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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簪缨-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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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己这下方才无话可说,却还想着怎么将今日杀手劫囚之事嫁祸给谢徵,于是指望着那些杀手能留下几个活口来,可他陆己能想到的,谢徵如何想不到?她既然早有防备,自也嘱咐过玉枝和尤校不能留活口。

    如今十数个杀手已被二人杀得仅剩了两个,陆己赶忙往前走了两步,大喊:“留下活口!”

    可话音落下,玉枝和尤校也正好将最后两个杀手抹了脖子,陆己无奈跺脚摊手:“唉呀!这……这……”

    “陆使君,”谢徵怪声怪气的唤了陆己一声,这便走到他身侧,继而发出一声哂笑,低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今日是我让你们一局,你们也收敛着些,若是惹恼了我,我叫你们谁都不好过。”

    听到这话,陆己已然僵住,吓得不敢转脸去看谢徵,谢徵随后又道:“我兄长的尸首,你派人好生看着,我随后就派人来此抬走。”

    陆己一时愣了神儿,反应过来时,忙不迭点头答应:“是……是……”

    谢徵剜了他一眼,这便动身离开了,走过断头台,即将走出法场时,有意停下来,回头佯装不舍的望着谢缕的尸首,落下两滴情泪来,而后又故意叹了一声,这才转身继续往外走。

    太子府内,尹略脚步匆匆的走到萧赜的书房里,萧赜一见他回来,忙问:“午时已过,可是已经斩首了?”

    尹略却道:“没有斩首,衡阳郡主今日奉命协同监斩,遇到一伙人劫法场,郡主亲手将她兄长射死了。”

    萧赜愣住,谢徵曾说近日之事乃是老四设计,那么今日劫法场之人必然也是老四派去的,她亲手了结谢缕性命,想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可……“她不是不会武功么?”

    尹略想了想,回道:“属下听说,衡阳郡主骑射了得,前阵子在宫里,曾与陛下比试过。”

    “是么?孤怎么没有听说过……”

    尹略记错了,谢徵前阵子在宫里与萧道成比试的是投壶,并非骑射,所以萧赜才不曾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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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姐妹(上)

    谢缕的丧葬事宜,谢徵并未大办,一来她借住侯府,总不好借别人家的地盘为自己家办丧事,二来,谢缕死得并不体面,她也实在不想将这丧事办得过于风光。

    所以,在谢缕死的当日,她回到侯府,便带了几个人到法场上,直接将谢缕的尸体抬去了鸡鸣寺,在寺庙这样神圣庄重的地方为谢缕办丧事,总算给他一个体面了。

    按照地方习俗,葬礼只办了三天,谢缕死的当日算一天,到第三日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谢徵便将谢缕的尸首火葬了。

    至于骨灰,谢缕毕竟不是建康人,常言道:落叶归根,入土为安。他的骨灰,谢徵已命尤校快马加鞭送往会稽谢家,如今已在路上。

    谢缕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

    是日,天气阴沉,不免有些湿热,外头凉风习习,可比屋子里凉快太多,谢徵便坐在院子里乘凉,她一手提裙,一手摇扇,正往凉亭里走,玉枝跟在她身后,言道:“娘子想见陆启微,大可以直接找到陆家去,为何要在外头偶遇?”

    谢徵已走到凉亭里,便放下裙摆,摇着团扇走到亭边侧身坐下,倚着栅栏,慢悠悠的说道:“我与陆己毕竟是政敌,仅为了找陆启微,就跑到他府上去,这样也不合适。”

    话音落下,忽见尤检从外头走进园子,玉枝正好望见了,笑着同谢徵知会:“诶,娘子,尤检回来了。”

    谢徵闻言,也朝院子门口望去,果然就见尤检快步走过来,到了亭子里,未等谢徵开口询问,他便已禀报了,“打听到了,那陆娘子今日要去城北玄武街。”

    “玄武街?”谢徵听时暗生欢喜,说到那玄武街,她也算是常去的,一条街东跨东门桥,西接廷尉署与鸡鸣寺,桥东是孔家茶舍,桥西是刘记裁缝铺,街北是廷尉署,街南是鸡鸣寺,她的确常去。

    尤检点了点头,又道:“听说是被庾太傅家的孙女约去的,两个人打算在街上逛逛。”

