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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簪缨-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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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恨。”

    萧晔闻言不甚欣喜,得意洋洋的说道:“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得罪了士族,往后三哥这夺嫡之路,恐怕不好走了。”

    “那不是正好么?殿下脚下这条路,又少了一块绊脚石,”刘氏说着,就往萧晔面前的茶盅里添了些茶水,而后就握住茶盅,柔情似水的送往萧晔嘴边,整个人都显得愈发妩媚了。

    可萧晔却是不忙喝,反而面无表情的说:“少不少三哥,于本王皆无利害,如今本王最大的敌人,可是大哥!”

    “太子?”刘氏放下茶盅,收回手,诧异之余,又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似乎对萧赜很是不屑,哂笑道:“他算什么!”

    “大哥有谢徵为他出谋划策,的确是个对手!本王如今都不敢再小瞧他了,”萧晔说话间,眉间略显愁容。

    刘氏冷笑了声,直言道:“那就杀了山阴县主啊,没有山阴县主扶持,太子自然就不是殿下的对手了。”

    萧晔并未言语,端着面前的茶盅,垂眸安安静静的望着杯中茶水,似在沉思,许久才意味深长的说道:“留之害己,杀之惋惜,以她的聪慧,若能为本王所用,岂不更好?可惜啊……可惜啊!”

    他说罢,陡然将杯中茶水泼出,饶有意味。

    刘氏似乎不以为然,斟酌道:“这山阴县主,当真如此厉害?”

    “她曾设计令本王连失左膀右臂,你觉得呢?”萧晔神情冷漠,目光如炬的看着刘氏,并未再多言语,刘氏与他四目相对,也终于闭了嘴,不再多问。

    萧晔的眼神,此刻也温和了些,他继而说道:“这个谢徵,倘若她单单只是有些手段,倒也不足以叫本王如此忌惮,可她偏偏又善于算计人心,揣度圣意,因而深得父皇宠信。平襄,你可知道,父皇如今对她,已不只是信赖有加,更近乎于言听计从,你说,这样的人,可不可怕!”

    刘氏怔怔,不敢言语,刘放为妹妹解困,便接过话来,讪笑道:“殿下,这会稽谢徵,她原是谢昱反贼冒名顶替,卑职已派人去博陵请谢徵的兄长,到时谢昱自会露出马脚。”

    萧晔一声哂笑,只道:“那桓让说的话,有几句可信?你且看他跟了本王都要有半年了,这半年里,他可曾做过一件令本王满意的事情?”

    刘放语塞,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婴孩啼哭之声,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哭声,而后就见丫鬟抱着世子急匆匆的走出来,望见刘氏坐在凉亭中,赶忙奔过来,离得老远就大呼小叫:“王妃娘娘,世子殿下睡醒了见不着您,哭闹得厉害!”

    彼时刘氏也已心急如焚的站起身来,待丫鬟走到跟前来,她忙就伸手去将世子抱来,却是开口问责丫鬟:“为何不见乳娘?”

    丫鬟支支吾吾的回话:“奴……奴也不知……”

    刘氏抱着世子,轻轻摇了摇,世子果真就不再哭闹了,便又沉沉睡去,刘氏偏又不知轻重的骂起丫鬟来:“没用的东西!叫你们带个孩子也带不好!”

    她这一声骂骂咧咧的,又将才闭上眼睛正有入睡之意的世子惊醒,世子当即放声大哭,刘氏顿时又慌了,连忙继续摇着,谁知世子竟是哭得愈发厉害了,刘氏心中又急又燥,抱怨道:“你这孩子,这好端端的,又同母妃闹腾什么!”

    世子这“如雷贯耳”的哭声,令萧晔尤为心疼,他也忙站起身来,不由自主的冲刘氏甩起了脸色,轻斥道:“把瑢儿给本王!”

    见萧晔已伸出手臂来,刘氏于是手忙脚乱的将世子“塞”到他手上。

    萧晔没再责怪刘氏,他将世子抱在怀中,整个身子也不由得轻轻的摇摇晃晃,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世子,脸上露出罕见的慈父笑容,轻声说道:“瑢儿乖,瑢儿不哭,瑢儿听话……瑢儿乖……”

    不多时,世子便又沉沉睡去,萧晔这做父亲的,竟好像比刘氏这做母亲的,更会带小孩。

    正当此时,又有一个丫鬟来此禀报:“殿下,适才门房通传,说桓御史来了,正在客堂等候。”

    才刚刘放还同他提起桓让,如今桓让就来了,萧晔冷嘲热讽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说罢,就又小心翼翼的将世子送到刘氏怀里,而后就带着刘放前去客堂了。

    桓让正站在客堂内的等候,一见萧晔来此,忙毕恭毕敬的行礼,微微弯下腰来,拱手作揖,唤道声:“参见殿下。”

    这边的萧晔倒是不急着搭理他,径直走进客堂,跽坐于胡凳上,直至整个人都安稳下来

    ,方才冲桓让抬了抬手,示意他直起身,嘴里头问道:“今日过来,可是有事情要禀报?”

