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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需清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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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看。”
“好稀罕的物件儿。”
“这得花多少钱啊!”
“咳咳”佣人们的目光都被那桌子上的东西吸引了去,并未注意到严业正回来。听到身后严业正身边的佣人咳嗽,这才发现,都急忙低头唯唯诺诺的行礼。
“老爷……”
“清儿。”佣人们退开,严业正这才看清众人围拥之人,禁不住脱口惊喊。
“父亲。”清浅与仆佣之中,对着严业正粲然而笑。
“严小姐没有出国?”奉命送严业正回程的吴午也是一惊。
吴午已经离去,佣人们也都退尽。外面的雨已停,一室静穆,只余了阴潮的湿气在空气中悬浮。客厅里的家具在这样阴潮的湿气里,也显得冷硬。客厅里自鸣钟的摆捶有序的摇摆,“咔哒咔哒”。看到父亲长久的静默,清浅原本雀跃的心,丝丝退却。低着声音,轻喊;“父亲。”
清浅细细将船上发生之事说与严业正听。
“跪下。”严业正勃然怒喝。后来,在那孤寂囚禁的日子里,清浅才真真理解到父亲这一刻的苦心与很怒。
“我没有错。”清浅虽是这样说,但还是依言跪下。在清浅认为,就算没有那些纷乱的私心,她也还是会将船票让给莫蔚白。
“你还没有做错,你一向聪慧,就不能想其他的办法,非要将船票让与他人?你知不道,就在你离开的这几日,葛靖已经回来锦远。你向来行事妄为,为父本以为,经过这几年的磨砺,你会有所长进……。”严业正说着已现出了痛心疾首的形色。
“父亲。”清浅听闻严业正提起葛靖,脸色瞬变。
“罢了,起来吧!这几ri你好好在家呆着,我尽快安排你出国。”严业正看清浅瘦弱的跪在地上,贝齿轻咬,脸色已有悔恨之色,羸弱如一支梨花。又知道她的xing子,她与戚凉芷的关系,遇上那样的事自不会袖手旁观。到底不忍多言责备。
“是。”清浅起身。
“父亲……鱼……”严业正刚要步出厅外,清浅的声音欲言又止。
“知道了,待会儿叫人送到我房里。”严业正并未回头,那尾革鲤,其实他早已看到。
“嗯。”得到父亲的回应,清浅心里一喜,急忙答应。
父亲喜欢养鱼,为了给父亲准备这份生日礼物,她可是在钦港蹲守了好几天。最后,好不容易在一处摊位搜寻到了这样一尾稀罕的鱼儿。通体莹白,没有鳞片。听说这是锦鲤的一种,有个好别名“贵妃鱼”。
清浅扫却心中忧虑,叫来佣人搬鱼。佣人平时就喜欢清浅,忍不住小声询问;“小姐是不走了吧?”
清浅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言语。
怎能不走,只是在走之前,她要弄明白一件事情。
………………………………
第二章 远行(6)
邵弥山上有精致的别墅群,大都是锦远富人置办。用来消暑避寒、安置外室……各尽用途。蒙蒙薄雾中,邵弥山林像是墨绿的绸子画,宁静素雅。雾霭,小径,溪流,鸟鸣……山林里若隐若现的红顶小楼,确实是静养的好去处。
严业正将一切安排的都很是妥帖,每日里,都会上山来探望,客气有礼。何湿衣坐在二楼的小阳台上,远远便看见吴午的车在山林间若隐若现。不觉微微一笑,这位严老爷笼络起人心来也很有手段。
“何上尉,您猜,这次去严家我见到了谁?”皮靴在楼梯上一跨三级,人未进,声已至。
“谁?”何湿衣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中的报纸,‘漕帮大局将定’头版头条。
“严小姐,严小姐竟然没有出国。”吴午脸上的雀跃之色尽现。
“谁?”何湿衣从报纸里,猛然抬头。
“严清浅,严小姐。”吴午被何湿衣眼内的凛然惊住,收敛喜色。
“发生了什么事?”何湿衣慢慢将手中的报纸叠好,眼内的凛然只是一瞬。又恢复一贯的清冷自若。
“听下人说,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严小姐临时没有走成,严老爷似乎很不高兴呢!”当时,吴午正好站在严业正身旁。尽管,严业正极力自制,但吴午还是察觉到,他有一瞬间的脊背僵硬。
“他当然会不高兴。”何湿衣搁下报纸,神色如常。
“严老爷打算怎么办?”
