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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簪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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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约定
萧赜看顾逊的眼神极为复杂,尚书省尚书令裴封之是站在他这一边的,而今裴封之手下的右仆射却与陆家父子走得颇近,如此一来,便极易叫人怀疑,顾逊是萧映安插在尚书省的线人,何况萧赜本就是多疑的性子。
顾逊与萧赜相视,心中亦是惴惴不安,尚书省与临川王党派之间素来水火不容,他身为尚书省右仆射,理当避嫌,而今他前来给陆己祝寿,本应小心避人耳目,却不想,竟在此碰见萧赜,岂不自找麻烦?
“顾逊,你来得可真是巧啊,”萧晔看清眼下紧张气氛,倒是说起了风凉话。
顾逊听到萧晔的声音,方才被拉回思绪,便又转过身来给萧晔行礼,道:“见过武陵王殿下。”
萧晔佯装微醺,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
正当此时,萧映也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走出来,庾元规仍然紧随其后,萧映一出来就阴阳怪气的说:“顾逊,本王若没记错的话,你是尚书省的人吧?”
他说着,也有意无意的瞥了萧赜一眼,这兄弟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看似在说风凉话,实则却是在挑拨离间,向萧赜暗示顾逊有异心。
顾逊灵机一动,将来意推托了,恭敬道:“正是,下官今日是奉家母之命,前来给陆府君送上贺礼,”他说着,就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两个随从。
陆惠林见这形势不妙,忙走来替顾逊解了围,笑眯眯的说:“人到就行了,还送什么贺礼,你母亲什么时候与我们家这么生分了。”
他说话间,推搡着顾逊走到空的食案前坐下,又招呼丫鬟倒酒,他小声同顾逊说道:“今日这是家宴,他们都是外人,不必理会他们。”
“多谢陆世叔,”顾逊颔首,陆惠林这便又去逢迎起萧映。
“党派之争可真叫人恶心。”
身后传来陆启微清脆的声音,顾逊回头看着她,冲她一笑,轻唤:“启微妹妹,有日子没见你了。”
陆启微提着酒壶过来,熟悉的坐在顾逊旁边,为他斟了酒,又接着说道:“祖父六十大寿,开开心心的办个酒席,请些熟悉的亲朋过来就是了,偏还把他们几位给招来了,硬生生的将寿宴给搅和了。”
顾逊轻叹,“真正的党派之争,可远比你看到的要血腥。”
“子庚哥哥说的,可是那位谢姐姐?”
顾逊未语,在陆启微眼里,便已是默认了。
陆启微忽然指了指桓陵与谢徵的方向,打趣道:“子庚哥哥,那边有位姐姐,方才一直盯着你看,怕不是中意你?”
“姐姐?”顾逊张望了半天,那边除了男人,便是府上的丫鬟,哪儿来的姐姐。
“就是坐在太子右手边的那位啊。”
“他?他不是……”顾逊仔细一瞧,才认出谢徵来,欣喜道:“是她……”
顾逊认出谢徵,当下就要过去,他正要起身,陆启微忙将他摁住,低语:“人家既是女扮男装,必然有她的难处,子庚哥哥就这样过去了,岂知不是害她?”
“说的也是,”顾逊点了点头,陆启微随即就试探性的问:“子庚哥哥可否介绍我同她认识?”
“可我还不知她是谁……”顾逊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陆启微却是诧异,“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就已经对人家动心了?”
陆启微与顾逊总归是从小玩到大的,早对他的心事了如指掌了。
“这话你可不能乱说的,”顾逊一颗心砰砰砰的乱跳,陆启微这话,着实触动了他的心弦,原来,他已对那位谢娘子动心了么?
彼时谢徵也是时不时的看顾逊两眼,可回回目光在他身上,他都一门心思在与陆启微说说笑笑,谢徵心中不爽,当即就起身,冷冰冰的同桓陵说道:“我身子不适,回府了。”
她说完就走,桓陵唤她一声“德音”,却没能将她叫住,只得辞别陆己,紧忙跟着她一道离开。
顾逊这回还没同她说上话,如今见她匆匆走了,自也是心急如焚,他当即就站起身来,本想将她叫住,却又不知此刻的她究竟怎么称呼。
他怅然坐下,本想今日就问清楚她究竟姓甚名谁,可谁知竟又错过了。
“我知道她是谁,”陆启微打量着顾逊,目中含笑。
顾逊惊喜:“她是谁?”
