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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需清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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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湿衣性情薄凉,处事,一向沉稳自制。但是一遇上严清浅的事,却极易乱心神。古语便有,‘情深则不寿’。在这件事情上,她是极担心他的,但却帮不上什么忙。希望,这些都只是她的庸人自扰才好。

    “嗯,我知道。”何湿衣笑微微的答应着。

    “夫人,公子,来照张照吧!”婚房的门没有关严实,一个记者打扮的小巧女生,微微探出头来。

    “好啊!”何湿衣心情颇好,瞬即点头应允。

    小记者得了答应,急忙走了进来。伴着“啪,啪”几声响,照片便拍好了,小记者自然是一脸的喜气洋洋。

    “您先歇息着,我去外面照看一下。”略略与何心婉说了几句,何湿衣便与何心婉道别离开。

    刚刚溜进婚房的女记者,也便跟着何湿衣一同出来。

    出了房间,去到外面要穿过长长回廊。何湿衣出来外面,脸上便无一丝笑意的在前面走着。小记者夏沁,只能是心怀忐忑的跟随。

    她刚刚进报社不久,对这份工作又是极在意。所以才冒了大险偷跑进了新房,刚刚看夫人和何湿衣的脸色都是极好的。

    这会儿,这位何少校却又是这般脸色,莫不是要变脸了,她素来知道,军部之人变脸是最快的。军衔越大,变脸的功力愈深。想想,不觉打了一个寒噤。

    “你是哪个报社的?”前面,何湿衣的声音传来。

    “锦远商报。”夏沁正是惊恐的时候,忙应声回话。

    “嗯。”何湿衣微顿了片刻,突然回转过身,对着夏沁笑道:“我给你一份好差事,你可要不要?”

    雅慈官邸是由老督军骆一辰亲自督建,建造的时候颇有讲究,年月愈深,愈发处处透出一股古韵古香来。今日因为办的是西式的婚礼,倒也没有大肆张红挂彩,边边角落的地方,如是平日一般无二。

    骆川华静静的站在西园的池边,一池的大红锦鱼,自在的游着,对今日的喜庆全无知觉一般。

    如今,置身于这样往来之间的热闹,身边还是熟悉的景象,触手可及的是熟悉的物件。可是,离着自己却好似是很远的。

    这一池子的锦鱼,原本都是母亲亲自挑选的鱼苗,亲手放养的。韶光流逝,池中的鱼代代繁衍,越来越鲜活。可是,当初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

    若是母亲还在世,依着她的脾气,是决计不会准许,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在今天这样的日子,还有多少人会记得曾经风采逼人的总司令夫人呢?只怕是没有了,就算有,也决计不会提起。

    花木扶疏间,一身戎装渐至骆川华近前。

    “外面这样热闹,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何湿衣还是一贯的口气,但较比平日,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正是太热闹了,不大习惯。”骆川华转身面向何湿衣,温和而有礼。

    “司令续娶,你不高兴?”

    “没有,母亲去世这几年了,父亲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尊重他的决定。”骆川华依旧云淡风轻。

    “你与华夫人,司令都不像。”何湿衣抓起一把鱼食,漫不经心的朝着池中撒去。满池的锦鱼蜂拥着,朝鱼食落下的地方游去。

    “你倒是有几分像。”骆川华微微愕然,随即一笑。

    “谁?”何湿衣挑眉。

    “都像。”

    “是吗?”何湿衣难得微微笑了一下,全盘笑纳。

    “两位公子,今天这样喜庆的日子,照张合影吧!”角落里,夏沁看见相视而笑的二人,适时的出现,掌心微微起了一层汗腻。

    “那里来的?”何湿衣脸上一冷,微微皱眉。

    “你是哪个报社的?”相较与何湿衣的变脸,骆川华的语气甚是温和。

    “锦远商报。”夏沁极力的稳定心神。

    “难得今天的日子,我们就照一张吧!”骆川华倒是真心劝解何湿衣的样子。

    何湿衣冷然立于骆川华身侧。

    只听“啪”的一声,闪光灯下,并肩立于池边的两位翩翩公子,在司令婚宴上,留下一张合影。至此,两位司令公子不合的传言不攻自破。

    司仪入席朝北面站立,婚礼开始。
………………………………

第九章 归者(4)