“严小姐为了替严老爷准备生日礼物,特地在钦港逗留了几天。看这情形,定是要等到严老爷生日过了再说吧!”
“对了,司令要见您。”
“知道了。”何湿衣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只是出神的看着远方。吴午知道,他这样,便是不想被人打扰,轻声退下。
阳台的铁质围栏上,镂空菱花一层镀金亮漆,愈发显得精巧别致。莹莹水珠挂在花蕊里,盈盈欲滴。看,到底是假的花儿,怎能吸收水份。已近中午,薄薄的太阳光,破雾而出,照射在山林里,鸟声清越。
刚刚还是连日凄雨,四处阴湿,以为是要溺死在这潮气里。只是一个转瞬,阳光却已经乍现,万物立现出活气。天气都这样异变,更何言人事。
吴午在楼下厅里等了许久,也不见何湿衣下楼。看看钟表,与骆司令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心里一阵着急。咬咬牙,正准备上楼,何湿衣一身戎装,已经站在楼梯的出口。
楼梯很长,吴午站在客厅里看着何湿衣缓缓从楼上下来。修长的手指在木质扶手上轻轻带过,显得那样漫不经心而又风度不凡。吴午不觉便想起送别严清浅的那个下午,烟雨蒙蒙里何湿衣孤寂的身影。
上尉对严小姐是特别的。严小姐回来了,上尉要怎样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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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双子大楼——南部军政中心,也是锦远的标志xing建筑。欧洲设计风格,典雅而不失庄重。双座圆顶相对而立,红色塔顶,结构繁复。此时正逢盛夏时节,枫叶重重,大楼在这青枝绿叶间愈显宜人。流光匆忙,这样的美景,无人欣赏。
正是办公时间,走廊里,来来往往穿梭着身着戎装的办公人员。何湿衣一路从走廊经过,与相熟的同事打过招呼,径直去往总司令办公室。
总司令办公室外的秘书是精明能干的人,骆荣凯对何湿衣的器重有目共睹。看见何湿衣走近,连忙起身;“何上尉,您来了。”
“总司令在吗?”何湿衣温和有礼。
“在。”秘书帮忙开了门,吴午在门外等候。
窗明几净,伏在案前的人,双鬓微白,剑眉斜飞,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度。这便是佑江以南九省督军。
“总司令。”
“嗯。”
“卑职渎职,请总司令降罪。”何湿衣双手垂落,双拳微握。
“严小姐出国亦在预料,以你一人之力,岂能阻挡。”骆荣凯放下手里的文件,脸上并无责怪之意;“事情进展的怎样?”
“谢总司令,一切顺利。”何湿衣俯首报告进展;“严业正已开始主动接近卑职。”
“你撤出来,我另行有任务。”
骆荣凯毫无预兆的话,令何湿衣眉心一跳;“总司令,严业正已经察觉,再找人接近恐怕不易,卑职……”
“严清浅并没有离开,你知道。”骆荣凯食指轻叩桌面。
“卑职刚刚得知。”
“既然严清浅并没有离开,我们还可以从严小姐入手……”骆荣凯之意明显,继任何湿衣任务的人,继续接近严清浅。
“总司令,”何湿衣两侧的手努力放松,后又握紧。最后,军姿一震;“是。”
“身上的伤好些了吗?”骆荣凯看向何湿衣受伤的胸部,穿了军装,看不出伤势所在。
“好多了,谢司令记挂。”在这位上级面前,何湿衣总是恭敬有礼。
“秘书那里有两支西洋参,你待会儿带去。”
“是。”
“你的伤,过几日去一趟临江有没有问题?”骆荣凯声音变得暗哑,似乎带着些许叹息。背对着何湿衣临窗而立,望向窗外,仿佛陷入沉思的老者。
“是。”
何湿衣从总司令办公室出来,吴午就觉出不对劲。他含笑的从秘书手里接过西洋参,含笑的与遇到的同事一一打招呼。出了办公大楼,径直上汽车回邵弥山别墅,便是一路无话。吴午第一次见到这样冷冽的何湿衣。虽然何湿衣一贯少话,清冷,但给人的感觉总是自然,风度,温温有礼。
山林里的夜,总是黑的特别快。大风袭来,树影婆娑。白天看上去绿的葱翠灵气的参天大树,在这夜色黑幕下分不清颜色,竟显得几分可憎。
佣人来问什么时候开饭,吴午在走廊里转了几个来回,终于忍不住去敲门。
房间里暗沉,吴午心头一惊,‘难道何上尉不在?”急忙往卫生间去看。
