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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容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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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医官都知道杜提点的习惯,齐刷刷地抬头看了过去。
不到片刻,就见安稳如山八风不动的杜提点全身一震,竟倏忽站了起来。
杜提点握着考卷的手因用力过度微微痉挛。一张老脸涌起异样的潮红,眼中溢满了激动。
一众医官:“……”
这是怎么回事?
众医官一同转头,看向小眼的医官。
那个眼睛细长如一条缝的小眼医官,也有些茫然。
这份考卷,确实是经他的手批改的没错。因为这份考卷答得十分精彩,他还特意回头仔细看了一遍。
最后一道考题,有写擅长三科四科,甚至还有擅长全科写了十余个医例之人。
相较之下,这张考卷的最后一道考题答得不算出格。只写了擅治“外科”和“心疾”。
大楚朝的大夫,大多擅长大方脉小方脉,看诊以诊脉开方和针灸为主。众人眼中的“外科”,就是跌打损伤之类。
真正研制出外科救治医术,并将其发扬光大的,是程望。不过,程望声名再响医术再精妙,到底远在千里之外。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没亲眼见过,谁敢相信这世间有开膛破腹救治病患的绝妙医术?
考卷上列举出了一个外科医例。
病患是男子,年约四旬,身体健壮,平日行走坐卧无碍。一旦病症发作,腰腹部便骤然刀割般剧烈阵发性疼痛,且恶心呕吐,汗流如注,尿中有血。
汤药和针灸只能暂时止痛,治标不治本。以刀刃开腹,剖开肾脏,取出异物。缝合伤口后,卧榻静养一个多月,病患便有力气下榻,自行离去。
小眼医官看过之后,颇觉匪夷所思。甚至觉得这是考试之人捏造出来的病例。
开腹取物,缝合伤口。世上真有这样的医术?
只是,每年前来参加太医院考试的大夫,形形色色样样皆有。有能耐有本事的不在少数。而且,改卷也有规定,只要大夫能自圆其说,不得随意判定是捏造。
更重要的是,这份考卷的第二个医例。
有患心疾的妇人,对身外一切事物漠不关心,整日心情阴郁难解,不愿见人,不喜说话,甚至时有轻生的念头。
心疾几乎难以根治。
找出患病之人的心结,先以话语解之,然后施以针灸汤药。一个月后,妇人心疾之症大有缓解,很快和常人无异。
这个治疗心疾的病例,几乎令人立刻联想到一个人。
椒房殿里的裴皇后。
正因这个医例,开腹取物的外科医例虽然荒谬,小眼医官也未计较,还是给了甲上。
莫非,杜提点就是看了这个医例才会如此激动?
可是,杜提点一直为宣和帝看诊,皇后娘娘的病症一直归常院使负责。就算看到类似的医例,又有什么可激动的?
小眼医官心里嘀咕不已,面上露出恭敬的询问之色:“敢问杜提点,这份考卷是否有什么不妥?”
杜提点心潮澎湃激越,以全身的自制力按捺住离开拆开糊名的冲动,故作从容地笑道:“这份考卷上的外科医例,颇为新奇,我看到激动处,略有失态。倒让你们也受惊了。”
这解释也说得过去。
反正,也没医官敢追根问底。
医官们很配合地笑着附和。
是是是,对对对。提点大人说的什么都对。
杜提点已经无心再看别的考卷了,张口点了几个医官的名字:“这些考卷,你们几个一一过目。选出九十九份来便可。”
“第一名,就不必再选了。我手中的这份考卷,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医官们掩住惊愕之色,纷纷应下。
杜提点在一旁坐了许久,待众人将九十九份考卷挑出来了,才动手拆了手中考卷。被掩盖住的姓名出现在眼前。
程锦容!
………………………………
第一百一十九章 第一(一)
竟然是程锦容!
