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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投喂手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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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关于欠债不还的罚惩定了三条细规。要么笞打,要么劳役,要么保人代还。若是没有保人,也可以换成父债子还。
沈霄记得,当时沈翎已经盖了皇印,又发至刑部大理寺加章,何时下放到地方府衙的就不清楚了。但明文肯定是有一份的。
宋老爷不信沈霄说的,摇头蔑笑着说要去报官:“小子你胆子大到竟敢拿朝廷律法来胡说,还踢伤了人,我一定要报知府大人抓你进大牢!”
语气倒是十足唬人。沈霄面色寡淡,忽然喉结一滚,轻蔑的扯扯嘴角。
“好啊,我陪你到府衙走一趟,正巧我也要报官。”
沈霄一走便是一个时辰。
赵清淼在铺子里心平气和的看了会闲书,来客人了就出去应付,倒也没工夫考虑其他。
常喜眼巴巴看着日头快西斜,装作不经意的提醒一句:“都这时辰了,沈九办事怕是没成吧。”
这种惦念不知乱了谁的心。
赵清淼眼皮一阖一张,放下茶盏:罢了,先前高看了沈九,看来他也没什么本事。
“备轿子,去芙蓉楼瞧瞧。”
打定主意出门上轿,有人急匆匆跑来,问着“是赵家二小姐吗?”,然后递上个红帖。
赵清淼打开一瞧,原是厢军龙虎卫唐总兵三日后要嫁女儿,特来知会本城的官吏商贾。
这位总兵驻守本城很多年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她一迟疑,就改了主意。“先回家吧。我找哥哥参详一下送什么贺礼。”
等赵清淼坐着轿子颠颠回府,穿过院子洞门,直奔走廊却看见有个下人,正低头从赵晏久房里倒退着出来。
那人侧脸有几分眼熟,脚步飞快的从院子后门离开。赵清淼略一沉吟收回目光,推门进屋。
“哥哥?”
赵晏久正端倪着案上的什么东西出了神,突然被打扰,匆忙拿过一本书册盖住,压下心头慌乱长舒一口气,换了笑颜道:“清儿,你回来啦?”
“我有话要与你说。”
赵清淼故意走到案前,吓得赵晏久噌一下站起身,一手掌心压着书册,一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巧了,我也有事要告诉你。”
赵清淼回想方才的下人模样,若是没记岔的话,好像是王家的仆人。
她心中起了疑惑,却不提这茬。反扬了扬手中捏的一张请帖,道:“唐总兵要嫁女儿,三日后请我们去赴宴。我回来找你商量一下,看送什么贺礼好?”
赵晏久一听,拧眉苦想了会。
送礼是个技巧活,送少送轻了就是瞧不起主家,送贵重了又会招惹非议,平白两头添堵。
“总兵大人可是比知府大人还高一阶,但我们不曾来往又没有求人办事,不若就挑个一对瓷枕送去吧。”
赵晏久还未开口,就听赵清淼先说了想法。他松了松眉头,嬉皮笑脸的哄着人道:“不愧是我赵某人的妹妹,日后这点小事你自个拿主意便好。对了,我怎么听说唐总兵这回是招婿进门?”
唐总兵被朝廷任命永城驻军,协官府治理河工及巡逻事宜,已有十载。听闻他的军中纪律严明,不打官腔不收礼,只专心练兵。那个即将入赘的女婿则是本地民兵校尉,空有名头没有官职,家境清寒,也不知怎么就被唐小姐看上了。
赵清淼伸手将赵晏久的脸推开一边,无奈的叮嘱他:“哥哥打风月楼听来的吧?可别学舅母,总操心些不相干的人和事。”
“我哪有?”赵晏久故意惊呼,眼波一转继续说:“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听说监察案大人要来永城,消息私底下都传开了。童知府应该会设宴吧,到时候我也去拜会拜会。”
监察案?不就在青川那一回碰上过么?
赵清淼盯着兄长,心想他何时开始喜欢巴结朝官了?突然眸光一暗,语气低迷了几分道:“哥哥,不是说好再也不去想从前的事吗?你是不是。。。。。。还是心有不甘?”
