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庭满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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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主接连找上门来，姜家帮大当家姜成极为恼怒，在帮内发了好几次大火。

　　　　姜成的大儿子姜彦雨近这几年来跟着他父亲走南闯北，也算是长了不少见识，他力排众议，认为姜家帮频频出事原因不仅仅是天灾，极有可能是长青帮在背后搞的鬼。长青帮近些年来突飞猛进，在刀疤客别伤的带领下，日益壮大，他们跟姜家帮同属码头两岸，素来不和，近两年常常发生抢货的事情。姜成静下心来想，姜彦雨分析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一般来说，若是江上遇险，怎么样也会发信号弹的，而这几次出事，船工失踪了不说，江面上一次信号都没有过，让人不得不怀疑有人搞鬼。

　　　　姜成经营码头多年，不想多年心血毁于一旦，便想设计除掉长青帮。他决定假装亲自出去运货，然后趁着半夜给长青帮一个措手不及，官府那边他都找人安排好了，若是长青帮出了事，就说他们是内讧导致的。计划安排下去后，姜暮霭主动到父亲面前请命，她今年刚刚及屛，急需在父亲面前展现自己的实力。姜成前后娶了五位女子，有八个子女。姜彦雨排行第一，平日里仗着自己年长，没少教训弟弟妹妹，姜暮霭排行第三，小的时候跟着一个师傅学过一年功夫，所以常常对他不服气。

　　　　此次她主动请命围剿长青派的后方，若发现有从后门逃跑的，立马围上去抓捕，姜暮霭觉得自己苦练了这么些年，终于等来了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按照计划她从今天戌时就带着人埋伏在草丛里，就等着一展身手，然而这个机会却一直没有来。

　　　　约莫亥时，姜暮霭在草丛里看到前方有几许火光和杀喊的声音，她聚精会神，生怕漏过一个漏网之鱼。火烧着烧着，姜暮霭好像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趴在她旁边的小五反应最快，“糟糕，是迷烟，是迷烟，快撤！”已经来不及了，等姜暮霭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清洗干净，换了一身妖艳的女装，被人绑在了床上，一双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脸上放肆地摸来摸去，她立马清醒了过来，但浑身却动弹不得，只能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身材高大，眼睛斜长，眼神中透出一丝诡异的光，更让人害怕的是，此人脸上长满了细细的疤痕，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

　　　　她一眼便认了出来，此人就是长青帮的帮主别伤，她之前曾偷偷过来勘探敌情的时候见过此人。“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她从小就长在江湖，知道此刻意味着什么，她拼命挣扎，拼命叫喊。

　　　　那男子似乎预料到她的反应，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的笑，“小美人，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父亲和你哥哥已经把你送给我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别伤的女人。”边说还边用他粗糙的手从她的脖子间滑过，仿佛感受她身上细嫩的皮肤，“爹爹，哥哥，不，这不可能，他们不可能这样对我，他们还要围剿你们长青帮。”姜暮霭的瞳孔逐渐放大，平生第一次感到地狱般的恐惧扑面袭来，那男子突然站了起来，似乎想到让他开心的事情，“本来姜成和姜彦雨我是瞧不上的，不过我比较欣赏的是他们非常的有自知之明，早早就过来求和。而你，就是他们求和的条件。”

　　　　别伤的话句句传入姜暮霭的耳朵里，逐渐将她的外壳打碎，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居然会出卖她。“小五，你把小五怎么样了。”姜暮霭突然镇定下来，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别伤却丝毫不给她这个机会，他已经慢慢把她的衣服拨开，手更加放肆。“你说的是那个高高瘦瘦模样还算周正的嫩头青啊，他醒的早，还想试图救你，被我手下的人发现后砍死了。”

　　　　“你说小五死了？”“死了，他拼死反抗，最后死无全尸，我敬他是条汉子，让人找个坑给埋了。”别伤说完似乎还有些惋惜。姜暮霭不知道那天晚上怎么过去的，她只记得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在她的身上不停地冲刺，外面的江水浩荡，一波跟着一波，她却心如死水，仿佛魂魄已经从身体里抛离，留下的只是一个残躯。外面天上紫微星的光芒伴着天际线慢慢消失，伴随而去的是那个少年骄傲的眉眼和清秀的脸庞，他总是自称武艺高强，凡事都挡在自己身前，还说过一起携手闯荡江湖，却在十六岁生日来临之前，消失于人世间，再也不会出现了。

