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小农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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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她在哪里？是躺在冰冷的河水里，还是已经被水冲击到了哪里？

　　　　这时的姜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姜瑜儿病了，一直高烧不退。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些什么，没人能听懂。

　　　　这个时候，织云镇瘟疫还没过去。姜瑜儿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瘟疫？但有一点，那就是她没拉肚，她只是一直高烧不退，反反复复的，整个人也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梦里，她梦见了很多人。有她以前的好友，同学，老师，家人。也有她现在的邻居，家人，朋友。唯独没有小丫丫的踪迹。

　　　　她总觉得自己一会儿身在火海里，不停地寻找着那抹小小的身影。一会儿又感觉自己身在冰窖里，也是再不停地寻找着那抹小小的身影。

　　　　她多希望，她还能软糯糯的叫自己大姐。还能软糯糯地跟自己说着她那些童真的想法。还能跟自己捉迷藏，听自己跟她讲故事。

　　　　还记得她问自己县城是什么样时，那一脸的希冀。而听到自己说，县城一点都不好玩时的失望。

　　　　一整夜加一整天，她梦里不断闪现着一些人的脸，一些人的名字，以及一些事情。

　　　　只是，她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又不记得自己要找的是什么。

　　　　姜瑜儿病了，姜小雨也病了。她是被吓到的，一直不停地做着恶梦，不停地在喊人救丫丫！阮婶看了，心疼不已。

　　　　她的女儿，这次应该是吓坏了。

　　　　姜瑜儿家现在就阮婶一个妇女，一边要照顾自己的女儿，一边还要照顾着姜瑜儿。忙得简直跟陀螺似的。

　　　　姜子铭跟着李封赶着马车去了织云镇，他要给家里人找大夫，给妹妹看病。

　　　　他希望她好起来，现在高烧不断，反反复复的，一定是昨天在水里泡时间太久了的缘故。

　　　　一夜未睡的他，现在居然一点困意都没有。心里想的，全是自己的妹妹，以及那个已经没了踪迹的小堂妹。

　　　　两天后，姜瑜儿终于还是下了床。姜二柱家给小女儿做了个衣冠冢。

　　　　因为年纪小，进步了张庄村的坟地。埋在那个埋那些夭折孩子的小树林里。

　　　　小丫丫下葬的时候，姜瑜儿去了。她的步履有些蹒跚，但她坚持，不让任何一个人搀扶着。

　　　　小孩子下葬，父母回避。姜瑜儿在看到他们挖好了坑，把小丫丫的那些小衣服一件件弄好，放进一个小匣子里，轻轻放在坑里后。在旁边捡了一根树丫，跟着大丫的步伐，朝着家走去。

　　　　听见大丫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喊着：“丫丫，回家了。”

　　　　这事，姜瑜儿本来也应该跟着一起喊的，只是喉咙里跟卡了什么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跟在后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着大丫的步伐朝着家走。

　　　　当地有一个习俗，那就是死去的亲人，在下葬后，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要亲人一边走，一边喊，这样她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刚开始，姜瑜儿觉得有些好笑。

　　　　可现在，她真希望，希望小丫丫能听到她们的声音，跟着她们回家，让她不再做一颗无根的浮萍。

　　　　从小丫丫落水后，姜瑜儿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说过几句话，后来并没有了人和一个字的发音。她好像是已经失声了，又好事是，已经悲伤过度，说不出话来了，更像是，她大病一场，烧坏了她的发声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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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姜小雨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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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不知道，姜瑜儿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哽住了，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每天，字能听到阮婶在那边说着什么，而她跟姜小雨，却一个字都再也没有发出来。

　　　　大家都以为，姜小雨是被吓坏了，可没人知道的是，她是真的失声了。

　　　　直到小丫丫葬礼后一个多月里，姜小雨从闷闷不乐中，渐渐地有了一些笑容。只是，不管你怎么逗她，她都只会冲你笑一笑，再也没有了半个字的言语。

　　　　大夫来看过了，说姜小雨失声了，阮婶急哭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失声了就是失声了。大夫时针，抓药都做过了，可姜小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有时候，她想说点什么，张大着嘴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阮婶只能默默地看着流泪。

