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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需清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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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却是华寄仓四子华易过生辰。华府要大摆筵席,不由得心里一阵狂喜。华寄仓妻妾成群,子女自然不免很多。五子四女最大几个都已经娶妻嫁人,最小的嗷嗷待哺,好不混乱。

    这第四子是五姨太所生,与她母亲一样,待人亲善,很受华寄仓和府里上下的喜爱。齐雅在这华府待的几日,听说的全是这对母子的好处。

    虽然只是个十岁小儿的生日,可是,显然华府上下很是重视。

    来的客人很多,齐雅留意去看,大多都是戎装打扮。扎眼看去,感觉想是军人聚会。齐雅知道,最近,锦远那边骆总司令病危之言愈传愈烈。连她这个整日呆在府邸里的人都知道了,不管传言是否属实,华寄仓再有耐性也是坐不住的。

    晚宴结束之后,华寄仓便和一行人行至了偏厅。齐雅心下着急,看华寄仓的八姨太端了酒杯正经过,灵机一动撞了上去。顿时,淡紫的小洋装上一片酒污。那八姨太一时间抱歉不已,齐雅推说无碍,回房再换一件即可。

    经过偏厅,齐雅闪身躲到暗处的阴影里,心里“咚咚”地直打鼓。

    里面的交谈声断断续续。

    “我明日去锦远探探虚实,陈团长着便装从水路去锦远,陈师长留守七台……”骆荣凯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在座的几位戎装亦是面色凝重。

    齐雅抓紧了手里的珍珠提袋,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

    “叮……叮。”一声轻响从角落里传来,正在谈话的人都向这边看来。

    齐雅循着声音查看,这才发觉,自己紧张的狠了。竟然将手中的珍珠提袋,提手上的珍珠线拎断了,一粒粒的小珍珠纷纷蹦跶到地面上,传出细碎的声响。

    华寄仓身边的近侍已经朝着门外走来,有个声音似乎在齐雅耳边说着“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妹妹,手袋找到啦!”齐优的声音,突然自暗处传来。

    “嗯,姐姐。”齐优弯下身子,拾起地上掉落的珍珠,递到齐雅近前。朝着齐雅面色和润的笑,明艳而动人。齐雅已经一身冷汗,说话都有些发虚。

    “咦,司令在这呐?刚刚找了你好久了。”门已经打开,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齐优好像现在才发现华寄仓般,转过头朝着那一行人款款而去。

    华寄仓的脸色并没看出生气的神色来,只是淡淡地吩咐那行人散了。便携了齐优出来,齐雅犹自惊魂未定的站在门廊边。

    “你看你的礼服都脏了,还不快去换一换。”齐优经过齐雅旁边时,向她使了一个眼色。便随着华寄仓去了热闹的大厅,自始至终华寄仓都没有说一句话。

    “姐夫好。”齐雅低着头喊了一声华寄仓。

    华寄仓只是象征性的“嗯”了一声,看了一眼齐雅便陪着齐优离开。

    齐雅并不敢去看华寄仓,头垂的极低。直到他们走的远了,还僵僵的立在那里。齐雅只觉得浑身僵冷,彻骨的惊寒。

    一阵风过,齐雅一个激灵。慌不择路的出了厅门,径直朝着姐姐齐优的房间去。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趁着华寄仓还在大厅里,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

    华寄仓对齐优有情齐雅受伤齐优死文件送出

    齐雅在府里待了这些天,也不是全无所获的。她早早便察觉,华寄仓在府里虽有自己的房间,但回府后都是在各位姨太太处走动,并不曾真正回去自己的处所。而华寄仓回府之后,最频繁的去处,便是姐姐齐优处。

    华寄仓看似大大咧咧,但行事极其谨慎,向来枪不离身,身边都是卫戍近侍。

    齐雅心里全无底气,但不过好歹还是要试一试,才甘心的。

    “齐小姐。”有下人站在回廊边向齐雅行礼,似乎甚是诧异,齐雅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嗯,我衣服弄脏了,来姐姐这里换一换。”齐雅向那佣人笑笑,尽量镇定。在下人的目送下,缓缓向齐优的房间里去。

