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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簪缨-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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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士人一望见谢徵走过来,就作势要冲上来,却被把守的部首拦住,二人便齐齐振臂高呼,对着谢徵破口大骂:“反贼!反贼!”

    谢徵只是轻飘飘的睨了他们一眼,并无丝毫恼怒,可玉枝跟在谢徵身后,却要冲过去对他们动手,谢徵急忙伸出手臂将她拦住。

    玉枝一时气不过,指着那两个所谓的庶族士子,同谢徵说道:“娘子,他们羞辱你!”

    那两个士人适才见玉枝要冲过来,已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如今见玉枝被拦住,便又有了底气,于是即刻又朝前走了几步,继续骂道:“处死反贼!处死反贼!”

    谢徵淡淡一笑,说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是应当的,谢某不怪你们,可你们这戏,演得也太卖力了吧,莫非,演得卖力些还能再加几钱银子?”

    那两个士人似乎没有想到会被谢徵识破,听到谢徵这一言,尴尬的对视了一眼,而后就默默的放下了高举着的手臂。

    沈攸之见势,倒也不心慌,也没有反驳什么,单单只是冷笑了一声,他如今再看谢徵,就像是在看一下将死之人,目中既有不屑,又带着几分戏谑和虚伪的同情。

    坟茔两边各站着两个部曲,手中不握刀,却扶着铁锹,另有一个部曲撑了一把油纸伞,站在墓碑另一边。

    几人蓄势待发,只等沈攸之一声令下。

    谢徵料想得不错,沈攸之这个老不死的,果真早就安排了一切,他进宫向萧道成禀报民间流言四起,岂是请旨掘坟,分明就只是通知一下萧道成。

    “山阴县主若没什么意见,老臣便下令掘坟了,”沈攸之假模假样的询问谢徵意见,谢徵嗤笑,说道:“沈将军这话说得真是可笑,您要动的,又不是我家祖坟,何故要问我意见。”

    沈攸之听言,便不再顾虑她,当即就冲握着铁锹站在坟茔边的几个部曲喝道:“动土!”

    话音落下,几个部曲举起铁锹,正要动土,谢徵却在此时,陡然察觉谢昱的坟茔,与附近其余几座坟茔有一丝不同,她连忙喝止:“慢着!”

    几个部曲及时收住铁锹,众人循声看向谢徵,谢徵朝坟茔走近了两步,问道:“这座坟茔上,为何没有一丝杂草?”

    凡是墓园里的坟茔,每隔半年都会有人来打理一次,如今可是入夏的天,四月青草合,正是草萋萋,树茂盛的时候,就算是才有人打理过,可附近的坟茔上,亦是稀稀疏疏的有几株杂草立在上头,何以眼前的这座坟茔,却是如此干净?

    玉枝立即猜到了谢徵言下之意,于是扭头就问沈攸之:“沈将军,这坟茔,怕不是被人动过吧?”

    围观百姓一听到这话,纷纷指指点点,唏嘘议论。

    沈攸之像是被说中了秘密似的,眸底立时就闪过了一丝慌张,他随后又装作坦然,侧首吩咐随行的部曲:“去传守墓人!”

    谢徵自然瞧出了端倪,她料想沈攸之必定曾派人动过这座坟,可看他又无辜的差人去传守墓人来问话,岂不是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这个老东西,果真是叫人恶心!

    守墓人被部曲带过来,沈攸之当即就问:“你是这看管这墓园的?”

    “是,”守墓人是个花甲老者,可模样与沈攸之相比起来就要面善许多。

    沈攸之指了指谢昱的坟茔,问道:“那老夫问你,这座坟,可是有人动过?”

    谢徵见沈攸之这般惺惺作态,暗暗咬牙,剜了他一眼。

    守墓人回道:“老朽只在白天守墓,此前没见有人来此动土。”

    这守墓人像是知道什么似的,说这话,也着实讽刺了沈攸之今日之举。

    沈攸之心中甚恼,却也不敢多言,谢徵于是上前,直言道:“老人家,这坟茔上的土,怎么像是翻新过一样?”

    守墓人解释道:“大概五六天前,贵嫔娘娘曾派人来此除草。”

    谢贵嫔?她会这么好心?几年了,她从没有来过这墓园,且不说关心谢昱一个晚辈,哪怕是长辈,谢贵嫔也从未来此祭拜过,怎么如今倒是好心派人来除草了?

