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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需清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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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已经驶离港口的货船上,有闪闪亮光在船舱内闪烁,那是机枪扫荡时,子弹与铁器摩擦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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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年节(1)
清浅醒来时,眼前是陌生的房间。
房间昏暗,只点了一盏台灯。一位清雅的妇人正坐在床边,微笑的看着自己。
“你醒了!湿衣出去有一会儿,估计也快回来了。”妇人的微笑,令清浅觉得没由来的安心。
“您……?”清浅本想问些什么,可喉咙干涩的厉害,声音暗哑。
“口干了吧!来,喝点水。”何心婉赶紧转过身去给清浅倒水。清浅喝了几口水,感觉舒服了许多,与何心婉讲起话来。清浅刚刚醒来,头还昏沉的厉害,恍恍惚惚的,大多是何心婉在说,清浅在听。
“你姓严?你是湿衣的朋友吧?”
“嗯,夫……人,我……叫严清浅”说出这几个字,清浅已经觉得很吃力。
“真是好听的名字,长的也乖巧。”何心婉小心的帮清浅偎了偎被角。
“我是湿衣的母亲。”清浅隐约觉得,何心婉说到这里时,竟是有了些的犹豫,又似乎有些小小的欢喜。清浅本已隐隐有些眩晕,但还是极力睁大了眼睛,适时的附和一句妇人的话。
“你好好睡,我去看看药好了没?”何心婉看清浅似乎是想要休息的样子,便准备起身。
“您……您陪我再说一会儿话,好吗?”也许,是许久没有见到何心婉这般温婉的人。清浅觉的,就好似是遇见了母亲一般。在这漫漫冬夜,极想她陪在身边。
“好。”何心婉怜爱的拂过清浅颊边的头发,熨帖的动作,酥暖到了心间。清浅迷迷糊糊的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时候,家里的奶妈,每天晚上临睡前都会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
“咚咚”敲门的声音急切而杂乱。来人似乎等不及房间里的人去开门,“砰”的一声门被推开。
“你出去。”何湿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暴怒。
清浅本想看清何湿衣的样子,但是眼皮沉重,却是怎么也睁不开。
“湿衣你怎么了?”房间里的光线不是很亮,何心婉看着背光里的何湿衣,紧抿着双唇,脸色冷峻。军绿的戎装上,有未及清理干净的落雪。
“她都烧成什么样子了,你还纠缠着跟她讲话。”清浅觉得有冰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头顶上是比何湿衣的手更加冰凉的声音。
“你跟骆荣凯一样,都是自私自利之人。”一阵冷风,清浅觉的自己的身体被被子包裹着腾空抱起。抱住她身体的人,身子在微微发着抖。
“这么晚了,你要带她去那里。湿衣!”夫人似乎还在说着什么,清浅已经进入了黑甜的梦境。
“湿衣,你不要这样,严小姐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何心婉已经开始在哀求。
“现在不走,难道等着骆司令来害死她吗?”何湿衣满脸的讥讽之色。
“湿衣,你先放下严小姐,她这样会病的更重的。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那样一天的。”何心婉几乎是强拉着何湿衣的衣服,阻止他出门。
楼上这样大的动静,一大帮子的丫鬟仆人都不敢上楼。只有吴午和何心婉的贴身丫鬟庄姨,闻讯匆忙的赶了上来。
“何少校,您……”搞不清楚状况的吴午站在门口,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见眼前的何湿衣满身湿迹,衣裳凌乱,双眼带着满满的杀气。
“少爷,您这样闹,只怕严小姐会受不了的。您看看她的脸。”庄小贤并不劝何湿衣,只是过去扶住何心婉。
何湿衣低头看看清浅的脸,的确是越发的烧红起来。停顿了片刻,只得赶紧又将清浅放回到床上。庄姨喂清浅喝完药,就随吴午一起下楼去。房间里只剩下昏睡的清浅,呆呆看着清浅的何湿衣,和暗自垂泪的何心婉。
“我们明天就会搬出去。”何湿衣并不看何心婉。
“湿衣,发生了什么事?你遇到了什么难处了?我生了你这么大,没有为给你做一件事。你就当是可怜我,你告诉我,让我帮你一次?”何心婉地语气是那么低,几乎低到了尘埃里,近于是在哀求。
何湿衣的脑子里,码头上发生的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其实,也不过是两三个时辰前的事。可是,自己怎么会觉得,已经发生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想忘记。他,从来不是良善的人,心里突然生出了邪恶的念想。
“您帮我?那么,我要您这一辈子都不要和骆荣凯在一起,你能答应我吗?”何湿衣讲着这样的话,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好,我答应你。。”何心婉听着那样的请求,本是打了一个寒噤。可是,抬头看见何湿衣嘴角微微的冷笑,那样的陌生。她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如果在这剩下的时月里,需要在湿衣与骆荣凯之间做出选择,那么她选择湿衣。毕竟于湿衣,她是亏欠的。
“您不用答应的这么急,我也只是跟您说笑。怎好断送了您的大好姻缘?”何湿衣嘴角依旧挂着浅薄的笑,眼神却不在清明,似乎蒙上了淡淡的浊气。
“不是的,我不是在敷衍你,我明天就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就回临江。”何心婉害怕看着那样冷笑的何湿衣。
何湿衣看着眼前慌乱的母亲,眼神渐渐柔和起来。
印象里,母亲是多么坚毅自制的人,自己心里满满的恨,将她逼至了这般的境地。她如此急切的想要求得自己的原谅,那么,他想要的原谅又在那里呢?
