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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簪缨-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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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略体格健硕,虽颇有份量,可常年行军,早已练得蹑手蹑脚的本事,走路时竟是没有半点声音的。
“殿下,”萧赜已然神游,更不曾察觉尹略进来,直至他这一声唤,方才拉回他的思绪。
萧赜侧首望着尹略,尹略快步走到书案前,禀道:“谢娘子来了。”
闻知谢徵来此,萧赜并不意外,他身子稍稍往右倒了倒,探着头向书房门外看去,可惜他的书案着正对着书房的窗子,虽与窗子还隔了几步距离,却也看不到门外之景。
“在院子里呢,”尹略知他坐在这儿看不到外头,于是说了一句,紧接着又略微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说是带着兄长来道谢的。”
萧赜闻言,唇边莫名现出一抹笑意,只道:“恐怕道谢是假,圆谎才是真。”
他说罢,即刻就起身往外走去,而后果真就见谢徵与谢缕站在院子里,玉枝和尤校分站二人身后。
“谢娘子怎么来了?”萧赜佯装不知谢徵来意,一出来便如是询问,谢徵莞尔,向他欠了欠身,细语轻唤:“殿下。”
谢缕站在她身后一侧,见她行礼,于是也紧忙对着萧赜作揖。
萧赜走下长廊,托住谢徵的手臂,笑道:·“你我熟识,就不必拘泥于这些陈腐的规矩了。”
待谢徵直起身,萧赜又伸手指引前头老槐树底下的正方茶几,笑道:“坐吧。”
谢徵随萧赜一前一后走到茶几前,二人对面而坐,而谢缕亦是毕恭毕敬的跟在谢徵身后,谢徵坐下了,他却无处可坐,萧赜见他窘迫,忙吩咐尹略:“尹略,去给谢郎君添一张胡凳。”
尹略搬来胡凳,搁在谢徵右手边稍稍往后,并不在茶几跟前,谢缕一屁股坐下,规规矩矩的不敢吱声。
谢徵先开了口,她直言:“适才在侯府,听兄长说,他在黄氏玉行购置禁步之时,囊中羞涩,是太子殿下慷慨解囊,替他解了围,还请他到府上作客了?”
萧赜笑了笑,回道:“提不上慷慨,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实不相瞒,德音此来,就是想替兄长,向殿下道谢的,多谢殿下出手相助,才不至于叫他难堪,”谢徵说着,就侧首看着谢缕,谢缕会意,也忙不迭冲萧赜笑道:“呃啊……是啊是啊,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助,谢某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两位言重了,谢娘子,以你我的交情,这点小事,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萧赜倒是豁达。
谢徵看着萧赜,接着又道:“兄长是个粗人,对于礼数规矩,并不熟悉,听闻他早上在殿下跟前闹了不少笑话,还请殿下不要见笑才好。”
萧赜自知谢徵如此言语,是有意向他解释,于是一顿乱夸,只说:“你这是哪里的话,谢郎君谦逊恭谨,可不像你口中说的粗人。”
“是殿下过奖了。兄长自幼在乡间长大,只识五谷,不识文章,连竹林七贤都未曾听说过,实在是难为情。”
她说着,就微微低下头,端起面前的茶盅,小啜一口。
谢缕见谢徵喝茶,知她是在暗示他,于是照着适才来时路上,她教给他的话,原样说道:“是啊,我自小愚笨,从来不如妹妹聪敏好学,读书也不多,用妹妹的话来说,我就是个上不知天文,下不通地理的痴子。”
这“兄妹”二人一番作戏,好巧不巧就解释了萧赜心中狐疑。
萧赜似信非信,却多问不得,他讪笑:“哪有人这样贬低自己的。”
谢徵忽从玉枝手中接过钱袋,放在茶几上,向萧赜推去,言道:“这是殿下为兄长垫上的四百五十两纹银,德音现今如数奉还。”
钱袋还未推到萧赜跟前,萧赜就伸手挡住了,他道:“谢娘子,你是否太见外了?”
谢徵不以为然,只是莞尔:“殿下,你知道,德音一向是不喜欢欠人情的。”
“可是这钱,孤既已替谢郎君垫付,又岂有再讨回来的说法?”他说着,竟又将钱袋推向谢徵右手侧,正对着谢缕,他道:“不如谢郎君拿回去吧。”
谢缕这厮见钱眼开,既见那鼓鼓囊囊的钱袋,心里头一下子就乐开了花,哪还管谢徵准许与否,这就伸出手要接去了,谢徵不好制止,便冷下脸来假意与萧赜置气,她轻斥:“殿下执意不肯收,莫非是在羞辱德音?”
