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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簪缨-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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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谢缕松开手,心不甘情不愿的的叹了一声,说道:“那好吧,那就算了吧,我谢缕啊,虽出身士族,却也没那攀龙附凤的本事。唉!”
谢徵看着谢缕,心里头有些恼火,他适才这话,她怎么愈发觉着难听呢。
“哥哥放心,这建康的士族贵女多得满地跑,其中也不乏生得比吴郡公主更貌美的,日后哥哥看上哪个,我定去求陛下为哥哥指婚!”谢徵不计前嫌,真心相待,岂料谢缕竟转身慢悠悠的往屋子里走去,只冷冰冰的说:“算了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谢徵愣住,她怎么愈发觉得,这谢缕不是什么好人呢……
丫鬟收拾好屋子,已然退下了,彼时玉枝也正从屋子里走出来,谢缕抬脚正要跨进屋子里,忽然又回过头来,言不尽其意的问道:“对了,你其实是大司马谢昱吧?”
谢徵与玉枝主仆二人都怔住了,看来这谢缕,是在拿这件事情来威胁她呀!
“哥哥觉得呢?”谢徵冲他露出一丝微微笑意,她并未承认,也并不反驳,可唤道谢缕一声“哥哥”,已然有些示好了,谢缕斟酌了一番,而后也不说什么,就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谢徵亦是带着玉枝回了自己院中,待回了房,玉枝便道:“娘子,这个谢缕,不像什么好东西。”
“你也这般觉得?”谢徵秀眉微皱,侧首看着玉枝,玉枝轻轻颔首,她继而叹了一声,只道:“我可别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玉枝也若有所指的说道:“娘子啊,这个坑,跳进去了可不好爬出来啊!”
谢徵颔首,嗯!的确!这谢缕如今可是他的“哥哥”,她自然动不得他。
天色已晚,谢徵到桓陵院中去陪他看了星星看了月亮,畅饮达旦,直至深夜方才回屋歇息。
翌日一早,谢徵起了身,洗漱过后就端坐妆台前梳妆,玉枝跪坐在她身后,已为她妆扮妥当,正要放下手里头的桃木梳子。
谢徵打开放置在铜镜一侧的妆奁,几个小抽屉里左翻翻右翻翻,而后又抽出妆台下的两个抽屉,将里头放着的几个小匣子挨一挨二的打开瞧了眼,分明是在找什么东西,却是满脸诧异之色。
玉枝才放下手里头的木梳,忙问:“娘子要找什么?”
谢徵侧首与她相视,问道:“玉枝啊,你可看见我那对黄龙玉镶金的耳坠子了?”
“耳坠子?”玉枝愣了一下,也跟着东翻西找起来,又问:“娘子放哪儿了?”
“我前两日还戴过一回的,似乎就放在妆奁里,如今倒是找不见了,”谢徵说至此,又仔细想了想,继而思忖道:“怕不是丢哪儿了……”
玉枝闻言,忙就站起身来,要转身往外头走,说道:“奴去找找。”
“不必了,这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丢了就丢了吧,我还嫌那黄龙玉戴在耳朵上显老呢,”谢徵说话间当真是满不在乎的,她于是又从妆奁里取出一对和田玉玉兰花耳勾,仔细为自己戴上,而后对着面前的铜镜照了又照,自言自语道:“要说起玉石,我还是最喜欢于阗玉(和田玉古称),金生丽水,玉出昆冈,这于阗玉,可是‘白玉之精’啊。”
玉枝折回身来,站在谢徵身后,打趣道:“县侯知道娘子喜欢玉器,前两日,派人从于阗国采了几块玉石回来,正叫人做成玉器呢,想必又是为了讨娘子欢心。”
谢徵笑而不语,这对主仆一番谈笑风生,竟将屋中失窃之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二人到前院用膳,到了偏厅,就见桓陵已坐在席前等候,谢徵于是也走去坐下,同桓陵寒暄了一番,正要起筷,却被桓陵制止。
桓陵将她叫住,言道:“你那哥哥还没来呢,你就先动筷子了?”
