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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需清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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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酒气冲天。其中一位踉跄的走到清浅近前,想必刚刚便是他发的话。看清来人,清浅微微蹙眉,不想理会。抱紧了手里的账本,准备绕过离开。

    “怎么那么急着要走,听说严老爷……”那男子却是耍起了酒赖,岔开双手,拦住清浅。旁边那几个叉腰抱胸立在旁边一副看戏的模样。

    “薛愈。”清浅已然被薛愈的狂放,和那几人谐戏的目光着恼。

    这个薛愈是个狐鼠之徒,只是仗着家里有钱成日在外为非作歹,寻花问柳。清浅只是认识,平日并不曾来往,没想到今日竟被撞见。

    “严小姐这么大声干什么,在下只是想要关心一下严小姐而已。”借着酒意,薛愈越发得寸进尺。

    “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家,麻烦薛公子请让路。”清浅冷眼扫过,薛愈顿时酒醒大半。不过,那里还管那多,看清浅轻轻一闪,竟是要走,匆忙间已经抓住了清浅的手腕。

    “薛愈,你想干什么?”清浅看薛愈竟然抓住自己手腕,顿时声量也是徒增。

    一行人也被这突然的拉扯惊住,个个愣在当场。这些人,虽是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可是自视矜持,那里干过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勾当。而且,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也是有分寸的。

    他们心中明白。

    像这严清浅,就是不能碰的。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声暴喝传来,一个身影从旁边酒楼窜了出来。

    边少贤因为在后面结账,所以稍晚一些出来。听见外面吵闹,细听声音有些像是清浅,急匆匆跑出来。没想到竟然看到眼前一幕。自是忍耐不住,跑上前去喝问。

    薛愈与边少贤关系甚好。平日,也是见过边少贤发脾气。那情状,当真是六亲不认的。顿时,酒意全无,松开抓住清浅的手。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等着边少贤走近。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薛少爷喝醉了,我们送他回去。”那旁边几个“看戏”的,看边少贤已经是发恼的神色,便忙扶住站立不稳的薛愈,帮忙解围。

    边少贤是在半路上与这群人遇见,他们叫嚷着几月不见,要他请客。边少贤是随和的性子,当即爽快答应。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待那群人走后,两人循着青石板路缓缓而行,随口说一些闲话。

    “刚刚没受伤吧!”边少贤一贯的腔调,吊儿郎当。

    清浅看着眼前的边少贤,想起刚刚的情形,心中一暖。这个人,待自己还是依如往日,并不曾因为突然的变故改变分毫。自己几日前还曾那般猜测他,清浅不免悲喜交加。

    “没有。我前几日去“新世界”找过你?”

    “我那天正好出门了,你找我有什么事?”边少贤难得的郑重起来。

    “齐家二爷与我家的事,想必你已知道。父亲入狱了,药铺里的生意却要继续。我想请你去……”浅簌簌道明原委,脸上竟还能带着几缕浅笑。

    “你打算怎么办?”边少贤看向清浅,数日不见,清浅清减了许多。

    “抵押老宅。”风吹薄衣,分不清是心冷还是身冷,清浅忍不住缩缩手肩。

    “真的舍得?”边少贤脱下外袍,披在清浅身上。

    “谢谢。现在,已经不是我舍不舍得,而是齐家二爷肯不肯要?”清浅苦笑,本想拒绝边少贤的外套,只是他放在肩头的手太重,不忍拂意。

    “嗯。我帮你搭线。”边少贤难得少言起来。

    ‘抵押严宅’之举,清浅低头屈礼之姿做足,其中深意明眼人一看便知。想起清浅往日性情,与自己犟嘴从来是得理不饶人,那里曾服过软。边少贤本是爽朗之人,一时想来,顿觉心疼至极。

    边严两家近年虽交往甚少,早年的时候却是频繁。

    清浅略长少贤几岁,年少时候,少贤也只是将清浅看做邻家姐姐。到了上学之后,清浅在学校对自己诸多关照。少贤本就不爱读书,一心从商,每次在学校闯下祸事,总是赖与清浅帮忙。

    到了清浅考入华大,少贤还在混迹中学。懵懂少年才明白,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由依赖到依恋上了这位邻家姐姐。本也曾担心清浅会如寻常女子,到了适婚年纪,便会匆匆嫁掉。没想到清浅一心沉迷建筑又加之严业正爱女心切,诸番辞掉上门求婚者。五年前,经历葛靖之事,求亲者更是绝迹。

