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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投喂手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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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淼侧了侧目,端倪起轮椅上的新夫人,形销骨立,神色黯然。本是美人妍丽,真是遭罪了。
又听童大人拍了惊堂木,众人不敢多言,堂上只剩低低啜泣声。
“两年前,我娘子在他府上做绣娘。一日,金池良酒后唤我娘子进去房内,就、就借酒行凶……”
事后,杨华娘子羞愤难当,归家路上就投了湖。他得知真相去官府击鼓鸣冤,结果前任知府大人与金家早暗中勾结,说他诬告将人赶出衙门。
哪知金池良还带着人在半道等着。
—我仗势欺人?对,我还要拿钱砸断你的骨气!
下人夹棒围住他,金池良又出言羞辱。
—我碰她的时候,她可高兴了,哈哈哈!
。。。。。。手指深深的扣入泥土中,身上一块块的青紫淤痕,额头上被砸破皮渗出血来,无力,自责,屈辱,一幕幕的重回到了眼前。
杨华只觉嘴里苦涩,胸膛迸发出仇恨,执念,随着金池良的死渐渐平息。只一件冤案未了。
一旁的师爷提笔在卷宗上写下:携怨报复。
嗟叹一声,不再言语。
童大人听完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你说当年得知真相,既然金池良打点好有心遮掩,那你如何知晓的?想来有知情人透露,那个人只能是寻常出入金家的。再者,你进院子杀人再离开,真的没人帮你吗?!”
杨华张嘴欲辩,面色铁青。
“是我帮他的。”
声音一出,果然有变。
众人的目光投向同一处:那给余姚推车的丫鬟敏儿,从容的迈步而出。
“大人,两年前他娘子的事,便是我说给他听的。”
童大人眼一眯,唤她上案前来细述。
敏儿一跪:“大人,前日早晨,我去药铺给小姐拿药,出门就碰上了他。他认出我来执意道谢,还说又见到金池良了。我故意告诉他金池良身子虚亏,夜不安睡,怂恿他杀了金池良报仇。”
堂上堂下惊呼连连。
金家二老更是哭着声颤问:“你为何啊?我们金家对你不薄啊……”
敏儿目光冷了下去,一脸无畏的反问:“我家小姐刚进门,就被金池良酒后毒打啊,两年了,你们两个当家作主的在哪?欺负我小姐的娘家无势,你们就只会袒护自己的儿子,可曾说过一句话啊?!”
众人有所耳闻金池良的恶行,此时大都同情起新夫人余姚,又觉得这丫鬟衷心,看那杨华竟也觉得杀的好啊……
童大人不为情绪左右,认真问案:“杨华?你夜里杀人,也是这丫鬟帮的你吗?”
杨华咬紧牙根,干脆别过脸不答。
一起案子,两名人犯。又牵扯出一起旧案,死者却成了凶手。
童大人心绪杂乱,手指按在惊堂木上,迟疑几次才重重拍下:“将杨华、敏儿押入府牢,待刑而施。至于死者金池良,本就恶行昭昭,本官会将两年前的绣娘投湖案整理出来,重新上书给刑部大理寺,还死者一个公道。退堂!”
………………………………
第三十章 美人与丹青
“听说了吗,金池良的新夫人当着官府和夫家人的面,要求和离呢。”
“金池良那个狗东西不是刚死?这也能叫和离?”
