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梦里弦断洛阳花-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然虽天下太平,宫中却非清净之所,皇室宗亲之间尔虞我诈,内斗纷争,这让年迈的萧衍既寒心厌倦却又无可奈何,为了远离内中纠葛争斗,萧衍渐渐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悟圣佛书,参禅诵经,清净心根。
从那以后,萧衍痴迷佛法,酒肉不沾,更是无心闲谈弄乐,常常将自己关在房内研悟佛经,玲珑苑因此也变得冷冷清清,地室因常年无人清扫,储藏的酒糠也变质发臭。虽然后来萧衍将玲珑苑赐予赵京,随后又继承到伯尘手中,但伯尘根本不知道小堂内还有此等密处。
良福随后禀告,梁文姬大喜,即刻差下奴将婉儿扔进地室,紧闭小门,又专门差人盯着小堂,任何人不得靠近东墙。
阴暗湿冷的地室摆满了酒坛子,恶臭难闻,婉儿睁开眼漆黑一片,连一丝光亮都没有,不禁得心头发颤,她挣扎着起身四下乱摸,撞倒了酒坛,坛子破裂洒了一地酒,散发出浓沉的臭味儿,婉儿恶心地干呕不止。
费了好大功夫,婉儿摸到地室台阶,她顺着台阶爬到石门,使尽了全身气力敲打嘶喊,青紫的手掌浸出丝丝血渍,满含恐惧的双眸泪光盈盈,然任凭她如何哭喊,却是天地不灵,无人相应。
半晌过后,本就体虚疲乏的婉儿再也没有力气嘶喊,她踉踉跄跄地走下台阶,蜷缩在阴冷的墙角下啜泣不止,喃喃自语,道不尽的苦愁酸楚。
梁文姬可不想让婉儿就这么人不知鬼不觉地死去,她要慢慢地折磨她,承受无尽的痛苦煎熬,让她活得生不如死,让她知道招惹自己的下场。
梁文姬吩咐良福在地室内点上烛台,每日送去一餐淡水轻食,婉儿无心食水,但一想到为了自己甘愿付出一切的伯尘,还有让她情愿付出一切的向林,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要活下去。
。。。。。。
“。。。夫人,小生这厢有礼呀~”玲珑苑耳房内,蔡云直色眯眯盯着梁文姬,梁文姬红唇粉面,轻纱薄衫,胸前低低裹着粉白肚兜,白嫩丰韵的腰身若隐若现。见蔡云直进房来,梁文姬缓缓倚上床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骚劲儿,“事情办的不错。。。”随后荡荡一笑,蔡云直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夫人,那。。。那上次你答应小生的话?。。。”蔡云直急不可耐,梁文姬盈盈一笑,“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说着冲他抛了个媚眼,蔡云直**焚身,吹灭烛台朝床头扑去。
翻云覆雨过后,蔡云直生怕被闲人瞧见,慌慌提起裤子欲走,走到门前却又停下,“夫人,小的明日便要返回国子监,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可。。可经此一夜,小生怕是。。。怕是恋上夫人了呐。。。”梁文姬呵呵一笑,“瞧你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孬种样~罢了,往后你再来时,需扮成算卦道士,只要看见后墙头插着一朵红杏花,便可进来。”蔡云直喜上眉梢,三言两语之后匆匆离去。
