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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弦断洛阳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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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儿把自己关在闺房,悲痛大哭,乱了长发,湿了双眸,淡了胭脂,脏了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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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一意孤行,祸自燃身
“娘,你和爹去陈府为孩儿说亲去了?”许向林无心读书,坐卧难安,三九守在府门,看见老爷夫人回来,立马跑回书房通报。
“相儿,快来快来,为娘正好要找你呢。”许母差下人买来红绸锦缎,裁成衣裳,正要召来爱子穿试。
许向林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许母便把新做的衣裳套在他的身上,笑言:“哎呀你瞧瞧,刚好合身。”向林纳闷儿,问道:“娘,你。。。你做大红衣段作甚?”
“过些日子,你就要娶妻成家喽!”
“娶亲?你和爹爹果真去了陈府?”许向林脱掉大红衣裳,气冲冲坐在一旁。
“相儿,你已经到成婚的年纪了,说个妻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为娘给你说的正是那无人不晓,美赛天仙的陈婉儿呦!”
“娘,你怎能不问过我的意思,擅自和爹爹做主。”许向林背过身子,甚显生气,刘氏倒是一脸得意,道:“古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儿啊,你只管安心读书,这娶亲之事就交给为娘操办吧。”
“相儿理解娘的苦心,只是相儿现在一心攻读五书六经,毫无娶妻之意哪。”
“俗话说得好,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哪,陈家这小娘子是个难得的美人,又体贴贤惠,温柔大方,若能迎娶过门,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哩!”
“娘,你说的这些相儿都明白,只是相儿实在没有娶妻的打算,待到来年大试过后,再提此事也不迟。”许向林心中烦躁,郁火冲头,他顿感头痛不止,隐忍难耐。
刘氏见状一下子慌了神,捧着向林的头左看右瞧,吩咐若兰快去请医家,向林拦道:“娘,相儿没事,过会就好了。”
“相儿,你看你现在落下了头疾的毛病,身边又无人照料,万一哪天。。。唉!为娘之所以着急为你说亲,正是为此啊!”
许向林一言未应,起身缓缓步出大堂,刘氏吩咐若兰扶他回房歇息,她捡起地上的红裳,全无刚才的洋洋得意,忧虑之情涌上心头。
“婉儿?”陈婉儿之母蔡氏推开房门,屋内清冷无声,凳儿翻,桌儿乱,饰儿散,衣儿落,蔡氏急忙赶到床头一瞧,婉儿侧头蜷缩着身子,薄衣蔽体,面色煞白,嘴角皴裂如枯枝。
蔡氏吓得差点晕过去,一句话说不出来,恰巧女仆端着一盘饭食进门来,发现情况不妙,赶忙去禀告老爷陈统。
“婉儿?婉儿?”蔡氏颤着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厉害,陈统立即吩咐下人去请医家。
“你看你把婉儿折磨成什么样了你。。。”
“谁知这孩子竟如此倔强。”
不消一个时辰,下人便请来了医家,诊病开了药方,所幸陈婉儿并无大碍,只是秋寒湿气侵体,引得虚火发热。
“我看向林这孩子知书达礼,一表人才,婉儿嫁过去遭不了什么苦罪,要不然就遂了女儿的心愿吧。”
“夫人,那许家家道中落,近些年来几近沦为白户人家,我堂堂的乌伤县令,怎能与之来往,又怎能将女儿下嫁给它许家。”
“好歹看在先前陈许两家情意的份儿上,借此良机扶持许家一把,重结秦晋之好。”
“夫人此言差矣,我观许家命数已定,岂是联姻交好就能改变的。我乌伤县人丁兴旺,富足大户众多,不差它许家一户矣。”
“可是婉儿她只中意向林一人,你这样做岂不是逼的她走投无路,唉!”