看到这个名字,杜提点既震惊,又有些“果然是她”的感慨。
堂弟杜仲在他面前屡次夸赞程锦容医术高妙,尤其是开膛剖腹的外科医术,更是精妙无双。
这是程望独创的外科医术,传给自己的亲生女儿顺理成章。杜提点虽未见过程锦容,对她倒是一直颇为关注。
当他看到这例外科医例时,便隐隐有了猜测。
如果程锦容在考卷上写的医例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
杜提点右手又颤了起来。
不过片刻,他的手又稳了下来,脸上看不出半分异样。
如果是真的,程锦容能治这等病症。那么,程锦容非进太医院不可!
……
隔日天刚亮,太医院官署外就张了一张红榜。
被淘汰的一千一百人,当然没有上榜的资格。红榜上共有一百个名字,按着考试的成绩排出名次。
前来看榜的大夫,将红榜处围得水泄不通。
名字上榜的,喜不自胜。没上榜的,一声长叹,也只有明年再来了。
不过,这一切都不及看到第一个名字来得震撼!
“第一名是程锦容。这个程锦容,分明是一个女子的闺名。”
“是啊!我记得那一日来考试,确实有一个美貌少女。难道就是她考了第一场的第一名?”
“不是她还能有谁?前来报名的大夫,只有一个女子,也只有这么一位程姑娘罢了。”
“我听闻程姑娘年方十五,在惠民药堂为穷苦百姓义诊,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她怎么就能考第一了?”
“怎么就不能考第一?你倒是行医二十年,可惜肚子里没有几两真才实学。连着考了五年,连红榜也没上过。”
“呸!你也没比我强多少。你去年上了红榜,正好最后一名。今年连个踪影都不见。”
“那又如何!反正我考过第二场,总比你强几分!”
有一肚子闷气斗嘴吵架的,有震惊错愕的,有自叹不如的,有失魂落魄的。当然,也有看了红榜欣喜若狂的。
“第一!容堂妹竟考了第一!哈哈!真是太好了!”
少年郎中气十足的笑声震得周围人耳朵隐隐作痛。
另一个清秀少女,忙扯了扯少年郎的衣袖,小声说道:“二哥,快些找找大哥的名字。”
这一双少年男女,正是程景安和程锦宜。
程锦容和程景宏一大早就去了惠民药堂。程景安兄妹自告奋勇,前来看榜。结果,一打眼就是明晃晃的第一名程锦容。
程景安乐得嘴角都快到耳后了。
程锦宜也高兴不已,连连踮起脚尖。可惜她个头矮,看不清红榜,连连催促程景安。
程景安高兴够了,一个个看过去。在第十个,就找到了程景宏的名字。
“大哥考了第十。”程景安咧嘴笑道:“去年三十多名,今年大有进步。”
程锦宜一脸欢喜:“我们快些去药堂,给容堂姐和大哥报喜。”
程景安响亮地诶了一声。
兄妹两个急急上了马车,去了药堂。未曾想,有人比他们动作更快,抢先一步来了药堂报喜。
程景安一眼就瞄到了熟悉的神骏黑色宝马,和程锦宜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
程锦容也未料到,刚到药堂,贺祈便来了。
在宫中当值了一夜,贺祈没多少倦色,只眼里有些血丝,显然是彻夜未眠。一张口,略显沙哑的声音里蕴着笑意:“恭喜程姑娘,第一场考试就拿了第一。”
考了第一啊!
倒是个意外的惊喜。
程锦容的眼中也有了笑意:“多谢贺三公子前来道喜。这只是第一场,再过两日,就该考第二场了。”
晨曦轻柔,她清艳的脸庞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双眸如黑曜石,闪闪动人。
数日未见,她似乎更美了。
贺祈不动声色地多看几眼,张口说道:“以程姑娘的医术,定能考中第二场。”
程锦容点点头:“我也这么以为。”
贺祈:“……”
贺祈哑然失笑。
一旁的程景宏,也笑着张了口:“容堂妹一举考中第一,真是可喜可贺。我这个做大堂兄的,远远不及,委实羞愧。”
贺祈也有些愧疚:“对不住,我看到程姑娘的名字后,便来送信道喜。没有往下看。”
程景宏:“……”
扎心了!贺三公子!
程景宏虽然自信稳进前一百名,不过,此时也不禁紧张忐忑起来。
好在程景安程景宜兄妹两人,就在此时迈步进来了。离得老远,程景安就高声嚷了起来:“容堂妹,第一场你考了第一!大哥,你考了第十!”