此后,蔡云直隔三差五便谎言告假,国子祭酒朱异见他俨如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早已无心管教,任他来去逛荡。溜出国子监的蔡云直扮成白脸道人,偷摸溜到玲珑苑,一旦看见墙头的红杏便请求进院算卦看相,而梁文姬早已吩咐看门的仆人放‘请来的’道士进门,这样一来,二人的偷情耻事也算蒙上了一道幌子。
此前伯尘为了寻找婉儿的下落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一来二去这事也传到了向林的耳朵里,向林听到流言惊诧不已,怎奈上任不久,国子监教事繁忙实在脱不开身,便吩咐若兰赶去将军府打探虚实。
若兰但言自家公子乃太学博士,又与婉儿自小情同兄妹,侍卫禀过伯尘后允她进府。婉儿失踪已一月有余,伯尘想尽办法还是找不到她的踪迹,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愁得神形憔悴。
伯尘据实相告,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晚些时分便亲自登门拜访,商讨对策,向林也正为婉儿失踪的事忧心忡忡,他想给陈修寄书信告知实情,思来想去于心不忍,便也作罢。
向林与伯尘初次相见便盯上了眼,一个柔情似水,一个英姿飒爽,皆是人中俊才。二人拜礼之后请上正堂,聊过半晌后便说起了婉儿的事。
“公子既乃婉儿兄长,还请相助一二。”伯尘起身拜道,诚恳的话语中带着焦虑不安。向林见他愁眉忧忧,似乎也明白了他与婉儿非同一般的感情,赶忙近身相礼,“将军行此大礼实属折煞愚下,婉儿是在下的小妹,定当倾力相寻。”请伯尘坐下之后,向林细问婉儿失踪的事,二人攀谈商讨直到深夜。
………………………………
第076章 掘墓取骨,滴血认亲
时如白驹过隙,转瞬已逝半载,又逢一季隆冬月,天寒地冻,枝头琼花摇曳,城阙寒风凛冽,向林没有找到深爱的子英,伯尘也没有寻到婉儿的一丝踪迹,绵绵的思恋如同漫天纷飞的琼花,道不尽内中哀愁。
南兖州刺史府内,萧综正和母亲吴氏偏堂说话,吴氏啼啼哭哭,似有万般委屈,萧综则是一脸惊诧惶恐,烫脚似的踱来踱去。
“不,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母亲是在骗孩儿对不对?”萧综摇着头情绪激动,吴氏坐在床头抹着眼泪,“缘觉,为娘说的都是真的呐。。。”萧综心头一酥,瘫在椅背上双目呆滞,缘觉是他的小字。
吴氏本乃南齐东昏侯萧宝卷的宫人,萧宝卷被杀死后得幸于萧衍,立为淑媛(古代嫔妃称号),当时吴氏已经怀有身孕,然却隐瞒了事实,七个月后生下萧综,萧衍并未疑心萧综的身份,以为亲生骨肉,对他百般疼爱,长大后封王加权,虽然另外几个儿子对萧衍多有排挤猜忌,可萧衍还是处处护着他。
后宫佳丽三千,上了年纪的吴氏渐渐失去宠爱,落得冷清一人,那些争宠的妃子们明里争暗里斗,勾心斗角,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吴淑媛心灰意冷,厌倦不已,她实在不想待在这冰冷纷争的宫中,遂向萧衍告明心中所想,萧衍便允她前去南兖州与小儿萧综同住,也算圆了她的一个愿望。
萧综近些日子噩梦缠身,经常梦见一位中年男子提着自己的头颅,站在床前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头颅还在滴答着鲜血。每每遭此梦境,萧综便惊起而坐,吓得满头冷汗,再也无法入睡。
