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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簪缨-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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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枝颔首答应,谢徵而后又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
“午时?”谢徵起身又撑着床沿欲要站起身来,玉枝也近前去搭了把手,谢徵而后思忖道:“午时,仲璇该散职了吧。”
“是,他应当是去吃中饭了,适才尤校说,看见他在广阳门旁边吃鸭血汤。”
“哼,”谢徵哂笑,言道:“他如今竟落魄到如此田地了?”
玉枝未语,谢徵继而又道:“取我的长剑来,我去杀了他!”
“是,”玉枝应了一声,这便取来谢徵的长剑,剑在玉枝手中,谢徵握住剑柄,拔出剑来,两根手指并拢,轻轻划过剑身,轻语:“我这把剑,已许久没见过血了,今日,我便让它尝尝腥。”
谢徵说罢,就从玉枝手里接过剑鞘,一手拿着剑鞘,一手握着剑,二者合而为一,谢徵即刻就要动身出去,却在此时听到床榻上传来一声低低的唤:“德音……”
听唤,谢徵已然僵住,她当即转身,果然就见桓陵已睁开眼睛,可仍然很是虚弱,她惊喜,忙不迭折回去,又随手将手里的长剑丢给玉枝,自己则是坐回到软垫上,笑道:“县侯总算醒了。”
桓陵并不答谢徵的话,却只是费力的说道:“仲璇……仲璇虽大逆不道,可他终究是我桓家的人,我……我是他兄长,他就算是要死,也当死在我手里,你……暂且留他一命……可好?”
谢徵并不接话,其实桓陵的心思,她到底还是明白的,桓陵一向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还顾念着兄弟之情,也始终觉得桓让只是被萧晔挑唆,蒙蔽了双眼。
见谢徵不说话,桓陵自也急了,他又道:“德音,此事是我求你的,除了……除了杀仲璇,别的任何事情,我都……我都顺着你……”
谢徵深感无奈,只得暂且答应了,“好,我答应你,不过,你需得快些好起来,要不然,等不到你见好,我便忍不住取他性命了。”
桓陵不语,只回以笑脸。
彼时曾琼林亦是进了屋来,见桓陵醒了,亦是欣喜若狂,呼道:“县侯?县侯醒了!”
桓陵见着曾琼林,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急忙说道:“对了,沈文和说,武陵王那边,已打听到谢缕下落,刘放已……已前往博陵崔家请人,他们……他们若是真的请来谢缕,必然……必然对你不利!琼林,你是认得刘放的,你今日便启程,即刻去往博陵,务必要赶在刘放之前,见到谢缕,接下来……接下来的事,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卑职这就去!”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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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告诫
曾琼林即刻就辞别桓陵与谢徵,匆忙回房收拾行囊去了,待他出去后,桓陵又同谢徵说道:“琼林跟了我十年了,他办事,我一向……一向是放心的,谢缕的事,你也不必……不必担心。”
“此事我原是不担心的,谢缕来就来吧!难道只允许他不认我这个妹妹,就不容许我不认他这个哥哥?”
