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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簪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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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没有偏袒他,不信你问他,”萧珩拄着拐杖走下去,薛女史亦将她搀扶着。
萧赜却并不直面回应他带兵入京究竟是谁的意思,只道:“父皇,儿臣今日带兵入京,是给太祖姑准备了一份寿礼。”
“寿礼?”萧道成冷笑,全然不信萧赜的话。
萧赜说道:“请父皇和太祖姑,还有诸位宾客,随我到北上阁一看便知分晓。”
萧道成不大放心,唯恐这是萧赜的圈套,犹犹豫豫的不敢去,可见萧珩跟着去了,他便也没有理由再畏畏缩缩,于是也紧随其后。
众人登上北上阁,果真见华林园的围墙外驻守了三千兵甲,而那领头的人,正是尹略。
尹略见萧道成与萧珩已在北上阁,便跪地行礼,身后的三千兵甲亦齐刷刷的叩首
齐声道:“叩见陛下,叩见太长公主。”
萧道成见尹略来势不小,心知此次萧赜如此安排的目的,左不过就是威胁他,使他不敢对其下手,他事先安排陈显达带兵埋伏在凤庄门外,本以为可以一举将萧赜拿下,可谁曾想萧赜竟暗中带兵进京,倘若他当真吩咐陈显达闯入,那萧赜必然要反,他虽早有埋伏,可陈显达今日不过只带了几百人马,如何能敌萧赜的精兵强将!
萧道成不敢多言,只是绷着脸问:“你不是说准备了寿礼么?”
萧赜笑了笑,便低头看向尹略,唤:“尹略!还不快献上寿礼?”
“是!”尹略应了一声,就站起身来,转身面朝着一众将士,呼道:“起身,列阵。”
一众将士一同起身,原本排列整齐的队伍忽然成群散开,看似混乱,实则却是井然有序的奔向另一处,不一会儿功夫,他们边都停了下来,从高处往下看,只见他们摆出了黑压压的八个大字,“仙福永享,寿与天齐”,阁中的人皆已震惊,尤其萧珩,顿时恢复了满脸笑意,握着萧赜的手,言道:“龙儿,你有心了。”
尹略高呼:“祝太长公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他说罢,身后的一众将士也跟着高呼:“祝太长公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好好好,”萧珩心花怒放,朝着下面的将士们点头,笑道:“你们都辛苦了,回头个个都有赏。”
萧赜道:“还不快谢太长公主?”
一众将士齐声道:“谢太长公主!”
看出萧赜也不敢轻举妄动,萧道成便也有了底气,当着萧珩的面就斥责起萧赜:“你为太祖姑准备寿礼,的确是有心了,可私自带兵进京,实属重罪,不得不罚。”
萧赜并不惶恐,因他兵马众多,萧道成绝不敢轻易动他,他只笑了笑,萧道成顾不得萧珩已甩脸色,执意要惩治萧赜,又道:“倘若你要以此给准备寿礼,该事先与朕禀明,而不该如此隐瞒,朕要罚你交出梁郡的兵权。”
“车儿!”萧珩怒斥萧道成一声,萧道成仍不示弱,只道:“祖姑母,他私自带兵进京,已犯了谋逆大罪,朕念他孝心,只收缴兵权,已是对他从轻处置,今日天下人都看着,朕若不罚他,岂不是叫天下人都笑话朕软弱无能?”
“你!你……”萧珩指着萧道成,却陡然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一片漆黑,怕是气血逆行,急火攻心,身子一失衡,就倒下了。
………………………………
第三十七章 大丧(上)
萧珩晕倒,萧道成吓得浑身冒冷汗,急忙召了所有太医令到显阳殿来看诊,可太医令来了也都说萧珩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时下已是傍晚,萧珩仍未醒来,萧道成坐立不安,急得在病榻前徘徊,几个年纪稍大一点的皇子也都站在寝殿内候着,别个都随妃嫔公主们候在正殿,今日赴宴的外臣则都在殿外,谢徵与桓陵便是在殿外的。
薛长清跪在病榻前守着萧珩,忽见她睁眼,自然是喜上眉梢,呼道:“公主醒了!”
喜讯传至正殿,又由正殿传至殿外,有人喜,有人忧。
谢徵总算是松了口气!
萧道成忙不迭走到病榻前,望着萧珩,笑眯眯的说:“祖姑母,您总算醒了!”