    “谁?”齐优的房间里本是很暗,齐雅推门进来时,见角落里有一团微光一闪而逝。齐雅记得那个方位,应该是放置书桌的地方。

    心里已经是“咚咚”地阵阵打鼓,屋子里很安静,齐雅屏住呼吸,慢慢向壁灯开关的方向摸索。

    “不要动。”硬冷的枪管抵在腰上,齐雅摸到开关的手稍一犹豫,双手已经被反剪。

    “你是谁?”齐雅觉得这人虽然对自己恶声恶状,但似乎并没有要她命的意思。而且,现在身在华府内,那人想必不敢开枪,惊动那宴饮的人。思及此,不觉镇定下来,但语音还是不免轻颤了几分。

    “齐雅小姐。”那人突然喊出自己的名字,齐雅更是一惊。

    黑暗中,齐雅壮着胆子,回头去看身后之人。待分辨出那人的相貌,心下略松。

    此时,月已高挂,夜色正好。

    外面,院子里的灯早已亮起。一盏一盏灯火璀璨,隔着远远的距离,前厅那边的宾客喧嚣声,或高或低的传来。

    “哒哒哒。”

    不过半盏茶的时辰,楼外便传来皮靴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杂乱而整齐的脚步声,此起彼伏。近了齐优的楼前,一致的停了下来。

    原本紧闭的雕花大门,被从里间一脚踹开。

    敞开的大门,齐雅嘴里被塞了东西不能发声。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正抵在她的脖间,双手反剪,被身后的蒙面黑衣男子控制。

    齐雅出来门外,才看清了这一行来势汹汹的,都是些什么人。

    一脸冷酷的华寄仓,姐姐齐优正站在华寄仓身侧。

    “你是什么人?快放了我妹妹。”齐优显然没有想到,一同出来的还有齐雅。

    站在齐优旁边的华寄仓,却是一言不发,冷冷的注视着两人。

    “所有人,都给我退后,不准过来。”黑衣男子故意将声音压得粗野。

    齐优急忙转过脸去看向华寄仓,紧抓华寄仓的衣角,眼中尽是哀求之色。华寄仓一挥手,围堵在门边的一干卫兵才算撤离开来。

    黑衣男子挟持着齐雅向外一步步挪动,蒙着面看不出来样貌。齐雅看起来似乎已被吓的浑身打颤,脸色发白。

    黑衣男子退出院子,一行卫兵没有华寄仓的命令并不敢轻举妄动,只亦步亦是的跟在她们身后。

    出了长长地回廊,便到了正院外。齐雅觉得脚下像是踩在棉花上,全身虚浮无力。几乎已是由黑衣男子半抱着慢慢后退。

    “啪。”有人将电闸拉下。

    华府上下的灯光熄灭,只有零星烛火,大厅里传来宾客的喧嚣声。

    “保重。”黑衣男子在齐雅耳边低语一句,齐雅只觉身子一软,没了支撑瘫软在地。

    枪声顿起。

    “小雅,小雅。”姐姐齐优已经冲到了自己的身边,周围还是一片漆黑,华寄仓身边的卫戍近侍已找来了灯笼,华寄仓笼罩在一圈微光之中。齐雅的手边,还有黑衣人留下的手枪,齐雅脑子灵光一闪。

    看了眼旁边犹在抽泣的姐姐,齐雅小心摸索着拿起手枪,指向微光的地方。

    “砰。”一声枪响,却是离着自己这么近,这么近。

    齐雅甚至能感觉到有滚烫的血,滴落在自己的手上“嗒,嗒,嗒”。

    灯光亮起,齐雅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怀中是一动不动的姐姐齐优,头顶上,数杆黑洞的枪口瞄准齐雅。

    华寄仓走过去,蹲下来握住齐优的手,看不出伤心的神色,好似是早就料到了般。

    只是静静的看着齐优。

    “你答应过我的。”齐优已经有些恍惚,可是,还在勉力的睁着眼睛,紧紧地抓住华寄仓的手。

    “嗯。”华寄仓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身,齐优似是放了心,朝着华寄仓微微笑了一笑。

    齐雅就那样痴痴的,看着姐姐与华寄仓说着话儿,看着华寄仓抱起姐姐慢慢冷却的身子,向姐姐的房间里去。

    姐姐始终不曾看自己一眼。

    姐姐死了。

    是自己亲手杀死姐姐的。
………………………………

第十章 南下(7)