　　　　第二天一早，别伤便消失了，姜暮霭被关在一个船上，被一群人武卫守着。

　　　　傍晚时分，外面的人看到江边的一艘船起了很大的火，一瞬间几乎顺着东风将整个船身淹没，趁着所有人喊灭火之际，姜暮霭爬到船尾，对着江水纵身一跳。

　　　　人物介绍：

　　　　姜暮霭：（16岁）姜家帮姜成的三女儿，绝色美人，江边长大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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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转道润州　韩真有心事

　　　　一行家眷打扮的人将马车停在了润州最大的客栈同福客栈内，韩迪儿一下马车，便叫苦不迭，恨不得立马爬到自己床上，趟上个几天几夜，她现在是真的有些后悔出远门了，不顾韩真的眼神，她一进客栈就立马要了一间上房，让伙计送热水和吃食上来。

　　　　江梨落也打算告退，准备回房间休息，明日一早他们便要离开润州了，正打算走进客栈时突然看到韩真瞄向客栈外街道远处的眼神，似乎藏着些心事。本来从抚州到杭州就可以走水路去京师，韩真却带着他们绕道来到润州，一路上梨落虽然心中有些疑虑，不过想来韩真可能有事来此，便没有多问。“梨儿妹妹，你们先回客栈休息，我出去办点事情。”韩真安排好手下后，走过来对江梨落讲道。看着韩真有些晒黑的脸上露出平日里少有的一丝焦虑和窘境，梨落笑着说道，“听闻润州此地多产美女，想来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让韩真哥哥心里有了牵挂。”说完调皮地对他挤了挤眼。“妹妹就别嘲笑我了，上次路过润州，正好遇到润州码头帮派火拼，恰巧被一位姑娘带路，我们才完好地保存了军资，我这次绕道来润州就是想亲自去感谢一下她，还望梨儿妹妹莫怪！”韩真露出了平时极少见到的一丝笑容。

　　　　“想必她是一位极特别的姑娘，韩真哥哥记得买些礼物前去，替我和迪儿妹妹问好。”说完眨眨眼，带着紫米和樱桃他们，笑着跟韩真告辞了。

　　　　韩真一个人走在润州的街头上，这是他的私事，他并不想带其他军士一起。上回从京师回衢州路过此地，因江上风浪太大，打乱了他之前的计划，他临时决定将这批军资运到润州码头，从润州转陆路回衢州。没想到刚将军资运到岸上不久，突然看到有两伙人为了抢一批货打了起来，他们一伙人身穿蓝色衣服，一伙人穿绿色衣服，是典型的帮派火拼，两伙人互不相让，几乎斗的你死我活。韩真本想让手下的人去报官，并不想多管闲事，没料到两帮人阵势越打越大，都快打到自己货物边上，便立即下令让军士们围成一圈，打算一有波及就立马出手。

　　　　正在此时，在两伙人火拼的地方不远处有地方起火，那群身着绿色衣服人中的一个头目见起火后立马大声喊道，“是我们长青帮仓库，快撤！”其余人便拉着伤员立即跟着他撤退了，那批蓝色衣服的人留在原地打扫战场，顺道将那批货往自己马车上运。韩真正想着要不要将军资运回船上，继续走水路，此次军资是朝廷发下来的一批军械，事关重大，是朝廷为了防止流寇作乱而为运河沿线的州县准备的，决不能失！

　　　　此时，一个黑衣打扮的人突然从侧边穿了过来，低声让他们带着货物跟着她走。那黑衣人身材纤细，脚步轻快灵活，分明是个女子，“我为什么要信你？”韩真做事情向来十分谨慎。那黑衣人见此人如此便摘开面罩，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下，是一张清尘绝色的脸，不远处江边的烛光闪烁，衬得她更加耀眼夺目，“小女子姜暮霭，拜见英雄，这是我们姜家帮的码头，我是姜家帮当家的三姑娘，有我在，就绝不会让行人在我们码头上出事。前几日润州暴雨，已将润州码头大路冲毁，各位请跟着我走小路，小女子一定带各位英雄到官道上去。”“不必了！”韩真一脸拒绝，“这里太危险，我打算带货物重回船上。”见对面领头人如此坚决，姜暮霭急道，“英雄你看，此刻天上已乌云密布，不出亥时，江上必定出现大暴雨，你带着货物夜行江路更加危险，出了事也无人相救。我从小在江头讨生活，这点把握还是有的。”见眼前此人依旧不为所动，她更加着急地说，“刚刚是我派小五去点了长青帮仓库，火势不算太大，长青帮的人一会儿肯定折回来，他们那群人是出了名的半路劫匪，难道你们想跟他们火拼？就算你们打得过，你们货肯定得遭殃。再说了，你们这这群大男人还担心我一个小姑娘坑你们不成。”韩真抬头看了看天，江上乌云密布，的确随时有可能下大暴雨，军资一事，事关重大，他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后便立下决定，让军士们带上货物跟着这位姜姑娘走小路，不过一路上韩真心里的警惕没有放下半分。