　　　　姜瑜儿请了很多大夫来看，均是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姜瑜儿也知道，小丫丫的事情，对她影响很大。差不多她来到张庄村，跟她走得最近的，也就是小丫丫了。那个经常为了一点吃食，就跟人急眼的小丫头。

　　　　那个小小年纪，就要比一般人聪明很多的孩子。

　　　　她的离开，不仅仅是对二叔二婶的打击，更是对他们姜家一家子的打击。

　　　　即使过去了这么久，姜瑜儿依然很不习惯。她习惯了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总能见到眉开眼笑的小家伙冲着自己叫：“姐姐早！”她那乌溜溜，黑漆漆的小眼睛，总能让人讨厌不起来。

　　　　还有这半年多来，因为家里生活条件好了不少，她也长了不少肉，抱起来肉乎乎的小身子，让人抱在怀里就舍不得放开。

　　　　难道说，真的是跟村里流传的那样。是因为她太聪明了，所以被河神给召去了。

　　　　虽然这样的说法，姜瑜儿很是排斥，但她另可这是真的，至少她在另外一个世界，依然过得好好的。

　　　　在这一个多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织云镇的瘟疫算是彻底压制下来了。只是，南方瘟疫却又扩散开来。

　　　　南方的瘟疫跟织云镇的不一样，哪里的人总是发着高烧，咳嗽不止。时间一长，有些人自己咳出了血来。

　　　　人只要咳出血来，也就离死不远了。所以，南方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死了不少人。

　　　　苏大夫也以为治好了织云镇的瘟疫，出了名。这次，皇上下令人，让苏大夫去南方医治瘟疫。同姓的，还有不少太医。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皇帝，大臣们以及很多人都相信，瘟疫是可以治疗的。只要找对了药方。

　　　　织云镇的瘟疫压制下来后，姜瑜儿就给洛云硕写了一封信，让他把弟弟送回来。

　　　　因为小丫丫的离开，姜瑜儿心里总是空唠唠的，有时候面对姜小雨的时候，总会发起呆来。

　　　　看到姜小雨，她总能看到那个矮矮小小的小身影，在屋里每个角落穿插着。

　　　　所以，她想，姜子铭回来后，应该能分散一下她的部分注意力吧！

　　　　再说姜二柱家，自从小丫丫的葬礼过后，罗氏看起来虽然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能在河边看到她的身影。

　　　　或者说，有时候闲暇无事时，她也会经常跑到河边，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其实，在这个时代，小孩子养不活，夭折了的很多。但小丫丫从小就很好养，不管给她吃什么，她都不挑食，身体也很结实，从婴儿时期开始，就没生过病。

　　　　看到四个孩子都整整齐齐的，罗氏以为，能平平安娜将他们养大成人。

　　　　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都说百姓喜幺儿，作为幺女的小丫丫，在姜二柱家，甚至于在姜瑜儿家，都是最受人喜欢的孩子。

　　　　后来，知道小丫丫很聪明，被人称为是神童后，几乎整个村里的老人都很喜欢她。走到哪里，总会有老人递东西给她吃。拉着她说些小问题考考她。

　　　　现在她走后，村里有些人闲聊时还说，在哪里哪里见到了一个跟她很像的身影。

　　　　其实，这些都是那些人杜撰出来的，但人们愿意去相信。

　　　　姜家发生的事情，洛云硕也在李封的信里知道了。当他收到姜瑜儿的来信时，也大致明白了姜瑜儿为何这么匆忙要把弟弟带回去。她是想有一个精神的一托。

　　　　姜子铭再得知可以回家时，高兴得有些不知所措。拉着洛云安就说个不停，说他的家乡有多好，他的家乡有些什么好玩的，还邀请了洛云安去家里玩。

　　　　洛云安在得知姜子铭要回去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拉着洛夫人的手，让洛夫人去跟二哥说，让他别把姜子铭送走。

　　　　“娘，您就跟二哥说，让他别把子铭带走。好不好？”他拉着洛夫人的衣袖，不停地撒娇着，央求着。

　　　　姜子铭一听，急忙上去捂着他的嘴道：“云安，我是要回家的。我想我姐姐，想我哥哥，想我家了。”