“哥哥?”谢徵起先愣了一下,她像是没睡醒似的,一时间竟将谢缕给忘了,她才反应过来,于是紧忙吩咐玉枝:“玉枝,你去叫他。”
“是,”玉枝正要转身走出偏殿,桓陵却道:“不必了,我已打发人去请。”
话音落下,那谢缕果然就来了,他穿着体面,却仍旧是一副邋遢样,睡眼惺忪,无精打采的,显得整个人都很苍老。
谢缕走进偏殿,作为客人,也不向桓陵这位东道主行个点头礼,反倒看都不看桓陵与谢徵一眼,就走到空着的席前,一屁股坐下了。
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一来就找地方做,一坐下就吃。
谢徵心中不悦,她想这谢缕,就算不该同她这“妹妹”客气,怎么说也得同桓陵客气些吧,如今这般做派,实在是失礼!
坐在对面的桓陵,眼看谢徵眉头轻皱,心知她郁郁不平,忙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动怒,谢徵于是忍了,谁叫她如今受制于谢缕呢。
谢徵低下头来,心不在焉的拿起面前的调羹,散漫的在小盅里舀了舀羹汤,忽闻偏厅外,门房禀报:“县侯,谢娘子,大内官来了。”
听闻宫里头来人了,谢徵又以为是萧道成派人传召她进宫了,于是赶忙撂了手里头的调羹,起身到外头去,而桓陵亦是跟着走了出去,这边正埋头用膳的谢缕,也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悠悠的站起身来,玉枝无意中瞥见他满嘴油腻,于是唤了他一声:“谢郎君,”说罢,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谢缕会意,不拿旁边的手巾,反倒粗略的拿袖子擦了嘴,玉枝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此回来侯府的,依旧是暮春小太监,谢徵走到客堂前的院子里,就见暮春手里头提着一个三层的食盒,一看便知,萧道成这是又赏赐御膳来了。
暮春向谢徵行过里后,果然就笑眯眯的问:“县主早上吃了么?”
“你再来晚些,我这肚子可就塞不下御膳了,”谢徵说了句玩笑话,暮春嘿嘿一笑,这便将食盒递来,被玉枝接去,他道:“这里头都是些新菜式,陛下尝了说好吃,便叫奴婢给县主您送来些。”
谢徵侧首看了眼被玉枝提在手中的食盒,道:“想是陛下又变着花样传召我进宫吧?”
暮春笑道:“奴婢不敢揣度圣意,不过,县主您是真聪明!”
萧道成派人送赏赐来,谢徵必然还得进宫谢恩,这不是想叫她进宫又是什么?
谢徵白了暮春一眼,只道:“你回去复命吧,我随后就进宫。”
“诶,好嘞!”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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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郡主(下)
谢缕站在偏厅门口,远远望着前头院子里,看谢徵与那大内官分明很是熟络,那御膳,想必也不是头一回赏赐,谢缕倚着朱门,心中思量着,看来他这“妹妹”,还是天子跟前的大红人呢!
好!好啊!他这一趟,总算没白来!
还说什么攀龙附凤?什么巴结权贵?原来他的好“妹妹”,就已算得上是半个月权贵了!
谢徵目送暮春走远,而后方才折回身来,与桓陵一道往回偏厅的方向走,玉枝提着食盒,也跟在谢徵身后。
而站在门口的谢缕,望见谢徵正往回走,当即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走下去相迎,谄媚的唤:“妹妹!”
说着,就装模作样的搀扶着谢徵,与她一起回到偏殿,谢徵见他如此阿谀奉承,心里头可谓是百般滋味。
三人回到偏殿,桓陵与谢徵已先后落座。可谢缕却是定定的站在谢徵身旁,既不言也不语,单单只是冲谢徵笑笑,他因何如此,谢徵倒也心知肚明,便也不问他。
玉枝提着食盒走进来,正要将食盒放在谢徵席上,谢徵却给她使了个眼色,继而打了个手势,指了指谢缕的客席,玉枝会意,只得将食盒放在谢缕席上,谢缕回过头看了一眼,谢徵笑道:“这御膳,我向来是吃不惯的,哥哥吃吧。”
像谢缕这等没见多少世面的,一听到谢徵这话,当即就转身坐了回去,笑道:“妹妹待我真是千般好!”
