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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弦断洛阳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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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郑小乔嫁入府内已有一月之久,今日才是第三回探望伏连昭,伏连昭乃萧综正妻,郑小乔不过是个小妾,理应在成亲那日亲自拜见伏连昭,然进门后的三四天里也未曾行过拜见之礼,吴淑媛看不过眼拿话点她,郑小乔嘴上答应心里却不情愿,然思量自己初嫁府上摆不得高架子,只好顺着吴淑媛的言外意思拜见伏连昭。
萧综偶得新欢后更是不把伏连昭放在心上,甚至连仅存的嫌弃之情也烟消云散,或许对一个人连恨怨的思绪都不复存在的时候才是真正的遗忘吧。
郑小乔聪敏,她感觉得到吴淑媛的心还是偏向伏连昭的,她的心里虽然不情不愿,然在吴氏面前还是盈眉笑目,依百言顺百意,一言一行全无冒犯顶撞之意,偶尔探望一下伏连昭又堵住了她的唠叨怨言。吴淑媛见她还算听话贤惠,话里话外不再含沙射影,故意刁难挑刺,然郑小乔非是自甘低下之人,她心里的算计自打上次见到萧综时就已经开始了。
。。。。。。。。。
且说上回向林在刺史府遇见子英后大吃一惊,繁情杂绪似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眸的相视,一颦的纯笑,无不深深地颤动他的心,他如何能忘记她淡眉下似如水涟般的纯纯笑眼,她嘴角边似如桃花轻点般的浅浅梨涡,还有他与她浓如潮水深似渊谷般的爱,就算将来某一天他忘了自己,他也绝不会忘记她。
子英的突然出现让他一时间手足无措,但向林还是努力控制住了几近要迸溃的情绪,他知道子英还未记起他的模样,自己在她的面前不过是草草陌客,倘若不管不顾莽撞行事,极有可能另生事端。
回到家中的向林近些日子坐立难安,长夜难寐,脑海中尽是子英的身影,几番想寻到刺史府上却还是忍住了,他现在是萧综府上的门客,言行举止都应该更加谨慎小心,行事冲动鲁莽非明智之举,自己惹上麻烦倒无所谓,要是连累子英定会让他于心难安。
萧综此番喜得娇美人郑小乔,正值新婚燕尔良时,哪里有闲心召唤众门客聚会谈笑,向林因此也无良机再入刺史府同子英见面。思也悠悠,念也悠悠,心思神念的向林忽然记起府上的一干家奴正是原来刺史府的人,遂忙将他们唤入堂内问话,家奴将知道的关于子英的事尽数告知,向林思忖半晌后令他们散了去。
“禀公子,建康来信一封。”一小奴快步上堂来报,向林读罢书信眉眼含忧,缓缓坐定闭目摇头,此信乃凝钰的亲笔信。过了一会又有小奴来报,“公子,门外有一散汉赖着不走,叫嚷着非要见您,小奴们赶也不赶不走。”向林起身问:“竟有这种事,那人什么模样?”小奴回,“那瘦汉书生模样,破衣烂衫,依小奴看定是哪处来的叫花子。。。哦对,他竟然说他是公子的同窗友人,真是好笑。。。”
向林奇怪,思忖之下那小奴又言,“公子宽心,待小的们揍他一顿,不由得他不走!”向林阻拦,吩咐小奴取上钱两后同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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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收留同窗,夫妻相聚