“在这里?”许是听到吴午弄出的声响,外面阳台传来何湿衣的声音。
“上尉,该用饭了。”阳台很黑,吴午走近,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
“嗯。”一声轻咳传来,黑暗里,看不清何湿衣表情。凉风吹在阳台上本是极舒服的,可吴午却觉得莫名燥闷。
“去一趟军部,将严小姐的相机取来。”吴午正准备离开,何湿衣的声音传来。
“是。”
………………………………
第二章 远行(7)
连日的雨,一早起床,阳光却是灿好。
清浅与家里别过,坐了车子直接去到码头。许是有了上一次的离别,这一次并没有很觉得难过。严业正执意要亲自将清浅送到舱中,等到船启动了才离开。
正午时候,太阳很大,船行了很远,清浅还是默默地站在船头,久久不愿进舱。她在岸上搜寻了很久,那个人,是真的不在。
昨天,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问她启程的时间。她应该早就猜到。可是,心里有一处地方还是存着那么一丝幻想。所以,站在烈日下久久期待。年纪愈长,越知世事艰难。站在檐下的时候,雨声簌簌,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是真的有一股冲动,想要放下矜持,对他说些什么。可是,是不能的。年少的过往,已经教会她忍耐与舍弃。
下午到达钦港,还是住在上一次的饭店。
清浅是下午两点的时候到的饭店,搭了黄包车从码头直接去饭店。
三人进了房间,侍者离开,李管家神色郑重的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角,窥看。清浅她们住的新亚饭店外面正是大马路,两边集市林立,有茶楼、歌厅……很是热闹。饭店门外有歇脚的拉黄包车的车夫,蹲在屋檐的阴处抽烟袋子、闲聊。
“李叔,怎么了?”清浅知道,李管家是很持重的人,父亲很器重他。看他这样动作,心里一个咯噔。
“有人在跟踪我们。”李管家将帘子放下,脸色凝重。从上岸坐上黄包车,李管家就觉出了不对劲。可是,身边有清浅和小西两人,只能佯装不知。
“那怎么办?”丫鬟小西一听顿时慌了神,急忙走到窗前,想要看个究竟。
“今天晚上不能在饭店待了,我先出去安排。”李管家急忙制止小西,对着清浅说。
“要不要通知老爷?”小西心里已然慌乱,能想到的首要,便是立刻向严业正求救。
“不要,时间太紧,父亲远水救不了近火。”清浅虽是惶恐,却还是极力镇定。心里约莫料到是哪些人,想来父亲纵使知道了也并不能帮什么忙。
“李叔小心。”清浅从随身的手袋里掏出一大叠钞票,递给李管家。
“我身上有,小姐也要小心。”李管家并不接钱,带了顶帽子,便出了房间。
清浅呆在房间里,简直如坐针毡。饭店里有赠送的时令水果,侍者送来一盘切好的西瓜。天气很热,清浅刚刚在太阳底下晒了一番,已是口干舌燥。
瓜瓤绯红,鲜红欲滴,鲜嫩的瓜水淌在水晶盘子内。清浅看着盘子里盛的西瓜,想到外面传闻的毒药,不觉打了一个寒噤。不敢去碰那西瓜,也不许小西碰。小西机敏,也猜猜测出一二,顿时心里愈发惶恐,小脸刷白。
在房中约莫等了半个时辰,管家老李回来,一切安排妥当。快到天黑的时候,清浅一行人准备悄悄的从饭店后门离开。
李管家安排的住处很隐蔽,三人一夜忐忑,总算是熬到了天亮。
李管家雇了一辆汽车,是钦港本地人,对地形很是熟悉。
是很旧的车,司机刷了一层油漆,并未干透,车上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可是,清浅她们没有心思计较这些。身旁的小西惶恐的缩在座位上。车窗户都被关上,车里很气闷。清浅拽着手袋的手,汗的发腻。本是很热的天气,人却已经是冷汗津津。
汽车快要行到钦港码头的时候,还是出了事。军队设卡盘查,在饭店被甩掉的那群黄包车夫又寻了过来。汽车紧跟在清浅她们的车之后,司机试图摆脱后面的车,都没能成功。李管家与清浅商量,让清浅悄悄下车从另一条路去码头。
“小姐,到了下一个路口人流量很大,您在哪儿下车。我跟小西继续在车上将他们引开。”李管家脸上尽是焦虑之色。
“不行。”清浅知道李管家的苦心。
