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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春庭看月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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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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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之子于归
红烛快要见底了吧?
月瑾穿着火红的嫁衣端坐在红罗帐后,隔着红盖头只能看到些模糊的影子,索性闭上眼睛细数时间流逝。
果不其然,屋内瞬间陷入无边的黑暗。
她知道,今晚,那个人不会来了。
趁小侍女们翻找的功夫,她撑了个懒腰,伸手想取下红盖头,门外传来了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红烛被重新点好,幽南忙把月瑾的手交叠放回原处,声音里满是兴奋:“定是殿下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月瑾的心很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倒不是寻常新娘那种带着娇羞的紧张,而是种忧虑惆怅交叠的情绪,极为复杂,难以言说。
她紧紧抓住婚服,一动也不敢动。
幽南拉开房门,欠身准备福礼,余光扫见来人的衣样,顿住了。
深紫蛇补袍,来的并非太子殿下,而是太子府的掌事公公长风。
“顺和公主,早些休息吧,今夜殿下不来了。”
“什么?是不是有事耽搁了,我家公主可以……”听到这话,幽南急了。
“不必了,殿下已经在别处歇下了。”长风毫不客气地打断幽南,“还请公主好自为之!”说罢扬长而去,留下一屋干愣愣的人。
唯有月瑾,非但不难过反而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迅速摘下红盖头摔在一边,四仰八叉的躺到铺满花瓣床上。
呼,总算结束了。
“这寒酥也太看不起人了吧!新婚之夜都不来,公主您以后还怎么自处呀!”幽南愤愤道,“不行,我要找他评理去!”
月瑾叫住幽南:“不用,如此正合我意。”
说着,起身走到桌前,哼着家乡的小曲,慢悠悠地端起赤金酒壶倒了两杯合卺酒。
随后,她毫不犹豫将其中一杯一口饮尽,又拿起另一杯缓缓地倒在床侧,闭上眼睛在心中道:
我知道你早已心有所属,身边再无我的容身之地。但,既然今天饮了这酒,你我便算结为夫妻,我会替你好好保护她的。
见此场景,小侍女们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多问。
月瑾懒得和她们解释,只是低声道:“幽南,我困了。”
幽南连忙过来帮她宽衣,嘴里碎碎念着:“也不知道苏侧妃那个狐狸精用了什么妖法……”
未等她说完,月瑾厉声呵斥:“谁允许你骂她的!”
从没见过自家公主这般严厉,幽南浑身一颤,抬手扇了自己几巴掌,带着哭腔道:“公主,幽南这是在替您不平呀!”
“在替我不平?你是怕跟着我会遭人白眼吧!”
月瑾说完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能质疑幽南的忠心呢?是她陪自己度过了那么多艰难的日子。甚至敢笃定地说,除了母亲,这世界上只有幽南不会害自己。
“幽南不敢,幽南从小就跟着公主,自然处处要为公主考虑。只是……幽南真的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月瑾还是很生气,气她的木讷,为什么跟了自己那么久还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呢?
“你记住,绝不允许做出任何伤害苏念的事!”
“可是……幽南不明白。公主,当时您说唯殿下不嫁,幽南就以为您是真喜欢殿下的。可您现在又护着苏侧妃,她可是您的情敌啊。”
字字恳切,月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实话实说吗?可说了又有几人相信呢?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内心挣扎了许久,月瑾摸摸幽南的头,叹了口气:“幽南,你不懂。”
“那公主为什么要嫁过来?”