　　　　“可是，你走了，谁陪我玩？”洛云安一脸的愁容，一脸的央求。

　　　　姜子铭为难了。

　　　　最后，想了想，他拉着洛云安的手道：“要不，你跟我去我家玩吧！我家赛斯一定会喜欢你的！”

　　　　“赛斯是谁啊？”洛云安一听，又有一个他没听说过的名字出现了。

　　　　姜子铭因为要回家了，心情好，嘻嘻一笑道：“我家狗。它长得可大，可听话了。在家，吃过饭，我就会带着它去村里溜达，村里的狗都打不过它。”说到赛斯时，姜子铭一脸的骄傲。

　　　　洛云安被他的话给吸引到了，小孩子不都喜欢这些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且很厉害的样子吗？他一脸的好奇问：“那子铭，你们家的赛斯有多大啊？我也要养一条像你家赛斯一样的狗，这样以后姐姐在欺负我，我就让狗去咬她。”

　　　　听，这口气就会知道，他在家里，被他姐欺负得有多惨。

　　　　每次听到姜子铭说他姐姐有多厉害，多好的时候。他总会想，为什么比人家的姐姐都那么好，而他的姐姐总是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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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洛云安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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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赛斯有这么大！”姜子铭做了个很夸张的动作。其实，那狗哪有他说的那么大，他只是夸大了罢了。

　　　　洛云安一脸的崇拜，道：“哇！好威武哦！”

　　　　姜子铭小脸上一脸的骄傲道：“那是！我姐说，赛斯的名字就很了不起。”

　　　　洛云安又好奇地问：“有什么了不起的？”

　　　　姜子铭神秘地道：“我姐说啊，赛斯是一个很了不起人的名字。觉得我们家赛斯就应该很厉害，所以就给它取名叫赛斯。”

　　　　洛云安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悠悠地道：“那以后我养的狗要叫洛云硕，因为在我看来，我二哥是最厉害的人。”

　　　　洛夫人原本是想听着两个孩子能说出来点什么的，结果这小屁孩开口就要给狗取个跟二儿子一样的名字。赶紧上前，捂着儿子的嘴，呸了几口唾沫后：“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洛云安被母亲这紧张兮兮的样子给弄懵住了，但随即又兴高采烈地道：“娘，咱们以后养条狗就叫洛云硕好不好？”

　　　　刚从外面进来，本想带着姜子铭的洛云硕一听，整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洛夫人发现了儿子的到来，但洛云安没注意到，还一个劲儿地拉着母亲问：“好，你说好不好？好不好嘛？”

　　　　洛夫人很想捂儿子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了。可她手还没伸过去，洛云安就这样被洛云硕从后面一把给提了过去。头朝后地夹在了腋下，掀开他的衣袍，朝着屁股上面就是几巴掌。

　　　　屁股上的痛感传来，洛云安才发现都发生了什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边朝着洛夫人求救：“娘，救我！娘，快救救我！”

　　　　“硕儿，那个……”洛夫人刚开口，就被洛云硕一个冷冷的眼神给瞪过去，顿时没了声音。

　　　　看着小儿子痛得哇哇直叫唤，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看到洛云安被打，姜子铭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屁股，生怕挨打似的。

　　　　他长这么大，虽然哥哥对他很严，但也从来没打过他。姐姐对他更是，能好好说的，绝对不会摆脸色。所以，看到洛云安被洛云硕这么收拾，他下意识地感觉到害怕。

　　　　洛云硕抬起手，又给了洛云安屁股上来了几巴掌，洛云安这时已经顾不得求救，谁不会知道，在家里，除了父亲敢说二哥几句，就连娘，很多时候，也不敢说他什么。

　　　　这个时候不自救，还能等到那个总说他一点男儿气概都没有的父亲来救他吗？

　　　　手脚并用，想要挣脱洛云硕的桎梏。可惜，他小小的身子板，蚂蚁岂能撼动得了大象？

　　　　洛云安今天算是彻底倒霉了，屁股上已经不记得挨了多少下了，他现在除了哭，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就连洛云惜回来，看着被洛云安被哥哥收拾的惨样，也只敢偷偷地躲到一边，生怕殃及池鱼。