    “好啊,那我们也去逛逛,”谢徵说着,就站起身来了,她继而说道:“正好前两天宫里头赏赐了几匹云锦,拿去刘记叫他们给我做几身衣裳。”

    她说罢,就吩咐玉枝道:“玉枝啊,你去把料子抱过来,暂且拿个三匹吧。”

    “欸,”玉枝走到耳房去,抱了三匹料子出来,尤检见她出来,赶忙走过去抢着接过来,玉枝赞了他一句,说笑道:“好弟弟,你倒是勤快。”

    尤检笑眯眯的回道:“这种粗活累活,怎么能叫玉枝姐姐干,姐姐的手,是要替谢娘子梳头的。”

    彼时谢徵也已走出凉亭,一听尤检此言,就拿手中团扇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玩笑道:“油嘴滑舌,日后讨媳妇倒是不必愁了。”

    “有谢娘子在,属下自然是不愁了,”言外之意,他若讨不到媳妇,就得叫谢徵帮忙了,谢徵应道:“好好好,你若是看上哪家小娘子了,就告诉我,我替你说亲去。”

    尤检嘿嘿一笑,连忙点头答应。

    相比尤校的沉稳内敛,他这个弟弟,倒是既顽皮又有趣。

    三人向府外走去,到了府外,尤检赶在谢徵和玉枝前头,将三匹云锦放进了牛车里,随后将马扎摆在地上,那二人上了车,他便驱车往玄武街去了,抵达玄武街后,他将车停在孔家茶舍门口前不远,这里相较桥西,要安静许多。

    谢徵同玉枝下了车,尤检又抱起那三匹云锦,跟在那两个女人身后,三人过了东门桥,就到了刘记裁缝铺。

    如今未赶上换季,这裁缝铺的生意倒也不算太忙,谢徵一行人还没进店去,店东站在柜台前就已望见她了,于是连忙迎出去,唤道一声“郡主”,随后便要行礼,谢徵却将他扶住,笑道:“我今日是来请你做衣裳的,这里可就只有店东和主顾,哪儿来什么郡主不郡主的。”

    刘记亦笑了笑,忙请谢徵进去。

    谢徵给尤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那三匹云锦递给店里的小厮,随后就同店东说道:“我带来几匹料子,你给我做几身新式的,花样不必多,宽袍大袖的,穿着得舒服。”

    “那是自然,郡主的要求,您就算不说,小人也知道,”店东说着,也正往适才接过云锦的小厮跟前走,他看了看那料子,又伸手摸了摸,就回头问谢徵:“郡主这几匹云锦,可是锦署上个月新出的料子?”

    “我也不知,宫里头赏赐下来的,我就收着了,”谢徵亦在店里头随意看了看,却问店东又开口说:“这上面绣的花样……”

    他没继续说下去,谢徵忙问:“花样怎么了?”

    店东笑道:“好看,同郡主很般配。”

    谢徵笑了笑,只道:“就是不好看,如今你送到你手里,你也得给我弄好看了。”

    “经小人之人,哪有不好看的?”店东用眼睛粗略量了量谢徵的尺码,言道:“看郡主比起上回好像消瘦了不少,这尺码恐怕还得再重新量。”

    “好,那就重新量吧,”谢徵说着,就跟随个小丫鬟进了里屋去,玉枝站在店里头,正是百无聊赖的时候,她无意间转身,却正好看见陆启微和庾子昭一人挽着一人,从门口走过,二人往西去了。

    她连忙回过身去,本想唤谢徵,却见她已走进里屋,只好作罢,于是赶紧又走到店门口,望着陆启微和庾子昭走的方向,看那二人走进前面隔三间对门的那家胭脂铺了,才松了口。

    未多时,谢徵就已量好尺码,走了出来,玉枝忙知会道:“娘子,奴看见您要找的人了。”

    谢徵愣了一下,这便同店东嘱咐一声:“我还有些事情,衣服的事,就有劳刘老板了,这是定金,”她自袖袋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继而又道:“到时做好了,你再叫人给我送到侯府去,尾款我到时拿给你。”

    店东点头答应了一声,谢徵就道:“那我走了,你多费心。”

    “郡主慢走。”

    见谢徵要走了,店东又想送她到门外,谁知谢徵却回头冲他笑道:“别送了,你快给我做衣服去。”

    谢徵走到门外,才问玉枝:“她往哪儿走了?”