小奴跟着向林走到门口,端见那赖皮汉子仍在讨言求见,一身儒生打扮,衣脏发乱,形瘦神疲,拽着仆人的衣袖迟迟不愿松开,仆人已经与他劝说半晌,谁料他仍然赖着不走,此刻更是心烦生怒,随后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另外两个仆人架起他就要扔将远处。
“且慢!”向林见他可怜,命小奴将银两送过去,“有手有脚莫靠天,你且拿了银两投往别处去吧。”说罢回身便要进门,那人却推开钱袋叫嚷哭前,“向林兄!我是何坚啊!”向林一怔,回头盯着他看,那人撩开散乱的头发,又狠狠抹了两把脏脸,红着眼啜泣淋淋。
向林惊疑之下认出何坚,顿了片刻才问:“你如何在这里。。。”何坚哭哭啼啼,“愚弟对不住贤兄了!。。。”正要说几番愧疚之词,向林却叫他罢了,“过往之事莫再提,你还是快走吧。。。”转身叹着气进了门。
然没走几步便听到何坚的叫唤声,“贤兄若不原谅何坚,何坚情愿冻死在这寒天冷地上,以赎当年之罪!以明心头深愧!”随后便听到何坚跪地的声响。向林停住脚步眉头沉沉,思忖之下头也不回地朝正堂而去,看门的仆人笑道,“瞧这天儿怕是要下雪喽!”另一仆人答应,“可不是嘛!唉呀!这一场雪下罢,阴曹地府怕是又要多几个冻死鬼呦!”说罢冷笑着一齐朝何坚看去,何坚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渐起的寒风窜入破烂的衣衫。
且说向林看过凝钰的书信后愁眉不展,夜里难寐,再加上窗外风雪交加,啸声阵阵,更是让他难以入眠。正值寅时初刻,心头烦闷的向林索性翻身起床,挑灯读书,过了一会忽而屋门自开,风雪灌进,灯烛闪闪欲灭,向林赶忙披上裘衣走到门口,正要关门时却似乎想起什么事来,犹豫之下提了罩灯出门而去。
家奴都已入睡,向林实在不忍搅扰,独自冒着风雪推开府门,急啸的寒风裹挟着大雪扑面袭来,向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紧了紧裘衣后走下门阶四处打探,过了一会摇头叹息,回走几步却又忽地停下,转身向不远处照去,端见几步之外隆起一处雪丘,甚为奇怪,向林走近细看,只见一人蜷倒在地上,雪花堆覆在衣褶烂衫处,眉发肢窝间,俨如冻僵的尸身。
“何坚!何坚?!”向林叫他几声未应,试有气息,忙忙回院唤人,众家仆闻声赶到,随即遵令将几近奄奄一息的何坚抬进府中,一仆人连夜寻来医家看诊。
何坚命不该绝,茫茫寒雪夜捡回一命,次日晌午方醒,正巧向林前来看望,睁开眼的何坚颤着嘴角,“贤兄救命之恩,何坚永生不忘。。。”向林摇头叹息,“你又何故如此固执,险些白白赔上性命。。。”
何坚说道,“要是能求得贤兄宽恕,敝生死不足惜,区区贱命舍了又有何妨。。。”向林劝说,“莫再胡言,待你身骨全愈。。。自投门路去吧。。。”何坚闻言央求道,“愚弟此番正是投奔贤兄而来,难道贤兄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吗?。。。”说着情绪激动,咳喘难止。
“当初你背叛兄弟情义,诚拜于郑世杰手下,而今却怎的落得如此地步?”向林好奇盘问缘由,何坚忽而悲上心头,攥起拳头狠捶床面,“贤兄有所不知啊。。。”随后实言相告,好不惹人慨叹。