街市僻角,总有人闲言碎语。
一辆木蓬马车从金家后院缓缓离开。
过往的伤痛如湍急的河流,淌过心底。
如今放下了,抽身了,余姚的脸上却还有些茫然。隔了好一会,她才狠狠的掐着一条没有知觉的腿,一会嗤嗤冷笑,一会无声抽泣。她按着心口处,只觉得越来越空荡。
摆脱了金家这个蚀骨坑而涌上来的喜悦,很快就被另一股情绪替代。
马车外的家人正为女儿离开了金家而忧心忡忡:这下成寡妇了,还有腿疾,往后可怎么办哟。。。。。。
~
王记厨子的事情闹得太大,惊动了王老爷子。众人在前厅商议,干脆歇业三日避避风波,趁此也好去请个新厨子来。
王氏精明的眼波一转,就见缝插针说要把自己远房三叔家的儿子,请来王记当厨子。
赵清淼这回可没做声,倒是舅舅王守义先说了不行。
这枕边人打脸,气的王氏直接跳脚,泼辣道:
“怎么不行啊?我那远房三叔家的儿子可是正经学过手艺的,十里八乡的红白事,场场都办下来了。”
“噗嗤!”赵晏久不留神一口茶给呛了。见众人神色各异的望过来,只好干笑道:“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说。”
王老爷子敲了敲拐杖,眼皮子耷拉下来,一句‘我年纪大了要回房休息’,就匆匆离场。
赵家兄妹摸着耳朵,对视一眼:不愧是外祖父啊,闪得够快。
以王氏的脾性,不把这事闹个鸡犬不宁是不行的。
就看王守义肃正了表情,对着王氏道:“既然爹走了,我就好好与你说清楚。你可莫再自作主张请人了,这回王记搞成这样,说到底也有你的事。若不是你把劳什子的金池良找来,指不定也出不了这么个事。”
“你说什么?你怪我啊?我一心一意可都是为了你们王家、为了你啊!你个没良心的……”王氏不依不饶,就是无理也要占三分的撒泼起来。
“舅舅、舅母,我们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赵家兄妹异口同声,前后脚的紧赶着逃出了王家大宅。
两人就这么站在院墙外的枇杷树下,还能依稀听到那王氏拔高了嗓门。“你给我说清楚!”
而王守义似乎无奈的低了些声。“罢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你吗?不可理喻,我出去喝酒了。”
“喝喝喝,喝死你,有本事别回来,真当我不知道你要去哪喝酒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哐啷当’,就是摔碎了个花瓶声。
“这回估计是个青花瓷的。”赵晏久一本正经的猜。
“得了,你又知道。”赵清淼轻翻了个眼。
她转了头,视线就对上了正在轿子前等候的沈霄。
粗布衣衫穿在他身上分外不合适,却也难掩骨子里一股清贵傲气。嘴角微微上扬,澄澈眼眸盯着赵清淼。
少年人啊总是这么明月清风的笑,笑的赵清淼心里着实发慌。不知如何应对的别过视线,打算找赵晏久。
“哥哥—”
哪知赵晏久已经人在三丈开外,挥着手喊道:“你先回去吧,我去见个朋友。”
。。。。。。
当空月华如练,隔岸灯火阑珊。
秀水街,风月楼,尽是些有钱的风流闲人。
明眸流盼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互捧臭脚。
“您是不减当年勇,喝这一杯不在话下。”
“扶我起来,我还能喝!”“悠着点,几个菜啊醉成这样。”
满楼的胭脂水粉香,混着酒气熏天。有人跌跌撞撞从茅厕出来,走廊上的人赶紧侧身避开,免得沾染臭味污了自己一身矜贵的料子。
“看不出朱老爷一把老骨头,还能在风月楼里逞逞雄风。不是都说他是那镴枪头么?”
“嘘,心里知道就好。”明说可就没意思了。
司乐奏曲,清音靡靡。
赵晏久举杯饮尽,窗外光景斑驳陆离,放空的眸子慢慢的敛起了精光。他推开房门踏出,就听到鸭公扯着嗓子在喊。
“亦歌姑娘下来了!”
方才满嘴诗词天下的玉郎才子静了声,拥着美人划拳的富贵士人也放下了手。
瞧那艳色绫罗裹胸,便是走路也滋生风情,脸蛋上的妆则淡出清冷娇花,体态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亦歌今日为谁弹一曲啊?”有客问道。
彩灯辉映,红绸交错。亦歌端坐看台上,案上摆着琴盒,棋盘,另有笔墨纸砚。她眸光流转,秋波相送。
“今日我就画幅丹青吧。”说完叫人撤了无关的东西,自己则铺开宣纸,捏着袖子细细研墨。
这风月楼的名伶不卖笑,只卖才情。
赵晏久懒懒的俯下身,双手放在横栏上,饶有兴致的盯着看台上。
一盏茶后,她将细杆豪笔轻轻搁下。
上是月悬亭廊,一枝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瞧着意境多唏嘘荒凉。
等放干了墨迹,鸭公才小心的拿起来一展。
他叫道:“诸位看好了,随意出价就是。”
有人立马怒夸:“亦歌姑娘这一手丹青妙笔生花啊!”