　　　　队伍跟着走出码头后，四周静了下来，没想到那姜姑娘性子很活泼，一路上不停地问他们是哪里人，准备去哪，离这里远不远，她兴致高昂，仿佛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兴趣。韩真一路沉默寡言，不停地暗自观察四周动静，并未理她。姜暮霭倒是不恼，反而陆陆续续地讲出自己的很多事情，她爹爹是姜家帮的头目姜成，她的阿娘是他娶的第三任娘子，他总共娶了五位娘子，皆按照年龄来排大小，并没有分妻妾，她自己有个大哥叫姜彦雨，在家中兄妹中排行第一，人非常坏，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经常目中无人，想尽办法欺压下面的人。她还有个好哥们儿，叫小五，为人很是仗义，她打算以后跟着他一起闯荡江湖。

　　　　不知不觉，他们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官道，韩真一路上悬着的心方才落下。他握拳向姜暮霭行了一礼，表示感谢，姜暮霭立马高兴地回了一个江湖礼，兴致勃勃地说来日方长，以后来润州找她喝酒，说完便告辞了，朝江边小跑去，江水边似乎有一艘小船在等她。韩真担心军资出意外，便催促着军士们立即赶路，没走一会儿，听到了江上飘来了几丝歌声，“昔我往已，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悲伤，莫知我哀。”歌声婉转动听，从江面上飘来，令人立马想起自己的家乡和心爱的女子。韩真知道是姜暮霭的声音，便没有理会，径直带着队伍向前赶路。

　　　　韩真收起了回忆，看着手上的珠花又慢慢将它放下，想想还是不太适合。像他这种官宦子弟实在是不应该跟这种江湖女子多接触，更何况父母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娶江湖女子，可他还是忍不住，时常想起她的影子，想着她一个人在码头过日子的辛酸，想着她被自己哥哥压迫。韩真放下手中珠花，转身去了对面的酒楼，上次没有接她的话，这次想跟她边喝酒边聊，明日一早，他就要走了。

　　　　正等着酒楼的伙计灌酒，听到酒楼里面的人热火朝天的聊天，韩真听力一向极好，“可惜了那么一个绝色女子，就这么葬身火海。”一男子粗声哀叹到。“诶，你们听说了么，据说是她的父亲和哥哥跟刀疤鬼达成一致，表面上进攻长青帮，实际上是把姜暮霭送上他床上。”另外一男声神秘地讲道，“哎”，一群人纷纷摇头，“禽兽不如！”

　　　　突然一阵疾风，门口一年轻蓝衣男子突然飞速冲进来，一只手按住刚刚说话那人的肩膀，“你说的可是润州码头姜家帮三姑娘姜暮霭？”韩真眼睛中开始爆发怒火，身上带一股杀气。刚刚说话那人知晓此人是个高手，顿时吓得瑟瑟发抖，“是是是，全润州城都传开了，姜成那老禽兽为了还债，合着外人把自己亲生女儿送给刀疤鬼，要说那姑娘性子也烈，第二天就把船全烧了，尸骨都找不到。”

　　　　韩真听到后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仿佛什么东西在迅速地坍塌，恐惧在心里不断蔓延，“不，不可能。”他松下那人的肩膀，飞快地向润州码头跑去。没多久，韩真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之前人来人往的码头上一片萧然，一群人身披白缟，神情悲切，他立马拦下其中一人，“你们为何穿白缟？”那人听到此人口音不太一样，知道是外地来的，“哎，帮主的三姑娘在长青帮船上自杀了，尸骨无存，我们这群人在自发地给她吊唁。”韩真顿然头皮发麻，语气几乎颤抖，“三姑娘是姜成的女儿姜暮霭么，她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姜彦雨？”那人倒也不觉得奇怪，“是啊，可惜了，我们三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武功也好，对人和善，就这么年纪轻轻葬身在火海里。”说完后神情更加悲切，有一种想要为三姑娘报仇的感觉。

