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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需清浅-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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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果真是要护着严清浅的。”齐霍进门之后自拣了椅子坐下,俨然自家一般。一进门便是这样的声气,以何湿衣对齐霍的了解,知道他对自己已是极为不满。

    “何大少今天并不只为讥讽我而来吧!”何湿衣冷哼,要先发制人吗?

    “当然不是,我要收回严家老宅并几间药铺。”

    “如果我不答应呢?”何湿衣轻笑。

    “我并不需要问你的意见。”齐霍一脸坦然。

    “不如这样,我们一局决定严宅是否易主。”何湿衣轻叩面前矮几上棋盘桌面。

    黑檀木棋盘,沉实乌亮,朱砂红的楚河汉界线条分明。上面的棋子已经摆好,俨然早有准备。

    “你可想好了。”齐霍对于这样的提议绝无异议。他自小陪着父亲下棋,在这一干人中棋龄与棋艺自是翘楚。往日里与何湿衣的每一次对弈,几乎逢战必赢。

    “当然。”何湿衣面上淡淡的笑。

    难道棋局有诈!自进们何湿衣一直这样笑微微的。看的齐霍心头发毛,他素来知道何湿衣的性子,决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不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天地炮,落子定输赢。到了这个时刻,齐霍才觉松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茶盏。

    “马要走日,湿衣,不带你这样的吧!”齐霍一口茶含在嘴中,要咽未咽。

    “有什么关系,你的马也可不必定要走日的。”何湿衣微微一笑。右手抬起,向齐霍做出请的动作,“该你了。”

    客厅里门窗紧闭,一片死寂。

    “何湿衣,你什么意思。”齐霍沉声,茶盏重重的放回到矮几上,一撮茶水倾洒到棋盘之上。

    “我本准备了一局很好的棋,环环相扣分毫不差。可是,就是因为你的马不走日,一招不慎,打乱布局。这后面,我便只能打破既定的规矩走下去。”

    “绕了半天,然来你是在指责我没有施救严小姐。”齐霍面上微微冷厉。

    “是。”何湿衣也不再笑。

    “我不出手自有我的道理,杀父之仇,如何能救。”齐霍并未显出特别激动的样子。

    “并不只是如此吧!”

    “当然,小雅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也要为她考虑。”齐霍的脸上一片坦然。

    “所以,严宅便是你欠我的。”

    何湿衣的耳力极好,听见外间轻浅的脚步声渐近,伸手示意齐霍。

    “湿衣,你这样做,是要违背我们当初的约定吗?”齐霍全无在意,嘴边反倒挂着一丝狡黠的微笑。

    “我自有打算,但就违背约定这一点,我们彼此彼此。”何湿衣虽是用带着笑气的声音说话,脸上却是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齐霍。

    “好了,好了这次算我有错在先。既然你想要严家在锦远还有一席之地,我也不勉强。只是你如此为严小姐设想,置她人心意于何地?只怕终有一日,她会成为你的牵绊……”阳光正好,清浅站在门边的剪影一览无遗。齐霍有心破坏,故意说出这些语意不清的话。

    “你多虑了。”何湿衣一激动,已从座椅上站起。

    “希望是我多虑了,严家的事你看着办吧!”齐霍微笑,边说着话,已起身去开门,“然来,你有着这样的身份,我倒不知晓。”

    “我并无意瞒你,你不要他想。”何湿衣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齐霍。

    “那是自然,你就算瞒我,也并没什么。”

    门从里面被打开。

    何湿衣收拾好棋盘,进去里间没有看到清浅。问过佣人才知她已去了严业正的院子。略犹豫了一下,何湿衣还是寻了过去。

    严业正的院子在严宅的最北边,离正厅的距离是最远的。穿过长长的雨廊,过一弯鹅卵石的小道,还要往里走进些许才能到。何湿衣并不着急,走的极慢,四下里闲看着。遇见几个下人,面色温润的打过招呼。

    越走近严业正的院子,心头愈是沉重。

    他从军十载,所见所沾的血腥自不算少。只那一次的场面,储在脑中经久不去。雪下的那样迅疾,可没入了江水中,便成了乌有。那个时候,自己所有的力量,好似便是夜空中那些纷扬的白雪。

    不管如何来势汹汹,因为内在力量的薄弱,是什么都无法阻挡的。

    他是谋定而动的人,既然最坏的结果都已发生。那么便只有送清浅离开,但,万不可以令骆她与骆川华同行。

    其实,他们并不能同行。

    何湿衣一路走来,严业正的院子里有一方大大的假山,流水潺潺。穿过假山,才可以看到正堂。还是在正月里,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也贴上了簇新的对联。但因为知道主人并不在,不免显出空空的热闹,更添几分凄凉。

    何湿衣推门进去,看见清浅正在严业正的书桌上收拾着,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心头不觉一涩,微定定神,疾步走过去。

    “在忙什么呢?”