    桓让也不急着回话,只是从袖袋中取出一片巴掌大小的木牍来,呈至萧晔手中。

    萧晔接过木牍,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左手居下托着,看木牍上所画,是在后宫宝华门外,一个身穿长及脚背的朝服,头戴九旒平天冠的男子站在宝华门前,而另有一个宽袍大袖,头顶士子介帻的文人站在男子面前,正点头哈腰的说着什么。

    平天冠乃是皇帝与诸侯王,以及三公九卿上朝是所戴,皇帝所戴的平天冠乃是十二旒,皇太子与诸侯王九旒,三公八旒、诸卿六旒。

    不过,萧赜的平天冠,却加了以旒,为十旒。

    萧晔一见这木牍上所画的那一位,头戴九旒平天冠,便也猜到是何人了,于是问道桓让:“这是三哥?”

    “确是临川王,”桓让好像自以为立了功一般,说话间都自鸣得意。

    萧晔又问:“那旁边这个又是何人?”

    “公车令朱汾的弟弟,出身吴郡朱氏的郎君,名为朱涣,表字玉显。”

    萧晔轻蔑一笑:“他还想拉拢吴郡朱氏!”说着,右手一抬,立于右侧的刘放,便正好接过木牍。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萧晔掰了掰手腕,并未抬头,口气依然略显懒散。

    桓让成竹在胸的禀报道:“这是下官手下的御探呈上的,说临川王受这朱郎君献计,与谢贵嫔密谋,有意让司农卿陆惠林向陛下请命,安排给事中负责押送粮草一事,下官心想临川王如此筹划,定然别有用心,便赶紧将此事禀报给殿下了。”

    御史台自来有监察百官之责,养了众多耳目,这些耳目,有美名曰“御探”,职责是当一个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的密探,专门监视文武百官,这些御探皆是御史台千挑万选出来的目不识丁之人,可这些目不识丁之人,必须得有一项专长,那便是绘画,不求画工有“顾陆”那般精湛,只求能画出个大概。

    因为他们在履行监视百官的职责之时,如若发现有谁不轨,便要将现场情景画于木牍之上,交给自己的对接人过目,再由对接人核查,最后呈给中执法,也就是御史中丞。

    而桓让负责的,正好就是皇城内的监察之职,他手下的御探,皆是内监宫娥,分散于皇城四处。

    所以桓让的差事,的确是个好差事,但凡皇城内有任何风吹草动,只要被御探揪到了,他必然知晓。

    这也正是萧道成最忌讳御史台官员拉帮结派的原因!

    “押送粮草……”萧映说着,这才抬起头来,思忖道:“他们莫非是想在粮草上下手?”

    站在一旁的刘放也斟酌了一番,言道:“殿下,卑职以为,临川王意在栽赃嫁祸,他如今安排给事中押运粮草,定会命人在半路上将粮草劫去,要么是治给事中个办事不力的罪,要么,便是要陷害给事中私吞粮草。”

    桓让继而也说道:“听御探说,临川王在含章殿的时候,曾提及要为谢贵嫔报骠骑将军灭门之仇,下官想,他们此番,必是想陷害骠骑将军与给事中父子私吞粮草。”

    萧映如此安排,其意昭然,萧晔又岂会不知,他讥笑:“就凭他那点本事,也想算计本王?不自量力!”

    “现如今殿下已知他要如此算计,定然要有所防备。”

    “那你倒是说说,本王该如何防备?”萧映侧目睨了桓让一眼。

    桓让道:“依下官愚见,不如让给事中主动向陛下请命,前往九真郡押送粮草,不过,要让司农卿随行,如此一来,即便路上当真出了什么事,那便是司农卿的问题了,殿下您想,现如今骠骑将军正在去往九真郡的路上,急需粮草支援,那粮草出了什么问题,陛下总不会怀疑到骠骑将军的儿子头上吧!”

