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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需清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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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一溜在严宅边熄了火,清浅从车子上下来。

    灯火通明,荷枪实弹的军警前,清浅脸上犹带着自若的微笑。双手却早已不自觉间,将手里白底蓝花的珍珠手袋抓的紧了。白皙的手指,在那朱黄的玉提手上愈发岑的没有了血色。

    李管家看着自家的车子驶过来,心里已是暗叫“不妙”,一看清浅从车上下来,更是变了脸色。

    那来抓人的李侍官本就素来与汪薛见交好,又是有心要巴结汪薛见的。汪薛见与秦一谦平日里的那些纠葛,都是看在眼里。这些日子清浅与秦一谦走的近,军部里早已风闻。此番趁着有司令部的公文在手,自己得了这样一份差事,心里寻思着一定要“铁面无情”一回。

    “严小姐,烦请您跟我们走一趟。”李侍官一脸的一本正经。

    “你……你们们怎可这般没有缘故的抓人?”清浅一出口的语气略显娇嗔,极没有气势。

    那李侍官刚看清浅从车上下来,举止淡定毫无慌乱之色,和一般的官家小姐气度相差无异。又听说她与秦一谦交好,还以为是个怎样了得的女子。所以做出一脸秉公办理的嘴脸。

    却没想到,这女子一张口,说话底气全无,想是平素受了委屈的娇小姐一般。看来,是全无章法乱了心神。已经全然不将清浅看在眼里,态度也变得轻懈起来。

    “军部做事素来有长有度,严小姐请看。”说着话李侍官用两根手指夹着一页公文,伸到清浅面前。

    “啊!”清浅好似是真的是被那公文吓到,脸色瞬间惨白。

    “严小姐跟我走吧!”那李侍官看着清浅的样子,心里越发是了不得。

    “长官,既是这样,我自是要跟您们走的。可是,您能不能通融一下,容我跟家里交代一声。”清浅说完,犹怯怯的看了那李侍官一眼。

    “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李侍官看着清浅那般的眼神,倒不知是哪里生出了豪气来。向后退了一步让清浅进门去,示意将被束住的李管家放开。

    清浅进了门去,心里还犹自打着鼓。身后李管家碎碎的脚步声,似是贴着自己的耳根在走。偌大的宅院,一干佣人妈子都已被驱到了门外,一片死寂。天气本是很冷的,清浅却只觉得极热,里衣也已湿透。

    “小姐,您从后面走吧!”清浅走的很快,李管家紧走了几步才跟上。

    “我不能走,李叔您随我来。”清浅并不回头,只管闷头朝着里间去。平常也没觉的这院子大,今天却似乎总也走不到头。

    “李叔,您先在这等着不要让外人进来,我去去就来。“进了客厅,清浅关好门转身对李管家说道。

    “嗯。”李管家在严家做事已经有些年月,几乎是看着清浅长大。甚是知道这位小姐的性子,看她刚刚在那长官面前假意示弱。想来,她进来必定有急事要办。不再耽搁,恭恭敬敬的守在屋内。

    清浅说完,从里间的侧门一路小跑着出去。

    约莫半盏茶了,也不见严清浅出来,这李侍官心里有点泛虚,“莫不是从别处逃了吧!”心里一惊,暗骂自己犯糊涂,即刻派了人进去抓人。

    李管家在客厅里来回的走,也是急的满头大汗。客厅里的摆钟,来来回回的在眼前摇摆。“滴答、滴答”越发让人心里急躁起来。

    “啪啪,啪啪”“快开门。”屋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士兵大力的拍打着镂空的玻璃门。还好,屋子里很暗。他们在外面,里面的情景也看不真切。

    “来了,来了。”想是平常一贯有主见的李管家,这种关头也犹自望着门板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冥思苦想,身后便传来了清浅的声音。回过头去看,清浅已经掀开侧门锦帘疾步去开门。

    等门开了,李侍官看见清浅亲自开门,心下也是嘘出一口气。废话不多说,赶快抓了清浅回去复命。
………………………………

第六章 夜雪(3)

    边宅

    阳光响亮,院子里的银杏树些许树叶独立枝头。风一吹,这仅余的浅薄秋意也缓缓从枝头逝去。

    账房里,边少贤正在皱着眉头算帐,跟班恪守一路小跑着进来;“少爷,少爷,严家又出事了……。”

