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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簪缨-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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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请说,”开口的是利阳县主,而另一位则不敢言语,萧赜也不拐弯抹角,这便说道:“两位与衡阳郡主同在鸡鸣寺礼佛,想必也知道她遇刺之事,或者这样说,你们是亲眼看到她遇刺了,要不然,也不会连夜离开鸡鸣寺。
孤同衡阳郡主,一向交情匪浅,她如今重伤难治,孤自也不想她白受人欺,所以就想问问两位,可知道究竟是何人要置她于死地?”
果然一听及凶手身份,这两位就吓得脸色发白,手脚发软,利阳县主连连冲萧赜摇头,说道:“臣妇不知……不知凶手是何身份……”
新宁县主并不言语,却也紧跟着摇了摇头。
萧赜向来圆滑,这两位慌张又恐惧的神色,他一瞧便晓得,她们分明是知道凶手身份的!
他于是有意问:“是不是顾家?”
二人大惊失色,“噗通”两声跪地,利阳县主接连叩首,好像哀求一般说道:“臣妇不知……臣妇不知啊……”
而旁边的新宁县主则是直接伏首在地,既不说话,也不磕头。
萧赜见她们这般,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他不由得攥了攥拳头,而后就倏的起身往外走,只留下一句:“多谢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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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代罪(中)
昨夜确定了是顾家雇凶刺杀谢徵,萧赜一时气愤,于是就气势汹汹的杀去了顾家,此时顾家也已是大门紧闭,萧赜赶至此,当即翻身下马,拿起藏在马腹下的长剑,这便要走过去,幸得尹略将他拉住,道是私了易惹祸上身,倒不如公了,只待明日,将此事禀明陛下,到时由陛下来做裁决,岂不更好?
萧赜左右一想,尹略所言,不无道理,何况顾家部曲众多,倘若此时闯进去,顾家一不做二不休,同他厮杀起来,他与尹略单枪匹马也未必能占上风,而若是公了,只需请来利阳县主和新宁县主二人作证,顾家也照样不能逍遥法外。
经尹略一番劝阻,萧赜最终还是离开了,回到太子府,睡在书房几乎是想了一整夜,正好顾家有个七郎在尚书省当差,正好这个顾逊明日一早也会出现在朝堂上,他便在斟酌究竟是在上朝之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禀报此事,还是在下了朝后去式乾殿禀报此事。
这二者虽区别不大,可说出来的效果却是大不一样的,如若在朝堂上禀报此事,可逼得萧道成不得不严惩顾家,轻者男流放、女为奴,重者,则满门抄斩,可若是在式乾殿禀报此事,必然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了。
毕竟顾家是吴郡士族,儿女姻亲,牵连甚广,加之顾家也曾是满门忠烈,即是扶持过萧道成改朝换代,因这些缘故,萧道成不会轻易处置顾家。
萧赜为斟酌此事,几乎是一夜没合眼,可到了天明之际,他依然思绪混乱,不管萧道成怎么想,顾家于萧家始终是有恩的,他亦不想赶尽杀绝,可偏偏顾家又将谢徵害成那般,他又岂能轻易放过……
早朝之时,萧赜仍在为此事纠结,加之一夜未睡,不免无精打采,神情恍惚,彼时萧道成正与众臣商议究竟派户部官员还是太仓署官员去往湘州拨派赈灾粮食,一见萧赜站在底下漫不经心,分明已经神游,不免心中窝火,身为太子,如今湘州水患严重,死伤无数,他居然还漠不关心!
“太子,”萧道成压着火,却也板着脸,冷冰冰的一声唤,将萧赜的思绪拉回,他捧起手中玉笏,垂首作揖,应道:“父皇。”
萧道成并不急着追究他神游之事,只问:“你觉得朕该派哪边的人去?”
可恨萧赜根本就没注意他们适才商议的是什么,他如今答不上来,却灵机一动,回道:“父皇素来秉公,不管父皇作何决定,必然都是有道理的。”
他说至此,又怕不能蒙混过去,于是紧接着说道:“其实父皇既如此问了,相信心中早已有最佳决策。”
萧赜道一个“最佳”,当即叫萧道成眉开眼笑,“朕问你意见,你反倒问起朕来了!好,既然诸位爱卿各执己见,那就由朕来做决断吧,朕的意思是,派户部去,此次去往湘州,不单是运送赈灾粮食,最重要的,还是要慰问受灾百姓,所以,派户部的人去,最为合适。”
原来是在讨论湘州水患之事,那提及谢徵遇刺一事,岂不正好?萧赜先是说道:“父皇圣明,儿臣也觉得,派户部官员前往最为合适。”
因是萧道成的决定,底下群臣纷纷跟着萧赜一同迎合萧道成,唯独新任的司农卿,站在那儿默不作声,运送赈灾粮食,这事儿搁谁身上都是件美事,只要把粮食如数送到了,那就是大功一件,如今这样的好事,却让户部抢去,他心里头自然不舒坦,之前请了那么多人吃鸭血粉丝汤,劳烦他们帮忙游说,结果一到这时候全见风转舵了!
