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何需清浅-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若是在平日,遇上这种事,何湿衣绝不会是用这样的态度应对眼前变故的。

    何少校最不正常的地方便是,他表现的太常态。

    不惊慌,不谋动。却一反惯例的来坐班。

    他是希望被召见还是其他呢?

    吴午猜度不出。

    “我们回去。”何湿衣整理完军装,拍拍吴午的肩,率先步出办公室。
………………………………

第八章 春日(8)

    何湿衣的汽车刚刚抵达浣园官邸,隔着远远的距离,便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大们外徘徊。何湿衣下车的速度是极快的,看见的果真是清浅。

    “外面风大,你怎么跑出来了,小西呢?”说着话,便是拉起清浅的左手,拽在手心儿里呼热气。

    在冷风中站了这许久,经何湿衣这一提醒,清浅倒也确实觉得身子僵冷,手上也是一片木然。但,比不得心头的冷冽。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何湿衣的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

    “我……我有话问你。”清浅抿抿嘴唇,微微泛着苦味。

    “这里风大,我们进去说吧!”何湿衣眼角余光瞥到清浅右手上拽着一沓报纸,心里已然有了计较。

    两人进到大厅,瞬间觉得暖起来,何湿衣又吩咐佣人泡来热茶。

    “看过报纸了?”何湿衣并不等清浅先问,率先开口。

    “嗯。”清浅心头一拧。

    “你信我吗?”

    “信。”清浅郑重的点头,看向何湿衣。

    “那你便什么都不要问。”何湿衣难见的严肃起来。

    “你没有,不是你。”清浅眼中瞬间亮起一抹亮光,人便蹭的从沙发上站起。

    何湿衣浅浅的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但看在清浅眼中却已算是默许。

    “这样高兴。”

    “当然,你与骆学长。我都不想你们有事。”清浅悬了一天的心,终于有了着落,说话的语速不觉快起来,脸上也变得欢喜。

    “我去看看厨房今晚吃什么,你先休息一下。”清浅说完,便轻快的朝着厨房里去。

    何湿衣就那样静静的立在原地,目送着清浅去向厨房的身影。

    窗外,太阳还未西沉,一抹残阳犹留恋在山坳间。官邸寂静,隐约可听见一两声鸟叫。

    他今天回来的这样早,但,她并未注意到。

    桌上的茶还在冒着徐徐热气,盏盖子的内面翻转放着。上面有着点点的水珠,想来确实是极滚烫的茶水。只是,清浅已经去了厨房。何湿衣端起桌上的茶盏,一口喝下。

    放下茶盏,正准备离开,便见小西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你跑去哪里了?怎不好生呆在官邸里,照看着你家小姐?”何湿衣的声音里,夹着明显的怒意。

    “小姐遣我去了一趟报社。”小西见到的何湿衣从来都是温润和熙,哪里见过严厉的时候。一时间被唬住,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去报社干什么?”何湿衣心头已然明了,徒然生出了怒气,但脸上并没有显出来。

    “小姐……小姐,小姐想要我去打听一下老爷的下落。”小西思虑再三,并未将清浅让她去报社,打探骆川华的事儿说出来。

    她隐隐觉得,如果她说是为了骆公子而去,何少校会很不高兴。小姐上午看完报纸后的反应,也令她隐隐担忧。

    “嗯,知道了。你快去吧!你家小姐在厨房。”何湿衣颔首,转身去了楼上的房间。

    “是。”小西应了一身,便急忙退下。

    小西走去厨房的时候,心里一阵窃喜。但凝神细想,不由一阵胆颤。若是在平日,提起老爷,何少校必定会说些宽慰的话,今日却一派默然。想都这里,心头不觉又是忙乱,去到厨房的步伐加紧了几分。

    厨房里,清浅正与佣人一起准备着晚上的膳食。看见小西进来,微微一笑,朝小西招招手。

    “小姐。”小西期期艾艾的走近清浅身边。

    “打听的怎么样了?骆学长还好吧!”清浅正在帮忙佣人择菜,说话声伴着水喉的流水声一起出来,带着几许轻快。

    “小姐,何少校知道了。”小西担忧的看向清浅。

    “知道什么了?”清浅似乎还未醒觉过来。

    “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何少校,他……他知道您派我去报社打听骆公子的事儿。他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小西留心清浅的反应。

    清浅脸上本还挂着一丝笑容,听到后面,洗菜的手不觉停顿了下来。神色茫然,喃喃道:“生气了。”

    好像是在问小西,又好像是在自语。

    “小姐,您与何少校闹别扭了吗?”小西小心翼翼的问清浅。

    “我出去一下。”清浅都来不及擦拭手上的湿迹,慌乱的解下围裙递与小西,转身便步出了厨房。

    他一贯的性子,极少会在人前显露喜怒,在自己面前更甚。是自己对骆学长的心意他已察觉,生了气所以才迁怒与小西吗?