“小姐您就不用担心我们,他们肯定是冲着您来的。我和小西不会有事的。小西快些和小姐换衣服。”李管家声音急切,不容清浅辩解。
“小姐,我们快换吧!”小西刚刚还是惊恐无助的缩在角落里,转眼,已经尽力镇定脱下身上的外衫,要与清浅交换。
“小西。”清浅眼眶以热。
“那些人跟的紧,小姐还是快换吧!”驾驶座上的司机也来劝解。
“嗯。”清浅情知不能再耽搁,极力镇定,认真听司机说的小路路线。
下一个路口是很嘈杂的街市。清浅趁着转角的功夫,车子还未停稳,便跳下了车,假装成路人。看着绝尘追上李管家他们的汽车,清浅不及多想,急忙窜到司机告知的小路。
清浅顺着溜进小巷,一路忐忑总算是到了码头。一眼便找到停泊在岸边的大客船。
偌大的码头,人流繁杂。前面,那些壮汉肩膀上裸露的刺青,清浅曾经在漕帮见过。那些人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清浅脑中精光乍现,仿佛全身的血液瞬间猝冷。只有一个念头,快逃。清浅在人群里急速奔走。
只要到客船上,就安全了。幸亏客船的位置离清浅并不很远。清浅极力镇定,朝着客船的方向而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在哪里。”零碎的脚步声四面袭来。
清浅拼命的朝着客船的方向奔跑,耳边是凌厉的风声,头发蓬乱了,学跟断掉了,这些都是管不了的。
一只手抓住了慌乱中清浅的胳膊;“跟我来。”
清浅慌乱回头,温润的声音,熟悉的容颜,有力的双手,感受到这些。清浅仿若沙漠上寻到甘泉的旅人,身子顿时虚力。
码头开阔,何湿衣拉着清浅一路奔跑,拐进码头卸货的堤岸处。
那群壮汉紧随其后,并不肯放弃,甚至掏出了手枪。手被有力的握住,清浅心里砰砰乱跳。心里升腾出了一种狂喜,嘴角带起笑意。
“你在笑什么?”何湿衣下巴紧绷,侧着身子,听外面的动静。
“你怎么在这里?”清浅心里高兴,仿若这近在咫尺的危险也不觉得害怕了。
隔着一条矮矮的护栏,脚下是滔滔的海水,外面是嘈杂的人声,他们紧握双手,躲在这一方安静的天地里。
“我来送你。”何湿衣表情认真。
“走。”不等清浅再说什么,何湿衣已经拉起清浅,朝着旁边卸货的船上跑。
身后,追逐人的暴喝声紧随其后。
船是极大的载货船,何湿衣与清浅的突然闯入,使得船上引起一阵sao乱。身后追赶的人追红了眼,枪声响起,子弹在耳边刷过。何湿衣握住清浅的手,加紧几分,掏出配枪,脚下步子飞快。
………………………………
第二章 远行(8)
货船上有许多的小隔间,何湿衣一路跑来,手枪里的子弹差不多打完,可是追赶的人并不见少。他们跑到货仓深处,没有地方可去。是最后一个小隔间,里面堆了半屋货物,何湿衣将清浅拉到一方隔板后;“相不相信我?”
清浅看着何湿衣的眼睛,那里面似乎有燃烧的火焰,炽烈、狂热。
已经讲不出话,只是愣愣的点头。
“呆在这儿,不要出来。”何湿衣握着枪,退到门后。
有轻巧的脚步声迟疑迈进,站在门后的何湿衣猝然急攻。来人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迎面击倒,何湿衣小心的将来人的身体放倒。并不能开枪,怕引来更多的人。何湿衣将手里的枪递给清浅,自己拿了地上那人的枪。转身出门去。
清浅站在那一方隔板后,只觉得时间那样难熬。屋子里因为充斥着货物,略显昏暗。人站在这样小小的空间里,只觉得透不过起来。握在手里的枪,也仿佛有千斤重。
突然,外面的枪击声响起。清浅一个激灵,枪响不断,一声大似一声。听着这枪声,清浅猜测,惶恐,是他?不是他!一声一声,神经已经绷到极限。
安静昏暗的仓室内,细微的声音响起,刚刚被何湿衣击昏的男子似乎正在微微转醒。清浅心里怦怦乱跳,强压住心内的惧怕。小心翼翼的转至近旁的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壶,向还在懵懂中的男子头部击去,男子“咕噜”又一次昏倒。清浅只觉得手上虚软,“哐当”手里的茶壶应声堕地。
紧接着,何湿衣进入舱内。清浅朝他虚弱一笑,何湿衣却神色凝重的看向清浅身后。
清浅蓦然回头,一个精瘦男子手握短枪正对这清浅,半个身子已经从仓室的窗户探出。
“把枪放下。”男子的枪抵在清浅额上,脸上凶光毕现。
何湿衣将枪缓缓放到地上,脸上神色再也不若茶楼那次那般闲适;“你想要怎样?”