“适才听我父亲唤她谢棋士。”
“谢棋士?”顾逊喜上眉头,直呼:“那我便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了!她叫谢徵,会稽谢徵!”
名震朝野的谢棋士,谁人不知?前些日子听人提起这位,他便特地去打听了此人的来头,只是,谁能想到,这位谢棋士,竟是女儿身!
他也没想到,她思慕的谢娘子,竟会是谢棋士!
顾逊欣喜若狂,连饮三杯酒,陆启微忍俊不禁,取笑了他一番,便起身离开。
彼时谢徵已回到侯府,她躲在房中,捧着顾逊的折扇看了半天,脑海中全是方才在陆己的寿宴上,顾逊与那小娘子嬉笑打闹的场景,她心中慌张,想顾逊,不会已经同那小娘子私定终身了吧?
“不行!绝对不行!”
她斟酌了一番,随即唤玉枝取了笔墨纸砚来,在银光纸上熟练的临摹了折扇上的覆舟山雪景,而后又想题字“愿与郎君共赏”,可拄着毛颖左思右想,倘若她真这样写了,恐怕会叫顾七郎以为,她这个女子不够含蓄……
谢徵轻叹一声,终于放下毛颖,只待墨迹干了,便将画卷起,交于玉枝,吩咐道:“把这幅画送去顾家,务必交到顾七郎手里。”
玉枝应允,她又千叮咛万嘱咐:“万不可叫县侯知道。”
但愿那块笨木头能猜透她这画中之意。
天色已晚,顾逊回到府上,玉枝恰巧也赶到这儿,见顾逊正要进府,她便唤:“顾郎君!”
顾逊是认得她的,回首一见是她,心里头便是暗喜,就朝她走去,彼时玉枝也走到他跟前来,直接就将画递上,面无表情的说:“这是我家娘子给你的。”
玉枝说完就走了,顾逊自也顾不上她什么态度,只是满心欢喜的将画打开,见画上是临摹了他的覆舟山雪景,果然没领会谢徵的意思,却是一个劲儿的夸赞:“没想到谢娘子画工也如此精湛,可不输探微兄啊!”
“七哥在看什么?”
顾遇游魂似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顾逊身后,惊得顾逊忙将画收起,含糊的回道:“没…没什么。”
“没什么?当真没什么?”顾遇见顾逊将手背在身后,便想绕到他身后去看个究竟,顾逊起先只是同他转圈圈,随后竟直接就向府中阔步走去,躲得他远远的,讪讪笑道:“我能有什么。”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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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分桃(上)
片刻之后,谢徵缓过神来,从容行礼:“下官谢徵,见过武陵王殿下。”
“谢徵?”萧晔轻蔑一笑,“本王还道为何查不出你这号人物,原来谢徵就是谢昱!”
早前萧晔就曾派张苟打探谢徵的底细,张苟说谢徵确有其人,然为女儿身,而非郎君,当时他还想是不是同名同姓,如今他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这个谢徵根本就是假的!
彼时萧赜在玊园,听门房禀报说萧子良带着萧晔来找裴惠昭,他便也匆忙赶来,未料一来就望见谢徵和萧晔对峙,他心中不免有些慌乱,他相信谢徵不是谢昱,可萧道成未必会信哪!
萧晔转身欲要离开,迎面遇上萧赜,他洋洋得意,同萧赜说道:“窝藏反贼,大哥可真是好本事啊!”
“她不是谢昱,只是恰好长得相像而已,”萧赜强装沉着冷静。
“这些话,大哥还是留着到父皇跟前解释吧,”萧晔哂笑,说罢就扬长而去,萧赜看谢徵穿着裴惠昭的衣服,不禁满腹狐疑,他远远望着裴惠昭,见裴惠昭目光躲闪,私以为此事是她一手设计,于是心平气和的问萧子良:“子良,你为何要带着你五叔到后院来?”
萧子良尚不过五岁而已,自然不懂什么明争暗斗,直言道:“是母妃吩咐的。”
谢徵还站在原地,听到这话,自嘲般强颜欢笑:“果然!”她一见萧晔来此,便猜想是裴惠昭设局。
怪不得明里暗里都与她过不去的裴惠昭莫名其妙的请她来弈棋!怪不得精明能干的邱姑姑会粗手粗脚的把银耳莲子羹洒在她身上!她还道裴惠昭怎么这样好心,竟会担心她伤风,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萧子良在一旁听得迷糊,就跑到萧赜跟前去,扯着他的衣服,指了指谢徵,问道:“父王,她究竟是谁呀?”