    “这些笔墨砚台都是父亲用惯的,我想带在身边,待哪一日父亲来找我了,我便可以随时给他。”清浅找来几张旧报纸,将收拾好的笔墨及一方蓝白瓷砚台小心的包起来。

    何湿衣站在旁边,不动声色的看着。

    “你倒是有心,只这瓷砚台长带在身边,可不很方便呢。”

    “不要紧,我小心些就是了。”清浅微微一笑,全无在意。

    “对了,还有父亲的棋……”清浅一拍脑袋,急急的便往书架子边上走。

    等到清浅拿了棋盘过来,何湿衣还是像先前一样立在原地。

    清浅略看了他一眼。

    何湿衣微微不自在的抚一下脸上:“有脏东西?”

    “你来了这样久,就这么傻站着,不觉得闷吗?”清浅难得看见何湿衣这样傻气的样子,不觉嗤笑出声。

    何湿衣看着清浅的微笑,脸上只笑微微的应对着。

    “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去同李叔说几句,我们便回去吧!”清浅再环视一眼屋内,便故作轻松的准备出们去。

    “砰。”清浅刚拿起桌上的纸包,报纸薄脆,包裹看似包扎的很严实。一只手拿起,纸面撕裂,其中包裹的瓷质砚台,掉落到地面,应声破碎。

    清浅一声疾呼,弯下身子去救,却已经迟了。额头撞到硬木书桌的犄角上,顿时青红一片。

    “怎么了。”何湿衣听到清浅的惊呼,人已急忙奔到了近前。

    清浅只呆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碎片,伸手去捡。何湿衣伸出的手,及时抓住清浅的手腕。

    “碎了。”清浅蹲在那里,抬起头看向何湿衣,只这两个字,眼眶一红,泪已落了下来。

    “不要紧,碎了便碎了,伯父不会责怪你的,你先坐会儿,我来收拾。”何湿衣看清浅呆愣愣的的样子,心里极是不忍心加后悔,但转念一想‘总要面对,先对她的心里有所暗示,免得一次突来,受不了。”

    何湿衣小心的将清浅扶到书桌旁的花梨木禅椅上坐好,又转身去拿扫帚,清理地上的碎片。

    何湿衣收拾完地上的残片,正准备拿出去扔掉。清浅豁的从椅子上弹起,一把夺过何湿衣手里的撮箕:“我来处理这些。”

    “嗯。”何湿衣看着清浅脸上未干的泪痕,到底没有拒绝。

    假山下有松软的土地,清浅挖了一个小坑,轻轻的将包好的瓷片放进去。自瓷砚破碎的那一刻,巨大的悲伤便猝然向清浅袭来。转过身去,哭倒在何湿衣怀中。

    她本是不信这些的,也许越是情深越是情切吧!自父亲被救的消息传出,心里总有那么一个地方,微微觉得不妥当。

    何湿衣轻抚着清浅的头发,心里微微松一口气。
………………………………

第八章 春日(6)

    正月十二,天气晴好。

    三日之后,何心婉便会成为骆司令夫人,这些日子自然是不得闲的。

    一大早,几位部长及水务处长的夫人们便聚在雅慈官邸。

    诸位官家太太聚在一处,多不过打麻将,听戏消遣时光。好在何心婉久居揽凤楼,应付这帮官家太太并不觉吃力。只因身上有病,陪着久了,到底有些不耐烦。而且,这么多的夫人太太,不是一两日便能陪完的。

