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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投喂手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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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十年未见,打一照面就絮絮叨叨训斥。你能来找我,定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先说好了,朝廷的事,我不接。”
嘿,这臭小子翅膀硬了了不得。
“你别忘了,你开千机阁的银子,还是管我借你的。十年了,利滚利,还钱!”
秦今见他来真的,舔着笑脸凑近,果断道:“这事交给我办,师哥放心。”
—师傅真是脸皮够厚,叫人汗颜。
故小虞端着茶盏进屋,恰好看到这段。
“到底所托何事?”
“寻一个人,这是画像,必须全胳膊全腿给我带到皇都来,越快越好。”
“这!”秦今看到的一瞬,眼神震惊,继而严肃。
郭卜心想:难得师弟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得小皇帝的模样,赞许的点了点头。
“这画像功底了得啊,没个十年五载的画不了这般细致逼真。师哥,改日替我引见引见,我要与他切磋一下丹青画艺。”
郭卜眉头一跳,忍住想要暴揍他的想法。
自家师弟,有求于他,打不得打不得。
“你那妙笔生花的功底,与他切磋怕是要羞愧死他。”
捧得太好,秦今一脸憋笑。
两人太熟络,把一旁看热闹的故小虞恶寒了一下。
两个大男人。。。。。。害不害臊。
她垫了垫脚尖去看那张画像:真是好模样。
“这画像里的少年人长得多俊俏。莫不是哪位朝廷官员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郭卜往下瞥看她一眼,不答。
秦今顿一顿,面露难色:“寻人这种事情不太好办啊,千机阁这么多年是小打小闹,这个月已经入不敷出……”
“你千机阁的情报网遍布江湖还算小打小闹?入不敷出?说说你这一屋子的家当值多少银子?”
“罢了罢了,念在咱俩的交情,三百两不能再少了。”
“行,定金五十两,剩下的事成之后给。”
两人约定好后开始饮茶。
秦今愁眉紧锁,忽的抬眼看过来,伸手点了点。
故小虞一个哈欠打了一半,两眼瞪大,不敢相信的问道:“师傅,该不是,你想让我去?”
一盏茶后。
“小虞啊,这一趟你初入江湖,要多学多问,且不要把家里的臭脾气带出去。外头人坏,你斗不过的。”
“千机阁的线人满江湖,你只要拿着我的令牌,总会给足面子替你办事。不要怕,不辛苦。”
“你年纪小,武功一般般,切记不要轻易与人手,落了下风啊。”
“行了行了,这么不放心我,我不去了成吗?”
“那不可,师傅收了银子,童叟无欺,事情必须办妥。”
“得了,我走了,师傅保重。”
故小虞努努嘴,很快收拾了行囊,拜别出门。
“这个小姑娘,是当年的那个孩子?”郭卜舒展眉头,话语里带一丝迟疑。
秦今目送着人没了影才转身,毫不掩饰的直言道:“是。”
“你竟然真的。。。。。。如此胆大妄为!”
“师哥,我当年就说过。一个懦夫坐在了皇位上,连自己最爱的女人和孩子都护不住,还她一个公道都要瞻前顾后思量利弊,这样的憨人给我,我可做不到忠君护主。”
“放肆胡言!掉脑袋的事,你可都做了。”
“既是真话,何妨不能言。”
“师弟,认识你,我这一生多了提心吊胆,沉重许多。”
“师弟,我能信你吗?”
“呵呵呵,爱信不信。”
两只狐狸相视而笑,各怀心事。
郭卜也没有久留,皇城司公务繁忙,京城里头也不太平,寒暄几句就走了。
秦今坐在案前,叩指敲了敲桌面。
有人从屋顶翻下,轻轻点地后落在窗前。
“暗中跟着小虞,一定要保护好她。”
“阁主放心。”那人又一个鹞子翻身,三两下没了影。
江湖太大,故小虞刚出山就迷了路,把不远处暗暗跟稍的人,吓得擦了把汗。
“阁主,你是在玩我吧?”