    暮色四合,初春时节,浣圆山上到处是不知名的红艳花朵。山路上,弥漫着阵阵花香。

    距离骆川华出国,已半月有余。

    清浅今日下学的晚,恰巧在路上遇见齐雅。

    小丫头眼圈泛红,细问之下,方知是同家里闹了矛盾,自己偷跑出来。稀里糊涂的跑来这里,便迷路了。

    几月不见,齐雅却也消瘦了不少。清浅打发了载她的黄包车师傅,去齐宅通报一声。邀请齐雅同去浣园官邸,两人缓步行在回官邸的路上。

    清浅本已做好了出国的打算,严家产业大都或变卖或出让。只留了然来的严宅,由李管家在打点。清浅性子虽静,但却是闲不下来的。既已打算留下,到底需寻些事情来做,便回了华大复课。

    “为什么叫‘浣圆’?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自从清浅答应收留齐雅回浣园过夜,小丫头问东问西,没一刻消停。

    “嗯,不知道呢。”清浅一边寻思齐雅的问题,一边循着黝黑的泊油路向浣圆官邸走。齐雅对何湿衣有心,她怎会不知,只自见面,小丫头嘴中就未提到过何湿衣的名字,却为何故。清浅虽心存不解,但并未显在脸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觉间,便听见汽车驶来的声音。

    “怎么这么晚?”吴午真是佩服某人变脸之迅速。

    刚刚,明明在官邸里发了那么一通脾气,一脸冰霜冻得官邸里的佣人避恐不及。现在看到当事人,反倒怒气全无温润如水。

    “小雅?”何湿衣看到突然从清浅身后闪出来的齐雅,微微一愣。

    “学校临时有些事,所以有些晚。小雅是我邀请来的客人。”清浅看到刚刚还欢喜雀跃的齐雅,这一刻已经安静如空气。想来‘离家出走’毕竟不是很光彩的事,在心仪之人面前更甚。便随便扯了一个谎,扶了齐雅上车。

    何湿衣主动退到副驾驶的位子,让两人坐到车后。

    晚饭,清浅特地让厨房备了酒菜。许是因为同家里闹翻,心情不好,或是其他的缘故。清浅发现,齐雅对着菜肴都只是浅尝辄止,而何湿衣也只是蒙头喝酒。一顿饭,吃的并不欢畅。

    饭后,清浅在客房里略略陪齐雅说了会儿话,便先行离去了。

    清浅离开后的客房格外安静,坐在亮白的梳妆台前,摩挲着抽屉边沿的雕花拉手,齐雅心有余悸。

    今天,终于见到何湿衣了。

    这几月来发生了很多事,何湿衣与严小姐果然没订成婚,但父亲却失踪了。大哥与父亲素来貌合神离,父亲的的失踪,与大哥定是有关系的。所以,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全然的信任大哥,一味的枯坐傻等着。

    年后,大哥的心思全系在大嫂身上,在看管她的事上,松懈了许多。开了学,丫鬟佣人也不能一直紧跟着,今日放学,她好不容易甩掉丫鬟,早早的便等在了去往浣园官邸的山路上,好歹是等到了。

    “咚咚。”有人在敲房门。

    齐雅看一眼镜中的自己,脂粉略施,全露天真。

    定定神,便起身去开门。

    “小雅。”房门打开,何湿衣站在门外。

    “你终于肯见我了。”不是齐雅一贯的娇嗔,声未出,已哽咽。

    房门紧闭,关住一室的灯火及暗语。

    “这几个月,哥哥一直劝我……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欢严老师,对吗?”齐霍曾告知过齐雅,何湿衣亲近清浅令有他谋,但这谋的东西是什么,齐雅却是不知。

    她只要知道,何湿衣不是真的爱慕清浅就足够。

    “小雅,你是个好姑娘,只是我……。”何湿衣没有回答齐雅的问话,

    “我不要听,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对我一直都那么好。”在齐雅的印象里,何湿衣总是寡言少语。他做的,远比说的要多。

    还记得第一次见何湿衣,还是在三年前。

    那个时候,哥哥刚刚退伍归家,与他一同回到锦远的便有何湿衣。

    那天,十三岁的自己在花园里看花匠种花。小小的齐雅,最大的愿望,便是长大以后开间花店。那样的年纪,大多数女孩子都是喜欢娇花弱草的。不过,小齐雅却已开始尝试学着怎么养活、照料这些花草的方法。

