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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投喂手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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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晏久移了目光,从案几上的翠绿碟子里挑了颗杨梅,嚼了嚼吐了核,吃的嘴角红艳似抹了胭脂,道:“说些吊人胃口的故事不就好了。”

    “你听哥哥细说啊……”

    原来城里头最近有一位写话本子的先生,风头正盛。他话本里的故事真叫精彩,这个鬼那个妖的奇异事,能把看的人吓出一身冷汗,每每步入迷局立马峰回路转,结局大都是人心作恶。有好些人追着他的故事,特意从书坊预定了下一部书的坊本。

    赵清淼听完,终于来了些精神,点点头道:“此事,我知道如何办了。”

    沈霄眸子还在放空,听的吱呀开门声,立马精光一聚。

    赵晏久也不走,就这么打量着沈霄,表情甚是肃然:这小子岁数不大,看着内秀持重,还临危不惧……我这妹妹究竟带回了什么人呐?

    沈霄被盯着头皮发麻,心头莫名一紧。

    赵晏久一本正经的表情下一瞬就崩了,张开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沈霄本能的就想给人来个过肩摔:开玩笑,天下谁人能与本王勾肩搭背?

    但下手前,他忍住了:不可莽撞。

    不知自己对谁放肆的赵晏久,挑眉扬唇笑道:“你叫沈九对吧?听我妹妹说,此番回程的路上多亏有你相助,做兄长的代为谢你,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沈霄目前只有两件事想做:与沈翎换回来,再把行刺的幕后黑手揪出来。

    他目光移到赵晏久脸上,端倪须臾,微垂下眸:“大公子客气,说到底是小姐收留了我,哪敢再要什么银子。”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偏偏把银子二字咬的极重。不简单呐!

    赵晏久眼眯了起来。他阅人不少,这等心机的也是有,遂安心道:“成吧,帐房那我叫钟叔去知会一声,领月钱的时候另加十两。”

    “谢大公子。”沈霄倒也不推辞,他谋划着往后行事缺不了银子。

    翌日。

    赵清淼要去东街谈买卖,这回倒是没有坐轿子,而是晃悠悠地步行出门。

    沿街成市,骑楼错落有致。

    街上拥挤,叫卖声前后迭起。

    赵清淼纵是两只眼不时流连街边小摊,但心系正事,也没有停下耽搁。

    常喜从旁替她撑着把竹青纸伞遮荫,沈九则负责在旁作了护卫。

    一刻后,三人到了云梦斋。此处乃本城最大、最齐全的书坊,兼有刻书之能。

    经小二提醒,云梦斋老板上前来,与赵清淼寒暄两句,便将人往楼上引。

    待赵清淼把想要买断白玉先生新话本的意图一说,云梦斋老板坐不住了。

    他牙疼的仄声,思量了开口:

    “哈哈哈,原来是为这事而来。赵小姐有所不知,白玉先生的话本一直很抢手,我这的生意全靠他托着。你一下子抢走,我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

    看来行不通啊。

    赵清淼将松子糖拿在手心捏了捏,目光一折,神情变得温良诚恳许多:“老板你听岔了,白玉先生还是你的发财树,我只需先生的新书稿上册。待我楼里的说书人每日念上文,不必说完,等人听的入迷心痒,我再告知他们,想听下文来你云梦斋买就是。该分的利不会少给你,你也没亏啊。”
………………………………

第二十四章 这比蜜儿甜

    沈霄慢慢收回目光,掌间合上一册话本。

    要说从前叫他看此类异闻书,定是不屑的摇头笑过。如今切身体会,和沈翎互换身体这等子糟心事,真叫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呀,沈九,你还识字啊?当真是个家道中落的小公子呢。”常喜见状,凑过来一惊一乍,直吵得沈霄走到另一边好避开她。

    赵清淼还在楼上,房门紧闭,也不知谈成没有。

    沈霄别过脸,见窗外沿墙根冒出的一朵野花,上头停了一只蜜蜂,收拢了翅膀一头钻进花蕊中,过一会就重新钻出,毛茸茸的细腿上沾满了花粉。

    他自觉无趣的压了压嘴角,眉间隐现不耐。

    怼天怼地的摄政王成了个无所事事的小厮,整日跟在女人后头跑,不晓得皇陵里的列位祖宗,是不是气的要诈棺了?