众人正对萧道成的决策赞不绝口,萧赜于是见缝插针,禀道:“父皇,说到湘州水患,儿臣也有一事禀报。”
“何事?”萧道成这一问,众臣全都安静下来了,萧赜转头看向另一侧,看了站在群臣之中的顾逊一眼,而后长舒了一口子,就同萧道成禀道:“衡阳郡主为湘州水患一事,前往鸡鸣寺礼佛三日,以求为受灾百姓祈福,可就在昨晚,竟有刺客闯入禅房行凶,将其打成重伤,不省人事,虽经太医令陶弘景医治,可仍然昏迷不醒………”
未等萧赜说完,萧道成便已有些坐不住了,他听时稍稍抬了抬屁股,可又坐下了,抢了话来,惊道:“竟有这等事!”
临川王萧映原已走神,忽闻谢徵“重伤不治”,眼前一亮,心中甚是欣悦,又迅速的扭头看向站在对面那几排的老五武陵王萧晔,而此时萧晔亦在看他,兄弟两个只对视了一眼,就赶忙将脸别过去,只在心里头思忖着,似乎都以为是对方派人对谢徵下手的。
一众朝臣也装模作样的唏嘘议论,唯独顾逊,剑眉微蹙,满脸都写着真正的担心。
萧赜随后又道:“儿臣坦言与衡阳郡主交情匪浅,如今她身受重伤,儿臣自然想为她报了此仇,便想查清楚究竟是何人对她下此狠手,于是连夜赶往鸡鸣寺,却闻众僧皆传,那个刺客,是受……受……”
说至此处,萧赜有意装作为难,故而支支吾吾,萧道成急不可耐的追问:“是受何人指派?”
一左一右站着那兄弟俩听萧赜说到这儿,都在等着看对方的笑话,岂料萧赜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顾逊一眼,继而说道:“是受顾家指派!”
“顾家?”萧道成已然愣住,萧映与萧晔更是吃惊,二人又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仿佛都在问:不应该是你吗?怎么是顾家?
群臣咋舌,纷纷将目光投向朝堂上唯一一位吴郡顾氏郎君,一时之间,顾逊成了众矢之的。
而顾逊此时也已僵住,昨日酉时散职回府,曾看到母亲站在前院同一个长得一脸凶相,手里头还握着一把弯刀的魁梧男子说话,言语间还东张西望,一见他回来,就赶紧把人打发走了,那时他并未生疑,可昨晚谢娘子出事,如今再一想,难道真的是……
顾逊不敢往下想!
萧道成显然有所顾虑,并不想叫外人对此事知悉太多,于是颇是急躁的喝道:“退朝,退朝!你们都退下,退下!”
众臣三五成群的往外退步,南康郡公兼户部大司徒褚渊,如今正想询问萧道成何时下旨吩咐户部启程赶往湘州,才唤了一声“陛下”,还没来得急往下说,就看见曲平站在萧道成身后,不住的冲他摆手,示意他退下,褚渊仍想说下去,曲平又冲他摇头,他这才放弃,跟着众人一起退下了。
顾逊倒是并未退下,仍然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直至不相干的人皆已退下了,如今朝堂下只余萧赜与顾逊二人,萧道成这时方才冷静下来问:“宣远,你所言可是当真?”
“圣驾跟前,儿臣岂敢有半句虚言,”萧赜拱手,垂首以示恳切。
萧道成看向顾逊,问:“顾逊,这件事情,你作何解释?”
“微臣……微臣不知……”眼下尚不能确定此事是否是母亲所为,他断不敢贸然承认,如若刺杀谢娘子的人并非昨日见到的那位,他这般承认,岂不是害了母亲?