未料萧珩却并不理会他,反而侧首看向他身后的几个孩子,直到看见萧赜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她方才安心。
她唤:“长清,扶哀家起来。”
薛长清起身,将她扶着坐起,萧道成自觉得受了冷眼,对萧珩更加讨好,关切道:“太祖姑,您想必饿了吧,我叫人熬些粥给您端来。”
“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吧。”
萧珩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命屋里的人都出去,却独独将萧赜唤到跟前来,命其坐下,而后抓着他的手,颤颤巍巍的在他掌心写下一个“逃”字,而后又写下“梁郡”二字。
萧赜看着萧珩,目中尽是诧异。
“太祖姑老了,没有多少日子了,以后,也不能再护着你了……”萧珩对萧赜,永远都是放心不下的,萧赜心中亦是悲戚,他低声唤:“太祖姑……”
萧珩却是一声轻叹:“你啊,性子急,随你父亲,又冲动,又鲁莽,做事情总是不计后果,也为此吃了不少亏,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你就是不长记性。”
“长记性了,龙儿长记性了,”萧赜应和着,可说着说着,眼睛便红了。
“凡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放肆了,要保护好自己,知道么…”萧珩握紧了萧赜的手,哽咽道:“龙儿啊,太祖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
“太祖姑,您别这么说,龙儿还要在您膝下尽孝呢……”萧赜说罢,鼻子一酸,这七尺男儿竟也湿了眼眶。
萧珩放下他的手,毫不避讳的说道:“龙儿,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不背叛萧家的列祖列宗,太祖姑都会支持你。”
萧珩不愿他们父子兄弟间自相残杀,何为“不背叛萧家的列祖列宗”?便是叫他将来无论如何也不要杀萧道成和弟弟们。
他点头,应道:“龙儿知道。”
萧珩冲他笑了笑,便道:“去吧,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头。”
“好,不回头,”萧赜又握住萧珩的手,抽泣道:“太祖姑,您一定要保重啊!”
萧赜起身向寝殿外走,虽满脸都写着不舍,可总归是没有回头。
目送走萧赜,萧珩又吩咐薛长清请走殿内殿外所有的宾客,只唤萧道成来,她仍坐在那里,未料萧道成进屋,她还一句话没说,他“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言道:“车儿不孝,请祖姑母责罚!”
萧珩仍不愿理会他,只问:“车儿啊,哀家就问你,龙儿,究竟是不是你的嫡长子?”
“是…”萧道成自知萧珩要责怪他狠心,心中甚是羞愧。
萧珩紧接着又问:“那他,可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抑或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萧道成本想提萧赜今日私自带兵进京之事,可思来想去,到底还是不敢多言,于是憋了半天才回话:“没有……”
“既然没有,那他身为皇长子,又是皇后嫡出,理当是储君,你为何一心想废了他?甚至还想杀他?”萧珩面无表情,两眼却颇有神采,目不转睛的盯着萧道成,像是审问一般,道:“就因为他不是最偏爱的儿子?”
萧道成早已慌了,辩称:“祖姑母明查,龙儿是侄孙的嫡长子,侄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他起杀心哪!”
“不会起杀心?”萧珩哂笑,“那你倒是同哀家说说,为何陈显达会带兵把守凤庄门?”
“侄孙不知……”萧道成毫无底气,竟不敢与萧珩对视。
“你不知道?倘若没有你的吩咐,陈显达私自带兵进宫,那便是谋反!哀家亲眼所见,绝对属实,你为何不去治他的罪?”
听闻萧珩给陈显达扣上谋反的帽子,萧道成自然惶恐,连忙解释:“祖姑母,您误会了。对,确是侄孙安排陈显达带兵进宫的,可他是来护驾的,侄孙也只是担心大家的安危啊。”
“是吗?”萧珩冷冷一笑,“那还真是难为你了,为了掩人耳目,特地吩咐羽林监的人假扮成北军把守在东府城,又让北军假扮成羽林监把守在宫里,之后一把火烧了东府城,致使寿宴只能在宫里头办,然后顺理成章的让陈显达带着假扮羽林监的北军,埋伏在华林园附近,美其名曰护驾,其实就是为了杀你的儿子!车儿,哀家虽已年迈,可你当真以为哀家老糊涂了?”