谢徵言外之意,就算谢缕到了建康,她也势必要先发制人指出那个人不是她的兄长谢缕,届时暗指武陵王上次派沈攸之掘坟验尸陷害她是谢昱未能得手,于是又故技重施随便找了个人过来冒充谢缕,从而指证她不是谢徵。
“不过,如若琼林此番去博陵,真的能赶在刘放之前找到谢缕,那自然再好不过了,”谢徵如是说道。
桓陵甚是疲惫,连开口说话都显得极是费力,他并未接话,单只是冲谢徵点了一下头,谢徵见他这般,自也不忍他再言语,于是说道:“适才陶弘景过来看了,县侯伤得重,还需静养,我便不打搅县侯休息了。”
谢徵说罢,这便站起身来,她正离开,走到里屋门口,又停下来,回头望着把守在屋内的小丫鬟,说道:“丫头,你在此好生照看县侯,有什么事情务必叫我。”
小丫鬟答应了一声,谢徵这才放心出去。
待她带着玉枝走出桓陵所住的这个院子,她便又吩咐道:“叫尤氏兄弟去武陵王那边放放风,告诉他们,仲璇暴露了身份,与县侯,与我,都已经闹翻了。”
“是,”玉枝这便走远了。
谢徵唇边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他心知萧晔“器重”桓让,不过是看他住在侯府,可以接近她,便利用他从她这儿打听太子的动向。
若是让萧晔知道桓让已经搬离侯府,桓让对于萧晔来说,自然就没了利用价值,到时看他还怎么猖狂。
谢徵知道,像萧晔那样唯利是图的人,对他毫无利用价值的人,他是绝不会留在身边的。
果然,下昼快散职的时候,御史台一干人大多已忙完手头的事,桓让也正坐在书案前够着脑袋与旁边的人闲话家常,刘放便不出意外的找了过来。
刘放一路赶来御史台,寻到偏殿来,站在门口趾高气扬的对着里头唤道:“桓御史。”
桓让适才还全神贯注的和同僚说说笑笑,自然没留意到刘放过来,这下陡然听到刘放这怪声怪气的一声唤,心里头“咯噔”一下,赶忙僵硬的侧首朝门口望去。
他见着刘放,心里头可是尤其的惶恐,想他暗中与武陵王来往,这件事情,向来颇是隐秘,如今刘放光明正大的寻来,莫不是武陵王那边知道他已与谢徵闹掰了?
偏殿内一干同僚亦是纷纷将目光投向站在门口的刘放,随后就听刘放说道:“桓御史,武陵王殿下想见见您,请吧。”
桓让犹豫了一会儿,片刻后才忐忑的站起身来,跟随刘放一道出去,待他们二人走后,一众同僚便又开始议论起来。
这位桓御史,是永修县侯桓陵的弟弟,自然与山阴县主谢徵交好,而山阴县主又同太子来往甚密,这几档子事,可都是人尽皆知的,那这样一来,桓让就算要参与党派之争,自然也该是站在太子那边的,可他如今怎么又巴结上武陵王了……
桓让跟随刘放走出偏殿时,可巧李叡也正从正殿里走出去,他才跨出门来,就见桓让跟在武陵王府刘主簿身后离开,心中自然生疑,他虽未叫住桓让,可也狐疑的走到偏殿外听着墙角。
只听里头贾御史说道:“看仲璇与刘主簿并不陌生,倒像是熟识,你们说,这仲璇是不是早早的就站在武陵王那边了?”
易御史又诧异的说:“这恐怕不大可能吧,仲璇是永修县侯的弟弟,与山阴县主交情匪浅,怎么也不会同他们唱反调呀!”
话音落下,宾御史又煽风点火:“那可不一定,这官场上可乱得很,谁知道他是不是明着与太子交好,暗地里又帮衬着武陵王呢……”
丁御史也跟着掺和一句:“就是啊,这士族的立场,向来难以捉摸,仲璇是什么心思,咱们不能左右,却也猜不透。”
忽听身后传来两声唤:“御史大夫,御史大夫?”
这两声唤,拉回了李叡的思绪,李叡回首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御史中丞,一时间并未言语。
御史中丞却问:“大夫怎么站在门口,为何不进去?”
李叡随口搪塞道:“没什么,就是随处走走。”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而此时的偏殿内,早已是鸦雀无声,适才众人聊得肆无忌惮,一听说李叡在外头,赶忙就闭了嘴,到如今亦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试想谁不知道桓让是李叡的外甥啊,如今几个人围在一起说桓让的是非,让李叡听去了,还不得担心李叡日后给他们穿小鞋?
彼时萧晔并不在武陵王府,却是站在距离御史台不远的角楼之上,桓让跟着刘放走上来,就见萧晔站在前面,正俯瞰整个皇城。
“下官见过武陵王殿下,”桓让忐忑行礼,萧晔却是对他置之不理,自顾自的眺望远方,良久才侧首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他一眼,只问:“找到谢徵就是谢昱的证据了?”
“还……还没有……”桓让低着头,不敢与萧晔相视,就好像萧晔要吃人似的。
萧晔一声冷笑,他继而转身面朝着桓让,说道:“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告诉本王,谢徵就是谢昱,还说会尽快找到证据?桓让,是你吧?”