时无周公,又寻不到解梦高人,萧综便将怪梦告诉母亲,吴淑媛问那男子样貌,萧综细细述说,吴氏听罢大惊失色,小儿所言男子样貌竟然和年轻时萧衍的容貌扮相所差无几。
吓坏了的吴氏预感恐有坏事发生,便将萧综的真实身份以及宫中流言全盘相告,萧综也吓呆了眼,他实在不敢相信,也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倘若父亲知道此事,孩儿。。命休矣。。。”萧综长吁悲叹,吴淑媛也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儿地恸哭不已。
三日后的一个傍晚,萧综秘密带了一队人马急急离开南兖州,直冲扬州丹阳尹而去,生父萧宝卷的坟墓就在丹阳东北,只叹萧宝卷生前骄奢淫逸,滥杀无辜,不得人心,死后连个像样的墓地都没有,要不是萧综心软,将他简简安葬,恐怕只有鬼知道他葬在何处。
萧综一行人着便装赶到丹阳,多方打听才得知萧宝卷的坟墓所在。趁着夜里无人,萧综带着一干侍从摸到墓地挖开坟墓,取出先父遗骨,随后又埋上黄土,跨马连夜赶回刺史府。
“什么??你。。。你怎么能将你父亲的坟墓挖开!他再怎么多恶,可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呦!。。。老天爷啊,造孽呐!”萧综回到刺史府便寻到母亲房里,将自己所干的不孝之事直白相告,吴氏听罢大惊失色,差点昏厥。
然萧综却是面不改色,毫无歉悔之意,似乎仍对亲生父亲到底是谁有所怀疑,仰头冷冷盯着三尺半空,“凡生乞求神明共鉴!”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萧宝卷的半截指骨。
萧综拔出匕首割破手掌,又将指骨举过头顶,冷冷看着鲜血滴在指骨之上,只见鲜血浸入骨头,融在其中。气急的萧综攥紧手掌以使血流更快,然鲜血尽皆融进骨头,半点也未流落。
“不!!”萧综气冲胸腔,仰天大喊,脱手的指骨砸在地上,吴氏哭喊着跪在地上,颤着双手将遗骨捧在手心,忏悔谢罪。
。。。。。。
“阿姐已有身孕,外面寒冷,还是安心待在房内为好,以免伤了胎气。”当日暖阳洒苍野,早梅弄枝头,子英正在后院拨弄梅花枝梢,赏玩喜笑,只是看到这些灿放的梅朵,不知能否想起乌伤山野的腊梅小林,自己与向林漫步林中,嬉笑打闹,她还答应他来年一起再种腊梅。。。此番看来,这一切美好的记忆碎片似乎都已随风而逝。
“妹有所不知,房里太闷不说,夫君也没个好脸色,今日难得好天气,出来透透气赏赏花,却也无妨。”伏连昭眉目间透着隐隐苦闷,自有身孕以来,夫君萧综对她还是像之前那般不冷不热,近些天更是冷着脸色,时不时莫名其妙地冲她发脾气。伏连昭问萧综何故如此待她,萧综缄口不言,其实伏连昭心知肚明,她只是不想让他闷坏了身体。
“一个人真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也不会像阿姐那般有那么多的烦恼哩。”自从子英跟着伏连昭进了刺史府,吃喝不愁,又不胡思乱想,无事一身轻,着实自在。
“小鬼头,何人不想自由自在,无忧也无虑,可你我皆为红尘俗人,有时身不由己,有时着想他人,舍不下解不开,如此一来便生烦忧,除非。。。除非阿妹想出家为尼,这样倒是清净自在哩~”伏连昭打趣,子英却道,“有何不可,子英父母双亡,早已无牵无挂,不在乎做个尘世人还是佛门人。。。”说着眼露悲伤。