第十也是很好的名次了。
程景宏高高提起的一颗心,终于缓缓落回原位,目中闪出笑意。
杜管事也在一旁竖耳听着哪,立刻上前拱手道喜:“恭喜小程大夫,恭喜程姑娘!”尤其是后一句,说得格外真切。
程锦容抿唇一笑:“多谢杜管事。”
杜管事私下去见杜提点的时候,时常夸赞她医术高明。此事,杜提点早已告诉程方,程锦容也从大伯父的口中得知了杜管事的热心肠。
不过,杜管事做了好事,从不肯邀功,在她面前只字不提。
如此品性,值得相交。
几位坐诊的大夫,也纷纷过来道喜。
虽说要考三场。可第一场就能考第一,第二场总不会差到哪儿去吧!说不定,大楚朝的太医院官署,真的要有一位女太医了。
就连在一旁排队等候的病患,听闻如此喜讯,也抢着张口道喜。
程锦容笑着说道:“杜管事,麻烦你请一个伙计去鼎香楼,定三桌上好的席面来。今日中午,我请大家吃午饭。”
杜管事也不推辞:“如此喜事,确实该请我们吃一顿。”又对程景宏笑道:“小程大夫别急,明日的午饭留着给你请。”
程景宏:“……”
程锦容露出促狭的笑意。
一抬眼,贺祈还在看着她。
程锦容心里暗叹一声,声音颇为温和:“贺三公子在宫中当值一夜,既辛苦又疲累。还是先回平国公府歇下吧!”
………………………………
第一百二十章 第一(二)
再委婉,也是逐客令。
程景宏略有些讶然,看了程锦容一眼,又看了贺祈一眼。
程锦容温和含笑,贺祈也无半点落寞,点点头应下:“我确实该回去了。晚上还得进宫当值,得养足精神。”
“再过些时日,或许我便能在宫中见到程姑娘了。”
程锦容微微一笑:“承贺三公子吉言。”
这一天,绝不会太远。
杜提点看过了她的考卷,看到了她写下的医例,点了她为头名。
现在就算是有人要拦着不让她进太医院,也有杜提点在前挡着。
贺祈深深看了程锦容一眼,道别离去。
奇怪,程姑娘对贺三公子怎么疏远了许多?
杜管事等人看在眼底,也有些诧异。不过,男女之间的事,外人便如雾里看花水中看月,既看不明白,也不该多嘴。
杜管事咳嗽一声,扬声吩咐伙计:“现在就去鼎香楼定三桌酒席。程姑娘请客,可别提程姑娘省银子,就定最好的席面。”
此言一出,众人哄笑不已。
程锦容也是莞尔一笑:“杜管事言之有理。”
……
什么?
程锦容竟考了第一!
永安侯夫人听了管事禀报,惊得站起身来:“你没看错吧!程锦容真的是头名?”
管事恭敬应道:“是。奴才亲眼看的红榜,特意看了不下五遍。表小姐确实考中了头名。太医院官署外一众大夫,俱口耳相传。表小姐今日可谓声名鹊起,人尽皆知。”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这句形容科举的话,放在太医院的考试上亦无不可。
大楚行医的大夫不是凡几,每年有勇气来报考太医院的只千人左右,这千人中,最终能考取太医院的只有三人。
每年,考取太医院的三个人皆一举成名,扬名杏林。
程锦容身为唯一报考太医院的女子,本就众人瞩目。如今一举考中第一,更是令人震惊。
从这一日过后,无人不知程锦容之名。
裴家用十几年之功,将程锦容变相地困在内宅。可如今,程锦容崭露头角锋芒毕露,谁人能遮得住?程锦容要做女太医进宫去见裴皇后,何人能拦得下?
永安侯夫人心乱如麻,慢慢坐了回去。
对了,永安侯说过,不用遮也不用拦。程锦容想进宫,便由她去。
管事等了片刻,试探着问道:“表小姐考了头名,是风光露脸的喜事。夫人可要打发人去贺喜?”