……
大船穿过崇山峻岭,沿着蜿蜒江流一带,终于行船到了洛阳道内。
临近码头抛锚落帆,江面另有零星船只错落停歇,桅杆林立,飞鸟凭舷栏。
暮鼓时分,赵清淼一行人才匆匆进了洛阳永城。
高耸的外城门在最后一辆马车缓缓驰入后,发出沉闷的声响,轰的合上了,仿佛是将天地间最后一丝光亮关在了外面。
内城坊市相连,四条长街纵贯南北东西,人群往来熙攘鼎沸,市井无数走街摊贩,商铺铁马旗幡随风而动……
笃笃笃,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疾驰踏来。人群本就拥挤,赶紧左闪右避,如潮水分涌开一条道来,等那辆马车远去,又重新汇合。
………………………………
第十八章 狗比人机灵
萤火飞舞,熏风怡人。
赵府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来了来了!”
一开始只是不断敲着门,大概外头的人等没了耐性,直接上脚踹了几下大门。
“大公子——哎哟我的娘!”门房的下人才开了条缝,这一脚临门直接到他胸口,把人踹翻了个跟头。
“你磨磨蹭蹭的,近日是越发懒惰了啊。还不起来?”赵晏久说着,心怀一丝愧疚的伸手把人扶起来,拍了拍蹭到的灰。
若端看赵大公子面相,清俊舒朗,高眉秀骨。细瞅瞅,他双颊略红,斜襟衣领扣子错开,一只裤腿从靴子里翻出了边,整个人是醉醺醺的,偏偏还自以为不羁又风流。
“哎哟,今儿个喝死我了……”
“嘘嘘嘘,大公子小声些。”下人扶着他的腰想要提醒什么,支支吾吾的没说上来。
喝高了的赵晏久压根没有留意到下人拼命使得眼色,晃晃悠悠进了静悄悄的内院,顺着走廊往正房去。
没走两步他又猛地停住,打了个酒嗝。
方才打前院进来是乌漆麻黑,踏进垂花门,只檐下点着几盏明灯,视线一转,果见东厢房是灯火通明。
赵清淼穿着黛色嵌花边云锦衫,下着浅兰罗裙,底摆露出一双锦绣缎面鞋。她好整以暇的坐在门口的一张交椅上,从旁站着常喜、常欢,钟管家,还有一个陌生的少年。
几个人视线刷刷的望过来。
赵清淼眉一挑,发问:“哥哥,今日喝了什么酒?女儿红?花雕?”
“哈哈、哈哈……妹妹你何时回来的啊?府里怎么没个人来知会我一声?我好去码头接你啊。”赵晏久心道这下完球了,想着说会话糊弄过去。
“哥哥,我离家前你是如何答应我的?“赵清淼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嘴角噙着一抹很淡的笑,嘲讽十足,憋不住劲的想要一吐为快。
“哥哥是不是忘记了,咱爹可是喝醉了掉进河里淹死的。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我这个亲妹妹想想。”
赵晏久呼吸一滞,有些理亏,别过眼去不看她,抬头望那轮月。
“这、这不可怪我啊!按理,你前两日就该回来了。那些买家主顾都是大老爷,上铺子里去问货在哪漂着、何时拉回来。我万不得已只好作陪,想着灌醉了他们,把交货的事先拖一拖。”
赵晏久说的实话,故此觉得自己坦荡了一些。
“路上的确出了点事耽搁了,我明日就去交货,顺便给那几位大老爷赔个不是。哥哥,早些歇息吧。”
赵晏久没料到她今儿能作罢,忙不迭道:“行行行,你辛苦了,明日得空把路上耽搁的事给哥细说。”
赵清淼嘴上答应着,甚觉乏了也提不起精神,起身就往屋里走。刚合上门又立马打开,她双眸轻飘飘扫一眼沈霄,对着钟管家嘱咐。
“钟叔,他叫沈九,日后就留在府里了。”
钟管家点头,笑的老脸和善。随即领着沈霄穿过走廊,往南头的偏房去。
赵家宅子是三进两出,位处城东大街,与其外祖父王家只隔了一条巷子。
常喜和常欢住在主屋旁的耳房。
兄妹俩眼鼻唇好似一笔一划临摹出来的,只是常欢骨架较宽大,孔武有力。
他勾着常喜的脖子问道:“你们路上遇险了?”
