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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投喂手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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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贵一口气提着,不甘心的泄了,再提起时只憋得满腹郁闷,暗道自己是栽了这二小姐手里,咬了咬牙,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先。

    ~

    李贵去找地方安顿下来,赵清淼这边命常喜去买些东西,要将王记稍稍变些花样,迎客时好讨个新意。

    安排妥当,她就带上沈霄出了王记。

    两人一路沿东市长街缓缓而行,越走越偏,等快走到一处窄胡同巷子口了,沈霄眼角一跳,忍不住唤住。

    “小姐,这地方不便进去。”

    锦衣华衫,的确与周遭格格不入。

    小巷冷清,一阵风过曳的赵清淼衣角翻飞。身影落在沈霄眼眸里,只觉得赢弱可欺。

    赵清淼脚步一顿,澄澈的回眸透着不解,问他:“你怕了?”

    ……怕个鸟。沈霄张张口又自觉没趣的闭上。

    这地方就是龙踞巷。深处隐隐传来嘈杂,有狗吠、有小二啼哭,过道两边的屋檐靠的紧,光线都不及街市上明亮。

    沈霄暗想,这地方一堆穷苦人混杂住着,说不定等会就能遇上明抢的小贼。

    赵清淼见他不作声,便继续往里头走。

    突然,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从后紧跑上来,手里拿着鱼竿鱼篓子,嘴里嚷着:“快点快点,回家晚了准挨揍!”

    大概是皮劣惯了,硬是从赵清淼和沈霄中间冲了过去,把人撞了也不道歉,只回头做了个鬼脸就撒丫子溜了。

    赵清淼先是被其中一人踩了脚尖,当即痛的步子趔趄,哪知地上的小石子一滑,身子立马不稳,眼看就要向一旁摔去——

    幸好被沈霄长臂一揽,给拽了回来。

    这一次两人身子紧挨了一块,毫无预兆的,赵清淼的唇轻触了一下沈霄的下巴。

    惊震间两人对上了眼,俱是怔愣之色。

    糟了糟了!赵清淼此刻心下大乱,完全不知作何反应好。

    沈霄毕竟是男子,很快平复,顶着那张无辜脸,嗓音里尽显揶揄的轻笑:“小姐,我还没及冠呢。”

    赵清淼听得又羞又恼,将他一把推开,自己站稳了转过脸去,用袖子擦了擦唇,语气冷淡道:“所以呢?”

    “你这样急色,不好。”
………………………………

第三十六章 焉儿坏的人

    那两个字好似一道惊雷般,在赵清淼耳畔炸了个响。她一下子懵了:这种登徒子的厥词他也敢放?!

    气愤至极,视线不自觉地游移到他下颌,绯红的唇翕动几下,手捏紧了衣袖脱口骂道:“沈九你放肆!”

    沈霄暗想:要是他真放肆,又怎样呢?

    但垂眸瞧她已经气得握拳,偏又挺直身子不肯示弱,心中升起了不落忍,去了逗弄的心思,轻哂一笑。

    视线无意凝于细微处,突然他就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掸去赵清淼绣鞋上沾的一点泥。

    “鞋脏了。”

    动作轻柔,嗓音清润。

    过道光线半明半暗,清朗少年身量原本颀长,眼下却安安静静的蹲在脚边。一头墨色发丝看的顺滑,令人想要揉搓乱了才解气。

    这么想着,赵清淼已经鬼使神差的伸出手。

    沈霄突然抬脸,神情疑惑映入了她眼帘—赵清淼还未触及就仓皇的将手掩至身后。

    真的,好像一条听话的狗啊。

    赵清淼原本编排他的话到了嘴边,又遛了回去。

    巷子里正巧有人走过来,待看清了脸,惊诧道:“你们二位怎么在这?”

    ~

    霍老翁笑盈盈的将两人请进屋。

    “老朽屋子破旧,你们二位挑个凳子随意坐吧。”

    沈霄扫看一圈,发现落脚的地方虽窄狭但还算干净,屋内四角整齐摆放着很多截青竹,扁篓子里都是些针线,绸布等。

    他拎起一张长凳,用袖子将面上擦擦干净,才小心的放至赵清淼身后。

    赵清淼打余光里往下一瞥,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

    两人只要离得近些,就叫她想起方才的情形。

    沈霄睨见她神态,就知道定是还在意方才的一茬,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自个儿往门口走远些。好叫她眼不见心不烦。

    两人间气氛不对劲,便是霍老翁也感受到了。

    他目光一划,呵呵呵的拱了拱手道:“二位不过与老朽有一面之缘,怎么找到这地方来了?”

