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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簪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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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如今朝中党派林立,武陵王和临川王为了储君之位,同太子争得头破血流,朝中大臣纷纷拉帮结派,你说你一个初入仕途的小人物,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可能么?”

    “我……”桓让语塞,桓陵接着又道“我问你,三位皇子夺嫡,你最看好谁?”

    桓让被问得哑口无言,桓陵瞥他一眼,冷冷道“好生想想,想好了再来同我说入仕的事。”

    他说罢,当下就转身走了,桓让远远望着他的背影,忽然目露凶光,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恨恨道“你不帮我,我自会寻别的门路!”

    桓陵走到客堂,门房急匆匆跑来,唤“县侯,有您一封信,是您舅舅差人送来的。”

    “舅舅的信?”桓陵惊喜,试想李叡前往会稽,距今已有数日,眼下也该回来了。

    他接过信来过目,看后却甚是狐疑,此时谢徵也带着玉枝从厅外走进来,她望见桓陵脸色异常,便问“可是御史大夫从会稽回来了?”

    桓陵点了点头,道“他现已进宫复命了。”

    “我的身份没什么问题吧?”谢徵心中不安,多问了句。

    桓陵道“你的身份倒没什么问题,可舅舅说,谢徵还有个哥哥叫谢缕,在去博陵的路上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还在不在人世。”

    谢徵思忖了一番,道“她当初不是说,和兄长一起掉落山崖了么?这个谢缕,想必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桓陵将书信折起,只道“三年来杳无音信,谁知道他现如今是死是活?”


………………………………

第九十二章 献策

    李叡进宫复命,此时萧道成正在式乾殿批阅奏章,曲平站在一旁为他研墨,守在殿外的内监进殿禀报:“禀陛下,御史大夫求见。”

    听闻李叡回来,萧道成当即就要放下手中毛颖,呼道:“宣。”

    曲平时时都盯着,见势忙放下手里的墨锭,双手接过毛颖,搁置在陶瓷笔架上。

    李叡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伏首在地,毕恭毕敬的行礼:“臣李叡,叩见陛下。”

    “起来吧,”萧道成摆了摆手,待李叡站起身来,他便问:“吩咐你查的人,结果如何?”

    李叡禀道:“回陛下,会稽谢徵,确有其人。”

    萧道成原本极期待的望着李叡,听到这话,眼皮当即沉沉的垂下,他点了点头,附带着长舒了一口气,对此结果竟似乎有些失望。

    “知道了,你辛苦了,回府歇歇吧,”萧道成又冲李叡摆了摆手,李叡顿首:“老臣告退。”

    萧道成静下心来,心不在焉的看着面前的奏章,曲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轻语:“陛下乏了吧,奴婢叫御厨房准备些解乏的羹汤来。”

    曲平正要动身出去,忽闻萧道成一声叹息,只听他道:“这天愈发凉了,人间尚且如此,地底下,想必更加寒冷吧。”

    曲平愣了,回首看着萧道成,他想了想,而后意味深长的说:“多添几件衣裳就不凉了。”

    萧道成亦与曲平相视,曲平慈眉善目的,冲他笑了笑,言道:“奴婢去御厨房。”

    他正要走,萧道成却又将他叫住,道:“不必了,奏章还未批完,你走了,谁给朕研墨?”

    萧道成一语双关,许是年纪大了,对生死便也看得愈发透彻了。

    曲平笑了笑,这便又拿起墨锭研磨起来。

    公车令朱汾忽然上殿,手里拿了本奏章,道:“禀陛下,益州刺史周敦,命人快马加鞭送来一道折子,您请过目。”

    吐谷浑与蜀郡接壤,鲜卑人屡次犯境,如今打起仗来了,鲜卑兵强马壮,蜀郡郡守难挡来势,恰好蜀郡又属益州管辖,朝廷便派了益州刺史周敦前往退敌。

    眼下蜀郡战事连连,周敦上折子,定然是关于战事的,萧道成难掩激动,忙说道:“呈上来瞧瞧!”

    曲平接过折子,递交萧道成手中,又给朱汾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退下。

    未料萧道成看过益州刺史的折子后,竟是怒火中烧,陡然将折子甩在地上,拍案骂道:“废物!真是废物!两万兵马居然打不过吐谷浑八千鲜卑人!这个周敦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他说罢,又一把掀了面前的书案,接着骂:“真是气死朕了!来人,来人!传朕口谕,命尚书省即刻拟旨,朕要摘了周敦的脑袋!”