    “原来如此,”谢徵与玉枝对视了一眼,沈攸之见势,紧忙又给那几个部曲打了个手势,吩咐道:“继续!”

    几个部曲于是又举起铁锹,紧赶慢赶的挖走了湿润的泥土,未多时便见棺了。

    沈攸之转头给原先那两个士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士人会意,于是又振臂高呼:“开棺验尸!开棺验尸!”

    眼见棺椁已然露出,谢徵心中愈发忐忑,她总觉得,沈攸之此前必定已派人动过这座坟茔,要不然,这老王八又怎么敢提开棺验尸之事!

    沈攸之见百姓纷纷催促开棺,便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冲几个部曲打了个手势,道:“开吧。”

    几个部曲于是用铁锹撬开棺材盖,围观百姓接二连三的捂住口鼻,可实则那棺材盖掀开,里头却并未漂出半点尸臭味,谢徵愈发确信那棺椁里头是空的了,

    撑伞的部曲有模有样的用伞遮住棺椁,探着脑袋往里头看了一眼,而后就装作大惊,望着沈攸之,说道:“将军!里头是空的!”

    沈攸之亦是佯装惊诧,这便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坟茔走去,而他身后那个随行的部曲,亦是跟着走过去,却是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偷偷摸摸的朝后面打了个手势。

    部曲这个手势,是做给把守在身后,以长矛拦住士人的那两个部曲看的,那两个部曲望见他的手势,便互相看了一眼,而后一齐收起长矛,给被拦住的两个士人使了个眼色。

    两个士人会意,当即齐齐冲向棺椁,皆伸长了脖子过去看了看,而后就朝围观的百姓大喊::“这里头的确是空的!”

    说罢,二人又指着谢徵,骂道:“这个山阴县主,果真就是当年的反贼谢昱!你们……你们这些吃公粮的,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杀了她!”

    围观百姓站在后面,亦是跟着喊道:“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你们……你们这群瞎了眼的,收了钱财,连自己的良心都不要了!我家娘子平日没少积德行善,却被你们这般羞辱!”玉枝恼得脸色发白,指着围观百姓一顿骂,谢徵不以为意的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玉枝,有些人人穷志短,这是骨子里的低贱,你与他们计较,可是失了自己的体面。”

    那两个士人已唆使一群托都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沈攸之才慢悠悠的对部曲说道:“把他们两个拉下去!”

    两个士人演得颇是入戏,既是被部曲拖走了,二人依然不忘指着谢徵大呼:“杀了她!杀了她!”

    沈攸之转向谢徵,笑着问:“山阴县主,这棺椁……能否请您解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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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开棺(下)

    含章殿院前,谢贵嫔站在樱花树下,正怡然自得的赏着花,女史何少言脚步匆匆的走过来,禀道:“娘娘,奴婢听说,骠骑将军方才去式乾殿向陛下请了旨,去谢昱的坟茔开棺验尸了。”

    谢贵嫔分明已将这话听到耳朵里了,如今却仿若未闻,只是小心翼翼的折下一支樱花,送到鼻尖轻轻嗅了嗅,而后才搭话,问道:“消息可靠么?”

    “可靠,”何少言想了想,继而又禀道:“当时山阴县主也在式乾殿,听说……她也跟着一道过去了。”

    “那结果呢?”谢贵嫔说着,就要放下手里的樱花,站在一旁伺候的宫女见势,赶忙走过来,伸出双手将她要丢掉的樱花捧着。

    何女史回道:“他们才去没多久,具体是如何处置的,殿下那边还没传话过来,不过,娘娘前几日,已派人在谢昱的棺椁里动过手脚,这结果,看来也是可想而知了。”

    “哼,”谢贵嫔阴森森的冷笑了一声,便转身朝殿内走,旁若无人的戏谑道:“武陵王那边,既是想陷害谢徵就是阳侯,那本宫,自然要帮他一把,谁叫谢徵亦是本宫的眼中钉肉中刺呢。”

    月初那几天,含章殿有个宫女,曾无意间在华林园听到萧晔和罗淑仪商量着,要开谢昱的棺,指证谢徵其实就是谢昱假冒的,还要找人散布流言,非议此事。

    此事禀报到谢贵嫔这里,正好谢贵嫔得知了程率一案实为谢徵设计,听闻萧晔想设计陷害谢徵,她自然就想暗中添一把柴。

    谢贵嫔冥思苦想数日,决定冒险在谢昱的棺椁中动些手脚,于是以关怀晚辈为名,派了两个人去给谢昱的坟茔除了草,而后又赶在一个雨夜,吩咐萧映指使几个人去挖了谢昱的坟茔,将棺椁里谢昱的尸骨移走烧毁,留一个空空的棺椁在里头。

