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篡国-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秃驴！你敢小瞧我道门？道爷今天让你知道知道，我道家神通的厉害。”老道抄起拂尘就往和尚招呼去。

　　　　被骂秃驴，和尚也怒了破口大骂：“牛鼻子休得猖狂，佛爷怕你不成？”

　　　　和尚也抄起禅杖和老道战在一处。

　　　　“砰砰！噼里啪啦…！”

　　　　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和尚将那禅杖舞得呼呼作响，粘上一下非死即伤！

　　　　老道步法轻盈，拂尘一扫也能四两拨千斤。

　　　　刚才还同坐一桌，有说有笑的两个方外之人，如今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酒肆里打得鸡飞狗跳，其他客人吓得都往桌下钻。

　　　　掌柜也不敢出来劝，太清观的道士、大林寺的和尚，他可惹不起。

　　　　不过掌柜丝毫也不担心这些损失，人家会赔的。这两家可都是富得流油，不但有良田万顷，还兼营高利贷业务。这些桌椅都破旧了，刚好趁机换一茬新的。

　　　　果然没多久和尚、老道打累了，就一人丢下一锭银子扬长而去。

　　　　且说那道士回答太清观，将此事禀报孙真人知晓。

　　　　孙真人只淡淡说了一句：“此女沾不得，让与他们吧！”

　　　　一大早阿蛮就去上学了，胡夫人正在家里调教女儿：“仙儿，你是女儿家要知道三从四德，怎可抛头露面？还去大闹教馆，那教馆是皇家宗室办的你让宗室颜面何存？山阳先生也是有名望的大儒，你怎能对他不敬？你怎能如此不知轻重？”

　　　　仙儿心中不以为然可也不敢做声，臊眉耷眼的站在那里挨训。

　　　　这时管家胡家才匆匆忙忙的进来，见了夫人欲言又止。

　　　　见管家胡家才来得匆忙定是有事，胡夫人就道：“老管家你有事尽管说。”

　　　　胡家才躬身说道：“今日西市茶楼说书的李瘸子，将仙儿小姐昨日之事编成了评书段子在讲，如今金陵城里已是传得沸沸扬扬。”

　　　　怕什么来什么，胡夫人邹起眉问到：“那李瘸子是如何说的？”

　　　　胡家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倒没说什么坏话，却是把小姐说的天上有地下无，麻烦的是教馆的读书人被贬得一文不值不说，还捎带上了山阳先生也被看轻…。”

　　　　胡家才将他打听到的消息，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听得胡夫人柳眉倒竖喝斥到：“这李瘸子存的是何居心？”
………………………………

第十六章　计将安出

　　　　大夫人发飙了，胡家才唯唯诺诺不敢言语。

　　　　过了一会胡夫人冷静下来才又说到：“这李瘸子怎地如此诛心？这是要把我胡家架在火上烤啊！

　　　　他一个说书的，怎么会这么快知道教馆的事？那是皇家宗室办的，一般人都无法踏足此地。

　　　　知道也就罢了，还说的如此详尽。按理说教馆的人丢了那么大面子，应该是绝口不提。此事大有蹊跷定有隐情！”

　　　　想了一想胡夫人对胡家才交代：“你悄悄的找李瘸子问个明白，不要声张。你再警告他，不许再讲。”

　　　　仙儿小姐见老妈如此紧张，心中不以为然。她前世也就是个大一学生，关在象牙塔里，哪懂得人心险恶？

　　　　虽然看了不少宅斗文，这没有亲身经历过也不会有太多的危机意识。

　　　　不同的是胡夫人是大家族出身，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多少高官昨日还是权倾一时如日中天，一朝被人算计顷刻间就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想到如今朝堂文武倾轧，形式波谲云诡。胡夫人心中深深担忧，要是被有心人拖入那个泥潭，胡家就危如悬卵。

　　　　看着女儿脸上有得意之色，胡夫人心中叹息！

　　　　胡夫人冷冷的问道：“你是否觉得没人能用算学打败你，洋洋得意？”

　　　　“女儿不敢，不过论起算学来，女儿谁来也不怕。”仙儿嘴上说不敢，眼中得意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胡夫人讥笑：“你能用算学打败人家不留情面，人家就能用权力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臭虫毫无怜悯！”

　　　　“不会的，这是学术之争。学术的殿堂是干净的。”仙儿面红耳赤的据理力争。

　　　　胡夫人盯着仙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孔夫子万世师表，夫子为鲁摄相，朝七日，而诛少正卯。你可知是何由？”最后一句胡夫人是大声厉喝而出。

　　　　仙儿被胡夫人突如其来的喝骂，有些失神。下意识问到：“为何？”