月瑾避开幽南询问的目光,盯着红烛泪落在桌面上,眼中泛起涟漪,用低到不易察觉到声音说:“这里有我必须保护的人呀。”
“公主,您刚刚说什么,幽南没听清。”
见月瑾打了个哈欠,幽南不再追问:“幽南这就为您梳洗。”
月瑾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你说,我这样做,他会怪我吗?”声音低如耳语,是在问幽南,也是在问自己。
幽南小心地取下发饰:“公主,您到底在说谁呀?越听越不像太子殿下。”
“好啦,逗你的。”月瑾扯出个轻松的笑容来,抬头拍了下幽南的额头,“不过,今天我和你说的话不许忘记。”
幽南不大情愿,想了想还是先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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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天泽的习俗,新婚第二天是拜见公婆的日子,天刚蒙蒙亮月瑾就被幽南从被子里拽出来。
她揉着作痛的额角,任凭小侍女们摆弄着。
看来依然不胜酒力啊,那小小一杯合卺酒就折磨自己到凌晨才睡着,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恍然间,又想起他来。
月瑾记得他的酒量就很好,千杯不醉。他很爱喝酒,高兴时喝一杯,生气时喝一杯,闲来无事也来一杯。
自己不喜欢酒的味道,太辣,太苦。
那时候他总嘲笑自己,以后哪个小子给你灌杯酒就能把你拐跑了。
“公主,想什么呐?”见月瑾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幽南关切地问。
“情,到底是什么呢?”
幽南脸红了:“公主,幽南又没经历过怎么知道呢。”
罢了,在遇见他之后,这个问题我琢磨到现在都没能得出答案,她一个小丫头又怎会知道呢。月瑾摇了摇头。
长风已经在屋外催促了,幽南连忙为月瑾系上披风出了门。
“顺和公主万福金安。”
幽南不满道:“我家公主与你们殿下已经成亲了,为何还不改口?”
“这口杂家是改不了了。”
与醇厚老实的外表不同,长风的声音清冷,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这也难怪,他曾经就是个死在宫里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杂扫小太监,走到如今这个位置完全可以说是苏念,也就是现在的苏侧妃一手提携的。
重情重义、知恩图报之人,在哪都值得尊敬。
“你!”
幽南还想与之理论,长风看都不看她一眼,将浮尘甩到臂上,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月瑾对幽南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快步追了上去。
在正门前等了好一会儿,那个人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此时月瑾已无聊到蹲在地上摆弄地砖的纹路。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名义上的丈夫,当朝的东宫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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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朱红十里
萧永清有着副好皮囊,分明立体的五官很能讨姑娘们欢心,青丝用金色发冠束起,加上那身朱玄色朝礼服,更显修长俊俏。
月瑾光顾着打量他了,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走到面前。
“顺和公主,太子殿下已经来了。”长风扯起嘴角,满是嘲讽。
月瑾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屈膝行礼:“殿下万福。”
“太子妃免礼。”毫无感情的语调。
萧永清很不喜欢这位指名道姓要嫁给自己的公主。向来不喜欢被强迫的他,看在如今紧张的局势上,不得不暂时妥协。此时见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更是不悦。
月瑾抬起头,目光飘向不远处假山旁那抹鹅黄色的身影。
很显然,那人也在观察她。
萧永清望向假山,他的眼神瞬间柔和了,嘴角扬起笑意。
这正好验证了月瑾的设想,那,就是苏念。
她轻笑起来:“苏姑娘真是我见犹怜啊。”
萧永清皱着眉头盯着月瑾,那目光凌厉,仿佛要将她剖开来。
他沉默几秒,沉声道:“别动歪心思。”说罢,撇下月瑾一人上了马车。
月瑾不明白哪里说错了话惹他不快,虽说本不在意他待自己如何,但还是想在这府中过的舒服些。
幽南有些担忧地看向自家公主,月瑾摇摇头要她不要乱想。
月瑾刚上马车,萧永清看都没多看她一眼,抬手便拉上隔帘。
这隔帘本是区分主仆位次的。
幽南的脸色不大好看,嘴上虽没说什么,恐怕心里早就把萧永清骂了个狗血喷头。
月瑾是无所谓,她觉得反正以前也没什么人对自己好过,现也不差萧永清一个。
当然,除了他。
月瑾盘腿坐下,头靠在车轸上,趁车帘飞起的时候看外面的风景。
千篇一律是宫墙,无边的朱红让她回到多年前那浸泡在血水中的府宅,那是……他的府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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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你就躲在这里,等外面没声音了再出来。”
他把她塞进狭小的柴房中。
她看着他眼底的悲哀,他颤抖的双手,他满是鲜血的盔甲。
“那他们要是找到我怎么办?”