话音未落,全场哗然,谢缕才伸出来的手,又默默的收回了。
萧赜一脸诧异,懵懵懂懂的看着谢徵,随后就听谢徵说道:“德音自认与殿下是君子之交,可没想到殿下却只当德音是酒肉朋友!”
听到这话,萧赜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迟疑了一会儿才慌里慌张的说:“呃不是!你误会了,孤只是……”他慌得不知该怎么解释才能叫谢徵消气,索性不再多嘴了,赶忙伸手将钱袋收着了,两只手攥着钱袋,放在茶几下面,一时半会儿竟不敢将手抬上桌。
见萧赜这副憨样,煞是可爱,谢徵忍俊不禁,一双美目直直的看着他,虽只是平淡之举,可盈盈笑意却有千娇百媚之态,着实是那对桃花眼太过勾人。
萧赜像是被她迷住了似的,不单是眼睛,那一张脸,同故人实在是太像了。
他忽然伸手轻轻抚过谢徵头顶,谢徵适才粉面含笑,眼下笑容已然不在,此刻萧赜也已收回手,唯见他手中多了一朵槐花。
原来是谢徵头上落了一朵槐花,萧赜为她取下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倒不如尔汝之交情真意切,知音难觅,知己更是难得,”萧赜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谢徵,他说得的确是情真意切,说罢,竟又将两手伸来,覆住谢徵正握着茶盅的手,再看他目中,竟是浓情蜜意。
谢徵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淡淡道:“今日天气阴沉,恐要下雨,德音也不便久留,殿下,告辞了。”
她说罢,也不等萧赜回应,即刻起身离去,谢缕亦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
彼时萧赜仍然坐在茶几前,看似稳如泰山,实则心中慌乱非常,他也不知自己方才是怎么了,竟鬼使神差的就……就……
谢徵走出玊园,偏巧又在此同裴惠昭碰上,说起来,二人已有一个多月未见,这一个多月里,谢徵消瘦了,裴惠昭圆润了。
二人各自行了礼,你不言我不语,就这么走过了。
裴惠昭望着谢徵走远,心中若有所思,她又望了望萧赜,秀眉紧蹙,愁容更甚。
是的,她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什么君子之交?什么尔汝之交?恐怕迟早要成百年之交!
回侯府的路上,谢徵端坐牛车内,正闭目养神,而谢缕坐在一侧看着她,良久未语,憋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尔汝之交是什么意思?”
谢徵睁眼,并不看他,只道一句:“说的是男女之间交情匪浅。”
“哦,”谢缕点了点头,似懂非懂,他安静了一会儿,随后竟问:“那个太子,他是不是对你有意?”
谢徵冷冰冰的瞧了他一眼,说:“也许他钟情的是谢昱,同我何干?”
“你不就是谢昱吗?”谢缕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车内瞬时一片寂静,谢徵侧目看着他,目中透着森森杀意,谢缕一见那如刀似刃的目光,顿时就吓得不敢再多嘴了。
谢徵沉默片刻,只对谢缕说道:“以后不准你再仗着我的名头惹是生非,否则,我废了你的腿。”
她说话间语气甚是平静,听不出半点愠怒,可这话说出来,杀伤力却不小,而谢缕只有点头答应的选择。
一行人回到侯府,直奔了院子里去,进院门时碰见个丫鬟,谢徵随口问:“采芹还没回来?”
丫鬟摇了摇头,这便退出院子,谢徵想了想,亦是带着玉枝离开,主仆二人往桓陵院子里去了。
而谢缕则是进了院门,他继而走到西跨院门口,却莫名驻足,尤校紧随其后,亦是停下。
谢缕回头扫了一眼谢徵这空无一人的院子,像是动了什么歪心思似的,两只不大的眼睛微微眯着,他随后就摸了摸肚子,对尤校说道:“我又饿了,你去厨房给我端点吃的来。”
尤校一言不发的退下了,谢缕眼望着他走远,而后又仔细瞧了一眼院子,确定了四下无人,继而迅速走到谢缕屋门口,推门走了进去,又带上门,行迹鬼祟。
人再出来的时候,手中攥着几锭元宝和一只红玛瑙宫绦,待关上门,便匆忙往袖袋中塞。
这一系列举动如行云流水,分明不是新手,他藏好赃物,轻咳了一声,昂首挺胸的往西跨院走,未料一抬头,就望见正院门口站着一个模样不大的小丫鬟,正惊讶的盯着他看。
“采……采芹?”