萧道成已然怔住,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虎毒尚不食子,可你……可你却要杀你的亲生儿子!你扪心自问,龙儿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萧道成啊!你这样做,对得起萧家的列祖列宗吗!”
萧道成伏首,不敢言语,萧珩老泪纵横,说话间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颤抖。
“哀家已是半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到了这个岁数,只想安享几年天伦之乐,可你!你偏不让哀家如愿!先是杀了阿姜,如今,如今又要杀龙儿!你说说,你到底还想杀谁?杀哀家吗?你不如一并把哀家也杀了!”
“祖姑母不要动怒,侄孙已知错了……”萧道成连连叩首,亦挤出几滴泪来。
萧珩长叹,忽然一声苦笑,感概道:“车儿,你还记不记得,在你小的时候,曾有一个算命的方士说你有帝王之相,后来祖姑母问你想不想当皇帝,你说你不想,因为当了皇帝就会变成孤家寡人,你以前是很重情重义的,可如今……”她说至此,又苦笑一声,继而说:“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疑心太重,太贪恋权势……人哪,总是贪得无厌的。”
“祖姑母教训得是,车儿知错了,车儿知错了,”萧道成连连叩首,额头重重的敲在地上,发出闷响。
萧珩语重心长的说道:“一定要谨记前朝皇室手足相残的教训哪!”
“车儿谨记祖姑母教诲。
萧珩又叹一声,似乎已心力交瘁,淡淡说道:“哀家累了,你退下吧。”
“祖姑母好生歇息,车儿告辞了,”萧道成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开。
薛长清近前来,轻语:“公主,奴婢扶您躺下。”
萧珩摇了摇头,只道:“你也出去吧。”
薛长清不大放心,回:“那奴婢就到门口去守着,您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唤一声。”
萧珩不语,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床尾,待薛长清带上门出去,她忽然自言自语:“阿姜啊,今日坐在伯玉旁边的那个姑娘,长得可真像你……”
………………………………
第三十八章 大丧(中)
萧赜带着妻儿出宫后便匆忙回了太子府,又紧忙吩咐尹略准备马车,裴惠昭牵着两个孩子站在一旁,一听这话便愣住,这个时候准备马车,难道殿下要逃?
“殿下……”她轻唤,萧赜转头看着她,道:“速去收拾行李,孤带你们走。”
裴惠昭怔怔的问:“去哪儿?”其实她心中已有预料,殿下要反,只能去梁郡。
“去梁郡,”萧赜执起裴惠昭的手,望着她的眼睛,忽然皱起眉头,轻语:“惠昭,日后你跟着孤,怕是要吃苦了。”
这一次,他终于没再抛家弃子了……裴惠昭鼻子一酸,没再多问,扭头就往院子里走,背对着萧赜说:“妾这就去准备。”
萧长懋与萧子良尚且年幼,仍不知究竟要发生什么,只是看见裴惠昭走了,也忙跟过去,天真的问:“母妃,我们为什么要走啊?”
裴惠昭轻抚他们的额头,勉强的冲他们笑了笑,言道:“因为父王要带我们出去玩呀。”
闻言萧长懋与萧子良皆是欣喜若狂,兄弟二人蹦蹦跳跳的跟着裴惠昭走了,萧赜见他们这般,感慨良多,只觉得他们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未几,裴惠昭带着两个孩子赶回来,恰好这时尹略也已备好马车,正等候在府外,这一家四口登上马车,尹略即刻驱车往城外赶。
彼时在侯府,谢徵正坐在妆台前,她双手扶额,双目紧闭,似乎极是疲惫,玉枝轻唤:“娘子,歇息吧。”
谢徵闻唤睁眼,不安道:“不知怎么的,我这眼皮子总在跳,好像有种不祥的预感……”
“呸呸呸,哪有什么不祥的预感哪!”玉枝嗔道:“娘子啊,依奴婢看呢,您就是平日里想的事情太多了。”
正说着,曾琼林忽然找来,他不敢擅闯,走到院子门口就没再往里走,只托一个奴婢过来唤玉枝出去,谢徵自知他这个时候寻来定有要事,便亲自外去与他碰面,问:“这么晚过来,可是宫里头又出事了?”
曾琼林摇头,道:“方才太子府有辆马车,好像是往城外去了。”
谢徵闻言愣了一下,她思来想去,心里头直打鼓,于是急忙吩咐玉枝道:“玉枝,备马!快备马!”