    “嗯,”萧晔一番思量,认可的点着头,说道:“的确是个好计策,那就照你说的去办吧,本王即刻就召沈文和前来商量。”

    桓让看了眼被刘放握在手中的木牍,试探般的询问萧晔:“那……这木牍还要不要呈给御史中丞?”

    “不必,”萧晔给刘放使了个眼色,只道:“拿去烧了。”

    刘放点了一下头,这便将木牍拿了下去,桓让而后也作揖:“下官告退。”

    下昼的时候,谢徵受萧赜之邀到太子府作客,二人坐在玊园前的院子里喝茶,直喝到傍晚,夕阳西下之时。

    尹略忽然至此,禀道:“殿下,给事中沈文和今日向陛下请旨,要前往九真郡押送粮草,眼下太仓已备好粮草,只待明日启程。”

    “押送粮草?这不该是司农卿操心的事?如何轮得到他?”萧赜微微有些诧异,陆惠林是老三的人,沈文和作为老五的心腹,同他们可一向都是死对头,如今又怎会与陆惠林来往?

    “此事卑职起初也不相信,可却是千真万确之事!而且不单如此,卑职还打听到,沈文和过后又向陛下请命,要让陆惠林一道随行,”若无确切消息,尹略是断断不会到此来惊动萧赜的。

    萧赜听罢兀自思量,随后又问:“那陆惠林怎么说?”

    “陛下圣旨,他自然无话可说,当即允了。”

    萧赜颔首,想了想,便道:“你打点几个人混入他们押送粮草的队伍,盯住他们,但凡有一丁点风吹草动,立即传书与孤汇报,切记小心,万不可打草惊蛇。”

    “是!卑职这就去安排,”尹略拱手作揖,这便离去。

    待尹略走后,萧赜又思忖片刻,而后忽然露出一丝冷笑,说道:“还以为他被老三策反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尹略说到沈文和让程率随行,萧赜顿时明白了此事缘由,谢徵听及此事亦是了然,打趣道:“沈文和一个文臣,好端端的怎会屈尊自请押送粮草,怕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为了自保方才如此。”

    谢徵已然料到沈文和请旨押送粮草,是受形势所迫,她说到这儿,又轻蔑一笑,继而说道:“不过,带上陆惠林做护身符,怕是要叫临川王白设计一场了。”

    “你怎么知道,老三不会为了彻底除掉沈家而舍弃陆家?”

    “他们得罪了士族,如今啊,恐怕巴不得将陆家牢牢的绑着,如何还舍得放弃,”谢徵悠哉游哉的喝了口茶,继而说:“其实殿下也无需派人盯着他们,眼下沈攸之急需粮草支援,沈文和不会为了设计陆惠林,而耽误押送粮草的进程,至于陆惠林,他是司农卿,但凡粮草出了什么问题,陛下头一个问罪的就是他,他自然更不敢在粮草上动什么手脚。”

    “话虽如此,可派人盯着,孤总归放心些,”萧赜说着,也端起茶盅来,谢徵若有所指的说道:“日后这万里江山,都将是殿下的,殿下自然舍不得南境那块宝地。”

    她说罢,就冲萧赜会心一笑,而后举起茶盅与他碰了杯。

    顶点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兄长(上)

    过了端午节,天已转入酷暑,到了五月中旬,天气便更是炎热了。

    晌午的时候,谢徵侧身坐在院前的凉亭里,右臂搭在亭子的围栏上,轻摇绢扇,在这大热的天,显得娴静又惬意。

    亭子下的泥地上,成群的蚂蚁正搬动蜜花生回巢,谢徵恰好坐在顶上头,便低头安安静静的看着。

    “娘子在看什么?”玉枝从屋里走过来,顺着谢徵的目光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见是成群的蚂蚁,惊道:“诶呀,哪儿来这么多蚂蚁!”

    她说着,就赶忙转身,提起桌子上的茶壶,而后折回身,欲倒热水烫死地上的蚂蚁,谢徵见势却举扇挡在水壶的嘴子前,轻斥玉枝道:“这蚂蚁又碍着你什么事了,待它们搬了蜜花生,自会走了,你又何必将它们弄死。”

    玉枝闻言很是诧异,她看着谢徵,嘟嘟囔囔的说:“娘子今日怎么这般奇怪……”

    见玉枝已将茶壶放回去,谢徵才笑了笑,说道:“我只怕你浪费了一壶好茶水。”

    丫鬟端着托盘,从园子外走进来,禀道:“谢娘子,这是冰镇过的瓜果,县侯命奴送来给您降降暑。”

    如今桓陵的伤势已大好,可以自行衣食走动了,就是不能大动,怕扯着伤口。

    “放着吧,”谢徵手握绢扇,指了指旁边的石桌,丫鬟将托盘放下,而后就退下了。

    那托盘上放了两碟瓜果,玉枝端起一碟,才送到谢徵跟前,就见门房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禀报道:“谢娘子,武陵王府送来一封请柬,您过目。”

    门房送来请柬便退下了,玉枝接过请柬,转交至谢徵手中,谢徵将其打开看了看,口中低语:“乐游苑酒宴?”