    龙踞巷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两人绝不是闲着路过的。

    “不瞒霍老,我们的确为一事而来。”

    赵清淼说完顿了顿,目光瞥见霍老翁身后的一张矮桌,放着一把蟹青色竹绸伞,伞面收拢着。

    她立时起了兴味的望向霍老翁,得了主人点头才探手去拿伞。

    打开骨伞一转,绸面织的细密,色彩染得也俏,竹柄色淡雅,结节处光滑,衬得她一双玉手更显白皙。

    “早听闻您手艺精巧,不瞒您说,我赵家铺子里正好想拿一批绸伞来卖卖。价钱好说,您看呢?”赵清淼豁亮的眸子里满是诚意,静待着人回答。

    霍老翁做伞技艺好,却只是为了自己糊口。他捏着长须思量,隔了片刻道:“我原也是小本买卖,每日就做一把伞,一把伞一两。赵小姐想要多的话,可得等上好久。”

    赵清淼无所谓的折了目光,道:“无妨,我等得起。”

    须臾,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来,道:“瞧我,还有一事没提呢。我们王记酒楼很快就要重新迎客,想请您去品品菜,至于酒菜钱全免。”

    “这、这太看得起老朽了吧?”霍老翁受宠若惊了的样子,摆摆手欲要推脱,却感受到一束冷厉目光自背后袭来——他身子一凛,稍稍缓了脸色。

    不用说,正是沈霄。

    沈霄倒不是威胁人,而是在暗中观察霍老翁。方才发现他虎口全是老茧,手背上皱皱巴巴像风干了的橘子皮,唯独指甲修圆了也洁净。

    由此可见这老头外糙内秀,不一般啊。

    沈霄虽然皮囊是少年人的清隽明朗,但骨子里不减半分冷厉,直把霍老翁盯得头皮发麻,委屈了的口吻道:“行、行吧。老朽一说到吃的可不留情面,若是王记厨子被吓跑,小姐可别怪我啊!”

    赵清淼轻笑,摇了摇头。

    一桩事了,霍老翁起身,从靠墙的木柜下层取出一只小坛来。又冲着两人露齿笑道:“老朽孤苦无依,今日家中难得来了客人,清茶不过瘾,不如喝杯酒再走?”

    赵清淼不喜喝酒,于是朝沈霄递了个颜色。

    后者心领神会的走上前。

    “自家酿的葡萄酒,口感甘醇也不涩嘴,好喝不醉人。”霍老翁说罢,拧开塞子,倒了一碗递过去。

    沈霄接过碗闻了闻,酒味清香,于是一饮而尽。

    三杯酒下肚。霍老翁口中酒气熏然的道:“不瞒你说,老朽为什么喜欢品菜啊,因为年轻时吃过宫里御厨做的东西,再遇上别人做的总要比较一二。”他说酒不醉人,但脸颊已然绯红,得意间好似染了三分醉意。

    沈霄眼眸深邃,语气幽幽道,“不瞒你说,我这身皮囊下,三魂六魄都不是我。”话是对着霍老翁说的,视线却有意无意的飘向赵清淼。

    “哈?阿哈哈哈哈,你小子比我还能吹!”霍老翁先是怔愣一下,继而发笑,摇头不信。

    两人的对话听在赵清淼耳里,只觉得都是胡扯之言。

    沈霄寡淡的撇了撇嘴角,目光一折。这霍老头的话听着无意,却总让人觉得隐隐有意。是在试探什么么?

    待两人饮完了一坛酒,已然日沉西山的时辰。

    窗格半开,屋内光线暗暮了些。赵清淼找个火折子把烛台点上,又命沈霄将俨然醉了的霍老翁抬至床榻上,整理一下就准备离开。

    两人开门踏出门槛,一阵风裹着淅沥的雨水扑到了面上。

    方才人在屋子里没注意,原来外头下雨了。

    赵清淼和沈霄都没有带伞,看着雨势不大,心里犹豫着走不走,脚先退回了屋内。

    那霍老翁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似得坐起身,迷迷糊糊的望了两人一眼,手指向桌子底下的一个竹编筐子,道:“有、有伞,你们、自己拿。”