桓让抬起头来偷偷的看了萧晔一眼,正好对上萧晔如勾的目光,他于是赶忙又将头低下,回道:“殿下息怒,此事确是下官亲耳听到,至于证据,也怪谢昱诡计多端,藏得太深,所以下官才……”
“住口!”萧晔如今可是将桓让视作一颗废弃的棋子了,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是以也不容他再解释,便一口打断了他的话,他继而说道:“倘若她真的是谢昱,必然会有破绽,你与她同住在侯府,怎么可能找不出证据!难道你一个大男人,手段还玩不过一个女流之辈?”
见萧晔已然发怒,桓让这下便也不敢再为自己辩解了,他只得唯唯诺诺的应道:“是……是下官无能……”
“哼!”萧晔拂袖,转身背朝着他,冷言冷语的斥道:“真是废物!”
桓让依然卑微的低着头,不敢言语,萧晔而后又侧过身子,扭头打量了他一眼,问道:“这两日,谢徵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他已听说了桓让与桓陵、谢徵闹翻,现已搬离侯府,如今见了桓让,却并不急着询问此事,不过,他适才也是有意问及桓让这“两日”,谢徵有没有什么动向,分明就是在试探他。
桓让自然没有听出萧晔言外之意,他斟酌着回道:“暂且没有。”
“那……是真的没有动静,还是谢徵有意防着你!”
萧晔只是稍加暗示,桓让便着实吓得不轻,他双目圆睁,怔怔的望着萧晔,萧晔心中已然有数,于是直言:“本王听说,谢徵识破了你的身份,还有桓陵,他知道你是本王的线人,便将你扫地出门了,看来是真的?”
桓让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也知道萧晔自始至终都只是在利用他从谢徵身边打探消息,如今他身份暴露,自然再也不可接近谢徵了。
事到如今,他也不好再隐瞒了,只得认栽:“是,是下官太不当心。昨晚散职回侯府的时候,她当着兄长的面质问下官,是不是已与殿下为伍,下官心知她必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只好承认了。”
他先认了自己不当心,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在萧晔跟前佯装自责,随后又道谢徵是听到了风声,这才得知他的立场,如此,又轻而易举的推卸了责任。
桓让这一番解释,果然就堵住了萧晔的嘴,纵是他心里头怪罪桓让是个没用的废物,可嘴上却是什么也没说,只问:“所以,桓陵就把你赶出来了?”
“不是他要将下官赶走,是下官自己要走的,”事到如今,桓让还是好脸面。
“哦?”萧晔狐疑。桓让继而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兄长责怪下官事先不与他商量,便自作主张臣服于殿下,可下官是有自己的主见的,又怎么能什么事都听他的!他责怪下官,这也就罢了,可他偏偏又说下官跟错了人,他说太子才是正统,而殿下……殿下只是太子夺嫡路上的一块绊脚石,下官气不过,便……便捅了他一剑。”
这一顿胡编乱造,看似是桓让张口就来的,可实则却是他早已想好的措辞。
萧晔听说这事,果然眼睛发亮,倒不是因为桓让为了他,与桓陵起了口舌之争,反而是因他拿剑捅了桓陵。
刘放站在萧晔身后,也似乎因此对桓让刮目相看了。
萧晔有意摆起架子,说道:“你知道,本王身边,一向是容不下无用之人的。不过,本王很欣赏你的心狠手辣,所以,本王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
桓让欣喜若狂,忙不迭跪下来磕头行礼,说道:“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他说罢,便又抬起头来,说道:“不过,殿下,下官如今已与兄长闹翻,那御史大夫正好又是他的舅舅,下官如若继续在御史台任职,恐怕……”
桓让虽未继续说下去,萧晔却也猜到他的心思了,“你想调职?”
