替您把德夫人唤回来吗?”

    “不。。。今天还是别去找小舒了,”他想了想:“不过朕觉得该向她表明,朕并没有因为她的任性而生气,”

    李思远揉了额头,伤口结痂,已经开始痒了起来,不知道是伤口的缘故还是他今天突发奇想,他用一种慎重的语气开口道:“朕记得妙才人也在钟粹宫,今天就去那儿吧。”

    “是,”长芳应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李思远的表情,拿不准陛下是不是想要借机敲打德夫人,犹豫片刻还是没敢开口,转身传令门外的苏总管:“传令,陛下今晚夜宿光华殿。”
………………………………

(17)路遇易舒

    赵雪霁回钟粹宫的路上正好遇上从立政宫回来的易舒。

    “怎么了,急急忙忙的?”

    易舒虽然刚刚因为皇帝不晓得关心自己的身体,反而把自己受到伤害的事情拿出来当作笑料讲给她的事情不满,但出了殿门便已经平复下了心里的情绪,重新让理智占了上风,面对看好的赵雪霁更是温和。

    赵雪霁知道这几日易舒一直都陪着皇帝养伤,以为自己宫里的主位娘娘早已知晓陛下今日会来,她看了看自己着急忙慌的模样,不由心生胆怯,抢先跪在易舒面前开口解释。

    “德夫人,嫔妾不知陛下这几日会驾临后宫,偷偷去了桐宝林那里下棋,一时贪玩误了时间,听闻苏总管传唤才知晓此事,这才匆匆回宫准备迎接陛下。”

    迎春更是在赵雪霁跪下后便不停磕头:“是奴婢没能照顾好才人,是奴婢的错,奴婢忘了抱琴姐姐嘱咐,怪奴婢没能早一些迎才人回宫,是奴婢的错,恳请德夫人不要计较与才人计较。”

    额头在铺就鹅卵石的地上磕出“砰砰”的声音,殷红的鲜血早已顺着伤口滴落在地,浸入石缝里。

    刚刚易舒在御花园里散了会儿心,苏总管出门传话时更是小心避开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责罚他的易舒,这才导致她快要走到钟粹宫门口才知道皇帝要宠幸赵雪霁的事情。

    没想到刚刚还在吆喝着疼的陛下在自己走之后便能生龙活虎,更没想到他平时傻乎乎地,现在倒能想得出这样的法子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易舒内心的无名火倒是难得地被勾了起来,对自己倒是够聪明,若对青昭仪时有现在的半分机灵,也不至于三年没能吃着。

    “既然知道陛下待会儿要来,现在还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易舒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对泪眼婆娑的主仆:“想让陛下怜惜也得好生打扮着,哭得好看些。”

    “谢,夫——”

    赵雪霁正欲磕头感谢,却停身后传来陌生又熟悉的男声:“慢着。”

    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路悠闲着晃荡过来的李思远正和长芳说着话,在长芳有意无意的暗示下,约莫是感觉到了自己去光华殿的不妥之处,不过这苗头才刚刚冒尖,他就看见了跪在地上连眼泪都不敢擦的主仆二人。

    丫鬟疯狂磕头的事情常见——没几个要被责罚的宫女不是这样求饶的,但是这赵雪霁明明是易舒自己要过去的,怎么突然就不喜欢了?

    帮自己的妃子出个头应该没什么错,藏在树丛后边儿的李思远正了正衣冠,大步迈出,自我感觉一身正气:“慢着!”

    他走上前去停在赵雪霁身旁,视线对上正盯着他的易舒:“小舒啊。。。”

    李思远自我感觉还挺良好,打好了腹稿准备好生劝导“欺凌弱小”的易舒,不过还没说出口,易舒便对他微微福身:“陛下不是今晚要去妙才人殿里?只是她现在还未准备周全,不妨先去我那儿坐坐,待她收拾妥当亲自来请陛下过去。”

    “妙才人,你可明白了?”易舒淡淡地对赵雪霁吩咐道:“本宫给你时间弥补自己的过错。”

    “是,”赵雪霁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回答:“多谢德夫人。”