他摇摇头:“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那你还会回来接我吗?”
他的身形一滞:“你会活下去的。”
“可我想和你一起!哪怕是死!”她哭着叫着。
她看见他慢慢转过头,脸上带着温暖的笑,那笑容驱散了她的恐惧。
“奴儿,别做傻事,你不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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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突然停下来,月瑾险些从车上摔下去。
幽南扶着她下了马车,再往前就要进宫城了。
月瑾仰头看着高高的宫墙,方才还未觉着,现在看来真像个牢笼。
不,比牢笼更可怕,牢笼尚有喘息余地,而这儿全是密不透风的砖石,让人喘不过气来。
可终究是,想出的出不来,想进的进不去。
月瑾跟在萧永清身边,准确来说是身后。萧永清越走越快,最后月瑾几乎要小跑才能追上。
即便是这样,月瑾也能听到宫女太监们的窃窃私语,无外乎是些鄙夷的词句。
这倒不怪他们多嘴,毕竟当初是她厚着脸皮站在文武百官的面前,求下的这门亲事。
至于为什么如此,世人皆以为北漓的顺和公主月瑾对当时身为晏王的萧永清一见钟情,定要以身相许。
殊不知,她不过为了守住当年的承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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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太和殿还有几步远的地方,萧永清的步子慢下来,把手递给月瑾。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管有多不情愿,在这种场合,有些样子还是得做出来。
萧永清牵着月瑾走进殿内,双双跪拜寒酥皇帝与皇后,以及萧永清的生母瑶皇贵妃,感谢他们赐予这美好的姻缘。
皇帝很高兴,笑呵呵地抬手为二人赐了座。皇后面无表情地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以身体不适的借口提前离开了。
瑶皇贵妃心里有些难过,她知道儿子从不会甘愿受人摆布的,只希望撕破脸的日子能晚些到来。
她亲切地拉起月瑾的手与之交谈,声音柔和,如沐春风。
“这几日在寒酥可住的习惯?若有什么尽管提便是。”
“谢谢母妃关心,月瑾一切都好。”
月瑾觉得瑶皇贵妃温柔娴淑,大方得体,比那阴阳怪气的皇后更母仪天下的风范。
瑶皇贵妃问了月瑾些生活琐事,细致到吃穿住行各个方面,甚至问她会不会想家,却只字不提月瑾与萧永清两人的相处。
相谈甚欢,瑶皇贵妃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镶金点翠碧玉镯,挽起月瑾的袖子替她戴上,又把她的手放在萧永清手上。
然而,就在两人手快要接触时,她松开了。
月瑾不禁佩服起看起来柔弱的瑶皇贵妃,她的态度很明确,又让旁人抓不住把柄。
临别前,瑶皇贵妃把萧永清单独叫到一旁。
“清儿,我觉得顺和公主并非那种心胸狭窄之人,你平日里稍微对她好点吧。”
“母妃,您明明知道……”萧永清皱了皱眉头。
“就是知道才担心啊。”瑶皇贵妃摸了摸儿子的头,“对了,依照念儿的性子,这次没和你闹?”
萧永清沉默了下,声音缥缈虚幻,带着丝丝无奈:“我倒希望她和我闹来着。”
瑶皇贵妃叹了口气,瞥了眼月瑾,压低声音说:“你要想清楚了,可别伤了两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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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路上缓慢的行驶,越行越慢,最后竟停下来不动了。
萧永清掀开帘子问车夫:“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禀殿下,前面好像……”车夫犹犹豫豫不敢确定。
“好像有人受伤了。”视力向来很好的月瑾抢先说出口。
“我去看一下。”说着,她未等萧永清同意,便跳下马车挤到看热闹的人群前。
“小爷我再说一遍,现在马上立刻,道歉!”身着短袖劲服的男子把一锦衣公子踩在脚下,大声吼着。
踩人的男子莫约三十岁的样子,算不上英俊倒也能看得过去,凌乱的胡子加上暗沉的皮肤使他看起来甚为颓废,但那双眼睛却意外的纯净。
“你,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欺负人呢?”月瑾指着他脱口而出。
“哈?”
