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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簪缨-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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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至此,谢贵嫔已然僵住,怔怔的望着罗淑仪,咬牙切齿恨恨说道:“是你!是你算计本宫!”她说话间,还将声音放得极低,唯恐叫一众命妇贵女见她失态的囧样。
罗淑仪一声冷笑,就弯下腰来,与谢贵嫔挨得近些,也压低声音讥讽道:“姐姐多心了,这件事情,与妹妹我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真正算计你的,另有其人哪,”她说罢,就侧首看了谢徵一眼,而后又回过头来,颇是戏谑的冲谢贵嫔挑了挑眉。
谢贵嫔了然,于是也侧首望向谢徵,却见谢徵正坐在那里,端着酒盅,有条不紊的尝了一口甜酒,她的从容,与众女的惶恐之色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而谢徵尝过甜酒,端着酒盅,并不急着放下,却是侧目对上谢贵嫔投来的森森目光,而后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谢贵嫔本就气她,如今又受她这般威胁,自然更恼,可事已成定局,她已然扭转不了局面了,只得暂且忍下这口恶气。
罗淑仪瞧见谢贵嫔恼羞成怒的样子,倍感欣悦,她直起身来,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谢贵嫔,怪声怪气的说道:“姐姐想尽快补足太仓空虚,如此忧国忧民,实在令妹妹钦佩,可姐姐若想叫士族捐粮,大可直言,又何必兵行险招呢,失了人心,这恐怕……得不偿失啊。”
谢贵嫔未语,罗淑仪而后又抬手轻轻抚了抚头顶的发髻,露出一丝媚态,只道:“诶呀,天色也不早了,姐姐呀,就慢慢在这儿耗着吧,妹妹我,先告辞了。”
罗淑仪说罢,这便转身,踏着轻盈的步履,翩跹而去,举手投足间,处处都透着妖媚的气息,谢贵嫔恨得牙痒痒,何女史站在一旁,亦深感形式不妙,忙躬身轻唤:“娘娘……”
谢贵嫔却微微抬手,示意她不要多言,她也只得闭上嘴。
底下有几个胆子大的又闹腾起来,以朱汾的夫人王氏为首,接二连三的问责谢贵嫔。
王氏说道:“贵嫔娘娘,方才淑仪娘娘说的可都是真的?您莫非……真的要逼迫咱们士族捐粮?”
谢贵嫔心中尤其惶恐,她竟连握着酒盅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此刻也无暇回应王氏,王氏不禁咄咄逼人,她见谢贵嫔不答,深知其不敢轻易得罪士族,于是气焰又嚣张了几分,竟直言:“贵嫔娘娘,您将咱们扣押在此,是以咱们当作人质,来威胁士族?娘娘,恕妾直言,您这么做,也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王氏说完,另有几人也跟着附和:“就是啊,太过分了,拿咱们当什么人!”
甚至有人小声指责:“用咱们来威胁士族捐粮,这和那些抓人劫财的响马有什么区别!”
谢贵嫔坐在上头,又侧目剜了谢徵一眼,她听到好些难听的话,却不好发脾气,便只是板着脸说道一句:“诸位慎言!”
以谢贵嫔的身份,她说话总归还是有威慑力的,众人见她脸色阴沉,忙不迭闭了嘴。
王氏惊于众人不再与她一同指责谢贵嫔,于是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催促旁人开口。
而谢贵嫔又记恨她适才被王氏咄咄相逼,于是紧接着又冷着脸说道:“朱夫人,今日,本宫是奉陛下之命,在宫中设宴款待你们,至于募粮,那是朝廷的事,还轮不到咱们妇道人家妄议是非。”
王氏心中惶恐,连忙低下头去,唯唯诺诺的应道:“娘娘说的是,妾受教了。”
安抚了众人,谢贵嫔于是又吩咐何女史:“少言,去传菜。”
“是,”何女史快步退下。
坐在谢徵对面的陆启微自得知事情原委,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邻座的庾子昭侧过身子,够着脑袋轻唤:“启微妹妹,启微妹妹。”
未料陆启微却早已神游了,这会儿也并未听到庾子昭的唤,却是让身后跟着的丫鬟扶着站起身来,走到谢贵嫔席位下,言道:“娘娘,臣女适才吃的有些多了,胃子不好过,想在附近走走,也好消食。”
谢贵嫔心情沉重,也无心顾及旁的,便只是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并未说什么。
“谢贵嫔娘娘,”陆启微福身施礼,便转身退下了,庾子昭坐在席上,见她走了,孤单一人留在此处,本也想跟着一道离开,却终究是没有胆量与谢贵嫔提,只好默默的坐着。
在显阳殿的正后方不远处,有个不大不小的佛堂,居于应华门前面,陆启微不熟悉宫里的地形,更不知哪个宫对哪个宫,如今在后宫散步消食,也怕走错了路,便只敢绕着显阳殿走一圈,可走到显阳殿后面时,丫鬟阿芷就伸手指着右侧不远处的佛堂,大惊小怪的喊了一声:“呀!娘子,您看,这儿还有个佛堂呢!”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那佛堂前挂着灯笼,却是昏暗得很,不仔细看,倒真瞧不见。
陆启微驻足,顺着阿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余光瞥见阿芷的手还指着,忙伸手轻轻拍了拍,将她的手打了下去,口中低语:“手指佛像,实在失礼!”
