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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需清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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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些什么。

    “小西?”清浅看着小西,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

    “小姐,您怎么这么傻,幸亏李叔早已觉出你的不对劲。您托张妈去医院开的安眠药,并不全是真的……”小西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清浅缓缓的抚着小西的发,不能言语。

    “小姐,您现在不是一个人,您要爱惜自己呀!”小西咬咬牙,终于照着何湿衣临走时嘱咐的话,与清浅说。

    “你……你说什么?”清浅抚在小西发间的手一僵。

    “您……您怀了孩子,快四个月了。”小西看到清浅的表情,一时间,竟有些踟蹰。

    “怎么会……怎么会。”清浅简直难以置信,这些日子,她心情郁结,身体上的一些变化也并不放在心上,却未曾往这上面去想过。

    “何湿衣在哪里?我要见他。”静坐了一会儿,清浅转过头来问向小西。

    “今天凌晨,何夫人……何夫人的病发作,何上校一大早赶去了怀江医院。”小西看清浅的样子,知道她此时,心里必定是极不好受。

    小姐昏睡这一夜,何上校一直陪伴在身侧,寸步不离。就连着公文,都是在小姐的床前审阅、批复。何上校看着小姐的神情,令小西不想去恨他,尽管小西知道,是何上校害死了老爷。今早,何上校突然得了通知,才不得不赶去了怀江医院。

    清浅本是冷厉的神情,在听到小西的报备时,有一瞬间的愣神。

    “我想再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吧,待他回来了,我要见他。”清浅侧身,便要继续睡。

    “小姐,何上校叫您醒了就不要再睡,吃些东西,到花圃里转转……”小西还待说下去,看见清浅静静看着自己。抿着唇,默不作声的样子。迅疾,止住了话头。

    小西是聪慧的,瞬即明白过来。她这样说,小姐必然是生气了。可是,何上校说的话,却也是为小姐的身子好啊!

    待到小西退出了房间,清浅埋藏在被子下的嘴鼻才得以呼吸。

    窗帘已被拉开,外面暖溢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阳光的颜色告诉清浅,此时,正是上午的时间。房间很亮堂,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弥漫。原来,是床前的柜子上,小水晶玻璃瓶里插着一把雏菊。小小的,白色的花,凌乱的开放在一堆绿色里。

    清浅看着那一朵朵的小白花,心里充斥着难以言说的悲鸣。她怀了孩子了,对这个孩子,该欢喜还是该厌恶?她在这样的抉择中难过慌忙。

    何湿衣,你在哪里?我想要见你。

    此时的怀江医院,却是另一番景象。

    医院三楼里布满兵哨,禁止通行。一众身披戎装的军尉们,齐集医院大厅外,无一人被批准上楼。上一次北地滋事,恰逢何夫人病症发作,几位军官也是在场。这一次,北地宣战,又遇何夫人病危。这其间的一些军官,已是第二次碰上这遭,自然是懂得看眼色。

    只是等了这大半日,并不见司令与何上校下楼。医生护士,佣人丫鬟也无一可见,这无端端令人心里发起憷来。

    临近正午的时候,三楼突然传来一阵紧凑的枪响。大厅里,医生病人顿时慌做一团。这一众戎装里,自然有十分效忠骆荣凯、何湿衣的。有几个军尉,不顾卫兵的阻拦,强行上了楼去。

    他们上去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三楼,异常的静谧。

    猩红的地毯,长长延伸至走廊尽头。走廊里,空无一人。

    几名军尉不假思索,朝着何心婉所在的病房里奔去。病房的门半敞着,几个人都是军中一等一机敏的人。此时,并不敢贸然推门进去。

    正待透过缝隙,探看里面有何异动。便听见“啪啪”的脚步声,从病房里面的套间里传来。众人纷纷挺直脊背,静候在门外。过不一会儿,一行握着长枪的近卫兵从病房里出来。想来定是刚刚门边的守卫,听见枪响,冲了进去。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有性子急切的,抓住出来的一名守卫,连连相问。

    “夫……夫人过世了。”那守卫嘴唇动了几动,终是低声说了出来。

    一众人,当即顿住。

    这司令夫人虽属新晋,但素闻司令对其甚是疼惜,上次病发便可见一斑。而且那何上校,且是司令亲生儿子,想来这位夫人在及早的时候便与司令是认识的。这个当口离世,确实是棘手。

    “刚刚那枪声是怎么会事儿?”