玉枝替他将食盒一层一层的打开,取出里头三道菜,分别是拌胡芹小蒜、蜜姜条和蒸蜜藕。
这三道菜品,好像真是宫中御厨新做出来的菜式,谢徵虽未尝过宫里头的,可在侯府却是吃过几回的。
谢缕倒是丝毫不客气的,当下就握起筷子来一一品尝了,而后对谢徵赞不绝口,说道:“妹妹啊,这御膳,吃着感觉就是不一样。”
坐在对面的桓陵闻言忍俊不禁,低着头佯装舀羹汤喝,却偷偷笑了笑。
谢徵亦是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意来,说道:“哥哥若是喜欢,往后宫里头赏赐的御膳,尽数归哥哥了。”
“那是自然了,你这做妹妹的,不得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哥哥先?”谢缕正埋头全神贯注的享用御膳,听谢徵说往后御膳尽数归他,他可是想都没想,一张嘴就说出了这么一句令人反感又恼火的话来。
谢徵终于忍不住他这毫不客气的态度了,于是挑着眉毛反问道:“那是自然?”
合着谢缕是把她的客气当做理所当然了?是!谢缕有恩于她,她也的确该好生招待他,可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自然不乐意了。
谢缕怔住,他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也是,这初来乍到的,与人家总要客气些,他紧忙讪笑:“不是不是,我是说,妹妹有好东西紧着哥哥,哥哥有好东西自然也都紧着妹妹,兄妹嘛,不都是这样?”
他说完,又夹起几块蒸蜜藕送到谢徵跟前的碟子里,谢徵不好再多说什么,人家毕竟是客呀!
早膳过后,谢徵便急匆匆乘坐牛车进宫去谢恩,玉枝亦是同行。
萧道成下了早朝,正坐在式乾殿批阅奏本,可握着毛颖,却似乎全然无心看奏本,反倒不时询问暮春小太监:“谢徵这丫头怎么还没来,你有没有同她说,吃了早饭过后要来宫里头谢恩?”
暮春笑道:“陛下,县主可聪明着呢,谢恩这事,都不用奴婢提的,县主自己就问奴婢了。”
萧道成这下便来了兴致,问道:“她问你什么了?”
暮春嘿嘿一笑,鬼精鬼精的说道:“县主问奴婢,是不是陛下又想着法儿的传召她进宫。”
“这丫头,”萧道成笑出声来,继而又问:“那你怎么说的?”
“嘿哟……”暮春半弓着身子,学着曲平素日里说话的语气,笑眯眯的回道:“奴婢哪儿敢把陛下您供出来啊……”
萧道成伸出手,似笑非笑的指了指他,而后就给旁边站着的两个内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撤走书案上的奏本。
好巧不巧,那两个内监搬着书案上的奏本,正往偏殿内走去,把守在外头的内监就急匆匆进殿禀报:“陛下,山阴县主来了。”
萧道成脸上露出肉眼可见的欣喜,忙朝着殿门口招了招手,说道:“快叫她进来,别晒着了。”
内监折回身出去通传,谢徵即刻就带着玉枝走了进来,萧道成见她来了,又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待谢徵行了礼,他就一板一眼的问:“谢丫头,你今日怎么得空来宫里头看朕?”
谢徵倒也直言不讳:“不是陛下想传召微臣么?”
“胡说,”萧道成挑了挑两条又粗又浓又黑的眉毛,恰如两条毛毛虫在眉头蠕动,他仍然有本有眼的,只道:“朕何时想传召你了。”
谢徵俏俏一笑,亦是挑了挑柳眉,说道:“陛下打赏微臣御膳,微臣必然要进宫谢恩,陛下于是借着御膳的由头,让微臣自行进宫觐见。”
“嘿,”萧道成终于还是忍不住笑意了,他又伸手指了指谢徵,打趣道:“你这丫头,果然精明得很。”
他说罢,半个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去了去,够着脑袋,又冲谢徵招了招手,言道:“小谢啊,你走近些。”
谢徵于是又朝她走近了两步,紧接着就问:“陛下今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同微臣说?”
萧道成听到这话,当即就坐直了身子,像撒娇似的,说道:“你这话说的,没什么正事,朕就不能召你进宫下下棋谈谈心了?”
谢徵将手背在身后,晃了晃脑袋,佯装思量,笑道:“嗯……陛下您是天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不过,朕今日召你前来,倒真有件正事要同你说,”萧道成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往底下走,谢徵并未询问何事,只是看着他,静待下文。
萧道成走到她跟前来,这便说道:“朕昨日,收到沈文和奏本,说押送粮草的队伍,如今已至江州,一路上很是周全,还说按照现在这个进程,再过两个月,便可将粮草安全送达九真郡。”
谢徵听罢,斟酌道:“从建康到江州,没半个月是到不了的,给事中只走了十天就到了,这行程已算是极快了。”
“嗯,”萧道成也点了点头,继而又说道:“不过,朕今日可不是为了同你褒赞沈文和的,你可知道,因你献策让士族捐粮,如今太仓署的粮仓里头,无一不是堆得满满当当的,小谢啊,你可是个功臣呐!”