阿芷将手放下,慢慢悠悠的揉了揉,而陆启微望着昏暗的佛堂,若有所思,竟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佛堂内外并没有人把守,陆启微就这么走了进去,里头同样昏暗,只有佛像前的供桌上点了两支蜡烛。
陆启微站在佛像前,仰着头虔诚的瞻仰佛身,忽然垂眸轻叹一声,阿芷诧异的问:“娘子怎么了?是为被扣押之事?”
“罗淑仪说,太仓空虚,要向士族募粮,父亲是太仓署司农卿,募粮之事,必定是他主持,我只怕……只怕父亲要因此得罪不少人……”
阿芷这眼皮子浅,自然不知其中利害,于是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不是陛下的圣旨么?他们怎会怪到郎主头上。”
“况且……”阿芷悄声悄息的,回头看了眼外头,见这附近无人,才敢继续说下去,但也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又是贵嫔娘娘向陛下献策,那些个士族啊,要怪就去怪贵嫔娘娘呗,关咱们郎主什么事儿,何况娘子也被扣在宫里了,他们不会问责郎主的。”
陆启微听罢,侧首看着阿芷,平静的问:“阿芷,你当真觉得,今日之事,是谢贵嫔策划?”
阿芷愣了,抑或的问:“娘子何出此言?”
陆启微深吸了一口气,并不作答,只是屈膝跪地,双手合十,举目望着佛像,口中默念,而后拜了三拜,而后就向阿芷伸出手来,阿芷会意,将她扶起,她这才道:“谢贵嫔奉旨设宴是真,可真正向陛下献策的,想必另有其人。”
阿芷愈发困惑了,不解的问:“那是何人?”
“是山阴县主。”
“山阴县主?”
陆启微也谨慎的望了望佛堂外,见外头无人,才接着说道:“以往宫中设宴皆会提前两三天就通知下来,而此次极为匆忙,宫里头不曾派发请柬,便直接差人来接了,且开席之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宫中每晚都会有宵禁,倘若过了时辰,再要出宫需得陛下口谕,谢贵嫔设宴,怎敢叨扰到陛下那里去,因此,此次设宴是陛下之意。
至于山阴县主……谢贵嫔得知她来,分明很惊讶,说明她根本就没有请过她,所以,山阴县主是陛下派来盯着咱们的。”
话音刚落,左侧的偏殿内就传来极温润的声音:“陆娘子好生聪慧!”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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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动心(下)
温润的声音从身后的偏殿传来,将陆启微与阿芷都吓了一跳,二人望向偏殿,方才见有两个人徐徐走来,走在前面的,是豫章王萧嶷,而走在他身后的,是他的随从,豫章王府的秦主簿,正提着灯笼。
陆启微心中惶恐,虽强装镇定,可攒动着的玉指,微微皱起的秀眉,都掩盖不了她的不安。
她略显慌张的跪地行礼,言道:“臣女一时失言,请豫章王殿下恕罪。”
话音落下,就听萧嶷刻意压低的两声轻咳,陆启微心中甚是忐忑,于是又将头低了几分。
而萧嶷手持叠得方方正正的帕子,掩在口边,又忍不住咳了三声,待他放下手时,才回应陆启微,轻言细语:“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殿下,”陆启微被同样跪在后面,迅速站起身的阿芷扶起来,仍然微微低着头不敢与萧嶷相视。
而萧嶷沉默半晌,忽道:“宫里不必外头,人多眼杂,须当谨言慎行,何况此处又是后宫,你今日之言,若叫谢贵嫔的人听去,她定要问罪于你了。”
“是,臣女明白,多谢殿下提醒,”陆启微说话间,抬眸偷偷看了萧嶷一眼,昏暗的佛堂内,不难看出萧嶷苍白的脸色,她曾见过的豫章王殿下,是个相貌不凡的谦谦君子,这样好的郎君,却偏偏百病缠身,形气羸弱……如今再见,他似乎又憔悴了许多。
