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策之西方有佳人-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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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麟是和安言一起过来的，刚下马车，就看到方书秉和塔娜也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塔娜开心的冲着唐麟挥手，几步就跑到近前了。

　　　　唐麟有些奇怪：“你怎么跟书秉一起来了？”

　　　　“那个，刚好顺路。”塔娜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偷偷看了方书秉一眼，见他正好在看自己，赶忙心虚的移开目光朝唐麟看去，却见唐麟正抬头认真听着安言说什么，这才松了口气。

　　　　这几日和方书秉同吃同住，两人之间的关系隐约也有些变化，塔娜有些拿不准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她还是蛮喜欢和方书秉相处的，可是想到唐麟，她就退缩了。

　　　　“唐麟，我来了！”这次是王惊鸿，她提前得了唐麟的帖子，更是将之前跟她打听过茶具来源的人家一一下了帖子，告知那家琉璃铺子今日开张，她本人也会到场。

　　　　不少人猜测这铺子和大长公主有关系，自然也会来捧场，就算自己不到场，也会差人送一份贺礼过来，倒是让唐麟特别有面子。

　　　　“县主，这次可要好好谢谢你了。”王惊鸿这么卖力，唐麟自然是感激的。

　　　　王惊鸿大气道：“你和我还客气什么，我可是占了你的大便宜，听说你的一尊琉璃器都卖了八千贯，可把我给吓坏了，这人情可得还到猴年马月了。”

　　　　“八千贯？这么说来唐麟你是富婆了？”塔娜对外面的事情根本不知道，打量唐麟的眼光都闪闪发亮，一时三人都笑了起来。

　　　　吉时马上就到了，揭了匾额上的红布，他们就算是正式开张了，唐麟和安言已经准备就绪，就在快要开始的时候，几个人分开众人走上前来，当先的正是司徒妩儿。

　　　　看到来人，唐麟的脸色微微一变，几乎成了习惯，有司徒妩儿在的地方，一般都没什么好事儿。

　　　　果然，司徒妩儿满脸笑容的走到唐麟面前，柔声道：“唐麟，今天这你这店铺怕是开不了张了。”

　　　　“为什么？”唐麟淡淡反问。

　　　　司徒妩儿笑容中似乎有些惋惜：“是这样的，有人举报说你们作坊弄虚作假，商会作为咱们凤翔京商人信任和依靠的组织，自然是要彻查一下的。”

　　　　说着又看向安言：“安公子可能对凤翔京商会的情况不太了解，可这是规矩，我知道现在来说时机好像不太对，可是我们也是昨天夜里才收到的举报，为了对所有商家公平，只能委屈一下了。若是彻查之后没事，店铺当然可以照常开业。”

　　　　司徒妩儿声音很好听，又柔声曼语，说的也合情合理，上来就将商业行会摆在了正义公正的位置，要是唐麟他们不答应，众人都会觉得有猫腻了。

　　　　安言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我是不怎么了解你们商会的规矩，索性唐麟明白就好了。”

　　　　唐麟也微微笑了一下，开口道：“司徒姑娘，既然是有人举报我们弄虚作假，那我可能问一下，是弄得什么虚？做的什么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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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爱莫能助

　　　　司徒妩儿没想到唐麟到这个时候还一脸平静，知道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过她也早有准备，依旧柔声道：“是这样的，之前拍卖行卖出的水麒麟，说是你们作坊烧制的可对？”

　　　　“没错。”唐麟点头。

　　　　“还有大长公主寿宴上那惊为天人的茶具，也是出自你们这家作坊可对？”

　　　　“很对。包括拍卖会上的那一套食皿，全都是从我们的作坊里烧制出来的，千真万确。”唐麟索性一次性都说了，省的司徒妩儿再一点一点的问。

　　　　司徒妩儿笑道：“那便是问题所在了，举报的人说，水麒麟和茶具，是这位安公子从西域带来的，并非出自你们作坊，所以……唐姑娘不要让我们为难。”

　　　　“那举报的人可有证据？”唐麟不慌不忙的问道。

　　　　司徒妩儿似乎有些为难，却还是回答了：“他说是亲眼所见。”

　　　　唐麟摊了摊手：“那就是空口无凭了？要这么说来，我说这些都是我们作坊烧制出来的，商会为何不信？只选择一方相信，商会这做法可不够公正啊。”