    “此事就这么定了,多谢老板成全。”

    “客气客气,赵小姐慢走。”

    赵清淼转身,施施然的走下楼梯,眉梢眼角带着喜色,可见事情谈的八九不离十。

    三人前后走出云梦斋。

    沈霄落在后头,忽生一种被人窥视的不自在感,顿了脚步猛一回头——就见楼上有个房间,窗户半开不开,有道黑影一晃而过。

    他眼神立马暗了暗:有些古怪啊。

    屋内,福三站在窗格阴影一侧,从缝里偷摸盯着外头的大街,见赵清淼一行人走远了,才长舒口气,冲着书案后坐着的人道:“二公子,人走了。”

    王钰正埋头奋笔疾书,待他在宣纸上写完,才将毫笔搁回笔架。他眼皮一抬,正要开口,却被福三抢了要说的话。

    “赵二小姐,怎么到云梦斋来了?”

    福三是个机灵的狗腿子,与自家主子有种‘不用你说就知道你要说什么’的默契。

    王珏一身雀蓝底提纹缎衫,芝白锦裤,簪玉冠,性子淡薄的不像个少年郎,素来一句话说完憋不出第二句的主。

    要说这王二公子不待见赵家兄妹,其实并非厌恶。他本来就不爱与人攀交,母亲王氏又十分不喜,常说他们兄妹身上带着晦气,接回来不定是丧门星,更不准王家姐弟与赵家兄妹玩耍在一块。

    王珏咬着手指琢磨,有人敲了两下房门,得了应声就走了进来。

    云梦斋老板拾袖作个揖,“白玉先生,有件事,我想与你商量一下。”

    “老板。”王珏将手中的一叠宣纸放进木盒,连眼都懒得抬了道:“你如何赚银子是你的事,要敢把我的事往外说,咱们的合作就此作罢。”

    老板一听他这么说,急忙上前摆手解释:“不会不会,白玉先生放心,你的事我是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的。”

    ~

    “你们王记宰客啊?昨儿个墙上的菜可不是这个价,今儿怎么多了两文?”

    “哎哟瞧客官说的,您有所不知啊,东市那边的过街桥这两日走不得,我们厨子都一大早赶去西市买菜,加上楼里请了说书的,自然要涨一些了,各位多多体谅啊。”

    “小二,我的臊子面、辣子鸡呢?”

    “来了来了!”

    台上,说书人是个白面书生,着枣红褂子长衫,摇着纸扇。他清清嗓子,开个花腔:“多谢诸位捧场,您吃着喝着,且听我来讲个故事。”

    待客人把目光投到台上,他将纸扇慢慢拢在掌间,把醒木往案桌上就是一拍。

    身后坐个女徒弟,抱着把三弦琴,右手虎口的莲花乐一拨,弦音悦耳。

    “说从前,有一个瞎眼的琴师。”

    底下人来的不少,有些是熟客,有些是头回来王记。

    窃窃私语的。

    (瞎了眼还能弹琴?——艺高人胆大,盲弹呗。)

    说书人笑笑,继续道。

    “他琴艺造化了得,遂被请去了一大户人家,教那闺阁小姐练曲儿。”

    交头接耳的。

    (指定又是什么生了情私奔的戏码。——我听说这是白玉先生写的新话本,不会这么俗气的。)

    说书人口沫横飞,表情多变,一会作女声温软柔情,一会是个肃穆的老爷,一会又是那琴师……

    “那小姐死后,琴师被赶出府里,夜夜醉到天明,又常常在梦里见到小姐。一天夜里狂风嘶叫,屋外蹲了一只野猫,竟能言人话……”

    正说到气氛紧张处,三弦琴乱一拨,说书人戛然止了。

    底下的客官不乐意了,停了筷子吵嚷起来。

    “怎么不说了?玩我们呢!”

    说书人一拍醒木,纸扇一展:“欲知后事如何,明儿请早。”

    二楼的走廊上,常喜依着栏杆听得啧啧称叹,眼看人收拾着要走,赶紧冲屋内唤了一句:“小姐!”

    屋内,赵清淼正使着沈霄干活。

    夏末将至,可这天还是热的。所以,赵清淼要做些冰水来吃。

    沈霄是头一回做这种东西,生出了一点新鲜劲。

    他依着吩咐,先捣碎一些脆梨,舀几勺糖一起拌在一碗水中,而后将这碗水放入一个陶罐内,又取了一个盘子,在盘内也盛上些水,将方才的陶罐再置于这盘水内,且不断地在盘中加入些小的硝石。半晌,罐内的水就结成了碎冰。

    沈霄眉梢一动,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到赵清淼嘴边。

    赵清淼也不觉不妥,直接就着勺子张口咽下。又凉又甜的碎冰混着梨肉滚到了肚子里。

    着实酣畅啊!