    清浅顺着长廊朝着客厅里去,长廊靠外的一侧是大扇大扇透明的窗户。窗帘被撩起,淡弱红醺的夕阳,透过窗明几净的玻璃,照进在长廊的地面上。清浅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忽略了什么。

    看着地上的那一抹阳光,突然醒觉过来,他今天比平日回来的要早很多。

    客厅里并没有人,清浅便上去楼上书房。

    楼梯上的地毯,过年的时候已换上了簇新的,踩在上面绵软而厚实。清浅穿着碎花拖鞋,踏上去一点声音也无。

    待会儿与他怎样解释呢?清浅的脚,已踏上了二楼楼梯台阶尽头上。也并没想出应对何湿衣的说辞,便禁不住定定的站在那里。

    她知道他是怎样心思敏捷的一个人,是容不得半句谎话的。

    “少校,接下来该怎么办?”吴午的声音从楼上长廊里传来,很低,但清浅站的位置却听的清楚。

    思及前几日在严宅,自己站在门外偷听他与齐霍谈话的那一次。清浅脸上微烫,决定站出来。

    “这次暗杀未成,骆公子,司令那边恐怕都已有了间隙。”清浅的一只脚已抬上了台阶,吴午的话又传来。

    只听了这么一句,清浅抬起的脚仿若失了力气般,徒然踏空台阶。

    “谁?”一声暴喝,吴午已出现在楼梯口,后面是走过来的何湿衣。

    四目相对,何湿衣的脸上,那一瞬间的神情竟是说不清楚。

    或悲,或急,或释然。

    “严小姐!”吴午惊愕的看向站在楼梯上的清浅,显然没有料到她怎么会在哪里。

    “你先下去吧!”何湿衣虽是与吴午说话,却并不看他,只一心一意的盯着清浅。仿佛盯着一块瑰宝,生怕清浅会凭空消失一般。

    “是。”吴午看两人脸色,自知犯了错,忙不慎的退下。

    “事实真的如报纸上说的那样,你想‘先下手为强’。”清浅的整个身子,都已全部靠在了楼梯扶手边沿上,脸上毫无血色。

    “是。”何湿衣面上恢复镇定,缓缓步下楼梯,走近清浅身边。

    “骆学长是你的弟弟,你的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待他。”清浅不知从哪里生出了勇气,定定的迎上何湿衣的目光。

    “我想要得到那个位子,就必须这样做。”何湿衣拉住清浅的手想要佣她入怀,却被清浅避了过去。

    “那个位置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要手刃血亲。”清浅的身子无端端抖起来,不知是被气的亦或是惧的。

    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又凭空生出了令一副面孔,是她全然陌生的面孔。

    “他不是我的血亲。”何湿衣的声音也徒然增高了几分。

    “你……”清浅气极,堪堪的扶着楼梯上的扶手,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何湿衣眼明手快,一伸手便将清浅揽入怀中。

    “你不要碰我。”清浅也不知哪里生出了厌恶,抬手一挥,手掌险险的插过何湿衣的耳际。

    “你就这么讨厌我。”何湿衣笑微微的看向靠在墙边的清浅。

    刚刚,一边要护着清浅,一边又躲避清浅这一挥。毕竟两人还是站在楼梯上,待何湿衣扶墙站定,已微微显出了几分狼狈。

    “我……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儿了,与人于己都是无益,好不好?”清浅回头看到何湿衣的笑意,刚刚一时突生的愤怒,渐归冷静,心里又渐于不忍。但仍是觉得何湿衣的做法卑劣了些,有心规劝。