赵晏久以为,当年爹罢官被罢的蹊跷,醉酒溺死也不清不楚,他要考了功名做朝官,把事情一一查清楚。
可惜天不从人愿,有人故意作梗,赵晏久会试荣登榜首,被人诬陷作弊而除了名。往他伤口上再捅一刀的却是心上人,退了亲再也不相见。
这些放不下的往事就如窗糊纸,不戳破相安无事,一旦捅破,又少不得心底痛上几回。
“我又不是为我自己,你瞧瞧你又皱眉头。”
赵晏久悻悻然收了笑,鼻音一哼带着些伤感,伸手拂上她眉心,又重重的按下去:“再皱眉头就老了。”
赵清淼岂会不知,此刻更难过的是兄长。她语气温软了道:“哥哥可记得,小时候与人打雪仗,每每你头一个动手,砸的就是我!旁人都笑,你这做兄长的一点不怜惜亲妹妹。”
“有一回,你只顾跟人跑去放风筝,结果把我弄丢了都不知道。。。。。。那次若不是遇上好心人送我回家,怕是我们再也见不着了!”
往事也不全是苦涩,那一丁点的甘甜,如今想来,犹在眼前。
赵晏久扑哧一笑,“对对对,就那回,我还被爹拿竹条抽打了一顿!”
兄妹两相视一笑,几分酸楚各自咽了下去。
~
天色愈渐的暗暮,秋风习习,抱臂犹觉得瑟缩。
赵清淼赶去宋家的芙蓉楼,才得知沈九和宋老爷一道去了官府。
宋老爷是个什么德行?说话颠来复去就能害了沈九。她心下一沉,命着轿夫快快往衙门走。
常喜紧跟上,手中提的灯笼随着步伐加快而左右摇晃。
等终于到了府衙,赵清淼掀开帘子下轿。一抬眼,见有个人没精打采的坐在台阶上。
沈霄手撑着额头,眼帘半阖,似睡非睡。
也不知他坐在台阶上多久,赵清淼唤他的时候,他还有一瞬迷惘,直到看清来人后站起身,神色一变,眸光夹杂几重深意。
“小姐。”
“沈九,你—”
赵清淼下意识有些心虚,顿了顿。倒是常喜提着灯笼围着沈霄转了一圈。
“人没事,我还以为你被知府大人打板子了。”
沈霄抬手抚了抚眉梢,掩去眸中戏谑之色,道:“倒了霉的是那宋老爷,在知府面前他还死不肯还账,宁可被打板子。我算算,六十棍也快打完了吧。”
………………………………
第四十三章 当个小姑爷
这事情听着破天荒,滑稽嘞。
赵清淼和常喜相觑一眼,皆是不敢相信的打量起沈霄来。
半晌,“你凭的什么说服了知府大人?”赵清淼直言问他。
沈霄眸光一凛,微扬起唇角,眉眼染了几分傲然道:“凭的是法理。”
他将来龙去脉详尽一说,常喜在旁频频点头。
“看不出来,沈九你知道的挺多啊!”
赵清淼起先还有些担忧,一想到宋老爷从前如何耍无赖,如今被打竟也觉得解气。她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那我这银子,就算他的汤药费吧!”
她这畅快一笑,面容恍如明珠生辉,涤荡了世间的灰暗。
沈霄有一瞬看迷了眼,嘴边擒了笑意也不自知,好一会才收回视线,眼神恢复清明。
赵清淼突然想到一说,稍稍收了笑容问他:“不对呀,知府大人要判案子,怎么不派人来找我这个东家?你以一个下人的身份,他能信你?”
沈霄方才还神色自若,此刻竟有些为难的皱了眉头,犹豫着道:“其实我。。。。。。”
府衙内忽然有哀嚎声传出来,跟着便是急促的一串或轻或重的脚步。
“哎哟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宋老爷痛的嘶嘶喘着粗气。此番他看走了眼遭了大罪,方才被打的皮开肉绽,若不是知府大人睁一眼闭一眼,将刑罚减了一半,恐怕此刻出来的就是一缕游魂了。
“老爷你忍一会,看了大夫就没事了!”
两帮人大眼瞪小眼的在门口撞上了。
赵清淼看向宋老爷,他疼的面色惨白,额角冒汗,于是心有一丝不忍的说:“宋老板,我们日后就两清了。你看了大夫后,务必好好休养。”
宋老爷本是气若游丝,不知哪里生出一丝力气,半是恼怒半是讥讽道:“二小姐、你可真是厉害啊!旁人以为你瞧不上金池良之辈,谁能想到,你早在身边养了一个小郎君呐!”说罢,恶狠狠怒视沈霄。
这一句话出,足以叫人瞠目。
“小、郎、君?!”赵清淼将三个字重重的念了一遍,尾音似乎颤了颤。
意思她懂,但她不是很明白这与沈九有什么干系?待她前后一琢磨,扭头死死盯住沈霄,深吸一口气问他:“你究竟跟知府大人说了什么?”