他是连那个机会都没有了吧!
看看眼前近在咫尺的脸。那样小小的一张脸,窝在红红的被子里,不知是被子的颜色红,还是她的脸更红。看着看着,巨大的悲伤扑面而来,整个人好似是被抽掉了精气,突然的失了力气,坐倒在床边。何心婉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缓缓踱到了何湿衣的身旁。何湿衣将头埋入何心婉的怀中。
“我恨。”声音不大,但何心婉却听到了。然后,是长久的沉寂。何心婉一遍遍轻柔的拂过何湿衣的头发,感觉靠在身上的力量越来越重,轻轻一扯何湿衣的衣服,何湿衣整个人竟栽倒向床边一侧。莹莹的灯光下,苍白的脸上,薄唇紧闭。
一股惧意从何心婉的心头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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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年节(2)
次日,丫鬟小菊早早的起床,准备去清扫浣园官邸庭外的积雪。
昨天下午的那场雪持续到今早才算略略停下。这样多的雪,可要清扫好一些时辰了。小菊搓搓手,准备开工。习惯性的看了眼铁门处,远远的只见一部车停在那里。车身上早已积下了厚厚一层雪,前面副驾驶正对的挡风玻璃被扫开了一个干净的口子,看来停了很久。可是,车子似乎并没有要开进来的意思。
门边休息室里的侍卫,已经恭恭敬敬的站在车边。
小菊在没来浣园之前在雅慈当差,还算有些眼力。细细分辨,认出是骆司令的车。小菊赶紧进去报告给庄姨,庄小贤听完之后,默不作声的出去。
庄小贤走出院门便看到了骆荣凯的车,车上的人似乎也看到了她。骆荣凯已经下车,站在车门外,静静的等待庄小贤的走近。
“司令。”恭敬行礼,庄小贤还是一惯的恭敬,但也只是恭敬。
“她还好吗?”骆荣凯问,一脸疲惫。
“小婉已经吩咐了我收拾行李。”庄小贤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想起何心婉这些年遭的罪,庄小贤实在赔不上笑脸。
“她不能走。”骆荣凯的声音徒高。
“您认为,您有资格留下小婉吗?”庄小贤实在看不惯眼前这个人总是自说自话的样子。
“我是没有资格,可是她……你也知道。”骆荣凯的声音里隐隐透着苦涩。
“既然知道,您怎么还要做伤小婉心的事。我不知道你和何少校发生了什么事,但昨天晚上,何少校像发了疯一样,害得小婉那样伤心。”庄小贤说着不免想起昨晚的情形,何少校虽是一直不待见小婉,可是到底还是客客气气的。可是,昨天晚上,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小婉,仿佛恨不能杀死她。
“你让湿衣出来,我和他好好谈谈。”骆荣凯沉吟了许久,吐出一句。
“何少校昨晚回来就病了,如果你还有半分顾念小婉的处境,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庄小贤留下这些话,便头也不回的步入官邸里去。
骆荣凯面上一震,竟是半天没有缓过劲来。
浣园官邸本就依山而建,经过了昨晚的一场绵长大雪。眼前的官邸和后面的山林早已是一片白雪皑皑,恍若幻境。骆荣凯抬头看着眼前的雪景,万籁皆寂空茫一片。多么像自己与心婉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啊!