“回去吧,”萧嶷摆了摆手,陆启微而后又福身施礼,应道:“臣女告退。”
待亲眼望着陆启微走出去了,萧嶷才转身,继续回到偏殿,他走到书案外侧,望着铺满书案的银光纸,上面是他坐在这儿一整天所抄写的百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他伸出手,正想将铺在书案上显得甚是杂乱的《心经》整理好,未料嗓子一阵刺痛,他来不及拿帕子,赶忙抬手掩口,重重的咳了一声,然而却是咳如呕,呕如咳。
这一咳,好像咳出了什么似的,萧嶷只觉得掌心中似乎有一股湿热,于是微微放下手,摊开掌心看了看,映入眼帘,竟是一片猩红。
秦主簿彼时正站在角落里,想多点两支蜡烛,听到萧嶷这一声咳,紧忙停了手,回过头来望着他的背影,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萧嶷低眉,望着掌中殷红的血液,一时有些沉默,听到秦主簿询问,唯恐叫他看见,便不动声色的拿帕子将手擦干净了,这才回道:“没事。”
秦主簿不大放心,自他身后走过来,言道:“要不,卑职去请太医令来给您看看吧。”
萧嶷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匀匀的将温热的气息吐出,如同一声长叹,他回首,看着秦主簿,从容道:“不必了,顽疾难医,本王早就习惯了。”
陆启微这边已走远了些,她走到显阳殿东侧时,忽然停步,驻足不前,却是回首,远远望着佛堂,唇边忽然现出一抹莞尔笑意。
阿芷又多嘴问道:“娘子笑什么?”
陆启微侧首看着她,并不作答,反倒是愈发欣喜了,阿芷不解,撒娇似的追问:“娘子到底在笑什么呀。”
她说罢,才恍然大悟,露出一脸坏坏的笑,而后伸出两手,一手指着陆启微,一手指着佛堂,打趣道:“娘子待字闺中,豫章王殿下又无家无室,男未娶,女未嫁,娘子如今可是春心萌动了?”
“你莫要胡言,”陆启微伸手捂住阿芷的嘴,笑了好一番才松开,阿芷才刚还是满脸笑意,忽然就烟消云散,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犹犹豫豫的说道:“不过……奴听说,这位豫章王殿下,原先是有过家室的,就前几年,他曾娶颖川庾氏的女郎为豫章王妃,只是好景不长,王妃嫁过去没多久就……就死了……”
陆启微愣了一下,阿芷看了看她的脸色,虽见她面露不悦,却还要继续往下说:“都说豫章王殿下克妻呢,所以王妃死了都三四年了,他到如今还没有续弦,就是怕再克死新妇。”
已故的豫章王妃庾华姬,亦是太子太傅庾元规的孙女,是庾子昭的堂姊,陆启微与她曾见过一回的,那个时候她还小,庾华姬也尚未出阁。
关于庾华姬的死,她也曾听庾子昭提起过,庾华姬是染了伤风,病死的。
“豫章王妃……不是染上风寒走的么……”陆启微打量着阿芷,目中透着半信半疑。
阿芷并不收敛,她左右扫了一眼,反倒变本加厉的将萧嶷当作谈资,继而说道:“她的病就是豫章王殿下过的呀!奴听说,豫章王殿下自小体弱,一直就是个药罐子,那年豫章王妃病死,又恰逢谢大司马被处死,他经不住打击,更是一病不起,险些就见了阎王爷呢,瘫了大半年才见好!听说啊,他那病,活不长了……”
(“过病”就是传染的意思,方言属于江淮官话洪巢片)
“你别说了!”未等阿芷说完,陆启微终于还是恼了,于是当下就出言打断,转身快步走远了。
“诶!娘子!娘子!”阿芷这才察觉自己着实多嘴了,于是赶忙闭上了臭嘴,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陆启微。
陆启微转回显阳殿前,自东侧楼梯登上高台,眨眼前还是满脸不悦之色,眨眼后,就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丝笑意。
主仆二人回到席上,庾子昭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陆启微身上,待她落座,她忙就低声问:“启微妹妹,你适才去哪儿了?”