    少贤毅然放弃学业,希望早日立业,想的便是能够早早主事,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上严家提亲。清浅略长自己几岁,婚配之事肯定受阻。不过,只要二人情投意合,两家本就交好,相信父母不会过多阻拦。

    少年的心,曾未如此这样为一件事郑重谋略盘算过。

    谁想,自己不过离开锦远数日,清浅已与他人订婚。心内虽然惆怅,可自认是豪爽男儿,也相信缘分之事不可强求之理。

    如果她与那人在一起,能够永远喜乐,那么就这样吧!可是没想到,严老爷却出了这番状况。

    “你已不小,人世艰险,不要与那些人往来过密才好。”清浅看一眼边少贤,俊俏风流、眉清目朗,早已不是记忆里那个青涩爱惹事的少年。

    “呵呵,得令!”边少贤笑嘻嘻的应对,顺带作了一个揖。

    在这初秋寂寥的街市,许是太久没有如此轻松随心。清浅看着边少贤的一番俏皮动作,不由得舒心而笑。

    至少,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已蜕稚气,但情意不变。
………………………………

第五章 子归(7)

    车子过了渡良桥,便是临江地界。

    吴午心里一阵轻松,经历了数日的颠簸总算是要到了。可是,前面怎么会有关卡?

    “是军部何少校的车吗?”司机将车子停下,一名制服军官走近车前。

    “您是?”吴午摇下车窗,留心观察。虽说是在南部自己的地盘上,可是此行任务特殊,到底比不得在锦远,凡是小心谨慎为好。看那军官制服,品级不低,还亲自盘卡设哨,什么状况?看情形,还是专程冲着何少校而来。

    “这是卑职的证件,司令部前几日发来电报,请何少校过目。”军官恭敬的递上证件和电报。

    吴午一脸狐疑,接过证件去看,确实是临江的地方驻军。然后,将电报递给后座的何湿衣。

    “去竹园。”何湿衣看完电报眉毛蹙起,吩咐司机道。

    “是。”司机老陈接了命令,掉转方向。

    吴午又是一阵惊诧,不是说了要去临江县的吗?怎么却是去竹园,临江下面的一个地方小镇?临江竹园,吴午早就有所耳闻。以前在军部听同事提过;总司令的祖籍便是那里。可是,司令部临时改变命令又是为什么呢?

    车子里很安静,何湿衣紧抿着双唇,目光清冷的看着车窗外,仿佛在想着什么,又好像不是。吴午知道,他这样的表情定是不能打扰,心里虽然疑惑重重,但还是忍住了去询问何湿衣的念头。

    既是到乡下小镇的路,吴午想,这路必是更加颠簸。可是,行了一段土路后,便上了极好的泊油路,车子一路平稳的在道上行驶。军部传闻果真不假,骆司令对骆老夫人确实是极孝顺的。骆老夫人自老司令去世后,便幽居竹园安度晚年,骆司令时有亲来探望。这路,想必也是为方便司令车行。

    车子进入竹园差不多已经是半夜。何湿衣的意思,不要惊动地方上的人。吩咐吴午先在镇上找了一家客栈暂住,明日再说。

    吴午有择床的毛病,还记得刚参军那会儿,能吃饱就够。现在没怎么打仗了,毛病反倒渐多起来。躺在客栈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安稳。突然隔壁传来“咯吱”的开门声,虽是很轻,吴午到底听到了。

    隔壁住的是何少校。吴午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趴到窗户边,捅破窗户纸往外看。皓月当空,窗外的事物一目了然。何湿衣动作极快,吴午只是来得及看到何湿衣的衣角,消失在楼梯门口转角。

    心思一动,吴午赶快穿了衣服,跟出门去。

    乡下地方,街上很安静。何湿衣走的不急不缓,倒好像是出来散步的,可是这样的露重寒天的,难道会有人顶着个大月亮散步!

    吴午小心的跟在后面,本是一时好奇心起的突发举动。突然联想到白天接到的莫名命令,心里一震,何少校这不会是去执行什么特别任务吧!

