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策之西方有佳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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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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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奇，便能制胜

　　　　进了冬月，各处都是天寒地冻，惟独那热热闹闹的长乐街，便是冷也冷得别有一番气象。

　　　　两边的店铺鳞次栉比，茶楼、酒肆、脂粉铺子应有尽有，街道上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商贩们卖力的吆喝声伴着孩童们的笑闹声，就连前几日那场鹅毛大雪带来的寒意，仿佛都消散了不少。

　　　　不过，若说这长乐街上，有哪处不热闹，那就非吉祥茶楼莫属了。说起这吉祥茶楼，可有年头了，起初还只是个帆布支起的小茶棚，卖的是一个铜子儿一大碗的粗茶，老唐夫妇整日操持着，也不过就挣点辛苦钱。

　　　　没几年，唐家添了个小丫头，算命先生说她“骨重神寒”，将来必定是上好的前程，还特意给她取了单名一个麒麟的“麟”字呢！

　　　　这前程好不好大家伙不知道，可自打这小丫头懂事儿起，钱程倒是很不错。那一双大眼睛真真儿如秋水凌波，顾盼间神采飞扬。再配上雪白的肌肤，桃红的菱角小嘴，不笑不说话就已经很喜人了，一笑更是露出两个甜死人的小梨涡。

　　　　有人夸她生得活像海幢寺里，观音菩萨像旁边侍立的小龙女。但龙女只是木雕泥塑，哪儿比得上唐麟自小生成的一张巧嘴儿？

　　　　虽然老唐夫妇都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偏这小唐麟从小就能说会道，客商们走南闯北，下一站又是海角天涯，这茶摊儿上灵巧可人儿的小丫头，很容易就触动他们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让他们忆起了家的温暖，谁路过这儿，都愿意来坐一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曾经的小茶摊儿，慢慢的就成了长乐街上赫赫有名的吉祥茶楼。不过，最近这吉祥茶楼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不知道是不是这长乐街上生意太好，吸引的茶业商会的一个分会长也盯上了这茶楼的生意，更巧的是那茶楼刚好开在吉祥茶楼对面。

　　　　品秀茶楼装修的端庄雅致不说，这才一开业，又是琴师又是舞姬，不要钱似的天天请，就连冲着吉祥茶楼而来的客人，也忍不住被那袅袅琴音、曼妙舞姿所吸引，都一股脑儿的进了那品秀茶楼。

　　　　吉祥茶楼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差，这不，已经三天了，大堂林烧水的茶壶白白咕嘟了三天，一个客人都没有，这会儿正冷清着呢！

　　　　茶楼的说书先生抄着手倚在柜台上张望了半天，满面愁容的摇着头：“再这样下去，莫不是让我这个老头子也得穿上那轻纱裙子去台上扭腰才能招揽客人？”

　　　　“您老还是省省吧，您真要穿着轻纱裙子一舞，有客人也得吓跑了！”伴随着一声嗤笑，一道俏丽的身影从二楼下来，肤如凝脂、眉如墨画，却最妙的是那一双灵动的笑眼，让人望着便心生欢喜，这不是唐麟还能是谁？

　　　　说书先生脸上的愁绪淡了不少，摇头道：“那九娘说说，可有别的办法？”

　　　　自从对面的品秀茶楼开张，自家茶楼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阿爹愁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唐麟甚至听到爹娘商量着早点把她的婚事定下，就算茶楼开不下去也好给她找个好归宿。

　　　　她不想嫁人，更不想看着爹娘半辈子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可品秀的掌柜是茶叶商会的分会长，又财大气粗，他们拿什么和品秀比？

　　　　这些日子，唐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所以说书先生问完，她灵动的眼珠一转，神秘道：“这个嘛，出奇，便能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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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难不成真是仙女下凡？

　　　　眼看着这偌大的长乐街上，品秀茶楼独占鳌头，街坊们都替老唐一家捏了一把汗，又想到那品秀茶楼秦掌柜的身份，街坊们也只能暗暗叹口气，吉祥茶楼十几年的招牌，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茶楼还没动静，却先有个坏消息传了出来——唐麟丢了！

　　　　唐麟可是老唐的独生女，夫妇两个待她比眼珠子都宝贝。这下子，生意惨淡了不说，连心尖儿上的宝贝疙瘩也丢了，可真成了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为了找唐麟，老唐夫妇索性生意也不做了，托人画了唐麟的画像，在大街上到处张贴，还重金悬赏，谁要是有唐麟的消息，都可到吉祥茶楼领上一百文，要是找到唐麟，再给十贯钱做谢礼。