“嗯,小姐不让我多提,说公子那自会去交代。”常喜回道。
常欢敛眉,撇了撇嘴:“那小子什么人?小姐就爱随随便便捡个人回来。”
“别瞎说,我的哥呀!此次真多亏沈九,没他,只怕我们都遭了殃。”
~
“到了。其他房间住满了,你刚来,先凑合着跟我这个老头子睡一间。”因着赵清淼没有指明要将沈霄当作下人看待,故此,钟管家说话留了余地。
沈霄站在门槛前,不进不退,目光深思。
钟管家不明所以,伸手拍了拍他,却被躲开了,只好尴尬的笑一笑。
沈霄的目光澄澈,神情透着淡漠和疏离。
“那个,出恭桶。。。。。。”
“你说茅厕啊,出门右拐走到底就是。”
沈霄点了点头。
看着人背影,钟管家感叹一句:真是个出口文雅的孩子。
沈霄望着木隔板的窄小简陋的茅厕,倍感不适。
方才蹲下,忽听得的悉悉簌簌,就见一团黑影从茅厕门缝底下突然冒出,吓得全神贯注在酝酿的沈霄立马弹起,窘迫的先提好了裤腰带。
原来是条狗。
黑狗瞪着浑圆眼珠,张开一口利牙,磨了磨爪子,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声,似在警告沈霄抢了它的地盘。
狗盯着他,他盯着狗。不待沈霄动作,那条狗将身子全部挤了进来,冲着沈霄毫无羞色的张开一条狗腿子,畅快的尿了一通。
沈霄两眼一翻,无言以对。他干脆推开门,抬起脚尖将狗踢了出去。
“小畜生,与你什么仇什么怨,大半夜跑出来吓我?信不信把你牙都拔了?”
这般的威吓,那黑狗似乎通人性,立马瑟缩下身子,“啊呜~”了一声,开始就地打滚。
“小九,赵老三不经吓的。”此时,钟管家走了过来,捏住那黑狗的脖子往上一提,直接搂在了怀里。
“你刚入府还不知道,赵老三自小在小姐身边长大,如今算条老狗了,大公子也十分喜爱,府里人人都不敢招惹它的。”
有人撑腰了,那黑狗立马昂起脑袋,‘汪汪’了两声,以示凶恶。
原来这狗叫赵老三。沈霄暗想:此狗倒是随了赵家主人的性子,倨傲散漫,能屈能伸。
“我说,这狗不关在笼子里成吗?”
“不用,赵老三平日里都拴了链子。何况大公子说了,关久了怕它会变成一条傻狗。”
沈霄想:这狗才不傻,机灵着呢。
这一夜,沈霄睡在那硬床板上硌的慌,耳边听着钟管家传来的一阵阵鼾声,辗转反侧难眠,直到天光透亮,鸡鸣时分,才慢慢闭目睡着。
~
窗明几净,旭日一点点漫进屋内。门轻声的打开,又合上,打帘进来一个人。
“小姐,洗漱了。”常喜先将水盆放在木架上,又过来将帐幔收拢。
赵清淼散着一头青丝,慢悠悠扶着床沿撑起身子,道:“今日得去交货,你一会叫上沈九。”
常喜微楞,张了张口:“他呀,还在钟叔屋里头睡着呢。”
敢情这是带回来一个祖宗?赵清淼洗完脸将巾布扔回水盆,朝镜台前坐下,任由常喜给她梳妆。
“一会你去,提醒他别把自己当了爷。”
………………………………
第十九章 买卖与仁义
沈霄刚梦到自己和沈翎换回了身体,还没来得及高兴,画面一转脚底踩空,睁眼醒了过来。
常喜一把掀过被褥,冲着沈霄头顶喊道:“快醒醒沈九,小姐说了,你进府别把自己当个爷。”
沈霄捏了捏高挺的鼻梁山根,斜睨一眼叹口气:“我昨夜睡得不好,容我休息好了再去伺候成吗?”
“不成不成,你可别难为我了。小姐说一不二,你若顺着她,保你在赵家能出人头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道理,沈霄懂。他不明白的是,做个赵家的家仆算什么出人头地?
沈霄换了一身下人的石青布衫灰裤,又抹了把脸才出房门。
常喜抬眼不经意的瞄了下,有一瞬怔愣住了。
少年身姿板正,瘦削青涩,清雅俊秀的面容恰如一副水墨画,用毫笔在宣纸上细描淡淡晕开,眼梢微微上挑,透着一种莫名的傲慢。
按着民间话本子的套路,隐瞒身份的富家公子救了小姐,接着就轰轰烈烈,以身相许了。可惜,小姐不爱养幼崽。
沈霄不知常喜脑壳里编排着一场好戏,打余光里一瞥,见她笑的不怀好意,于是皱起眉头,手指摩挲着光洁的下巴道:“若你想说我脸黑,不用告诉我。”
常喜嘴巴动了下,尴尬的摆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发现,你真是长得不赖。”
这算什么褒词。沈霄有些气笑。
才出院门,走廊上就遇见一人,不偏不倚的挡了去路。
“常喜,这是要去哪?”