    “枪是司令开的。”

    众人一听,更是有了计较。有军尉还待问些话,“咯吱”门被打开,门内站着的赫然便是何湿衣。

    “何上校。”有机警的,瞬即打断同伴的问话。

    “北地进犯之事,司令业已获悉。但他身体抱恙,此事有赖从长计议。常部长,你先召集大家,半个时辰之后,军部开会。”何湿衣一扫众人,对着一位年龄较长的说道。

    “是。”那名常部长属骆荣凯亲信,又是亲何湿衣继任一派,自然是点头应承。

    众人随着那名常部长一同下了楼去,走道里又恢复空寂。何湿衣站在这空无一人的走道上,平和的脸上,渐染上悲痛。

    走廊上的长椅套了厚实的棉垫子,精致繁复的花纹,格外好看。何湿衣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花纹,手指节都是颤抖的。

    凌晨接到电话赶来这里的时候,母亲已经陷入恍惚。病房里,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母亲,父亲执拗的握住母亲的手。显然,自己是最后一个赶到。

    母亲那样的难受,临走之际,却还是用着微弱的声音,想要听着自己喊一声:“父亲”。

    她去的那样的不安心。

    她不过是这乱世中的一个柔弱女子,她的一生,为了两个男人,活的这么的苦。

    何湿衣在长椅上坐了片刻,骆荣凯的声音还犹在耳边:“你母亲去了,我要好好陪她。外面的那些人,你且替我打发了。”虽只是这样轻巧的几句话,可是,为了这个,他已等了许久。只是没想到,却是在这样艰难的时刻得到。

    何湿衣掏出怀表看了一下,开会的时间差不多快要到了。遂起身,许是坐的久了,身子竟止不住踉跄了一下。牵动伤口,顿时阵疼。扶住墙面,松了松襟口,正大步朝着楼梯口处去。

    待到了军部,骆荣凯手下的亲信政要皆已到齐。秦一谦也在坐,看见何湿衣进来,心里喜忧参半。司令愿意将眼前的局面放权给何湿衣处理,已是暗喻,司令之位即将更替。

    但这样的时机,北地内战刚歇,经济颓败,正是要借与南部的这一役重振士气,重整资源。那北地新晋总司令陈瑾城少年气盛,又是极好战的,此番,这场仗只怕是极难打。

    而今的局面对湿衣来讲,是最好的,也是最坏的。

    那些骆荣凯的老部下,在军中与何湿衣的交往并不密切。虽有传闻,言及这位年轻上校智勇过人,乃大将之才,皆都不以为然。再加之何湿衣虽为司令之子,碍着何心婉的身份在那里。恭敬之外,轻视也是有之。

    秦一谦在军中算是老资格,率先朝着何湿衣行了礼。一众官员,其中虽有还不甚服气何湿衣的,到底还是随即效仿。

    会议开始初,司令部秘书长顾西延宣读司令政令:“兹鄙人身有不适……故着我儿何湿衣晋升少帅衔,代理总司令职务。”之后,何湿衣便请了清婺镇的驻地司令,详细介绍清婺镇地形情况。
………………………………

第十二章 静世(8)

    清婺镇地处佑江尽头,隔着高耸的珞山,毗邻北地盐溪镇。

    珞山山势陡峭,常年强盗出没,是以成为南北不争之地。这一次陈谨城突袭南部,却正是翻过珞山,直逼清婺镇。幸得南部在清婺镇常年有驻兵,且前段时间加强了防御。陈谨城才未一袭得逞,但情势也不容乐观。

    陈谨城虽未攻下清婺镇,但在他攻镇之前,珞山上的那群强盗也是一同下了山的。几乎洗劫了整个清婺镇的商贾。打砸抢烧,守军们一边要抵御士兵的枪火,一边还要对付强盗,保护镇民。一役下来,守军去了大半数。

    何湿衣听完驻地司令的报备,薄唇紧抿。终是做出了决定:‘亲去清婺,与陈谨城一战。’

    秦一谦坐在何湿衣下手,与他共事多年,自琢台便相识,他知道这位少帅有着怎样的报复与鸿志。他如此决议,并无可厚非,一方面能在军中树立威信,一方面也可记下战功。但其中的凶险也是并存,支持骆川华的政要还大有人在。且这一役,北地陈谨城是破釜沉舟之举,胜败未知。