    一句话里满满的都是感激和劫后余生。

    她向李思远福身后便急匆匆跑进钟粹宫的大门。

    “小舒啊……”李思远准备二度开口,他觉得需要向自己的爱妃传达自己的丰富学识。

    “黄昏微凉,陛下身体还未痊愈,不宜在外停留太久,”易舒温柔地看着李思远,末了添上一句:“若陛下自觉已经康复,那明日妾便呆在南薰宫哪儿也不去,妾这几日也累了。”

    毕竟能否悠闲地偷懒取决于有没有一个好代笔,李思远从心地露出微笑,不由分说拉着易舒往钟粹宫里走。

    “寡人觉得爱妃说的有理,”他抬手扶额,表情虚假而做作:“哎呀,这才刚刚站了一会儿,怎么就开始头疼了呢?”

    ———————

    “迎春,你赶紧把脸上擦擦,娘给我的包袱里装了不少的银两,你多拿些,去太医院用我的名义买些药来涂上。”

    赵雪霁进门便拉住想要开始收拾东西的迎春,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满面血污心中更是自责不已:“姑姑教了我们要用什么样的准备来伺候陛下,荷香更是内务府派来的一等功女,对这些也熟悉,待会儿让翠竹替我梳妆收拾就够了。”

    见迎春还欲开口推辞,赵雪霁解下腰间的手帕替她把脸上的脏污擦拭干净,恳切道:“迎春,只有你是从府上陪伴我到宫里来的,待会儿也得靠你替我去德夫人那里请陛下过来,若不好生收拾,怎么能去见陛下呢?”

    “是。。。。。。”迎春的眼神有些闪烁,匆匆避开赵雪霁的眼睛:“那才人。。。。奴婢退下了,您。。。一定得照顾好自己。”

    她推后几步,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赵雪霁:“奴婢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却说这边赵雪霁殿内几乎是全员紧张地在收拾安排,而一墙之隔的南薰殿却意外的安静。

    李思远大约是在养病期间习惯了躺卧,这一进殿内便寻了个椅子,命人垫上软垫,似若无骨地靠在上边儿。

    易舒倒也没说什么话,这里是名义上是她的地方,但实际上却皇帝的后宫,况且李思远刚刚才看到了如此引人误会的一幕。

    本身她在交泰殿内便不应该一言不合丢下皇帝自己走人,如今他能够保持平常的状态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尽管道理都在心里,可想起李思远为了敲打自己,今日偏偏选了和自己同住钟粹宫赵雪霁,易舒便气不打一出来。

    “原来陛下才走了这么一会儿路便如此累了。”

    话出口易舒就开始后悔,明明面对沈青君肆意妄为她都未动半点肝火,但一见皇帝对她和对其他人稍有不平等,她便心中忍不住委屈。

    “这。。。”李思远摸了摸下巴,下意识解释道:“朕果然还是不能沉溺享受,由奢入俭难,朕躺惯了,已经不想再起身坐直,你看朕的身体多熟练。”

    李思远说着还试图把自己撑起来,不过动作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伸手将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易舒拉了过来,再度躺了下去。

    “不过这躺着,哎呀,可真舒服啊。”
………………………………

(18)雨前龙井

    易舒直愣愣的坐在李思远怀里,整个人完全没有从他刚刚的动作里回过神来——她知道李思远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偷懒而已,不过知道缘由和平复心情完全是两码事。

    这算是她多年来第一次被如此主动地拥抱起来。

    自家皇帝虽然一直以来都是肆意任性,但对她却总是当作某种寄托或是依靠,往往学着孩子气地撒娇,她也由着陛下去了,毕竟宠着心尖上的人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所以她可以替皇帝听写奏折,温柔而大度地安排新人,包容他人所不能包容的,陛下的任性,只要他不委屈自己。

    没想到这样的照顾和付出,竟然能够在这样巧合的时间,因为自己第一次的不包容收获到意外的惊喜。。。。。。

    易舒内心深处越发柔软,含情脉脉地看着躺在椅子上一脸享受的李思远,突然想留住对方,她生出一种想要偶尔占有对方的冲动,她想要抛弃过往的包容,第一次发出内心的呼唤,因为野心。。。或者说,独占自己丈夫的欲望。

    “怎么了?小舒,”李思远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看着陷入沉思的易舒,面带疑惑:“想什么呢?”