　　　　可是，从前整日在长乐街上蹦跳着玩耍的小丫头，就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就是没个踪影！

　　　　唐麟的失踪，实在是太过蹊跷，很快，就有好事儿的人开始猜测了：“这长乐街上，来往商客众多，别是谁见咱们九娘生得好看给劫走了吧？”

　　　　唐麟的乳名叫九娘，也是当初老唐夫妇觉得麒麟的“麟”字太大，唐麟又生在初九，就取了个九娘的乳名。

　　　　“有可能！这些天，我可见到不少南方来的蛮子，说话叽里咕噜的，听都听不懂，指不定就是他们干的！”

　　　　“别瞎说，九娘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哪会遇到这种事啊。当年她降生的时候，天边惊雷霹雳，甘霖普降，咱们都是亲眼见着的，这是何等的祥瑞！一百个里头也挑不出一个来！我看啊，肯定是哪位神仙把她给召去了……”

　　　　“是是是，算命先生不是说了么，以她的命格，寻常春红香玉之流的名字都是压不住的，才给她取了这‘麒麟’的‘麟’字，依我看，指不定就是九娘贪玩儿，跟着神兽天地间神游去了~”

　　　　眼看着外面关于自己消失的传说甚嚣尘上，始作俑者的唐麟正懒洋洋的吃着藕粉桂糖糕，这可是唐婶的拿手点心，需得是老藕切成细细的薄片，浸水三日，捣水取汁后层层过滤，取出那沉淀的粉糊，混上面粉、白糖和桂花一起蒸煮，才能做出晶莹剔透的糖糕来。

　　　　唐麟从小就爱这一口，再配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牛乳茶，别提多满足了。

　　　　吃饱喝足以后，唐麟拍拍自己那雪花缎面儿的小夹袄，悄然绕至吉祥茶楼的侧面。天色将暗，街上采买的人也变得行色匆匆起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在吉祥茶楼的侧面，竟有一道窈窕的身影。

　　　　长乐街上熙熙攘攘，忽然间街上鞭炮齐鸣，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大家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就听到吉祥茶楼门口一片惊呼：“天……天哪！唐麟竟然从天而降回来了！”

　　　　顿时，整条长乐街都沸腾了，这唐麟，难不成真是什么仙女下凡不成？

　　　　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失踪好几天，竟能毫发无损的回来，更别提还是什么从天而降。而且这非年非节的，也没谁家放这么多鞭炮啊，肯定是神仙稀罕她，让她听个响儿，图个乐呵儿呢！

　　　　一时间，吉祥茶楼门口挤满了人，大家都争相赶过来，就为了看看这被神仙眷顾的小娃娃到底长了个什么模样。

　　　　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唐麟倒也不胆怯，落落大方道：“大家要是想听我讲那仙境的故事，就来我家茶楼喝茶。而且啊，我还从仙境里学了好几种清甜可口的花饮呢，可好喝了！”

　　　　顿时不少客人朝吉祥茶楼涌起，品秀的小伙计也在人群里探头探脑的看着，嘟囔道：“难不成真去了什么仙境？”

　　　　“故弄玄虚罢了！”秦掌柜刚好过来查账，目睹了刚才的一幕，那吉祥茶楼他可从来没放在眼里过，在他看来，什么仙境，不过是想要吸引客人的噱头罢了。

　　　　唐麟刚好听到这一句，转过头来看向秦掌柜，眼带笑意脆生生道：“据闻当年太祖皇帝平定天下，在城外见到凤舞九天，从而一举攻下皇城，赐名凤翔京，可见咱们凤翔京乃福泽深厚的宝地，这祥瑞自古有之呢！”

　　　　秦掌柜不由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唐麟，他倒是没想到吉祥茶楼还有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要是质疑她，就是质疑始祖皇帝了？

　　　　压下心中的火气，他也不屑和一个小丫头一般计较，平白辱没了身份。且让她蹦跶几天，什么仙境，什么花茶饮，他还真不信这些玩意儿能有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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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男孩儿有什么好啊~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冷清了好几日的吉祥茶楼，终于迎来了久违的热闹。厚厚的棉门帘子往下一放，挡住外面的粼粼寒气。里头炉火通红，茶烟缭绕，几张桌子坐得满满的，倒是不闻嘈杂。

　　　　靠近炉火，高靠背的长脚椅子上头，说书先生带着一顶瓜皮小帽，手里叮叮咚咚弹着三弦。

　　　　他弹的似乎是有名堂的大套曲子，座中客人有的听得摇头晃脑，手指在桌上打着拍子。有的听得似懂非懂，也跟着点头咂嘴。

　　　　说书先生忽地动作一停，紧跟着撒开五指，抡了一个暴风骤雨般的急弦。底下轰雷似地叫起好来。

　　　　先生停了指，把三弦横在膝上，悠然开了口：“列位看官，今日小老儿远不道盘古开天，近不表三皇五帝。只说咱们长乐街上这传奇女娃娃小唐麟，想当初，这唐麟出生之时……”