那男子转过头来寻找声音来源,当他看到不过一瘦小小的女子时却愣住了,原本嚣张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究竟……在哪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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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旧雨重逢
淮醉最近郁闷极了。
照他的话来说他是个逍遥客,十几天前,还在南疆某不知名的小国当着座上宾。
虽说南疆沙漠没中原地区那般富饶,倒也每天有吃有喝,还能时不时拉着皇帝大臣什么的喝点小酒,或者出去帮他们打打狼群,日子可谓是张弛有度,闲适自在。
可偏偏一封来自云尧的书信把他周游列国的计划全打乱了。
书信上仅有五个字:已查明,速回。
就在他昼夜马不停蹄地奔回元尧,便撞见位欺负老农蛮横不讲理的贵家公子。当时他那暴脾气就上来了,也没去打听对方是谁,总之先狠狠教训了一顿。
那人被打趴在地上,嘴还很不老实地大声喊叫着:“你可知道我是谁!老子可是……”
淮醉懒得听他废话,又给了那人一拳,踩在他的背上要他和老农道歉。
可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一女子跳出来指着淮醉的鼻子说他欺负人。
拜托,就算不歌颂下我行侠仗义的光荣事迹,也不能血口喷人吧,淮醉都要气疯了。
他瞪了眼女子,她明明有些害怕,却毫不退缩固执地要他道歉。
那倔强的模样像极了记忆中的小女孩。
淮醉来了兴趣,他放开那人向女子走去,未等他完全看清女子的容貌,人群中忽有人高喊:
“这是太子妃,是太子妃娘娘!”
淮醉皱了皱眉头,他可不想再和皇室扯上什么联系,便转身纵身一跃踩着箩筐之类的杂物翻上屋脊,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萧永清望着淮醉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对月瑾道:“你先回府吧。”
月瑾跺了跺脚,上了马车还不忘和幽南抱怨:“真搞不懂,寒酥怎么会有这么飞扬跋扈的人,都没人管管吗?这要在北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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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永清穿过狭窄的胡同走到一破败的小旅馆。
说是小旅馆,其实不过是些木板拼凑成的遮蔽处,有三两乞儿把这儿当做了家。
见到萧永清走来,乞儿们都停下手中的事望着他,眼中满是炽热的渴望与嫉妒。
他确实过于显眼了。
乞儿们交换着眼神,其中一人站起来,叼着根枯草,衣服比其余人都要整洁,想来是这儿的头领。
他不怀好意地咧着嘴,目光放肆地在萧永清身上游走,道:“这位大人,光临寒舍可有带礼物?”
萧永清没理会他,拾阶而上。
那人又道:“若没礼物,留下来陪陪咱们哥几个如何?”
其他几人起哄着大笑:“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
“他在这儿吧。”萧永清倒不恼怒,停下脚步,语气很是肯定。
“没……没有。”乞儿头领挠挠脏兮兮的头发,目光忍不住飘向里屋。
“是吗?”萧永清醒了下嗓,高声道,“你是自己出来呢,还是本王找人请你出来?”
见里屋没什么反应,他耸耸肩接着道:“那好吧,看来只能拆了这儿把你揪出来咯。”说着,佯装要走。
“白尘你站住!”听说要拆家,淮醉坐不住了,跐溜一下冲到小旅馆外拦住萧永清。
“还没死啊。”
“早着呢,你小子现在倒是人模人样的了。”淮醉扯过乞儿头领嘴里的野草放在手心里搓着,“这身衣服……”
忽而恍然大悟:“刚才污蔑我的是你媳妇儿啊!”
“算是吧。”萧永清垂下眼睑,声音低低的。
“娶了漂亮媳妇还愁眉苦脸的,让我这几十年的老光棍怎么活啊。”淮醉大大咧咧地拍着萧永清的肩。
“我儿子快三岁了。”
“慢走,不送。”淮醉扬扬手,转念一想,“哎?你到底娶了几个!”