    何湿衣愿意亲自领兵,那些个政要,自然是乐的轻松。脸色皆分外和缓起来。

    五日之后,何湿衣将领兵南下清婺。

    何心婉的葬礼办的很郑重,满目的白色,恍惚整个浣园官邸都为她披上了白。亦如她与骆荣凯的婚礼一般,整个浣园官邸都为她挂红。来了许多的人,或见过何心婉一面的,或不相干的,都是悲伤的表情,但何湿衣却并不到记得,都是些什么人。

    他捧着母亲的牌位一路走着,往日的种种历历在目。他的旁边紧随着庄小贤。身边的庄姨,恍惚一夜之间苍老衰弱了下去。仔细想来,与母亲的记忆之中,总是免不了出现庄小贤的身影。何湿衣心里暗下决心,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庄姨。

    待葬礼结束,人群渐渐离散,雅慈官邸的正堂上还有未燃尽的香烛。

    “湿衣。”庄小贤站在廊下,身影纤弱。

    “庄姨。”何湿衣放下手中拾撮的香烛,紧走出去。

    “办完你母亲的葬礼,我便要回去竹园了。”

    “庄姨,您留在锦远,我照顾您……”

    “你的孝心我自然明白,但人活一世,到底是要落叶归根。你能时时来看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何湿衣久久不能言语,终是轻轻点了一下头。他站在廊下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大堂里,骆荣凯蜷坐在太师椅上的身影。这几日,骆荣凯整个人明显倦怠了许多。突然有一个可怕的设想闪现在脑海,难道待到自己终老之时,也要如眼前的那个人那样过活。

    至此,心绪莫名焦躁异常,极需见到某个人。

    何湿衣吩咐吴午驱车去到浣园官邸时,已近天黑。

    车行在路上,大滴大滴地雨磅礴而下。待进了官邸里的院子,何湿衣却并不下车。车厢里开了小灯,橘光昏黄,吴午才想起来,忙了这一天,何湿衣并未曾进食过什么。小心地透过后视镜去看,何湿衣只是一言不发的望着车窗外,官邸别墅清浅房间的方位,没有下车的意思。

    外面黑沉,急雨紧促,清浅的房间并没有亮灯。其实,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何湿衣不下车,吴午也只能僵坐在驾驶室内。到了后半夜,便止不住打起盹来。迷迷糊糊的醒来,已见天光。

    回头看何湿衣,想是一夜未合眼,仍是那样的姿势,望着车窗外。

    “你去将小西请来。”冷不丁儿,何湿衣的声音从车后传来。

    吴午微愣,连忙下车。

    下了一场雨,整个浣山弥漫在一层白茫的雾气里。山路泥泞,清浅咬牙走在前面,因为知道何湿衣在身后紧跟着,便固执的要走的更稳,更快。约走了一段儿,就觉得十分的吃力。

    “我昨晚没有睡好,休息一下吧!”何湿衣并不等清浅同意,掏出一块方巾,铺在山路旁边的一个石凳上,自己则坐在旁边。

    清浅心知何湿衣故意说休息,是为了照顾自己,不想承接,但又不愿与他讲话。便只能是僵僵地站在哪里,静等着何湿衣。刚刚,他特特地将小西遣出去传话与自己,一大清早的,定要自己陪着他爬山。何湿衣并没有强求的意思,清浅愿意来,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与何湿衣好好的谈一次。

    何湿衣看清浅不坐,也并不强求。

    偌大的山林,这一方小径上,两人一坐一站,就这么不冷不热的相对着。何湿衣的心里异常的艰涩,几乎是想要放下眼前的一切,全然不顾的拥住眼前的这个人。但理智告诉他,必须忍耐。

    清浅不经意看过来,正好对到何湿衣看向自己的眼神。心神一滞,冷冷的开口道:“歇好了?我们走吧!”说完,便径直沿着上山的路走去。

    何湿衣坐在石凳子上,看着清浅渐走渐远的身影良久。突然飞快的起身,奔过去,抓住清浅的手腕:“你身子有孕,让我背你。”