    吴午跟着何湿衣这几年,虽名为上级下属的关系。但吴午知道何湿衣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军政私事都是坦诚以对,诸多关照。记得刚刚跟着何湿衣的时候,年少懵懂,行事武断,自视有些小聪明并不曾将何湿衣看在眼里。一次执行任务时,要不是何湿衣出手相救,差点送掉小命。自此后,吴午便是铁了心跟随在何湿衣身边,鞍前马后。

    上午何湿衣看完电报神情有异,这会儿又独自出门。却不知是否是司令安排了什么危险任务。难道是何少校不准备让他参与。

    这竹园虽只是一般小镇,不及锦远的热闹繁华。但小桥流水,红瓦白墙,晚间的街市宁静,灯火寂寥,也自有一种别样静态之美。何湿衣上了跨岸而建的石拱桥,走了几步便停下来。桥的对面,沿岸的楼榭上是火红的大灯笼,在这略显清冷的夜色小镇里分外惹眼。灯笼的光影映照在黑幽的河水上,湖水橘亮。何湿衣站在桥上,目视着河对岸的楼阁一动不动,仿若一尊雕一般,夜风吹乱衣襟,背影落拓。

    吴午看向对岸。

    夜这样深,月亮却正圆,小镇仿若陷入沉睡的婴孩。可是,对面的楼阁却依旧是灯火阑珊,歌声飘来,偶有宾客出入。想来,是什么样的地方,已经是心照不宣。吴午不由哂笑,何少校在军部也算的是出了名的“坐怀不乱”真君子。怎到了下面小地方,却是这般情状。跟了他这么久,还真是没看出来。

    “出来吧!”何湿衣的声音不大,也没听出是着恼了的声气。

    “嘿嘿。”吴午知道是被发现了,连忙笑嘻嘻的跑出来。

    “你小子,大半夜的不睡,倒是留心起我来了。我们喝酒去。”何湿衣向吴午一笑,突然一拍吴午的肩膀,回到桥这边的酒肆。

    已经是极晚了,酒肆的老板睡眼朦胧的为两人打酒,嘴上忍不住不满的小声嘀咕几句。两人并不在意,买完酒,又返回桥上。一人据一方桥栏杆,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吴午,今年多大?”何湿衣一壶酒已经见底,又拿起一壶。

    “十八。”吴午道。他十四岁就参了军。那时候家里穷,兄弟又多,只有参军还能混口饭吃。他跟着何湿衣已经两年有余,似乎未曾跟何湿衣聊起过这类闲篇。

    “十八,我这个年龄才刚刚参军。”何湿衣仰头看向天上的月亮,语气中带着些感叹。

    “啊!那少校参军算是很晚了。”吴午对何湿衣顿时又生出了敬佩之情。毕竟,何湿衣这个位置,自己再奋斗十年也是很难坐上的。

    “嗯,家母不喜欢我当兵。”何湿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黯淡神情一闪而逝。

    “家里人都是不愿意孩子出来当兵的,如果不是实在没法子……”吴午还记得自己出门那天,阿娘前日躲在炕上哭了一个晚上。

    “你不懂。”何湿衣说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再不说了。手扶着冷硬的栏杆,状似无意的扫一眼对面灯火正酣的楼阁。

    “揽……”虽然隔着不是很远,但对面楼阁灯火太亮,吴午眯着眼睛打量了许久也并没有将那楼台匾额上的字认出来。

    “揽凤楼。”何湿衣清冷开口。那种语气,似乎夹杂着厌恶,可是,开口念出那几个字的语调又是那么熟稔。

    吴午微微愣了片刻,觉得这一刻的何湿衣很反常,但又并不能确切的说出到底是哪里改变了,只能打哈哈的说了一句;“少校的眼力真好。”。

    何湿衣并没有理会他,下了桥,径直朝着来时的方向去了。
………………………………

第五章 子归(8)

    佑江以南为锦远,锦远之上有绵湖。

    天气阴沉,茫茫的湖面上似乎蒙了烟雾,水气氤氲,看不清边际。隔着高高的岸堤,路面好像是架在水上。汽车缓缓的驶在路上,车胎碾过一个水坑,水花溅起。

    清浅坐在车里,耳边是轰鸣的泄水声。

    “看这路面都变宽了,你猜,我们多久没来这里了?”车上很热闹,一路上,边少贤时不时从副驾上掉转头来,对着清浅讲话。

    “差不多有七八年了吧!”清浅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

    “不对,是六年。你中学毕业那年是我们最后一次来这里。”边少贤脱口而出,纠正清浅,脸上满是雀跃之色。

    “嗯,我还记得那次某人喝醉了酒,满嘴的疯话。”清浅一愣,迅即笑道。边少贤一路找话,清浅那里不明白他的好意。虽然有边少贤帮忙,齐霍坐东。清浅还是觉得心绪不定。齐家二爷在锦远可是出了名的性格乖张,睚眦必报。