    “嗯,我知道。”何湿衣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并不问清浅,径自划亮一根火柴。

    “呲”的一声响,火柴燃起,一撮小小的火焰自何湿衣的手掌之上盛开。

    清浅略看了一眼,站直身子,便往自己的房间里去。

    “为什么一提到骆川华,你就这样激动。”何湿衣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清浅身子一僵,并不回头,继续朝着自己的房间里去。

    隔了良久,吴午在楼下等的急了,禁不住想要去到楼上一探究竟。刚走至二楼的楼梯转角,只见暗处一点红光。到底是军人出身,他定神去看,却原来是何湿衣站在那里,手里的一支香烟,闪着小小的红光。

    那香烟一大截的烟灰犹掉在上面,何少校站在这儿只是不动。
………………………………

第八章 春日(9)

    却说,一帮记者跟随汪薛见前往火车站接骆川华。

    因为事先早有派人清场,汪薛见一行刚到,便有专人上前相迎。一帮子记者跟随在汪薛见身旁,静静的呆在候车室里等候。其实,一个个早已心思扭转,蠢蠢欲动想要在汪薛见嘴里挖出些新闻来。

    奈何这位汪部长一直板着脸,看起来便是不好相与的。而且,车站里随处可见握抢挺立的卫兵,让人无端里生出一丝惧怕。

    约莫等了些时辰,远远的,便听见火车到站的鸣响。记者们都飞快的坐起身,伸长了脖子往窗外看。有心急一些的,已疾步冲出了候车室门外,却被门口的卫兵拦了下来。

    此时,夕阳渐西沉,残阳余着半边的轮廓犹在。

    隔着玻璃,火车缓缓的停站。

    站在火车轨道两侧的卫兵们,一致的都将手中的长枪微上抬几分,肃正军姿。记者们看着那样的场景,似乎都被微微震慑到。

    张张本显焦虑的脸,渐于缓和起来。

    “请诸位在此稍做等侯,容鄙人先去见过公子。”汪薛见的措辞很是客气,脸上也挂着浅笑。但并未等着记者们点头,人已出了候车室的门,大步朝着火车而去。

    有一名胆大些的记者试探着拿出相机,准备抓拍一些镜头。只听“啪”一声,相机还未及全部拿出,便被一名卫兵长枪一顶,掉落到地上,镜框破裂,众记者顿时惊惧当场,敛声静气。

    汪薛见上了火车后,一路朝着骆川华所在的房间里去。长长的车厢里,每扇门户外都把守着一名长枪而侍的卫兵。

    汪薛见走到一处包厢前停住,轻扣门扉:“公子。”

    门从里间被打开,伴着轻微的咳嗽声,身着青灰色棉袍的骆川华,一脸病容的出现在门边:“汪伯伯”。

    “怎么病的这般厉害。”汪薛见瞧一眼骆川华的样子,心头一惊。

    “没什么,路上偶感了风寒,过几日就好了。”骆川华撩起车窗的纱帘,看向外面,微微皱眉。

    “司令……”汪薛见看骆川华憔悴的样子,心想着他定是因为司令娶亲,有加之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哥哥的缘故,想安慰几句。一时间,却又想不出什么措辞来。

    “汪伯伯,您快下令把外面的卫兵给撤了,让该下车的人下车去吧!”骆川华虽贵为总司令公子,但其为人行事都极为低调。往年里回来,虽都是汪薛见来接,但并不如今天这般大的排场。

    “多不过几个卫兵,撤下去又得费时间。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下车吧!”汪薛见看骆川华的样子,想到外面还有记者等着,心里徒然有了计较。

    “也好,我们早些走。”骆川华不疑有他,拿起架子上的外套便出去。

    骆川华出来外面,只见整个头等舱的包厢内外都布满卫兵,不由微微一愣,立在当场。汪薛见心头微紧,忙微笑着催促:“公子,我们快些走吧!”

    “汪伯伯,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骆川华回身,正色看向汪薛见。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汪薛见脸上一僵。

    “您从不会对着我撒谎的。”骆川华看向汪薛见的眼睛,眉清目朗的脸上带着几分严肃。

    “也罢,在你面前,我向来是什么都瞒不住的。”汪薛见微微叹气,一挥手,便有一名随身的侍卫递来一份报纸:“你看看吧!”