    略打了一圈儿,何心婉便推说身子不爽,让庄小贤替下,进去里间休息。

    朦胧中,隐约听见外间传来说话声。那声音尖刻,何心婉一下子便惊醒。

    “哟,哟,汪夫人您怎么有空过来。”不知是那位夫人先启声说了话,声气里不无酸味。

    “汪夫人,实在对不住,夫人身子不适,刚刚去歇息了,这会子只怕刚刚睡着。”庄小贤倒并没显出什么。

    “庄小姐客气,是我来的不巧了。”这为汪夫人,何心婉倒是早有耳闻,是司令近侍戎军的侍卫长,汪薛见的内人。

    自她搬来官邸,有消息灵便一些的,早早的便来拜访过了。但只这汪部长的内眷家人并不曾来过。为此,还被其他的夫人编排过几次。

    今天来,却不知是为何故。

    听汪夫人讲话气度,倒不似一般不懂礼度的官家太太。

    “既来了,便一起打两圈儿吧!兴许夫人待会儿便醒了。”庄小贤客气的邀请。

    “也好。”一阵衣衫唏嘘声,接着便是搓麻将的声音,想来汪夫人已经入座。

    何心婉刚躺了一阵子,被惊醒后已无睡意。但又并不想出去,应对外面的那些人。便只睁着眼睛,静静的躺在榻上,闲闲的听着外间的说话声。

    “每次邀你同来,你都是见天儿的不在,今天怎么得空了?”一位夫人的声音,话虽说的极得体,也是亲昵的声气,但到底夹着针棉。

    “前阵子正逢过年,城里的几处育婴堂并安老所都得去看顾一番。是以没及时来向司令夫人请安。”汪夫人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但不知为何,何心婉却听出了几许挑衅之意。

    “是啊!我们怎么忘记了,汪夫人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是司令钦点的慈善会董事。”夫人微酸的声音再起。

    “这是好事,我想夫人自然是赞同的。”庄小贤的声音颇显得平静。

    想是那几位夫人在这里待过几日,知道庄小贤在雅慈里说话的分量。既然她已发话,便纷纷收起了尖利。

    “那我便安心了。”汪夫人应对庄小贤的淡定自若,也只是云淡风轻。

    外间寂静,又恢复搓麻将的声音。

    旁边有闲看的太太技痒,微不耐烦:“啧啧,朱太太你今天出门撞着什么了,这手气真是臭,不妨歇会儿呗。”

    “妹妹说的可不是,不知是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想来汪太太今天也是从惠聚路过来的吧!也是这样烂的手气。”想必汪夫人今天牌桌上的手气也并不好,朱太太心里不疼快了,自然是要寻他人的不自在。

    “朱太太府上与妾身家并不很远,若说来司令府上自会一路。可有不巧,妾身早先前去了趟竹溪草堂,便就直接从珞珈路那边过来了。我来的时候,正好还在路边买了一份报纸呢。”汪夫人细细的解释,似是没听出朱夫人欲将话柄引至她处的意思。

    “六饼,我糊了。”汪夫人说完话,便是一片倒麻将的声音,想是糊牌亮底。

    屋外顿时一片尖浅的惊呼声。何心婉虽没看到外间的景况,但现象那些夫人太太的表情,不由嘴角微扬。

    这汪夫人,真可谓不一般的女子。

    “我来时,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消息,却不知大家知不知晓?”屋外长久无声,何心婉正当昏昏欲睡,室外又传来汪夫人的声音。

    “有什么好看的,多不过一些无聊之事。”一位夫人嘴碎的嘀咕,声音并不算小。

    “骆大公子,火车遇刺。并不算的是小事儿吧!”汪夫人话一说完,周边顿时一片吸气之声。

    “汪夫人,报纸可以借来一看吗?”不用看,何心婉已猜到。外间,庄小贤必是眉头蹙起。她此时也睡意全无,平声静气的留意着外间的动静。

    “那是自然。”屋外传来走动声,想是众人在翻看报纸。

    “哎呦……真是的耶!……呀!”外间渐或传来一些夫人太太浅浅的窃窃私语之声。听在何心婉耳中,却好比的一波波击堤的水,波浅力狠,左移右荡。

    “汪夫人,奴家以为,身为军中家眷,还是不要过问军务政事才是紧要。”庄小贤的声气微显得冷硬。

    相处多年,何心婉自是了解庄小贤的。

    她性子温良决绝,极少发脾气,但如若真的生了气,必不会是无缘故的发作。心头不由得一阵忙措,报纸上说了什么?自己要不要出去?