沈霄有一分心虚,作了无辜样的回望她,“这个,我可以解释。”
那宋老爷实在看不下去两人‘含情’对视,心道恶寒的,急忙戳着下人的手臂喊:“杵着看戏啊?还不快走!哎哟~哎哟!我快死了……”
他们一走,府衙门口冷清许多。
赵家的轿夫看着两人,常喜也在看着两人。
——小姐对待下人都一副模样,只对着沈九的确话多一些。莫不是把人带回来真藏了这等心思?
也不知常喜想到了什么画面,捂着嘴背过身去偷笑了。
赵清淼哪有心管旁人看法,气的不行,冷下脸来低斥道:“沈九,你!”
一时语塞了,这小混账活生生要把她这二十多年的好脾气给逼走。冥思苦想,咬牙切齿的说一句:“你是灵气冲破天灵盖昏了头,才会编出这种话来么!”
沈霄被训的挂不住笑脸了:天下间敢这么指着他鼻子开骂的,除了先帝,也就赵清淼了。
他心底倒不觉生气,反而垂眸促狭一笑道:“小姐消消火,方才是情急之策。知府大人问我与赵家是什么关系,我怕官府派人去赵家会吓着你们,自作主张撒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反正出了府衙,也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没人知道?呵。”赵清淼见他语气轻飘随意,心中火气又盛一层,瞪了他一眼:“你随便扯个谎,信不信到了明日,这谣言就能叫满城的人在我背后说三道四?我救了你,可没想到你是来害我的。”
说到最后,赵清淼干脆扭头上轿,放下帘子,扶着额,心烦意乱的说了一声:“回府!”
常喜凑过来,似真似假的揶揄一句:“小姑爷~还不走?”
知道她不是真心话,沈霄斜睨去一眼。
但路上细细回味,这叫法听着怪,舒服的。
。。。。。。
一宿过后。多亏了常喜这张嘴,消息在下人间传的飞快。
连一向不喜八卦的钟管家,目光投向沈霄时,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思忖着:老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小姐比这小子大了五岁,能合适吗?
赵清淼这厢还没起,沈霄就乖乖立在门口等着,余光瞥见那些洒扫的下人在偷笑,俊容上露出一丝无奈。
—不怪赵清淼生气,看来流言这东西,猛如洪流啊。
隔着走廊一头,赵晏久带着常欢徐徐踏来。他剑眉微扬,天生一双桃花眼,盯着人认真看时常叫人以为是个多情种。他拐过廊庑下,瞅瞅院子里不觉异样,随手将一柄折扇插在了后衣领。
“吱呀”门扉一开,有人迈出。
赵清淼踩着一双绣蝴蝶的粉锦鞋,穿一件缎面青枝海棠的裙裳,披柳叶纹宽袖褙子衫。
眉淡如烟,她目光直接略过了沈霄,朝一众下人望去。
下人们立马别过脸噤了声,装出一本正经,该扫地扫地,该剪枝剪枝,浑然一副忘了方才在八卦的样子。
赵晏久也恰好走到这,手自自然然的搭上离得近旁沈霄的肩。也无他,就觉得这少年身量挺衬手。
他细端倪了下赵清淼,观她气色不太好,眼下乌青,弯了弯嘴角关切的问:“昨夜没睡好么?”
赵清淼昨夜的确辗转难眠,后来就不知怎么睡着了。
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她语气不佳,挑眉反问道:“哥哥这是在风月楼醉了一宿刚回来?”
赵晏久怎么觉得有股火要烧过来了,扯扯嘴角,佯装生气辩道:“妹妹这回冤枉我了,昨夜我在家中小酌几杯,才从榻上起来好吗?不信你问常欢呐。”
常欢本就直眉愣眼,一点不懂婉转的回道:“是,公子昨晚上在家喝的酒,后来醉的稀里糊涂,跑出去吃了碗面。”
大晚上跑街上吃面?赵清淼望着他轻哂,满脸不信。
—这事怎么解释呢?他一时抽风真的想去吃碗面?