　　　　胡夫人说道：“正是你说的学术之争，《论衡》有载：少正卯在鲁，与孔子并。孔子之门，三盈三虚，唯颜渊不去。

　　　　因为少正卯抢了孔夫子的学生，孔夫子讲课由济济一堂变得门可罗雀。故夫子为相七日，便诛杀少正卯于东观，并暴尸三日。”

　　　　“这事太多争议没有定论。”仙儿对此事略有耳闻，当下反驳到。

　　　　胡夫人不给女儿反击的机会乘胜追击：“公羊学派独尊儒术，罢黩百家。这事没有异议吧？”

　　　　仙儿小姐只能颓然认输，这事儒家都认，她有什么理由否认？

　　　　仙儿小姐没精打彩的说道：“那这事怎么办？”

　　　　见女儿肯听自己的话，胡夫人心下安慰，缓缓说道：“先退一步，再说吧！”

　　　　仙儿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应下，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知道什么时候胡为来到了母女二人身后，对着女儿说道：“跟我到书房来。”

　　　　说完胡为板着脸竟自走向书房。

　　　　仙儿沮丧的跟着老爹走，心想老爹这是告了假，特意赶来教训自己的。

　　　　到了书房胡为坐在太师椅上，指着边上的椅子让跟来的女儿坐那。

　　　　下人送来一壶开水，胡为让他走了，就亲自泡茶。

　　　　见老爷用的是珍藏的御赐贡品茶叶，说明老爹心情不算太差，仙儿放心不少又有些好奇，老爹一般都是有重要客人，才肯把好茶拿出来。

　　　　更让仙儿搞不懂得是老爹还斟茶给她，不是要挨批吗？老爹这是要搞哪样？

　　　　先给枣子再打一棒？仙儿小姐一头雾水，心中不由得忐忑不安。

　　　　终于胡为开口说话了：“你见过有哪个武功高强之人，能一人打过千军万马的吗？”

　　　　仙儿小姐当然不相信有这种人就摇摇头，可是老爹什么意思？问的怎么突兀。

　　　　胡为自顾自的说道：“无论你武功有多强，个人得武勇在千军万马面前都是枉然，无非死得慢些。”

　　　　仙儿恍然大悟，绕来绕去好半天还是在说自己昨天太莽撞，单枪匹马就杀去了，噢！还有一个阿蛮，可是六岁的小屁孩半个都算不上。

　　　　胡为又说到：“你娘和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娘说的不全对。”

　　　　仙儿又糊涂了，老娘说的多好啊！最有学问的人在权力面前，不过是只臭虫，顺手就捏死了还不带可怜的。

　　　　还没等仙儿整明白，胡为又抛出一个问题：“什么可以传万世？”

　　　　这个问得有点太深奥，仙儿觉得自己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就没做声。

　　　　胡为没等仙儿多想就说道：“金银财宝你传个三世，可能就有不肖子孙给你败光了。

　　　　权力自然也不可能，任你英雄豪杰终成了枯骨；所有世家王朝都会没落。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仙儿小姐也认同老爹的观点，胡为说的是谁都知道的道理，可是老爹你究竟想说什么捏？

　　　　胡为继续有些激动的说道：“唯有学问可以传万世。”

　　　　提起这事仙儿想到阿蛮的红烧猪蹄，不禁忧伤的说道：“阿爹，你也看到了。不过是赢了几个秀才，就有人作怪闹得满城风雨。”

　　　　“嘿嘿嘿！爹有妙计。”

　　　　胡为笑得像只老狐狸。

　　　　“计将安出？”仙儿小姐眼睛亮了起来。

　　　　胡为正色道：“如今事态扩大，我们且先退一步，先蛰伏下来。”

　　　　仙儿小姐追问：“然后呢？”

　　　　胡大人低声说道：“在自己弱小的时候，想要打败强大的敌人，就要广积粮缓称王。”

　　　　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仙儿小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老爹。

　　　　胡大人微笑的点点头。

　　　　幸福来的太突然！

　　　　“老爹，我爱死你了！”仙儿激动的跳下椅子，过去抱着老爹的大腿拼命摇晃。

　　　　没想到老爹野心如此之大，而且老奸巨猾…呃！不对，是老谋深算、深谋远虑。

　　　　女儿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胡为很是受用。

　　　　“具体要怎么做？”仙儿期待的问道。

　　　　胡为开心的说道：“如今于我们而言乃是寒冬，我们就准备好种子，静静的等待春天的到来，我们就在自家院子里播下种子。到时候我们就像春雨润物细无声，只要细心培育好这批种子。

　　　　等待它们成熟了，就请大家尝尝。等他们尝过之后就，一定会向我们要这么好的种子带回家种。

　　　　这样培育好的种子就会洒向世界，世界也永远会记得培育出良种的人。”
………………………………

第十七章　危机公关

　　　　仙儿小姐，差点没被老爹种子来种子去的给绕晕了，捋半天才捋顺。

　　　　仙儿就问道：“爹你是不是说，咱们先去认个错。然后就卧薪尝胆，不动声色的教出一批弟子来。

　　　　把这批学会的弟子介绍给朋友，等他们觉得这些人才不错，就会向我们索要。随着一批批的弟子走向世界，我们的知识就会由他们传播开了。”