    “想您。”易舒直直地看着李思远,在后者懵逼的表情中切换回平时温柔的笑脸:“在想怎么跟您解释刚刚的事情。”

    “哦,妙才人的事情?”李思远摆了摆手:“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小舒从不嚣张跋扈,你若是惩罚,那肯定是她有问题。”

    “不过啊,”一脸傻气的皇帝眨了眨眼睛:“下次还是稍微轻一点,”他用两根手指丈量了个短短的长度:“轻一点,不然寡人还是容易忍不住。”

    “无妨,”易舒用手贴住他的脸庞:“妾不会再让今天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行,你答应了就成。”

    李思远笑得得意,好像这样便真的解决了后宫争端一般,脸上的小酒窝都若隐若现。

    易舒张了张嘴,有心请求李思远今晚留下来,却始终没能鼓起勇气冲破自己给自己设定的圈限。

    迎春早已回到了钟粹宫,她换了身衣服,涂上膏药收拾妥当,在门站了有一会儿了。

    只是她还在踟蹰,站在南薰殿的门口不知该不该进去打搅德夫人和陛下的谈话。

    里边儿已经没有声音许久,自陛下进去,德夫人便遣所有伺候的宫女出来,如今那些德夫人的近侍更是警惕地看着自己。。。。。。

    才人啊。。。。。。迎春究竟该怎么办?

    “妙才人那里准备好了?”

    抱琴端着刚刚好沏的茶水停在迎春身后。

    她因易舒派遣过去暂代赵雪霁的一等宫女,与这位主子算是有些交情,更因为易舒曾与她们心腹几个私下聊过这位才人,说赵雪霁是个不错的苗子,因此抱琴对迎春多了几分善意。

    现下见她在殿门口踱步便开口询问。

    “抱琴姐姐,”迎春的眼睛亮了些许,转过头来请求道:“才人已经准备妥当,只是奴婢不敢打搅陛下与德夫人,抱琴姐姐若是送茶水进去,能否。。。。。。”

    迎春咬了咬牙,改口道:“才人无意与德夫人争宠,只求抱琴姐姐告知奴婢是否还需为才人添上雨前龙井?”

    陛下喜欢龙井,但内务府分给才人的数额不多,这些茶多是在皇帝来夜宿之时采特意冲泡,若皇帝不来,那自然不必浪费好茶。

    抱琴点了点头,便推门进去,这样的问题倒只是举手之劳。

    “陛下,今晚为何突然想去光华殿?”

    易舒顺势靠在李思远的怀里享受难得的时光。

    “嗯?”在路上只抓到苗头的李思远灵光一闪,但嘴巴先于脑子把心里话直接说了出口:“昂,今天你不是直接走了吗?朕一时半会儿没想出来原因,就借着这个由头来找你。”

    脑子没控制住身体的皇帝扬起“求夸奖”的笑脸:“朕是不是很给你面子?”

    ==原来还是原来那个从来分析都出错,但是每次都能走运达成正确结局的陛下。。。。。。

    易舒脸上有点崩不住笑,作为皇帝多年的枕边人,她竟然下意识高估了皇帝,以为他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提点自己。

    于是易舒用手半掩着脸,遮住自己尴尬的表情,疯狂转移话题:“妾记得陛下曾与妾闲话,说后悔这么早将还未长大的妙才人选进宫内,因此妾今日听闻此事之时满头雾水,”

    她摇了摇头,一如既往地夸赞李思远:“毕竟陛下一向怜香惜玉,怎舍得采撷还未长成的花骨朵。”

    “那可不,她可是比朕最小的妹妹还要年幼,朕可是君子!”

    “陛下说的是。”

    “所以陛下今日来这钟粹宫,只是为了妾?”

    “不然呢?吃东西得去魏晴那儿啊。”

    “。。。。。。陛下怎么突然提起魏修仪?”

    “朕就是随口一说,”李思远卡了个壳,面对周身散发不详意图的易舒,张嘴补上最后一句话:“。。。。。。你明天还来交泰殿吗?”

    “陛下选了妙才人侍寝,想必她现在已经收拾妥当,”易舒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背对着他:“陛下还是快去吧。”

    “嗯?”李思远皱起眉头:“可你不是才夸了朕怜香惜玉吗?”