    殿内一众宫娥内监皆已随曲平跪地,此刻却无一个敢动身的,萧道成正在气头上,便斥道:“都愣着干什么!朕要你们去尚书省传旨,你们都聋了吗!”

    宫娥内监们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萧道成只得吩咐曲平,他唤:“曲平,你去!”

    曲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去,言道:“陛下息怒,眼下蜀郡战事吃紧,万不可斩杀将帅啊,否则群龙无首,退敌更是难上加难,何况在这个时候杀了周敦,恐怕只会助长吐谷浑气焰。”

    曲平言之有理,萧道成冷静下来,长叹一声,极是懊悔的说:“要是阳侯在就好了,这天底下,没有她打不赢的仗。”

    萧道成扶额,暗自神伤,曲平叹息,随后就给跪在地上的宫娥内监使眼色,示意他们将地上收拾干净。

    “曲平啊,传谢徵,朕,想看看阳侯。”

    片刻之后,谢徵快步进殿,她跪地行礼,此时地上的奏章皆已拾起,她所跪之处,恰好就是适才萧道成打翻的砚台掉落之处,她凝视着地上这一块擦不掉的墨迹,若有所思。

    “起来吧,可知道朕叫你来做什么?”萧道成说话间有气无力,一副很是疲惫的样子。

    谢徵轻轻一笑,直言:“微臣斗胆猜想,陛下适才发了一通火,所以,陛下召微臣来,是为了宣泄怒火。”

    萧道成也看了眼地上的墨迹,他随后又问:“那你可知,朕为何发火?”

    “看陛下愁容满面,发火定是因江山社稷,要么,是为了蜀郡战事,要么,就是为了鄱阳水患。”

    萧道成闻言,满面愁容忽然烟消云散,他笑了一声,只道:“你很聪明!和朕的阳侯一样聪明。”

    “陛下谬赞了。”

    萧道成站起身,缓缓步下,道:“陪朕到华林园走走。”

    “是,”谢徵跟随萧道成到了华林园,一路上都一言不发,萧道成忽然问:“朕的孩子,不乏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全才,可你知道,为什么朕唯独就喜欢外甥女么?”

    谢徵心中不齿,却要忍着,她道:“微臣不知。”

    萧道成道:“因为她的性子,是最像朕的,可惜啊,这孩子走了弯路。”

    谢徵付之一笑,未语,萧道成又怅然道:“如今战争四起,朕便又想起了阳侯,倘若她还在世,鲜卑人岂敢轻易犯境?她可是个常胜将军啊!”

    常胜将军又如何?还不是输给了天子的猜忌?

    谢徵言道:“其实关于蜀郡战事,微臣倒有一计,就是不知行不行的通。”

    “哦?不妨说来听听。”

    “鲜卑人为了开疆辟土,大杀四方,南犯蜀郡,北侵凉、河二州,来势凶猛,而北魏这些年狼烟四起,与契丹、柔然征战不休,如今再想应战吐谷浑,想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微臣的计策,就是暂与北魏议和,共退鲜卑。”

    萧道成斟酌了一番,道:“计是好计,可拓跋宏那个老贼,奸诈得很,若是听到朕要与他议和,定会使尽浑身解数刁难朕,议和,恐怕也不是什么容易之事。”

    谢徵颇是自信,她笑了一声,言道:“他如若不与陛下议和,便坐失凉、河二州。”

    “好,那朕便听你一回,那你说,朕该派谁去北魏商讨议和之事呢?”萧道成看着谢徵,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谢徵笑答:“自然是派客曹尚书去了。”

    萧道成却摇头,“朕信不过他,如今朕只相信你。”

    谢徵听出了他言外之意,她心中千百个不愿,却也不好言明,她讪笑:“微臣一介女流,这样的大事若交到微臣手里,恐怕……太儿戏了……”

    “您能想出这样的计策,足可见你并非等闲之辈,朕相信你的口才和手段,所以才有意派你去,你若不放心,那朕便派太子与你一同前往,这是圣谕,你,不可推辞。”

    谢徵抬眸窥视萧道成一眼,心中思忖,莫非是她锋芒太露?她良久才应道:“是,微臣领命。”