    很小的年纪便懂得,既然喜欢,就应该用心经营。

    小齐雅蹲在年轻花匠旁边,簌簌叨叨的问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因为是趁着午睡的时间偷跑出来,出来的匆忙。小齐雅只穿了一件极平常的衣服,也未曾装扮,霎看之下,极像是个听使唤的小丫鬟。

    花匠是在外面临时雇请的,天气很热,处理眼前一场暴雨之后的幼苗,已经令他头大。旁边还有个‘没事找事’的小丫头,花匠颇为恼怒。

    “哥哥,这株兰花几时才会开花呀?”小齐雅小心翼翼的扶起倾倒向一侧的兰花,问旁边的花匠。

    “这株兰花被水泡了一夜,不会再开花了。”花匠头也未抬,随口胡掐。

    “这可是大娘最喜欢的一株,可以救活吗?”小齐雅蹲在那里,头垂的极低。一双满是泥巴的小手,反复的摩挲着兰花的叶子。

    “救不活了,救不活了。”花匠还未发现小齐雅的不寻常,埋头做事。

    “哥哥……哥哥。”齐雅的小身子缓缓的挪近花匠的身边,伸出手去抓住花匠的衣襟,巧言哀求。毕竟年纪小,平日在家里小齐雅如果有所求,都会用这么一招,且百试不爽。

    这花匠本就是市井里请来的,听说是来齐府办事儿,特特的换了一身最好的衣衫。小齐雅这一伸手不打紧,花匠爱惜衣衫警铃大作,豁然而起,一伸手便将小齐雅挥的一个踉跄。小齐雅栽倒到身后破碎的花盆子上,后脑勺顿时破了口子,流了一滩的血。

    小齐雅那里受过这种痛楚,人虽已是憨憨的,开始大声哭叫。

    花匠被眼前的境况吓住,呆在当场。

    斜刺里,只见一个身影飞快的跑来,抱起小齐雅便往外院里奔。

    何湿衣跑的很快,小齐雅昏昏沉沉的窝在他怀中。脑子本是极昏沉的,可是却隐约里闻到一股薄荷清淡的清冽,无端端里便觉得格外舒服。

    何湿衣一边疾走,一边还不忘安稳怀中的小人儿:”丫头,不疼了,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脑袋后面的血还在流着,伤口子上也还在疼着。

    可是,听了这些话小齐雅却觉得分外安心。
………………………………

第九章 归者(5)

    之后,略过了几日,小齐雅才算是真真看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受了伤,那几日都是躺在床上。偏偏天气有是很热,自是睡不着的,百无聊赖的睁着一双大眼睛,数雕花木床上的百鸟图。

    房间里的门户都是敞开着,屋子里敞亮,一点儿声气都无。

    负责看顾她的老妈子坐在床沿边,早已打起了呼噜。

    外院传来说话声,小齐雅豁然来了精神,‘有人来看望自己了。”,眼睛直溜溜的盯着房门的位置。

    进门的男子,轮廓清朗,身材修长。一身月白长衫穿在身上,说不出的风流倜傥。也许是因为自己躺着的缘故,小齐雅觉得何湿衣在她的眼中是那般高大,高大到令人不可比肩。

    “丫头,好些了没?”何湿衣一进门,便对上了小齐雅骨碌碌的大眼睛。

    小齐雅只呆呆的看着他。

    身后的齐霍也已进来,宠溺的看一眼小齐雅:“没礼貌,看见了救命恩人,怎么不说话。”

    “哥哥好。”小齐雅醒觉过来,极甜腻的喊了一声。

    “小雅好。”何湿衣微微一笑,已走近了小齐雅的近前。

    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未发觉,只见何湿衣手里还提着一个物件。小齐雅抬眼去看,不觉心花怒放:“兰花。”

    “送给你的,祝你早日康复。”何湿衣亲手将花盆摆到床边的架子上,对着小齐雅笑道。

    “谢谢大哥。”齐雅不觉间脸上一红,竟微微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好在大家都未曾在意她微妙的转变,床边打瞌睡的老妈子已经醒了,为二人沏好凉茶便退了出去。齐霍相互介绍之后,三人也便坐在床边说着闲话。

    有两个人陪着说说话,时间倒也过的特别的快。

    后来,齐霍也有事出去,只余着何湿衣陪着她。

    “丫头很喜欢兰花?”何湿衣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姿势极端正,说不出的坚毅好看。全不若小齐雅平日里见到的男子,举止散漫。

    “不是兰花,是君子兰。”小齐雅微微迟疑半刻,朗声应对。

    “君子兰,是好花。”

    “那你喜欢什么花?”