    沈霄盯着赵清淼那沁了水的唇,不自觉的滚了滚喉结。

    “好喝?”

    赵清淼深以为意,抿了抿唇。

    “尚可。”

    日光衬得她眼波流转潋滟,明明语气平淡,却将沈霄心底的一汪清池,搅乱了平静。

    “你在笑?”赵清淼抬头间无意一扫,就见沈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小姐——”沈霄眼睫闪了闪,顶着沈翎那张年少无邪的脸道:“你这沾了汁水。”

    赵清淼瞬间懵了一下,很快拿起帕子把嘴角擦了个遍,才安下心。生出一分脾气道:

    “沈九,不准笑。”

    “是,小姐。。。。。。可我忍不住怎么办?”

    “那把你舌头割了也成。叫你多话。”

    流云舒卷,清风拂面。

    外头的常喜没等到回应,径直推开门踏进来。就见到两人齐齐转过脸,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何事?”

    “呃~哦,小姐,那说书人走了。”

    赵清淼站起身走到外头走廊,扫一眼堂内,比之方才人也没少,可见这招还是有用的。

    “若是杨师傅能研制几道新菜出来,定能招揽更多客人。”
………………………………

第二十五章 金家出命案

    城西大街,金家。

    这是三代富户的四合大宅,古旧门柱刷过一层新漆,上挂一杆撑红穗纸皮灯笼,面上写着墨色金字。

    高墙大院,南北角砌矮砖围了一排盎然绿竹,廊庑石板路放着各色繁花,开的甚是旖旎。

    晨曦微光时,天青鱼肚白。

    “什么味?臭死了!”

    “是夫人的丫鬟,在熬药呢。”

    有几个灰衣下人在庭外洒扫,两个模样青涩的丫鬟端着洗漱的脸盆走过,捏着鼻子蹙着细眉,快步进了内宅,一路小声八卦。

    金池良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公子,家中单传,依着他脾气暴躁,任意妄为。家中两老的原指望着给他娶了个大家闺秀进门,他就能安分过日子,好好打理家业。哪知他纵情声色惯了,根本不把那位闺秀放在心上,进门不到两年就酒后大打出手。。。。。。如今那新夫人已经半瘫在了床榻上,终日靠进汤药养着。

    “这府里能叫他看得上眼的,哪个没被他……”

    两个丫鬟正说着,冷不丁从旁的柱子后面晃出个人来,吓的差点儿打翻脸盆。

    来人也是个丫鬟,面容姣好,水兰褙子衫,秋香色细褶百迭裙。穿的很是俏丽,衬的皮肤白嫩似豆腐。

    她叫春兰,金池良的通房丫头,仗着得宠赏赐多,在府里头自以为高人一等。

    “嚼什么舌根呢,小心我罚你们扫茅厕冲马厩。”

    “哟哟哟,我当是谁呢,上了公子的塌,就把自己当主子了?”一人轻蔑的噙笑,与另一个互递眼色。

    “你们欠打!”春兰最讨厌被人瞧不上身份,一双媚眼盛怒,咬紧银牙就扬起手掌。

    “啪嗒—”一碗冒着热气的褐色汤药,直接被春兰抬起的手臂掀翻,碎了一地,随之药味蔓延开来。

    春兰心头一慌,紧张的去瞧身后。见是新夫人的贴身丫鬟敏儿,于是放下心来,拨了拨耳边发鬓。

    敏儿怔怔的盯着地上的汤药,心疼的一下哭出气音来。“呜呜呜,药没了,怎么办……”

    两个丫鬟见情形不对,反正不关自己的事,赶紧趁机走了。

    “你哭什么,谁叫你突然冒出来。不就一碗药么,再熬就是。新夫人进门这么久,吃的药还少吗?左右是砸了,该心疼的也是我家公子的银子。”那春兰踱了一步,盛气凌人,根本没有半丝内疚。

    “你!你太过分了!赔我夫人的药来!”说着,敏儿红着眼,伸手去掐春兰的脖子。

    两人身量体格差不多,都使出了拉头发、张嘴咬的架势,一时间扭在地上,打的难分胜负。

    “干什么呢!大清早吵死了啊!”