    包厢暖适,靠窗的圆桌上摆着几本外文书,并一只蓝色的透明花瓶,几支白色的花,直挺挺的插在花瓶里。汪薛见细细打量了一番,才看出,原来,那些白花都是用纸折叠而成的。不由得又是回头看一眼坐在床边的骆川华。

    “汪伯伯,您等一下,我得换身衣服,梳洗梳洗。”骆川华从容的收好报纸,对着汪薛见道。

    “公子打算怎么办?这一次若不是司令安排您改乘火车,只怕……只怕。”汪薛见本欲再说,眼角余光瞥见骆川华系领带的手微顿,便及时停住。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嗯。”骆川华只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你慢慢梳洗,我去安排。”汪薛见看到骆川华如此态度,心里一喜,留下这一句,便即刻出来包厢。

    汪薛见下来火车,本有迎头的冷风铺面而来。可他却并不觉得冷,心里仿若揣着一团火,异常的热烈而激动。身为司令近侍,又是七台出身。他是看着骆川华长大的,自然是最愿意他成为骆家的下一任掌权者。

    但他也深知骆川华的个性,他品性纯良,素来不喜政事、杀戮。如若不是身为骆家子孙,身肩着一些责任,只怕早早就寻了其他的去处。

    今日,他得了这差事前来,心里早就有了一番打算。就是拼着被司令隔阂的心,也要为骆川华谋成些东西,如先机,如人心。所以,才特地的引了这一帮子记者前来。看来川华读完报纸,心意有变。

    想是那何湿衣先前亲近川华,与其称兄道弟,以为是极好的手段。却不知,如今关系挑明,川华是最容不得欺骗与背叛的。况且,何湿衣还欲谋害他。川华就算是最好的温良性子,也是会激愤吧!

    盼了这么些年,今日,汪薛见觉得格外畅快。

    骆川华下来与记者见面时,已将自己收拾的精神焕发。一身白色西装,穿的十分妥帖。举手投足间显出一股儒雅清冷的气韵。

    记者们看到出国数月未见的骆大公子,自然是格外激动,纷纷蠢蠢欲动。只是,旁边站着卫兵,又有先前那位同事的先例,大家都不敢妄动,胡乱出声。

    “劳烦诸位等候多时,骆某惭愧。”骆川华一身白色西装,俊逸的脸上微微含笑。

    众记者自然纷纷礼让。

    “骆公子此番回国,可有十分仓促之感?”一名记者打起迂回战术。

    “父亲婚礼的消息,对外公布的也许有些仓促。但,其实我早已收到通知。”骆川华轻笑:“我此番回国不仅只是为参加父亲的婚礼。”骆川华顿了片刻,看一眼立在候车室角落处的汪薛见。这一眼,虽只是一瞬,却似乎饱含了许多的意思。汪薛见只看了一眼,心头已是巨惊。

    “骆公子,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值得您千里迢迢专程回来锦远?”有记者及时提问。

    “得知何少校是我的兄长,我深感意外且高兴。刺杀一事,纯属谣言。请诸位代为澄清。至于所谓的政权之争,我个人是无心参与政治的。”骆川华并不着急回答记者的提问,缓缓道来。

    “我决定在英国潜心深造,近年内不会回国。”骆川华只这一句话,引来记者们一阵骚乱。

    “骆公子,您的意思是不会继承……”有胆大的记者准备上前求证,汪薛见朝旁边的卫兵使了个眼色。只见身后一干卫兵,长枪一挥,记者望而却步。

    “公子刚刚下火车,站了这许久已经很累了,我们日后再谈,日后再谈。”汪薛见趁势上前,将骆川华护在身后,对着一干记者含笑道。

    话未完,汪薛见已护着骆川华穿过候车厅,直接上了外面的汽车。一干记者被卫兵们阻截在原地,只能干瞪眼。

    汽车一路疾驰,两边的景物瞬间即逝。汪薛见交抱在胸前的手,紧紧绷着,分外僵持。

    “汪伯伯,您不要生气,我有我自己的想法。”骆川华靠躺在车后座,身上还生着病,刚刚说了这许多话,骆川华只觉得身上似火烧,浑身虚软无力。

    “你这样做,怎对的起夫人寄予你的厚望。”骆汪薛见这会儿心头憋着一口浊气,但又无处发作,无端里生出了一股悲切。

    “母亲要强了这么多年,死后,父亲也并未怀想他多少。人一生,大抵不得强求。如果她还在,应该不会再强求我坐上那个位置吧!”骆川华手扶着额头,身上滚烫,颊边有细密的汗低落下来。

    “夫人,不论如何,在我眼中只有你母亲才算的是司令的夫人。那个姓何的女人算的什么东西,连夫人半跟手指都比不上。”汪薛见不知哪里生出了胆气,豁然脱口而出。

    “以后再不要说这种话了,她毕竟也快成为父亲的太太了。”

    车子一路走着,骆川华抬眼看一眼窗外,微微皱眉:“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回惠仁官邸吧!”