    一行人走到华林园,恰与罗淑仪及义兴公主母女迎面碰上,对面那对母女望见谢徵,皆是怔忡,二人上前来向萧道成行礼,谢徵紧接着亦给她们行礼,双方随后便各自走过,罗淑仪母女却并未走远,只是远远望着谢徵的背影,萧易夫心中惶惶,道:“母亲,女儿见到那个谢徵,心慌得很。”

    罗淑仪道:“你可听到了?你父皇要派她和太子一道去北魏呢。”

    萧易夫一点即通,喜道:“母妃的意思是……”

    罗淑仪一声哂笑,只道:“此去平城,路途遥远,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冠盖簪缨

    冠盖簪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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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启程

    含章殿。

    谢贵嫔侧卧美人榻,手中拿着一只镶嵌着紫翠玉的金制璎珞,正心不在焉的看着,似乎在睹物思人,她道:“本宫听闻,那个叫谢徵的女棋士,长得很像阳侯,可是真的?”

    站在一旁伺候着的何女史应了一声,回道:“回娘娘,确有此事。”

    谢贵嫔侧目睨了她一眼,又问:“真的只是长得像阳侯而已么?”

    何少言听懂了她言外之意,只道:“听说,陛下此前曾吩咐御史大夫亲自去调查这位谢棋士,昨日,御史大夫回京,已向陛下证实了她的身份,的确没什么可疑之处。”

    “能叫陛下这样大费周章的派人去查她,看来她长得真的很像阳侯,”谢贵嫔说话间,把玩着手中的璎珞,继而又道:“本宫倒想见见她了。”

    “她好像要被陛下派去北魏了,昨儿陛下和她在华林园说起此事,那会儿有不少人都听见了,说是吐谷浑犯境,她给陛下献策,要先与北魏议和,陛下索性就派她和太子去了。”

    谢贵嫔听罢,斟酌道:“陛下竟会派一个女流之辈做使臣,果真是将她当做阳侯了?”

    何女史左右看了一眼,随后就附耳同谢贵嫔低语:“奴婢听昭阳殿的人说,武陵王的表舅,尚书省周仆射,就是被她设计害死的。”

    周绪乙和张苟的事,当初就闹得人尽皆知,谢贵嫔紧盯着武陵王那边的动向,对此事自也早有耳闻,如今听闻幕后推手实为谢徵,她便有些诧异,“看来此女子倒真有异于常人的本事。”

    “不过,她同太子走得颇近,此前她女扮男装,太子还同她闹出过断袖之癖。”

    “哦?”谢贵嫔甚是震惊,“竟有此事?”

    何女史颔首,道:“前阵子闹得满城风雨,为此,陛下还找他们二位对峙了。”

    谢贵嫔将手中的璎珞放下,自言自语道:“这风吹遍了皇城内外,唯独没有吹到本宫这儿,看来本宫真是耳目闭塞了。”

    何女史转了转眼珠子,言道:“娘娘!您这些日子一直静心礼佛,哪有闲情逸致去管这些有的没的,奴婢听说了这些事情,私以为不重要,便也没敢打扰您清静。”

    “你倒是会说话,看来你这名字,本宫是给你起错了,你不该叫少言,该叫巧言才是。”

    何女史娇俏一笑,就同谢贵嫔撒起娇来,道:“娘娘,您莫取笑奴婢了。”

    谢贵嫔见她这般,倒也不置气,她一向喜爱何少言,如今便也是满眼的宠溺,伸手去刮了下她的鼻子,道:“本宫饿了,你去吩咐小厨房准备些点心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

    彼时候府内,谢徵正在房中匆忙收拾行囊,桓陵站在屋门口看着她,轻轻皱着眉头,时而轻叹,时而长叹,他此刻心中恼火,道:“怎么你这样轻易就答应去北魏了?”

    “你以为我想去淌这趟浑水?”谢徵也烦躁得很,她道:“我原也推辞,可陛下说这是圣谕,叫我不得不领命,你说我能怎么办?难道抗旨不遵?”

    桓陵又叹了一声,“此去平城,路途遥远,我实在不放心,不如…你把琼林也带上吧,让他和玉枝一同保护你,我也放心些。”

    他说到这儿,还不等谢徵回他,便又接着说:“索性我与你一同去吧,路上我亲自照应你,总好过他们两个,粗手粗脚的。”

    谢徵听到这话,倍感郁闷,她提着行囊走到桓陵跟前,问:“县侯究竟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太子?”