　　　　洛云硕没下去一巴掌，洛夫人就跟着下意识地想去护住，只是可惜，她看到洛云硕那张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脸，心里又有些发憷。

　　　　心里安慰自己，他们是亲兄弟，打也只是打打屁股，没大多一点事。心里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没看到洛云硕的手下去的那一刻，心还是跟着紧了紧！

　　　　都说，打在儿身，疼在娘心。

　　　　但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老二这孩子，在这个家里，别说是自己了，就连老爷也不敢说他半句。

　　　　可是，你再怎么着，也是亲兄弟，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

　　　　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的丈夫能早点回来，看到这个情形，能把小儿子救下来。

　　　　只是，这样的希望，她注定落空了。因为洛将军现在正在皇宫里，陪着皇上商量事情。

　　　　还是姜子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上前去，拉着洛云安的手，小脸涨得通红，气鼓鼓地冲洛云硕道：“少将军，硕安是你的弟弟，你不应该这样对他！”

　　　　洛云硕一个冷眼看去，在这个家里，所以人都害怕他。他就不懂，这个小东西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这样开口跟自己说话。

　　　　不过看到他那圆鼓鼓的眼睛，还有那因为生气还是怎么的，而变得有些气鼓鼓的小脸时，他仿佛看到了某人，那气鼓鼓的小模样。

　　　　身上的冷气，不自觉间，竟然少了不少。

　　　　洛云安也在姜子铭的拉扯下，给拉了下来。站稳。

　　　　只是，那哭红了的小眼睛，在看到母亲那一会儿，却是哭得更加伤心了。

　　　　他万万没想到，那么疼的母亲，居然在自己挨打的时候，不来顾自己。还有，他的小屁屁，现在还火辣辣的痛着。

　　　　他想，要不是姜子铭把他救下来，恐怕他的小屁股真的要开花了。

　　　　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哭得越厉害。

　　　　而洛夫人却呆住了。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如何不知道。只是，现在居然应该姜子铭的一句话，他就放开了小儿子。

　　　　京城里流传儿子是个短袖，她一直不相信。只是，看到他对所有女孩子都不感兴趣，就连自己送给他的通房丫头，也被他给送走了。

　　　　现在看到他因为姜子铭的一句话，就把小儿子放了。她本该高兴小儿子得救了的，可她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又看到姜子铭那温柔的小脸，正认真地给洛云安擦着脸上的泪水。还有他那粉嫩嫩的皮肤，还有他小小年纪，就有些出挑的长相。

　　　　这让洛夫人心里一惊。

　　　　又集合了上次姜子铭睡着后，他居然从下人手里把姜子铭接过去的场景。

　　　　洛夫人居然冷汗直流。

　　　　难道说，他的儿子，真的不正常，他喜欢小男孩？

　　　　想到这里，洛夫人脸色都变。一张美艳的脸上，居然煞白得吓人。

　　　　这一刻，她真希望，希望姜子铭赶紧离开她的家，离开他的儿子。

　　　　苍白着一张脸，上前拉着儿子的手道：“硕儿，人家孩子在咱们家时间也够久了，你还是赶紧送他回去吧！他家里人恐怕也不放心这么小一个孩子在别人家呆这么久。”

　　　　洛云安一听，哭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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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一个美丽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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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他真的变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玩伴，现在娘亲又急着要把他送走。

　　　　只是，这一刻，洛夫人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她现在，心里眼里，看到姜子铭，就哪儿，哪儿不舒服。

　　　　看到姜子铭那应该算是小孩子而有的婴儿肥，她也能看出来人家长得女孩子气。

　　　　其实，姜家孩子长得都不差。虽然不是那种让人一看就很惊艳的那种，但也是越看越耐看的那一种。

　　　　也难怪洛夫人会觉得姜子铭越看越有问题，也难怪洛夫人会误会自己的儿子又某些不良的嗜好。

　　　　而姜子铭一听可以回家后，更是高兴得不行。也顾不得自己的好朋友哭成什么样了，一双小眼亮晶晶地看着洛云硕，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洛云硕看到他这个样子，就能想到那个聪明的小女娃，他能想象得到，那个小女孩落水后，她有多伤心。