    “公子。”汪薛见声音徒然增大。

    “去惠仁官邸。”骆川华并不理会,执意说道。

    一时间,负责开车的司机显出为难的样子。

    “去惠仁官邸。”终是汪薛见妥协了。。
………………………………

第八章 春日(10)

    华灯初上,月亮凉凉的挂在枝头,清越而凄婉。

    雅慈官邸前的竹林甚大,在朦胧的月光下越发显得清幽寂冷。下人来报说夫人早早的便在家里张罗晚饭,骆荣凯比平日都要早的从军部回来。但进了大宅,人却只循着竹林中的小径缓缓的走着,没有人知道骆总司令在想着什么。

    隔不一会儿,何心婉许是得了禀报,人便站在竹林尽头的小路上。

    骆荣凯抬头看见她,清凉如水的月光下,她一身灰蓝色的旗袍,外间套着厚实的白色狐毛短袄。亭亭如玉的立在那里,仿佛换成了她人的摸样。

    人还是那个人,可,岁月韶光,已将她雕琢成了,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的女子。

    他这一生,在感情方面,似总在悔恨,总在追寻。前面的大半生里已误了两个女子的终身,这后半生不多的时日,便再不容自己亏欠了。

    何心婉慢慢走近骆荣凯身边;“回来了。”

    “嗯。”骆荣凯朝着何心婉伸出手来。

    月光浅浅的青石小径,相挽着的两人,仿佛又回到了熟悉的竹园小镇。

    “听说,你今天又亲自下厨了?”骆荣凯将何心婉的手裹进手心里。

    “很久没陪着你喝喝酒,突然便想喝了。”何心婉笑了一下,却不复印象里的爽朗无忌。

    “你身子不好,只这一回。”骆荣凯微绷起脸。

    “听你的就是了,快些走吧!酒菜都热过好几回了。”何心婉挽着骆荣凯,加快脚步。

    佣人早已遵从何心婉的意思,事先将饭菜布置好,设在雅慈官邸西苑的梅树下。树上挂了一盏羊角灯,满树的白梅在盈盈烛光中,分外喜爱。

    炉子上的酒已温的酣然,散发着醇厚的酒香。白色的水汽,自壶口袅袅而出。

    “我先敬你。”骆荣凯率先拿起暖炉上的酒壶,要为何心婉斟上。

    “不成,当是我敬你才是。”何心婉起身拿过骆荣凯手中的酒壶,为骆荣凯斟酒。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谁敬敬谁的?”骆荣凯没了酒壶,只的干笑着,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就快成为你的妻,我们当彼此还是在竹园刚认识那会儿般,把彼此当做朋友,喝这最后一顿酒,如何?”何心婉的脸上渐带出一些爽利的笑,仿若说着一件极开心的事般。

    “小婉。”骆荣凯微微一愣。

    “好不好?”何心婉脸上的笑还在,语气却带着些许哀求的意味,眼角眉梢也渐蒙上些许苦涩。

    “小婉,是我对不住你……。”骆荣凯头微低垂,不敢去看何心婉的脸。端着酒杯的手,也不觉加了几分力气。

    “嘘,不要说。”何心婉极快速的打断骆荣凯的话,端起酒杯:“来,庆贺在骆二公子的统帅下,锦远一片欣欣向荣,国泰民安。”

    “呵呵,也祝贺何小姐即将荣升为锦远第一夫人。”骆荣凯再抬起头,脸上已恢复笑意,且笑容比之前更胜,仿若变成风华正茂的意气少年。

    “干杯。”梅树木下,两位年过半百的恋人仿若多年未见的朋友,互相倾杯,把酒言欢。

    一阵风过,片片梅花自枝头徐徐落下,掉到梅树下的人身上。

    骆荣凯捻起掉落到何心婉颊边的一片梅花,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