当年发生在东阳学宫的事且不再提,只说后来郑世杰接任广陵郡太守一职,何坚也追随了去,本以为平步青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不成想郑世杰并未有心重用他,单把他当作家奴般使来唤去,差些不紧不要的琐务杂事,何坚胸藏闷气却不敢言,只思勤恳做事以待它日受到器重。
然郑世杰打心眼里瞧不起他这个寒酸低贱的草芥俗生,当初对他的侃侃承诺只不过是想利用他陷害向林,既达目的,阴险无情的郑世杰又怎会遵守承诺助他飞黄腾达,何坚今之境地莫如破鞋拖在脚上,郑世杰随时都有可能甩掉他。
何坚渐渐地意识到这一点,但他的心头仍然被追名逐利的念往左右,他没有及时逃开郑世杰身边,仍然做着有朝一日得遇良机直上青云的美梦。
一日夜里,郑世杰做一噩梦,梦中何坚持一口宝刀来献,郑世杰大喜,近前正要细看时,何坚忽地拔刀刺向他的心窝,正当此时郑世杰猛然惊醒,回神后眼中泛惧,额头汗流,以致整夜未能安寐。次日,何坚有事上堂禀报,怀中又正好抱着一口宝刀,郑世杰凝神看时大惊失色,随即唤来侍卫将何坚押捕。
何坚未明其意就被拖出堂外棍棒毒打,罢了侍卫将那口宝刀呈上,随后又唤来子相细问宝刀由来,原来这口宝刀乃治下高邮县县令沈岐进献,差人来府献刀时撞见何坚,何坚执意代为献上,差人不敢得罪太守府的人,遂把宝刀交给他代禀呈上,不曾想却落个如此悲惨下场。
郑世杰已明宝刀来由,然而他却不肯放过何坚,昨晚的噩梦让他难以释怀,不寒而栗。因故,郑世杰思忖之下命侍卫将何坚又是一通毒打,而后扔出府门。喊冤叫屈的何坚一时间走投无路,苦将着返回老家探望,却闻爹娘月前已双双离开人世,又是一夜悲恸大哭,拜祭之后离了老家流浪在外,四处打听向林的下落,探得消息后便一路追到兖州城。
“你不是还有位亲兄弟么?缘何不去寻他?”向林听罢何坚的苦诉问道,“家府窄小,我又正逢多事之秋,你又何苦执意追随,还是自谋生路去吧。。。”何坚闻言哭腔急道,“不敢谎瞒贤兄,愚弟根本没有甚么亲兄在家,当初在学宫只是怕贤兄推却不留,所以才骗贤兄我有亲兄照料爹娘啊!。。。何坚不孝,愧对爹娘的在天之灵!”罢了隐隐啜泣,愧疚难当。
向林半晌叹气不言,何坚又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当初确是我鬼迷心窍,助纣为虐害苦了贤兄,今思之无不愧疚万分,自惭形秽,好在贤兄平安无事,安渡劫难。。。如今父母亡故,愚弟孤身一人无处可安,万求贤兄不计前恨慈悲收留,何坚定当改过自新,忠信追随!”说着便爬下床来跪身相拜。
向林心善又心软,忖度之下扶起何坚说道,“且留你府上做事,万不可再做背信弃义之事。。。”何坚含泪答应,向林随后唤来婢女照料他,眉头忧忧出门而去。
两日后何坚拜入正堂,端见向林手捧书信愣神发呆,眉目藏忧,遂近前问道,“愚弟见贤兄这几日心事重重,可是有为难不决之事?”向林未言请他坐下饮茶,何坚又问,向林这才诉说一二,何坚听罢说道,“愚弟愿往建康将嫂嫂接来。”向林念他身体尚虚推辞不允,何坚却执意要去接应,向林便应他两日后出发建康。
晚些时分,向林唤一仆从入堂,将一封书信交于他,随后又细心叮嘱一番,仆从答应后匆匆退去,赶了快马星夜兼程,直奔建康而去。
两日后何坚带上家奴赶了两辆马车直奔建康,接上许母凝钰,若兰三九等人返回兖州。一别数月甚为思念,几人见到向林时又喜又悲,哭作一团,向林看着神形俱瘦的凝钰红眼泛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
第120章 三载离殇,物是人非