    玉枝指了指西边方向,说道:“在前面那家胭脂铺。”

    谢徵顺着玉枝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说:“去把她请过来,我在桥上等她。”

    说罢,谢徵这便转身往东门桥上走,尤检紧随其后,玉枝应了一声,就往那胭脂铺去了。

    谢徵站在桥上,看着桥下几只小渔船,一时间有些出神,忽闻那清脆好听的声音:“郡主找我?”

    侧首一看,那娇滴滴的陆娘子就站在旁边,见她侧首,正同她欠身行礼。

    “我是来为前几日的事情,向你道谢的,”谢徵那团扇到如今还拿在手里头,她一手搭在桥槛上,一手轻揺团扇,正看着风景。

    陆启微直言:“小事而已,何况这原本就是我该做的,何须郡主道谢。”

    谢徵收回手,转身面朝着陆启微,说道:“我一向知恩必报,你帮了我,我自然要谢谢你。”

    陆启微低眉浅笑,一时间竟不知究竟该如何接谢徵的话,当日之事,本是爹爹与临川王设计,她向谢徵通风报信,在她看来,这该是理所应当的,如今谢徵的谢意,她也不知到底该不该受着了……

    见陆启微沉默,谢徵索性说道:“这样吧,我既是要还你的人情,也该帮你一回,你可有什么难处?”

    陆启微浅浅一笑,“我吃穿不愁,家中亦无事,想想…还真没有什么事情要劳烦郡主的。”

    谢徵莞尔:“既是如此,那我就先欠着,若你日后遇到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又不损利益,我都会尽全力帮你。”

    陆启微起先迟疑了一下,随后才应答:“好。”谢徵打量着她,只在心中笃定,陆启微这个恩,他日必能报答,因为陆家听命于萧映,必然会出事,只是早晚的问题。

    她转身欲要离开,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来,回首时陆启微仍未动身,想是要等她下桥了,她方才敢走,谢徵忽的想起了前阵子在华林园时,曾听到庾子昭向萧道成举荐将陆启微指婚给西昌县侯萧鸾,于是隐晦的问了一句:“对了,陆娘子,你可是与西昌县侯熟识?”

    “西昌县侯?”这陆启微分明愣了一下,不解的说:“我不曾与西昌县侯认识……”

    谢徵闻言也愣了一下,她良久才道:“哦,那看来,陆娘子你得防着些身边的好姐妹了。”

    “什么?”陆启微听得稀里糊涂,本想追问谢徵言外之意,可谢徵却头也不回的走了,她便也只能带着狐疑,转身走下桥,继续往胭脂铺走去。

    彼时庾子昭已在胭脂铺外等着她,见她折回来,忙上前去问:“启微,衡阳郡主找你做什么了?你怎么失魂落魄的?”

    “没什么,就是问我打探了一些事情,”陆启微可不敢同庾子昭提她祖父的事,庾子昭也没多想,只将她拉着,同她指了指西边方向,说道:“那边新开一家店,专门卖簪花首饰的,你陪我去看看。”

    她不说完,也不等陆启微答应,就拉着她往那边去了。

    而谢徵这边,走到桥东,三人直往牛车去,尤检已解开将青牛栓在树上的缰绳,谢徵一脚踩上马扎,正要登上去,岂料这时旁边竟窜出来个身穿麻衣粗布的蒙面刺客,一手握着剑朝谢徵刺过来,玉枝正巧站在谢徵身后,赶忙为谢徵挡住,就同那蒙面刺客打斗起来,尤检站在青牛旁,见势也赶忙冲上来,护在谢徵身前。

    那刺客来势凶猛,却颇不经打,只同玉枝过了两三招,就已败下阵来,偏偏玉枝一打架就兴奋得不行,到这时那刺客便只能躲闪,可也只是接了玉枝三五招,就抵挡不住了,于是赶紧找了个机会开溜。

    玉枝尚未打过瘾,正想追去,却被谢徵叫住:“玉枝!穷寇莫追。”

    “娘子,”玉枝听话的折回来,走到谢徵跟前来,谢徵看着落荒而逃的刺客,只道:“是顾家的人。”

    “谢娘子怎知?”尤检满脸诧异。

    谢徵淡淡一笑,道:“若是临川王和武陵王,谁不知我身边有你们这几个高手,怎么敢趁你们在时对我下手?那个刺客又不经打,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一看便知是低估我的,这不是顾家的人,还能是谁。”