那时候,也是如这一般的大雪。
自己刚刚回国,奉了母亲之命去临江竹园看望独居的姥姥。
姥姥是极不待见父亲的,总觉得父亲就是个粗俗的武夫,就算是当上了司令也是配不上自己女儿的。但到底是母亲愿意,姥姥也是没有办法。
姥爷去世后,倔脾气的老太太还是要呆在竹园。母亲一年的时间里,也多半呆是呆在竹园的老宅里陪着老太太的。好歹这次,父亲不小心受了伤。母亲急急忙忙赶回了锦远,到底不放心,自己在家还没坐稳当就被打发过来。
来了竹园,隐去司令公子的头衔,地方镇长的儿子莫家熙每日陪着,半大的小子倒是挺机灵。带着他,将不大的临江逛了个遍。乡下地方其实比不的锦远,但那时候刚刚回国,倒是觉得什么都是新奇的。玩的也是不亦乐乎。
这日下大雪不能出远门,觉得无聊至极。莫家熙想了半天支呜呜地提议,去镇上的“揽凤楼”逛逛。骆荣凯一听,便知是什么地方。骆家在这方面倒是没有过多管束小辈,只是因为大哥骆荣祈前几年在这上面出过纰漏。父亲发了很大的脾气,家里人才在这上面有所顾忌。
骆荣凯本就不甚在意去这样的地方,如此一来更是绝迹。骆荣凯想了一下,便是摇头否决了莫家熙的提议。
“要不去姚记喝汤吧!”莫家熙既是负责陪同,自是做足了功课。将骆家二少爷的品性、喜好摸的一清二楚。刚刚那样提议,到底是偏差了,和骆荣祈还是不一样啊!好在这位公子爷的脾气谦和,以前骆荣祈也曾来过几次,可是个很不好伺候的主儿。
“也好。”姚记的汤确也地道。
骆荣凯听人说过;姚记的牛肉汤,是通宵达旦用文火熬煮的,而且煮汤的牛肉也是极有讲究。骆荣凯虽看不出门道,只嘴巴还是比较识货的。牛肉汤里的牛肉都是大块薄片,入嘴即化,尝起来满口清香,却是回味无穷。
好像愈是像竹园这样的小地方,这类的小吃食越发地道。骆荣凯都怀疑,老太太舍不得离开竹园,是因为那姚记的汤。
两人来的不巧,这样的大冷天店里的人自然是很多的,一问竟是没有座位了。
姚记不大,应该是店主自己家的屋子改建的,堂前屋后总共也不过五六张桌子。骆荣凯常常来喝,已经混了个脸熟。莫家熙又是镇上的人,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忙调度着四处找空位子。
骆荣凯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说站一会儿也是没关系的。
外面雪簌簌地下,骆荣凯也不想进店里面。站在门边老板炖汤的炉子旁边,鼻间是浓香肆意的肉香,眼前是皑皑白雪覆盖的街市。路上,有雪中行走的人。这样站一会儿,倒也挺有意思。
一个小丫头进入视线。
小丫头穿一件梅红的棉袄,扎着辫子,红红的发绳束在发尾,可爱非常。乌黑地辫子搭在胸前很是显眼。小丫头在雪地里走路并不老实,一跳一跳的,每踩下去一脚的时候似乎还要用力压一压。
骆荣凯看着不由轻笑起来,这样冷的天,还有心情玩。骆荣凯认识的这般大的女子,那里会敢这样的玩。大雪的天,出门都是有计较的。
小丫头很快走近了骆荣凯这边,似乎察觉有人在看自己。猛然间,抬起头瞪向骆荣凯这边。突然又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呆愣了片刻。向骆荣凯冲过来,小丫头手上本是提着一个竹篮,“哗啦啦”一股脑丢到骆荣凯身上。骆荣凯闪的快,竹篮落在雪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华望”少女怒火中烧的样子,扑向骆荣凯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华望是大哥骆荣祈的表字。听小丫头喊出大哥的表字,且一副仇人相见的架势,骆荣凯大抵能猜出一二。估计,又是大哥在外面欠的风流债。
看看眼前的小丫头,这也太小了点吧!
