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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簪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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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疗伤
翌日一早,萧赜还没醒过来,谢徵与童奴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萧赜离开医馆,巧的是医馆斜对面就是家客栈,她便带着萧赜过去了。
她只要了一间房,一来,方便照顾萧赜,二来,她如今也实在是囊中羞涩。
结账之时,她一句话也没多说,只将戴在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玉镯子取下了,放在掌柜的面前,道:“这只玉镯子,够不够我们十天的食宿?”
掌柜的倒也是个识货的,一见玉镯子便两眼放光,拿起玉镯子旁若无人的把玩起来,只回谢徵:“够!够!够了!”
未料陡然有只修长又略显粗糙的手伸过来,一把夺了玉镯子,谢徵侧首,顿时愣住,这不是昨晚那个城门守将么!
她心中不定,恐他又是来找麻烦的。
掌柜的对玉镯子已爱不释手,这下被抢了,当即跳脚,却见是城门守将徐渭,这怂包的态度瞬间就缓和下来,没脸没皮的笑道:“徐将军怎么屈尊来我这小客栈了?”
他说话间,目光始终在徐渭手中那玉镯子上,徐渭道:“他们二人的房费,我出了。”
话说着,他便拿出一锭银子来,放在案台上,掌柜的看着银子,心里头颇是埋怨,也不敢伸手去拿。
徐渭说完,就要将玉镯子还给谢徵,谢徵迟疑了一下,终还是伸手接过,随之竟又将玉镯子放回到案台上,她随后拿起案台上的银子,塞到了徐渭手上,言道:“无功不受禄,我也不喜欢欠人情,这锭银子,徐将军还是收回吧。”
谢徵扶着萧赜上楼,由店内小厮领路去了客房。
掌柜的又见玉镯子,自然是欣喜若狂,他唯恐徐渭又抽风,于是赶紧将玉镯子收好,徐渭望着谢徵上楼,疑心更甚,掌柜的心有余悸,只觉得徐渭在此再多呆一刻,他的玉镯子便多一份危险,于是下了逐客令,委婉的同徐渭说道:“徐将军,您今日没有公务?”
徐渭自然听懂了掌柜的言外之意,他剜了掌柜的一眼,这便离开。
小厮搭了把手,与谢徵一左一右扶着萧赜,也好在这楼梯足够宽。
到了房中,谢徵扶着萧赜趴下,随即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解下他的衣衫,见他背上的红印已消退些许,颇是欣慰,小厮窥见萧赜的伤,也咬了咬牙,像是能感同身受似的,他未敢多问,只道:“夫人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小的。”
谢徵听到这话,深感难为情,不大好意思的对小厮说:“他是我兄长……”
小厮一愣,他倒真没见过哪个妹妹动手给哥哥宽衣解带的,他拍打两下自己的嘴巴,赔笑道:“瞧我这嘴巴,净说些胡话,太对不住了。”
“无妨,不过,我确有一事想劳烦小兄弟。”
“您请说。”
“烦请小兄弟替我熬两幅药,”她起身将药材送到小厮手里,叮嘱了几句,小厮很是热情,当下就笑着回:“好嘞,娘子且等着,小的这就去厨房给您熬药。”
“那就有劳了。”
待小厮走后,谢徵便带上了房门,她折回到萧赜床前,蹲下平视萧赜的脸,轻轻唤道:“殿下,殿下。”
萧赜仍然昏迷不醒,谢徵愁眉深锁,想着如今暂居此处,短时间内已不必再东奔西跑了,于是褪下萧赜的上衣,挂到一旁的衣架上,转身的时候却听一阵轻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
谢徵回头,就见衣架下有只小小的荷包,她皱了皱眉,那只荷包…倒是有些眼熟,她于是走去拾起一看,就见这荷包的正面,赫然绣着木槿花,这不是…这不是她当初给萧赜的锦囊么!