　　　　见已经有人附和，司徒妩儿赶忙道：“唐姑娘，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是本着对所有商户负责的原则，才会来查证，这不是对你们的不信任，反而是一个证明的机会，只要证明你们是被诬陷的，那么诬陷你们的人也会受到惩罚，若不查清楚，其他同行的掌柜，怕也是不同意。你放心，商会绝对不会冤枉一个诚信的商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弄虚作假的商人。”

　　　　司徒妩儿说的情真意切，果然人群中有人开口：“就是啊，唐姑娘，既然你们没弄虚作假，让商会查证不就是了，这么拖三阻四的，倒是让人怀疑了。”

　　　　此言一出，不少人纷纷点头，有些人怀疑唐麟弄虚作假，也有人声援唐麟，说不就是一个查证嘛，让他们查，真金不怕火炼，把那个阴险小人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司徒妩儿见状，也道：“正是这个道理，唐姑娘，既然你坚称作坊没有弄虚作假，不如给大家证明一下。”

　　　　唐麟笑着点了点头：“司徒姑娘说的有道理，不过，你觉得该如何验证？”

　　　　“自然是再烧制一模一样的东西出来，如果能坐到，那自然就是真的，如果做不到……唐姑娘到时候也别怪咱们商会无情，对于弄虚作假的商家，商会自来都有自己的惩罚机制。”司徒妩儿解释。

　　　　“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这琉璃烧制，不是一时片刻就能完成的，尤其是你刚说的那两样珍品，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和时间就更长了，如果商会真要验证，自然也急不得这一时半刻。”

　　　　唐麟说着看向众人：“今天来的诸位，肯定也是冲着作坊的手艺来的，如果商会真想验证，这会儿就不应该拦着我们，而是让我们开门营业，我们铺子提供专门的定制服务，我们可以以此为证，货品交付的时候验证，就知道作坊到底有没有弄虚作假了，不是吗？”

　　　　司徒妩儿心中冷笑，这唐麟还真是越发的伶牙俐齿了！不过，她今日就是不让唐麟开业的，此刻又岂能让她如意，当下笑道：“唐姑娘说的办法倒是不错，只是商会自然有商会的章程，就算我觉得不错，可也爱莫能助。”

　　　　司徒妩儿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安言，这个传闻中很厉害的安公子，竟然对自己刁难唐麟不管不问，看来对唐麟倒也不怎么重视。

　　　　“我竟不知，京城商会竟然这么威风。”一道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就见一道天青色的身影抱着一个礼盒走来。

　　　　王惊鸿眼睛一亮，迎上前去惊喜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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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大的过圣上的口谕吗？

　　　　“怎么，这里你来的？我就来不得？”王景霖有些不悦的瞪了王惊鸿一眼，才对唐麟道：“我今天来，是替祖母给唐姑娘送贺礼的，祝唐姑娘生意兴隆。”

　　　　说着将手中的礼盒送了上去，唐麟恭敬地接过来：“多谢大长公主垂爱，只是，这生意兴隆暂时怕是不可能了。”

　　　　围观的人中不乏有勋贵之家的，听闻大长公主竟然给唐麟送了贺礼，这个信息可了不得，要知道大长公主可是连当今圣上都十分尊重的人，所有的世家贵族，几乎没有人敢去招惹和得罪大长公主，巴结都来不及呢。

　　　　可是大长公主这些年深居简出，极少参与外界的事实，可是一个琉璃铺子开业，大长公主竟然送了贺礼，还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亲自送过来，这个唐麟，到底什么背景？

　　　　就连司徒妩儿心中都有些打鼓，原以为唐麟只能巴结上了王惊鸿，如今看来，倒像是巴结上了镇国公府，这下子事情可不好办了，不过想到自己只要咬死按照商会章程办事，那即便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也不能随意插手商会的事情，这才放心下来。

　　　　王景霖听了唐麟的话，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唐姑娘为何这么说？”

　　　　唐麟苦笑一声：“有人举报我们作坊弄虚作假，不管是大长公主寿礼的茶具还是拍卖会上的麒麟兽，全都是从西域带来的成品，所以，商会要暂时查封我们这还没开张的铺子。”

　　　　“她说的可是真的？”王景霖看向司徒妩儿，司徒妩儿曾出席过几次贵族的宴会，和王景霖也算有几面之缘。

　　　　她点头，有些为难却又公事公办的道：“正是如此，商会的规矩，我也无法更改。”