舍了建康府院,别过父亲幼弟,痴情依旧的凝钰毅然决然地誓随向林而来,十几年来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相思之痛,舟车劳顿之苦。其父范易起初还稍有担忧,后来也狠下心放她远去,如今的建康并非太平之地,恨怨恩仇似如黑云压城,沉沉欲坠,指不定哪日便会压塌相府,灾祸临门。
“将军,婉儿打算回去乌伤探望爹娘。。。自上回离家分别已有三载有余,婉儿无时无刻不在惦念他们,也不知他们现在过得如何。。。”婉儿说着泪眼盈盈,眉目间尽是忧思。伯尘顿了片刻点头应道,“我竟忘了这档子事,确实该回家探望伯父伯母了,只不过现在正值严冬,此去乌伤天寒地冻,路遥山险,你若孤身独去叫我实难放心,不如让我陪你一同前去,顺带也拜望一下伯父伯母。”伯尘将握着梅朵的手背紧,这是他特意在后园采的,他本来还有掏心的话对婉儿说,听婉儿这么一说便也作罢。
“将军使不得,婉儿与爹娘分别已久,此番回去必要长留多日,少则一月,多则三五月,若将军同去,偌大的将军府无人主管,倘若再生出什么祸事来叫婉儿如何担待。。。将军勿要为我忧心,婉儿自当小心便是。”婉儿走到伯尘身前一笑,伯尘心泛疼惜,更意陪她同去,婉儿执意不肯,伯尘知她性情遂未再苦争,“明日再走,我去吩咐下人准备车马行资。”说着满眼不舍地退出房去。
次日晌午,天气温晴,将军府外车马俱备,伯尘身骑骕骦宝马,手持龙吟,近卫子忠亦跨马威立旁侧,几个仆人缓缓将婉儿扶上马车。车马将行,婉儿掀开帘子问道:“将军这是作何?”伯尘回头道,“婉儿,就让我送你出城吧。”婉儿未再拦他,车马驶出建康,婉儿又道,“将军且回吧。。。”伯尘装作没听见,示意车马继续行进,一来二去便送了十几里路程。
前路畅宽,伯尘叫停马车后下马走到车窗跟前,“想不到这一会的工夫便行了十来里。。。婉儿,路上万分保重。。。”婉儿探出窗来,“将军保重。。。”伯尘静静看着她,片刻后忽地大声喊道,“子忠!娘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提头来见!”子忠眉眼一沉,“末将定当舍命保护陈娘子!将军宽心便是!”伯尘舍眼走开几步,踌躇之下跨上马背,“将陈娘子送到家门后勿作停留,速速归府禀报!”子忠应是,伯尘拍马即走。
“伯尘!等我回来!。。。”婉儿探头说道,双眸脉脉含情,这是她第一次在伯尘面前流露出别样情意。伯尘闻言勒马,眉眼忽笑却未回头,顿了稍许大喝一声,策马飞奔而去,婉儿的一句话似如寒冬里的一把烈火温暖着他的心,只道是纵观苍茫千堆雪,丘山荒,心寥寥,怎敌美人一言,心花怒放,乍似好个春。
婉儿一行路上倒也平顺,只遭雪降封路,马车陷入洼坑,婉儿幸得无碍。新降的雪下冰层凝结,马蹄打滑使不上力,子忠遂命仆人赶马,自己在马车后竭力推行,折腾半晌才将马车拉出洼坑。。。绕过千山行过万道,婉儿终于回到乌伤,子忠却不敢多留,歇过一个时辰后带着仆人匆匆返回建康。
陈统和蔡氏看见小女的那一刻惊喜难言,泪目纵横,婉儿跪在二老面前也哭成了泪人,蔡氏拥着她抱头痛哭,久久不能起身,陈统不忍看他娘俩,背身站着直抹眼泪。韶光流逝,三载离别惹来三载离殇,婉儿失踪的那些日子里,陈统和蔡氏日日思念,夜夜忧心,白发生生如银,容颜也苍老了许多。夜里,蔡氏和婉儿同睡一榻,敞心长谈,说不尽的苦楚悲忧,道不尽的相思惦念。
“爹爹如何郁郁不乐?”婉儿上堂早拜,端见陈统坐立难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陈统叹口气走到跟前难为道,“好女儿。。。你。。你打算何时回去建康?”婉儿一怔不悦,“父亲怎忍心如此说。。。女儿和爹娘已有三载多时未见,思念潮潮,忧心碌碌,无时无刻不在盼望和爹娘相聚重逢,今幸团聚,一腔子的话还未说尽,父亲却。。却要赶女儿走,好不让婉儿锥心悲痛,心覆寒冰。。。”婉儿说着双目泛泪。