    “我不喜欢花,我喜欢竹子。”何湿衣似乎还好好的思考了一番,再来回复小齐雅的问题。

    “如果在园子里种一从‘隐竹’,其实也很漂亮。”许是想到了什么,年轻军尉看向窗外院中的某处,微微低语。彼时,阳光正好,年轻军尉的侧脸轮廓清朗,薄唇微抿,竟是说不出的好看俊朗……

    三年,少女的成长里都有着这个人的痕迹。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你依我浓。但在齐雅的心里已经认定了眼前的这个人,便是她一生的良人。

    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推拒过她的示好。

    她以为,他们是一样的。

    “小雅,在我的人生里,没有情爱,我不会喜欢任何女子。你明白吗?”何湿衣郑重的看着齐雅。

    “可是,严老师……”

    “她也不会,以后不要这样胡闹。你早些睡,明天送你回家。”何湿衣已经有了怒意,打断齐雅的话。

    齐雅从未见过何湿衣发怒的样子,一时间,竟是吓的呆住。

    走廊灯光橘亮,何湿衣在门边略靠了一会儿。定定神,正准备离开。抬眼间看向尽头的窗下,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光线本是很暗,清浅脸上的神情无法分辨。何湿衣的身体却猝然的僵住起来,紧走几步,却只见清浅已经飞快的进去了房间,“砰”地关上了房门。

    雅慈官邸

    何湿衣穿过小径边的竹林,看见满眼的翠绿不由顿足。

    竹林里的竹子密密匝匝,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多的“苦慈”。阳光透过长而绿的竹叶倾泻而下,何湿衣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故里。

    隐约间听到竹林里有人在讲话,声音不大。

    “小婉,司令眼巴巴的四处找医生,还是见见吧!”是庄姨的声音。

    “这都看了这么多的医生,也不见好,倒是白白麻烦人家大老远的跑,叫他一次次伤心难过,不看也罢。”何心婉语速很是缓慢,说这些话已是微微吃力。

    “好歹看看吧!这人都来了。在厅里候了好久。”很少听到庄小贤这样乞求般的语气。

    “回回的这样,我是再也不上当了。”何心婉的口气像是恼了。

    听着这些话,何湿衣已经明白骆荣凯为何单单叫他到雅慈官邸来做报告。性格温顺的母亲要执意起来,也是很难劝服。

    “有空多来官邸陪陪你母亲吧!“他临出门时,骆荣凯语意不明的交代何湿衣。那声音还在耳边徘徊。

    “母亲,怎么了?”何湿衣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的自然一些,只不过半月的光景何心婉已经廋了一大圈,脸色苍白,虚弱的躺在躺椅上。

    “湿衣。”何心婉看见何湿衣,颇是意外。

    “湿衣来了,正好让他陪你去看看医生。”庄小贤适时的劝说。

    “是啊,母亲我们去让医生瞧瞧。”何湿衣明白庄姨的用意,过去扶起椅子上的何心婉。

    何心婉早被何湿衣闻言细语的样子,震住了心神。那里还记的刚刚的坚持,由着何湿衣的搀扶去向客厅。

    夕阳的残光洒照在客厅大红梨木家具上,哑亮而虚晃。

    雅慈官邸内的家具和浣圆官邸的风格很是不同,浣圆内的家具都是西式的,但雅慈里却都是老旧古气的红木雕琢,全木式结构。已经年下了,桌子上点着熏香,人站在其中,仿佛如入了虚幻般。

    客厅里只有何湿衣和庄小贤。

    “湿衣有时间的话,多来看看你母亲。”尽管何心婉已是司令夫人的身份,但庄小贤还是习惯叫她的闺名。

    “母亲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何湿衣看庄小贤的眼神,分外凝重。

    “来锦远之前已有预兆,不过,好在骆司令请了好些医生……,你多来看看她总是好的。”何心婉的状况都是预料之中,但是亲口说起,庄小贤还是觉得字字锥心。

    “嗯。”在庄小贤期许话语,诚挚的眼神中。何湿衣不觉低下头来。

    于母亲,他是存着亏欠的。

    “小婉常常提起严小姐,倒是喜欢的紧,有时间带她一起过来坐坐。”庄小贤突然提到严清浅。

    “是。”想起那个人,何湿衣眉目微紧。

    那个人,只怕还在闹着脾气呢!
………………………………

第九章 归者(6)