    清浅听到“身子有孕“这四个字,早已大变了脸色。饶是何湿衣握的再大力,她都是死命的挣扎。纤细苍白的手腕,顿时红了大片。

    “好,我不背你便是。我们慢些走,好不好?”往日里,何湿衣也是见识过清浅发脾气,但曾未有这一次这样的执拗。原想着,她怀了他们的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或许会有些转机。看着清浅这样,心里慢慢渗出了恐惧来。

    对面的这个人,眼眶里还犹有着血丝。昨晚,坐在车里只怕是一夜没睡吧!对着他,不爱吗?不是。不恨吗?也不是。清浅只想离开,离的远远的。清浅知道,因为父亲,她与何湿衣是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自此也断不了牵扯。

    何湿衣对她的感情,她怎会不知。即是如此,那就两个人都痛苦吧!

    与她,生离与死别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人站在山顶上,俯瞰山下,仿佛置身飘渺迷雾之中。山下的浣园官邸若隐若现在山林间,已近初冬,草木枯荣,有松柏依旧长青,偶尔点缀着这颓败。

    山风凌厉,清浅的头发被吹的飞扬:“这一次,你放我走吧!”

    “嘘。”何湿衣小心的圈住清浅,清浅一挣扎,何湿衣便使力。

    “上一次,你说要我陪你来看雪景,现在这个节气只怕是看不到了。我答应过你好些事情,好像都没办成。”何湿衣的下颚扣在清浅的颈窝间,伴着他低沉的声音,一股股的热气喷在清浅的脖颈上。清浅整个人僵直的站在那里,忘记了挣扎。

    “我对你不好,孩子却是无辜的。你把他生下来,你想要怎样,我都依你。好不好?”何湿衣的声音很低很轻,整个声音都是哑的。

    清浅的左耳是呼呼的山风,右耳是何湿衣低缓的轻语。两道声音反复交叠,如乱成一团的麻,交缠在清浅脑中。

    清浅觉得脑子发胀:“我会好好照顾孩子,你放我出国去。”

    “嗯。待我回来之后,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回来?你要去那里?”

    “现在时局微妙,我要去清婺一趟,过几日便会回来。”何湿衣不愿与清浅提起北地,只一带而过。

    “你若有心,现在送我出去也并不难办。”北地滋事由来已久,却总未打起来。清浅这些日子未曾留意外间政局,以为何湿衣又在找托词。

    “我知道你是再不会信我,但如今时局,我是想准备万全一些……你便当是我想将你多留在身边几日。”

    “可我一刻也不想见到你。”清浅自知说了伤人的话,心头却反觉得爽利了些。

    何湿衣的身子紧绷:”我知道,你我再见面,我定送你出国去。”

    山风凛冽,站的久了,整个身子便发僵。两个人静默的站着,极目的山岚尽头,一轮红日缓缓升起。何湿衣将清浅的衣服紧了紧:“日出了,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好呢?”

    太阳缓缓的升起,红彤彤的红。清浅微微挪了挪嘴唇,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如果是女孩就叫宜兰,你一直都很喜欢兰花。那次在咖啡厅里,你那么喜欢那两盆兰花。如果是男孩子就叫慕清,你觉得怎么样?”

    清浅听着何湿衣的声气,倾询中带着几许欣喜,慕清?她怎会不懂这名字的含义。心头顿生出了愤懑,冷冷道:“慕名岂非更好?”

    “嗯,好,也很好。”何湿衣脸上一僵,但随即附和。

    隔了良久,太阳越来越亮,两人笼罩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静默无言。

    何湿衣的声音又起:“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到了那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因为生气,坏了身子。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若在那边不好好珍惜自己,葛靖也必不会好过。”

    “你……”清浅猛然转过身子,冷冷地盯着何湿衣

    “你既是恨着我,我也不怕再多担一些。”何湿衣涩然一笑。将手伸向清浅:“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清浅静默良久,终是伸手去握住了。
………………………………

第十二章 静世(9)