表面文章总是要做的。
永安侯夫人定定神,吩咐白薇:“备些贺礼,送去程家。”
白薇恭敬领命,很快退了出去。
两个时辰后,白薇回来复命:“程夫人收了贺礼,令奴婢代为传话,说多谢夫人。等表小姐考了第二场第三场,考进了太医院后,再摆酒席庆贺。”
程家态度摆得很明朗。
程锦容是程家的女儿,有什么喜事,程家自会设酒席。
永安侯夫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腔的郁闷不快,几乎都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
这一日,最自得风光的人是程方。
程方在太医院官署里,听足了众人的夸赞逢迎,傍晚时分满面红光地回了程府。
见了程锦容,程方笑得温和又慈爱:“锦容第一次入场,就考了十个甲上,拿下头名。可是给我们程家大大长了脸。”
也没忘了表扬长子一句:“第十也很不错了。”
有程锦容珠玉在前,第十也只能是“不错”了。
程景宏毫无嫉妒,也一心为堂妹高兴:“两日后是第二场考试。以堂妹的医术,想进前二十应该没问题。”
第一场是考医理,第二场考的却是诊脉开方。比起行医数年十数年经验丰富的大夫来,程锦容显然颇为吃亏。
程景宏连着两年,都是败在了第二场,就是因为看诊经验不丰之故。
程方唯恐程锦容压力太重,笑着安慰道:“尽力而为便可。便是第二场没考中,有第一场的第一名也已足够了。”
程锦容嗯了一声,似不经意地随口笑问:“大伯父今日见到提点大人了吗?”
程方笑着应道:“见了。提点大人特意召我前去,仔细问了你学医行医之事。听闻你行医只有三个月,对你大加夸赞。提点大人说了,大楚自设立太医院官署以来,从未有过女太医。或许,今年会破这个先例。”
“两日后考第二场,提点大人亲自主考。到时候,他定会你格外关注。”
程锦容眸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提点大人对我这般看重,我定不会辜负提点大人的期望。”
程方没有多心多想。
程景宏心里却是微微一动。
他和程锦容相处了三个月,对她的性情脾气也算熟稔。程锦容不慕富贵,不攀权势。今晚忽地提起杜提点,定是另有缘故。
到底是什么缘故?
程景宏看着微笑如常的堂妹,心里暗暗琢磨了片刻,便将这个问题抛诸一旁。
过两日就是第二场考试,现在得全心准备考试。
……
“程表姐真得考了第一?”
六皇子从练武场回来,累得手软脚软满额是汗,一听这个好消息,顿时精神一振:“没看错吧!”
丁公公笑着禀报:“奴才打发人去太医院官署看榜,程姑娘确实考了第一,绝不会有错。”
六皇子心里十分欢喜,立刻道:“你替我去一趟程家,代我向程表姐道喜。”
丁公公看了一眼天色,委婉地劝道:“再过一个时辰,宫门就要关了。奴才回宫不便,不如明日再去。”
拿着六皇子的腰牌,倒是可以令人开宫门。不过,前几日六皇子擅自偷溜出宫被训斥了一顿。近来还是低调安分一点才好。
六皇子颇听得进劝告,很快改口:“明日去道喜也好。对了,我现在就去椒房殿,将此事告诉母后。”
前几日他偷溜出宫,父皇训斥了他一番,罚他每日在练武场里多练两个时辰。
他累得几乎没力气走路,连着几日都没去椒房殿见母后了。
今日有这样的好消息,一定要告诉母后。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怨怼
六皇子兴冲冲地去了椒房殿。
没想到,二皇子和寿宁公主竟然也在。
二皇子绷着一张脸,目中闪着不善的光芒。寿宁公主红着眼眶,不时以衣袖擦拭眼角。裴皇后蹙着眉头,神色间有些异样的沉凝。
这是怎么回事?
六皇子心中一惊,脸上的喜意褪了三分:“母后,二哥,大姐,你们在说什么?”