亦歌浅笑,目光飘向楼上那处。“我可不是名家,画作平平无奇,只怕是你平日里见识少了才觉得好。”
纸上泛着墨香,落笔娟细,若是男子,沾墨力道怎么也有浸纸三分。
接下来就有人喊着竞价。
赵晏久轻哂一笑,晃悠悠下楼。
“我出三十两!”“我出五十两!”
稍静,那人喜滋滋就要去鸭公手里把丹青接过来。哪知,半路就杀出一双白净的手按住了他。
赵晏久嗓音清亮:“八十两。”
这风月楼里买副画,图的是逗美人欢心,又可以摆摆潇洒。万一哪个无知的随意叫价,真就不值当了。
赵晏久轻松把画收起,那亦歌就起身说道:“丹青笔墨贵,买回去了,可一定要好好赏着。”语气嗔柔,目光深深亦有所指。
“自然,我回去请人裱起来。天天看。”赵晏久点头答应,说的十分真心。
“啧啧,酸死了。”有文人才子摇着头,闷饮一口酒。
旁桌的公子就问:“什么酸?”
才子看他蠢,好心解释:“亦歌姑娘是说,情谊深莫辜负。可惜某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就讨厌你们读过些书的说话绕弯子,喜欢就要得,多简单?亦歌愿意的话,我来替她赎身!”
“那你等着吧,前头有的是人呢!”
赵晏久花了银子还有些心疼:“上去弹一曲吧,静静心。”
亦歌眼眉处已经微微垂下,带着点失望却也不忍拒绝。
正把人往楼上房间领的时候,后头的赵晏久忽然跟人撞了一下。
“啊哟,舅舅?!”“晏久你怎么—”
………………………………
第三十一章 谁比谁尴尬
真是巧啊。
王守义老脸一热,明明被抓了正行还一本正经道:“晏久你不要误会,家里事多烦心,我才会来风月楼小酌几杯,除此之外绝无其他。”
赵晏久嘿嘿一笑,递个眼色道:“我懂我懂,舅舅安心。”
三人进屋。亦歌遣人送来几个下酒菜,自己则掀起帘子进了里间抚琴。
琴音婉转,拨动如流,合着绵吟细语,化出万种风情。
王守义不情不愿的落座,赵晏久干脆挪了挪凳子凑近,递上酒杯道:“舅舅,今日有幸跟您喝酒,咱们也诉诉家常。”
“你想问什么?”王守义奇怪的看他一眼。
赵晏久目光突然幽深了,忆起往昔,语气里透着淡淡的伤感。
“当年,外祖父明明与我们不相往来,怎么突然会派人上京接我们兄妹?这些年,我每每旁敲侧击,他总不愿细说。”
话说当年,赵家兄妹的娘亲出身商贾大户,人美心善偏偏看上个穷秀才,也就是他们的爹赵千山。赵千山品性澄淡,有文人风骨,又正气大义。那时城里传的离谱,说两人不守礼法暗结珠胎,所以被家人赶出永城。其实呢,两人离开是因为赵千山中了举人,要上京应试。
王老爷子觉得踏入官场深暗,人人都是尔虞我诈,故对两人的婚事很是不满。即便后来赵千山已成了四品朝官,他娘一月一月的写家书回去,也不曾给过回应。
赵晏久的娘在生下赵清淼后体虚而亏,缠绵病榻,熬不过几年竟然先去了。也是那之后,赵千山办了一个案子却出了大差错,被先帝当朝罢官,郁不得志的饮酒,结果掉河里死了。
彼时的赵晏久一十六,已经考进官家学堂,正要为科举而奋发。奈何天不从人愿,先是心上人拒了他,再有人告他试考作弊。一个恃才傲物的骄子,从此再也不敢轻信人心。
赵家兄妹俩在京无依无靠,前路一片坎坷,王老爷子却派了人来接他们回洛阳永城。
“晏久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过去的事,何必执着—”王守义喝下一杯清酒,捏了捏赵晏久的肩膀:“怕了你日后再问我。我只知当年爹收到过一封书信,看完之后整个人就变了脸色。然后,就派人接你们回来了。”
赵晏久目光一凝,点了点头,心中并没有豁然。
—那封信里一定有什么。
里间一曲终了,美人起身出来。
“聊的什么?眉头皱的这么深?”亦歌过来斟酒,向着赵晏久探过来手。
后者忽感额前一暖,匆忙躲过,张嘴讪笑:“别别别,我不近美人,你知道的。”
“你又不是吃斋的秃驴。”亦歌今日一连被拂了面子,随即怒嗔起身。
——好一对兄妹,一个命格凶煞,一个不能人道。
亦歌挟着怒气敞开门,却把一对正走过的主仆吓了。
“哎哟!姑娘你要吓死人啊!”一个摸着胸口叫嚷。
“福三,别这么一惊一乍。”一个语气镇定。
—这俩货的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啊。
赵晏久还在思忖,一旁的王守义突然起身,蹭蹭蹭的快步走向门口。
“爹?!”“老、老、老爷!”