“小子很能耐嘛!杀了我这样多的兄弟。”那精瘦男子,扣着清浅缓缓步出货舱。
一路走来,船舱里横七竖八倒了很多身着黑衫的男子。或仰或俯,有的眼睛都未及闭上,船舱里弥漫着一股腥味。清浅第一次看到这样多的死人,额上是冷硬的枪杆,只觉得心内彻寒,冷汗涔涔。
步出船舱一瞬,阳光刺眼。清浅只觉得一道刺眼的亮光在眼前晃过,身子已经倾倒,被一个臂膀揽过。舱门本就是距离船舷的位子不远,何湿衣猛力将她揽过来。清浅的身子一偏,已经紧贴着船边的栏杆,脚也跟带着扭伤,只能坐倒在原地。
挟持清浅的精瘦男子并不肯罢休,眼见挟持清浅失手,欲对何湿衣开枪。何湿衣一个猛扑,短枪挥落,已经与精瘦男子缠滚在一起。
几番缠打,转眼,精瘦男子与何湿衣已经移向船舷,两人都是气喘吁吁。何湿衣一个侧身,精瘦用力过猛,栏杆并不很高,顷刻翻出栏杆。男子眼疾手快抓住了清浅的衣裳,幸亏有栏杆相护,不然清浅也会被连带出去。
清浅心里一急,伸手便要去挣开精瘦男子的拉扯。谁知竟是给了男子机会,那人抓住清浅的手拼力一抓。清浅半个身子已经倾出栏外。
一切发生在电石火光。
等到何湿衣转过来,只来得极抓住清浅的一截衣襟。衣襟撕裂,清浅与那人一起坠入海中。
何湿衣几乎毫不犹豫,纵身紧随而后。
这样的天气,海水并不冰冷,落水的一瞬,甚至有着些许凉意。可是,清浅不会游泳,只觉得大口大口的海水灌入嘴中,无边无际的吞噬感令人窒息。
黑暗里一只手向自己伸来,柔和而温暖。清浅知道那只手的主人是谁,落水之迹,他看到那个人紧随而来了。
窒息的海水里,清浅感觉有两股力量在拉扯着自己。脑袋有些发胀,困闷难当。浑噩里被人拉入水下,温柔的触觉印在唇上,清凉的气息徐徐而来,呼吸瞬间畅通。清浅忍不住睁开的眼睛,何湿衣的脸近在咫尺。
眼前不再黑暗一片,海水里,清浅看见,自己的发飘摇如水藻,缠绕在何湿衣的衣襟间。
浮出水面,清浅与何湿衣已经游到了最近的船边。何湿衣让清浅抓住船上垂下的绳索,转身迎对追赶过来的精瘦男子,两人在水中缠打。不一会儿,水面上浮起血污,精瘦男子沉入水底,何湿衣眼眉疲惫、面含微笑的朝着清浅游来。
海水中,再次靠近,清浅顾不得不会游泳,倾身拥住何湿衣。语言已经显得苍白,劫后余生的两人,相对无言,在无际的海水中,彼此紧紧拥抱。
昏暗的小巷里,虽然身上湿漉,但清浅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连日来的惶惑,好似都有了安放之处。身体疲累,眼前熟悉的面孔一点点模糊,只到陷入黑暗。耳边是何湿衣急促的轻喊;“严小姐,清浅,清浅……”
再次醒来,已经置身在一处安静的诊室。窗外,阳光透过纱帘照进屋中。素白的床单,灿烂的阳光,门外有轻缓的女声传来。
“咯吱。”门从外面被推开,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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