    再加上萧晔那边苦心安排人手散布谣言,说当年的谢昱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冒用了会稽谢徵的身份,回到建康来报仇了。

    这一来二去,自然而然的就叫人信以为真了。

    何女史笑道:“娘娘放心,奴婢适才已派人知会殿下去看戏了,这个时候,殿下想必已经出发了。”

    谢贵嫔闻言,又发出一声冷笑,她今日心情大好,对待下人也因此变得亲切无比,只见她颇是欢喜的打量着何女史,满意的说道:“少言,本宫果然没看错你。”

    何女史低下头,喜滋滋的说:“还是得益于娘娘的栽培。”

    远在城郊的墓园里,沈攸之咄咄相逼,谢徵依然镇定自若,听闻沈攸之问她要解释,她只是轻轻一笑,说道:“沈将军想听我怎么解释,解释这棺椁里为何是空的?还是解释我清清白白为何还会遭人如此诬陷?”

    沈攸之轻蔑一笑,又伸手指了指棺椁,言道:“县主言之有理,不管您怎么解释,这棺椁里始终都是空的,看来坊间流言,也并非完全不可信,毕竟,无风不起浪么。”

    “沈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既是信了坊间流言,莫非,也想同那些无知小民一起诬陷我?”谢徵说话间,面不改色,波澜不惊。

    沈攸之却不以为然,满不在乎的说道:“现如今,县主的身份的确存疑,老夫相信坊间流言,乃是人之常情,又岂是有意诬陷?县主您,可真是言重了。”

    谢徵似笑非笑,“这棺椁里不见谢昱尸首,我便是谢昱了?沈将军,我看您是老糊涂了,您说的那个谢昱,她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死了,且不说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有例外,那谢昱也是断断活不成的。”

    她说至此,就转身背过沈攸之,自顾自的踱步,继而言道:“我可听说,谢昱是遭剜心而死,沈将军觉得,人若无心,还有命可活么?”

    谢徵一张利嘴,沈攸之是断断辩不过她的,他索性不再与她争辩,直言道:“县主……哦不,是谢阳侯,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要再狡辩了,乖乖的认了罪,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是啊,你就认了罪吧!”

    “反贼,你还不快束手就擒?”

    围观的百姓与那两个所谓的士人站在后面,听到沈攸之此言,又闹哄哄的喊叫起来。

    谢徵压着一肚子的火,闭目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睁开眼睛,长长的吐出气息,她终究是没压得住火,倏地回身转向沈攸之,伸手指着他,斥道:“我出身会稽谢氏,这个身份连陛下都没有异议,现如今沈将军却要说三道四,难道沈将军是怀疑陛下的决断!”

    沈攸之眯着眼睛,斜视谢徵,言道:“老夫念你曾是沈家的儿媳,已经给足你脸面了,可你非但不领情,还要恶言相向!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老夫不念旧情!”

    他说罢,即刻就吩咐部曲:“来人,给老夫把这个反贼拿下!”

    “我看谁敢!”谢徵一声厉喝,竟震慑住了已然作势要将她包围住的十数个部曲。

    见部曲围上来,玉枝当即握紧了拳头,作出一副要大开杀戒的架势。

    谢徵怒目直视沈攸之,毫不示弱,说道:“我是陛下亲自册封的山阴县主,是非公断,自有陛下裁决!沈将军,你可以怀疑我,但你没有资格处置我!”

    沈攸之背后既然有靠山,他自然肆无忌惮,竟是不理会谢徵,只一声令下:“把她拿下,就地处决!”

    “你敢!”谢徵一声怒斥,话音未落,忽又闻不远处传来呵斥:“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是桓陵与曾琼林一前一后的策马赶来,二人身后,还跟着数十个侯府的部曲。

    主仆二人翻身下马之际,身后那数十个部曲迅速分成了两队,一队沿着整个坟茔散开,将所有人都团团围住,另一队,则是冲过来将包围谢徵与玉枝的沈府部曲给围住了,三方人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势。

    “县侯?”谢徵望见桓陵过来,不免有些诧异。

    彼时桓陵已经走到谢徵身边来,皱着眉头将谢徵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而后心急如焚的问道:“你没事吧?他们可有伤着你?”