赵晏久知道是谁了。嘿,今儿个真是有趣了。
亦歌的火气还没消,干脆将赵晏久赶了出来,眼不见心不烦。
门扉“砰”一声紧紧的合上了。
亦歌看铜镜里分明朱颜玉貌,兀自摸着梳子叹一声:赵晏久你就是眼瞎心盲!
罢了罢了,谁年轻时没喜欢过一个缺心眼呢?
~
四个人站在走道里,面面相觑,一阵尴尬。
待王守义付过了酒钱,四人才从风月楼走出来。
彼时蟾月挂树,石径映辉。
“你上青楼干什么?时常往这跑吗?”王守义压着一肚子的火,看向王珏时已是怒其不争的表情。
王家父子同游风月楼,这等佳话要是传出去,怕是要惊动家里的河东狮。搞不好呢,明日王家就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王珏眉目清朗,就是抿嘴不答。他这年纪都是长了逆鳞的,遇事不愿解释,你越逼的急,干脆梗着头别过视线。真真气死个人。
这一下就似点了火油,眼看王守义气的就要一巴掌打下去—
“舅舅别打!有话好好说,不就来了风月楼吗?不值当动手啊!”赵晏久赶紧出来帮腔。虽不是亲弟弟,好歹也是同脉不是?
奈何他今日酒喝的有点多,头隐隐有些疼。好不容易搜肠刮肚,打算圆场:“好个福三,还不赶紧解释解释?想看你家公子被打死吗?”
福三这条狗腿子早已吓成了呆若木鸡,听了赵晏久提醒才回魂。“老爷你听我说,其实、其实二公子只是来这花银子听故事,别的可什么都没干啊!”
王珏出声打断他,沉了沉目光坚定道:“福三别说了,我亲自说。父亲,我来是为了写话本子。”
“荒唐!你干什么不好,写什么话本子?那是你该干的事吗?!”“小小年纪当个纨绔,跟谁学的啊?”王守义完全尊崇了王老爷子的迂腐,很是心痛自己儿子误入了歧途。
赵晏久是万万没想到:王家出了个奇才啊。这小子大小独树一帜,就从不轻易为人理解。
他目光赞许,便悄悄伸出手指,在胸膛前对着王珏翘了个大拇指。
没成想,王守义这厢刚好回过头来,给瞧个正着。立马怒火一转,殃及池鱼。
“还有你晏久,枉我把王珏送你的学院,你平日怎么管教的?上梁歪了下梁也歪吗?”
我。。。。。。开个学院招谁惹谁了?
赵晏久活像吞了一只苍蝇,硬挤出一丝别扭的笑容道:“舅舅教训的是,明日我去学院好好管管他们。”
~
一更敲锣的刚过,街上行人渐少,有几个摆摊的正收拾东西回家。
赵晏久告别了王家父子,也在往家走。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脚步虚浮,眼神也是迷离。鼻间忽闻得一丝食物香气,立马勾起胃里一阵空虚。
他就近择了一个还没收摊的,看也没看清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敲敲桌面:
“来碗面,垫垫肚子。”
那背对着的人穿粗麻罗衣,太过宽松显得不太合身,扎着围裙,不时的擦擦手,头顶马马虎虎的扎了一个发髻,筷子斜插作簪。
“客官……我收摊了……”
恍然听到女声,赵晏久吃惊的抬眼去看:一张鹅蛋脸,一双杏仁眼,樱桃口,弯月眉。带些歉意的扯了一抹笑,果然是女儿家的娇俏柔美。
赵晏久喉咙一阵干涩,憋了憋道:“放心,给你钱。”
“不是,客官,我真的收摊了……”那姑娘说话声越低,神情委屈的就像是被个大汉拿刀抵着一般。
“当本公子图你那点吃的吗……说吧,三两够不够?给我整碗什么醒醒酒~呃!”赵晏久腹中有火,发完了还打了个酒嗝。
他本就长得出尘之姿,吃醉酒的眼神更显落寞。
那姑娘盯了会,心中虽然犹豫,但还是磨磨蹭蹭的打开了红泥炉子,重新点着火……
过了会,一碗香气四溢的面疙瘩就搁在了桌上。
………………………………
第三十二章 一醉不记事
青砖黛瓦,鸟啼蝉鸣,廊檐四角勾着一层淡淡晖芒。
赵晏久宿醉将醒,晨起精神头却足的很。
他利索的洗漱之后,拿起柜中一件水蓝斜襟缎长衫穿上,想起了昨夜王家父子的事,脸上将将泛起窃笑又顿觉无趣的垮了下来。
——哎,今日得去趟学院了。
休说赵晏久不务正业,他只是不常去罢了。
打定主意开了门,就见常欢怀里抱着东西正守在门外。
“大公子早。”常欢将怀里的东西递给他瞧:“公子,昨夜你一回来就把这画丢给了我,又不说要如何处置。”
赵晏久愣了愣:这不是亦歌的丹青么?