“好了好了,瞧瞧你,一点不像个‘出家人’的样子哩~对了,阿姐托人为你寻了一位好公子,得空请来府上与阿妹相识,怎样?”伏连昭视子英为亲姊妹,她的事颇有上心,处处替她着想。
“不可!。。妹妹的亲事怎敢劳烦阿姐,还是再做计较为好。。。更何况子英还没有这个打算。。。”子英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又有伏连昭这个热心肠的姐姐从旁相助,州里的达官大族人家就算是为了借此结交刺史萧综,当今圣上的二皇子,也会不遗余力地攀上这门亲事,冯子英是何许人也根本没人在乎,重要的是伏连昭是她的阿姐,至于是近的远的,亲的干的,亦没人在乎。
子英也搞不懂自己为何如此抗拒,如此这般莫名其妙,心里就是装不下任何一位男子,她不想见他们,也不想认识他们,她的内心告诉她等待下去,然到底要等待什么,却是茫然不知。每当这种奇怪的念头油然而生,便有一人的身影浮现脑海,隐隐约约,看不清道不明,触不可及。
“阿妹这是怎么了?要是不中意,还可以再选嘛,好男儿多的是哩,总有看上眼的~”伏连昭也被子英的反应惊了,她不知道她的情绪为何这般激动。“阿姐的好意妹妹知道,但相亲之事万万不可。。。”说罢惶惶离去,伏连昭摇头淡笑,却也没个办法,她从来不会强迫子英做任何她不愿做的事。
半月后,伏连昭诞下一子,是个男儿,刺史府上下欢腾,摆宴庆贺,吴淑媛喜得孙儿,乐得合不拢嘴,唯独萧综冷面沉沉,一点没有欢喜的样子。
………………………………
第077章 因寒赐名,满月庆宴
婴儿出生的那天寒风呼啸,冰雪冻天,刺史府内却是欢声笑语暖似春,吴淑媛抱起啼哭的孙儿笑眼盈盈,子英悬着的心终于安定,笑着凑到跟前逗他玩,她是真替阿姐高兴。
“夫君,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伏连昭躺在床上虚汗未消,望着亲生骨肉满眼的慈爱,却见萧综侧身冷冷站着,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看一眼,那张阴沉的侧脸比堂外纷飞的寒雪还要冰冷,伏连昭不禁心头一酥,欢喜的笑容渐渐平淡下来。
当初嫁给萧综,她别无所求,最大的愿望就是为他生个一儿半女,也算对得住他的万般‘宠爱’,如今幸得一子,怎料萧综还是那副冷漠冰沉的模样,她的内心有些失落,但转瞬间这丝失落又被婴儿的吟哭声湮没,她微笑着问他。
“缘觉,昭愿生的是男儿,你因何还板着脸闷闷不乐,难道生个天上的仙童你才满意不成?”吴淑媛觉得小儿有些过分,拉下脸教训一通,罢了又眉开眼笑,哄着怀里的孙儿。
顿了片刻,萧综转过身盯着婴儿,婴儿莫名哭得更凶了,小手小脚舞来舞去,吴淑媛赶忙侧过身,随后将孩子抱给坐起的伏连昭,果然是出生的婴孩只认娘,伏连昭哄了不大工夫,婴儿便不哭也不闹了。
“既然伴寒而生,就名萧寒罢了。”萧综淡淡说道,伏连昭闻言没有应话,只是会心一笑。子英凑到床头,“萧寒?阿姐,是个好听的名字哩。”她还是她,依然是那个有着一副纯真善良的脸庞的冯子英。
伏连昭欲将孩子抱给萧综,让他仔细看看自己的亲生儿子,萧综却只语未言,紧了紧身上的裘衣推门而去,一阵寒风将飘飞的琼花吹进屋子,顷刻间落地成水,就像伏连昭心头燃起的点点星火,顷刻间化作灰烬一般。吴淑媛没有叫住小儿,叹着气关严了门。
“昭愿呐,缘觉打小就那样,休与他计较,今番你为萧室添得后生,实乃大恩情,缘觉怎会不明其中道理,说不定这会躲在哪处偷着乐呢~再说有为娘在,你只管安心抚养孩子便是。”吴淑媛笑着安慰她,伏连昭未言,略带僵硬地附之一笑。