原来是想为此事嘉奖她,谢徵如是揣度。
她笑了笑,而后谦逊说道:“集粮之事,微臣不过是动了动脑子而已,可没做过什么贡献,贵嫔娘娘和司农卿陆使君才是大功臣,陛下,若要论功,需得以贵嫔娘娘为先。”
萧道成也习惯性的将手背在身后,而后就围着谢徵在殿中踱步,言道:“谢贵嫔,早前朕已赏赐过她了,朕赏了她好些金银珠宝,她也收下了,至于陆惠林……”萧道成提及陆惠林时,忽然停住脚步,想了想,只冷笑了一声,而后就道:“太仓署粮仓为何空虚,还不是被人一点一点的搬空的?陆惠林身居司农卿要职,粮仓空虚,他会不知?”
他说至此,就收回背在身后的两只手,而后将两只手放在身前攒了攒,感叹道:“这满朝文武,谁对朕忠心耿耿,谁对朕虚与委蛇,朕这心里头一向有数。”
谢徵心中微颤,这个萧道成,莫名其妙的说起此事,莫不是有意说给她听的?可她待他也不曾过于敷衍呀……
她如今竟也分辨不出萧道成究竟是在说那些朝臣,还是在说她。
谢徵委实是多心了,萧道成真的只是在感慨那些群臣。
他回过神来,即刻就同谢徵说道:“小谢啊,归根结底,是你向朕献策,太仓的局面才不至于让朕难做,你是个功臣,朕今日召你来,正是为了封赏你。”
谢徵识相的屈膝跪地,言道:“微臣如今以山阴县主的身份自居,备受百姓尊崇,已然是陛下恩赐,如今再不敢奢求封赏了。”
“有功不赏,这不是朕的作风,你知道,朕一向是个赏罚分明之人,”萧道成长舒了一口气,继而笑道:“对你的封赏,朕已经想好了,朕要封你为一郡之主,食邑衡阳郡,三千户,你看如何?”
谢徵愣了,倒不是因萧道成封她为郡主,而是因为这食邑三千户,须知食邑三千户是公主的采地,而身为郡主,至多食邑两千户而已……
“陛下,您这封赏,是不是过重了些……”谢徵自己都觉得不妥,萧道成却不以为然,他笑道:“什么重不重的,朕既然如此决定,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既如此,谢徵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叩首,“是,微臣叩谢陛下圣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道成并不言语,只抬了抬手,谢徵于是被玉枝扶着站起身来,萧道成紧接着就吩咐:“传令中书省,命他们拟旨。”
曲平站在一旁,闻言便给暮春打了个手势,暮春会意,于是紧忙走了出去。
萧道成转身,正要走去书案前坐下,可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小谢啊,你可会投壶?”
“投壶?”谢徵佯装诧异,又皱了皱眉,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而后才回话:“会倒是会的,就是不大精通。”
想这投壶,她可是精得很,在建康,她若是第二,恐怕没人敢称自己是第一。
萧道成听言竟是得意,当下就拍了一下手,冲谢徵沾沾自喜,“你不精通?好啊!这下棋、象戏、射覆、樗蒲,朕都玩不过你,如今终于有个游戏可以压在你头顶上了,朕还以为你玩什么都精呢。”
谢徵笑而不语,萧道成见她这笑中带有一丝玩味与取乐,不由得以为她这是在取笑他,当即问:“你笑什么?该不是这投壶你也精通?朕知道了,你定是想叫朕放松警惕,上回樗蒲,你说你不会,结果玩起来把把都赢,如今又想骗朕。”
殿中一众内监宫娥听到这话,纷纷捂嘴偷笑,谢徵亦是忍俊不禁,萧道成忙问:“你倒是说说,你还有哪些不会的,叶子戏?弹棋?握槊?藏勾?戏射?”