    庄小贤又问了些何湿衣的近况,略略说了会儿话。老中医便从里面的房间出来。话讲的是极含蓄的,到底和以前来的医生开的一类药方。

    守着何心婉将端上来的药喝完,何湿衣又留下来陪何心婉吃了一顿饭。步出雅慈官邸时,天色已渐晚。

    回到浣圆,清浅果然还没有回来,何湿衣坐上车,照例去路上接。

    远远便看见一抹小小身影,在人工修葺的柏油路上慢悠悠的晃荡。丫鬟小西跟在身后,只怕小西也是担心清浅安危,早早儿的便出来路上迎接。

    清浅看着何湿衣的车远远开过来,停在面前。并不说话,自己开了车门上去坐下,并不和旁边的何湿衣讲话。小西和司机都觉出了两人的不对劲,纷纷屏声静气。

    车里很安静,清浅随手拿出袋子里的教案来翻看。

    清浅静静看书的样子,很是文静专注,低眉顺目。何湿衣静静的坐在旁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清浅。

    清浅余光撇过,心里恼恨,脸上也似火烧,忍不住碎一句;“没脸没皮。”

    车前面有司机和小西,清浅不敢大声,只是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嗯,说什么?”何湿衣好像没听见清浅在说什么。

    “没什么。”清浅正襟危坐,回想起来刚刚那句话,似乎有些打情骂俏的兴味。说话的声气不觉僵硬了几分。

    “还在气。”何湿衣声音温润。他手上本也是拿着一本书,修长的手指不经意的划过纸面,竟是说不出的舒缓而有力。

    “没有。”明明从昨晚起,心里就似堵了一团郁气。但清浅只不显在脸上,嘴上也硬气。

    “真的?”何湿衣并不着急,还挂着淡淡的浅笑。手伸过去,握住清浅捏着教案的手。

    那教案本就极薄,清浅不知何时使了力,教案的一角早已褶皱变形。

    清浅看清教案的样子,心里是又恼又羞,但何湿衣那样的眼色,前面又有小西她们,实在无处发作,遂转过脸去。手上使力,便是要挣脱何湿衣相握的手。

    使了几番力气竟是挣不脱,心底猝然生出了委屈,不觉间,眼圈一红。

    近前的这个人,距着自己时而的近,时而的远。但,对着自己总是极好。她心里明白,他对齐雅全无那般的念想,可是,横档里还是觉得极不舒服。

    他就那样温温的看着自己,既不恼怒也不花言巧语,最是折磨人的。

    仿佛,自己在他的眼中就好似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何湿衣并不说什么,只紧紧的拽着清浅的手。清浅挣脱不开,也便放弃了。车窗外,春日的景致越发的显现,满山的新绿附着在葱翠之上。清浅只无心去看。

    车子在山道上行着,车轮碾过,卷起山道上的落花。轻盈一些的,飞转到车窗上,风中醉人的花香扑鼻而来。清浅随意的伸出手去接那些花瓣,却总也抓不住。何湿衣伸出手去随意的抓了一把,再收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把花瓣。

    他将花瓣伸到清浅近前:“给。”

    车行中手抓花瓣,并不是很轻松的事。何湿衣手掌中的已隐约沁出些许花汁。

    红色的汁水沁在手心里,竟像极了鲜血的颜色。清浅看着不觉心头一震。脱口而出:“不要。”话一出口,就极是后悔。

    何湿衣只微微一笑,也不恼,松开握住紧清浅的手,细细的将那一掌的花,花瓣撸顺,展平,细心的夹存到清浅的教案里。

    何湿衣主动松开手,清浅竟觉得阵阵的失落。许久这边都是没有动静,清浅终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正对上何湿衣抬起头的眼。

    “晚上想吃什么?”做完这一切,何湿衣又去握清浅放在膝上的手。

    “嗯,吃火锅吧!”天气还是有些凉,清浅微微一愣,竟也埋头认真地想了一阵,抬头朝何湿衣道。

    “好。”何湿衣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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