　　　　底下有客人起哄，学着说书先生的样子，摇头晃脑道：“天边惊雷霹雳，甘霖普降，这是何等的祥瑞！”

　　　　众人噗嗤一笑，纷纷催促道：“前面我们都知道，快讲她去仙境的事儿。”

　　　　被人打断了，说书先生也不恼怒，抚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说道：“话说那三天之前，小唐麟起床正要来前院听我小老儿讲《山海异志》，可才到院子中间，只见院中雾蒙蒙一片，皑皑白雪之上，竟开满了桃花！

　　　　小唐麟当时就惊了，这寒冬腊月，哪里来的桃花呦！又听那迷雾之中，丝竹之声久久飘荡，嬉笑声，打闹声不绝于耳。

　　　　忽然，只见通体雪白的白鹿，伏于她的身侧。小唐麟翻身而上，白鹿载着她朝那迷雾中飞驰而去……”

　　　　“后来呢？”台下众人问道。

　　　　“后来的事儿呀，明天再说！”唐麟施施然从后厅走出来，身后的小二端着茶盘一字排开。

　　　　唐麟笑意盈盈，依次介绍道：“这可是我从仙境里学来的花饮，这红艳艳的，是洛神仙子处学得，酸甜适中，入口回甘，还能生津止渴呢。这黄澄澄的，是菊花仙子处学得，清香扑鼻，余韵悠长，不仅能平肝明目，更能清热解毒。不过，若说这最高雅，还得属茉莉仙子调的，滋味醇厚鲜爽、汤色黄绿明亮，论安神静气，比那四春堂里的老大夫开的药都灵！”

　　　　这茶水，大家伙喝了不少，可这花饮嘛，倒真是个新鲜玩意儿了。

　　　　而且唐麟嘴里，左一个仙子，右一个仙子，伴着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花香，不少人都愿意一尝为快！

　　　　几款花饮，在唐麟的巧手之下，那可是集茶味与花香于一体，茶饮花香，花增茶味。既保持了浓郁爽口的茶味，又有鲜灵芬芳的花香。清新雅致，甘芳满口，简直就是叫座又叫好！

　　　　唐掌柜喜笑颜开，美滋滋数着钱，他上辈子到底是积了多少福，这辈子才能生出来这么个鬼灵精的宝贝女儿呦。

　　　　旁边饼铺的李掌柜还嘲笑他没儿子，要他说啊，这男孩儿有什么好，这整条长乐街上的毛头小子，哪个比得过他们家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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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借鸡生蛋

　　　　一连几日，吉祥茶楼都是热热闹闹，花茶饮的热度不仅没有降低，还越来越受欢迎，不少茶客呼朋唤友，就是为了一品这仙境里带出来的秘方。

　　　　秦掌柜面前放着两杯茶，一杯是他让人从吉祥茶楼买来的花茶饮，另一杯是他自己用干花泡的，虽然外观上极为相似，可味道却相差千里。

　　　　一双精明的眼睛微微眯起，看来以前他真是小看了吉祥茶楼，不过想要用几朵干花就想和品秀叫板，那也真是太天真了！

　　　　很快，品秀来了一批新的舞娘，跳的是热情火辣的异族舞蹈，贴身的舞衣露出一截白嫩的纤腰，一扭一动间能把人的魂也勾走了，客人自然也是络绎不绝。

　　　　秦掌柜悠闲的品茶，对吉祥茶楼的热闹不以为意，等那什么仙境花茶饮的热度淡了，他就不信吉祥茶楼还能热闹的起来，何况，他也请了茶师研究花茶饮。

　　　　秦掌柜所想，也是唐麟忧虑的，这花茶饮的法子能解燃眉之急，却不好说未来如何。虽然法子是她多次试验想出来的，还借鉴了阿娘腌制桂花蜜的秘方，但秦掌柜财大气粗，若真让人研究，保不齐能做出更好的花茶饮。