    “哐。”漆黑的房间被打开,一室明亮。突然的亮光,晃的人睁不开眼。

    “齐小姐,请。”开门的是个戎装侍官。

    齐雅木然站起,脸上泪痕犹有未干。

    自那晚之后,齐雅一直被囚禁在这间漆黑的房中。无人来见,齐雅也不想见任何人。一路走来,华府的亭台楼阁到处挂白,齐雅本还犹存侥幸的心,彻骨沁凉。

    前几日还是红灯高挂的厅堂,此刻,白幔高悬,大大的“奠”字挂于堂前。堂前无人,只独有华寄仓背手立于堂前。

    “过来送送你姐姐!”声音平静无波。

    齐雅一步步踱至堂前,脚下犹如千斤重。

    春寒料稍,丝丝过堂风拂过颊边。

    十余载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一刻这般,感受这样厚重的真实,姐姐是真的去了。而自己正是那个迫害姐姐的侩子手。

    漆黑的棺木里,齐优一身白衣,嘴角含笑。少女打扮的齐优,躺在里面,静如处子。

    “你杀了我吧!”行完拜祭之礼,齐雅起身走至华寄仓身前。偷取密函失败,刺杀华寄仓失手,齐优因自己而死。齐雅已是万念俱灰,一心求死。

    “带你去见一个人。”几日不见,华寄仓似乎苍老了几分。并不看脸色苍白,双眼浮肿的齐雅。说完话,径直便向后堂去。

    后院静室,一长衫男子静立窗下。

    “父亲?”齐雅看着数月不见的熟悉身影,难以置信。

    “小雅,是我。”转身的人,面目全非。

    “父亲,您怎么会……您怎么会在这里?”父亲携款私逃,导致齐家大受打击。此时,父亲应该身在国外才是,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脸,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我不在这里,还能在那里?”齐茂林左脸眉心至右脸嘴角,一条长长的疤痕。再偏差一些,只怕就要划到眼睛。齐茂林一笑,更是显得面目可憎。

    齐雅想要快步走至齐茂林身边,几日不曾进食,脚下竟是虚浮。

    “二哥不是说你……”父亲离家的时候,齐雅正被软禁。

    那时,家里外间议论纷纷,齐雅多少有些察觉。去问齐霍,他只是说她是她,二叔是二叔,要她凡事不要过问。尽管齐雅心存疑虑,但又知道这位二哥的处事之风,不想让她知道,便断然不会给她知道。之后,便不再追问。

    “你没有那样的二哥,我这疤便是他的杰作。”齐茂林听到齐雅提起齐霍,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父……亲。”齐雅自小惧怕这个严厉的父亲,齐茂林一喝。顿时,只能喃喃而语。

    “傻丫头,你被他们骗了。”齐茂林难得对着女儿和颜悦色,大手抚上齐雅的头顶,齐雅顿时受宠若惊。

    “父亲,姐姐死了,姐姐被我害死了……”感受着父亲难得的温和,齐雅忍不住哽咽。

    “小优不是你害死的,是何湿衣,是齐霍。”齐茂林咬牙切齿。

    齐雅抬起头,震惊的看向父亲。

    “我哪里曾携款出逃,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齐霍惧我在齐家的地位越来越盛,到底忍不住了。那日,我刚回锦远便被他诱至绵湖。那小子心狠手辣,准备杀人灭口,幸亏华司令的手下来的及时……”齐霍缓缓道来,齐雅才明白事情始末。

    “只是,这与何少校又有什么干系?”齐雅眉头蹙紧。

    “何湿衣一心想要坐上总司令之位,与齐霍共谋已久。你此番来康平,只怕便是他的主意。”齐茂林叹息道。

    “父亲。”齐雅垂下头去,此番来康平,虽不是何湿衣属意,但自己肯冒死前来,却正是因为何湿衣的关系。

    “小雅,齐家亏欠我们的,为父必要讨回,你愿不愿意听为父的话?”齐茂林温言看向齐雅,但因为脸上那道疤痕可憎,反倒显出几分凶狠之色。

    齐雅心头一跳,极力抬起头来看向齐茂林:“女儿自然是听您的。”

    华府距离七台驻地本就不远,汽车行的并不快。齐雅心内有惧,便觉得车外,两边的风景风驰电掣般划过。

    华寄仓与父亲坐前面的一辆车,她身边是五姨太。许是知道即将进行的事之郑重,五姨太并没有拉扯齐雅讲话,只静静的陪坐在一旁。

    姐姐过世这七八日,五姨太一直是一身素白。

    不过一会儿功夫,车窗外便可看见七台驻地建筑。

    天色本就阴霾,沿路过来,高高的铁丝网墙如林繁密,赫赫然从车窗外划过。令人心底,无端端生出了些许惧意。

    齐雅打了一个寒噤,五姨太及时的伸出手来,握住她冰凉的手:“别怕,凡事不过一念之间,去做你认为对的。”