    “什么疯话?还不是你们灌我酒。”边少贤脸上微有不自在。

    “边少爷,您说了什么酒话啊?”司机小章这几日难得看到清浅展颜,也忙凑过去询问边少贤。

    “想知道,去问你家小姐去。”边少贤本是满脸郁色,突然神色一变。嘴上故做神秘的对着小章说话,脸却已转向清浅,一脸狡黠。

    “边少贤。”边少贤声音虽是不大,清浅却已听见。手一扬,揉成团的手帕险险擦过边少贤肩膀,滚到前面的驾驶台上。

    “啧啧啧,爱砸人的毛病,真是一点没变。”边少贤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起手帕,弹灰,展开,淡黄的一小块摊开在手掌上,皱皱巴巴。小心的在手上熨平,叠好。

    看着手帕在边少贤宽大的手掌上慢慢平整,清浅一时失神。

    “还想不想要呀?”边少贤递手帕的手在清浅眼前晃了晃,淡淡的一抹黄,如烟如雾。

    淡黄的半弧在眼前摇晃,还是熟悉的声音,清浅却觉得分外遥远模糊。

    还记得那时正当六月,暑气正浓。绵湖听涛阁,一群学生登高游玩,窗外一川碧色,江平水阔。楼内,举杯交错,嬉闹无忌。

    “少贤,小姐姐就要毕业了,不能再照顾你。作为补偿,最后许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看着平日一贯嬉闹的少年,这会儿却自顾低头喝酒。清浅越过喧闹的宴席,特地儿的走到边少贤近旁。

    “长大了,我要娶小姐姐。你要不要?”抬起头的边少贤已经双颊酡红,眼里却有着莫名坚毅的光。

    “好小子!有志气啊!”旁边随行的同伴听到边少贤的醉语,大力拍打少贤肩膀,嬉笑称赞。

    清浅知道少贤是喝醉了,想要拉他出去透气醒酒。少贤却坐在凳子上,固执的看着清浅寻求答复。清浅只觉得莫可奈何;“好,我等着你来娶,只要你醒了之后还记的。”

    “都弄脏了,不要了。”汽车已经停下,淡色还在眼前摇晃,清浅只觉得心绪慌茫,急忙打开车门下去。

    “不要就不要。”边少贤看清浅突然的脸色有异,只以为她是因为担心即将的会面,不作他想。收起帕子紧随下车。

    下了泊油路,循着石阶上踱。氤氲雾气中,只见听涛阁一角翘起的飞檐掩映在树影间,似近还远。

    石阶直入山中,渐进深林,天光愈暗。已是十月,山中天气阴凉,台阶上散了一层落叶,皮鞋踩在上面,落叶有一两片沾到鞋底。转个弯,石阶的一边是流水潺潺的斜披。

    边少贤看着清浅鞋底沾上的落叶说道;“你靠里边走些。”

    “哦。”清浅声音清淡,面上无变,依言略往靠近山岩的近旁走些。心头却又是一跳,从来粗心大咧的少贤,何时已经变得如此细心周到。

    两人沿着石阶走了约莫半刻钟,石阶两边丛林间隐约可见有木芙蓉花开。越往前行,花开越多。古树渐疏,天光豁开,长长石阶两边,分列木芙蓉花海,黄色,白色,粉红,大红……石阶朝上,听涛阁仰目可见。

    朱颜碧瓦淡,听涛阁久未翻新。抬眼看去,庄重高远之外略显一股颓败之势。天色阴沉,浓云低垂,似是要将听涛阁压迫吞噬。清浅与边少贤相视一望,登顶的瞬间轻松,渐被即将应对的宴席取代,复又敛气拾阶而上。

    清浅她们早到。十月,正是吃蟹赏菊的好时节,听涛阁的蟹黄鱼翅又是远近驰名的一道菜。每到十月,许多达官贵人,豪商富贾都会慕名前来。许是天色阴沉,进入阁里才发现,今天来听涛阁吃饭赏玩的只寥寥几个青壮男子。清浅与边少贤被伙计引至顶楼,步入楼阁,不由被眼前璀璨慑住。

    满阁黄菊,花期正好,浓郁的香气迎面扑鼻而来。有吟唱侍候的伶人早已艳服静候,鬓发上也戴了一朵娇艳欲滴黄菊。清浅看见那朵黄菊,心里生出异样。只撇过头去极力忽略那朵娇艳。

