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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需清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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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吱。”门从外面被推开,何湿衣的温和笑容映入眼帘;“你醒了,准备了白粥,要不要喝些?”

    何湿衣已经换了一件银灰色绸子的长衫,并未有戴帽子,头发黑亮,英气中带着儒雅,一贯的风度。手里提着一方竹编小篮。

    清浅看何湿衣动作自然的掀盖,舀粥,布菜……,心头紧涩。还记得上一次,他受伤,她也曾喂粥给他吃。

    “你怎么来了?”清浅声音沙哑,重复相遇前问过的话。

    “先喝粥。”何湿衣温柔轻笑,勺子已近清浅唇边。

    清浅本想自己来,可是,看见何湿衣紧绷的下颚,到底忍住。粥味清淡,入口鲜香,清浅吃了满满一碗。

    “是下午三点的船?”清浅吃完,何湿衣起身收拾问道。

    “嗯。”清浅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何湿衣,何湿衣修长的手指,一碟一碟的将小菜放回到竹篮内,有序而温雅。那是握枪的手,那双手刚刚将自己从苍茫的海水里救起。思及这些,不觉愣愣出神。

    “你要去哪里?”诊室的门打开,何湿衣准备出门,清浅禁不住有一丝慌乱。

    “李管家和小西就在外面,我去叫他们。”何湿衣回头轻笑。

    “呀!”清浅这才想起还有李管家和小西。

    小西一进门便扑倒在清浅怀中,本就年纪小,历险之后自然分外余悸,清浅好言安慰了小西一番,看向一直默立一旁面露欣慰的李管家,微笑。一室和乐,身边都是熟悉的人,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分外强烈。
………………………………

第三章 订婚(1)

李管家去取清浅她们落在饭店里的行李,房间里只剩下小西和清浅两人。

    “小姐,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咱们?”小西哭过之后,又喝了一些粥,精神好了许多。

    “我也不知道,现在几点?”是什么人,在饭店里的时候清浅已经有所猜度,后来到了码头更是确定。只是并不能跟小西讲。

    床头架子上的药水瓶子,药水只剩下一小半。小西还以为清浅是担心来不及赶上轮船;“我们还有两个钟头呢!够小姐将这剩下的药水打完。”

    “小西,你喜欢出国去吗?”鬼使神差,清浅突然问向匍匐在床侧的小丫鬟。

    “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不过,老爷说出国对小姐好啊!那小西就是喜欢的。”小西露迷茫的神色,但只是一瞬,便就为自己找到了答案,笑逐颜开。

    “小姐,您不想出国去吗?”毕竟是跟随清浅多年的丫鬟,小西一下子看出了清浅的迟疑。

    “我……”清浅愕然,戚凉芷也问过她同样的话。喃喃道;“我怎么会不想呢?”

    房门被轻轻推开,何湿衣推了轮椅进来;“严小姐的脚伤的厉害,医生建议暂时不要下地才是。”

    “哦,我去看看李管家把行李拿来了没?”小西看到进来的何湿衣,狡黠一笑,溜出了房间。

    何湿衣朝着清浅轻笑,走近床边,查看药水瓶。

    “我已命人查那些人的底细,严小姐请放心,在下一定会将你安全送上船。”查看完药水,何湿衣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姿势端正。

    “何上校也赞成我出国?”清浅凝神静气,眉心拧紧。

    “出国很好。”何湿衣脸色未变,神色如常。

    “既是如此,你为什么要对我好。”清浅觉得胸中似有一股郁气难以化解,如果不问个明白,自己实难甘心。

    冲动出口,清浅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爽利。但随即又忐忑,他有太多的理由对自己好;“因为你是川华的学妹,因为令尊是我朋友的救命恩人……”

    长久的沉默,清浅以为何湿衣不会给她答案。

    “因为,我喜欢你。”何湿衣的话简短而轻巧,清浅坐在床上,不敢挪动分毫。阳光透过纱帘洒照在被子上,手背上的针管里,最后的一截药水还在慢慢的注入。清浅低着头,好像是在专注的看着针管里的药水。

    这样简短直白的话语,令清浅久久不敢抬头看向何湿衣。

    “护士……护士。”清浅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何湿衣已经大步出门去喊护士。

    “怎么现在才喊人,看看,都回血了。”护士是有些年纪的妇人,一边帮清浅处理手上的针孔,一边唠叨。

    清浅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眼角瞥去,何湿衣正准备出门。

    “你不要走。”清浅只说这一句,顿觉羞怯难当。但到底鼓起勇气,将后面的话说完。“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旁边的护士,一脸赫然。