    玉枝闻言,也凑过脑袋来看着,亦是满脸的狐疑,“武陵王要在乐游苑宴请娘子?”

    谢徵心不在焉的合上请柬,思忖道:“这个萧晔,此番又想搞什么名堂……”

    “娘子,这……怕是鸿门宴吧,”玉枝看着谢徵,说话间有些犹豫,谢徵似笑非笑,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缓缓的吐出,说道:“不然你以为呢,难道他还能是真心设宴招待我?”

    “那……娘子去么?”玉枝试探般问了问,谢徵坦然一笑:“去啊,自然要去!”

    谢徵说话间,满脸的不在乎,似乎完全没把萧晔放在眼里,玉枝却不大放心,“可是……”

    不等玉枝说话,谢徵就抢过话来,她道:“没什么可是的,今日这酒宴,我若不去,必定落人话柄,叫他们一个个的,都说我小气,不够豁达,也撑不起大局,那我这脸面还往哪儿搁。”

    “是,”玉枝终于还是没有多问,只得应了一声,便跟着谢徵回屋准备,而后就同她一道赶往乐游苑去了。

    玉枝与谢徵同坐牛车内,主仆二人一路上都少有言语,玉枝总时不时的抬手摸一摸右眼眼睑,不知为何,她这眼皮子总跳,好像就是在谢徵收到武陵王的请柬之后才开始跳的,玉枝心里头愈发不安了,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乐游苑位于覆舟山下,同华林园一样,亦是皇家园林,只不过一个在山野乡间,一个在皇城大内。

    侯府的牛车行至乐游苑外,谢徵与玉枝主仆二人刚下来,就赶巧瞥见旁边的青蓬顶马车上,桓让轻轻跃下,双方已然碰见,谢徵愣了一下,现在虽已是下昼,可总归还没到下傍晚酉时,桓让不该出现在次的。

    桓让望见谢徵,冷冰冰的剜了一眼,而后便要转身往园子里走,谢徵遭他这一记白眼,自然心有不甘,于是怪声怪气的嘲讽起他来:“我还以为坐这破马车的是谁呢,原来是桓御史。”

    听谢徵讽他落魄,桓让当即就停下来了,他驻足不前,也并不转身看谢徵,谢徵慢慢悠悠的走到他前面去,继而又挖苦道:“桓御史在御史台身居高职,可是个大忙人呐,眼下还没到酉时,您怎么也得空过来了?”

    “本官的事情,还不劳县主操心,”桓让说话间,看都没看谢徵一眼,反倒微微昂首,显得一副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样子。

    “本官?”谢徵一声冷笑,“桓御史好大的脸面,一个小小的检校御史,也敢在本县主面前自称本官?”

    桓让愣住,见谢徵正像审视犯人一般看着他,那如炬的目光,已然将他震慑住了,他未敢再与谢徵抬杠,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解释道:“下官今日休沐。”

    “哦,”谢徵有意拖长了尾音,显得颇是轻蔑,她继而说道:“那如此看来,桓御史还真是不甚辛劳呢。”

    她说罢,这便转身要往园子里头走,岂知桓让又将她唤住:“县主留步。”

    谢徵停步,桓让于是阔步走到她身后,阴阳怪气的说道:“下官早说过,一定会找到证据来证明县主其实就是当年的反贼谢昱,而今这证据,下官找到了。”

    他说至此,又略微压低声音,贴在谢徵耳边,戏谑道:“所以今日,便是县主的死期!”

    谢徵已然僵住,她直视前方,清楚可见目中闪过一丝震惊与不安,而桓让却是冷冷的瞧了她一眼,见她如此神情,心中甚是得意,伴随着一声狂放不羁的大笑,继而扬长而去。

    待桓让已走进园子里,玉枝才轻轻唤道谢徵一声:“娘子……”

    谢徵被拉回思绪,自言自语的思忖道:“难道是谢缕来了?”