“听说小姐是昨儿夜里回来的?”
来人丈青圆领大袖衫,头戴巾帽的儒生打扮。年纪尚轻,左眉梢是断眉,说话时眼角微垂,神光内敛。
常喜瘪瘪嘴,暗道这人像只虫子似得,天天上赶着往府里跑,也不嫌累。
“你怎么来了?要找小姐可不行,我们要去铺子里。”
“我是来找大公子的,书院的事既然交托给我,我怎敢懈怠。”
“这位是?”他目光顺势移过来,带着探究审视着沈霄。
“沈九,他叫陆昀。”
两人对视一眼就错开,彼此点了个头。
那陆昀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常喜打了岔。
“沈九,小姐等急了,快走吧。”
陆昀赶紧避过一边,侧头盯着两人疾步离开的身影,目光里若有所思。
“你们以后还要照面,你记着,他呢穷苦出身,运道好被小姐收留,大公子给他在学院里找了份差事。可我总瞧着他眼神不正,不像你磊落。”
沈霄并不在意这么一个人,倒是对常喜的话有了兴致。
“常喜你还真是,慧眼识人。”
两人一前一后迈出大门,一座皂色布帷轿子等在那里。轿帘拉开了一角,露出赵清淼的脸。
今日她梳了云光巧额鬓撑对簪,薄施粉黛,着齐胸绣海棠襦裙,半臂抄秋香披帛,尽显温婉大气。
抬轿是粗使之人干的,沈霄没经验,与其他三人磨合步子,难免踉踉跄跄,磕磕绊绊,一个重心不稳,轿子就往旁边歪来歪去。
旁的人开始小声轻嗤:“你小子没吃饭吗?软脚的一样。”
堂堂摄政王破天荒的头一遭,被人当成废物,沈霄脸更黑了。过了会,将眸底翻涌起的阴戾藏了起来。
他咬定牙根呼出一口气,肩上重新调整一下。
轿子颠颠,稳稳走着。
天色靛蓝,清风过巷。
沈霄一边走,一边目光掠过两道:这里还是繁花似锦,各种烟火气。想当初先帝把这块宝地赐给他,也是有人反对的。但,后来又如何?
过眼茶坊酒馆,食肆勾栏的招牌乱翻。有人拥门迎客,兜售胭脂水粉,泥塑木雕,梳镜竹笛,绫罗绸缎。驱车的笃笃过,替人捱货的贩夫擦肩时扭头骂上一句,很快被菜佣酒保的吆喝声盖了过去。
沈霄暗忖:得尽早想个法子,联络上永城官邸留守的心腹。就是如今这模样,不好叫人信服。难啊……
轿子将将落地,就有张望许久的小厮迎上来。赵家铺子临街而立,一楼迎客,后头仓库里堆放货物,楼上则是正经谈生意的地方。
“二小姐来了。”
赵清淼先整整衣襟抚平折纹,再登堂上楼。常喜扯扯沈霄的衣袖,两人紧跟其后。
“鸡鸣之时,已经派人去码头将货物卸了,拉回来清点完放库房去了。”
“昨日几位订货的老爷来闹过,被大公子挡了。”
帐房先生亦步亦趋,手托几本账薄,嘴里交代着铺子里近来的事宜。
半柱香后,赵清淼翻阅完账簿。木楼梯上响起一串或轻或重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推门三两而入。
“哟,清淼侄女在呢?”来人八字胡,一说话听着和善,实则故意压着辈分,是个生意场上的老滑头。
赵清淼欠身福了福,淡笑道:“谭老爷来得早,快看座。”
这位老爷姓谭名富贵,自认沾着一身铜臭,为了不被其他商贾高门的看低,每每要熏香出门,逢人还喜欢装模作样的念上几句诗。
他一落坐,屁股忍不住往后挪了挪,顺手端起茶盏,避了避沫子。
“这回的端砚品质上佳,若配上细腻的松烟墨,不管文人墨客还是达官贵人见了,一定能卖得好价钱。”
赵清淼说完,谭老爷招子果然睁大,眼角褶子都堆出层层喜色。
“那感情好,你们兄妹都是饱读诗书的人,我信得过。不过嘛,这回订的价钱会不会高了些?哎你知道么,城里来了一些担货郎,带的什么稀奇玩意都有,就说这砚台,已经有好些人向他们买货了。”