    “我不走,我还没送严小姐上船。”何湿衣的声音暗哑。

    清浅的神情顿时黯然。

    这是一家私人的小诊所,步出病房便是一方整洁的院子。有两个病人搀扶着在院子里散步,小墙外,高大的柳杉葱翠欲滴,越过墙头,蔓延至庭院。

    何湿衣在门外的木椅上坐下,一身银灰色绸子的长衫在晨阳中熠熠闪光。

    他安静的坐在墙下,眉头轻锁,既不喧闹也不张扬。却惹得路过的小护士频频侧门。指间的香烟燃尽,一个身影从院子外跑来。

    吴午也是一身便服,走至何湿衣身旁,躬身耳语;“查出来了,正是军部里的人。”

    “嗯,知道了。”何湿衣起身敲响病房门。

    何湿衣步入病房,护士已经离开,清浅也已穿好行装,神情落寞的坐在床边;“为什么?”

    刚刚,他说出那样的话之后,却还是要送自己离开。清浅不明白何湿衣是怎样想的。

    “吴午已经查出,跟踪你的人正是漕帮中人。”何湿衣迈步至清浅床边;“得罪。”双手将清浅抱起,小心放置轮椅中。

    听到清浅这一句,清浅的眸子瞬间晶亮;“你是因为这样才要我离开。”

    “嗯。”何湿衣的脸上有一瞬的不自然。

    “我……你……”理解了何湿衣的心思,清浅顿时心花怒放。看着何湿衣的眼,又喜又羞,只不知如何是好。

    “时候尚早,我们去院子里坐一下。”何湿衣转身推动轮椅,握住轮椅上的手,微微泛白。

    “好。”清浅羞涩一笑。

    院子里的病人已经不见,何湿衣推着清浅至到院子墙下的柳杉下。翠绿低垂,顿觉阵阵阴凉。

    “我家与漕帮有过节,你知道?”清浅拾起地上掉下的落叶,随意把玩。

    “嗯。”墙头的柳杉一丛一丛,遮住头顶的晴天,稀疏的阳光漏过枝叶,洒落在潮湿的地上,碎影斑驳。

    “是我当年太任xing,不该招惹葛靖。”清浅自嘲轻笑,她很少与人提起旧事,虽然已经过去五年,但对她来说,记忆依然清明。

    五年前,也是这样的光线晴好的清晨。是周末,学校里没有课,但是有骆川华负责组织的活动。

    清浅早早梳洗好,刚要出门去。佣人来通报,说是老爷要见。

    清浅欢快的跑进客厅,严业正覆手立在窗下,看不清表情。

    一屋子簇新的大红箱子、绸缎礼品摆在厅里。清浅狐疑的绕过箱子,走至父亲身前;“父亲,您找我?”

    “你怎么会认识漕帮的少爷?”严业正说话很平稳,并没显出十分的怒意。

    “我……”清浅心里一慌,与葛靖认识两个月以来。还是前两天才知道他的身份,清浅虽是不甚计较葛靖出身,但自己毕竟是女子。而且,在众人眼里,漕帮并不是什么干净去处。

    “葛家派人来提亲了?”

    “啊!我与葛靖认识不过两个月……”清浅看一地的聘礼,知道父亲所说非虚,顿觉错愕难当。

    “你想不想嫁与葛家少爷?”严业正回头,看向清浅的神色已是凝重。

    “当然不想。”清浅几乎是不叫思索,脱口而出。

    “父亲,您放心,我会与葛少爷讲清楚的。”清浅看父亲还是眉头蹙起的样子,朗声宽慰。

    清浅与葛靖相处,一直只是把他当做兄长,并未存着儿女私情。想到葛靖的自主主张,清浅顿觉气愤难耐。与父亲讲完话,再赶到学校参加活动已是来不及了。到底年少气盛,清浅将满腔的愤懑都怨在了葛靖身上。