    说完又躺下了,不多一会,屋子里响起他呼噜呼噜的鼾声。

    也不知是真醉假醉。

    赵清淼和沈霄面面相觑。而后,她先移过视线望向天空。

    云翳聚成一团,在永城上方慢慢飘着。

    沈霄走到桌前蹲下,将筐子拉出来一瞧:果然有把油纸伞,瞧着色泽已然用了许久。再扒拉下去,发现里头还有一把伞。

    他眼眸眯了眯,心思一转,假意没发现的将筐子往里推了回去。而后人站起身,冲着赵清淼掂了下伞:“小姐,只有一把。”
………………………………

第三十七章 一双登对人

    黄昏细雨,暮色渐暗。二人一伞,若即若离。

    从幽静的巷子里拐出来,就见三两行人奔跑着往屋檐下避雨,街市两旁的铺子都挂起了灯笼,映着一条湿漉漉的道上泛起淡淡亮光。

    赵清淼走的目不斜视,脚步提起时鞋底沾了泥水溅落。因为两人挨得近,对方身上淡淡的酒香随风飘过鼻间,连带着呼吸也深重几分。

    沈霄斜睨她一眼,昏暗不明的光亮下,一张侧脸显得十分恬淡。见鬓边青丝沾了零星雨点,他把伞面往那侧倾斜些,撑伞的手肘却无意碰上了赵清淼的肩膀。

    她整个身子一僵,跟着停下脚步。

    只听雨声淅沥沥轻打在伞面上,沈霄的呼吸稍稍一滞。

    赵清淼转过脸来蹙着秀眉,抬眸间燃了火似得,与他对视。

    沈霄猜她很不高兴,赶紧别过视线,找了个话头问道:“小姐,李贵的厨艺不错,你把霍老头请去王记,会不会真把人气走?”

    赵清淼酝酿的满腹怒气还没撒出来,只得偃旗息鼓的先搁一边。免得叫人以为自己有多在意似得。

    她边走边答,沈霄撑伞紧随在左。

    “一个厨子若是不经人指点,干多少年都还一个味。李贵做菜尚可,可要在永城混出名堂,势必要比别家做的有特色才行。霍老虽然不会做菜,但品菜很有见解,必能有所帮助。”

    “你也听到了,他可是吃过御厨做菜的人,想想那是一般人么?我瞧他倒是深藏不露呢!该不会是宫里跑出来的吧……”

    说到最后,纯属赵清淼瞎猜。

    沈霄听完却往心里去了。他凝神深思:若霍老头真是宫里出来的呢?

    ~

    王记重新开张,一大早众人忙忙碌碌。小二忙着将桌椅擦的蹭亮,李贵也把后厨打扫一番,歇了歇才把自己的家伙什拿出来磨利。

    帐房先生将几个炮竹放在正门口,不时的回头去盯香案,见燃香已过了三分之二。算着燃尽前一息,就是开张吉时。

    昨夜一场细雨绵绵,今早出门就扫来秋风浅浅凉意。花丛间绿叶还裹着几颗雨露,晨晖洒下来荧光剔透。

    屋内黄花梨木的长案几上,摆着一铜鎏金钵,里头燃着一撮沉香木屑,暗香浮浅。

    赵清淼直起腰身,端起一碗酸辣汤,喝完了顿觉浑身通畅,暖意融融。

    她抽出帕子擦擦嘴,就听到王氏的嗓门从门缝里传来,又尖又亮。

    “我催你出门还不着急,一点都没有东家的样子。”

    王守义亦步亦趋跟在后头,别过了视线不愿与她争辩。

    “王记主事的还是老爷子,你瞎操的什么心。”

    王氏还欲争辩,恰好房门开了。

    沈霄一双点漆眸深邃,淡漠的划过两人,随意的一招手引人进去。

    王氏侧目瞟了一眼,心想这小子无礼,几次三番都见他陪着赵清淼,却全无下人的畏缩恭敬。心中暗暗将他记下了。

    “舅舅,舅母。”赵清淼起身福了福。

    “清儿啊,我家堂弟没给你添麻烦吧?”王氏难得露出一抹善意,过来就拉住赵清淼的手,“我三叔希望他能出人头地,在十里八乡可混不出名堂来。。。。。。”

    赵清淼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

    “舅母放心,若李贵不犯大错,必不会为难他。”

    王氏听的明白,当即不冷不热的扯了扯嘴角。

    “时辰到了,点炮竹!”

    账房先生在门外喊了一声,就听须臾后半空连炸了几响。

    “王记重新开张,各位客官里头请!”

    楼下果然喧闹起来,有来道恭喜的,有呵斥小儿乱跑的。

    赵清淼这回没花大钱,只是用心在布置大堂上。两面墙挂水墨丹青,墙根摆着海棠秋菊,便是柜台上也放置一盆龟背竹。叫进门的客人看了,顿觉风雅不少。

    小二今儿换了一件新的短衣坎肩,兜里刚好放一把瓜子和松子糖。遇上有上门行乞的,顺手就掏出一把递过去。

    “哟,王记瞧着有些不一样了么?”