　　　　胡为点点头，心中不悦。这个女儿怎么说话这么直白？

　　　　本来胸中已经荡漾出诗情画意，被这么一搅和，顿觉索然无味！

　　　　仙儿小姐没有搅了老爹诗情的觉悟，此刻她正在憧憬着未来…

　　　　想着自己像孔老二一样开山立派，弟子三千桃李满天下，千古流传、万世景仰。

　　　　后世读书人每年都要来祭拜自己，言必称“胡子曰”，怎么这么难听？让他们说“仙子曰”好了。

　　　　人世间几千年一直回荡着：天不生仙子，万古如长夜！

　　　　“赶紧擦擦，哈喇子流下来了。”胡为将手帕递给女儿。

　　　　~~~~~~~~~~~~~~~~~~~~~

　　　　御书房里弘德皇帝赵正钰今日难得清闲，偷闲看了一个时辰的书。

　　　　身边的伺候太监莫卯正想着一件事，当值前有人送来五千两的银票，让他想办法和陛下说胡侍郎女儿的事情。

　　　　并要求不能把太孙殿下和魏王世子扯进来，还有帮胡侍郎说些好话。

　　　　感觉有点乏了，赵正钰就丢下书本伸了个懒腰。

　　　　“莫卯说说金陵城最近有些什么有趣的事情？让朕也乐呵乐呵解解乏。”

　　　　小太监莫卯先给赵正钰递上一杯热茶，才开口：“陛下昨天金陵城里就有件趣事儿。”

　　　　“噢？说来听听！”赵正钰边喝茶边懒洋洋的说道。

　　　　莫卯有点兴奋的说道：“今天满金陵城都传得沸沸扬扬，奴婢听得有趣就找人问了个仔细。原来是昨天早上…。”

　　　　莫卯说得极为详细，连出了什么题都知道的清楚。

　　　　当赵正钰听说六岁的仙儿，居然掐指一算就算出三位数与三位数的乘除法，就眯着细长的眼睛看着莫卯。

　　　　莫卯知道陛下这是不相信起了疑心，当即解释到：“陛下此事应该不假，奴婢让人找山阳先生证实过了，确有其事。”

　　　　赵正钰这才睁开眯着的眼睛说道：“嗯！山阳也是有名望的大儒，此事应该不假，你继续讲。”

　　　　当莫卯继续，讲到了茶馆那段。

　　　　“噗嗤！”

　　　　赵正钰一口茶喷出老远。然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这李瘸子太损了，六龄女大战六十书生。亏他想得出来，胡侍郎估计要去扒了他的皮。”

　　　　“谁说不是呢，这李瘸子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堂堂三品户部左侍郎的嫡女也敢编排。”莫卯边说边偷偷的拿眼偷瞧赵正钰。

　　　　“哼！总有些魑魅魍魉干些见不得人勾档。”赵正钰骂了一句就没有了后文。

　　　　“你继续说。”

　　　　莫卯知道的很全，连酒肆里老道和尚为了争仙儿前世来历，打起来的事也说了。

　　　　赵正钰不屑的说道：“哼哼！这些方外之人不是说无欲无求吗？怎么也干这龌龊事情？”

　　　　莫卯嘿嘿一笑说道：“嘿嘿！这俩的事情还没有完哪！那道士回了太清观之后，太清观上下就都说胡侍郎家的千金用的不是道家的神通乃是佛门的。大林寺也同样的否认了，往道家这边推。”

　　　　赵正钰眯着眼睛缓缓说道：“哦？有趣，有趣！”然后就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赵正钰对莫卯吩咐：“这件事你看着点，有什么异样速来禀报。”

　　　　莫卯躬身应下：“是，陛下。”

　　　　~~~~~~~~~~~~~~~~~~~~~

　　　　由于女儿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一个六岁的女娃娃并没有应对风险的能力，胡为只能亲自去做危机公关。

　　　　首先他又安排人上太清观和大林寺，说明女儿太小不能卷入佛道之争，以免被世人妖魔化。

　　　　太清观和大林寺都同意了，毕竟让一个六岁女娃卷入纷争，万一有个闪失会给己方带来恶名。胡为觉得，其实他们顾忌自己三品官员的身份，才是主要原因。

　　　　其次他又安排人向宫里的公公莫卯送了五千两纹银，现在宫里传来消息莫公公已经处理好了。

　　　　第二天胡为自己带着仙儿和阿蛮，到教馆向山阳先生致歉，并获得了山阳先生的谅解。

　　　　胡为还请山阳先把教馆的学生集合起来，他要亲自向他们致歉。

　　　　所有学生都集合在经史馆里，很多人在窃窃私语。

　　　　当他们看到胡为一家三口时，眼中充满愤怒。昨天回家时他们听到了很多流言蜚语。

　　　　全金陵城的百姓都在颂扬六岁的仙儿，他们宗室教馆的所有人都被贬得一文不值，这是莫大的耻辱。

　　　　胡为一家三口上来就是深深的鞠躬，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胡为满怀歉意的开口了：“诸位胡某教子无方给大家带来麻烦了，胡某深表歉意。”说完又是一个鞠躬。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脸上的冰霜都化解了一些。