“近日提亲的人都快要踏平我陈府门槛,官宦大族子弟数不胜数,均已记册抄簿,我就不信婉儿一人也相不中。”
“苦了婉儿这孩子了,小的时候被抛弃,如今又不能为自己的终生大事做主,当初我就不应该把她抱进府来。。。”蔡氏说着说着啜泣不止。
“行了行了,过去的事提它作甚,我已吩咐下人好生照料,嫁娶之事暂且延缓几日,等婉儿身子好些了再说吧。”
陈统近日来忙于女儿的亲事,疏于县务,他怕民怨四起,上官怪罪,于是草草穿上官服,戴好官帽,赶去府衙处理公务去了。
“娘,我这是怎么了。。。”陈婉儿醒来,蔡氏正坐在身边,整整三个时辰,她言:“婉儿,我的好女儿,为娘对不住你啊。。。”
“娘,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蔡氏抽泣哽咽,端来药汤喂她:“深秋将过,冬天将至,你穿的如此单薄,为娘怎能不担心。”
“我是不小心睡着了,娘。”
“明天我便差人做来狐裘貂衣,你身子虚,万不可再受风寒。”
蔡氏对她的女儿那是从小疼爱宠溺,饱了饥了,冷了热了,样样都照顾得无微不至,陈婉儿也是对她尊爱孝顺,若是被阿兄欺负,只要眼泪儿一掉,蔡氏准保狠狠教训一顿陈修。
陈婉儿躺在床上,多希望自己可以一直病下去,这样一来老爹就不会狠心催她成亲,她脑海中全是许向林的影子,只盼许家快点再来说亲,或许爹爹心一软,就答应了这门亲事,那该有多好,想着想着,她情不自觉地微微傻笑,痴情的人儿莫过如此。
十日期限已过,陈婉儿还是没有相中簿册上的任何一个富贵子弟,她看见簿册就害怕,那是一种深深的恐惧。
“县令大人何在?!”蔡氏正在偏堂给陈婉儿挑选御寒的狐裘貂衣,正堂却闯进一人来,大喊大叫,甚是嚣张。
“你是何人?这里是县令大人的府院,怎敢如此无礼?”蔡氏听到叫声迎上堂来,男子昂着脑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二郎腿翘得那叫一个潇洒。
“陈大人何在?怎么还不出来接见?”
“老爷近日忙于县务,已经多日未归,要找他就去县衙,跑来这里大呼小叫地作甚,你到底是什么人?”
“太守大人命我前来告诉陈大人,半月之前他可是亲口答应将女儿许配给我家公子,今已过二十日,连个回信儿都没有,所为何故哪?”
“这。。。差爷息怒,此事老爷未曾告知与我,待他回府问清,即刻差人前去太守府禀告。”蔡氏听罢脑袋发懵,她属实不知还有这档子事儿。
“不行!太守大人说了,县令大人今日必须给个说法,否则他头上的这顶乌纱恐怕就。。。嗯?”
“差爷稍坐,老身这便派人去请拙夫。”蔡氏慌了神,赶忙差下人去请陈统回府。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陈统回到府邸,神色慌张,匆匆进了正堂,但见差人端坐正席大椅,一脸不悦,他便行礼恭言:“差使大人,下官公务繁忙,多有怠慢,还望恕罪,不知差使大人前来敝府有何公干?”
“陈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此前答应的嫁女之事,难道忘了不成?”差役嗞溜一声,嘬了一口茶水。
“哦呦,大人原来说的是此事啊,这么大的事下官怎敢忘嘛,只是近些日子公务繁杂,小女又感染风寒,尚未痊愈,遂不敢恍告太守大人哪。”
“哼!太守大人因为此事大发雷霆,吩咐在下告知陈大人,明日天黑之前务必将令爱迎娶过门,否则当心头上的这顶乌纱!”
“这。。这。。。这未免也太仓促了点哪!烦请差爷在太守大人面前禀明缘由,待敝府置办好喜联嫁资,再迎娶也不迟哪。”
“陈大人,在下就是个传信儿的,太守府的聘礼明日一早便到,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差使手臂一甩,迈着阔步晃晃悠悠出了堂去,蔡氏和陈统愁容满面,愣在原地无言可语。
却说那太守大人,主掌东阳,名之杨继,生有一子,唤作杨聪,自打生下来便傻头傻脑,精神异与常人,见人傻笑,见鬼也傻笑,成天疯疯癫癫,稀奇古怪的事儿干了不少。
杨继身为一郡之主,却因为生了个呆头呆脑的傻儿子,被百姓下人暗里嚼舌根,太守的脸面都被他这个儿子丢尽,于是杨继暗自思量,将来一定要做出点事来,让这些贱民下奴闭上是非口舌。
这不,恰逢乌伤县令陈统嫁女,广招夫婿,消息很快传到杨继的耳朵里,他脑筋一转,立马想出了为儿娶妻的主意,这样一来,太守家的傻儿子都能娶到如此娇媚动人的妻子,那些碎嘴闲人还有何说道之处。