“把子良带下去,”萧赜吩咐邱氏,邱氏忙抱着萧子良离开。
萧赜注视着裴惠昭,目光如炬,像是在审视一般,不等他质问,裴惠昭便自行解释:“妾听闻坊间盛传殿下有龙阳之好,如今也不过是想挽回殿下的声誉。”
“是么?那可真是难为你了!”萧赜冷笑出声,裴惠昭沉默,谢徵也终于转过身来看着她,质问:“娘娘今日这般设计我,当真就只是为了挽回殿下的声誉,没有半点私心么?”
裴惠昭朝谢徵走近了两步,笑道:“无风不起浪,若不是你同殿下走得过于亲昵,外面又怎会有这样的流言蜚语!”
“我同殿下来往次数,屈指可数!你问流言起于何处,那我便告诉你,流言就在你心里!”谢徵说话间,手指直戳裴惠昭心窝子裴惠昭吃了痛,连连后退。
谢徵步步紧逼,接着道:“殿下是太子,是储君,可如今这位储君腹背受敌,您作为太子妃,应该想想如何辅佐他登上皇位,而不是想着这些儿女情长之事!”
裴惠昭不甘示弱,反驳道:“没有小家,何来大家?”
“娘娘总疑心殿下与我不清不白,可我对天发誓,我与殿下仅仅只是相识相知而已,从未逾越三纲五常,往后,也绝不会有此非分之想!”谢徵面色凝重,极是认真,她说罢,就回身走到萧赜跟前,面无表情的说:“我这就进宫去同陛下解释。”
谢徵已动身,萧赜仍然远远望着裴惠昭,他苦笑,“倘若父皇认定她就是谢昱,你以为孤能全身而退么?”
裴惠昭顿时僵住,身子一软,就瘫倒在地,如萧晔所言,窝藏反贼,其罪当诛!
萧赜紧跟着谢徵赶往皇宫,二人到了式乾殿面圣,萧晔已然站在殿中,想必已将事情经过都说给了萧道成听。
“儿臣参见父皇,”萧赜伏首在地,谢徵低着头,她迟疑了一下,随后才叩首,泰然自若的说:“臣谢徵,叩见万岁。”
萧道成听萧晔说起,眼前的谢徵,其实就是三年前死去的谢昱,他如今见谢徵上殿,心中倍感疑虑,他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唤道:“抬起头来。”
谢徵抬头,直视龙颜,萧道成果然见到了谢昱的脸,他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两条腿不听使唤的缓缓步下,他走到谢徵跟前,怔怔道:“你…你果真是阳侯?”
“父皇,她不是阳侯!”萧赜忙不迭辩解,可萧道成却仿若未闻,依然直勾勾的盯着谢徵,谢徵付之一笑,“下官谢徵,并非陛下所述之人。”
“休要狡辩!你就是反贼谢昱!”萧晔直指谢徵,破口大骂,谢徵反问:“谢昱三年前便已死了,她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死而复生,自古有之!郭璞注《山海经·海内西经》曾云:‘魏时有发故周王冢者,得殉女子不死不生,数日而有气,数月而能语,状如廿许人也。’
《晋书·五行志》亦载:‘惠帝世,杜锡家葬,而婢误不得出,后十年开冢附葬,而婢尚生。’这些可都是史书可考之实,反贼,你可还有话说?”
“天方夜谭罢了,”谢徵看着萧道成,一本正经的说:“陛下英明神武,岂会相信这些奇文异志?”
谢徵这话,萧道成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她这话说得,倘若他信了这些奇文异志,是否就不英明神武了?
“朕自不会信这些奇文异志,可朕也不信这世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审视的目光落在谢徵脸上,令谢徵不寒而栗。
“所以陛下还是相信有人能死而复生?”谢徵直言不讳,萧道成不答,萧赜接着说:“阳侯遭剜心而死,是儿臣亲自将她安葬的,她的坟茔就在谢氏祖坟,父皇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去查验。”
双方唇枪舌战,正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萧道成莫名变了一副面孔,他忽然就仰天大笑,开玩笑似的对谢徵说道:“朕怎会相信这种鬼话?不过是看你长得像朕的外甥女,想同你说说笑罢了,哪知道你这么禁不起玩笑。”
萧晔愣了,当下唤:“父皇!”他并不死心,仍想说谢徵就是谢昱,萧道成却打断他的话,责备道:“好了好了!宣照,你说说你,好歹也是个郡王,怎么成天看这些奇文异志!还说什么死而复生?简直就是妖言惑众!”