    “娘子,那……”玉枝有些担心,原想问谢徵要不要追究此事,可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她可看出来了,谢徵对待顾家,总是很仁慈。

    谢徵随后果然就说道:“无妨,顾夫人说过要找我报仇的,她既是要对付我,那我便陪她玩玩。”

    她适才说那刺客是“顾家的人”,而非“顾家派来的”,这话可不曾说错,若是顾家派来的杀手,就算功夫再不济,也必然会同玉枝周旋到底,断不会因落败而逃走,可那刺客如此惜命,分明是怕万一死在玉枝手里了,到时身份败露,令顾家解释不清。

    谢徵已猜到了,那个人就是顾家的郎君。

    旁边的茶舍里,走出三个熟悉的身影,萧赜走在前头,尹略与孔琇之一左一右紧随其后。

    萧赜才从茶舍里出来,还没走到谢徵跟前,就急急忙忙的唤:“谢娘子!”

    “殿下?”谢徵分明惊了一下,她不怕萧赜看见她遇刺,只怕他听到自己适才对刺客的分析。

    “孤方才在楼上雅间,看见你遇刺了,你没受惊吧?”萧赜已走到谢徵跟前,他微微蹙着眉头,看着谢徵时,目中尽是担心与关切。

    他适才可是什么都看见了,也什么都听到了!

    “我没事,就是个小毛贼,已被玉枝撵走了,”谢徵说话间,看了看玉枝,又冲萧赜莞尔一笑。

    “没事就好,如今建康的小毛贼愈发多了,你平日出门还得当心,”萧赜并未提及谢徵适才的分析,索性就顺着她口中的小毛贼往下说了。

    不过,他曾对谢徵说过,顾家若与谢徵为敌,他便也与顾家为敌,说时看似是玩笑话,可在他心里,这却是他对谢徵的承诺。

    谢徵轻轻笑道:“谢殿下关心。”

    她说罢,紧接着又道:“天要下雨,我得回去了,殿下,告辞。”

    萧赜颔首,看着她登上牛车,拳头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谢徵带着玉枝和尤检回了侯府去,下了车后,谢徵又不忘同玉枝尤检二人叮嘱:“今日遇刺之事,不可叫县侯知道了。”

    二人答应了,她方才放心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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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姐妹(下)

    天色尚早,陆启微同庾子昭在玄武街逛了半天,回府时已是精疲力竭,是以她一回来,便直奔自己的闺房去了,走到院子里时,丫鬟阿芷也从院子外头追过来,唤道:“娘子回来啦!”

    陆启微仍在往屋门口走,只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我快要累死了,你赶紧进来给我捏捏肩膀。”

    话正说着,她已推开房门,今日天阴,纵然是白天,屋内若不掌灯,也颇是昏暗,她两脚跨进屋,惊见那书案前坐了一个身穿藕色衣服的女人,不免给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松了一口气。

    “娘?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坐在我屋里啊,还不掌灯,可叫我吓个半死!”

    这面容清秀端庄,身姿若柳的美妇人,原来就是陆启微的亲娘韦氏,亦是陆己的妾室。

    阿芷跟着陆启微进屋,点起几支蜡烛来,屋内方才亮堂起来。

    韦氏坐在陆启微的书案前,沉默良久,这才开口,却只面无表情的说道一句:“启微,你父亲回来了。”

    “父亲回来了?那我去请安,”陆启微好是欢喜,话一说完,忙就转身要走出去,这时韦氏又道:“他如今被擢升度支尚书,适才一回到建康,就进宫去谢恩了,他一路上赶着回来,舟车劳顿,有些疲惫,你还是晚些时候再过去请安吧。”

    陆启微站在门口,听韦氏说到这话时,话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她这语气,怎么竟是如此颓废,她皱了皱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连忙转身,试探一般的问:“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韦氏又沉默了一会儿,只说:“陛下为你赐婚了。”

    “什么?”陆启微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忐忑的问:“陛下将我……指给谁了?”