采芹语道:“原来是你一直偷谢娘子的首饰!我……我去告诉她!”
她说完便转身欲要走出院子,谢缕闻知她要告诉谢徵,吓得浑身冒冷汗,却又拉不住她,于是惊慌失措之下,随手拾起地上一块板砖,毫不犹豫的砸向了采芹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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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家贼(上)
翌日晌午,谢徵正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中,同府上的婆子学做针线,忽见谢缕与尤校二人一前一后的从院子外走进来,谢缕春光满面,一脸舒爽,大摇大摆的进了西跨院,尤校却是走上凉亭,并未跟去。
谢徵抬首朝西跨院望了一眼,眼望着谢缕已经走进屋子,谢徵方才问:“今日去过何处,做过何事?”
尤校答:“一早去了御街的典当行,而后就在花街的红文馆呆到现在。”
“又是当铺?”谢徵清楚的记得,谢缕来到建康头一回出门,就是去了当铺,可巧她昨日丢了一只冰糯种翡翠镯子,她细想了想,好像上一回得知谢缕前往当铺时,她丢了一对黄龙玉镶金的耳坠子。
她房中几次三番的短了东西,如今不由得怀疑到谢缕头上,她于是问尤校:“可知道他典当了什么东西?”
尤校摇了摇头,亦是满脸狐疑的说:“他不准属下跟进去,离那当铺好远的时候,就叫属下停脚了。”
“如此鬼祟,难道……”谢徵一番思忖,说至此处,就没再说下去,玉枝接了话来,说道:“娘子怀疑是他……”
不等玉枝说完,谢徵忙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莫再说下去了,她随后就放下手中针线,对婆子说道:“阿婆,我今日累了,改天再同你学吧。”
“诶,”婆子会意,她应了一声,这便退下了。
待婆子退下,谢徵便站起身来,继而问:“他去的是哪家典当行?”
“就是御街那家孙氏,”尤校如是答道。
“你们随我走一趟,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把什么东西当了!”
三人这便走下凉亭,往院子外走去,正走到拱门内不远处时,谢徵无意望见拱门一侧的墙角下,一块带着一点血迹的砖头。
谢徵满腹狐疑,当即走到砖头前,低着头沉默的看着,而这时玉枝和尤校也已察觉,二人跟随谢徵一同走去,尤校即刻将砖头拿起给谢徵过目,“谢娘子,”他说话间,将砖头翻转过来,便露出了底下的大片血迹,上面还沾了几根头发,分明是敲了人头的。
“娘子,这是……”玉枝望着这一大片血迹,触目惊心。
谢徵秀眉微蹙,只问:“县侯可在府上?”
尤校回:“属下方才回来时,见尚书省右仆射来了,县侯正在前院招待他。”
谢徵闻言迟疑了一下,而后就阔步走出拱门,这便往前院去,到了前院,才走到客堂外头,还没走进去,果然就见桓陵正与孔琇之坐在里头喝茶。
“许久不见,孔使君别来无恙啊,”谢徵说笑着走进客堂。
客堂内二人循声看向外头,见谢徵进来,皆是欣喜,桓陵同孔琇之笑道:“你看看,说曹操曹操就到。”
谢徵走到堂中,孔琇之忙起身行了礼,毕恭毕敬的唤了一声:“郡主。”谢徵白了他一眼,她走到桓陵身边坐下,方才接孔琇之的话,言道:“孔使君,你我熟识,这样是不是太见外了?”
孔琇之笑着坐了回去,反问:“郡主唤我‘使君’,这是不是更见外?”