　　　　“那可就不好办了啊。”王景霖意味深长的开口，“前几日唐姑娘的作坊向圣上进献了两尊神兽的琉璃雕像，圣上尤为喜欢，照司徒姑娘的说法，唐姑娘这是有可能犯了欺君之罪啊！”

　　　　司徒妩儿心中一喜，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收获，若是唐麟这边真的弄虚作假……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啊！这样一来，唐麟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唐麟一眼，司徒妩儿才惊讶道：“这，唐姑娘坚称他们没有弄虚作假，不过这都要等查证后才能定论了。”

　　　　“说的不错，是应该查证一下。”王景霖点点头。

　　　　王惊鸿不满的掐了他一下：“大哥！查证可以，但是凭什么封了唐麟的店铺啊？里面的商品明码标价的摆着，是真是假，大家一看便知，这么麻烦。”

　　　　要不是人多，她都想好好问一下大哥，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砸场子的，怎么向着司徒妩儿说话了？王惊鸿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唐麟。

　　　　却见唐麟神色平静，虽然不知道王景霖为何会顺着司徒妩儿的话说下去，但是唐麟知道，王景霖至少不会偏帮司徒妩儿，要不然也不会在一旁听了半天才现身，所以她才会故意示弱。

　　　　毕竟，对方世子的身份，比自己一介商女要好用的多。

　　　　王景霖忍者疼痛：“我什么时候说要封了唐姑娘的店铺了？今日来我可是带着另一个任务，要是唐姑娘的店铺封了，这第二个任务如何完成？”

　　　　司徒妩儿脸色一变：“世子，这是商会的规矩，不可轻易改变！”

　　　　王景霖点点头：“我知道，可是商会的规矩，能大的过圣上的口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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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章　你满意吗？

　　　　司徒妩儿懵了，唐麟愣住了，其他人也都一副好像没听明白的样子。过了片刻，司徒妩儿才重复道：“世子说，说是圣上的口谕？”

　　　　“怎么？司徒姑娘是在怀疑我假传圣旨？”王景霖脸色一肃，露出不愉之色。

　　　　司徒妩儿赶忙否认：“自然不是，只是觉得有些惊讶罢了，圣上怎么会给唐麟口谕，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王景霖是大长公主的嫡孙，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和圣上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情分，如今更是大内侍卫总管，要说他假传圣旨，那是谁也不信的。

　　　　王景霖点头：“你说的倒也有理。还不是因为皇后娘娘听闻祖母得了一套茶具，想要亲眼瞧瞧，瞧过之后就喜欢上了，刚好圣上也得了两尊圣兽，娘娘便和圣上讨了口谕，让安麒这边给皇后娘娘做一套茶具。”

　　　　说完，王景霖又对唐麟道：“我出宫的时候，皇后娘娘特意叮嘱了，让我告诉唐姑娘，她最喜欢的是牡丹。”

　　　　众人哪还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传闻中大长公主那一套茶具，注入茶水杯中会盛开红梅，皇后娘娘乃是国母，身份尊贵无比，这是要杯中盛开足以与她相配的花中皇后牡丹了。

　　　　唐麟笑盈盈的行礼：“民女唐麟定不负圣上和娘娘的厚爱！”

　　　　说完还看了安言一眼，他还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唐麟心中却有些微暖，自己在想办法的时候，安言也在用他的方式帮着自己，比如进献两只琉璃神兽的时机，就很值得考究。

　　　　还有现在，虽然他一直没有替自己说话，但是安言的身子，对自己一直是保护的姿势，而且，他不说，是为了锻炼自己，这些，唐麟都懂。

　　　　司徒妩儿咬了咬牙，正要说话，就听唐麟先开了口：“司徒姑娘，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执行商会的规矩，只是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能先来完成圣上的口谕了。当然了，要是圣上的考验我都完不成，那我甘愿承担欺君之罪，如此，司徒姑娘可满意了？”

　　　　人群中有人喊道：“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管给谁做，那都是验证，何况是圣上的命令，自然要遵守啊。”

　　　　“就是就是，商会的规矩，和圣上比起来算什么，圣上金口玉言，说出来的才是不可忤逆的金科玉律。”