玉枝为她准备了快马,她即刻就上马往城外方向赶去,好在夜幕已至,街道上人烟稀少,她快马加鞭,未多时便远远望见了太子府的马车,此时他们也才刚出城不远。
太子府的马车在前,谢徵在后,她乘风追来,疾唤:“停车!停车!”
尹略坐在马车前的辕座上正挥鞭赶马,忽闻有人唤,回头看了一眼,见是谢徵,忙扭头朝马车里头说道:“殿下,谢徵来了。”
萧赜愣了,赶紧掀开窗帘,探出头往后看了眼,果真见谢徵追在后面,他忙吩咐:“尹略,快停车!”
尹略应声停车,此时谢徵正好也赶了上来,她下马,萧赜也跳下马车,不等萧赜询问,谢徵便开了口,却道:“殿下,你不能走!”
萧赜愣了一下,正揣测谢徵的心思,彼时裴惠昭坐在马车里,听到这话也掀开门帘来看着谢徵,她只狐疑,这位谢郎君究竟是什么人?
“为何?”萧赜面色凝重。
谢徵道:“殿下想逃到梁郡去,这本是个好计策,可殿下你有没有想过,此去梁郡,需多少时日?又需经过多少个州郡?殿下这一走,便坐实了有谋逆之心,恐怕还等不到天明,陛下便会传令到各个州郡要捉拿你回京!殿下若是一个人走倒也罢了,可你这拖家带口的,生怕旁人不知道你要逃去梁郡起兵造反么?”
萧赜斟酌谢徵之言,方才知道自己考虑得实在不够周到,他一时情急,只想着赶紧逃去梁郡,却忽略了这一路要经过的各个关卡。
一旁的裴惠昭听了,面露为难之色,委屈道:“殿下,这位郎君说的有道理,带着妾和两个孩子,确实会拖累你,要不,你还是一个人走吧,妾带长懋和子良回去。”
裴惠昭这番话,谢徵是怎么听都觉得带刺,她有些恼火,却也压制住了心里的火气,心平气和的说:“娘娘,德音所言并非此意,只是劝殿下不要离开建康而已,您可不能断章取义。”
“你……”裴惠昭顿时恼羞成怒,萧赜正是心烦的时候,本想说她两句,然因觉得今日之事有愧于她,便没有多言,只是出声打断,问谢徵道:“那依你之见,难道孤留在建康,父皇就会手下留情?”
“殿下是嫡长子,总归还有不少朝中元老拥戴,天下初定,陛下不敢轻易得罪他们,他若想易储,唯有殿下犯下大错才行,如今殿下回去,只要处处小心谨慎,不落下把柄,陛下就没有理由易储,反之,殿下离开建康,陛下会即刻昭告天下说你有谋逆之心,人人得而诛之,到时殿下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萧赜思绪混乱,越听越是郁结,谢徵语重心长的说道:“留,尚可博得一线生机,走,则前途尽毁……殿下,德音言尽于此,是留是去,殿下自行决定吧。”
裴惠昭思忖了一番,忽然问:“殿下今日私自带兵入京,在寿宴上已被陛下问罪,如今殿下回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谢徵道:“太长公主病倒,陛下正忙着侍疾,根本无暇顾及殿下。”
裴惠昭心中惶恐,生怕这一回去就必死无疑,不知不觉的抓紧了两个孩子的手,恨不得将他们时时刻刻都护在身边。
而此时萧赜终于也已考虑好了,他对尹略说道:“掉头!回府!”
裴惠昭坐在马车里最深处,闻言握着两个孩子的手似乎愈发用力了。
尹略挥动马鞭正要掉头,忽然有两队兵马朝这儿冲来,眨眼功夫便将他们给团团围住,一队举着火把,另一队则是持着弓箭,箭在弦上,整整齐齐的对着萧赜这一行人,蓄势待发。
这两队人马,为首的统共有三人,皆骑在马上,最前面的是萧映,左后是京兆尹陆己,右后的是萧映府上的主簿程率。
………………………………
第三十九章 大丧(下)
这样的阵仗,摆明了就是冲着萧赜来的,马车外,萧赜与尹略皆警惕起来,谢徵亦是忐忑,可一见京兆尹陆己也带兵前来,心下便思量起对策来,裴惠昭坐在马车里尚不知情,只是听到外头有马蹄声与铁甲叮叮作响的声音,这才觉得不对劲,于是又掀起帘子,探出头来问:“怎么了?”可一见马车前这阵势,顿时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尹略小声回了句:“是临川王。”
说罢,萧映三人就已绕到马车前面来,裴惠昭当即放下帘子,坐回马车里,将两个孩子往怀中揽,生怕出什么差池。
“皇兄,这么晚了,你们这一家四口,是要去哪儿啊?”萧映坐在马上摇头晃脑,说话阴阳怪气,颇是张狂。
萧赜强作镇定,不紧不慢,故作惬意,说道:“今日寿宴上喝多了,出城散散心,醒醒酒,怎么,不可以?”