    推开雕花木窗,楼外景物尽收眼底。雾气氤氲的绵湖水库,正是丰水期,湖岸边湖水没过树桩。有经验丰富的渔人还在湖上捕鱼,几只黑点停在船头,许是帮助渔人捕鱼的鸬鹚。越过暮霭沉沉,阡陌山林。远处,锦远城依稀可辨一二。

    站在这样至高的位置,脚下是厚重踏实的木地板,耳边有风声呼呼而过。清浅的心是从未有过的虚浮,亦如绵湖上虚无缥缈的云烟。

    “你该不会是在心疼这桌酒席的钱吧?”边少贤一手拍在清浅肩头,脸上挂着笑意,鼻头微皱。

    “是啊!不过,这才算的是齐少的排场。”清浅一笑,知道边少贤是有意开解她。望一眼架子上数十盆菊花有墨荷,春日见山,绿牡丹……作出思考状;“嗯,等宴席结束了,我得把这些花搬回家去。”

    “那我坐哪儿?”少贤惊讶状。

    “你呀?听说这听涛阁也安排住宿的。”清浅狡黠一笑。

    “女人……”边少贤恶狠狠的看一眼清浅,正待说话,外间皮鞋踩在地板上,伙计与人寒暄的声音正传来。

    清浅然本已经松弛的身体,又止不住的紧绷了起来。边少贤安抚的看一眼清浅,便急忙朝门边的位置走去,清浅亦紧跟身后。
………………………………

第五章 子归(9)

    先进门而来的是锦衣华服的齐霍。这位富贵公子,不管是在那里遇见,从来都是这般雍伦富贵,不失体面。清浅见齐霍的次数虽寥寥可数,但觉得今天的齐霍似乎有些不一样。

    齐茂林身形修长,着一身灰呢西服,保养的很好,乍看之下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别有一种儒雅风度。与传闻中性格乖张,睚眦必报的齐家二爷形象相去甚远。

    齐霍介绍完清浅之后,齐茂林表现出的态度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恶劣。一声一个“世侄女”询问严业正在狱中的近况,态度温和,半分不提严宅之事。齐茂林愈是如此,清浅反而愈加忐忑。好在一旁一直有边少贤与齐霍陪同,清浅才没有觉得特别的孤立无援。

    客已到齐,齐霍吩咐伙计上酒菜。正逢十月份,菜肴多以螃蟹为主,清浅一心留意齐茂林脸色,粗略听伙计在一旁报备菜名;浇汁螃蟹,瓦缶焗蟹,蟹粉西兰花,醉蟹,蟹镶橙……花样奇多,这听涛阁不愧以做蟹菜著称。清浅抬眼看去,其中店内招牌蟹黄鱼翅最是色香俱全。

    齐茂林听完伙计报备面不改色,微微走神,似乎并未专注去听。齐霍坐在齐茂林下手,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二叔,这是严小姐专程为您准备的。”

    齐茂林特地的抬头看清浅一眼。

    清浅适时的从座位上站起,端起酒杯:“齐伯父,世侄女借此敬您一杯。”

    “蟹宴配花雕,世侄女费心了。”齐茂林端起酒杯温文一笑,脸色显的柔和。

    清浅心中一滞,宴席是由齐霍与边少贤一手包办。齐茂林所说,清浅并不甚明白,只是谦卑一笑。

    “齐二叔,既然严小姐如此尽心,您也该有些回礼吧!”边少贤早已按耐不住,端起一盅蟹黄鱼翅递到齐茂林近前。

    “这是自然。”齐茂林看向边少贤,脸上笑意犹在。

    “少贤!这宴席都还没开始呢。”齐霍脸色未变,听不出是责备的声气。

    “无妨,无妨。世侄女如此盛情,鄙人怎会不懂其意?是鄙人为老不尊了。”齐茂林点燃手中银双圈石楠木烟斗,轻笑。神情微微松懈许多。

    “齐伯父严重了。”清浅忙从座位上站起。

    “鄙人执意欲购置府上宅院,却有不得已苦衷,还望世侄女体谅。”清浅看着齐茂林手中的烟斗,烟雾缭绕中银圈边沿似有流光划过。

    窗外浓云翻涌,想是有暴雨将至。

    清浅嘴角挂起浅笑;“齐伯父,世侄女此番正是要转手严家老宅。”

    “如此,甚好甚好。”齐茂林似乎已然料到,脸上只略略一笑;“世侄女如此爽快,鄙人保证议价方面绝对不会亏待严家。阿福!”

    齐茂林转头喊外间的仆人。

    “福叔刚随您回来,一路风尘,我让他去下面喝酒了。”齐霍一直沉默不语,见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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