    桓陵语塞,他自然是不放心萧赜了。

    谢徵轻语:“有玉枝盯着,县侯还怕我同太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危,”桓陵被谢徵看穿了心思,这下忙不迭解释,谢徵却不容他多言,只道:“难为县侯担心了,有玉枝随行,足矣。”

    她说罢,这便往府外走,玉枝紧随其后,在经过桓陵面前时,二人对视一眼,便走过了。

    萧赜的马车已在府外等候,谢徵登上马车,玉枝同尹略坐在辕座上,尹略驱车,四人这便启程。

    待马车已走,桓陵方才姗姗来迟的出来相送,他委实是有意如此,眼望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视野里,他便吩咐曾琼林:“紧忙去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就启程。”

    曾琼林有些为难,问:“当真要去北魏?”

    桓陵白了他一眼,道:“自然要去了,太子如狼似虎,我若不跟着,德音迟早被他吃了!”

    “是,卑职这就去收拾,”曾琼林无言以对,只得从了。

    谢徵与萧赜坐在马车里,二人除了嘘寒问暖,一路上都没多说几句话,直至马车驶至城东郊,途经前湖时,谢徵掀起窗帘一角,忽然开口问:“往年建康的初雪,大约在几月?”

    萧赜也顺着她的目光,透过狭小的车窗,望向前湖,他想了想,回:“大约都在冬月。”

    冬月…如今已是十月了,冬月岂不就是下个月?

    她还惦记着与顾逊的初雪之约,此去平城,一来一回少说也需两个月,这初雪之约,她定是赶不上了……

    谢徵倍感失意,放下窗帘。

    “你想看建康的初雪?”萧赜问,谢徵略敷衍的回:“倒也不是,只是喜欢下雪罢了。”

    萧赜笑道:“南方的雪不好看,北方的雪好看,北方的雪还来得早些,等到了北魏,你大可看个够。”

    “殿下言之有理,”谢徵也附和着萧赜露出一笑。

    萧赜又问:“此番去北魏,走水路好还是陆路好?”

    谢徵盼着早日返京,自然想越快越好,听萧赜问,她即刻就说:“自然是走水路了,走水路快些!先去琅琊,渡瓜步江至广陵,从广陵到淮阴,而后沿泗水往西北方向,不日便可抵达高平,随后再经相州和定州,相信不出一个月,便赶到平城了。”

    萧赜有些诧异的看着她,笑问:“怎么你对地理也如此清楚?”

    谢徵愣了一下,她一个女子,通晓四书五经,可解释为读过些书,通晓天文尚可糊弄过去,可通晓地理,便不大好说了……她想了想,从容笑道:“有个故知就是平城人,他常与我提起,我听得多了,便也记住了。”

    萧赜并未起疑,左不过就是多嘴问一句,他听罢,就走去掀开门帘,呼道:“尹略,先去琅琊,走瓜步江。”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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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遇险(上)

    武陵王府。

    部曲抓着只信鸽三步并作两步找到刘放时,刘放正沉浸在温柔乡里,听着小曲儿,惬意的闭目养神。

    “刘主簿,卑职在永修县侯府旁边抓到一只信鸽,这上面还有字条呢,您过目。”

    信鸽的爪子上的确抓着字条,刘放闻知这信鸽是在桓陵府邸旁抓到的,猜想这必定就是给桓陵的信,当下就打起精神来了,他取下字条瞧了一眼,果然就露出了诡谲的笑意。

    “做的不错,有赏,”刘放这就起身,拿着字条欲要去找萧晔,他正要走,这部曲又将他叫住,手提信鸽晃了晃,问:“刘主簿,那这只信鸽怎么处置?”

    刘放回头看了信鸽一眼,没耐烦的说道:“拿去厨房吩咐他们炖汤,给王妃补补身子。”

    部曲原想私吞了这只信鸽,他不问倒好,如今一问,这信鸽果然就成公物了。

    刘放拿着字条寻到萧晔的书房来,这便交给萧晔过目,他双手捧着指甲盖大小的字条,毕恭毕敬的伸到萧晔跟前,点头哈腰的说道:“殿下,您瞧瞧。”

    萧晔看着刘放手心里的字条,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才拿起过目,“瓜步江,今晚可达广陵?”