“诶,诶。他不是华望!”里面的莫家熙听到外面的动静,早已冲了出来。
“怎么不是,快跟我去见纪姐姐。”小丫头倒是有股蛮劲,小脸通红,说完就要拉骆荣凯走。
“小姐,我真的不是华望,我是他弟弟华和。”骆荣凯看着小丫头的样子,也不恼,只是微笑。
“是啊!你仔细看看。”旁边莫家熙帮腔。
“咦!”小丫头似乎也发现有些不对。
“声音不一样吧!其实长的也不是很像,是不是?”骆荣凯淳淳善导。
小丫头拿着一双大眼睛,盯着骆荣凯反复地瞧。骆荣凯都快被瞧的不好意思了,心想这乡下丫头真是“不怕生”啊!
后来才知道,这然来是“揽凤楼”的小丫鬟,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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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年节 (3)
“小婉”一个轻柔地女声传来,纠缠中的两人都回头去看。姚记的门边,施施然站着一个红衣女子。不施粉黛亭亭玉立。
“小贤姐姐。”小丫头一下子松开了抓住骆荣凯衣襟的手,向门边的红衣女子跑去。满脸的喜色。
梅红衣服的小丫头嗉嗉叨叨地跟红衣女子说了一通,红衣女子的眉毛慢慢蹙起。骆荣凯心想,哼哼,估计那位是个明事理的。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红衣女子就拉了梅衣女子过来。
“这位公子实在对不起,小婉不懂事,认错人了。”红衣女子向他微微一福,轻拉梅衣女子的衣角。
“对不起”梅衣女子似是不大情愿,但还是向骆荣凯拜了一下。
“呵呵”骆荣凯听那小丫头嘀嘀咕咕地;“没事长的这么像干嘛!”到底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贤”旁边站了许久的莫家熙似是踟蹰了许久,走近庄小贤旁边。
“莫少爷好。”庄小贤并不看莫家熙。
“哼!想干嘛!”梅衣小丫头似乎又不待见莫家熙了,鼻孔朝天,挡在庄小贤前面。骆荣凯旁边看着越发得有意思,这丫头,真是喜形于色。
目送两人消失在茫茫雪地,骆莫二人便进了姚记。席间自是少不了谈论刚刚那两位。
原来,那位梅衣小丫头何心婉和红衣女子庄小贤都是揽凤楼里的佣人。负责服侍揽凤楼里的当红头牌——纪如烟。至于何心婉怎么会认识哥哥骆荣祈,而何心婉看到自己就如此激动,这中间的诀窍自是不言而喻。
骆荣凯倒是很好奇,那位庄姑娘虽只是一个侍婢,看着却是极有礼数的。可是,怎么又会对莫家熙的态度,如此冷淡。至少,没有比对自己有礼度。
莫家熙听骆荣凯提起,也没有想隐瞒的意思。
原来,三年前庄小贤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只因为庄老爷生意上出了乱子,庄家一夕之间债台高筑。庄老爷锒铛入狱,庄老夫人悬梁自尽。庄小贤没有办法,只得卖身到揽月楼做工,偿还债务。
骆荣凯好奇了,这些都应该与莫家熙没有关系啊!