    “我们只是就这报纸上的报道说一说,并不算干预政务吧!庄小姐这般避讳,难恐反倒坐实了外间的说法。”正在犹豫间,外间汪夫人的声音又传来。

    “看来汪夫人今日空这闲暇,倒不是为着夫人而来的。那汪夫人觉得当该如何呢?”庄小贤的音量虽然不大,但那股子声气,却也不是一个下人对着客人该有的。

    “妾身不敢,只是妾身与先司令夫人有些私交,川华又是很好的孩子,发生这样的事妾身自不会袖手旁观,但这也算是家事,还凭新夫人做主。”汪夫人的态度显出强硬,也无半点退却之意。

    外间的太太夫人们,恐怕也未料想会突发出这样的状况,个个无话。一时间,室外只能听见庄小贤与汪夫人两人的对话之声。

    “夫人身子不适,不易操劳这些事情。而且,奴家相信何少校也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只怕是有心人污秽我们湿衣……汪夫人如若不信,大可以去找司令求证。”

    何心婉听到庄小贤提及何湿衣的名字,心头又是一跳。那孩子有野心,她怎会看不到。只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与他扯上干系?

    “是啊!何少校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纯粹是报纸瞎报道的……”旁边不知那位夫人跳出来讲话,旁边一片附和之声。

    “骆公子不是无恙了,等他回来再问也不迟啊!何必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有一人开口,其他几位个个不落人后。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一致直指汪夫人。

    “妾身唐突了,原想着何夫人是明白事理的。即进了骆家的门,便算的是川华的母亲。我此次来也并无他意,只指着夫人可看顾一二。看来,也不过如是。”汪夫人说完还微微哂笑了一声。

    “汪夫人,请注意您的身份。”庄小贤声音微沉。

    汪夫人并不讲话,只略显不屑的轻笑了一声,在静默的外室,格外清朗。

    何心婉不知何时已从床上坐起,身子微微前倾着。隔着厚重的织锦帘布,外间一丝声响也无。但何心婉却好似感受到了外间那股硝烟弥漫的氛围,整个神经不觉绷起来。

    这个时候,自己是万不能出去的。
………………………………

第八章 春日(7)

    经由这一番对谈追究下来,何心婉大抵能猜度出一二:骆川华在回国的火车上遇到了刺杀,与何湿衣扯上了牵连。

    如果想要保护湿衣,在没有弄清楚事情始末之前,自己受到何种羞辱,都是不能出面的。况且,知子莫若母。以湿衣的性子,指使刺杀之事也不无可能。何心婉心里抱着这样的念想,继续留意着外间。

    “庄小姐严重,我的身份与何夫人比,算不得什么的。等了这半日,也说了这半日,何夫人既不肯来见,妾身便先告辞了。”汪夫人说着话,已是要走的意思。

    “既是如此,奴家也不强留。”

    待汪夫人一走,外间的夫人太太们便又炸开了锅:“什么身份,敢跑来司令府上撒野。”“她一来便没有好事儿。”“就算何少校做了又如何,碍着她什么事了。”太太们愈是说着,愈没了忌讳。

    比起汪夫人,何心婉更不想应对帘外的那群太太夫人们,尽管她们句句袒护着湿衣。是以继续坐在里间,闭着眼睛,假寐。

    心里寻思着,待会儿,要与小贤好好合计这事儿。

    那些夫人太太也不是全无眼色的,略说了一气,便纷纷告辞离去。等到庄小贤送走太太们回来,已过了正午。再回来正厅里,只见何心婉手里已拿了报纸正在看。

    “不要担心,司令不会对湿衣怎样的?”庄小贤看何心婉捏着报纸的手微微轻颤,走上前去,收回报纸。

    “你也认为是他。”何心婉的脸色苍白,语音低弱。

    “除了他断不会有别人,这孩子,太心急了。”庄小贤轻叹,道:“你也不必着急,事情发生了这几日,司令与湿衣都是一派平静,想来,司令并不打算为难湿衣。”

    “我是觉得对不起川华那孩子。早先前因为我,司令待他母亲不好。他母亲如何对待我,我都是无怨言的。只是,我不想这种怨恨延续到他们这一代。”