陆启微侧首看着她,原本是面带微笑,可一见她,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她已故的堂姊庾华姬,不禁皱起了眉头,怔怔的没有接话。
庾子昭见她神色不大对劲儿,忙又唤:“启微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哦……我……我没事,没事,”陆启微回过神来,敷衍的回了她两句,便又掉过头来,望见面前的杯中有米酒,就恍恍惚惚的端起来喝了一口,却是被辣得赶忙又放下酒杯,拿帕子捂着嘴,竟有些失态。
宫娥新上了几道珍味佳肴,又为每桌添了一壶美酒,可在场的诸位,如今又有几人能安安心心的吃好喝好,除了谢徵这个设圈套将席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大忽悠,时不时尝两口新菜解闷,其余众人,无一不是满面愁容,如坐针毡,就连坐在上面的谢贵嫔,也没再动过筷子。
谢徵手握筷子,尝了口新上的菜,故作不经意的瞥了谢贵嫔一眼,见她面色凝重,便冷笑了一声,而后用手中的筷子随性的拨弄着碟中的菜品,嘲讽道:“贵嫔娘娘设局将众姊妹扣押在此,威胁士族捐粮,如今这目的,想必很快就达成了,到时,您可向陛下邀功领赏,眼下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愁眉苦脸呢。”
“邀功领赏?”谢贵嫔侧目睥睨谢徵,忽而哂笑,“本宫能向陛下邀什么功?领什么赏?今日这局,还不都是县主……”
不容谢贵嫔道出是她设局,谢徵便抢了话来,笑道:“也是,您是贵嫔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后宫之中,再没有比您更大的。您虽不是皇后,可也是掌凤印、管册宝的主子,总归要尽皇后之责,为陛下排忧解难,亦是娘娘您分内之事,自然不好再向陛下邀功领赏了。”
这一言,谢徵硬是逼得谢贵嫔无话可说,谢贵嫔心中甚恼,偏又不敢拿谢徵怎么样,只能憋着这一口恶气,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吐气时伴随着一声冷笑,只道:“山阴县主伶牙俐齿,果真名不虚传!”
谢徵不忙回她,却待不紧不慢的放下了手里头的筷子,这才接话:“娘娘过奖了。”
二人说罢,都没再继续逞这口舌之争,宴席上转瞬间又变得安安静静,死气沉沉。
而此时的式乾殿,萧道成正夜以继日,马不停蹄的批阅奏本,见外头的天已经黑了,他拄着手中的毛颖,就此停住了,满面愁容,似乎不大放心太仓署募粮之事,也不大放心后宫的宴席。
萧道成的一声叹息,也打破了式乾殿内的寂静,他正欲放下手中毛颖,曲平站在一旁,见势忙将毛颖接了过去,架在“山”状的笔搁上,问道:“陛下是在忧心后宫之事?”
萧道成又叹了一声:“那些士族命妇和贵女,可还在后宫?”
曲平干脆利落的回:“还在。”
“她们没有闹事吧?”萧道成侧首看着曲平,不安的问了一声,曲平眯着眼睛笑了笑,说道:“有山阴县主从中斡旋,陛下还不放心么?”
“天色都这么晚了,朕还将她们扣押在后宫,这心里头,实在过意不去啊,”萧道成说着,又无奈轻叹。
萧道成这三连叹,并非全是因为将士族女子扣押在后宫而于心难安,更多的,想必还是因为威胁士族捐粮。
毕竟他这皇帝的宝座,离不开士族的鼎力支持。
可也正如谢徵所言,除了向士族募捐粮草,别无他法!
话正说着,殿外的暮春小太监就快步走了进来,禀道:“陛下,司农卿来了。”
萧道成惊喜,紧忙向暮春招了招手,说道:“快宣快宣!”
待暮春出去,陆惠林便阔步进殿,手里头还拿着一沓银光纸,正要跪地行礼,萧道成就没耐心的说:“不必行礼!”
紧接着又迫不及待的问:“如何?朕交代你的事情,你可都办妥了?”
“呃……”陆惠林抬起头看了萧道成一眼,支支吾吾的答道:“办妥了。”
说着,就将手中的一沓写满了字的银光纸呈上,曲平下去接来,转递至萧道成手中,萧道成看着上面写的谁谁谁捐了多少石粮食,心里头甚是宽慰,想不到这些士族,倒也蛮配合的!