“乖女儿嗳,爹爹忧思白发,朝思暮盼才盼到你回家,怎会忍心赶你离开。。。”陈统哽咽道,“只是。。只是家府实非久留之地哪!唉!”婉儿泪夺眼眶,“这是女儿的家,如何留不得。。。爹爹敢是将女儿视作灾人?留不得吗?。。。”陈统闭眼落泪,婉儿啜泣着转身就要跑走。
“杨聪死了!。。。”陈统拍腿说道,“杨继那老东西把儿子的死全都怪罪在你身上,这家你如何待得安稳呐!”婉儿听到杨聪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头发酥,脑海中浮现当年出嫁时那惊魂动魄的一幕,还有为救自己舍了性命的迎春,这事虽已过去几载,但婉儿每每想起时无不心颤脊凉,痛心流泪。
“杨聪死有余辜,实不足惜,只是他的死与女儿又有何干?”婉儿愤恨不已,陈统说道:“那杨继七日前差人来闹,竟说杨聪因思恋于你失魂丧魄,百药不治,最后郁郁而亡。。。苍天!欲加之过何患无由,小女是造了什么孽啊要如此待她!。。。”婉儿呆目之下微微苦笑,“善恶到头终有报,那杨继丧子便是他的报应。。。冤冤相报何时了,了时何顾千千忧,女儿此番万不能抛弃爹娘苟且偷生,誓同爹爹共了此怨。”罢了陈统苦劝她走,然婉儿心意已决不为所动。
且不提当初婉儿出嫁之事,只说婉儿逃离乌伤后,太守杨继三番五次地差人上府刁难威胁,又派下秘差连月盯梢,陈统身为下官委曲求全,极力周旋,杨继心胸狭窄,又是个小仇小怨都要刻在心上的人,小儿娶不到婉儿大可另寻闺秀,但杨继咽不下这口气,当初偷梁换柱的事让他颜面尽失,背地里遭了多少人的笑话,这件事让他心头愤懑,怨恨难消。
婉儿逃走迟迟不见回家,杨继便思以退为进之计,撤掉盯梢的差卒,又亲自登门拜访,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和气话,陈统以为杨继不计前仇,就此放下了怨恨,随后的日子里也未多心戒备,然那时的婉儿身在建康,日子却不平顺,处处遭难,有家不能回,这一来杨继的计谋不攻自破,那些躲在暗处的差卒连婉儿的影子都没见着。
杨继恼恨,但又不想轻易地降罪惩处陈统,毕竟结亲不成又非触犯朝纲律法,无从定罪,单凭欺瞒上官这一条罪状不足以平复心中仇恨,再者说乌伤是杨继眼中的聚宝盆,陈统又是乌伤县令,多年来也为他卖了不少力气,这么好使的一颗棋子又怎舍得扔掉,待无用时再扔掉也不迟。
几年前的陈统为了攀权附贵的确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但自从逼死许昭,女儿流离失走后,陈统似乎才想明白了什么,几年来多行善举,不再对杨继唯命是从,这才战战兢兢地熬过这几年。
杨继渐渐地对他心生不满,思量这颗棋子越来越没有大的用处,便决下计策除掉陈统,一个月前便差人上府威胁,陈统却未屈从,杨继狠招将出,不料小儿杨聪病入膏肓,遂暂且搁下此事,请了上百医家皆无药可治,半月前的夜里,杨聪一命呜呼。
说也奇怪,杨聪死前口中单念一个陈字,这让本就痛心的杨继仇恨愈深,七日前差人闯到陈府,给陈统下了最后通牒,要是不能让婉儿为小儿陪葬,便将他之前所犯的罪孽尽数上告,陈统闻之吓软了腿,他之前所犯的罪状加起来必会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陈统求饶,又讨下半月宽限,次日便将府上的一众家奴管事打发了去,独留夫妻二人还有一个说什么也不愿离开的婢女留在府中。婉儿见家府这般荒凉冷清却也奇怪,蔡氏却谎说给他们告了假回家探亲。