杨继拍腿而起,立马差人前去陈府说亲,无论如何,陈家的小女陈婉儿必须嫁进太守家府,以正太守颜面。可是过了半月有余,还无陈家回信,杨继怒火中烧,遣派下人飞马赶到陈府,警告陈统要是再拖延此事,便向扬州刺史大人参他一本,摘了他头上这顶乌纱帽。
“这下可捅了大篓子了,如何是好哪!”陈统一屁股跌在椅子上,自顾呻唤叹气。
“不是我说你,这县里郡里的大族人家多比牛毛,选哪家不成,非要答应那杨太守,你难道不知他家的长子是啥德性。。。唉!”蔡氏又恼又急,夺门而去。
蔡氏匆忙赶到陈婉儿房中,将此事告知与她,陈婉儿正坐在桌边,呆呆盯着放在桌上的大红衣裳,听蔡氏言罢,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
第011章 红颜痴心,自古情殇
蔡氏眼看婉儿吓晕过去,一边呼喊下人,一边又自责不已,说与不说,好像都有不妥。
“娘~过了这许多时日,许家为什么还不来提亲。。。不行,我要去找许公子。。。”陈婉儿嘴里念着,脑里想着,怕是除了呼吸,所有一切都是许向林的影子。
“婉儿,乖女儿,你和许公子怕。。。怕是此生无缘矣。。。”蔡氏掩面啜泣,陈婉儿亦是满目含泪,母女俩千苦千悲从心来,万言万语覆泪中。
“这都午时了,还在这里哭哭啼啼,快点梳妆打扮,这儿离太守府还有很远的路程哪!”陈统催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出点岔子。
“朝思出前门,暮思还后渚,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陈婉儿对镜梳妆,口中喃喃自语,目中点点苦泪。
梳妆末了,她起身走到床头,捧起那身大红衣裳,摸了又摸,看了又看,随后轻曲纤腰玉臂开,殷红衣裳披在肩,只可叹红装虽已穿上身,却嫁不是梦中人。
昨日那个差使,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到陈府,下了聘礼之后,差衙役守住陈府前后院门,只等陈婉儿上了红顶轿子。
“差使大人,如何不见贵府公子?”
“我说陈大人,陈府距杨府近百里之遥,这天寒地冷的,想冻死我家公子不成?”
“不不不,差使大人哪里话,小女前去便是。。。”
“午时已过,令爱怎的如此磨蹭,陈大人快去催催吧!”
陈统连声答应,退出堂去,慌乱着手脚进了厢房,蔡氏哭哭啼啼,一边拾掇陪妆,一边千叮咛万嘱咐,陈婉儿盘梳坠马髻,钗簪交横其中,花钿落额,红装加身,冷冷坐在床头,此刻却是不哭也不闹。
“哎呀,夫人!差使大人都要发火了,你们怎么还不动身哪!”蔡氏悲泣不止,言:“这叫哪门子娶亲哪。。。”陪妆理完,陈统喝令下人赶紧抬到府门口去。
陈婉儿身边有一女仆,名曰迎春,平日闲话不多,勤勤恳恳,对婉儿照顾周到,前些日子因无意间打碎了府中的名贵青瓷,被陈统责罚关进柴房,险些饿死,陈婉儿每日偷偷给她送去饭食,这才捡回一条薄命。
陈统后来得知此事,勃然大怒,蔡氏和婉儿苦苦相求,陈统这才放过迎春,继续留在府中服侍婉儿。
迎春推开房门,搀着陈婉儿缓步出了府门,陈统和蔡氏追了出来,许家的奴仆下人挤满了整个门口,尽皆一脸不舍,愣愣看着婉儿。
“婉儿!爹娘对不起你哪!”蔡氏泪如雨下,身子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家仆赶忙把她扶了起来,陈统站在旁边叹气不止。
陈婉儿走了几步,突地回过头来,双膝沉沉地跪在地上,两眼泛泪:“爹,娘,婉儿从小蒙爹娘疼爱,今年过十七,还未报答养育恩情,却要分离,若有来生,婉儿还做你们的女儿,再报大恩。。。”说罢,陈婉儿双手伏地,起落三叩首。
“我的好女儿,切莫言此,但去府上,为娘一定会去看你。。。”
“妹!婉儿!”陈修急急忙忙从府内趟出来,上气不接下气,想要言语却说不出话来。
“阿兄!”
“妹,待到阿兄来年高中,骑上高头大马看你去,你可要等着哪!”
“好,阿兄。”
陈婉儿眉眼微笑,随即说道:“阿兄,替妹向许公子带句话:陈婉儿此一生,彼一世,但为君来,亦为君去。。。”言罢嘴角微颤,泪洒红装。
“快走吧!磨磨蹭蹭的,耽误时辰!”差使命人将陈婉儿强行拉上大红花桥,蔡氏和陈统拦也拦不住。
“起轿!”