她侧首,看了看萧赜,上回因这个锦囊,惹得萧赜对她起了极重的疑心,她私以为他早已将这只锦囊丢了,没想到如今还留着。
锦囊内放着方方块块的小物件,谢徵将锦囊打开,方见里头放的是萧赜的金玺龟钮印章。
这枚金印,乃是萧赜作为南朝齐太子的信物,自是极重要的,谢徵只瞧了一眼,便又将金印塞进锦囊里,放回了萧赜的袖袋里。
忽闻两声轻咳,从床榻处传来,谢徵循声看去,惊喜的看见萧赜睁开了眼睛。
“殿下醒了!”谢徵快步走去,萧赜本想起身,背上却痛得紧,他闷哼一声,只得作罢了。
谢徵也轻声说道:“殿下伤得重,要当心些,就别起了。”
“这是哪儿?”萧赜看了看四周,谢徵回:“这里是沛县,殿下受了伤,德音就先带你过来寻医了。”
萧赜还记得昨晚他们一船的人都落了水,他也清楚的记得,他们落水之处距离沛县的渡口似乎并不算近,他诧异道:“你一个人把我拖到这儿来的?”
谢徵也知此事并非弱女子一人力所能及,于是三言两语糊弄起萧赜来:“是几位同船的大哥将你拖上岸的,他们只送你到城门口,我废了好些力气才将你扶到客栈来。”
“真是辛苦你了,”萧赜忍着痛自嘲:“经此一事,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谢徵笑而不语,萧赜想起尹略和玉枝,于是又问:“他们呢?”
“他们……”谢徵低眉,略显失意,只道:“适才我请客栈的小厮去熬药了,等他把药端来,殿下记得趁热喝了,还有一副外用的药,殿下也请小厮替你涂上。”
谢徵说罢,就转身要出去,萧赜问:“你去哪儿?”
“我去渡口找找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谢徵心神凝重,这便出了门。
谢徵走到渡口时,远远望见地上排排陈列着十几具尸体,她生怕玉枝和尹略也遇了难,忙不迭跑过去,在旁围观的有数十人,谢徵挤进人群里,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辨认,却并未看见玉枝和尹略。
围观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诸如“可怜”、“作孽”此类的话,谢徵见旁边坐着几位船夫,急忙询问:“尸体都已打捞上来了么?”
“早上看到浮上来的都在这儿了,”船夫说着,也叹道:“唉,真是可怜呐,好端端的,怎么就出这种事了!”
谢徵自是不愿提及自己也是船客,便只是试探性的说:“那艘客船上,想必不止这么几个人吧。”
另一个船夫说道:“昨天半夜里,来了艘渔船,好像也救了不少人呢。”
“渔船?”谢徵思忖着,玉枝与尹略既然不在此处,是否已被渔船救起了。
这船夫紧接着又说:“那艘渔船,好像是往那边去了,”他伸手指着西北方向。
西北方向,不正是往高平去的方向?玉枝她们获救之后若是不见她与萧赜,必定会在下一个渡口下船,谢徵想至此,忙又问:“船家,下一个渡口在哪儿?”
船家回:“在高平。”
谢徵闻言顿时喜笑颜开,既是如此,只等萧赜伤势好转,她便可直奔高平去与他们二人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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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旧部
谢徵回城时,途经城门口,有意无意的瞧了一眼,却不见那姓徐的守将,她犹记得,适才出城的时候,她看见他了。
她并未多想,径直走过了,待回到客栈时,见萧赜已歇下,背上涂抹了漆黑的药膏,看来小厮已来此送过药了,大夫说,他开的药里有一味天仙子,服之止疼,却也会使人昏昏欲睡,萧赜喝了药,自然就睡了。
谢徵带上门,回身之际陡然察觉了一丝异常,她挂衣服,素来是喜欢领口朝内,裙尾朝外,衣架上那件萧赜的儒袍原也是这样挂的,可如今怎么反过来了。
萧赜伤病在床,无法动身,他自然碰不到那衣服,小厮替萧赜上好药,必定也即刻就出去了,托盘和盛药的汤碗还放在床边,小厮尚未来此收走。
难道还有别人进来过?谢徵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忽见一片干瘪泛黄的树叶缓缓飘下,这儿可是室内的,怎么会有落叶,除非……
谢徵仰头望向屋顶,果真就见有个身穿皂色长袍的人小心翼翼的躺在房梁上,似乎还并未察觉自己已败露行踪。
“谁!”谢徵伸出手,呈爪状,单脚离地,轻轻一跃,便要上去将那人抓下来,而此时房梁上的人也翻身跳下来,二人一个要上去,一个要下来,便在半空中交手,两位都不是等闲之辈,可论身手,谢徵更胜一筹,二人只交手两个回合,那位来客便停手了,他躲远了些,言道:“这位娘子果然是高手!”