　　　　至于那什么去了仙境的离奇故事就更靠不住了。就连《山海异志》都有被听腻的时候，更何况她失踪这点小事儿。

　　　　思来想去，唐麟觉得，他们吉祥茶楼要是想继续存活下去，当务之急就是重新翻修！

　　　　眼下大家贪图一时新鲜，自然愿意往吉祥来。可等这阵热闹过去了，怕是大家还会选择更加高雅大气的品秀了。

　　　　从小长在商家，哪怕阿爹是个没有大抱负的，唐麟也知道做生意要讲究未雨绸缪。

　　　　想要不被品秀压得死死的，除了茶饮有独特之处，提升硬实力也是重要一环，至少让人一眼看去，两家茶楼档次不能差太多了才行。

　　　　对于她的提议，唐掌柜觉得……翻修茶楼谁不想啊，可没钱啊！只能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事儿，还是得从长计议。大家喝的是茶，又不是茶楼。咱们家以前是小茶摊儿的时候，不也有不少人来喝茶么，更何况现在花饮卖的这么红火，又何必劳民伤财的去搞什么翻修呢！”

　　　　对于唐掌柜的说法，唐麟可不敢苟同，赶紧解释道：“阿爹，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和品秀都是茶楼，可是去品秀的人，点上好茶叶的众多，可咱们茶楼呢？不是咱们没有好茶，而是品秀一看就有好茶。”

　　　　唐掌柜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记得有次有客人点了好茶，隔壁一桌还颇为惊讶，说没想到这么家小茶楼茶叶还挺全。

　　　　说白了不就是觉得这小茶楼卖不起好茶叶么！

　　　　见唐掌柜动摇，唐麟继续道：“这一样的茶叶，在品秀卖的比咱们好，还不就是人家觉得咱们家这环境老旧，茶具不上档次，想来这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放屁！”唐掌柜一听这话，腾地一声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是他们不长眼，咱们的茶叶可是我一遍遍认真筛选的！就连泡茶的水也是每天清晨打来的山泉水，绝对都是好东西！”

　　　　唐掌柜都快做了大半辈子茶水生意了，一直都恪守本分，从来不敢以次充好。现在倒好，放着他这物美价廉的不要，偏看重茶楼装修，这还有天理么？

　　　　“阿爹，您别激动啊。这环境好了，看着也舒服不是？客人花钱，谁不想买个舒心啊。咱们要做的的，就是提升茶楼的档次。”

　　　　这话唐掌柜同意，连连点头，可随后更沮丧了，这问题是找出来了，但是没钱解决啊，连声音里都透着无奈：“道理我都明白了，可是，咱们又比不得品秀的秦掌柜财大气粗，哪里出得起这个钱？”

　　　　对于这事儿，唐麟早就已经想好对策了，可以来一招借鸡生蛋！

　　　　他们这小茶楼没钱，但是开当铺的钱掌柜家有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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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们吉祥茶楼能钱生钱！

　　　　这钱掌柜可是长乐街上有名的铁公鸡，听了唐麟的话，气得肚子上的肥肉都愤怒了抖了好几抖，愤愤道：“你们家茶楼翻修，又不是我们家当铺翻修，凭什么要我出钱？！”

　　　　钱掌柜是出了名的守财奴，唐麟自然知道，所以早就想好了说辞，当下就点出重点：“钱掌柜，您先听我说，这钱放在我们吉祥茶楼，那是能生钱的！”

　　　　“生钱？”听到这两个字，钱掌柜觉得有点儿意思，一双精明的绿豆眼儿滴流滴流转个不停，上下在唐麟身上打量着。

　　　　唐麟解释道：“您看，您最近生意红火，但过些日子到了年根，大家图吉利，当东西的可就不多了，但茶楼不一样，越是年底啊，生意就越红火。而且这钱我们也不白借，三个月后换给您，再加一分利钱。”

　　　　钱掌柜转了转精明的绿豆眼儿，不得不说唐麟的话很打动他，把钱存在钱庄，还要给钱庄五厘的保管费呢！而且唐麟说的也对，年底年初的确是他们的淡季。

　　　　“你打算借多少？”

　　　　唐麟闻言眼睛一亮：“一百贯。”

　　　　钱掌柜盘算了一下，也就是说三个月后还回来一百一十贯，算起来倒是极为划算的。只是……唐麟愿意出一分利钱，是不是证明他们能赚更多？

　　　　有钱不赚那可不符合他守财奴的风格，于是道：“一分利太少了，两分。”

　　　　“您怎么不去抢呢！”陪着唐麟来的小二忍不住顶了一句，这钱掌柜不仅是个铁公鸡，还贪得无厌呢！十贯钱都嫌少！

　　　　唐麟摇了摇头，她是仔细算过的，返修茶楼，还有茶叶、人工等本钱，扣下来能赚的并不是很多，两分利钱太高了。

　　　　好在她了解钱掌柜的性子，之前就有准备，不慌不忙道：“钱掌柜，这利钱一分也好，两分也罢，都是死钱，我这儿还有个更好的法子，能让你赚更多的钱，钱掌柜可感兴趣？”