蔡氏赶忙吩咐几个仆人抬好嫁礼,跟在轿子后面,务必看护好婉儿,陈婉儿一再请求差使带上迎春,差使无奈,便答应了她。
平地一声秋风起,残叶乱舞漫天寂。
屏帘一语诉别离,回身已过下城西。
轿子出了城,绕过千关,拐过万道,已是酉时,西落的残阳似乎也添了几分愁,漫长寒夜即将临近。
“停轿!”
差使一声令下,轿子停了稳当,随后又闻哒哒嘈杂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小人参见公子!”差使全无之前蛮横无理的口气,恭言相语,这位公子便是太守的儿子。
“嘿嘿,小娘子~”杨聪身着大红锦袍,松松散散,腰系五彩蚕丝红玉带,歪歪扭扭,骑在马上盯着轿子一个劲儿地傻笑。
“起轿!”差使见杨聪半天不回话,命下奴抓紧赶路。
行至一片林子,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枯黄的枝叶铺满小道,左右两侧枯木林立,像一个个矗立的鬼影,映着昏暗的天色甚是恐怖。
差使早有准备,他命下奴点起灯笼,前有引路人,后有断路人,小心翼翼地前行。杨聪胆小如鼠,骑在马上颤颤巍巍,随后索性下了马,抢过随从的灯笼,躲在差使身后蹑手蹑脚,不时四下观望,似做贼一般。
“妹,行至何处?”
“阿姐,我也不大清楚,前面黑咚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迎春八岁便被卖到了陈府做仆人,陈婉儿心软善良,家里家外罩护她,迎春也是个懂事的丫头,家里家外伺候她,二人主仆之情日渐加深,遂以姊妹相称。
“出了这片林子,上了官道,用不上半个时辰就回府了,大伙儿加把劲儿!”深林沉寂,偶有寒风掠过,枯枝败叶沙沙作响,差使一声叫喊,林间便余音缭绕。
“喊!让你喊!”杨聪咣当一脚,重重地踹在差使的屁股上,差使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一头栽进枯叶堆中,呛得自顾咳嗽。
“公。。。公子,你踢我做甚。。。”差使爬起来,依然是一脸懵样,杨聪没有应话,愣在原地四下打量,怛然失色,恐怕是因为差使冷不丁的一声叫喊,吓到了他。随后,杨聪摆摆袖子,示意他快点走。
眼看着就出了林子,小道两侧的枯树突然晃动不止,断裂的枝叶飒飒磨响,急促刺耳,众人都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而后,又不知从何方刮来一阵大风,迅疾猛烈,众人还未来得及回神,大风已扑面袭来,刹那间枯树嗞啦断裂,断枝残叶平地翻卷如游龙,漫覆半空,骑在马上的衙役被狂风拦腰刮倒,顺着马背咕溜溜跌落在地,轻飘的大红灯笼也被卷飞,四周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衙役仆从尽皆慌了神,四下窜躲,倒的倒,爬的爬,哭喊声此起彼伏。
“迎春,怎么回事?!”抬轿子的壮汉见状吓傻了眼,扔下花轿,不知窜到哪里去了,轿子一个趔趄,差点倾翻,陈婉儿探出轿窗,问道。
“阿姐,不知怎的突然起了大风!”陈婉儿闻言立马下了轿子,却被迎春又推了进去。
“都。。都都别乱!慌。。。慌什么!保护公子!”差使扯着嗓子下令,可哪有一人听从,乱糟糟的杂声早就盖过了他的声音。
“鬼!妖。。。妖!”杨聪双手紧紧扯住差使的衣服,额头直冒冷汗,差使被他这么一拽,也站不稳当了,俩人齐唰唰跌翻在地。
林子里像是遭到屠杀一般,人仰马翻,哭天喊地,身侧头顶尘土飞扬,杂枝烂叶漫天旋飞,完全睁不开眼睛。
差使费了好大力气才爬起来,朝着花轿就要奔来,却被杨聪一手把住脚踝,借着风势又栽在了地上,疼得吱哇乱叫,杨聪嘴里还在嘀咕着鬼了妖了的荒唐话。
“阿姐,把衣裳解了,快走~”迎春掀开屏帘,让陈婉儿解下红装盖头,出了花轿,示意她趁天黑人乱赶紧逃走。
陈婉儿哪里肯依,任凭迎春怎么说都不愿离去,双手紧紧把着轿门子,情急之下,迎春使劲拍了一下她的手,陈婉儿手一缩,随后便被大风刮翻倒地,顺着一旁的山坳滚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大风,刮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停了,只觉得残风拂面,哀嚎声不绝于耳。杨聪和差使缓缓从枯叶堆里爬出来,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瞧,却啥也看不清,杨聪的大红锦袍也被怪风刮丢了,冻得直打哆嗦。