　　　　这下子韩真是真的相信了，纵然他在军中经历过不少生死，也难以突然间接受这个事实，“那你知道她为何而死么？”“当然是长青帮那畜生刀疤鬼侵犯了她，我们三姑娘性子刚烈，一时接受不了，便与他们同归于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韩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的，路上下起了雨，雨势渐渐变大，周边的行人奔来跑去，找各种地方躲雨，他却周身麻痹，毫无知觉。自己在军中渲染多年，从未对哪个姑娘起了意，没想到第一次遇到让他深刻难忘的女子转眼间就葬身火海，他突然有些恨自己，恨自己没能早点来，恨自己没有及时留意码头的动向，不然还有可能阻止这一切。

　　　　江梨落看着窗外大雨，担心韩真出去没带伞，便让樱桃在客栈门口守着。樱桃看到韩真回来后浑身都湿透了，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应，察觉到事情不对，赶忙上楼告诉江梨落。梨落听到后也立马下楼，让店里的伙计扶着韩真回房间休息。“韩真哥哥一向沉稳有章法，为何此刻如此狼狈，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梨落心中暗想，担心韩真遇到什么事情，她立马令玉竹出去打听近日里润州发生的大事，并让樱桃叫来了韩真的手下梁子辞。

　　　　人物介绍：

　　　　韩迪儿：（15岁），衢州司马韩楚的女儿，韩真的妹妹，吃货，说话喜欢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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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了解真相　谁也无法预料悲剧的上演

　　　　梁子辞也是衢州人，江梨落曾去韩府拜访的时候见过一两次，他个子很高，脸红红的，说起话来有些腼腆。梨落看到他后也没有寒暄，直奔主题，“梁副尉，刚刚我见韩真哥哥回来的时候情绪不对劲，梨落冒昧想问一下，你们之前来润州的时候可曾遇到过什么印象深刻的人，特别是女孩子？”梁子辞见梨落说话的表情后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开始认真回想，印象深刻的，女孩子，在润州，“哦，有。”他立马答道，“大约上个月在我们从京师运军资回衢州的路上刚好碰上江上起大风，眼看着大暴雨就要来了，韩校尉担心军资安全，便让我等带军资从润州码头上岸，当时是半夜，没想到正好碰到有两伙人在码头火拼，斗的你死我活，眼看打斗场面越来越剧烈，快要波及到我们的货物，突然侧边冒出来一个身穿黑衣的姑娘，说可以带我们走小路去官道上。”

　　　　“姑娘，带路，”梨落又紧接着问道，“你可知那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那姑娘话挺多的，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的家世全都吐露了出来，说她叫姜暮霭，是姜家帮帮主姜成的女儿，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姜彦雨，说他哥哥很坏，经常欺负手底下人。”梁子辞向来记忆力惊人，“不过，”他有些欲言又止。“不过什么？”梨落问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讲，那女子样貌可以说是十分貌美，唱起歌来婉转动人，性子又活泼，韩校尉特意转道从润州坐船，会不会跟她相关？上次确实也是因为她，我们才及时脱离险境，将军资顺利送达。”

　　　　江梨落突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姜家帮这个帮派似乎是漕运上的一个小帮派，漕运帮派众多，利益交错，冲突不断，听爹爹说过这些大小帮派之间常常发生杀人劫货之事，甚至官府也对此难以管束。这位姜姑娘身在漕帮，又生的极为貌美，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梨落让梁子辞先回去休息，打算亲自带着玉竹出去打听润洲码头姜家帮的动态。

　　　　“不用了，”韩真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此时换了一身干净的赭色夹袍，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天色不早了，你们所有人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坐船出发。”说完便打算抬脚出去，“等等，韩真哥哥”，江梨落叫住他，想了想措词，“是不是姜姑娘出事了，如若出事，我们岂能见死不救。”