谢徵莞尔,只道:“琇之兄还是这么风趣。”
桓陵正为谢徵斟茶之时,孔琇之坐在对面打量着谢徵,犹犹豫豫的说:“孔某有件事情,憋在心里头多日了,今日正好见着郡主。”
谢徵一听,自知是与她有干系的,忙接上话来:“既然憋在心里头不舒服,琇之兄倒不如说出来痛快些。”
孔琇之本能的左右看了一眼,随后才道:“孔某有一个好友,在礼部当差,前阵子陛下忙着为西昌县侯指婚,命礼部拟名册挑选建康士族贵女,他们头回送到陛下手里头的名册上,有郡主的名字。”
对面二人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一个惊的是礼部竟在拟嫁西昌县侯的人选中加上了谢徵,另一个惊的是孔琇之口中的“头回”。
“头回送到陛下手里的名册?这是何意?”谢徵心中百感交集,怎么礼部的人这么看不起她,第二回拟名册时竟将她给刷下去了?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孔琇之皱了皱眉头,接着道:“名册送到陛下手里头的时候,陛下居然龙颜大怒,直言叫添上你名字的人,自己去廷尉署领杖刑,这话传到礼部,几个侍郎都去廷尉署挨了板子。”
谢徵怔住,她侧首与桓陵对视了一眼,继而尴尬的端起面前的茶盅,小呷了一口,这便答复孔琇之:“我自不会嫁与西昌县侯,仅是名册上有我,划去了便是,陛下又何必大发雷霆……他如此敏锐,莫非是忌惮我……”
她说罢,又同桓陵对视了一眼,孔琇之坐在对面,听及此处,生怕惹事,只轻咳了一声,就起身道:“两位,天色不早了,孔某就先告辞了。”
话音落下,对面二人亦是起身,一番客气的寒暄,正要离席相送,孔琇之回首道:“留步,不必相送了。”
孔琇之说完就走了,二人于是只送他到客堂外便停步了,待孔琇之人已走远,桓陵才隐晦的问谢徵:“陛下如此忌惮你,怕不是识破你的身份了?”
谢徵思忖了一番,斟酌道:“不可能,他若真知道我是谁,早该坐不住了,怎么还有心思召我进宫陪他下棋呢。”
“那他这是为何?”桓陵一时间如坐针毡,心急如焚。
谢徵双目望向前院,忽然一声哂笑:“不许我嫁王侯将相,看来还是在防着我呀,”她想起上回在华林园时,萧道成曾旁敲侧击的试探她是否与桓陵有情,偏又忌讳她的名字出现在拟嫁西昌县侯的名册上,可不就是忌惮她与王侯将相有瓜葛?
桓陵愣住,忙问:“你怎知他这是不许你嫁王侯将相?”若真是这样,谢徵日后岂不是不能嫁给他了!
谢徵自不会如实回答,只笑了声:“猜的。”
桓陵也知她有事瞒着他,原想追问下去,谢徵却岔开了话,她道:“县侯,我此来可是有正事找你的。”
“你能有什么正事?”桓陵果然被她一句话给带偏了,这便又折回去坐下了,谢徵给尤校使了个眼色,尤校会意,亮出了那块带血带头发丝的砖头,桓陵见后吃惊:“这是……”
“这是在我院中发现的,我担心是府上有下人遭了不测,所以想请县侯你盘查盘查,”谢徵说着,又走到尤校跟前,细瞧了瞧砖头上的血迹,说道:“若是昆仑奴新罗婢,死了倒也不打紧,可若是部曲客女,那就是人命关天了。”
昆仑奴新罗婢多是别国俘虏来的,连黄籍和照身帖都没有,死生自然轻贱,可部曲和客女皆是良人,如若主人放免,亦可成为平民,相较昆仑奴和新罗婢而言,总归还是有身份的。
桓陵听罢,即刻吩咐曾琼林道:“琼林,速将府上所有下人都召集起来,叫他们在前院候着。”
对于高门大户来说,死一个下人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说到底,谁也不想惹一身骚,谢徵在朝中树敌不少,桓陵亦有仇家,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
未多时,曾琼林便已将府上所有下人都集至前院,自己挨一挨二的数了一遍,就回头对桓陵说道:“差了一个。”
“确定都到齐了么?”桓陵起身走至客堂门口,站在石阶上,亦是将底下众人如数清点了一番,确是差了一个,曾琼林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是不是差了一个采芹?”
几人恍然间反应过来,“采芹……”桓陵仍记着采芹咬伤谢徵,心里头还气着,道她名字时分明深吸了一口气,继而才问:“还没找到?”