    金池良骂咧咧打开房门,踩着鞋‘踢踏踢踏’走到这头。他身上披了一件墨绿外衫,腰间松垮垮掉裆裤,脸色灰暗,眼窝深陷,精神很是不济。

    那春兰见依仗的人来了,立马撒手,憋着坏的,换了眼神似柔似嗔,嘤嘤啜泣:“公子可要为我做主啊,新夫人的丫鬟自个儿没端好药碗撒了,就赖到我头上,说要掐死我呢,好可怕啊……”

    金池良不耐烦的朝两人扫去一眼:几日没有碰这春兰,她还给自己惹事。

    “起来吧,地上多脏。”说着,他递上一只手。

    春兰窃笑着借力起身,细腰无骨似的靠在金池良怀里。一缕桃花香,揉的他胸膛一紧,心池乱了,连方才的思绪都搅了。

    本来嘛,他打从见了赵清淼一面,就萌生一些念头,奈何去请人夜游画舫,人直接派个丫鬟出来拒了。浑身的火气正愁没地方发。

    “小东西别乱动,爷这两日睡的不安生,你来陪我补个觉。”说罢,他全然不理会留下的敏儿,只用力掐了掐春兰的腰窝,搂着人重新回房。

    不一会,里头已经折腾起来了。

    ~

    这嫁了人的女子,纵使在夫家过的不顺遂,也回不去娘家。更何况金家在永城有些权势,娘家人更没处说理。

    新夫人余姚,如今早搬去了西厢,一间屋子终日不开窗,离得两丈远就能闻到药味。底下人都知道她不受宠心情抑郁,也是唏嘘着,怠慢着。平日里除了敏儿伺候,真没几个人愿意过来。

    “咳咳咳。。。。。。敏儿,怎么去了这么久?”一女子披散长发,病怏怏的躺在楠木塌上,听到动静就扭过脸来。

    敏儿推门又合上,走到跟前,始终低着头不做声。

    屋内点着几盏油灯,明明晃晃,照得那余姚脸色憔悴,下巴瘦削,明媚清丽的容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要在这金家深院里耗去了。

    “怎的不说话?咳咳咳。。。。。。”

    余姚腿脚不便动,想要扶着床栏撑起半身有些艰难。

    敏儿见状,赶紧上前搀着人手臂。

    余姚突然伸过手来抬起她的下颌,细细端倪,果然变了脸色。

    “在哪弄伤的?你不是熬药去了?”她连连发问,眼眸一闪烁,溢出了悲伤。

    “都怪当主子的没用,害你也受苦。。。。。。咳咳!”余姚喘匀了气,又道:“你还年轻,不如早早出府,不要被我拖累了……”

    敏儿眼含泪水,强颜欢笑的安慰:“不是不是,没人欺负我,都怪我自个摔了,把药也撒了。”

    主仆俩相依为命,有些事早已心照不宣。

    ~

    是夜,打更的敲过三声,斗星残月躲进了云层,风急吹得绿竹枝叶乱颤。

    金池良这两日每每睡到夜半三更,就能恍惚听到什么东西扒着窗格声作怪,一会悉悉簌簌的又到了门口。

    要说他是个胆小的,偏还喜欢作恶,做了恶还要给自己请个平安符,真真无耻。

    今夜,金池良特意将春兰留下,就是想着多一个人就能安心睡觉。

    春兰前半夜被折腾的够呛,酣睡之际,一阵急风骤雨猛地破开了窗,迷迷糊糊就听到,‘滴里搭拉’地敲打窗栏声。

    “你去关窗!”金池良闭着眼翻了个身,哼哼唧唧往被窝里踢了一脚,奈何春兰困的不行,宁可装睡死也不愿起来。

    金池良恍觉被什么刮扫过脸颊,一个激灵醒了神,坐在床畔,面色绷紧,咽了咽口水,睁大了眼不安的盯着漆黑的屋子。

    屋外风雨声。细听似乎夹杂两声猫叫,又似乎还有女子呜咽喃语,怪吓人的。他下定决心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一打开,屏气凝神的往外瞧。

    走廊上空空如也,金池良想定是自己睡得迷糊听岔了。他松了口气放下戒备,正要回屋躺着,余光里瞥见一道暗影。他立即唤了声:“什么人在那!”

    那道暗影不出声,却是一步步靠近。金池良心里开始发毛,脚下也是发怵。借着月光看清时,头皮发麻,一种难以抑制地恐慌,仿佛要从心口蹦出来,身子忍不住的打了个颤。“你!”