赵晏久只觉话堵在嘴边出不来,抓心挠肝的憋足了气,最后目光一转,凉凉的瞟向常欢。
—你你你个憨批,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呢?你要有常喜一半机灵也好呀!是亲兄妹么?
常欢倒没觉察有一丝不妥,面不改色的立在那。
对着他这个样,赵晏久自觉败下阵来,转身朝后摇了摇手:“不说了不说了,我去学院。”
………………………………
第四十四章 读书人骂架
看兄长一走了之,赵清淼顿觉少了可以拌嘴的人只剩无趣。清眸无意划过一边,见沈霄正噙着抹淡笑凝望自己,既不遮掩也不闪避。
—他哪来的胆量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恼自己?觉得自己脾气很好?
赵清淼本不想与他计较。一来他只是个少年,二来为了那件事就显得自己气量小。但沈霄常常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偏叫她心生无名火。
赵清淼掸了掸袖子,眼皮一抬,故意道:“沈九,去聚贤楼隔壁的朱记打一份羊肉面回来。至多等你一刻,久了就不好吃了。”
——大清早吃这么膻味的东西,她胃口倒是好。
常喜递过来一只食盒,看过来时欲言又止。
沈霄微扬了扬眉梢:定是赵清淼故意差遣自己,原因么也不难猜。不过这是件小事,不难办。
他随即颔首应道:“是,请小姐等着。”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院门外。
檐下有十来盆秋菊,颜色各异,含苞欲放;院中央一颗柿子树,一团红艳,累累将收。
赵清淼抬头望天,天青云淡,是个好时节。就命了常喜搬来茶几和藤椅,打算一边赏景一边等人。
~
这边赵晏久出门后在木雕坊溜达了会,最后一眼相中一根檀木,说要买回去雕个东西。
常欢自打跟在他身边起,就从未见过他有过这个癖好,但也没多嘴,默默的将木头扛在了肩上。
赵晏久出了坊间,脚步越走越快。常欢一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紧跟其后,累极了把木头从左肩换到右肩,突然后知后觉的发问:“公子,我方才说错话了吗?”
别看赵晏久外表洒脱不羁,实则也是个爱记仇的。若谁得罪了他,明着没什么,暗地里已经想好法子折腾他了。
“怎么会,本公子一向觉得你耿直,说的话都是出自本心,难能可贵要保持啊!呵呵呵。”赵晏久边说边重重的拍着他的肩,力道大的险些叫他扛不住那根木头。
常欢虽然直愣,但此刻也明白自己被整了,瘪瘪嘴不作声。
小惩了一下,赵大公子很是愉悦,嘴里哼起了荒腔走板的小调,往学院走去。
还有月余就要秋试了,无论官家学堂还是豫书学院的学子,都拼了命日夜背书写卷子。赵晏久对其他的事不上心,唯有此事自觉责无旁贷,所以连日都往学院去监督学子。
两人刚从街口拐进来,赵晏久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怔,脚步也止了。
就见自家学院的学子有十数人齐齐站在门口,正与对面官家学堂的人在对峙。乱哄哄的,听得有什么之乎者也,礼义廉耻,要么你大爷你姥姥的,真是热闹。
光看打扮,学堂的公子哥都清一色着雪锦儒生服冠帽,唇红齿白的好不俊俏,当然也有一两个长歪了的。
反观自家学院里那帮子穷后生,面相倒也清隽,就是衣衫朴素,相形见绌。
赵晏久不知他们在吵什么,但见那头面露清高不屑,这头忿忿然,脸皮涨的通红。
“干什么呢?大街上的成何体统!”赵晏久扬声一句,背手而立,板着面容。
听到声音,众学子回过头来。有人从人堆里艰难的挤出来,快步迎上前冲他作揖拱手:“公子,学子们吵起来了。”
毕恭毕敬,青衫宽袖,正是陆昀啊。
赵晏久翻了翻眼皮子,“看见了,我不瞎。”
豫书学院的学子见他来了,纷纷让出一条道来,还有不忘见礼的。而官学堂的学子则打心里的瞧不上,顶多忍一忍不说话了。
陆昀折下目光,面上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王珏来的路上被那蔡崇安故意绊了一下,两边的学子都看见了,为了护着自己的同窗才吵起来的。”
赵晏久觉得意外的挑眉:这王珏是自己的堂弟,不需细说。那个蔡崇安呢,身为官家学堂的子弟,倒还不是第一次挑事。但更要紧的一点,蔡崇安乃表姐夫蔡文景的侄儿啊。这亲里亲外的关系,真叫人难办。
赵晏久其实与蔡家不怎么往来,不过听说不知为何,这两小子年纪相仿、长得又是翘楚之姿,打小见面就开始掐架了。蔡家和王家的大人不是没教训过,但二人面上点头认错了,私底下还是照打不误。
赵晏久愁眉思量,还是趁学堂主事出来前先解决为妙。
他将视线往人群投过去,只见王珏和蔡崇安已被众人拉开了距离,两边的学子看起来也平心静气多了。
纵是扭打过,看王珏俊秀脸上无甚表情,衣衫褶皱,腰带松垮,只视线漠然的昂着头。
而那蔡崇安脸白下巴尖,面相好斗,眼光犀利。嘴角边破了点皮,胸膛前一个鞋印子很是明显。他见赵晏久打量过来,斜挑凤目,不屑的冷笑一声。
——少年人多轻狂啊!