    寻到肖记码头,葛靖果然在那里。

    “严弟。”葛靖看着清浅站在码头上的身影,喜滋滋的从船上跑来,脸上喜气尽显。

    “葛大哥,你……你怎么突然跑到我家去提亲。”码头上人很多,清浅一跺脚,将声音压低。

    “呵呵,严弟知道了。觉得聘礼怎么样?我家老爷子可都是捡好的送过去……”葛靖似乎未察觉清浅的恼怒,脸上的羞意一闪而过,爽朗大笑。

    “大哥,你都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嫁。”清浅恼怒。

    “那你愿不愿意呢?”葛靖依旧一脸笑意,接下清浅的话头。

    “我当然不愿意。”清浅的声音徒然拔高,引得码头上的正在搬运的工人纷纷侧目。

    “严弟。”葛靖似乎未料到清浅如此狠绝,脸色瞬变,呆立当场。

    “你快些派人将东西搬走。”清浅不去看葛靖的神色,丢下这一句急忙跑开。
………………………………

第三章 订婚(2)

聘礼还未搬走,漕帮少爷向严家提亲,严小姐码头会情郎的新闻,已经在锦远商界传开。

    严业正并未因此责备清浅,派了人将聘礼送回,又命人备了回礼致歉。葛家那边也并无恼怒的意思,这件事似乎也便这样过去了。

    只是,隔日学校里流传着各类流言。清浅才进华大不久,毕竟年纪尚小,自然是极爱声誉的。当看到葛靖在校门口徘徊,立时急于划清界限。

    “那不是葛靖?”清浅随着社团里的一群学生出校门,有男有女。人群里突然有人说了一句,众人的目光不觉转向清浅。

    清浅抬头去看,果然是葛靖。他今天穿了一身很正式的西装,头发上打了发油,乌黑亮泽,身后是一辆簇新的黑色福特汽车。葛靖本就身形偏胖,如此打扮越发显得油光满面。看在清浅眼里,突然生出了几分厌恶。

    葛靖也看到了清浅,隔着一条街,高兴的朝着清浅挥手。

    一行人簇拥着清浅过去对面。

    华大门外一侧是石砌的高高围墙,满墙的爬山虎如同一副流动的绿色画卷,浓墨重彩,绿意盎然。

    葛靖的车便停在那片爬山虎的墙下。

    “严弟。”葛靖看到清浅过来,脸上露出笑颜。

    “……严弟?”旁边跟随过来的几个胆大的男生,纷纷探究的看向清浅。清浅顿觉羞怯慌乱,一时无话。

    “严弟,我送你回去,大哥有话要与你讲。”葛靖似乎并不喜欢清浅近旁的学生,替清浅开了车门要请清浅上车。

    那群学生正是心高气傲的年纪,看见葛靖眼中明显的轻视,挑衅之心顿起。

    “凭什么要跟你走。”

    “小流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群人说着越发不像话,拉着清浅准备离开。

    站在葛靖身后的两名长衫男子,站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严弟,跟我上车。”葛靖浓眉横飞,扶住车门的手,微微用力。

    清浅第一次看到葛靖这样的神情,心生怯意。但一想到身后站着的数名校友和学校里不好的传言,一咬牙;“大哥,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严弟,你也觉得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葛靖猝然抓住清浅的胳膊。

    “你想干什么?”近前的学生看到葛靖如此动作,已是按耐不住。连声呵斥,便要欺身而上,与阻拦的两名长衫男子纠打起来。

    清浅极力挣脱,只是葛靖力大,手腕上红痕立现,却不能挣脱分毫。

    正是临近放学,校门外三五成群的学生纷纷路过。有好奇的人驻足观望,一辆熟悉的汽车正从校门口驶来。清浅心里焦急,狠下心来,吐出一个字;“是。”

    “严弟。”葛靖脸上神色悲切,抓住清浅的手也猝然松开。

    许是有同学不甘心被欺负,突然一个石块斜刺里飞来,直击葛靖面门,葛靖不及躲闪,头上顿时鲜血沁出。清浅已顾不得其他,回身搀起被打倒的同学,匆忙离开。

    如果那一天,自己的态度能够谦和一些,处事冷静一些,也许便不会发生后来的种种。

    葛靖受伤,漕帮恼羞成怒。当天下午便有漕帮的人冲进严家药铺打砸,扬言谁跟严家往来,便是与漕帮作对。晚上漕帮更是派了人来严家强行掳人。

    幸亏当晚清浅去了同学家中,漕帮的人扑了空。

    隔日,严业正请了齐夫人,带上清浅,亲自去到漕帮求情。

    清浅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森然的场面。

    暗沉的厅堂里,布满身着玄色短衫的男子,个个面色凶狠。地上铺着猩红地毯,偏右的梨木长架上摆放着几把长剑短刀,锋利夺目。本是炎热的天气,却无端端令人心里生出彻寒之感。