    “一边去,没看本少爷正算得心烦吗?”本就是不能静下来的性子,算了一个上午的帐还是出错,边少贤心里很窝气。不耐烦的打断恪守的话,噼噼啪啪的敲着算盘。

    “您不是叫我时刻留意严家情况,向您汇报?”恪守有些不满的低声嘀咕。

    “你……你刚刚说严家什么?”过了一会儿,边少贤倒好似是回过了神来,又抬头问向旁边的恪守。

    “噢,是这样的,一群军官跑到严家,将严小姐……”恪守忙不慎的凑上前去,对于报告小道消息,他们这些小厮从来乐此不彼。

    “昨晚?”边少贤难以置信。

    “是啊!”少爷那是什么表情。

    “为什么被抓?”边少贤眼神冷冽,声音也变得低沉许多。

    “那就搞不清楚了,军部抓人那有为什么啊!。”恪守觉得少爷多此一问。

    “这帐,你帮我接着算,我出去一下。”边少贤略想了一会儿,将手中的账本丢到恪守怀里,三两步就跨出了账房。

    “老爷知道了怎么办啊?”恪守一脸痛苦,朝着已经远走的边少贤哀嚎。

    边少贤走出大门被冷风一灌,才发现自己忘记加外衣了。天气晴冷,刚刚在屋内倒是没觉得。街上的人不是很多,随便上了一辆黄包车,师傅问他上哪儿,上哪儿呢?边少贤自己也不知道。

    “珞珈路。”边少贤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最惯于去大姐那里的。

    “好呐,客官您坐稳咯!”伴着黄包车师傅的吆喝声,车上的摇铃也跟着铃铃作响

    想起不久前还与她漫步街头,听涛阁的弄巧成拙。转眼,伊人竟已身入狱中。那样柔弱的身子,倔强的个性,进入了军部大牢,会怎样?他不敢设想,他们严家,在外边恐怕是一个援手都没有了。想着这些心里不觉烦躁起来。

    “客官,到了。”黄包车已经到了齐家大宅门外。

    “齐府”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镶嵌在大红的底漆上。听涛阁之后,自己与齐霍的对话还犹在耳边;

    “我知道你想要除掉二叔,可是,为什么要将严小姐牵连进去?”少贤从来没有如此无礼的与齐霍讲话,更加不曾这样直言不讳的拆穿齐霍心中所谋。

    “以防万一。”齐霍微微皱眉,对于边少贤的态度,似乎很觉不悦。

    “哼,以防万一。你这是恩将仇报!不要忘记,严家老爷可是齐大爷的救命恩人。”边少贤悲愤难当,声音已近于在吼叫。

    “不要跟我提严业正。”齐霍猛然站起,“砰”将端在手中的茶碗猛力朝着地上一掷,茶碗应声破碎,茶水四溅。

    “姐夫。”边少贤从未见过这样失了风度的齐霍,声气不由得低沉下来。

    “你们都道是严业正救了家父,依靠大烟延续命脉那算是哪门子救。”齐霍眼神暴戾,边少贤想如果严业正在场,难保齐霍不会动手杀了他!

    “可是……”边少贤想要替清浅辩解,却无法找到更合适的言辞。齐霍素来厌恶抽大烟的人,原来,因由于此。

    “好了,这一次我无意加害严清浅,以后也不会。以后有关严家的事,你不要再来找我。”齐霍从椅子上站起,摔袖离去。

    午后的阳光这样的亮,亮的刺眼。照在人身上却是一片的清冷。边少贤便不由得想起了齐霍的眼神。犹豫间,喊住了正在回程的黄包车。黄包车师傅也是个机灵人儿。并不问究竟,急忙拉了车折返。停好车请边少贤上坐,又走原路返回。

    车夫脚力飞快,风呼啦的吹卷着地上残败的落叶,冬天来的这样早。

    车夫拉着边少贤,一会儿的功夫便回了“边宅”。恪守看着少爷冷着一张脸站在院子里,只是不动。想来又是在“齐府”受了齐家少爷的“编排”,忙去拿了外套跑出来。

    这样晴响的天气,倒是让人误以为是在夏天里。可是,到底是一种假象……

    对应锦远的阳光冷亮,此时的临江竹园却是大雨正酣。

    天气阴沉,大雨磅礴如柱。静河不再平静,雨水滴打在河面上,一个水晕紧接着下一个水晕。三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何湿衣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可以‘过家门而不入’。还记得十年前离家的那一日。