　　　　韩真的脚步迟疑了一下，转身回过头来，眼神中透出一丝悲伤，“梨落，很抱歉因为我的事情耽误了大家的行程，现在京师情况十分危急，我们得赶紧赶到才是。至于姜姑娘，“韩真的语气稍显迟钝，”她已经焚船自尽了，我们没有办法救她了。”韩真知道以江梨落的聪慧早晚会知道，因此并没有打算隐瞒。“焚船自尽，”梨落听到后心里震惊不已，她没有想到事态已如此严重，“你知道是何原因么？”梨落的声音轻柔了下来。“据说是因为姜家帮接连发生沉船事故后欠下巨债，她爹姜成和哥哥姜彦雨为了还债设计将她送给了长青帮的帮主刀疤鬼，她受到了凌辱，第二天就焚船自尽了。”韩真低沉的嗓音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悲伤，站在一旁的梁子辞和樱桃他们听到后也是震惊不已，梁子辞更是没有想到，上次一个那么漂亮又话多的姑娘居然会如此决绝，此刻一屋子的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江梨落首先镇定了下来，并立马在心里下定决心要为这个姑娘讨回公道，她提了提声音，“韩真哥哥，古人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听梁副尉说，上次你们从润州码头转运军资便是多亏这位姑娘暗中带路，若是放纵这个事情不管，我相信不仅韩真哥哥，还有你手下的将领必定人人不服。”

　　　　韩真听到此话后心里对江梨落暗暗佩服不已，但是自己身兼重任，岂能因为别的事情耽搁。江梨落似乎猜中了韩真心里所想，“韩真哥哥，你放心，我们大队伍明天还是装作无事继续出发，我们几个人暗地里留下来，将此事迅速解决，然后一起在靖州汇合。一来是为了不耽误京师行程，二来也是为了洗脱自身嫌疑。”说完，也不等韩真考虑清楚，便让樱桃在门口把风，让韩真、梁子辞还有玉竹靠近，将自己初步的一个想法说了出来。

　　　　“如果去官府告这个刀疤鬼强占民女，长青帮在这里势力极大，当地官府必定不肯受理，肯定会找个理由打发掉我们。但如果我们夜探长青帮，最好能找出他们的一些罪证或与官府勾结的账本出来，若是有了这些，一来可以用这些证据威慑一下这里的官府，令他们彻底审理姜暮霭一案，二来我们到了京师后去还可以去大理寺告他一通。”韩真听到后本不同意，他并不想让梨落跟着他节外生枝，但架不住梨落的苦苦哀求，最后也表示同意了，不过他要求只能在此多停留两天，两天之内若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他便要梨落跟着他迅速撤离这里。

　　　　大家达成一致后，计划的第一步是，明日一早，梁子辞先要派两个人，装扮成商人的样子，用重金收买姜家帮的小头目，令其煽动手下之人明日晚上去找长青帮的麻烦，最好能找出仓库的位置，多放几把火；另派几个人去长青帮里乔庄打扮，探出长青帮的地图，特别是仓库和别伤吃住的位置，最好还要调查出长青帮里值班的人数和规律，有了这些东西，才能开展下一步计划。梁子辞收到命令后，立马下去布置了，他虽然有些腼腆，但在执行任务面前向来勇敢有担当。

　　　　“梨落，明日晚上夜探长青帮由我一人前去，你在客栈等我消息就行。”他早前就知道梨落会一些轻功，不过没有具体见过，心里没底。梨落仿佛没有听到韩真的话，正在专注想些什么，刀疤鬼，别伤，长青帮，梨落在心里仔细回想这些，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便问韩真，“韩真哥哥，你知道长青帮是在什么时候成立的么，我怎么之前没有听过它的名号？”

　　　　自从韩真当上军中校尉后，长年在外奔走，故对这些江湖门派了如指掌，“三年前，一个自称刀疤鬼别伤的人灭了漕运帮中的白鲸帮帮主铁意，后自立为帮主，将帮派名改为长青帮。据传这个刀疤鬼脸上全部被刀刃砍伤，望之如鬼煞，所以江湖也称他为'长青鬼煞'。此人做事看似毫无章法，但仔细想想其实颇懂谋法，可以说是阴险狡猾。短短三年，长青帮不仅一跃成为润州码头排名第一的帮派，还将势力伸向了周边的淮安和泰州。”说完韩真停顿了一下，他心里对这个事情总是有些愧疚。“姜姑娘出事这件事情也怪我，我没能及时监控他们的动向。”

　　　　“江湖风云变幻莫测，那刀疤鬼肯定是对姜姑娘势在必得，韩真哥哥切莫自责，姜姑娘也是被自己人所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