    漕帮的当家,葛靖的父亲——葛玄衣,是个给人感觉很阴郁的人。五十来岁,保养的极好,靠坐在椅榻上抽着大烟。榻几上茶碗、烟灯、烟枪、烟钎……一应俱全。只与齐夫人打过招呼,并不理会清浅父女。

    “葛爷,好久不见。”齐夫人热络的与葛玄衣讲话。

    “齐夫人,你的来意在下明了。只是此事攸关我漕帮声誉,就算在下愿意既往不咎,但对漕帮的兄弟也实难交代。”葛玄衣从榻上坐起,旁边侍候点烟的两个俏丽女子纷纷退下。

    “葛爷说的极是,只是严小姐年少轻狂,并无意冒犯令公子,还请葛爷看在妾身的面子上,网开一面……”齐夫人亲自过去为葛玄衣端茶。

    齐夫人虽是女子,但自从齐老爷去世后,一直掌持齐家生意,是锦远商会的总会长,在锦远上流很有脸面。齐家在锦远的势力更是不容小视,齐夫人能够如此低声下气为严家父女求情,葛玄衣自然要给她几分面子。

    “此事也并不是没有转圜,只要严小姐嫁与我儿……”葛玄衣吐出一口轻烟,云雾缭绕,看不清表情。

    清浅从小被严业正娇惯,何曾遇上这样欺辱人的事。饶是葛玄衣气势bi人,可是胸中还是愤恼异常,先前对于同学误伤葛靖的歉疚一扫而光,热血上涌,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不嫁。”

    齐夫人一个凌厉的眼神扫来,清浅连忙噤声。

    “哈哈,小丫头有胆识。”葛玄衣突然朗声大笑,面露笑颜。可是端在手里的茶盏,“砰”已经摔到了清浅脚边,青玉般的茶盏顿时粉身碎骨,茶水四溅。

    旁边上来一人不由分说架住清浅。

    “葛爷息怒,妾身也以为这婚嫁之事是强求不得的。”齐夫人情知清浅惹怒了葛玄衣,一面暗露袒护之意一面向严业正使眼色。

    “小女愚钝,多有冒犯,还请葛爷大人不计小人过。”严业正躬身行礼。

    “既然严小姐不肯相嫁,葛某并无意为难。只是小儿平白受伤,理应要有人来负责吧!”看齐夫人软硬兼施,葛玄衣知道齐家定会一力维护严家父女。到底有些忌讳齐家势力,自知如果恶意为难,并不能得到什么好处。却并不甘心就此绕过清浅。

    “好,我还你们便是。”清浅情知葛老爷绝不会甘心就此罢手,心一横,向束住自己的人虎口狠咬,那里吃疼,放开清浅。

    清浅抽起近旁长架上的短刀,朝自己腕上就是一刀。

    “清儿。”清浅动作太快,严业正想要阻拦已是不及,急忙去为清浅止血。

    葛玄衣似乎也未料到清浅xing烈至此,一时脸色铁青。

    “既然严小姐已经赔礼,相信葛爷必不会再为难与人。那我们先告辞了。”齐夫人适时站出,搀扶着清浅准备离开。

    “等等,葛某保证有葛某在漕帮一日,必不会为难于你严家。但至于小儿,葛某就鞭长莫及了。”

    “好。”齐夫人朗声以对。
………………………………

第三章 订婚(3)

那是清浅记忆里最后一次见齐夫人,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与齐家的往来也自此断绝。清浅虽不知为何故,但也意识到这是齐家最后一次出手帮助严家。葛玄衣虽然答应并不为难与严家,但严家药铺的生意确实大不如前。时常与父亲来往的人也慢慢断绝。

    半月之后,便传出葛靖离家的消息,漕帮更是将此事怪罪到严家头上。

    如今回想起来,并不是不后悔年少的轻狂而为。其实与葛靖相识的两个月,了解葛靖是xing情豪爽的人。如果好好与其言明,事情并不会如此收场。

    “人不冲动妄少年,严小姐多虑了。”何湿衣轻声劝慰。

    “五年前我的确是错了,不过,如果再选一次,我还是不会嫁给葛大哥。只是,方式一定不会是那样。”清浅看着何湿衣的眼睛,表情坦然。

    “所以当前,出国是严小姐最好的选择。”