赵晏久额角一抽,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先原谅了他。清清嗓子道:“我不偏袒啊,你二人互相致个歉握手言和吧。快要秋试了,不如多花些心思在正事上。”
赵晏久说完,就瞄见王珏的眼眸闪了闪,脸上似乎挂了那么一丝丝的失望。
他失望个蛋啊!赵晏久如是想。
谁不曾少年时意气疏狂?如今敛去浮躁也好,因为俗世磋磨,赵晏久早习惯了世故。
未待他腹诽完,学堂的主事终于踏门出来,将一众弟子骂了进去。
赵晏久正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结果对方先走了过来。
那主事绷着脸,连拱手都免了,清高的瞟了一眼道:“今日之事,还望赵公子好好管教自己的学生,都知道秋试重要,可不能因为小事影响了他们日后的前程。”
主事的眼高于顶,瞧不上豫书学院的穷学子。连带着把赵晏久数落起来也毫不客气。
赵晏久干笑两声道:“自然自然。”等那位主事没影了,慢吞吞转过身来,变了一本正经脸。
“方才惹事的,晌午不准吃饭,外加罚抄千字文十遍!”
“是!”回应的学生一片苦凄凄。
~
东大街聚贤楼隔壁的朱记,食肆窄狭拥暗,旧招旗上写着咄嗟可办,接檐下随墙开了一个摊口用来做买卖。里头放了两三张方桌长凳,已经坐满了熟客。灶上热气翻腾,烧火的是个小妇人,不时拾袖擦汗;高大的男人挽着袖,利索的切肉下面;还有个婆婆倚坐门口,拿着旧木匣子收铜钱,看着就是一家三口。
沈霄放眼望去,这排队买羊肉面的人,居然足足站了三四家铺子的路。
………………………………
第四十五章 忽生起醋意
不到半刻,王记门前排队的人有增无减。
灶台旁的长案上放着几个木盆子,分别装着切好的熟羊肉,煸炒过的酸菜豆芽和腌过的酸辣萝卜。
轮到沈霄,他取出食盒内的瓷盅放在案上,发现前头还排着两只大碗。
“一碗羊肉面,别放葱。”
他转过身,递给婆婆五文钱。
婆婆抬眼冲他笑了笑。
铺子老板轻快的答应一声:“成,马上好!”
只见满是茧子的手揭了木盖子,抓起几把面迅速丢进热水中。灶下柴火烧的噼啪作响,锅沿直冒热气,熏了人眼。不多时,一锅面‘咕噜咕噜’的沸腾起来。
老板用铁勺避去一些白沫子,再加了些凉水。等面上下翻腾几遍,才用漏勺沥水捞出,分别放到瓷盅和两个大碗中。又取了一双长箸夹了些羊肉铺在面上,最后从旁的一锅中舀起几勺浓汤浇面。
羊肉膻味混着面汤香气沁人,勾的人直咽口水。
那两碗面就被妇人端进食肆内。沈霄则将瓷盅小心的装回食盒,准备回府。
街市拥挤,人声喧闹。
他估算着时间有余,提着食盒穿行其中。起先没有异样,等走过卖油郎后,才隐隐觉察被人跟梢了。
你快他快,你慢他慢,猛一回头,全是布衫百姓。
沈霄沉稳如斯,深眸向前睃寻,瞥见有个巷子。他神色紧了紧,直接拐了进去。
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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