萧永清苦笑了下:“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怎么舍得回来了?”
“嗯?”淮醉露出疑惑的神色,“不是你写信要我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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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寒秋,担心会遇上暴雪封路,北漓使团早早的回去了,倒是省了回门这麻烦事。
阳光透过薄云漫不经心地散射在大地上,驱散了阴冷。
这日吃完早饭回屋,月瑾扑在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幽南立刻来拽她:“公主,马上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懒散?”
母亲?当谁的母亲?
月瑾腾地一下坐起来,拉着幽南急切三连问:“我怀孕?什么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公主您想什么呐。”幽南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苏侧妃和殿下有个孩子,您是府里的主母,自然是要送到这儿来教养的。”
“我不要!”月瑾把头蒙在被子里抗议,“我才不想有个孩子来烦我呢!”
“那怎么行呢?”幽南把自家公主翻出来,一本正经地说,“只有这样她才不敢造次啊。”
拿孩子当把柄,呵,卑鄙。看来这招无论在北漓还是在寒酥都很适用。
她从没带过孩子,也不知该准备些什么,便拿了钱求着太子府里的老嬷嬷去买了些孩子喜欢的东西。
守着那堆东西直到傍晚,才有侍女进来通报苏侧妃来了。
幽南把苏念引进来,月瑾向她身后张望,却没看到小皇孙。
月瑾见苏念一进来便盯着自己,奇怪地问:“怎么了?”
苏念没说话,指了指嘴角。
月瑾这才发现嘴角沾着偷吃零食时的碎末,连忙拿手帕擦了去,再抬头发现苏念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苏侧妃好生无礼,竟到这时才来。”月瑾道。
“请太子妃见谅。”
苏念倒也不解释,那双黑棕色的眼眸中闪烁着透亮的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看着有些许委屈,让人心生怜爱。
“没事没事,坐吧。”月瑾本想故作严肃逗弄她下,但看到苏念身后的两位侍女立刻就怂了。
左侧的侍女捧着堆书册,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不知为何她的发髻上系着白色的绫带。右侧的侍女则板着张脸,冷冷地盯着月瑾,把两指粗的藤鞭捏得啪啪作响。
看起来有点凶哇,月瑾不禁打了个寒颤,忙把目光移向苏念。
月瑾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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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顺水推舟
苏念和月瑾想象中不大一样。
月瑾之前一直以为,能得到专宠的女子必定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和勾人心魂的媚骨,可这两个词与苏念毫无联系。
这倒不是有意贬低,苏念其实长得蛮好看的,也仅是好看而已,放在别处或许尚可,但在云尧这种群芳争艳的地方实在算不上出彩。
简单闲聊了会儿,月瑾依然没见着什么乳娘嬷嬷,寻思着如何委婉问起小皇孙的事。
她其实有些害怕,怕那位凶巴巴的侍女会一鞭子抽过来。
苏念先开了口:“太子妃莫急,殿下带阿宸出府游玩去了,算算时辰也快回来了。”
接着她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若芽,把账目交给太子妃吧。”
若芽把那堆书册放在桌上,恭敬谦卑:“太子妃,请您过目。”
“哼,什么太子妃,就一个北漓的野种罢了。”截然相反的态度。
月瑾心中一沉,野种这两个字让她胸口疼的厉害,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攥紧了。
“红杉。”苏念微微拧了眉,“你先回去。”
红杉本想张嘴争辩,见苏念语气坚决,于是狠狠瞪了月瑾一眼,扭头出了门。
月瑾的脑壳嗡嗡作响,让她焦虑的是这“野种”二字究竟只是随口一言,还是,另有深意。
苏念看月瑾突然沉默不语,知是红杉触到了她的痛处,忙欠身连连道歉。
“没事没事。”
应是自己多虑了吧,月瑾一边想着,一边让幽南给苏念上茶。
苏念见幽南捧着茶具走来,便起身道了谢,幽南递上了茶盏的手顿了下。
“这是北漓的别枝,与寒酥茶品的清香甘甜有些区别,不知是否对口味?”月瑾呷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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