    谢徵自然顾不上回答他,只是压低声音问道:“县侯怎知我有难?还找到这儿来了。”

    桓陵回道:“是伍校(玉枝的下线,参与过张苟、周绪乙一案)告诉我的,他说他在城门口朱雀楼吃饭,看见沈攸之跟着侯府的牛车出了城,心里头起了疑,便跟过来瞧瞧,看你出了事,赶紧到侯府知会我了。”

    谢徵心里头甚是欣慰,嗔笑道:“县侯这样兴师动众的,也不怕惹上麻烦。”

    “我才不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只管你的安危,”桓陵说着,愈发的轻声,便也显得格外温存。

    二人才说了三两句话,沈攸之就已然看腻了,他走到跟前来,阴阳怪气的说:“永修县侯这是何意?”

    沈攸之一言,打断了桓陵的思绪,桓陵本就恼火,如今更是不悦,不屑的对沈攸之说道:“沈将军,你见了本侯,不低头行礼也就罢了,本侯敬你年长,不与你计较,可你说话,总还要客气些的。”

    被桓陵这个后生一番训斥,沈攸之虽心有不甘,可也不得不低下头来向他作揖。

    桓陵这下才说:“侯府的部曲经久不练筋骨,实在懒散,本侯带他们到石头山来活动活动,顺便来此祭拜谢康公,却撞见有人对山阴县主不敬,还扬言要处决她,所以过来凑凑热闹。”

    沈攸之尴尬得很,讪笑道:“县侯想必是误会了,并非下官对山阴县主不敬,而是……而是她目无王法,藐视皇威,县侯可知,您身边这位山阴县主,其实就是当年的勾结北魏,通敌叛国的反贼谢昱。”

    他自知桓陵与谢徵关系非同一般,而今劳师动众的赶过来,就是想将谢徵救走。

    他也知如今再怎么解释都显得很苍白很无力,到底是低人一等,只能被踩在脚底下了。

    “哦?”桓陵噗笑,道:“山阴县主寄居在本侯府上,她是本侯一位故交的妹妹,亦是本侯亲自带来建康的,她的身份,本王再清楚不过了,怎么,沈将军有异议?”

    桓陵才说完,还不等沈攸之回话,那被沈家部曲拦住的两个士人中的一个就高呼:“你和她是一伙的!你和她是一伙的!”

    另一个也高声附和:“对!你是她的同伙!你是她的同伙!”

    话音落下,后面围观的百姓也跟着大喊:“同伙!同伙!同伙!”

    桓陵可不像谢徵这般耐得住性子,听言当即就拔剑飞向首先开口的士人。

    那士人惊慌失措,吓得连躲都不敢躲,那一把剑飞过来,便不偏不倚的刺穿了他头顶的方巾,削去了他束在颅上的发髻。

    士人竟吓得尿了裤子,那围观的百姓见桓陵如此心狠,便也不敢再多言了。

    曾琼林见士人吓得瘫在地上,于是紧忙走去取回剑,交于桓陵手上,桓陵只将剑握在手里,并不收回剑鞘中。

    沈攸之见桓陵这般,心知他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于是心里头也不由得有些发怵,他道:“县侯有所不知,如今坊间流言四起,皆说山阴县主是反贼谢昱冒名顶替,还写了万民请愿书,上奏给陛下,要求严查山阴县主身份,下官奉陛下之命,来此开棺验尸,可棺椁内却不见反贼尸首,这不正应了流言所指?”

    “哼,”桓陵冷嘲热讽道:“本侯看沈将军是上了年纪,连脑子也不中用了,谢昱的尸首不见了,这又能证明什么呢?保不齐是有人故意移走谢昱的尸首,想借此陷害山阴县主呢。再一个,流言说山阴县主是谢昱冒充的,那她便是谢昱所冒充的?那流言若说沈将军私下招兵买马有造反之意,沈将军是否当真就有反心呢?”

    “你!”沈攸之气得脸色铁青,伸手指着桓陵,却终究是不敢多言,于是又怂得将手放下,只在心里暗骂了桓陵两句。

    桓陵自也不屑理会他,他侧身转向围观的百姓,说到:“试问天底下可有死而复生这一说法?如若有,那本侯这就剜了沈将军的心,看他还能不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儿!”