谢徵笑答:“微臣不会的可多了去了,一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这边的萧道成陡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忙问谢徵:“对了,小谢啊,你可会骑马射箭?你若是会,明年秋狝,朕……”
话音未落,把守殿门口的内监忽然上殿禀报:“陛下,礼部侍郎来了。”
萧道成像是一直都在等着礼部侍郎似的,闻言当即招了招手,“宣!”
眨眼功夫,礼部侍郎上殿来,正要行礼的时候,萧道成急不可耐的说道:“不必行礼,朕叫你们拟定的名册可准备妥当了?”
“回陛下,拟好了,”礼部侍郎说罢,就呈上一份如同奏本似的名册,打开看了一眼,而后就道:“容朕看看,你退下吧。”
待礼部侍郎退下了,萧道成才细看名册,谢徵于是也伸着头过来看着,就见名册上写着诸多建康士族待字闺中的贵女,其中不少都是她认得的,诸如“颍川庾氏庾子昭”、“吴郡陆氏陆启微”、“琅琊王氏王令仪”、“琅琊王氏王令月”……
谢徵忍不住问:“陛下这是做甚?”
萧道成答道:“朕要给西昌侯(萧鸾)赐婚呐,毕竟是朕的大侄儿,而立之年尚未成婚,他母亲三天两头来烦朕。”
谢徵明白了,这名册上的贵女,都是萧道成要为萧鸾挑选的夫人。
萧道成似不经意间合上名册,就对谢徵说道:“小谢啊,你先回去,朕得空了再召你来投壶。”
“是,微臣告退。”
待谢徵走后,萧道成才又将名册打开,他挪开摁在名册上的大拇指,那白纸上,赫然出现四个大字“山阴县主”,萧道成盯着这四个字看了许久,而后陡然将名册重重的丢在地上,愤然道:“去问问礼部,究竟是谁出主意把谢徵添上的,叫他自己去廷尉署领二十板子!”
曲平走来拾起名册,也打开看了眼,而后就低下头应道:“是。”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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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惹事(上)
翌日上昼,谢徵吃了早膳,正在院中散步消食,门房忽来此将她唤住,禀报:“谢娘子啊,您兄长他出门去了。”
“他出去了?一个人么?”
不过两日,谢徵已将谢缕的个性,摸得清清楚楚,这谢缕呢,说到底就是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还见利起意,爱贪小便宜的市井小民,上不了台面的,他这两天呆在府中闲着指使指使这个,说教说教那个,真叫一个无所事事,如今肯出去走走,自然也算是件好事。
门房回:“就他一个人,奴想跟着,他不准。”
“他哪认得路,你赶紧跟去,他若问你,你便说是我叫的。”
“诶,”门房应了一声,这便匆忙离开了。
此时谢缕出了门还未走远,门房走到府外,沿着他走的方向,未多时便望见他了。
秦淮河畔列肆之中,多的是烟花之地,甚至有一条街从街头到街尾,整整一排十数家店肆,都是秦楼楚馆,这条街名为“花街”,其后还有一个小巷子,正好与花街相接,一街一巷呈“丁”字形,巷子里亦皆是花坊,故名曰“柳巷”,建康负有盛名的清倌人与红倌人,皆在这花街柳巷了。
此前程率所开的几间青楼,就是在柳巷。
谢缕早在博陵的时候,就对花街柳巷的秦淮美女早有耳闻,这回出府,不许人跟着,就是想去看看,在府上呆了两天,可谓是心痒难耐。
他这一路瞎摸索,倒也寻到花街来了,于是沿着一条街,从街头走到街尾,探头探脑的向秦楼楚馆里头张望,两眼放光,着实是副饿狼模样。
街尾那家唤作“红文馆”,谢缕走到外头,向里头张望了一眼,听站在门口的小姐一声声酥麻入骨的娇嗔媚笑,他也不为所动,望见门上的牌匾时就忍不住取笑了,这前两个字,他是认得的,是“怡红院”的“红”,和一个“文”字。
“红……文?好端端的青楼取个这样文邹邹的名字,真有意思,”谢缕说罢,就又仰头看了看楼上,忽见有一貌美神似吴郡公主的女子,正侧身倚坐在阁楼的阳台上,轻摇小扇,眼望前方,分明像个静若处子、气若幽兰的大家闺秀,却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万种的媚态。
谢缕仰头看着她,已然有些出神,那女子有所察觉,于是也微微垂眸与他相视,却不曾低头,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忽有一物飘然落下,原来是女子贴身之用的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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