谢徵沉默,只是走到胡凳前坐下,桓陵知她心中不痛快,索性不再多嘴,只发问下人:“你们可有人看见采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少有人答复,皆道“不曾看见”,桓陵于是又问:“谢娘子院子里发现一块带血的砖头,这两天,你们可有人进出过雅竹苑?”
话音落下,只几个新罗婢和一个婆子站了出来,新罗婢异口同声的解释只是进去打扫院子亦或是端茶送水,未敢逗留,婆子解释是受谢徵传唤去的,谢徵点了点头,并无异议。
紧接着又有个客女说道:“谢娘子的雅竹苑,素日里清净得很,没有谢娘子点头,奴婢们都不敢进去的。”
说着,余下众人连连附和,桓陵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将众人遣散,待下人皆已退下,方狐疑道:“难不成真是采芹?”
“罢了罢了,由她去吧,”谢徵心烦得很,起身只道:“我出门办些事情,”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玉枝同尤校亦是紧随其后。
几人离去后,谢缕这厮倒是从旁边的长廊下现身了,他正转身往回走,嘴里头嘟囔了句:“死一个丫头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谢徵从侯府出去,正是带着玉枝和尤校往御街上那家孙氏典当行去的,可一路上都冷着脸,心事重重的,玉枝问:“娘子是在担心采芹?”
“担心倒不至于,我只是想不通,那砖头上的血若真是她的,那究竟是谁要杀她,这丫头可没与人结过仇。”
玉枝没有说话,只安安静静的坐在谢徵身边,也皱着眉头一副绞尽脑汁思忖的样子。
转眼到了孙氏典当行门口,几人下了牛车,才走进店肆里头,就见一个套着不大合身的绸缎,脑满肠肥的妇女迎了过来,招呼道:“哟,贵客呀,您里边请!”
这妇女穿金戴银,好生贵气,她招待谢徵坐下,抬手时露出了手腕上戴着的那只镯子,谢徵一眼便瞧见了,玉枝亦是认得那枚镯子,主仆二人对视了一眼,谢徵随后就问:“你是这儿的东家?”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同样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从案台后走出来,接了话说:“我是东家,这位是内人。”
谢徵循声看了一眼,店东已然走近,谄媚道:“贵人看着眼生,是来当东西,还是赎东西?”
“我是来查案子的,”谢徵侧目瞥了店东一眼,那店东似乎有些心虚,夫妇俩互看了眼,店东即刻就问:“尊驾是?”
“尊驾不敢当,不才会稽谢氏,大名谢徵,小字德音。”
店东一听这话,忙拉着夫人向谢徵行礼,说道:“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是衡阳郡主大驾……”
“免了,”谢徵不耐烦的抬了抬手,示意二人起身,“我只问你,近些日子,是不是有个叫谢缕的人常到你这儿来典当首饰?”
店东似有些为难,讪笑道:“当铺只认当票不认人,小人不知郡主口中的谢缕是何人。”
谢徵想了想,也是,谢缕不识字,未必就会写自己的名字,签当票之时,兴许不曾签过名。
她索性看了眼孙夫人的手腕,直言:“她手上那枚镯子,原是我的物件。”
店东一看那镯子,方才顿悟,忙示意夫人将镯子取下归还,紧接着又对谢徵解释道:“是有个人常来小人这儿典当器物,那只镯子,就是他送来的。”
话已说完,孙夫人那镯子还卡在手腕上没能取下,着实触了谢徵眉头,谢徵厌恶道:“罢了罢了,这镯子与你也算般配,”让旁人碰过的东西,谢徵自是万不想要了。
她说罢,继而问:“那个人长什么样?”
店东回想道:“长得干瘦黝黑,可穿得不差,不像落魄之人,他今天早上还来过,当了一只红玛瑙宫绦。”
红玛瑙宫绦?谢徵是有这样的物件,可她竟还没发现丢了,她秀眉一皱,甚是恼火,当下问:“他还在你这儿当过什么东西?”
“您请随我来,”店东请谢徵一行三人进到里屋去,将谢缕在此典当的几件器物尽数拿了出来,这一数,不多不少,正好十件,除去谢徵察觉的,还有禁步、玉牌、步摇、臂钏,甚至还有一只璎珞,这尽是她尚未察觉丢失的。
谢徵见面前摆了这么一堆首饰,气得眼冒金星,果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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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家贼(下)
店东见谢徵脸色不悦,又闻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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