    那个时候的静河也是这样热闹。

    母亲的房间里有很好看的红木水仙屏风,木刻的水仙枝缠叶蔓。镶边是红的发黑的底漆,以至于鲜血洒在上面并不能分辨的十分清明。

    记忆中,母亲很少发脾气,那是最甚的一次。

    天还未全暗,房间里点了烛火。一室都笼罩在橘红的薄雾中,红木的屏风上映射出浅浅的光晕,仿佛朦胧天光中的一个豁口。屋外大雨倾盆,屋内一室沉郁。空中的湿气激烈喧嚣似要喷薄欲出。

    那时的母亲,只看背影便是曾未有过的镇定决绝。羸弱的身子,脊背挺直。

    “我真后悔生了你,你给我滚,永远也不要回来!”只是这一句,便已将母子间的距离拉扯万里。

    那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然来,母亲是讨厌自己的。

    记事里,自己与母亲并不亲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很小的时候,也曾想像其他的小孩一样,跑进母亲膝下肆意耍玩。可是,每一次都只能得到母亲刻意的推拒。年岁愈长听闻了一些有关母亲的传闻,不知是什么作祟,那种想要与母亲亲近的心也愈发淡了。

    当冲进大雨中的自己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却只是看到清冷的门庭和凄厉的冷雨,那种对于母亲的恨意顷刻之间迎面袭来。

    报名入伍的初衷从希望得到母亲的赞赏令母亲在人前光彩。而变成了迫切的远离,远离被厌恶抑或即将滋生的厌恶。或许是因为知道了真相,不敢面对即来的伤害吧!

    直到不久后明白母亲的本意,回忆母亲始终背对自己的身影,以及屏风边沿那丝不寻常的红痕。那时的自己不是不震惊而悔恨的。但迫害与恨意已经在推着自己不得不不断行走行走,然后离母亲越来越远。

    “湿衣。”有脚步声走近办公室。

    “莫叔叔。”何湿衣回头,镇长莫家熙缓步而来。记忆里年轻俊朗的男子已两鬓微微斑白。

    “这雨再这么下下去,估计够临江那位喝一壶的!”莫家熙语气里全然的担忧。

    “嗯,这次水患很严重。不亚于几十年前绵湖的那几场水患。”何湿衣收起思绪,与莫家熙一同看向外面静而热闹的河面。

    “嗯,骆一辰时代的水患之猛,我也略有听闻。听吴午说,你这次下来本是被派去调查关于临江水患的事,看来花了不少心思!”

    “莫叔叔过奖了。”

    “临江的这次不单只是水患,很棘手啊!不过我想已那一位的功力,不必派遣官员应该也能应付。”莫家熙淡淡开口,状似无意的自语,复有转过身来看向何湿衣:“难得回来,过几日就要回程了,真的不见见?”

    “嗯。”何湿衣神色漠然的看着河面,雨势渐大,雨水拍打着河面此起彼伏,这样热闹,只是,最后都如石沉大海消失不见。

    “你有你的考虑,莫叔叔便不勉强你。”莫家熙叹一口气,拍拍何湿衣的肩膀。

    “谢谢莫叔叔。”
………………………………

第六章 夜雪(4)

    早晨起床,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房间,一室灿耀。看一眼亮堂堂的窗户,吴午的心情变得格外好。大雨放晴,是行车的好日子。

    吴午利落的起身打包行李,其实也并没有很多的东西,多是莫七七送给他的一些小玩意。自那次的家宴之后,那个小姑娘时常会来镇上办公室找何湿衣,然后又被“公务繁忙”的何湿衣推给自己。不大的竹园小镇已经被他们反反复复逛了个遍。想到今天的饯行宴上又可以见到小姑娘,吴午不觉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吴午去到办公室。

    推开门,唬的一跳,误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此刻,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骆总司令竟然坐在办公室里。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中年妇人,容貌姣好。一身黑色旗袍,没戴什么配饰,却是说不出的妥帖。

    初冬晨阳很是明亮,照在人身上说不出的舒服。可是,何湿衣站在办公室中间,整个人就好似结了冰般,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吴午急忙行礼。