萧映翻身下马,慢慢悠悠的朝萧赜走过来,道:“皇兄一向海量,今日也没见你喝多少,怎么就喝多了?况且,皇兄你出城散心还拖家带口的,这阵势,跟要逃命似的,叫人不得不多想啊!”
他说完,便掀开马车门帘,望见裴惠昭抱着萧长懋和萧子良,一副极是惶恐的神色,不禁有些发笑,便逗趣的唤:“长懋,子良,你们快些下车,到叔叔这儿来,叔叔有好东西要给你们。”
萧长懋和萧子良听言一高兴,当下就要过去,裴惠昭暗暗将他们拽着,紧接着便冲萧映笑道:“孩子顽皮,怕冒犯了三弟。”
萧映并不死心,这下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那你们告诉三叔,父王要带你们去哪儿啊?”
孩童无知,萧赜生怕他们说出不该说的话来,话音刚落,他便冲上前去,陡然伸手抓住萧映的手腕,冷着脸问:“三弟,你带着这么人马过来,到底什么意思?”
萧映被他吓了一跳,却也故作镇定,回道:“自然是跟皇兄你一样,出城来散散心。”他说完就要挣脱开萧赜,却不料萧赜又加重了力道,对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少装蒜!我告诉你,你今日冒犯了我不打紧,可你若是敢动我妻儿一根手指头,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誓要扒了你的皮!”
他说完才松手,却使力将萧映推开,萧映防不胜防,一个踉跄,主簿程率惊呼:“殿下!”就赶忙跑来将他扶着。
此时裴惠昭也下马车来,站在萧赜身边,全然一副要与他生死与共的样子。
这时谢徵从容的朝萧映走去,言道:“临川王殿下真是好生厉害,连京兆尹的府兵都调过来了,是已向陛下请过旨了呢?还是私自调兵来此,倘若是私自调兵来此,陛下知道了,恐怕得治您个逆反之罪。”
萧映心中怕了,嘴上却不示弱,斥道:“你是何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本王了?”
谢徵一声哂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勾结京兆尹,私自调兵遣将,究竟是何居心?”
萧映哑口无言,陆己坐在马上,闻听谢徵所言,亦生怕遭受牵连,眼神飘忽不定,萧赜忽然很佩服谢徵,竟轻而易举就抓住了对手的软肋,他见陆己已惶恐不安,便乘胜追击,训斥道:“陆己,你身为京兆尹,不好好治理建康城所辖,反倒还管到孤头上来了,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下官……下官……”陆己语塞,谢徵接着又接着威胁道:“私自调动府兵是重罪,轻则革职,重则发配充军,陆使君,您也是一大把年纪了,身子骨恐怕吃不消啊。”
陆己惶恐,慌慌张张的下马,伏在地上给萧赜磕头求饶:“殿下恕罪,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萧赜笑而不语,萧映却仍不服输,转身同萧赜阴阳怪气的说道:“皇兄,天这么晚了,我看,你就别出城了,好好儿回府歇着吧,明日还要早朝,可别误了时辰哪。”
“这个还用不着你来操心,”萧赜微微昂首,姿态颇是轻蔑,萧映气得直打牙颤,遂冷哼了一声,扭头就骑上马要走,正当此时,忽闻一声钟鸣,那是从宫里头传出来的,声音之大,可响彻整个建康,紧接着,两声、三声、四声……细细听着,金钟响了似乎有二十七下,这是……国之大丧!
难道是……
谢徵内心惴惴不安,忙在心里头安慰自己只是听岔了,可一见旁人也都定定的站在那里,如若不是惊了,他们又怎会杵在那儿不动。
裴惠昭轻唤萧赜:“殿下……方才那金钟……”
未等她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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