    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如睡梦中母亲的诉诉呓语。院子的围墙并不很高,刚过何湿衣头顶,墙顶上擦了些玻璃碎片,阳光折射过来,熠熠闪光如长长碎钻。何湿衣站在这一色的光亮下,笑容清澈。

    清浅的心里生出了执拗的念头。

    “小姐,何上尉,车子到了。”李管家刚进院门,便看到矮墙下,清浅神情专注的看着何湿衣,心头一跳。老爷可是吩咐过,无论如何要将小姐送上船。

    医生开了几服药,收拾妥当一行人驱车赶往码头。

    车上很安静,吴午的车开的很好,小西少见的无话。外面阳光璀璨,何湿衣细心的做到了后座的右边,车上没有遮阳布帘,阳光直射在他的身上。

    行至码头,客船上已经有乘客开始上船。

    清浅与何湿衣别过,便让小西推着轮椅即刻登船,消失在甲板上。

    吴午看向消失在甲板上的清浅,实在忍不住开口;“上尉,真的让严小姐就这样离开?”直至此刻,他都难以相信,何湿衣都是要让严小姐离开锦远的心意,自始至终从未改变。

    “她应该离开。”何湿衣双唇紧抿,她走的这样利落,看来是真的恼恨自己了。然来自己能够为她做的只有这些。

    “司令那里该怎么办?”吴午担忧的看向何湿衣。

    “今天的人都解决了?”何湿衣注视着即将起航的客船。

    “是。”吴午心头震动,何湿衣与他来钦港属秘密行事,难道何上尉打算隐瞒此事。

    汽笛声响,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甲板上,何湿衣神色一变。甲板上,轮椅径直朝着将要收起的登船梯而去。

    客船上,清浅与船上制服船员说了什么,然后小西推着轮椅径直下了客船。轮椅抵达地面,登船梯撤离,客船缓缓开启。管家老李看着这些,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船上岸上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朝这边看。清浅坐在轮椅上,望向何湿衣的方向眉目飞扬。

    何湿衣疾步跑近清浅身旁,猛然倾身抱起清浅,用尽全力。

    “我想要留下来。”清浅在何湿衣耳边低语。

    “好。”何湿衣的声音沙哑响起。

    旧历六月十五,严业正的寿辰。

    严业正行事向来低调,极少这样广发请柬,大肆铺张宴客。他虽不喜结交,但为人行善,来贺寿的人自然是很多。严宅上下装饰一新,喜气洋洋。严业正穿一身玄色织锦寿字长衫,亲自在门厅里迎客。

    管家老李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门厅,俯身在严业正耳边低语几句。严业正脸色如常;“小姐人呢?”

    “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清浦路上。”李管家心中忐忑,小姐下船这样突然,他也是始料不及。前天发回电报,此刻老爷神色如常,却不知是否震怒。

    “何上尉也在?”严业正沉声询问。

    “是。”

    汽车行驶在清浦路上,两旁是熟悉的街景,商贩们熟悉的要吆喝声此起彼伏。只不过离开数日,清浅却觉得分外亲切。许是心里欢喜,小西高兴的趴在窗前观望,不时回头与清浅讲话。随着车子渐渐驶近家门,清浅心里慢慢生出惶恐。

    虽然父亲派了汽车亲自来接,但自己这样胆大妄为。父亲能不能原谅自己呢?

    一只手附上清浅的手背,轻轻握住。

    何湿衣轻笑着看向清浅;“放心。”

    “嗯。”清浅用力回握。

    小西回头刚要说话,看到两人的神情,急忙噤声。

    满堂宾客看到应该已经出国的严家小姐,与一名军官出现在严宅前莫不惊诧。何湿衣已经换上了戎装,英气卓然。清浅一身素雅小洋装,脂粉清淡,站在何湿衣身侧。二人在众人眼里俨然一对璧人。

    严业正很高兴,对于两人的现身,没有显出丝毫的诧异,宴席上气氛和乐。

    席宴正酣,何湿衣突然的举动令清浅措手不及。

    他向严业正提亲了。

    高朋满座,何湿衣诚恳的站在严业正面前,宾客哗然。

    她说她要留下来,他只说了一个字。没有赞许,没有承诺。可是,他给了这留下一个最好的理由。

    严业正微微显出错愕,沉吟片刻,看了一眼清浅,却并不是在询问清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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