婉儿实难相信,寻上堂来欲向父亲陈统讨问,不料却问出了天大的事,陈统说了半晌后瘫在椅上,“好女儿,这一切都是为父做的孽,不能让你白白搭上性命,晚些时候去向你母亲告个别,明日一早就走吧。。。”婉儿热泪盈眶,“爹爹!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因女儿而起,我不会抛下你们不管的!”陈统欲言又止,似乎有些后悔将这些事告诉她。
“可如今也别无办法呐!为父和你娘都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就算死了又有何妨,可你。。。”陈统再劝,婉儿却打断道,“爹爹,女儿有办法对付他们。”陈统惊问,婉儿遂将心中所想告诉他,陈统听罢斟了一盏茶水沉眉忧思。
………………………………
第121章 旧仇未泯,又陷困境
事不宜迟,婉儿即刻写下书信,陈统又密里差卒子携书信火速赶往建康。夜里,蔡氏将婉儿唤入房中,唉声叹气地说罢一番忧愁事后,缓缓走到妆台前,从屉子中端出一个精巧上锁的小盒子,顿了半晌后才打开盒子,盒子里面盛着一件精美绝伦的琥珀吊坠,樱红似血,其身镌刻着一竖梵文小体,不得其意。
蔡氏拿出吊坠后走回婉儿身前,又小心翼翼地将琥珀吊坠戴在她的脖颈间,忽而满目泛泪,“好女儿,记着为娘的话,不论何时都不要摘下它。。。”说着竟留下泪来,婉儿摸了摸那块奇异的坠子奇怪道,“阿娘,这是何物?女儿如何未曾见过?”蔡氏盯着坠子说道,“哦,这是为娘前些日子托匠人造刻的。。。”蔡氏欲言又止,泪眼涟涟,婉儿多疑相问,蔡氏却说天色已深叫她回房歇息,婉儿见母亲神色疲倦,未多言退出房去。
府院空空无长物,独闻恶风催榭台,寒夜深深,忧也深深,几处灯明惹得一处烦愁,思甚么恩仇快恨,叹甚么天道不公,莫如一笑抛身后,任它何处风。
却说陈统派下的信差冒着寒天冻地马不停蹄地赶往建康,然途中却遭遇不测,马死人伤,卒差拖着摔伤的臂膀寻了户人家歇下,三日后又寻来马匹紧着赶路,这一来延误了不少工夫。
又过三日,都邮楚雄奉杨继之命带着一干侍从气势汹汹地直奔陈府而来,陈统心头一惊瘫在椅上面色煞白,蔡氏神色惊慌不知所措,婉儿面无惧色正要迎出门去,一干侍卫却迎面闯上堂来。
随后楚雄大摇大摆地晃入正堂,四下瞥了一眼笑道:“哎呀!多日不见,陈大人的府院怎变得如此冷清呀?”陈统僵着身子拜道,“楚大人见笑,敝府向来如此。。。不知楚大人此来所为何事。。。”楚雄冷笑,转眼又看见了冷眉横目的婉儿,道:“多闻令爱美胜天仙,今日得见果然令人眼前一亮呀!”楚雄未曾见过婉儿,此时却已猜到眼前的女子便是当初逃婚的陈婉儿。
“太守大人的爱子杨聪前些日子因令爱暴病而亡,上回的差官已告清楚。。。既然陈大人如此识时务,情愿献女平事,那本官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会为难于你,只是可惜了如此世间绝色呀。。。来人啊!拿下!”楚雄啧啧可惜几句,随即下令逮捕。
“且慢楚大人!杨聪的死确实与小女无关呐!”陈统阻拦,“恕下官冒昧直言,杨聪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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