　　　　司徒妩儿心中不甘，却也知道今日无法再纠缠下去了，圣上之名，不是她能挑战的，不甘之中还带着憋屈，看唐麟那自信满满的样子，难不成那麒麟兽真的是他们作坊做出来的？那他们司徒家的八千贯，岂不是便宜了唐麟那个贱人？

　　　　一想到自己被唐麟摆了一道，她就恨不得撕了唐麟！

　　　　目光一转，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方书秉，他甚至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正扭头看着左前方，司徒妩儿的目光随着看过去，发现是几个帮忙准备揭幕的人，其中一人正是塔娜。

　　　　虽然不知道方书秉到底看的是谁，不过司徒妩儿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目光在唐麟和塔娜身上掠过，或许，她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

　　　　“司徒姑娘？”王景霖见司徒妩儿目光深沉，心中直觉不喜，却还是问道，“你怎么看？”

　　　　她还能怎么看？！司徒妩儿挤出笑容：“自然是遵守圣上口谕了。”

　　　　她话音才落，就听到王惊鸿喊道：“吉时到了，大家先让让，一会开了门有你们选的，不过要记住，千万别拥挤，否则摔了什么珍品琉璃，小心赔个精光！”

　　　　众人哈哈大笑，王景霖有些头疼，这个妹妹，要么就是高冷的谁也不搭理，要么就是这般的不着调，十七岁的老姑娘了，再这么下去估计要嫁不出去了。

　　　　匾额上的红布揭开，随后店铺的门也被打开，等在门口的众人一拥而入，虽然急切，到底秩序还可以，不知道是不是王惊鸿的话起了作用。

　　　　司徒妩儿被人群撞了几下，险些没有站稳，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越发阴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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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读女戒读傻了

　　　　琉璃铺子第一天开业，生意十分的红火，店铺里也将产品分成了普通，高档和珍品三个种类，普通的琉璃器造型简单，但是却比市面上一般见到的要漂亮通透，而且因为不需要长途运输，所以物美价廉。

　　　　至于高档和珍品，价格上要贵不少，但是造型和工艺都有独特之处，要说缺点吗，也有，就是数量少，来晚了就没有了，先到先得。

　　　　当然，店铺也提供定做服务，只是能不能做、时长周期都由店家决定，样式颜色等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

　　　　而他们也接待了第一个要求定做的客人，正是前一天在拍卖场和司徒瑞争麒麟兽的玉公子，而他要定做的，就是麒麟兽。

　　　　唐麟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们店铺里提供的神兽等特殊商品，三年内每样都只会做一件，绝不会做重复的，如果公子不介意，我们可以做雕刻着水麒麟的镇纸，或者其他，但是同样的麒麟摆件，我们做不了。”

　　　　玉公子显然没想到唐麟这里还有这样的规矩，其实这也是唐麟的无奈之举，物以稀为贵，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要是琉璃泛滥起来，那也就快和屋顶上的瓦片一个待遇了。

　　　　玉公子上下打量着唐麟：“看不出来，大瀚还有这么有个性的女子！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的女子全都读女戒读傻了呢！”

　　　　“你要不要定，不定就赶快出去，不要耽误唐麟做生意，一套很贵的好不好？”王惊鸿从小到大，最看不惯的就是玉公子这幅“文人”做派，就差上手赶他出去了。

　　　　玉公子脸色一僵，小声嘟囔道：“我差点忘了，有人读女戒读傻了，有些人是练武练疯了。”他从小到大可没少受王惊鸿的欺负，见她又要摸鞭子，赶忙道：“镇纸！我要水麒麟的镇纸！”

　　　　王惊鸿这才将摸到腰间鞭子的手收回来，喜滋滋催促账房：“先生快点记下来，今天开业友情价，看在咱们这么多年情谊的份上，就两千贯吧，你可以先付五百定金。”

　　　　“两千贯？怎么这么贵？”玉公子严重怀疑王惊鸿正在敲诈他。

　　　　王惊鸿翻了翻白眼：“怎么，拍卖会上八千贯都想和司徒家抢一抢，现在才两千贯就舍不得了？小气！不买就赶快让开，这定制一个月才一个名额，你不要有的是人等着呢。”