这时萧赜又道:“父皇,利阳县主和新宁县主,是与衡阳郡主一同去鸡鸣寺礼佛的,昨晚的事,寺中僧侣尚有耳闻,那两位县主,自然更是清楚,父皇何不将她们召来宫中,此事究竟是否顾家所为,父皇一问便知。”
“好!传!”
萧道成说罢,即刻有两名内监退至殿外,匆忙去往李杨二府请人,却都由去往李家的那一个将二人一同请来。
两位县主原就胆小怕事,上殿之时低着头甚是慌张,正要跪地行礼,萧道成急不可耐的抬手说道:“不必多礼,朕传你们来此,是有话要问你们,你们如实回答。”
“是,”二人齐声应答,萧道成这便询问:“你们随衡阳郡主一同在鸡鸣寺礼佛,晚上当是住在一个禅院的,昨晚衡阳郡主遇刺,你们可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个刺客,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利阳县主回:“回陛下,臣妇确与衡阳郡主同住一个禅院,昨晚郡主说,要回房抄写《大悲神咒》,早上交于慧远大师,臣妇便也与妹妹一起回房抄写,可是……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突然就听到郡主房中传来动静,似乎有人在打斗,臣妇与妹妹悄悄打开房门看了一下,谁知就看到……看到郡主满身是血,摔在院子里……”
她说至此,回想起昨晚看到的,已吓得泣不成声,继而又吞吞吐吐的往下说:“连门……连门都砸坏了,郡主摔在地上,身子底下……一滩血,那个刺客长得……又高又大,手里头还拿着一把弯刀,说是……说是一位顾夫人,叫他……叫他来取郡主的……项上人头……”
利阳县主说至此,已然无力再说下去了,索性跪地不起,伏首哭诉:“陛下!臣妇……臣妇不敢多言!”
与之同时,新宁县主亦是跪地顿首,虽未言语,可这意思,也很明显了。
萧赜在旁听闻利阳县主口述谢徵惨状,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而顾逊也已明了,顾家今日一劫,是躲不过了!
“不是顾夫人,是我,”顾逊面无表情的朝萧道成走近了两步,平静的说道:“是我记恨衡阳郡主纵容兄长杀我九弟,所以我雇凶取她性命,只为报家仇,了私恨……可惜啊,她命硬,居然没死成,不过如今也是半死不活了,相信不久她就可以为我九弟……”
萧道成闻言已气得七窍生烟,怒目瞪视顾逊,双眼布满红血丝,分明是杀意。
他尚能坐得住,可萧赜却已忍无可忍,不等顾逊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已冲过来抡起一个拳头,重重的捶在顾逊下颌上,顾逊这文弱书生,且不说并无防备,就算有防备,也经不住他这一下。
于是瘫在地上,嘴角已溢出血来,萧赜又单手拽住他的衣领,直接就将他拎着站起来,紧接着又是一拳头挥过去,搭在顾逊腹部,顾逊吐出一口水来,面色极是痛苦,萧赜并不解恨,继而又挥过去一拳,这一下,连他自己都没能把人拽住,手一松,顾逊就已飞出丈把远。
顾逊瘫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却仍然奋力支撑着自己爬起来,萧赜仍想走去抡他,却闻他道:“凭什么?凭什么她纵容兄长杀我九弟,如今还能逍遥法外?就因为她是郡主?因为她深受陛下你宠信么?还是因为她长得像四年前冤死之人,陛下对她心怀愧疚?我九弟……尸骨未寒,死不瞑目,凭什么她还能相安无事?凭什么!”
他明知谢徵身份,却还在此时揭萧道成的伤疤,实乃故意为之,批逆龙鳞,只会叫萧道成将一切罪责都怪在他头上,而不会再去追问刺客所提的“顾夫人”。
“你!你……”萧道成听他提及旧事,终于压不住满腔怒火了,他当即就站起身来,想要寻左右能拿得动的东西向顾逊砸去,可龙椅左右唯有两座半人高的青铜鼎,他侧首一看曲平怀中抱着支拂尘,于是陡然抢过来,将顾逊砸了个头破血流。
顾逊倒地不起,却尚有意识,躺在地上,狂笑不止,萧道成气急败坏,便抬手指向殿外,呵斥道:“来人!来人!把他给朕拖出去!拖出去!”