　　　　他能感觉到，她很喜欢她。不然也不会带在身边，亲自教导。都说那个孩子是神童，可他看来，那都是教育的结果。

　　　　都说天才是七分努力，三分天赋。他却觉得，那个所谓的神童，不过是姜瑜儿教育的结果。

　　　　他不知道，姜子铭知道自己堂妹被水冲走后，他这样天真烂漫的小脸会不会也很伤心。

　　　　不由得，他想起了哥哥，那个在战士们心里的英雄。

　　　　他冲姜子铭点了点头，说：“收拾一下！”

　　　　姜子铭也习惯了他这样的说话方式，高兴得就差跳了起来。也顾不得身旁还哭哭啼啼的洛云安，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他没些什么东西，来的时候，姐姐给了他很多东西，他没打开看。但他知道，其中有一些，是他的书。这些天，闲来无事，他也会看。

　　　　姐姐告诉他，人要活到老，学到老。不管是，都要好好学，认真学。

　　　　也别看不起别人，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自己懂的，可能别人不懂，但别人懂的，自己未必就懂了。

　　　　回自己房间，收拾了一下东西。来的时候什么样，他走的时候，也就什么样。将军府给他准备的东西，他一样也没拿走。

　　　　姐姐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来到京城后，他的衣服什么的，都是自己洗的。他也知道，将军府的下人们并不喜欢他，他家也有下人，也知道家里的下人待客一般都是些什么样子。

　　　　他很懂，虽然他跟洛云安的关系很好，洛云硕对自己也算是照顾有加。但在下人们看来，自己就是个孩子。

　　　　以前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寄人篱下，现在他懂了。

　　　　今天，他收拾包袱的时候，发现包袱里多了很多银票。在他衣服的夹层里。

　　　　他知道，这些是姐姐给他的。

　　　　别看他年纪不大，但现在，他懂了。姐姐跟哥哥把他送出来，为的就是保全他。现在，他终于知道，什么是瘟疫。一场瘟疫要死多少人。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梦见哥哥姐姐得了瘟疫，还有堂兄弟姐妹们。他们都得了瘟疫，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好好的。

　　　　有时候，他梦见全村人都死了。他回去的时候，谁都看不见，喊不应。醒来时，他浑身是汗。他很想哭，但他知道，哭是懦弱的表现。姐姐说，男儿流血不流汗，不能哭。

　　　　每次，他都只能自己抱着被子，默默地流着泪。

　　　　每到这种时候，他想回家，想哥哥姐姐，即使哥哥那么凶，他以为很想哥哥。当然，他最想的，还是姐姐，那个什么都教他，以前家里没吃的，姐姐找到吃的，也都紧着他先吃。

　　　　后来姐姐变了，她变得更厉害了。她不但能找到吃的，她还知道很多东西。她依然对他很好，还教会了他很多东西。

　　　　每每想到这里，他都在心里告诉自己，姐姐那么厉害，一定不会害怕瘟疫的。

　　　　后来，他听说，张庄村的瘟疫控制下来了。他以为，他可以回家了。

　　　　谁知道，他兴高采烈地跑去找洛云硕，问他，他是否能回家了。他却冷冷地回了自己一句不行。

　　　　当时他很失望，所以，他哭了。这是他来到京城的将军府后，第一次哭，还哭得那么伤心。

　　　　再后来，他不再问这些事情。他知道，姐姐一定回来接自己回来的。

　　　　直到今天，洛云硕告诉他，他姐姐来信了。要他回去，他高兴坏了。

　　　　把自己的好心情跟好朋友分享，谁知道他一点都不高兴，还让洛夫人不要让自己走。

　　　　那时候，他是害怕的。因为现在，他已经懂了。他只是个小老百姓，洛夫人是将军夫人，是有权有势的人。如果她真的把自己留下来，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现在，洛云硕带自己回家。他心里是激动的，他的行李都没打开过，因为他清楚，他迟早会离开。所以，收拾行李的时候很快。

　　　　当他使劲儿扛着那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包袱到洛云硕面前时，洛云硕面部表情都有些变化了。

　　　　这个包袱，他来的时候，从姜家带出来的时候，跟这个一模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可以想象一下这个小家伙在这里，是怎样的心情，盼着自己能早点离开。

　　　　姜子铭扬起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