　　　　安麒铺子的规矩，定做每月只接一个单子，因为定做的东西大多工艺复杂，难度很大，只能如此。

　　　　玉公子被王惊鸿怼的没话说，乖乖交了五百定金，王惊鸿这才眉开眼笑的催促着账房先生记账。

　　　　账房先生开始还有些紧张，但是见到传闻中飞扬跋扈的县主一个劲儿替他们赚钱，慢慢也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到后来还能和王惊鸿一唱一和，倒是签了不少的单子。

　　　　和其他人的忙碌比起来，唐麟和安言倒是清闲，两人站在二楼往下看，唐麟笑道：“我觉得，我都能看到丝绸作坊在西域开起来之后的景象了。”

　　　　安言点点头：“放心，只会比眼前的景象更火爆。”

　　　　琉璃品会引起一段时间的热潮，但这种抢购的形式不会一直持续，但是丝绸不一样，是快消品，有权有势的人家，哪个主子换季不做几身衣裳？

　　　　“借你吉言。”唐麟笑着看向安言，见他神色郑重，似乎今天安言的兴致不怎么高：“你今天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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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一个拥抱

　　　　安言诧异挑眉：“为何这么问？”

　　　　“很明显好不好，你平时总是笑着，虽然很多时候都是礼貌的笑，可是今天，你连礼貌的笑都很少，明显的有心事。”唐麟指了指他的额头，“这里都要出皱纹了。”

　　　　安言忽然展颜一笑：“没想到你平时观察的这么细致。”

　　　　唐麟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神，别开眼睛道：“那么明显的变化，也就是瞎子看不到。”

　　　　安言笑了笑，冷不防道：“我明日就离开大瀚了。”

　　　　唐麟一怔，随即快速转头：“你，你说什么？”

　　　　“我明日就要离开了，那边有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当然，和方家合作的技术，我也想尽快研究成功推广起来。”安言耐心的解释了一下。

　　　　其实肃明国那边催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是真的拖不下去，他只好先行离开。

　　　　唐麟张了张嘴：“必须，必须走吗？”

　　　　安言点了点头，两人之间的气氛低迷下来，唐麟努力扯了扯嘴角：“我原本还以为你能在凤翔京过年呢，那时候凤翔京特别的热闹……哦，我差点忘了，你去年就是在凤翔京过得，倒也没什么奇特的……”

　　　　“去年我一个人在房里待着，哪里也没去，不过能听到凤翔京里烟花的声响，应该是很热闹的。”安言接口道，“去年和我过去二十几年一样，都很冷清。”

　　　　唐麟心中一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留他过一个不一样的年？显然是不现实的，虽然她之前设想过，邀请安言和塔娜在家里一起守岁吃年夜饭。

　　　　“不过，元宵节倒是值得纪念，我在河边遇见了你……”

　　　　唐麟睁大了眼睛，因为安言忽然一扯，就将她拉进了怀里，修长的手臂将她圈在怀里，微微用力，她能听到安言有力的心跳，还有耳边传来的声音：“等我回来。”

　　　　一个拥抱，很短暂的拥抱，唐麟回神的时候，安言已经退到了原来的位置，只是一双灰蓝色的深邃眼眸，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唐麟只觉得双颊发烫，目光也有些游离，不敢看安言的眼镜，舔了舔嘴唇道：“那个，我，我应该也还会去西域的。”

　　　　安言盯着她舔嘴唇的动作，也不由得舔了舔嘴唇，而后就听到了唐麟的话，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柔声道：“嗯，我等你也行。”

　　　　“你……”唐麟抬眸，就看到安言正笑吟吟地看着她，羞赧中还有些生气，“你又捉弄我！”

　　　　“我说的是真的。”安言按下唐麟要打他的手，“不能等到茶楼开业了，我准备了贺礼，也有给你准备的礼物，到时候雪芽会转交给你。至于你，有什么事情了可以给我写信，还是将信交给小五就行。”

　　　　安言细细叮嘱，唐麟听得认真，也有些心不在焉，只觉得心口有些空落落的，担忧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反正就是有些闷。

　　　　“安言，我请你喝酒吧？”

　　　　唐麟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安言都跟不上她的思路：“喝酒？”

　　　　“是啊，我们大瀚送朋友离别的时候，就喜欢喝酒，我们现在也算是好朋友了，我今天晚上请你喝酒，给你践行，怎么样？”唐麟小脸绷着，一脸严肃的样子，可是眼中分明又带着一点儿期待的样子。

　　　　安言被她的目光看的心里发软，温柔的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