上殿来两个身披盔甲的羽林监小将,一人拉住顾逊左臂,一人拉住顾逊右臂,将他拖至殿外走远。
此时那两位县主还跪在殿中,萧道成瘫坐在龙椅上,手肘撑在腿上,扶额闭目凝神,似乎要叫自己冷静下来,许久才睁眼,望着还跪在地上的两位县主,冷冰冰的说道:“你们两位也退下吧。”
两位县主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颤抖着身子向殿门外退步,二人本是肩并肩,新宁县主望见地上那摊血,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谢徵昨晚的惨状,陡然眼前一黑,就倒下了。
萧道成忙又叫几个内监将人扶出去,他已稍稍冷静下来,又道:“传陶弘景,叫他速速过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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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代罪(下)
太医署就在皇城中,未多时,陶弘景便前来候旨了,进殿之后,同样也是正要行礼时,萧道成就坐直了身子冲他抬了抬手,陶弘景便没有跪,萧道成问:“陶弘景,昨天晚上,可是你为衡阳郡主医治伤病?”
“是,”陶弘景拱手答话,萧道成又问:“她伤得怎么样?重不重?可有大碍?”
萧道成的心急如焚写在脸上,陶弘景道:“回陛下,郡主身上,共有十一处外伤,其中最为严重的,是左肩划伤,和后腰腹处的刺伤,还有数不清的血瘀,不过最为致命的,当是胸口的内伤,微臣猜测,那是一掌所致,且掌力极厚,非常人所能承受,恐怕就算是习武之人,也未必能撑住,何况郡主娇弱,更是……”
陶弘景未敢再说下去,只将头低下,萧道成急得团团转,赶忙又问:“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啊?”
说话间,萧道成已起身走至陶弘景跟前,陶弘景抬起头与他相视,道:“郡主伤重,难保周全,如若能熬过一夜,他日必会痊愈,只是不知,郡主如今醒了没有,微臣……适才也正打算去侯府看看……”
不错,陶弘景方才在太医署,的确已吩咐医女为他收拾好药箱,一主一仆前后脚走出太医署,正要动身,谁知这个时候内监过来传唤,他只得嘱咐医女在止车门外等他。
萧赜站在一旁,一听这话,连忙对他说道:“孤与你一同去!”
他说完,又冲萧道成躬身作揖,言道:“父皇,儿臣告退。”
话音落下,萧道成却不说话,也不回萧赜究竟可不可以退下,他思忖了一番,才说道:“小谢如今这般,朕也该去看看她,你们在此等候,朕回式乾殿换身衣服。”
萧道成此时还穿着衮服,一说完立马就回式乾殿去换了身常服,此时车马也已准备好,一行人这便含明隐迹的出宫了,除了曲平随行伺候,萧道成只携卫尉陆惠晓和羽林中郎将左青二人护驾,秘而不宣。
谢徵仍然昏迷不醒,桓陵坐在床边照看了一夜,脸色甚是憔悴,玉枝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唤道:“县侯去歇歇吧,娘子这儿,有奴照看着。”
玉枝将热水放在床边的矮几上,拧了拧手巾,正想为谢徵擦洗擦洗,桓陵却将手巾拿了去,亲自为谢徵擦了脸,他双目无神,显然很心不在焉,只道一句:“我不累,我只要德音醒过来。”
说罢,他又洗了洗手巾,拧干后小心翼翼的为谢徵擦了擦手,玉枝看着他,只轻轻叹了一声,如今这个时候,她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了。
桓陵将用好的手巾丢在铜盆中,玉枝端起来正要走出去,桓陵忽然问:“德音的药熬好了么?”
“还没有,奴去催催。”
玉枝着急忙慌的赶到厨房时,丫鬟才刚刚将药熬好,正往碗中倒,玉枝将端走,匆匆回雅竹苑去,谁知走到院子外,却又望见萧道成一行人由门房引路走了过来,她即刻驻足行礼,萧道成脚步迅速,只问:“小谢怎么样了?”
“娘子还没醒,”玉枝微微低着头,萧道成叹了一声,转而就走进院子,玉枝快步走在前头,说道:“奴进去通传。”
“小谢还没醒,你去和谁通传!”萧道成并非质问,只是随口一说,可玉枝却清楚的记得,谢徵曾说过,萧道成一直都在提防着她,不许她嫁王侯将相,如今县侯就在里头,陛下这么一进去,可不就什么都看到了?
可如今让萧道成这样喝止,玉枝也不好再抢在前头进去了,只得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一起进去。
偏偏谢徵所住的里屋,窗子半开着,一行人站在院子里,正巧就望见了窗内之景,萧道成将陆惠晓和左青打发了守在院子门口,而后就带着几人走至窗外,就见桓陵瘫坐在床边,执起谢徵的手,轻声问道:“德音,你的手为何这么凉……是不是冷了?”