    “你先出去。”骆荣凯对着吴午讲话,眼睛却在盯着何湿衣一瞬不瞬,满室萧杀。

    吴午带上门退到门外,不敢走的远,也不敢站的太近。屋子里面安静了许久,突然传出“哐”花瓶砸破的声音。吴午心头一惊,毫不犹豫便要冲进去。

    同站在门边的人眼明手快将吴午拉住。吴午回头去看,却是镇长莫家熙。莫家熙向吴午使了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屋子里的声响越来越大,间杂着女子的哭泣声,只是并不曾听到说话声。

    “砰。”屋内传出枪响,吴午再是忍不住,推开门冲了进去。

    办公室内早已一片狼藉,文件四散,一地碎瓷。黑衣妇人坐在地上,掩面哭泣。骆司令蹲在妇人身后正起身的样子。何湿衣手里的枪低垂,脸色惨白身子轻颤微微喘息,已是极力压抑的样子。刚刚那一枪应该是打在了墙上的书画上。墙上一个大洞,原本装帧精美的木制画框早已掉落一截,只剩了半截连着些纸屑,犹在墙上“咯吱咯吱”摇晃作响。

    “你就这样的能耐。”紧随吴午之后涌进五六个人,都已将枪口对准何湿衣,何湿衣站在那里全无惧怕,恍若未见。骆荣凯冷笑语气讥讽,挥手示意卫军们放下枪。

    何湿衣紧闭双唇,脸色冷冽,已是急怒,但却并不回话。屋内静默了许久,何湿衣突然将手中的枪狠狠的丢在地上,对着骆荣凯和那名妇人冷笑一声,便疾步出了门去。吴午曾未见到何湿衣如此失去气度的样子,本想紧随而去。但又不知到底发生何事,总司令又还在此,贸然跟随必不妥当,一时间左右为难。

    “湿衣。”那妇人眼见着何湿衣出门,急切的喊了一声,盈满泪水的脸上已是一片悲切之色。

    “还不去跟着。”旁边莫家熙拍一下吴午,轻声示意。吴午忙向骆荣凯行了礼,疾步出门离去。

    吴午追出去没多远,便在镇外的青石路上寻到了何湿衣。

    “何上尉。”吴午留意何湿衣脸上神色,刚刚还是一脸冷厉的男子,此刻,脸上已恢复了一贯清冷稳重的神色。

    何湿衣信步走在青石路上,晨光璀璨,光晕下,整个人显得格外柔和。吴午恍惚刚刚那个冷酷极怒的人其实是旁人。

    “收拾收拾,我们这便回锦远。”何湿衣恢复一贯的声气。

    “可是……”吴午想到总司令还在锦远,不由心存亟待。

    “我自有计较,锦远那边有事,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去。”

    “是。”吴午看何湿衣脸上显出凝重,知晓锦远那边必是出了大事,不再多问,忙领命离去。

    吴午已经去的远了,何湿衣还站在原地。天气尚早,桥上行人甚少,何湿衣立在桥头遥望锦远方向。“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天气本就极冷,军部牢房就更是冷到极致的地方。清浅被关进去没几天便病了,幸得秦一谦托了关系,让人带了药并一些银票给清浅,日子才算好过一些。但到底比不得家里,黑黝黝的屋子四面透风,湿气也很重。整日里,除了送饭的士兵,什么人都是见不到的。

    被关后,清浅的心反倒慢慢平静下来。不用去猜测,不必去提防,如果被囚禁是迟早的事,那迟一天或早一天又有何妨呢?

    直至被抓的那一刻,清浅才恍觉,原来,自己一直是被选择保护的那一个。父亲被抓后,她只一心一意寻求办法营救父亲。曾一度暗暗埋怨父亲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可是,当一切谜团解开之后,自己怎么忍心去责怪呢?

    那晚,与潘芊芊的见面,不是不震惊。其实,心里多少已经有所猜测。但被亲自告知,还是觉得为难。如果可以选,她并不赞同父亲和碧姨的做法。北地的局势,像清浅这种不问时事的人也有些耳闻,想来已是极乱了。北方现而今内乱未平,政敌又虎视眈眈,真所谓是内忧外患。父亲为之效力的人还在不在人世,也未可知。只是像父亲这类死忠的人,仍是存着执念。

    为什么要因为个人的权欲,而将这大好河山卷入烽火连天的境地。

    她,一直厌恶战争。

    清浅自小便在南部长大,对于北地根本没有什么印象。曾不想自己却要被着这一个不熟悉的“故乡”而牵累。如今,严家是树倒猢狲散,再没有能求援的人。自己未入狱前做的那些事儿,估计也只是螳臂挡车的挣扎。