    看过字条,萧晔便略带笑眼,他侧首看着刘放,刘放亦笑道:“这是在永修县侯府附近发现的,想必是谢徵传书给桓陵的,太子一行人昨日启程前往北魏,今天一早,桓陵也收拾行囊出门了,谢徵传书给桓陵,定是想同他接应上。”

    萧晔斟酌道:“从广陵走,看来是想走泗水。”

    刘放接着说道:“前天淑仪娘娘那边传了话来,要您在去往北魏的路上派人除掉谢徵,她可是先一天启程了,桓陵一时半会儿必定也赶不上她,殿下,眼下正是个好机会啊!顺道,还可以……”他越往后说越是压低了声音,他也并未直言,自是稍加暗示。

    萧晔打量着刘放,像是在考量着什么,刘放于是又接着说:“卑职可打听了,太子和谢徵此行,拢共就四个人,未带一兵一卒,可轻而易举拿下。”

    “好,那就派人在泗水埋伏下去,先杀了谢徵,至于太子,能杀则杀,不能杀,那就留他一条狗命,没了谢徵帮扶,谅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是,卑职这就去安排。”

    当晚,萧赜与谢徵一行人如期抵达广陵,却只逗留了一晚,次日一早便从广陵渡船,经淮水至北兖州(淮阴)境内,船在淮水与泗水汇合之处转向东南,就此进入泗水流域。

    船已驶入北魏境内,今日恰好又刮起了东南风,舵手扬帆,行程颇是迅速。

    谢徵睡了一晌午,直到傍晚时才睡醒,如今在客船上,实在是百无聊赖,玉枝端着清水来伺候她洗脸,她只将手巾沾湿水轻轻擦了擦脸,却在擦过脸之后陡然怔住,她抬眸直盯着船舱的壁板,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玉枝站在一旁,见势头不对,忙低声问:“娘子怎么了?”

    谢徵侧首看了她一眼,小声说:“外面有人!”

    玉枝一愣,朝她走近了一步,诧异的说道:“这儿可是船舱啊,那外面恐怕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怎么会有人呢,娘子是不是多心了?”

    谢徵松了口气,她垂眸,将手巾丢进铜盆里,自言自语道:“许是我睡迷糊了……”

    她话音未落,外头便响起了叩门声,唤:“谢娘子,起身了么?我家郎君唤您去用膳呢。”

    是尹略的声音,他们一行人如今在客船上,周遭多数是来往两国的行商之人,鱼龙混杂,可不比在建康周全,他们的言谈举止,以及各种称谓,势必要谨慎些的。

    未听到谢徵回应,尹略便又叩门唤玉枝:“詹娘子!你家主子起了没有?”

    玉枝忙回:“起了起了!正梳洗呢!”

    “哦,我家郎君请她去用膳,你们动作快些。”

    “知道了,这就好了,”玉枝不大耐烦,尹略转身回了萧赜那儿,临走前嘟嘟囔囔道:“这些女人真是麻烦,睡会儿晌觉起来还得梳妆打扮,以前看大司马倒没这么讲究。”

    萧赜那儿已上好酒菜,尹略回去复命后,未多时,谢徵便带着玉枝过去了,萧赜坐在席上,谢徵快步走近,笑说:“适才贪睡了会儿,叫殿下久等了。”

    “无妨,快坐,”萧赜指了指对面的席子,复又道:“船上食材不多,我要了几样来,借他们的厨房做了几道家常菜,你尝尝。”

    谢徵看着食案上的菜肴,一时讶然,“想不到殿下还会下厨!”

    她一时欣喜,放松了警惕,竟直呼了萧赜为殿下,萧赜忙示意她噤声,她这才反应过来,抱歉的讪笑一声,萧赜说:“以前在梁郡的时候,有位随军的岭南厨子,做得一手好菜,我曾跟他学过几天,你快尝尝,看味道如何。”

    客随主便,谢徵本是想萧赜先起筷,她随后再吃的,如今萧赜偏要她尝菜,她自然就先动筷了,食案上的几道菜,她各尝了一口,颔首称赞:“色香味俱佳,就是齁了些。”

    萧赜一愣,似乎不大认同谢徵这评价,他也起筷尝了尝,道:“我尝着倒不齁,许是我口重,你口轻。”

    “淮河以北吃菜大多重口,郎君在梁郡呆了三年,想必早已习惯了。”

    萧赜笑了声,道:“口重也好,就着饭吃更香。我已许久没下厨了,你可不要嫌弃才好。”

    谢徵也笑道:“能吃到郎君亲手做的膳食,已是我的荣幸,我又怎会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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