    韦氏直到这个时候方才抬眸看着她,回道:“西昌县侯。”

    陆启微怔住,许久才略带哭腔的说:“我……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闻听陆启微此言,韦氏并不意外,她的女儿,曾与她提起过的那位郎君,是豫章王,并非西昌县侯,她这做亲娘的,纵然不问,也什么都清楚,所以当她告知陆启微此事时,才那样的绝望失意。

    “圣旨已下,你若不嫁,便是抗旨了……”韦氏说话间,一双细长的柳叶眉微微簇拢,眸底也尽是心疼与无奈。

    陆启微未语,韦氏又道:“那道圣旨,落款时间是上个月月中,庚戌日,直到今日才送到你父亲手里,启微,你可知道,你父亲之所以被擢升为度支尚书,就是因为你这桩婚事。”

    “娘的意思,是要我为了保住父亲的官衔,答应这门亲?”

    韦氏并非此意,却也不忙回她,站起身来,冲阿芷打了个手势,将她给支了出去,而后又走到陆启微跟前来,这才说道:“启微,你是娘唯一的女儿,是娘的命根子,娘怎么可能不心疼你!你心里想的什么,娘都知道,这门亲事,你若是不想嫁,那咱们就不嫁,娘帮你逃出去,娘都替你想好了,你到京兆去投奔你外祖家,在那儿呆上个一年半载的再回来。”

    她说罢,随后又斟酌道:“那西昌县侯年岁不小了,陛下此番赐婚,就是想叫他赶紧完婚,你若是逃了,陛下定还会为他许配别人家的女儿,日后你再回到建康,也就不必担心要嫁给他了。”

    “可……我若逃去外祖家,父亲不会派人找过去么?”

    韦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以作安慰,她道:“娘的母族可是京兆韦氏,怎么可能连外孙女都保不住?”

    陆启微细细思量,忽然轻咬嘴唇,就转过身背对着韦氏,异常沉着冷静的说:“娘,我不走,我嫁。”

    韦氏听言,忽觉鼻子一酸,就已是热泪盈眶,她呜咽道:“启微啊,你可是一辈子的事,你千万要想清楚啊!”

    “我想清楚了,我嫁,”陆启微说着,也已落下两行清泪。

    “你……”韦氏泪眼婆娑的看着陆启微,终是无言以对,陆启微回过身来看着她,说道:“我走是一走了之了,可是娘你呢?陆家呢?娘叫我投奔外祖家,日后再回来,可我今朝若是走了,陆家还会有日后么?”

    抗旨不遵的后果,陆启微向来是清楚的!

    韦氏抹了一把辛酸泪,随后竟对陆启微说道:“你还想着陆家?你凡事都为陆家着想,可陆家呢?去年临川王要将你献给太子做姬妾,他们可曾说过什么?他们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啊!他们效忠临川王,只想将你嫁给对他们有利用价值的人,何时顾及过你的感受!”

    陆启微缄默良久,言道:“可我始终都是陆家的女儿,我岂能一走了之,弃母族于不顾……”

    “你不是陆家的女儿!你只是陆家用来揽权的工具!”韦氏这话说的,可是一点不假!

    陆启微泣不成声,只道:“娘,你别说了,如今圣旨已下,嫁与不嫁,都由不得我了,何况我心意已决……其实嫁给西昌县侯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不恋皇权,闲云野鹤,嫁给他,至少我这一辈子,可以过得安生些。”

    倘若西昌县侯萧鸾真的不贪恋皇权,跟了他,的确可以安生的过一辈子。

    韦氏自知陆启微答应这门亲,只是为了陆家而委曲求全,可她这个做娘亲的,始终是心疼女儿的,她含泪说道:“可难道……难道嫁给豫章王就不能安稳度日么?”

    “娘啊,你别说了,”陆启微拿帕子擦干眼泪,就转身往外走,只道一句:“我去给父亲请安。”

    陆启微已然走远,韦氏瘫软的倚靠着屋门,泪流不止,丫鬟阿芷这时走进屋来,皱着眉头也颇是失落,低声唤:“韦姨娘……”

    韦氏泪眼朦胧的看着她走进来,忙不迭粗略的抹了抹眼泪,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只叮嘱道:“今日之事,不可说出去。”

    阿芷连连颔首,应道:“是。”

    陆启微原想着她父亲回来,定然在他书房中,可转念一想,父亲回来,也得去给爹爹请安,如今必然在爹爹的书房里,于是又掉头往陆己所住的院子里去了。

    果然陆惠林这个时候正呆在陆己的书房里,彼时陆己书房的房门大敞着,陆启微走进院子,起先是走上回廊,顺着回廊往书房走去,却在走到书房外头时,陡然听到陆惠林又怨又恨的说:“这门亲我是不想同意的,我就启微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能让她嫁给区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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