　　　　一听说能赚更多的钱，钱掌柜一下子来了兴致：“快说来听听！”

　　　　“年底这会儿，钱掌柜的当铺里该有很多到期以后没有人赎回的好物件儿吧？”

　　　　钱掌柜点头，他们当铺做的可不就是这种生意么，低价收来的东西，高价等主人赎回去。这要是到期赎不起了呢，他们就放在店里卖了，不过这也讲究缘法，有些物件儿摆个一两年是很正常的。

　　　　唐麟显然很清楚这个状况，她要给钱掌柜解决的，就是卖掉这些物品的难题！

　　　　“利钱是死的，不过，客人是活的。一些买东西的客人，不会专门来逛当铺，可是茶楼却是客人云集的地方，到时候捡几样好东西，拿到茶楼，让我们说书先生来介绍，来个现场拍卖，价高者得，钱掌柜何愁赚不到钱？”

　　　　现场拍卖？价高者得？

　　　　钱掌柜双眼一亮！他也算久经商场了，怎么就没想到过这个主意？靠谱，绝对靠谱啊！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脑子一热就把钱往外送的沙子，不放心的追问：“这万一……要是卖不出去呢？”

　　　　“哪怕是卖不出去，这茶楼里人来人往，总能提升些知名度。等年后这旺季来了，大家记着你们钱记当铺童叟无欺的好名声，还怕没有生意上门？”

　　　　是这么个道理，钱掌柜终于拍板和唐麟签了合约借了钱。

　　　　长乐街上最出名的铁公鸡，第一次被人拔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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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老头真是不识抬举

　　　　有了钱，吉祥茶楼立马就开始翻修，很快不起眼的小茶楼就大变了样子。

　　　　屋顶的瓦片换了新的，掉漆的门柱全上了新漆，老旧的屋檐重新修饰，还有些雕梁画栋的味儿，看起来高雅不少。内里一水儿崭新的桌椅，带着幽幽木香，一楼大堂改成了“回”字型，正中一个台子，说书唱曲刚好。二楼还开辟出几间雅间，对着一楼的窗子打开就能看到台子，别提多大气了。

　　　　就连茶具，唐麟也考虑到了，全换成了色泽纯正的青瓷壶，白瓷杯，看起来干净又赏心悦目，沏出来的茶水都显得鲜亮不少！

　　　　虽然还是不如品秀档次高，但品秀的歌舞看多了也就没意思了，倒是吉祥茶楼那说书先生不一样，上午讲唐麟入仙境的故事，下午讲西域记，跌宕起伏的故事张口就来。什么神仙、怪兽、马匪、胡子的，别有一番乐趣，受到不少人喜爱。

　　　　而且吉祥茶楼是老字号，一些年年往来的商人还是习惯性到吉祥茶楼，喝喝茶，聊聊天，这么一来，吉祥茶楼隐隐有了可以和品秀平分秋色的势头。

　　　　唐掌柜每日笑容满面，腰板都挺直了不少，幸好当初听了唐麟的，这翻修过的茶楼，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尤其是今天更是开心，他有个多年好友李长贵，是个茶商，家里只有一个独子李明宇，唐麟小时候有次他们两人喝酒，曾说过结成儿女亲家的话，只是没有正式定下来。

　　　　之前茶楼生意惨淡，他还想过将这门亲事定下，也好给唐麟找个好归宿，今天李婶特意到他们家来，还主动提起了当年的口头婚约，还暗示李明宇到了成家的年纪。

　　　　这婚事可是正合他意，就算没定下来，那也拦不住他高兴啊。

　　　　看着笑容满面的唐掌柜，唐麟却有些笑不出来，本以为茶楼生意变好了，阿爹就不会再打自己婚事的主意，但看今天反而态度，倒是一副恨不得自己嫁出去的样子。

　　　　唐麟没打算嫁人，更没打算嫁入李家，尤其是李婶每次看她，都仿佛在看一件商品，这让唐麟十分不喜。看来还得找个时间和阿爹把话说清楚了才行。

　　　　另一边，秦掌柜也是万万没想到会有今天的局面，要不是唐麟弄出什么花茶饮，他之前连对面那小茶楼叫什么都没注意过，而现在，是不得不注意了！

　　　　当然，他从心里并不认为吉祥茶楼真的能和品秀平分秋色，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可清楚，吉祥茶楼翻修的钱还是借来的。

　　　　倒是吉祥茶楼那说书先生不错，肚子里一堆千奇百怪的故事，他愿意开两倍的价钱挖他到品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