    “是呀,听说请了个新厨子呢。”

    “哎我说,白玉先生的新话本,是不打算叫说书人来说了吗?”

    小二因为被事先交代过,今日笑的特别殷勤,双眼快眯成一条缝的道:“要来的要来的,这不今日才重新开业么?您明儿个来,保准能听上!”

    那人悻悻的坐下,随口报了几个家常小菜。

    出风头的事自然少不了王氏,她拉着王守义先一步走下楼,遇上眼熟的客人就打个招呼。有些人门儿清,逢场作戏的说两句捧高王氏。王氏喜滋滋的推说赵家的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如今过来帮衬一下王记也是应该,云云。

    赵清淼慢悠悠迈下最后一层台阶,将将站定,目光朝大堂里扫了一圈。

    霍老翁果然守承诺,一个人找了个角落位置坐着。瞅见了赵清淼下楼,就冲她颔首一笑。

    赵清淼三两步走上前道:“霍老您慢慢吃着,一会沈九会把您品菜的话记下来,等厨子闲下来就给他瞧瞧,好改进改进。”说完就给常喜递了个眼色,后者赶紧取来笔墨纸砚交给了沈霄。

    霍老翁面露一丝惊讶,又赞许的笑着捋须。

    沈霄看着东西,轻蹙了一下眉。

    一夜过去,赵清淼就像无视了他一般,能使唤的事就找常喜,绝不亲口叫他。这般划清界限的做派,看来还是很在意昨日他说过的话。早知道就不逗她了!

    “小姐,好像是表小姐和表姑爷来了。”常喜眼尖,一下子看到门口来人。

    两人执手进门,惹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说那是一双璧人一点不为过。王研眉清粉黛,身娇体软。表姑爷蔡文景,一身芷青大袖衫,走动间温文尔雅,俊秀脸上带着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蔡文景双手一搭,低了低头温声道:“岳父岳母,前几日小婿忙的抽不开身,还请不要怪小婿久不登门造访。”

    “不怪不怪。”王氏一展明媚笑容,态度几近讨好之意。

    这二人成亲已三年有余,尚未有子嗣。蔡文景也是本城富户子弟,家中排了老二,头上有个不成器的兄长。他年纪比王研大上五岁,起初王研是万般不乐意嫁过去的。哪知王氏盯上金龟婿许久,岂能顺了女儿的意白白错过呢?

    后来么,王研被王氏终日苦劝,说什么蔡文景谦逊沉稳,蔡家的万贯家财日后肯定要落在他头上的,且家风端正绝不会拈花惹草。。。。。。这年头女子奉命成婚,图的无非就是安安稳稳过日子。是以,两人很快就顺理成章成了亲。

    至于为何至今没有子嗣,这就不好说了。赵清淼与他们少有来往,不过在她看来,两人门当户对,也是举案齐眉。

    那边厢四人寒暄几句就往楼上去。赵清淼则转身坐到柜台后,微垂眸,喝着清茶吃着梅子,愣是一眼都没有落到沈霄身上。
………………………………

第三十八章 江湖骗子多

    话分两头,千机阁故小虞奉师命寻人,终于在固州城有了线索。。。。。。

    地痞老五今日出门绝对没看吉凶,走在小道上被人从背后一棒子敲昏了过去。待他迷迷糊糊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套在了一个酸臭麻袋里,伸手不见五指—哦不对,是连手脚都被人绑了结实。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长得丑的糙汉子,没妻没儿没交子,怀里揣着二两现银,还是昨日骗个小姑娘得来的。哪个脑壳有病的要绑架他哟?

    这是一间破院子,丝瓜藤攀着篱栅半塌。白墙灰瓦单间屋,窗格破风呜呜地吹进来。

    老五脑门上冒出豆大汗珠,屏气凝神听了会外头的动静,心中又急又怕的开始扭动身躯,翁着声在麻袋里求饶:“大爷~不是,大侠饶命啊!我、我没钱,但我是一个好人啊,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奶小儿,我、我可不能死啊!”

    有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蹲守在门口喝着水,听到了声音仰头往里瞧,接着相视一笑,神色里都是讥讽。

    “骗子骗子~”

    “叫你平日尽干缺德事,报应来了该你倒霉。”

    而后其中一人起身,箭步走到一颗茂密树下,仰起头手搭凉棚,问道:“小堂主,人我们给抓回来了,你想问什么尽管问,他要是不答或是说假话,我们兄弟来收拾他!”