“是……”桓让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萧晔却道:“御史台的差事都是好差事,你留在那儿,多替本王打探打探朝堂内外的风声,李叡若是为难你,你忍了就是。”
萧晔说完便转身要走,几步后又回头,说道:“对了,本王在西洲城东边,有一处别院,你若是无处可去,可去那里暂住一阵子。”
桓让听到这话,感动得语无伦次,连忙道谢。
等到萧晔走下角楼,桓让亦是离开,回到御史台时,正好到了酉时,他也正想跟随众位同僚一道散职,却被李叡身边的判官叫住,“桓御史留步。”
桓让见那判官,自知是李叡留他,果然判官紧接着就说道:“御史大夫有请。”
“是,”桓让跟随判官寻到李叡的书房去,就见李叡正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判官将桓让领来,便自行退下了。
“舅舅找我有事?”桓让大步流星的走进书房来,李叡听到他的声音,即刻就回过头来,问道:“仲璇,舅舅适才看到你,跟武陵王身边的刘主簿一道去角楼了,你……是不是同武陵王……”
李叡并未说下去,桓让也只是微微低下头,并不答话,李叡了然,这便走到他面前来,道:“仲璇啊,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判断,你参与党派之争,舅舅不过问什么,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一旦参与进来,就没有回头路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道理,桓让亦是清楚的,所以即使萧晔几次威胁他,他也没有退缩,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舅舅入仕三十载,当年也支持过当今圣上建元,勉强算是个过来人。党派之争,你若跟对了人,他们也许会给你名利,也许会给你功勋,可你若是跟错了人,那将来就只有死路一条。垫脚石和绊脚石只有一字之差,可结局却是大不一样的,仲璇,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千万要以自己的利益为先!”
“是,仲璇明白,”桓让拱手作揖。
李叡今日的告诫,确是肺腑之言,他说罢,就与桓让说道:“去吧,回家去。”
“是,仲璇告退。”
李叡目送桓让离开,这才散职回府,才一进府门,其妻郑氏就迎了过来,拉着他的手,谨慎的朝他身后的府门外张望了两眼,压低声音问:“你那庶出的外甥今日没跟来吧?”
“你这话说的,什么嫡出庶出!仲璇和伯玉,不都是我的外甥!”
郑氏说道:“适才山阴县主打发人过来递口信儿,说伯玉受伤了,我过去一看,那孩子都伤得不成人样了!叫也叫不醒,就那么迷迷糊糊的躺着,你猜怎么着?山阴县主说,是仲璇拿剑捅了伯玉!”
“你说什么!”李叡大惊,不可置信的追问道:“仲璇伤了伯玉?”
郑氏点头,言道:“我说这仲璇好端端的,怎么就有家不回了,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
“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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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两难
萧赜难得清闲,晌午的时候,呆在裴惠昭院子里,与她坐在凉亭里下象戏,萧长懋于是也带着萧子良寻到凉亭里,坐在一旁,看着父王与母妃对弈。
对弈本无身份高低贵贱,萧赜也已事先同裴惠昭叮嘱过,此番对弈,各凭本事,谁也无需让着谁。
可裴惠昭却始终觉得做妻子的该事事都从夫,下棋自然也该以夫君为先,所以,她便总是偷偷摸摸的让着萧赜。
萧赜原先也以为裴惠昭是真的输了,可三四局下来,他便也瞧出了裴惠昭是故意输的,如今自然愈发觉得无趣了。
正当此时,尹略忽然领着一个宫中的内监脚步匆匆的走过来,禀道:“殿下,宫里头来人了。”
萧赜回首,就见内监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更是满脸通红,他的脸红并非羞红,而是蒸熟了的红,也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热得。
内监首先向萧赜行了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起来吧,”萧赜认得这内监是式乾殿,如今寻到太子府来,想必是萧道成又传召他了,他问:“可是父皇传召孤?”
“是,”内监说话间,上气不接下气的,言道:“陛下急召!殿下快随奴婢走一趟吧。”
这个时候派人来传召,萧赜着实诧异,何况又是急召,萧赜本能的侧首与裴惠昭对视了一眼,而后又看向内监,试探般的问:“可知父皇为了什么事召见孤?”
内监想了想,吞吞吐吐的说道:“这……奴婢也不大清楚,不过……接到陛下口谕之前,奴婢听到陛下与中贵人说起南境战事,好像是扶南国突袭九真郡,有好几个县都已经失守了……”
萧赜闻言,心中顿生失意,又起了一股火气,一提到战事便急着召他进宫了!萧道成的意思,他岂会不知?