莫家熙声音晦涩“小贤曾是我的未婚妻”。
骆荣凯微微皱眉,自小在军阀家庭长大,联姻之术骆荣凯自是清楚。既是用了“曾”字,那想必,二人现在已无瓜葛。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骆荣凯心里生出了豪气,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对面的莫家熙。
“什么?”莫家熙还在自爱自怜,没明白骆荣凯的意思。
“你对庄小贤?”骆荣凯接着说。
“自订婚后,我就把小贤看作妻子。如果不是发生那样的事,小贤估计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可是我们现在……我自是始终如一的。”莫家熙本不是嗉叨的人,许是长久无处吐露。说了一大堆的话,到底最后一句,说到了骆荣凯心坎上。
“我帮你。”骆荣凯本对这个年轻人没甚感觉,几日来陪着自己无甚作为。想不到,其实也是个有情义的人。
“可是,小贤现在并不理会我。”莫家熙愁眉紧锁的说,这真是他现在最大的苦恼。
“我们常常去揽凤楼,就由不得她不想理你了咯!”骆荣凯俏皮一笑。
当时,骆荣凯到底年轻。遇上这样的事,自然是热情百倍。当天出了姚记,两人就商量对策,准备第二天上揽凤楼。
那年的雪差不多下了整整一个冬天,差点儿都闹出了雪灾。可是那些下雪的日子,却是骆荣凯最肆意而美满的时光。
从正门到铁门的这一段距离并不很远,但何湿衣却走了很久。
脚下是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厚白顷刻塌陷,发出细微的“咯吱”声,留下一个浅薄完整的靴印。就如同将充溢满腔的郁恨反复挤压,最后规整成小小的一方搁置于某个隐蔽的角落。
刚刚和庄姨在房间里争执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湿衣,司令来了,你出去见他一面吧!他在外边等了一个晚上。”庄姨细声细语的劝说。
“没什么好见的,你叫他走。”何湿衣坐在清浅的床边,头也不抬。
早晨一醒来,何湿衣便又来到了清浅的房中。
“湿衣,你出去见见他吧!父子之间,那里有隔夜的仇。出去谈一谈……。”庄小贤站在床边,耐心劝慰。
“呵,父子,我从来没有承认,他是我的什么人。”何湿衣冷笑一声。
“他固然不配称父亲,但你说这样的话,你母亲会难过的。”庄小贤说。
“您去忙吧!等一下,我便会带清浅走。”何湿衣长久的沉默之后,做出决定。
“你还生着病,你不顾念自己的身体,难道还要害了严小姐不成。你怎么和司令一样……”庄小贤的语气透出失望。
“您不要将我与他相提并论。”何湿衣语气平静,但却是不容抗拒的的强硬。
“小婉没有多少时间了,你真的忍心,让她看着你们父子两个势如水火?”庄小贤站在门边,眼里渐渐起了湿意。
“您什么意思?”庄小贤的话,令何湿衣猝然感到一股凉意。
“本来,我已经答应了小婉,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你。可是,眼见着你这样误会她。她太苦了,我不忍心。十几年了,她不曾离开临江半步。可是,为了你竟肯来锦远,这一生,她最不愿再踏足的地方就是锦远吧!你母亲病了,病的很严重。骆荣凯那样要强的人,到底是强不过命啊!”庄小贤说到最后竟微微笑了一下,只是脸上还挂着泪。
印象里,庄阿姨从来是沉稳庄重,冷静自持。可是说完这些话,整个人竟微微颤抖,何湿衣也在抖;“什么时候得的病?”。
“已经有些年月了,只是四个月前大夫说……你和司令好好谈谈,就当是为了你母亲吧!”庄小贤拭干眼泪,退出房间。
雪已经停了,天也放晴,浣园成一片白茫的雪海。何湿衣抬眼望去,骆荣凯的那一身棕绿色大衣在雪地里,显得格外刺眼。他双手束在身后,头微微扬着看官邸的上方,似乎正在欣赏雪景,又或想着其他。微微愣在那里,何湿衣走近些了也没发觉。
门亭休息室不是很大,但好歹烧了炭火,比外面还是要暖和许多。两个人坐在里面长久的静寂。
“您要好好待母亲。”何湿衣首先打破沉默。
“我知道,小贤都告诉你了?……昨晚的事,我的立场,是必要那样做的。”骆荣凯是声音明显低缓许多。
“是吗?。”何湿衣轻轻的笑了,分不清喜怒。
“很恨我。”骆荣凯说的是肯定句。
“是。”何湿衣抬眸,面对骆荣凯。
“没有关系,你以后会感激我的。那位严小姐也趁早打发掉。”骆荣凯无声轻笑,仿佛在交代一件极平常的军务。
何湿衣淡淡一笑;“如果我说不呢?”
“你没的选。”骆荣凯嘴角微沉。
“我可以选。”何湿衣准备起身。
“你可以选,齐家,舒家,还有你其他的朋友没得选。”骆荣凯轻笑,胸有成竹。
何湿衣本已起来的身子瞬间僵住。
“你调回军部这三年看到的,学到的也不少。我本认为你已可独当一面,但在严业正这件事上,你很令我失望。”
何湿衣拢在大衣内的手,微微紧握。
“你且好好想想这些日子你办的那些事,桩桩件件,随便一件我都可以办了你,何论你还存了其他的妄想。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要护着那位严小姐吗?我看你是被那严清浅迷了心窍!昨晚,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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