萧道成坐在上面笑得欣慰,可底下站着的陆惠林却如同心在滴血一般。
那些士族权贵,少有几个配合的,大多都是一个比一个凶悍,愿意捐的粮食也是一个比一个少,他为完成任务,只得用自己府中的存粮补上漏洞,为了募粮,他这也算是下了血本的!
萧道成将银光纸上的字字句句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一沓纸上,该写到的人都写上了,却唯独不见陆惠林,他于是佯装和善的笑道:“惠林啊,你亦是出身士族,可这纸上,怎么不见你的名字啊?”
陆惠林愣住,想他为了募粮,不单自己捐了百石粮食,而且还得罪了不少士族权贵,萧道成不论功行赏也就罢了,居然还好意思为他要募捐!
“你是司农卿,捐粮之事,你当做表率,”萧道成说着,又冲陆惠林露出和善的笑意。
既然萧道成都这么说了,那陆惠林也只好搪塞道:“陛下,微臣也捐了五十石粮食,只是忙昏头了,没添上名字。”
他的心又痛了,等会儿回府,又得派人再往太仓送五十石粮食……
“嗯,好!很好,惠林啊,你是募粮的大功臣,朕明日便吩咐礼部论功行赏!”
“是,”陆惠林低着头,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
旨意传到后宫去,宝华门当即就开了,按照萧道成的吩咐,谢贵嫔又唤来十数个内监,分别送众女出宫。
谢徵是自己来的,待众人皆离开了,她方才慢悠悠的起身离席,谢贵嫔这时也放开了,阴阳怪气的说道:“山阴县主好厉害的手段,今日设计这么一出,立功的是你,却让本宫成了恶人!”
听到这话,谢徵倒也坦然,她转身望着谢贵嫔,冷笑道:“贵嫔娘娘这叫什么话,今日摆酒设宴的是您,请士族进宫的吃宴的也是您,而我,不过只是给陛下献了一个计策而已,说起这功劳,总归还是娘娘您的。”
谢贵嫔不语,却是不疾不徐的走到谢徵跟前来,起先是冲她露出森森笑意,而后陡然目露凶光,扬起手掌,欲要掌掴谢徵,谢徵眼疾手快,当即捏住她的手腕,不容她动手。
“你胆敢对本宫不敬!”谢贵嫔已然怔住,谢徵却是轻蔑一笑,只道:“德音只是怕娘娘打疼了手。”
“放肆!”何女史见势,也要冲过来对谢徵动手,谢徵这下松了谢贵嫔的手,转而上脚猛踹了何女史的肚子,一脚就将她踹倒在地上,离得远远的,而后就潇洒转身,正要离去,却闻谢贵嫔恨恨道:“谢徵!你今日设计令本宫得罪了士族,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谢徵驻足,放眼却望见萧道成领着一众宫娥内监走上来,她灵机一动,于是回首道:“娘娘害怕得罪士族,莫非……是想日后笼络士族?”
士族是权利的象征,笼络士族,不正是谋权?往轻了说,是为萧映谋求利益,往重了说,那便是有篡位之嫌!
“你……”谢贵嫔伸手指着谢徵,正要破口大骂,却也望见了萧道成走近,忙闭了嘴,与谢徵故作和睦。
而萧道成从远处走过来,又何尝没听到谢徵适才的话,他听到了,听到谢贵嫔想笼络士族!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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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押送
武陵王府内,萧晔正与王妃刘氏坐在后院的凉亭里谈笑风生,刘放作为刘氏的嫡亲哥哥、萧晔的妻舅,亦是一同坐着喝茶闲聊。
“本王听说,昨日谢贵嫔被谢徵摆了一道,为了募粮,得罪了不少士族权贵,此事可是真的?”萧晔将信将疑的问了刘放一句,刘放这就回道:“卑职隐隐约约听说过此事,原也不信,特地去打听了,千真万确!”
而刘氏坐在一旁,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说道:“此事妾身也有耳闻,今早妾身进宫去给淑仪娘娘请安的时候,听淑仪娘娘提了一嘴,说谢贵嫔奉旨宴请建康士族命妇和贵女,实则是被山阴县主给利用了,非但没讨得半点好处,还遭了士族记恨。”
萧晔闻言不甚欣喜,得意洋洋的说道:“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得罪了士族,往后三哥这夺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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