赵清淼随手将账簿摊开,假意颇为头疼道:“谭老爷不是为难小辈么?他们接的是散客,买一回不见得还有下回。我赵家虽不是家大业大,但在洛阳城也是讲信誉的。采办须得人力,车马行船,打点官役,哪一趟都是自己吃了亏的咽下去,不过挣了一点小利和名声罢了。”
老滑头想忽悠,赵清淼心里清楚,嘴上却说:
“若实在觉得亏,我库房里还存着一批紫檀木匣,便宜卖给你。你一套文房四宝搁里头,保准送礼佳品。”
“啊哈哈,侄女你真会说话。行了,就这么办!端砚、松烟墨和木匣,先来三十。明日送铺里去,我就不差人来取了。”
临走,他还要在这小事上赚回一点。
赵清淼恶心了一肚子,面上还要装出虚伪一笑:“谭老爷好走,改日再来。”
目送走人,她又翻起一本账薄,吃口点心顺了顺气。
——这赵清淼真是经商有道,还内秀于心,藏拙于外。沈霄这样想着。他站的离窗台近,隐约听得到走出铺子的谭老爷与下人说着话。
“老爷,为什么咱们不自己去采办?白白便宜他们?”
“因为,你得识货啊。”
………………………………
第二十章 妇人多闲事
走了谭老爷,又来李老爷,几番来回就耽搁到了日薄西山的时辰。
赵清淼从铺子里出来的时候,飒飒风起,天光渐沉。
“起。”
沈霄担起轿子吃力走着,分神问向一旁的常喜:“这就回去了?”
常喜话音里透着叹气声:“不是,今儿初二,小姐要去王家吃饭,走过这条街拐个弯就到了。”
王家指的是赵清淼的外祖家。沈霄离开洛阳多年,对这里的人和事已经不太了解,所以没再往下打听。
这时辰,炊烟袅袅。隔岸是画舫酒楼,椒蓝红粉。听得一处弦意铮铮,笛笙清越悠然,琵琶婉转。静心湖里一片沉寂,谁家顽子脱了裤子往湖里头尿,这才泛起了一圈涟漪。
王家是洛阳城里有头有脸的商贾大户,住着三进四合的大宅子。门开东南角,院落四方天。走进朱色大门正对一座影壁,打左手进屏门就是外院和倒座房;拐过垂花门,顺游廊一直走就看到内宅了。主院坐北朝南,穿门樘入厅房,一排排雕花窗棂。有正屋两间,朝南客卧两间,另有灶房库房等。再往后头则是后院清池花圃。
王家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每逢初二、十二、二十二,赵清淼和赵大公子得回王家吃饭。说是吃饭,无非就是听听长辈数落两句。
王家老太爷王勉之,到年就八十了。这岁数劳碌了半生,两鬓霜花白。性子古板严厉,骨子里深藏商人的重利与世故的迂腐。
他膝下本有一子一女。女儿是赵清淼的娘亲,可惜早年香消玉殒。另一个就是赵清淼的舅舅王守义,娶了一房正妻,亦是生了一双儿女。
落轿后,沈霄与其他人被领去倒座房歇着。赵清淼则带着常喜步入前厅,向着王老太爷、舅舅、舅母盈盈福身,才回头看其他人。
兄长赵晏久来的算早,翘足倚靠在椅子上,甚觉无趣的吃着瓜子。他见赵清淼来了就笑着拂开那堆壳,收起那慵懒没个正形的模样。
坐在他对面的是王家姐弟,一个叫王妍,另一个叫王钰。姐姐眉下有一枚红痣,虽嫁了人妇,依旧是秀丽清雅的模样。弟弟鼻息露骨,一双眸子漆黑澄澈,此刻半垂着眼皮,看不出在想什么。
两人对着赵家兄妹皆不待见,人进来了也只当没看见的样子。
赵清淼别过眼,拂袖自顾坐下。
圆桌上碗碟筷子已摆好,下人托着喷香的菜盘进来了。
王老太爷拄着拐杖落座,往桌上慢慢扫了一圈才发问:“妍儿,文景怎么还没到?”
那王妍突然被点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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