二皇子心情不佳,声音里略有些不耐:“随口闲话,有什么可打听的。”
六皇子被噎得一头雾水,下意识地看向裴皇后。
寿宁公主将头扭到一侧不说话,气氛愈发沉闷凝滞。
裴皇后眼眸微暗。
她身形瘦弱,病容憔悴,被一双儿女诘问,却一直不肯松口。
六皇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走到裴皇后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母后,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等裴皇后张口,又急急张口道:“母后,我不是不解事的孩童,我已经长大了。若有什么事,我也能帮忙。”
二皇子忽地冷笑一声:“此事连母后都做不了主,你能帮什么忙?”
二皇子性子霸道,暴戾易怒,宫中人尽皆知。平日里也就在宣和帝面前装装样子。一旦动了怒,对着六皇子也没了好声气。
六皇子下意识地拦在裴皇后身前,挡住二皇子怒气冲冲的目光,正色道:“二哥,不可对母后无礼!”
二皇子:“……”
二皇子的脸孔有刹那的扭曲,眸光闪烁不定。不过,到底还是忍了下来,起身拱手:“儿臣一时心急,失了礼数分寸,请母后见谅。”
六皇子这才让了开来。
裴皇后看着六皇子略显单薄的身形,鼻间微微一酸。再看神色阴沉满目不快的二皇子,心里一声暗叹。
“平身吧!”裴皇后中气不足,声音略显微弱。
待二皇子起身,裴皇后又道:“和亲一事,不止是后宫之事,更是国朝大事。有文武百官谏言,皇上自会定夺。”
“本宫虽是中宫皇后,也不宜插手过问。”
……
原来是为了和亲一事闹腾!
六皇子虽不上朝,对鞑靼太子即将入京之事也很清楚。太傅们上课,有意无意总提起“常年征战将士死伤无数”“民不聊生十户九空”“长此以往有碍国运”之类。
很显然,文官们都赞成和亲。
大楚国库空虚,四处民乱,再这么打下去,能不能踏平鞑靼不清楚,大楚内乱却是无可避免。因此,众多武将对和亲一事,也是赞成的。
反正又不嫁自己的女儿。
公主生来金娇玉贵,享尽富贵。为了国朝安定和亲远嫁,也是应该的。
今日,朝中已有御史上了奏折,奏请天子应下和亲之事。奏折里还提起了寿宁公主,夸赞寿宁公主“美丽聪慧”“贞静娴雅”“举世无双”。
寿宁公主是嫡出的公主,最得宣和帝欢心,年龄也最合适。这位御史一上奏折,众臣纷纷出言附和。
偶尔也有人提起康宁公主。只可惜,康宁公主声名不显,极少露于人前。除了“柔顺”之外,几乎再找不到第二个优点来。
众臣很快忽略了康宁公主,继续夸赞寿宁公主。
寿宁公主得了消息后,又惊又怒又怕,找二皇子哭诉一通。二皇子便领着寿宁公主来了椒房殿,求裴皇后做主。
结果显而易见。
六皇子想通了其中关节,也皱紧了眉头,轻声道:“姐姐是不是不愿和亲?”
寿宁公主全身一颤,转过头来,一双妙目闪着水光:“当然不愿。柔嘉姑母当年远嫁鞑靼,如今又如何?”
嫁给一个比自己亲爹小不了几岁的老男人为妻,也就罢了。老可汗死后,柔嘉公主竟又嫁给了小叔子卜赤……
不,她绝不要和亲远嫁去鞑靼!
寿宁公主又哭了起来:“母后再不过问后宫诸事,也是中宫皇后。父皇要和亲,母后拦不住。可让谁和亲,母后总能张口。”
“父皇不止我一个女儿,大楚朝也不止我一个公主,还有康宁……”
“住口!”
一直沉默不语的裴皇后骤然张口,目中闪着毋庸置疑的怒火:“你不愿和亲,康宁就想远嫁吗?她比你年少,性情柔顺怯弱,连大声说话也极少。让她和亲远嫁,不知能熬几年。你的心肠怎么这般狠毒!”
不愧是裴婉清的女儿,自私凉薄狠毒,如出一辙!
裴皇后的目中射出近乎憎恶的光芒。
谁也没料到,沉默少言性情温柔的裴皇后竟忽然动了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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