他顿了顿,才回道:“知道了。”
坐在对面的裴惠昭,虽是个不懂政事的妇道人家,可听闻此事,也已猜到了萧道成此时传召萧赜究竟所为何事。
“殿下……”裴惠昭愁容满面,轻声一唤,萧赜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孤很快就回来。”
萧赜说罢,便站起身来,跟随内监一道离开,进了宫去。
裴惠昭望着萧赜走远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声,只道:“人人都觊觎兵权,可兵权又是什么好东西!”
只要能与萧赜长相厮守,裴惠昭可谓是什么都不求了。
可萧赜手中有兵权,这便注定了他们夫妻二人要分居两地。
上一回,萧赜被派去北境驻守梁郡,这一去,便是三年,得亏是太长公主过寿,才得以召他回建康。
如今这一去,不知又是多久!
试想那长沙王萧晃,自陛下建元,便被派去了九德郡,今已五年之久,至今未能回京。
裴惠昭又轻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只希望殿下不要接旨才好……”区区一个扶南国,本就不值一提,入侵九真郡也就罢了,竟还失了几个县,若当真如此,自有九真郡郡守处理此事,还需得着萧赜大老远的从建康赶过去?
倘若九真郡郡守早已无力与外敌抗衡,那即便萧赜赶过去了,怕也是无计于补,要知道,九真郡地处南境,与扶南、真腊两国接壤,即使是快马加鞭片刻不停歇,跑个两三个月也未必能赶到。
怕不是萧道成为了支走萧赜,借着这回的战事,正好将他打发走,还是在南境!
那九真郡可是比梁郡远得多了,倘若日后朝中有什么棘手之事,抑或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萧赜赶都赶不回来,倒是萧映和萧晔,近水楼台先得月!
萧赜进宫后由内监领着去了式乾殿,到了式乾殿,就见萧道成正坐在上面,他走到大殿正中作揖行礼,字正腔圆的说道:“儿臣,参见父皇。”
萧道成微微侧着身子倚靠在凭几上,双目微闭,显得有些精神焕散,听萧赜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他这才慵懒的睁开眼,却是漫不经心的问:“知道朕为何急召你前来?”
萧赜顿了顿,回道:“儿臣愚钝,望父皇指点。”
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萧道成冷笑两声,说道:“你不知道?那朕便告诉你。”
他说着,这便抬手示意曲平扶他起来,而后慢悠悠的走下来,朝着萧赜走近,继而说道:“扶南国突袭九真郡,郡守朱周不敌,现如今,松原、高安、建初、常乐四个县已经失守,朕召你前来,是要你带兵前去九真郡支援。”
萧赜面色冷淡,略微垂眸,良久才开口问道:“为何是儿臣?”
自古太子不将兵,这虽不是什么规矩,却也是历朝历代的君王都认可的默契。
皇帝御驾亲征,要么,太子监国,要么,太子随军。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太子掌兵,听命则是不专,不听命则是不孝。
若说当初派他去驻守梁郡,是因为他大逆不道,所以将他贬谪北境,他倒是可以理解,可如今他并未犯错,带兵出征,他自然不能接受的。
还是……又想借此机会将他调离建康……
“你还有脸问朕?去年扶南国屡屡犯境九真郡,你说要颁布召令,敞开国门,容许扶南国商旅入境贸易,当时朕就觉得此事处理得不妥,如今倒好,果然出事了,那些人,冒充成商旅,混进九真郡大开杀戒,险令南境失守!朕不派你去收拾这个烂摊子,还能派谁去!”萧道成越说越恼,似乎真的是让萧赜气坏了。
“可是……”可是当初要求主和的,是他萧道成啊!萧赜未敢言明心声,只是低下头,并不言语。
想当初他献上此计时,萧道成可是连说了三个“妙”字,至于“不妥”二字,萧赜当时却是连听都没听过。
他如今倒是说起“不妥”了,这……这不是马后炮么!
“可是什么?”萧道成看着萧赜,神色颇是威严。
萧赜终究还是没敢指责萧道成的不是,他只道:“父皇,九真郡距此路途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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