他两手握住谢徵冰冷的手焐了焐,焐热之后,又将拉起谢徵的手靠在自己的脸颊上,望着她昏睡不醒,低语:“德音,你怎么还不醒,难道你忘了昨晚你我的约定了?”
萧道成站在窗外,见桓陵对谢徵这般亲昵,又说起什么约定不约定的,一张脸顿时就拉下来了,他怎么记得,谢徵曾说,桓陵只与她以兄妹相称!
玉枝见萧道成脸色铁青,心中不免忐忑,而后忽又听桓陵莫名笑了一声:“德音,前几天,你不是说,很想吃淮扬菜么?你还说要请个会做淮扬菜的厨子来,你说你要亲自考他做蟹粉狮子头,还有水晶肴肉,还要考他做三套鸭和太湖三白,如今不必请了,你若是想吃淮扬菜,我便学了做给你吃,可你要醒过来啊,不然我做给谁吃啊?”
听到这话,萧道成脸色倒是又温和了些,反而还颇是欣慰,玉枝见势,悻悻的松了口气,果然天子都是阴晴不定的,龙颜大悦与龙颜大怒不只是一字之差,还要看运势!
玉枝才松了口气,桓陵那边又说了句:“我怎么忘了,以前我们在茅山的时候,你总说淮扬菜比京苏菜好吃,如今回到建康来,你已许久没有吃过淮扬菜了。”
话音落下,玉枝顿时就僵住了,转脸一瞄萧赜,果然皱着眉头满脸狐疑,玉枝如今可是提心吊胆的,她若再不进去提醒一下桓陵,指不定他还要供出什么来!
“陛下,这药快凉了,”玉枝强装从容,说话间语气还算平稳,并无慌张,桓陵在屋里头,一听玉枝这般提醒,也已怔住,他赶紧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如今还假装不知道萧道成在外头,紧忙回想方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
萧道成冲玉枝摆了摆手,示意她进去,玉枝会意,于是快步走进屋去,而萧道成一行人也已跟着进屋了。
玉枝进屋后,不忘冲桓陵笑道:“县侯,陛下来了。”
“哦?”桓陵放下谢徵的手,就撑着床榻的边缘站起身来,彼时萧道成一行人正好也走了进来,桓陵于是躬身行礼,言道:“不知陛下圣驾至此,请恕微臣有失远迎。”
“起来吧,朕来看看小谢,”萧道成说着,就已越过桓陵,走到谢徵床前去了,他看了看谢徵,而后竟屈尊降贵弯下腰来,轻轻唤道:“小谢,小谢啊。”
他见谢徵的确是昏迷不醒,脸上毫无血色,心中甚是担忧,轻轻叹了一声,而后便直起身来看向陶弘景,呼道:“陶弘景!”
陶弘景听唤赶忙上前来,医女亦提着药箱紧随其后,医女将药箱放在地上,打开后从里头拿出一方丝帕来,继而平铺在谢徵手腕上,陶弘景这便为谢徵诊脉,却是皱着眉头,在谢徵手腕上探来探去,像是在找她的脉搏。
“怎么样了?”萧道成亦伸着脖子往前探了探,看着陶弘景神色不对,心里头别提有多慌了!
陶弘景收回手,向萧道成禀道:“郡主的脉象很奇怪,若说重伤之人,脉象微弱实属寻常,可郡主的脉搏,时而若有若无,时而稳健有力,实在罕见。”
桓陵同玉枝对视了一眼,二人似乎是知道什么一样,谢徵脉象紊乱,这是她自换了心后一贯的毛病,连孙游岳老先生也没法医治,只叮嘱她不要轻易让人诊脉。
萧道成急得不轻,忙追问:“那,这……这是不是就快好了?”
陶弘景顿了顿,竟摇摇头说道:“不好说,这脉象既像是康健之人,也像是……像是将死之人……”
“什么将死之人!”萧道成看了谢徵一眼,随后又同陶弘景说道:“朕不准小谢死,你陶弘景必须得把她医治好,这是圣旨,你若医不好她,那你就是抗旨不遵。”
陶弘景面露为难之色,却也应道:“陛下放心,微臣定会竭尽全力医治好郡主!”
萧道成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陶弘景,异常平静的说:朕不要你竭尽全力,朕要你赌上身家性命。
果真伴君如伴虎,太医令也并不是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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