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一队人马朝他们这边飞奔而来,原来是杨府的人,杨继见天色愈暗,却不见杨聪和差使归府,心中担忧,于是加派人手前去接应。
差使命下人重新点起灯笼,该带头的带头,该抬轿的抬轿,至于那些被怪风吓跑的狗奴才,待回府禀明太守,明日一并抓住,严惩不贷。
残风吹过,花轿红绸帘幔拍在一侧木帮子上,差使闻声抬高灯笼,蹑手蹑脚朝轿子靠近。
就在此时,寒风又袭,只是没有之前那么迅疾,差使又傻了眼,愣愣呆在原地不敢乱动,眨眼的工夫,天色灰蒙,雪霰并下,花轿的围帘帐幔瞬间变成了白色。
“妖!鬼!是鬼!”杨聪看见这一幕,这次着实是吓破了胆,沿着小道连滚带爬,几个胆小的仆从赶忙追在屁股后面。
差使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转头吩咐几个衙役骑马去寻公子,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缓缓走近花轿,却发现轿子的围帐屏帘又变成了红色,这雪霰也不下了。
差使掀开屏帘一看,小娘子端坐其中,一言不发,身着红装,头顶大红盖头,差使这才舒了口气,甩下屏帘,立马吩咐仆从抬起花轿,离开这个鬼林子。
迎亲队伍紧赶慢赶,到了杨府已是亥时,只是杨聪还未回府,不知去向。大喜之日,接了新娘,却丢了新郎,让人高兴不是,伤心也不是。
………………………………
第012章 身在芸窗,心在红妆
整整折腾了一天,总算是把新娘子接到了府上,杨继早已广发喜帖,酉时刚过便在府内大摆宴席,治下达官显贵,地方名门望族皆来庆贺。
谁料这大喜之日,迎亲的新郎官却不见了踪影,众人围坐于百桌之前,客套闲话已聊尽,各自发困,哈欠连天。可这是堂堂太守大公子的娶亲喜日,谁也不敢擅自离席,有这贼心,却没这贼胆。
接亲的差使禀明缘由,却被杨继臭骂一通,下令多带些人马再去寻杨聪,要是一个时辰之内找不回公子,便砍了他的头。
差使丝毫不敢松懈,带了人马原路返回,打着灯笼四处找人。杨聪被吓跑之后,回自个儿家的路都忘了怎么走,沿着小道胡碰乱撞,屁股后面还跟着几个拎着灯笼的鼠胆奴才,这几个奴才也不敢轻易对他说道,眼看着走岔了路。
无奈之下,几人商量以三块叠起的石块作为标记,派其中一人赶回杨府禀报此事,这个仆从刚上官道,就碰见了着急忙慌的差使。
差使拐进侧道,追上慌忙逃窜的杨聪,几番劝阻无果,情急之下用绳子绑了杨聪,架在马背上,赶回杨府复命。
杨聪此刻哪像个成亲的新郎官,满脸灰土,散发糟乱,枯枝烂叶乱插其间,帽冠也不知丢何处去了,一身大红锦袍沾土黏尘,破烂不堪,足上大红锦履也跑丢一个。
杨继对他的这个儿子甚是无语,命女仆即刻带下去换装打扮,杨聪平日里疯疯傻傻,一见到杨继便乖得像个孩提,说来也是邪乎。
喜堂之上,一对新人三跪九拜,一声礼毕过后,杨聪傻笑个不停,在下人的指引下,手执彩球绸带,入了洞房。
杨聪哪里见过陈婉儿长什么样,也不知道挑去红盖头,坐在一边只顾傻笑,新娘子坐在床头纹丝不动,纤纤十指交叉紧扣。
喜堂之外,宾客满座,觥筹交错,好不欢闹,直到子时时分筵席才散,杨继喝得酩酊大醉,仍是一脸喜悦。
陈婉儿之母蔡氏派去随亲的几个家奴,抬着嫁妆奔波了一路,又撞上了怪风,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扔下嫁妆四散奔逃。蔡氏坐立难安,只等家奴回府报信儿,整整等了一个晚上,还是不见一个人影儿。
第二日,仍是不见回府的家奴,陈统随即遣派仆人赶去太守家府打探情况,得知昨日晚上杨府大摆筵席,锣鼓喧天,杨太守亲口告诉家奴陈婉儿已是他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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