    雨打屋檐落如线。银光一闪而过,利刃绞进了骨肉,金池良想要痛苦嚎叫,却被人死死捂住了嘴。。。。。。
………………………………

第二十六章 知府来查案

    隔日,金池良在家中被杀的消息,一溜烟似的在街市上传开了。

    常喜打听完,一口气不带喘的全告知了赵清淼。

    赵清淼听完,心下确实一骇。自己虽然不喜这人,但是好端端一条人命,怎么说没就没了?

    待她心情平静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然而赵清淼不知,外头的风言风语犹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说那金池良自打与赵二小姐相了面后,挡不住煞倒了霉,否则人在家中躺,怎么就被杀了呢……

    永城知府姓童,才来任上大半年。他是进士出身,本着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原则,政绩虽然平庸,却从不得罪人,几年时间里从知县安安稳稳升到了知府。

    光影交叠静无声,清风吹拂湖潋滟。

    天清气朗。此刻对于金家的人来说,却是乌云盖顶。

    童大人带着一众衙役、仵作赶到金家的时候,府里已是一片缟素,气氛凝重。金老爷子和金老夫人正坐堂上抱头痛哭,这老来丧子的滋味诚然好不凄然。

    童大人先是安慰了几句金家二老,再命师爷带着捕头去盘问金家的下人,看看案发时可有蹊跷,人数可有缺。

    随后,他和仵作才去了案发时的内宅。

    金家人一大早来报案时,童大人就下令切勿乱动现场,一切线索还有迹可循。

    他们进了院子,鼻间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见一名着单衫黑履的男子仰着躺在檐下走道。

    昨夜下过雨,院中铺的青石板路上留着些水迹。童大人四下勘查,这屋子左右连着走廊,可以通向其他厢房。院墙有两人多高,除了一些花花草草,石板凳圆桌,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么,凶手如何进来的?杀人时如何没有惊动人?

    这边仵作开始验尸。先是走到金池良身旁,仔细且轻的摆弄一下头,断定他面上并无伤痕。再检查四肢,也是如此。全身只有胸膛上有个极深的伤口,流到地上的血滴呈暗色。

    也不知行凶的是个新手还是有着极深的仇恨,凶器透胸而入,左右横搅反复再刺,所以皮肉伤口极不平整。

    童大人盯着尸体旁,突然发问:

    “可有人打扫过地面?”

    差役回:“并无,大人。”

    这就更奇怪了,凶手逃走时也不曾留下脚印?

    童大人折身踏进房间,目光所及,见一女子衣衫不整跪在地上,上身裹了一件绣鸳鸯红肚兜,下穿白绫衬裤,美好身段若隐若现。只是脸上失了血色的惊慌失措,眼神畏惧。

    “大人,她是金池良的通房丫头。昨夜,就是她和金池良睡在一块。”一旁的差役给他解释。

    童大人沉吟,厉声质问:“昨夜你可听到打斗声?可知金池良如何在外头?”

    春兰被问的直打哆嗦,嘤嘤的哭出泪来:“没、没有!大人啊,与小女子无关呐……是是、起风下雨了!半夜我好像听到公子说要关窗。我我、只是陪着公子睡了一宿,怎么知道一醒来,他、他他就死了呢!呜呜呜……”

    童大人正要继续盘问,门外响起车轱辘细细碾过地面的声响。

    轮椅上的女子愁容惨淡,常年不见光的面庞白的,只现病弱憔悴之像。

    两个差役见状,赶紧上去帮忙抬起轮椅,过了门槛再轻轻放下。

    她似乎是因亲见金池良的死相,而惊吓的剧烈咳嗽起来,孱弱的背微微弓了下去,再细看时已经抬头,除了神情悲伤没有露出其他。

    “大人,我乃金池良的正妻,余姚。”

    童大人微微感叹:原来就是那个被打瘫了的新夫人。他在一次酒宴上听人唏嘘提起过,奈何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也不能做什么。

    思及此,童大人目光一凛,问道:“昨夜三更,新夫人在何处啊?“

    敏儿给余姚拍着背顺了顺气息,接了话回道:“禀大人,我家夫人一直待在西厢房,别说过来这头,连自个房间都不怎么出的。”

    余姚拉了拉敏儿的袖子,冲着童大人期期艾艾道:“大人,我这副身子,就是想自由走动,恐也是有心无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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