    沈攸之闻言,倒也没那么胆怯,他自恃今日带了兵来,纵然桓陵敢出言羞辱他,却也万不敢轻易动他的,他板着脸说道:“下官原也不想对山阴县主不敬,可这都是陛下的意思,是陛下……”

    未等沈攸之说完,桓陵便出言打断,斥道:“陛下是命你开棺验尸?还是命你就地处决山阴县主?沈将军,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沈攸之遭桓陵如此欺压,心中自然不甘,他如今也颇是硬气,直言道:“先斩后奏,未为不可。”

    桓陵脸色一沉,当即挥剑抵在沈攸之手边,道:“你若敢动德音一根手指头,我便剁了你的手,你若敢伤及德音分毫,那我便摘了你的脑袋!”他言至此,又挥剑搭在沈攸之肩上,直逼首级,继而又说道:“桓某位居一等列侯,要想处置一个小小的骠骑将军,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沈家的部曲见势,纷纷举起长矛指向桓陵,侯府的部曲亦是备战。

    沈攸之此刻倒是临危不惧了,他只是冲桓陵露出一丝假笑,而后就不紧不慢的抬起手,示意手下的部曲放下长矛。

    见沈攸之已经让步,桓陵这才慢悠悠的放下剑,行云流水般的将剑收回到剑鞘里。

    曾琼林于是也抬手示意侯府一众部曲放下兵刃。

    沈攸之又笑眯眯的同桓陵说道:“既然这样,那不如,咱们圣驾跟前见。”

    桓陵轻飘飘的应道:“好啊,那就圣驾跟前见咯。”

    双方人马正要离开,谢徵忽道:“慢着!”

    谢徵指了指被挖开的坟茔,言道:“这现场,总要有人把守吧,谁知道会不会有心怀不轨之人再跑来动手脚呢。”

    桓陵回首,远远望着棺椁,若有所思。

    当初救下谢昱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担心过日后会不会出事,所以在准备救谢昱之前,就已经嘱咐曾琼林找了一具女尸来,他亦是亲眼看着琼林将那具无名女尸放进棺椁里的。

    如今再开棺,棺椁里却是空的,这显然就是沈攸之为了设计谢徵,而早早就将女尸给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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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定论(上)

    谢徵说完,沈攸之当即就得意洋洋的应和道:“山阴县主说的是,是该派几个人在此把守。”

    他言罢,正准备吩咐随行的部曲安排,却见萧赜与尹略骑着快马赶了过来。

    那主仆二人行至人群外时,尹略便纵身跃下,可萧赜却没有停下,反倒是骑着马冲进人群里,他听守墓人通风报信,说沈攸之带人闯进墓园,包围了谢昱的坟茔,扬言要开棺验尸,忙不迭就赶过来了,至此时望见谢昱的坟茔已被挖开,连棺椁都被打开了,顿时就杀红了眼,从人群外挥剑一路杀进来,朝掘开的墓坑去了。

    萧赜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一般,近乎癫狂,桓陵眼看萧赜骑着马一路杀过来,连忙将谢徵拉着往后躲。

    他适才冲过来,一路杀了五六人,有沈家的部曲,亦有侯府的部曲,于是两家的部曲又齐刷刷举起长矛准备迎战。

    尹略下马跟了过去,急匆匆的唤:“殿下!殿下!”

    萧赜却是仿若未闻,冲到墓坑前方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手中的剑便也笔挺挺的插进了松软的黄土里,他一手握着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低头望着棺椁,心急如焚的唤道:“阳侯!阳侯呢……阳侯呢!”

    他四下里扫了一眼,于是又拔剑起身,冲向离他最近的谢徵,责问道:“阳侯呢……阳侯在哪儿!”

    “我……”谢徵未料到萧赜待她竟如此痴狂,一时乱了方寸,支支吾吾的接不上话,萧赜此刻气得似乎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连谢徵都不认得了,他见谢徵答不出来,竟挥剑指向她,斥道:“我问你阳侯在哪儿!你说啊!”

    桓陵生怕萧赜失控伤了谢徵,于是紧忙又将谢徵拉到自己的身后,他护在谢徵身前,伸手指着沈攸之,毫不客气的对萧赜说道:“你想知道谢昱在哪儿,去问他呀!问德音作甚!”

    沈攸之可是无论如何也奈何不了萧赜的,眼看桓陵指着他,他自然惶恐,于是也慌慌张张的往后退了两步,可萧赜却已握着剑慢慢的向他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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