    现在,只盼着潘芊芊能念及旧情,救父亲一二。如若不然,有自己陪着父亲也是好的。只愿,何湿衣看到自己留下来的东西后,能明白自己的苦心。那个人,在异国他乡可以获得自由。

    这样便很好。

    她这一生,似乎都没有做什么事情,曾经也有过女子立世的想法,但到底没有做成。读了些书,喜欢过一个人,又被一个人喜欢过。其实,那个人是否真的喜欢过她,她也是不知道的。

    “出来。”清浅看着高高的墙壁上的一扇小窗,自发着呆。铁门的锁被打开,两个狱卒居高临下,声色赫然。

    “快点!搞什劳子,拖拖拉拉。”清浅在地上坐的久了,双脚有些僵。两个人看不惯清浅慢腾腾的样子,不耐烦的催促。

    秦一谦已经好日子没来,想来能将自己保了这大半个月已是不易。

    长长的走廊,昏暗潮湿,飕飕的冷风不知从何处而来。身子刚好,拖着手上沉重的镣铐走路本是觉得吃力。清浅只咬牙跟着,并不曾拖拉半步。走到了尽头的一处铁门前,两个狱卒并不进去,只是帮清浅开了门,便各站到了门边,想来是审讯室之内的地方。

    已是此番境地了,清浅倒并未显出怯懦的样子,定定神,便进去了。
………………………………

第六章 夜雪(5)

    “父亲。”清浅定定的看着受制于角落里的老人。

    房间很暗,严业正应该是受过极重的刑,身上的囚衣沾满血迹。血已干涸,凝成血块粘在衣服上。数月不见,清浅看着眼前满脸胡须,消瘦了一圈的父亲,不由一阵心痛。

    “清儿,你怎么来了……你们这群卑鄙小人。”严业正看到被带进来的清浅,一双满含血丝的双眼已是瞪的极大,回过头去冲着控制他的两个狱卒狠狠骂了一句。

    “啪”灯光徒亮,刺的人争不开眼睛。

    是专门的审讯室,只见各色的刑具有序的排列其间。在清冷的灯光下,闪着幽光。清浅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那里真正见过这般的阵势。环视一周,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人都有些虚软。

    看着父亲横眉怒目的样子,竟不知如何安慰。

    “严老爷,我们既是将严小姐请来,也算是表明了决心。我劝你还是早些说了好!也免得令婉受皮肉之苦。”带头的军官看着严业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卑鄙。”严业正向那讲话的军官唾了一口唾沫,脸上早已是青筋暴露。

    “既然严老爷这般固执,那就委屈严小姐咯!”军官向压住清浅的两名狱卒一挥手,两人意会。将清浅的双手束住吊起,动作一气呵成。

    清浅顿觉整个人都腾了空,束住的手腕被绳索咯的生疼。

    “严业正,你到底把协议藏哪儿了,说!”带头的军官逼问着父亲,清浅的身子被掉在半空中。

    “啪,啪……”鞭子一鞭鞭打在身上,一鞭重似一鞭,身上到处是热辣的疼。

    开始还能忍住不喊出声,屏住呼吸,牙齿将嘴唇咬的死紧。后来连嘴唇都咬破了,到底没忍住。

    第一声喊声发出,后面就是不被控制了。

    鼻尖弥漫着血腥之气,不知是嘴里的还是身上的。渐渐的身体陷入麻木,只能感觉一股股湿意从身体里涌出,身子阵阵的发冷。脑子里有个声音好像在说,快要死了,是快要死了吧!

    神智已经开始恍惚,但还是能清楚的听到军官的询问。不知道是第几次昏过去,一盆冷水迎面泼来,狠力的鞭子又迎来。

    “什么协议,不知道。”严业正的声音已不再似先前般强硬了。

    “报告。”审讯室的门从里间被打开,清浅恍惚中看见一个军装模样的身影从外间进来,俯身在那领头军官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妈的,来的可真快!”带头的章军官咒骂几句,便扯开椅子,疾步出了门去。临走又折身恶狠狠的交代道;“你们给我接着审,快点。”

    那名章军官走了之后,审讯室里的人更卖力起来。只是隔不一会儿,那名章军官脸色铁青的又折返回来;“住手,住手。不审了!”

    只是听到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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