谢徵也停了手,却惊见这位不速之客竟是城门口那个姓徐的守将,“徐将军?”
徐渭拱手作揖,“若我没记错,你是姓谢,幸会了,谢娘子。”
这个徐渭,一声不响的进了别人的房间,客栈的小厮竟也没拦着,谢徵想起早上她付钱的时候,徐渭曾拿出银子来同她套近乎,她本还疑心这厮怎么这样好心,原来是有意如此,为的就是让客栈的人以为他和她是认识的,这样他就可以趁她不在的时候,光明正大的开门进来。
真是好手段!
“我还道方才途经城门的时候,怎么没见徐将军您踪影,原来您是跑到这儿做贼来了。”
“谢娘子此言差矣,我从正门走进来,你房中又有人在,我岂是做贼?”
“不问自取是为窃,不告而拿则为偷,你拿了我兄长的东西,还说你不是贼?”
徐渭无可反驳,谢徵又道:“我没功夫陪你争口舌之快,奉劝你一句,赶紧把拿了我兄长的东西还回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谢徵伸出手,徐渭轻蔑一笑,只将放着萧赜金印的锦囊拿出来摆了摆,问:“你是说这个?”
“还给我!”谢徵伸手欲抢,徐渭却闪身躲过,他将手背在身后,道:“我是沛县的城门守将,你们两位外朝人要在沛县暂居,我自然要查清楚你们的身份。”
“你昨晚已经查过了。”
“我昨晚只查了你的,可没查他的!”徐渭指了指萧赜,谢徵愠怒,“我同你说过,他的照身帖掉进泗水了,你若要查,尽管去水里找!”
谢徵说罢,又伸手欲抢回锦囊,徐渭这厮偏又躲闪,谢徵于是又同他交起手来,却只一个回合,就抢了他腰间的佩刀,徐渭猝不及防之时,谢徵已将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徐将军,莫怪我无礼,是你欺人太甚。”
徐渭这下才服软,将锦囊交出,可在谢徵伸手去接时,他也先松了手,锦囊口朝下,恰好口也没有收紧,里头的金印先落了地。
谢徵收回握刀的手,正要去捡金印,岂料徐渭这鼠狼之辈,竟趁她不备,一把抢了她手里的刀,来了个反杀,谢徵僵住,徐渭指着地上的金印,威胁起谢徵来:“捡起来!”
刀架在脖子上,谢徵只得乖乖照做,她捡起金印,却又被徐渭一把抢去。
徐渭见金印上刻有“萧宣远印”四字,立时愣住,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刀,他看了萧赜一眼,而后又怔怔的看着谢徵,问:“他是南齐太子?”
谢徵岂会给他好脸色,她也一把将金印夺回来,斥道:“既已查明身份,你还不快走?指望我留你在这儿吃饭?”
徐渭却是死皮赖脸的不肯走,反而变了一副面孔,低声下气的向谢徵讨饶,说道:“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贵人大人有大量…”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徵打断,她哂笑:“卑职?你说什么卑职?你是北朝人,我们是南朝人,你究竟是哪边的卑职?”
“不瞒您说,卑职曾是太子殿下的旧部。”
谢徵愣了一下,她打量着徐渭,看他情真意切,一时间倒辨不出真假了,她只怕这徐渭是有意说这话来试探她与萧赜出使北魏的真正目的。
“徐将军莫欺负我小女子不懂朝堂规矩,您如今可是北朝的将军,怎么成了南朝太子的旧部,究竟是您叛变南齐投靠了北魏,还是您曾混进南齐做北魏的内应,这始末,我倒是想请您说道说道。”
“卑职原是太子殿下身边的部曲,那个时候殿下还是前朝的齐王世子,有次袁粲到齐王府作客,见卑职身手好,便问殿下将卑职讨去自家做府兵了,后来……”
前朝时萧道成夺权,袁粲曾带兵讨伐,此事对于徐渭来说颇是隐晦,徐渭不敢直言,只接着说:“后来袁粲兵败,卑职身负重伤,逃到建康城外,被一个北魏商客救起,便跟着到了沛县。”
“原来如此,”谢徵看他穿着这一身具服,又道:“不过,你如今已入编北魏,与太子殿下再无关系了。”
“不!卑职生是南朝人,自当效忠南朝,”徐渭说话间字字铿锵,仿佛是肺腑之言,他又道:“太子殿下于卑职有知遇之恩,是卑职一生之幸,卑职一辈子都记得,如今殿下受伤,卑职自然也要出一份力。”
“出力就不必了,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希望徐将军不要与人透露殿下的行踪,”她也曾在齐王府住了十多年了,在府中也好,出去行军打仗也好,她与萧赜向来都是形影不离的,她可不记得萧赜身边还有个姓徐的部曲。
看这徐渭言谈间情感真切,可她又怎么能分辨出他所言究竟是真是假?眼下萧赜身负重伤,若是出了什么划子,可不是她担待得起的!