众人皆诧异,以萧道成这般多疑的性子,怎么如此轻易就打消了对谢徵的怀疑?谢徵心里却是明镜似的,萧道成表面上虽相信她了,可心里头必定还提防着。
他不降罪于谢徵,是因为他实在不敢确定她究竟是不是谢昱。
若她猜的没错,他稍后必定会派人快马加鞭前去会稽查探她的底细。
萧晔忽道:“就算她当真是谢徵,可她女扮男装,多次出入宫禁,也属实犯了欺君之罪。”
冠盖簪缨
冠盖簪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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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分桃(下)
萧晔动作极快,听了杨庚秀的话,即刻就带着他进宫面圣去了,巴不得赶紧借此机会让萧道成废掉萧赜的太子之位。
听闻萧道成此刻在式乾殿,萧晔便吩咐杨庚秀等候在殿外,自行进去了,萧道成见着他,还满心欢喜,笑眯眯的说道:“宣照来啦,你母妃适才还来同朕念叨你,说你好些日子没去看她了。”
萧晔行了礼,紧忙就说:“父皇,其实儿臣此番过来,是有一要事禀报。”
见萧晔紧皱眉头,好像确有紧要之事,萧道成认真起来,忙问:“何事?快快说来。”
“此事……”萧晔偏又磨叽,他扫视两边,接着隐晦的说道:“此事关乎宗室颜面,儿臣不敢妄言。”
萧道成意会,只得摒退左右,只余曲平在身边伺候着,他心中打鼓,不安的说:“你说吧。”
“儿臣……儿臣羞愧,不敢妄议兄长是非,殿外有一人,请父皇准许他上殿,”萧晔说话间,始终微微低着头,在萧道成跟前,故作一副谦卑恭谨的样子。
见萧晔如此,萧道成愈发局促不安,只点了点头,萧晔抬首窥见,旋即扭头冲殿外呼道:“杨郎君,进来吧。”
杨庚秀垂首进殿,走到萧晔右手边跪下,低眉顺眼,不敢直视龙颜,他伏首道:“草民杨庚秀,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是何人?”萧道成指了指杨庚秀,萧晔回道:“回父皇,此人出身弘农杨氏,是太子府的幕僚。”
“太子府的幕僚?”扭扭捏捏的说了半天,萧道成总算看出了萧晔的来意,他索性直言:“可是你大哥那儿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杨庚秀暗暗抬眸,侧首与萧晔相视一眼,萧晔同他道:“杨郎君,你在太子府所见所闻,圣驾面前,不可有半点隐瞒。”
听到这话,杨庚秀底气十足,当下就向萧道成禀道:“陛下圣明,草民要说的,是太子殿下和谢徵谢棋士,暗昧不清,疑有断袖之癖。”
萧道成愣了一下,显然不大相信,咧着嘴戏谑道:“你说什么?”
杨庚秀不再唯唯诺诺,索性抬起头来直面萧道成,掷地有声的重复说:“太子殿下,有断袖之癖!”
“断袖?”萧道成嗤笑:“你莫不是同朕说笑?朕的儿子再不济,也不至于有这等羞人的癖好!”
“草民不敢,”杨庚秀重重的磕下头,一声闷响令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他继而又说:“太子与谢棋士暗昧,实乃草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望陛下明查!”
萧道成怔住,萧晔见他神情,似是半信半疑,心中窃喜。
曲平站在萧道成身侧,闻言也转了转眼珠子,不急不缓的与萧道成说道:“陛下,这事
儿恐怕就是天方夜谭了,太子殿下同太子妃已育有两位皇孙,何来断袖这一说法?这位杨使君说的,怕不是个误会?”
杨庚秀不甘示弱,连忙争辩:“断袖之癖自古有之,卫灵公与弥子瑕分桃之爱、齐景公羽人抱背之欢、楚共王安陵之好、魏安釐王和龙阳君,又如西汉邓通、韩嫣之流,多得数不清的例子,史书皆可考究,这些王侯将相,难道都没有子嗣?”他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想说,断袖之癖与传宗接代是两码事。
说来说去,还是绕不开萧赜和谢徵,他又道:“太子时常约谢棋士到府上寻欢作乐,两个人呆在书房里,一呆就是两三个时辰,出入成双,如影随形,此事不单是草民,太子府的所有幕僚都可作证!”