他犯难的皱皱眉头,想了想道:“你得空去找人把画裱起来,就挂我书房吧。”
常欢不懂这丹青的来历,只点点头照办。
前厅里,赵清淼正在喝粥。
四条腿的梅式圆桌和方凳,桌面摆着一盅陶制砂锅,掀了盖的,里头盛着泽亮的绿豆粥。另有几碟小菜,酸辣萝卜干,梅菜炒豆腐。
沈霄正忙着剥蛋壳,小心翼翼,连一小簇碎发挡了视线也无暇去撩开。一会的功夫就把剥了壳白嫩嫩的鸡蛋,放入赵清淼的菜碟中,紧接着错后半步退了一边,才有功夫抬眸看门口。
赵晏久隔着些距离瞧他:这小子看着无害,眼神却时时刻刻掩着锐光,当个下人真是委屈了。
常喜才看到赵晏久,立马躬身唤道:“大公子早!”
赵清淼闻声,不咸不淡的看过来,惹得赵晏久惯性的就想要抬脚走人。
还好当下脑子转的够快:不对,自己也没干什么坏事,怕什么。
待他慢吞吞过来,屁股落座,常欢已经替他舀了一碗粥。
赵清淼将将吃完放下碗,挺直了纤细腰身,又拿帕子仔细的沾了沾唇边。
沈霄侧目看她,浅浅淡淡的勾了勾唇。
今日她穿一身荷白短衣长裙,宽袖褙子青莲纹,露珠儿胭脂,端坐着好似一樽青釉白瓷瓶。
赵清淼眼波一横,认真盯着赵晏久道:“哥哥,下回出门喝酒还是带上常欢吧,莫不要像昨夜一样了。”
这无来由的话,把人听得云里雾里绕不出来。
赵晏久伸出一根手指细细摸着碗沿,反思道:“昨夜怎么了?我记得是自己走回来的啊?”
赵清淼深看他一眼,还未张口,就看一旁的常喜在憋笑。
赵晏久抖起腿,心底越加不安。
赵清淼好心帮他回忆道:“你还记得昨夜回来的时候,后头跟了个姑娘么?那姑娘推着食车等在门口,说你吃了一碗面没付账,还非叫她跟着回来拿。对了,银子是钟叔给的,你记得回头还给钟叔。”
姑娘?面?昨夜的画面闪回脑中……瞬间就面红过耳。赵晏久尴尬的不行,端起粥碗凑在嘴边,咕噜噜的喝上一大口。
那摆摊的姑娘哟——啧啧,人长的柔柔弱弱,倒看不出胆子这么肥呢。得亏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啊,不然还不得出事?
赵清淼说了句要去铺子里瞧瞧,起身带着常喜就走。
沈霄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
赵晏久难得耳边能落个清静,一个人悠哉哉的喝完了粥,乘上轿子也往学院去。
~
永城是有官家学堂的,不过进学的都是些出身达贵的童生,自小饱读圣贤书,又有专门的先生私授,秀才中举的比比皆是,往后参加会试及第也是有的。
而赵晏久所设的豫书学院,却是专门招那些寒门学子。出身自然不及,学识文采倒是可以比一比的。
这其中,也有个例外。当初赵晏久开设学院,买宅子修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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