“卑职…”徐渭自也知道自己身份不明,不足以叫谢徵对他放下戒心,却还是想为自己争辩两句,谢徵打断他的话,不大客气的说:“殿下还需休养,不好被打扰,徐将军还是请回吧。”
主人已下了逐客令,徐渭自然不可多留,他只得离开,临走时又道:“卑职还会再来的,告辞。”
谢徵看着他离开,仍然心有余悸,便唤了小厮来,她取下发髻中的一支白玉簪子递给小厮,吩咐道:“小兄弟,有劳你替我当了这支簪子,到对面的医馆买几副药回来。”
她说着,就将药方子给了他,接着说:“这是药方子,余下的钱,你再替我雇辆马车,我要去渡口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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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重逢
谢徵吩咐小厮替她准备马车和药,自然是准备离开沛县了,她见萧赜还睡着,便近前去唤了两声,萧赜睡得死,她便又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脸颊,“殿下,醒醒。”
天仙子药效甚烈,萧赜半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谢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索性掐了他的人中,萧赜果然就醒了,他一脸茫然的看着谢徵,迷迷糊糊的问:“你……你这是干什么?”
“此地不宜久留,我要带殿下离开这儿,”谢徵轻声说道。
一听这话,萧赜当即就清醒了,警惕的扫了四周,也压低声音问:“是不是有人发现孤的身份了?”
谢徵未语,只点了点头,萧赜于是又问:“咱们去哪儿?”
“去高平,找玉枝和尹略。”
“他们已经去高平了?”萧赜意欲起身,谢徵将他扶起,言道:“我方才去渡口打听了一下,听说昨晚有渔船把人救了,那艘渔船往北边去的,下一个渡口,正好就在高平。”
萧赜颔首,道:“那快走吧。”
他缓慢的下地,谢徵走去拿了儒袍为他穿上,他本能的将手伸进袖袋里,摸到放金印的锦囊了才安心。
小厮买好了药,也已雇好马车,就在客栈正门外等着,他搭了把手,帮谢徵一起将萧赜扶进车里,谢徵与他道了谢,临走之时她问小厮:“小兄弟,你可知守城门的那位徐将军叫什么名字?”
在她的印象里,萧赜身边从没有过一位姓徐的亲信,可她总归要打听清楚,那个姓徐究竟叫什么名字。
小厮没多想,回道:“徐将军本名徐渭。”
“徐渭…”谢徵思忖一番,便同小厮笑道:“知道了,谢谢小兄弟此番照顾,咱们有缘再会。”
谢徵登上马车,小厮看着马车走远,心里头委实糊涂,他一早可是亲眼看见这位娘子付给掌柜的一只翠玉镯子的,还说要在这儿住十天,可她这怎么住了一天还不到就走了……
他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出手如此阔绰,定是大户人家的女郎。”
马车安然出城,到了渡口时,由沛县去往高平的客船正要出发,船刚离岸一丈,便被谢徵叫住了。
谢徵扶着萧赜登上船,见船已驶离渡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总算摆脱那个徐渭了!