    云淡风轻,树杈上懒洋洋倚坐着一个人,树叶缝隙疏漏下几缕光线。只见故小虞一袭玄色箭袖衫,灰色的葛布束腰,头顶流云簪发髻,肚子上盖着一顶长纱帷帽,嘴里叼着根糖葫芦,虚晃着一条腿,神情惬意自在。

    这俩乞丐是千机阁的线人。千机阁的情报网,上至朝廷,下至江湖,一向神通隐秘。

    故小虞挺起身来伸个懒腰,一根糖葫芦全数下肚,就将签子一扔。人影在树上一晃,已经翻身落地,轻盈如燕。

    她秀眉挑了挑,眼中变厉,两柄峨眉短刺绕在指间快速拨转,晃悠悠的走进屋。

    “把麻袋打开。”

    窸窣声响,老五面前突然一亮,光线刺激的眼睛闭了闭。待他睁开眼,看见一道瘦小身影背光而立。

    对方冷哼一声,音清而脆:“姑奶奶初入江湖,你竟敢算计我?”说完,短刺‘唰’一下逼近到他眼前,贴着脸颊来回比划几下,冷冰冰的很是吓人。

    “你这双招子识人不清,不如挖了。”

    “别别别!小姑奶奶饶命!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骗你,二两银子现下在我怀里,你快快拿回去吧……”

    老五被她一吓,差点脑子里立马清明了:眼前的人他认识啊,不就是昨日被他骗了银子的小姑娘么?!为了二两银子丢了命,那可不值当!

    他认怂认得快,瞪大眼珠子,畏畏缩缩的快速往后挪着腚。

    故小虞一脸鄙夷道:“都放臭了,我才不拿。”

    ~

    故小虞昨日进城,看着什么都新鲜,就在长街上逗留了好久。后来终于想起来正事,急匆匆赶去了赌坊。

    老五当时就在赌坊内,手气背的就差输掉裤衩子了。他被打手推搡着出门,擦肩撞上一个带长纱帷帽的人。那人稳住身形也不说话,在满脸横肉、腰壮腿粗的打手面前显得无比瘦小。就看人拿出一块铁牌子晃了晃,就被打手恭恭敬敬的请去了里间。

    老五看呆了,立马生起一簇好奇心。他手背后,先装模作样的出了赌坊大门,绕了个弯却从后院再进去,猫着身躲在一处窗下。

    这窗子正是里间通风的。老五听到有人在说话:什么千机阁,什么要寻一个小公子云云。

    叫他诧异的是,原来方才进去的人是个姑娘啊!

    那姑娘跟赌坊的坊主说完事,不多一会就出来了。

    老五坏心思动的快,随即想到一个生财的法子,悄默默的跟了上去。

    故小虞毕竟是从小习武,耳力目力非比常人。她发觉有人尾随,立马机敏的闪进一处巷子。

    老五焦急,后脚堪堪跟上来就顿住了。脖子上凉的很,垂眼就见一柄短刺抵在他脖子上,再下一寸可就不好看了,身子僵似根木头。

    “别动!你是什么人?跟着我做什么?”

    帷帽檐宽,薄娟长纱,故小虞清秀稚气的脸若隐若现,杀气全凝在了掌中尖锐的短刺上。

    老五紧张的瑟瑟发抖:“不敢动不敢动。我叫老五,本城人。小姑娘,你在寻人是不是?”

    故小虞迟疑一下,慢慢收起短刺,掀开帷帽长纱,狐疑的睨眼打量他:“你怎么知道?”

    ——小姑娘十六七岁,就是个初出茅庐的,不骗你骗谁呢?

    老五乐滋滋的暗想,面色一舒,掩去眼中恶意,讪笑了道:“不瞒你说,我就是在赌坊做事的。方才见你与我们坊主说话,我就偷听了几句。你找的小公子,与你是什么干系啊?找着了能给多少赏银啊?”

    故小虞初来乍到,思忖着这人也没什么身手,看着像个普通的混子,于是收了大半戒心。“你这人贼眉鼠眼,我才不信你。总之跟踪我的事就不计较了,若是你胆敢再跟着——”话未完,她气息一沉,将短刺迅地扎进墙面。砖裂三寸,簌簌的往下掉了些粉。

    老五眼角跟着颤了颤,但贼心未减,眼珠一转依旧装腔作势道:“小姑娘,我可是好心帮你啊。这说起来,半个月前我倒是救过一位小公子,瞧着模样很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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