    齐雅愣愣的回过头去看她,五姨太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下了汽车,略站了一会儿,便有卫兵领着齐雅,往教练场边的主席台去。

    隔着距离,只见偌大的教练场上,站满了整齐划一的戎装士兵,肃严规整。华寄仓已经站在了主席台上,正慷慨激扬的致辞,说完一段,他声色神色猝变:

    “卿不才,在军谋职三十余载,自问上侍主尽心,下领兵竭力。无愧于心,不想今日却受主上如此对待,滋遣爱妾之幼妹……”语气自是痛心疾首。

    扩音的话筒,华寄仓的声音响彻全场。

    齐雅听着这一番颇显悲愤的声音,耳边却反复响起另一个沉稳有力的语音:“齐小姐,那老朽便静候你成为我骆家儿媳的一天。”

    能得到那个人的默许,其实是很不容易的。

    旁边的侍卫官轻推齐雅,齐雅醒过神来,抬起看向主席台。华寄仓已经演讲完毕,正朝着齐雅的方向看过来。

    齐雅一步步缓缓踏上主席台,先是有些迟疑的。而后,脚步一步比一步坚定。等到上了主席台子,齐雅已经显得很从容。甚至,抬起头,扫了一眼底下低下排列整齐的军队。

    “事情并不是华司令所言的那般,我并未曾受谁人指使……”齐雅开口只不过说了一句,主席台前的喇叭便不能发音。

    齐雅轻笑,只要这一句,已足够。

    然本肃静的主席台下,生起了微小的骚乱,齐雅被士兵压下主席台。

    “啪。”大力的巴掌摔在齐雅脸上,嘴角沁血,齐雅受不住这样的大力,人已经瘫软到地上。

    “司……令,齐某不知孽子竟然敢……”齐茂林挥完齐雅的巴掌,便急忙俯首与华寄仓解释。

    “罢了,罢了。”华寄仓竟没有想象中的恼羞成怒。

    “你杀了我吧!”齐雅盯着华寄仓的方向。

    “我答应过她,怎么会杀你。”华寄仓看一眼齐雅,挥手示意士兵过来把人带走。
………………………………

第十章 南下(8)

    锦远

    自那日,骆荣凯来探望过何心婉,她的精神日渐好起来。略略能喝下些清淡的白粥,醒着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吃过饭,清浅陪着何心婉说了会儿话。刚服侍她睡下,便有佣人过来,说是何上尉过来了。清浅这几日,极力不令自己去想那日的事情,一心一意伺候何心婉。突然听到何湿衣来访,竟觉得异常的紧张。

    站在二楼的回廊上,客厅里何湿衣正坐在沙发上和庄姨说着话儿,似乎说了什么开心的事,眉目舒展,笑出声来。

    何湿衣也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抬起头看向清浅。清浅看到他额头包扎着纱布,脸色大变,紧走几步,便要下楼来。

    庄小贤看清浅的情形,微微一笑,在何湿衣耳边低语了什么,起身离开。何湿衣并没有等清浅下楼,三两步便跑上了二楼。

    庭院下面的合欢树已经有些年月,粗粗壮壮,叶子密密匝匝很是茂盛。像一柄敞开的大绿伞,在庭院里蔓延伸展,站在二楼的露台上,一伸手就能触到。

    远处的南湖很大,碧水微澜。远远看去像是一面镜子,湖边的槭树合欢树悉数倒影其间。有挎着步枪巡逻的卫兵在绕湖的泊油路上来回走动,周围只能偶然听到一两声鸟叫,安静而美好。

    “清浅”何湿衣环抱住清浅,相拥看着一湖春水。

    “嗯。”清浅感受着何湿衣温暖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硝烟与薄荷的清香。

    “真的没有大碍?”清浅低语,还是觉得不放心。

    “没有事。”何湿衣握住清浅抚在纱布上的手,浅笑。

    “你……你凡事小心些。”清浅的手被何湿衣抓的紧,抽不回来,说话不觉打结起来。

    “这一次倒是很值得。”何湿衣的心情,显得极好。

    清浅状况不明的看一眼何湿衣。

    “军务上的事,你不懂。终有一日,我会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到那时……到那时……”何湿衣说着这些话,仿若带着十二分的欢畅淋漓。说到后面,连说了两句“到那时”但并不说下去,只看着清浅笑意更胜。