夜幕降临,又一艘从广陵去往高平的客船经过沛县,桓陵带着曾琼林,两人晚谢徵一天出发,如今也已在泗水之上了。
早在谢徵还没出门的时候,桓陵便已偷偷的叮嘱了玉枝,叫她半路上弄清楚谢徵究竟要走什么路线,到时再飞鸽传书告诉他,玉枝当时满口答应,可直到他启程之时,也没收到她的传书。
不过,从建康去往平城,无非就那么几条路线,桓陵同谢徵一样,都选了最快最便捷的那条。
桓陵已在房中歇息,曾琼林走到甲板上透了透风,此时有几个同行的船客也坐在甲板上闲聊。
忽闻一个绿衣船客说道:“你们可听说了?昨天晚上,有一艘客船,在沛县境内沉了,死了不少人呢。”
另几位船客纷纷惊叹可惜,其中一个跟着搭腔,却是与之争辩:“你说的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不过,我怎么听说,那艘客船是在北兖州沉的呀?说是从淮河刚转进泗水就沉了。”
绿衣船客说:“是在沛县沉的,听说尸体打捞上来之后,沛县的官府啊,即刻就派人去广陵和高平张贴告示了,说是叫人过来认领尸体的。”
另一个船客问:“那这么说,那艘船,也是从广陵去往高平的?”
“可不是么!”绿衣船客悻悻道:“幸亏咱们晚了一天走,要不然呐,怕是得死在这儿了!”
几个船客各自感叹,有的同绿衣船客一样,庆幸自己晚了一天出发,有的沉悼逝者安息。
原先那个与绿衣船客争辩的人说:“真是可怜呐,你说这船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就沉了呢,是不是漏水了呀?”
绿衣船客叹了一声,只道:“谁知道呢?”
此时客船正好经过沛县渡口,那绿衣船客又指了指渡口附近,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那艘船是在沛县渡口这附近沉的,恐怕就是在这儿了。”
他说罢,众人看了眼乌漆抹黑的水面,自是不寒而栗,一个接着一个的起身回了船舱,其中一人临走前还将绿衣船客数落了一顿,斥道:“大晚上的,你说这种事情做什么,怪渗人的!”
曾琼林一直就站在甲板上,自然已将那几个船客说的话都一句不落的听进去了,他自知谢徵和玉枝早他们一天启程,极有可能就在他们说的那艘沉船上,他魔怔了一会儿,便想去将此事禀报给桓陵。
可当他把手伸在桓陵的屋门前时,他却迟疑了,他想了一想,沉船的事,到底还是不敢告诉桓陵,他叹了一声,这便收回手,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晚,渔船平安抵达高平渡口,玉枝与尹略跟着同行的船客一道进了城内,找了家客栈投宿。
二人料想谢徵与萧赜必定会搭乘昨天早上的船赶往高平,于是次日一早便赶到渡口去等着了。
未料等来的一艘又一艘船上都没见二人的身影,已到了晌午,玉枝急得头发晕,问道:“娘子她们坐第二天早上的船过来,到高平也就两天的行程,可她们怎么还没到?”
尹略安慰道:“你先别急,他们未必就坐的早上的船,再等等就好了。”
“太阳都快下山了!”玉枝愁眉深锁,不时长吁短叹,她忽然怔住,惶恐道:“她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会的,你家娘子有我家殿下护着,她能出什么事?”尹略瞧她已有些不耐烦了,心下思忖着这个女人真是烦得很,一天到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彼时又一艘停在渡口,玉枝听尹略唠叨,也煞是心烦,望见有船来了,眼巴巴的望着,忽见一个女郎搀扶着一位郎君从船舱里出来,二人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走在甲板接连岸边的跳板上。
玉枝看不清那两个人是谁,可看她们的身影,确与谢徵和萧赜相似,穿的衣服……也像她们。
“娘子!”玉枝欣喜若狂,大喊一声,谢徵与萧赜亦是眉开眼笑,两人上了岸,岸上的两人当即跑过去了,玉枝与谢徵相拥欢喜,谢徵便本能的松了手,一时间竟忘了萧赜还伤着,这就将他晾在一边,萧赜站不住,幸好尹略将他扶住,惊道:“殿下怎么了?”
“没事,”萧赜摇了摇头,笑道:“受了点小伤,没大碍的。”
四人劫后余生,失散两地,如今总算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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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对门
玉枝和尹略前一天抵达高平时,已是深夜了,二人跟随同行的船客进了城,匆忙寻了最近的一家客栈便投宿了,如今谢徵与萧赜赶到这儿,自然也同他们一起下榻这家客栈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桓陵与曾琼林也到了高平,高平郡的渡口距离城门不远,走了一柱香时辰便到了,主仆二人走过城门,就见城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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