    “生在权势家,父子兄弟间为争权夺势。明争暗斗,古来有之。你不必过滤,过了这数日,人还身在火车上,便能将报道发回锦远。骆家这孩子,也不是个吃素的。”

    听完庄小贤的一番说辞,坐在榻上的何心婉微微一愣:“小贤姐姐,难怪司令说你身为女儿身,屈才了。”

    “女子近政途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华夫人和刚刚的汪夫人就是很好的例子。”庄小贤沏了一杯热茶,递与何心婉近前。

    天气还是很冷,何心婉坐的久了,神色愈显疲惫。

    “我刚刚听那位汪夫人讲话气度,是很聪慧的女子。一遇事,果然也变得积进了。”尽管那位汪夫人后来讲话,句句紧逼。但何心婉对她的印象至此还并不坏。

    “既是司令钦点的董事,自有她过人之处。只是,这次她有意上门,恐不止如此简单。”庄小贤微微蹙眉。

    “你的意思?”何心婉看庄小贤的神色,不由心头微紧。

    “她是谁的夫人?”

    “汪薛见,司令的侍卫长。”

    “这位汪部长,既是司令近侍长,对司令的性情脾气自然了如指掌。如此无所忌惮的遣了自己的夫人前来。只怕,湿衣今后要走的路还很长。”

    太阳斜斜的穿过长廊,照在窗棂上,架子上摆放的两盆兰花开的正好。何心婉手里捧着茶盏,氤氲的水汽萦绕眼前,渐渐的,眼中的兰花便看不真切了:“晚饭,让厨房温一壶竹园带来的梅花酒。”

    “你身子不好,这是何苦。”

    “不碍事,我也许久没有陪司令聊一聊了。”

    今日,军部办公楼的氛围格外诡异。

    许久不待办公室的何少校,竟然早早便来坐班。

    其实,过完年何湿衣便甚少来军部办公室办公。但因为他平日一贯被指派外勤任务,少有待在办公室,倒并不显得特别明显。

    一早上,大群的记者静候在军部办公楼的门外。总司令办公室里一拨又一拨总司令的老部下,走了来,来了去。只骆荣凯待在办公室里纹丝不动。

    报纸上的报道,来的突然而迅急。却又不乏真实性,急救的医生,骆川华遇袭的包厢……。

    张张黑白照片都昭示着,公子遇刺,却有其事。

    吴午的神经,整个上午都是紧绷的。

    刺杀之事失败,刺客跳了火车,并无证据证明是何少校。但报道里含沙射影的指控,稍懂时政的人,一眼便可看出。

    司令那边的老部下已然躁动,何少校这边,却只做在办公室里无事人儿一般。

    到了中午,总司令办公室里的汪薛见,出来接受了记者的采访。称公子遇刺之事纯属谣言,是有人意欲挑拨。司令将追究报社责任。其实,公子早已搭乘另一班火车归来,今天下午抵达,如有不信可随去钦港接船。

    记者一片哗然,竟有报社敢与军部做对。

    随着记者跟随汪薛见的离去,这件本是惊动四野的新闻,好像就此平复。死水无澜的军部办公楼,在暖阳里依旧巍然屹立着。

    吴午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何湿衣办公室的门。

    何湿衣是独立的办公室,吴午进到房间里不觉轻松了些许。整个上午,他都要在众人或探究或惊疑的眼神里,装成一副镇定自如的样子,实在是一件很不自在的事。

    “怎么了?”何湿衣坐在办公桌前闲闲的翻看着报纸,将吴午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

    “属下……属下……。”吴午支吾了半天,并没有什么话与何湿衣说。想要说的话,也不能在此时此地说。

    “行了,我知道你在这儿待着不自在,我们这便回去吧!”何湿将手里的报纸折好,随手搁在桌子上,起身便是要走。

    “少校,您不等等……等……。”吴午说了半天,也并未将那个等字之后的话说出来。

    “等什么?”何湿衣眉头轻扬,一副静待下文的样子。

    “等……等司令召见。”吴午心一横,咬牙说了出来。

    “有什么可等的,他见或不见我,并没什么差别。”何湿衣还是一贯的声气在说话,神色也无变化。但吴午听着看着,却觉得格外的心惊。

    如若是在平日,遇上这种事,何湿衣绝不会是用这样的态度应对眼前变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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