    “娘子,那可怎么好?眼下琼林还没回来,也不知谢缕那儿,他到底有没有应付好,”玉枝神色慌张,分明很是焦虑,而后又忧心忡忡的说道:“娘子,不如咱们回去吧……”

    谢徵无奈说道:“来都来了,再畏畏缩缩的退回去,岂不是正中下怀?”

    的确,桓让适才还同她说,已经找到证据,她如若在这个时候离开,可谓是坐实了身份存疑,所以,她退无可退,只能迎难而上。

    “可是,万一琼林没与谢缕交代好,娘子贸然认亲,那谢缕再指控娘子不是谢徵,到时娘子岂不是要败露了?”

    玉枝心知谢徵原本的打算,倘若曾琼林没有与谢缕交代好,那等到谢缕来了,她便指责武陵王找来一个假的谢缕想要嫁祸她,倘若曾琼林已同谢缕交代好了,那她就与谢缕演一出兄妹重逢的戏码,可如今就是不知琼林究竟有没有同谢缕交代好,这可叫人难住了……

    “随机应变吧,”谢徵舒展了眉头,而后就从容镇定的进了园子。

    主仆二人进了园子,方才见萧晔这宴席,请的多是些朝中权贵,诸如南康郡公褚渊、光禄大夫王僧虔、御史大夫李叡、廷尉郑回之流,亦有淮南公主萧绘锦、吴郡公主萧裕荣……

    谢徵走在园子的拱门内,看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可望见席上诸多权贵,心下也知,看来萧晔此番为了让她现原形,还请来不少“证人”,啧啧啧,倒真是煞费苦心呢!

    萧晔正在席间与人谈笑风生,桓让走在谢徵前头,进了园子便径直走到萧晔身侧,同他附耳说道了几句,谢徵进来正好望见,心中愈加记恨。

    而萧晔听罢桓让所言,即刻就侧过身子,远远望着正朝他走近的谢徵,脸上也不由自主的生了一丝狡黠的笑意,古里古怪的说道:“哟,山阴县主来了?”

    谢徵倒是不忙回他的话,只是走到他跟前来,冲他微微福身行了礼,莞尔道:“见过武陵王殿下。”

    “不必多礼,本王还以为,山阴县主今日不会来呢,”萧晔打量着谢徵,目中闪过的丝丝刁滑,将他整个人都显得颇是狡诈,谢徵淡淡一笑,从容道:“武陵王殿下诚心相邀,我为何不来。”

    萧晔略微压低了声音,笑里藏刀的挑衅道:“你就不怕这是鸿门宴?”

    谢徵也回他一声笑,只道:“我自认坦坦荡荡,自然没什么可怕的。”

    “好,县主果然豁达,请,”萧晔伸手指向一侧空着的客席,谢徵这便走去坐下了。

    对面那一侧,吴郡公主萧裕荣与淮南公主公主萧绘锦这姊妹二人同坐一张客席,打谢徵从园子外走进来,一直到她落座,直到现在,萧裕荣的目光,都时刻盯在她身上。

    谢徵自然有所察觉,想以往,按她的性子,萧裕荣如此失礼的盯着她,她必定也要失礼的盯回去,直到萧裕荣识相的收回目光,她才肯罢休,可如今这个时候,她心中慌乱,已无暇顾及别的了。

    坐在一旁的萧绘锦,察觉萧裕荣正盯着谢徵看,忙温声细语的轻斥了一句:“裕荣,你总盯着人家看,是不是太失礼了!”

    萧裕荣听闻萧绘锦此言,并不理会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只小声同她说道:“姐姐,我听说,这山阴县主是个厉害人物,手段狠辣,谁若得罪了她,必定没什么好下场。”

    “果真?”萧绘锦半信半疑,着实因萧裕荣这话说得似真似假,不过,谢徵声名在外,她倒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萧裕荣又偷偷的看了谢徵一眼,继而又同萧绘锦怯怯说道:“她喜欢动手打人,还打过大姐呢!”

    “那你还敢这般盯着她,也不怕她冲过来打你一巴掌,”萧绘锦端起跟前的茶盅,呷了一小口茶。

    “姐姐,不是我失礼,实在是我看她长得太像谢表姐了。”

    萧绘锦闻言,抬眸看了谢徵一眼,心里头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儿,这位山阴县主,何止是长得像谢表姐,分明就是长得一模一样呀……

    谢徵被对面那姊妹俩看了许久,此刻也终于忍不住了,于是也抬眼望着她们,她这脸上并无丝毫神情,没有半点凶恶,更没有狠厉,纯粹只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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