曲平倒不屑同他喋喋不休,只怕失了分寸,他便对萧道成附耳说道:“老奴斗胆多言,这位杨使君对太子,似乎十分记恨。”
言外之意,这出身弘农杨氏的杨庚秀是为了前阵子因为党派之争而死的杨鸣之,而有意抹黑萧赜,此事曲平并未明言,只是稍加暗示,点到为止,萧道成自也听懂了,他打量着杨庚秀,愈发狐疑了。
杨庚秀也不知曲平究竟同萧道成说了什么,心中甚是慌乱,于是又将在前湖的事拿出来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萧道成疑心更甚,恼火得很,索性道:“传太子和谢棋士上殿,朕倒想知道,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此时谢徵恰巧还在萧赜府上,听闻萧道成传召,还胆战心惊的以为东窗事发了,匆匆忙忙赶进宫去。
进殿后望见杨庚秀跪在殿上,谢徵更是不安,她知必是杨庚秀这狗东西同萧道成说了什么!
二人行了礼,站在殿上,萧道成当即就审讯般的质问:“太子,那位杨使君,你可认得?”
萧赜冷着脸瞥了杨庚秀一眼,“认得,他是儿臣府中的幕僚。”
“他说你同谢徵暗昧,有断袖之癖,可有此事?”萧道成说话间,指了指谢徵,谢徵顿时愣了,她侧首百思不得其解的看了看杨庚秀,她本还以为杨庚秀同萧道成说了尚书省的事,没想到却是这等可笑之事。
“断袖?”萧赜亦是满脸的诧异,他不禁放肆大笑,手捂肚子,回道:“真是笑煞儿臣了,父皇,儿臣斗胆问一句,您相信他了?”
见萧赜笑成这般模样,分明是觉得他问这话着实可笑,萧道成颇觉得难为情,一时间没有言语,杨庚秀于是又争辩道:“若是没有断袖之癖,上回在前湖,谢棋士受了伤,殿下又何故心急如焚,抱着他回到马车上包扎伤口,却不容已故的周仆射和草民近身?”
萧赜侧目斜视杨庚秀,忽然一声哂笑,他道这混账东西无缘无故的怎么敢如此编排他和谢徵,原来自上回前湖一事,这厮就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对付他了。
“儿臣与谢棋士交情匪浅,这是实话,也正因如此,所以她受了伤,儿臣才会心急如焚,可当初儿臣替她包扎伤口,并没有不容许旁人近前,”萧赜说着,索性也跪地叩首:“请父皇明鉴。”
杨庚秀说得满头是汗,他所言不像是弄虚作假,萧赜言语间情真意切,平心而论,更不像是在诓骗别人,萧道成一时间难辨是非,他便又问谢徵:“谢徵,你如何解释?”
谢徵孤傲得很,从容道:“清者自清,无需解释。”
萧道成斟酌一番,终是下了定论,他冲谢徵说:“好!朕相信你!今日闹了这么一场笑话,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个误会。”
他虽难辨杨庚秀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可也是打心眼儿里不愿承认萧赜有断袖之癖,此事于萧赜是小,可于宗室颜面是大!他道这是个误会,匆匆了结此事,从中调停,也算是给足了双方脸面。
“陛下!”
岂料萧晔还不死心,给杨庚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接着说几句,杨庚秀会意,开口唤了萧道成一声,正要争辩,萧道成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拍案道:“好了!谁若是再说出这等有辱宗室颜面的话来,格杀勿论!”
杨庚秀到底是怂了,一听萧道成要杀人,他当下就磕头认错,连连说道:“陛下息怒!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都退下!”萧道成站起身来,又唤:“谢徵,你留下。”
众人告退,谢徵站在殿中,萧道成缓缓步下,目光如炬的看着她,略带一丝狠厉威胁的说:“谢徵,朕知道你棋艺高超,量你是个不可多得的贤才,所以朕很欣赏你,可欣赏归欣赏,倘若你有朝一日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朕一样饶不了你!”
萧道成言外之意,谢徵听得明明白白,说到底,他心里头对萧赜还是有一丝丝怀疑的,只是碍于颜面,未敢承认罢了。
“微臣谨记,”谢徵作揖,抬眸窥视萧道成一眼,随即退至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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