这之后,伏连昭一心抚育萧寒,子英非常喜爱孩子,一边照顾伏连昭,一边陪萧寒逗弄耍乐。在这期间,萧综偶尔会来探望他们母子,每次却待不上一个时辰,他总是沉着脸,又不知烦恼何事,眼神中的善与恶,舍与不舍,轮番交替,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古怪地像个戏子。
萧寒满月那天,辖下的郡太守、县令,以及府下百十门客纷纷前来庆贺,当日大设宴席,席上诸人觥筹交错,欢笑融融。萧综虽然平日里没个好脸子,但此时也不得不笑脸作陪,谈笑风生。
“贤兄已经三月未与我等对诗吟赋,道文论经,不知何故?”几位门客借着醉意凑到萧综跟前,为首的唤作吴聊,肥头小眼,看不清楚东西不说,还总爱挤巴,在众多门客中最为‘德高望重’,也是萧综最为赏识的门客。
萧综虽性格诡异,却是满腹才华,善写文章,喜吟诗论对,几年来结交了不少好友,纳下百余门客,闲时聚首谈笑,道古论今,乐在其中。
“近来府上多事,遂怠慢了各位。”萧综不愿多言,把起酒盏一饮而尽。“哦,原来如此呀。。。”几位门客见他似有不悦,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不敢多问,陪笑喝尽了酒悻悻散去。
萧综无心饮酒作乐,应承了半个时辰便悄然退去,匆匆走进小堂踱来踱去,心神不宁,眉目间满是纠结凝重,微存的善爱中又透着几分凶狠,愈来愈强烈。
正在这时,侍卫来报,“大人,广陵郡太守求见。”萧综不耐烦地摆摆手,“就说本大人喝醉了,不便相见,让他退去吧!”侍卫刚要出堂传话,这太守却已立在门口,抱拳叩首,恭恭敬敬,“下官拜见刺史大人。”萧综闻声跨到门前,见他这般有礼有节,勉强请进堂内说话。
“下官郑世杰唐突叨扰,望大人见谅。”郑世杰着一身齐整官服,毕恭毕敬的言语中却透着几分轻慢与不屑。自接任太守一职,郑世杰威风桀骜,独断专行,任下官吏百姓无不闻名丧胆,好在没有做出十恶不赦的恶事,或许是因为初到任上不敢胡作为非,忌惮上官怪罪。
其父郑荀在他临走时特意嘱咐他上任之后定要先去拜见刺史萧综,可郑世杰生性孤傲自大,根本不把此事放在心上,拜谒之事忘得一干二净,萧综倒也不与他计较,这样的人实在是司空见惯。
恰闻萧综为小儿贺满月喜事,郑世杰欲借此机会携重礼相贺,探探萧综的为人秉性,行事作风,倘若是‘同道中人’,那他以后在广陵郡岂不是只手遮天,为所欲为,谁还敢找他的麻烦事,如若不然往后行事更应当小心谨慎,既不得罪上官,又不失了利益,如此便可游刃有余,稳掌广陵。
“哦?郑太守?。。。”萧综紧着眉头打量一番,似乎想起点什么事来,继而冷冷一笑,“你乃堂堂太守,何必亲自拜见我这个小小刺史?”郑世杰心头一麻,僵直了身再拜,“大人实在折煞下官,卑职自接任太守一职,思百姓之疾苦,感黎民之水火,整顿内外,督察司狱,亲民事而兴百业,朝夕碌碌,日夜忧忧,因此误了拜谒大事,万望大人恕罪。”郑世杰一本正经地诌出一通冠冕堂皇的说辞。
“罢了罢了,本官岂是那小肚鸡肠的人,郑大人急于求见,想必是有要事吧?”萧综没有心思听他说这些,随后请到上座。郑世杰绷紧的神经放松了许多,他这次拜见确也没什么要事,只是上报治下民生、司狱、讼捕亡等诸项事宜,顺带探探萧综的为人行事,萧综却无心回话,敷衍了事。
“大人会为了证明一件事不择手段么?”郑世杰拜退欲走,萧综冷不丁地问出这么一句话来,郑世杰既不知所云,又不知所措,愣了片刻,“大人,倘若此事重于天,未尝不可。。。”郑世杰敷衍道,萧综却似乎把他的话当真了,纠起的眉头似两把锋利的刀子,双眸中微存的善良顷刻间被浓浓的凶恶覆去。