    李思远觉得这完全不是自己的问题,他明明说得很清楚,可是自家小舒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不行,他可是皇帝,怎么能妃子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打定主意的李思远伸手把易舒揽在怀里,手臂用力制住她并不算强烈的反抗。

    “小舒啊,朕伤还没好呢。”

    他习惯性地朝着从不拒绝自己的易舒撒娇,下巴懒懒散散地避开珠钗,压在她的头顶。

    “陛下。。。。。。”易舒深深呼吸,压下内心的悸动:“您。。您先放开我。”

    “我不,”李思远抱着她左右摇晃:“朕就是来找你的,朕想抱抱你。”

    站在屏风后的抱琴默默端着茶水出了门,眼神示意两边的宫女把门关上:“声音小些,莫打搅了夫人。”

    她摇了摇头,把视线落在一脸紧张的迎春身上,神情轻松:“劳烦替夫人给妙才人带去问候,切记好茶独自慢慢品,莫要浪费了。”

    “是。。。多谢夫人”迎春福了福身,低头垂眉,不知是喜是悲。
………………………………

(19)周桐三罪

    李思远昨夜宿在了易舒那儿,可传出去的消息却都是皇帝夜宿光华殿。

    几乎是皇帝从南薰殿走到太和殿的时间里,整个宫里都知晓了这个消息。

    如尹合欢这样的富贵之家便唤内务府送来一批新的碗碟,如桃叶麦冬这样的宫女便嬉笑皇帝痊愈,如沈青君这样的便毫无兴趣。

    无心之人情绪稍显波动,有心之人更让这位抢先侍寝的妙才人成为众矢之的。

    这也算是把宫内打造得铜墙铁壁——塞满了人海般的心腹的好处。

    别的地方易舒不敢保证,不过她自己宫里嘛,别人能知道的,只能是她愿意让别人晓得的,不然,连指缝里漏出的丁点传闻,他人也无从得知。

    照理说有她这么一尊主位坐镇钟粹宫,若是风头叫新人抢去了,应当是丢面子的事情,但易舒一贯的态度在那里,加上她父亲昨年已进位丞相,别人也只会说她大度。

    当然,易舒虽然宽容,却也不会平白为他人做嫁衣。

    她看好赵雪霁,想用赵雪霁磨去皇帝心中沈青君的印记是一方面,皇帝对赵雪霁的怜惜是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却是因为这个姑娘够单纯。

    作画,不仅需要画家的功底,更需要一张足够干净的白纸,这,才能描摹出心目中最满意的样子。

    何况陛下身边的苏公公都已经将此事登记在册,她也就顺水推舟,算是全了赵雪霁的名声。

    不过昨日的事情却还有一些小事需要处理。

    “去把妙才人身边的迎春请过来。”

    易舒执笔蘸上浓墨,模仿着皇帝留下的字迹———毕竟代笔便要小心别人认出来。

    其实她是打算给赵雪霁一些考验的,像尹合欢那样光明正大的下战书她不会管,背地里使阴招,躲不过也算命。。。。。。可有人倒霉啊,偏偏碰上她承诺李思远不会让此事发生第二次。

    易舒是个女子,不是君子,她没有沈青君那么信守承诺,说闭宫三年就关了皇帝三年;她也很大度,不像陈寒露不知从哪听说余采女说她不是,便隔日让她疾病而亡。

    她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但确实能算是个有小女儿情绪的俗人,说来羞涩,她其实对皇帝一见钟情。

    若不是皇帝开口,她只会想要等着结果。

    “奴婢见过德夫人。”迎春战战兢兢地站在堂下,不敢抬头看易舒。

    “起来吧。”

    易舒招了招手,自有懂事的宫女将凳子抬到迎春身侧。

    “本宫是请你过来,并非要苛责你,”易舒声音很平静,缘于昨夜有李思远陪着她,心情不错:“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迎春到底是没有敢坐在椅子上,诚惶诚恐道:“奴婢必定知无不言。”

    罢了,给她的优待,要不要是她的事。

    “昨晚,本宫曾记得本宫是未时离的交泰殿,想必苏柳也不会晚上本宫多少,这其中路程不过一两柱香时间,为何你家才人申时过半才回到钟粹宫?”

    “回德夫人,”迎春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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