    “你这般高兴。”清浅极少看到何湿衣这般不加掩饰的雀跃,然是抑郁的心也不觉也被影响,不由得抬头看向他。

    “我自然高兴。”何湿衣将清浅揽入怀中,清浅将头靠向何湿衣的胸前。耳边,是何湿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楼下院子外,吴午站在花坛边,朝着何湿衣挥手,显得很紧急的样子。何湿衣与清浅都已看到。

    “等伯母醒过来,再走?”清浅打起精神,抬头看向何湿衣。

    “好。”刚刚庄姨说清浅这几日形神恍惚,似是有心事。何湿衣留心去看,清浅却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还住的惯吗?”

    “住的惯,庄姨她们都待我很好。过几天学校有事,我得过去一趟。”最近也常常看报,清浅知道最近外面并不太平。

    “叫侍卫陪着。”

    “嗯。”

    吴午来催促几次,何湿衣到底没能等到何心婉醒来再走。

    清浅站在露台上,目送何湿衣离去的背影,到底忍住了质问的冲动。不能这样早早儿的便定下他的罪,待去过学校后再做定夺。

    心里,多少到底是还存着希翼的。

    房间里很暗,窗户都已经紧闭,不想开灯也不敢开灯。已经待在这里两日了,有人进来送了几次饭菜,齐雅也不管其他,端起来便吃。

    外面传出低低地对话身,隔了一会儿,门“咯吱”从外面被打开。刺目的阳光直射进来,原来外面正是白天。

    “齐家妹子。”进来的是五姨太。

    齐雅心想,是要来处置自己的吗?瞪着眼睛,并不应声。

    五姨太办事,素来干练。只喊了这一句,看齐雅并不理会她,近到齐雅身边后,便径直蹲下身子,去解束住齐雅的绳索。

    “司令正在去往锦远的路上,外面,我已经替你打点妥当。趁现在,齐二小姐你快些走吧!”五姨太搀扶起齐雅的身子,外面的守卫已经撤走。

    “你为什么要救我?”齐雅警觉的看向五姨太,经历了一些事,齐雅已不再是昔日的天真少女。

    在华府待了这几日,据齐雅所知,私底下,姐姐齐优与这位五姨太的关系并不很好。

    “既然齐小姐开口问,妾身也不绕圈子。今日妾身放齐小姐走,也不过是希望他日,为小儿留一条活路……”这五姨太说着话眼睛雪亮,全然坦荡。

    “你……”齐雅听五姨太的语意,心头一震。又不自觉惊叹起这位姨太太的智谋,放走自己,如若华寄仓北上成功回来,多不过受些责难。反若是华寄仓兵败了,自己欠着她这份人情,肯定是要还的。

    “姐姐怎么争的过你。”齐雅看着五姨太,不觉喃喃道。

    “华小姐……”五姨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您放心,若真有那么一日,我必当酬谢今日之恩。”齐雅微微一笑,反握住五姨太的手。

    出了后门,上了车子,齐雅突然忆起什么。急忙拽住五姨太的手:“我父亲呢?”

    “齐老爷已经随司令前往锦远,齐小姐即刻赶回去,说不定……”

    “谢谢。”齐雅明白五姨太的意思。

    不管多恨,那个人,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出来华府,汽车便一路北上,朝锦远驶去。

    五姨太事先已打点妥当,出来康平这一路,沿边的关卡虽不少,但并没出什么差错。司机是很老练的人,专拣僻静距短的路线走。差不多行了三日,总算是近了锦远的郊区。

    眼见锦远已近,齐雅绷了几日的心神,才算稍稍松弛了些。

    “小姐,前面似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们是否要调头?”

    齐雅探出头去看,他们的车正行驶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小道的宽度,仅只能容一辆车过。道路两旁是葱葱郁郁的大树。

    前面停着一辆汽车,已经熄火,车子四周,围满了过路的老百姓。

    “等一会儿吧!”齐雅心知,折返回去,又要费上好一阵功夫。从这条道,时间抓紧一些,晚间是可以到达锦远的。

    阳关透过树叶的间隙,落在路面上。也许是经少人走,路面多生野草,绿意满地。

    齐雅在车上坐着已大半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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