    尾声

    打开窗,外面是白雪皑皑。

    一晃,何湿衣去往清婺已有三个月之久。

    虽然限制了自由,但清浅还是可以通过报纸,得知外面的状况。南北两部在珞山焦灼,互不相让。大战一触即发,代理总长即将北下调停。

    那一日在浣山上,何湿衣同清浅说了许多的话。或劝慰的,或诱胁的,清浅句句都记得。日子待的久些,越发后怕起来。身子一天天显怀,难保何湿衣回来不会违背约定。

    何湿衣临出发前,派了边少贤专门负责浣园官邸的安全。今日是严业正的忌日,清浅求了边少贤好些时日,少贤总算是答应,让清浅去严业正坟前祭拜。

    墓碑是新刻的,撰的是自己的名。跪在冰凉的墓碑前,清浅愈发坚定了先前的打算。

    下山的路很陡,雪已深厚,两边的树木银白素裹。边少贤几次想要出手相扶清浅,又讪讪罢手,清浅都未察觉。一路走过,雪地上留下两串长长的脚印,深深浅浅。

    “少贤,谢谢你。”清浅还是习惯如往日般,称呼边少贤。

    “那里话,其实,何上校也不容易。你……算我没说,你想开些。”这三个月来,清浅很少言语。边少贤没想到清浅会突然讲话,本是想要劝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严清浅!”边少贤走前几步准备去开车门,再回,清浅紧抓着他的衣服下摆,人早已跪倒在雪地里。

    “我而今的处境,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

    “雪地湿冷,你身子有孕,怎可这般胡闹,快起来。”边少贤看清浅这样,心里一惊,急忙要扶起清浅。

    “你愿不愿帮我?”清浅执拗的看着边少贤。

    眼前的这个女子,一身白衣,腹部微微隆起,身子却是清瘦。这几月来,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的悲伤,她的境遇,他怎会不知。

    眼前的女子,是他少年至今爱慕的对象。他舍不得不相帮。

    “好,我帮你,但此事要从长计议。”

    清浅抬起头,泪盈于睫:“谢谢你。”

    清婺镇

    何湿衣与几个军官开完会出来,吴午正等在外间。

    已是严冬腊月,外面长廊的护栏上积了厚厚的雪凝子。长长的,莹白净亮。何湿衣看见是吴午站在廊下,紧走了几步踱过去。

    “少帅。”

    “回来了,可打点妥当。”

    “是。”

    几位与何湿衣一同出来的军官,分别被派了任务。打过招呼之后,便各自散去。何湿衣与吴午一同出去临时的指挥部。

    “廖部长与舒先生都已在路上,下午便到,让我提前回来通知您。”

    “嗯。”何湿衣的语气显出几分欢快。

    “你可见到清浅了”

    “卑职……”吴午犹豫着,要不要与何湿衣讲。

    他得了何湿衣的嘱咐,亲身回锦远请来廖部长与舒沉辛。并又去浣园官邸看了严小姐,采办的补品,严小姐并不曾收下,也不给亲见。自己只远远的看了一眼。

    想来,严小姐自然还是怨着少帅的。

    “嗯。”这样紧迫的时候,他到底还是不忍心与何湿衣说这些。

    临时指挥部然是清婺镇的邵氏宗祠,镇长特地腾出,这块还未被战火殃及的地方与他们用。二人走出宗祠的大堂,门外不知何时已簌簌下起雪来。

    白雪簌簌,寂寥无声而又分外热烈。

    何湿衣站在门边,久久不语。吴午是报喜不报忧,清浅还在怨着他,他自是知道的。

    “走吧!”何湿衣定定神,打起精神,率先走进雪中。接下来还要去慰问大雪受灾的百姓,安抚人心。

    持续的战乱,数场大雪。

    清婺镇上的房屋已所剩无几,年轻力壮一些的,或逃家离乡,或入伍从军加入战争。沿路走来,何湿衣只看到一些老弱妇孺。

    若是往日,年轻的上校看到衣衫褴褛的小孩,其实通常都是面不改色。也许,将为人父。此番,何湿衣心内突然生出另一种心境。

    部队临时搭建的施粥棚前,长长地队伍,从街西头一直延伸过街东头。长长地队伍里不断传出老人的呻吟和小孩的啼哭。

    待到何湿衣与吴午近了粥棚,突然,靠近街东头传来喧闹的呼喊声。

    两个身穿制服的士兵,正在追逐一个衣衫破旧,身材瘦弱的年轻人。那人头上戴一顶小帽,身上是厚厚的破棉袄,显得很是臃肿。奔跑的速度,自然也快不了。没跑多远,便被追在后面的两个士兵抓住。

    那人挣扎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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