郑世杰轻声拜别,随即忙忙退出堂,他长舒了一口气,朝着宴席而去,今日拜见萧综可以说是一无所获,他怎么也没想到萧综的性情如此怪异,实在难以捉摸。
“阿妹,你就为众家舞上一曲如何?”伏连昭盈盈笑道,席上多有官家大族子弟,她想借此机会让他们认识认识子英,子英虽半推半就有些羞涩,但思量今日乃大喜日子,不好推却拒绝,犹豫之下答应了。
………………………………
第078章 席间歌舞,冤家路窄
宴席过半,堂下无端可惜连连,恰好萧综返回宴堂,神色平淡,闻众人叹道徒有美酒佳肴,却无歌舞助兴,一时确有为难,正欲差人请来戏班舞姬,女仆匆匆进堂喜报,萧综随即说与众人,众人叫好,斟满了酒盏,坐稳了醉身,期待着歌舞上来。
未消片刻,六位舞女徐徐点着急步上了堂,分开两侧,均着绛红舞衣,眉眼带笑,众人叫好连连,还未罢休,堂外又入一女,小步急急若无声,搭袖遮面似羞花,一身粉锦轻纱,坠髻偏梳,银簪摇摇,金钗曳曳,额上点花黄,淡脂映腮红,梨涡浅浅,腰身曼曼,玉手挽轻纱,桃口含琼苞,人间何遇此佳人,非是仙子却胜仙。
众人看呆了眼,温酒不饮,果食不进,口中赞妙呼好,子英略带羞涩地降下袖口,众人伸长了脖颈看去,顿时身儿软盏儿翻,更有甚者从宴桌上倒了出去,惹得众人大笑不止。
声乐一起,两侧舞女摆袖弄身,子英袖纱一展也随之舞将起来,“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一蹈一舞拨云日,一歌一曲醉琼风,众人交头附耳,赞不绝口。子英最爱这首曲子,却不记得是向林告诉她的,也不记得正是那次之后她才偷偷学会的。
“想不到大人府内匿着此等美人儿,我等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呐!”席上一客酒气冲天,醉醉笑道,众人点头应是,坐在上席的郑世杰却微皱眉头,斗胆凑到萧综跟前,“扰问大人,此女子是何来历?”萧综喝得迷迷愣愣,似醉非醉,“本官也不深知,只知妻室唤她阿妹,想必是亲姐妹吧。。。怎么?郑大人看上眼了?”郑世杰连忙为萧综斟上酒,只道随便问问。
宴罢,众官家友人尽皆散去,萧综平日不好吃酒,今日却喝得酩酊大醉,忽而啼哭忽而大笑,嘴里咕咕囔囔也不知在说什么,伏连昭吩咐侍卫将他搀回房歇息,正欲离去,郑世杰笑呵呵地拜到身前,“下官广陵郡太守郑世杰拜见夫人,祝夫人与皇孙安康多福。”伏连昭看了看他,“原来是郑太守,宴席已毕,大人因何逗留不去?”
郑世杰道:“夫人,适才酒席间,下官得见令妹尊容,对令妹一见倾心,念念难忘,不知能否私见一面。。。”伏连昭微微一笑,“原来大人怀着如此打算,不过此事尚须问过小妹,今日天色将晚,大人明日再来,便知结果。”郑世杰不好再大胆,拜辞离去,寻了家客栈暂且住下。
伏连昭见郑世杰仪表堂堂,年轻有为,既有家世又有胆才,思量是个好儿郎,便将约见之事说与子英,子英还是像之前那般执意推脱,伏连昭却再三相劝,子英无奈妥协,思量正好借此机会让阿姐死了这份心。
次日,郑世杰同子相再访刺史府,伏连昭将他请到后堂,寻了半天才找到子英,却见她扮一身男儿衣裳,摇着折扇,阔着八字步,模样虎虎咧咧,伏连昭惊得差点认不出是她,忙忙劝她换身女儿衣裳,子英不肯,伏连昭实属无奈,思量再梳妆打扮怕已来不及,便让子英就这样入堂见面。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