　　　　胡为继续说道：“小女有些早慧，两岁起胡某便教授她算学，她掐指便算出题来也不是什么神通，乃是一位异人所授的一门算法，名曰“珠心算”。”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我不行。人家有异人传授绝学，等于是开挂那算不得本事。

　　　　至此众人脸色又缓和不少。

　　　　胡为露出一丝不可察觉得笑容，才又诚恳说道：“我胡家不敢敝帚自珍，胡某会为小女开设一个学馆，无偿授课。如有人愿意学可去报名，本着有教无类的圣人教诲，无论何人都可报名。”

　　　　众人不禁动容，早把那些不快抛到九霄云外。在他们看来那珠心算乃是绝学，怎可轻易授人？何况胡侍郎还说无论何人皆可，他们自问换做自己做不到。

　　　　这时山阳先生也动容了，看着胡为认真的说道：“胡大人此言当真？”

　　　　胡为肃容道：“胡某所言句句属实。”

　　　　山阳先生整了下衣冠，对着胡为深深施礼。

　　　　胡为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

　　　　山阳先生坚持施了一礼，才激动的说道：“胡大人高义，此举可为世之楷模。世上人要都如胡大人这般，天下富足矣！”

　　　　仙儿小姐有些喜欢这个老头了，这才是真正的大儒，他不是那种腐儒，洞悉世事却没有蝇营狗苟。

　　　　还要上课阿蛮留了下来，胡为带着仙儿告别了众人，在众多景仰的目光中走了。

　　　　仙儿心中很激动，这个老爹太牛掰了。今天亲眼见证了什么叫乾坤大挪移。

　　　　本来阿蛮在这里都要呆不下去了，教馆里所有人都恨死他了，让大家成为全金陵城的笑柄。

　　　　老爹这一手直接扭转乾坤，让他们都对胡家景仰不已。还不动声色的打出了办学馆这张牌，他们的第一步棋招收学员就已经下了，不但没遇到阻力还博得了美名。
………………………………

第十八章　皇帝赐义学

　　　　胡家嫡女得异人传授绝学珠心算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闻还说胡家要开设学馆，无偿传授绝学而且是有教无类。

　　　　这个消息传播得主力是宗室教馆的人，他们无非是告诉世人：不是我们弱鸡，是有人开挂。现在有人赠送外挂，你们都去捡便宜吧！別没事老揪着我们那点事儿不放。

　　　　果然人们讨论的都是珠心算到底有多厉害，以及要不要去学？毕竟教学的是六岁的女娃娃，很多人拉不下老脸去。

　　　　现在胡为有点不胜其烦，很多同僚还有故交都找他要珠心算的方法。胡为都一一拒绝了，回答他们：如此学问怎能私相授受？虽是无偿授业，却也要有名分才好。

　　　　师徒名分吗？大家都翻起了白眼，你女儿才六岁让老头子去认她为恩师，她受的起吗？

　　　　御书房里赵正钰眯着眼睛，听完了莫卯对胡家近况的汇报。

　　　　赵正钰不可思议的问：“你是说胡家要无偿传授珠心算？”

　　　　莫卯语气肯定的说道：“陛下，此事千真万确！胡侍郎已经托牙人在找办学馆的宅子了。”

　　　　眯着眼睛，赵正钰思索半晌才又问：“你觉得胡为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卯也是思忖了一下才回答：“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胡侍郎应该是为了保护爱女，不得已而为之。”

　　　　五千两银子的人情已经用完了，莫卯就以客观的角度回答。

　　　　赵正钰接着问道：“你觉得会有人去学吗？”

　　　　莫卯有些感慨的说道：“这算学对科考无用，士子们应该没有多大兴趣。可是对穷苦百姓而言，却是一门生计。学会了虽不能大富，却可以去富贵人家做个账房，也能衣食无忧。

　　　　当初奴婢父亲要是有个一技之长，也不至于鬻儿卖女。”

　　　　莫卯心中想着当初要不是家里养不活，自己也不用来做一辈子的阉人。他永远不会忘记一个画面，卖他时父亲满脸的泪水说：孩啊！莫怪爹爹。

　　　　“拿去，擦擦吧！”赵正钰递了一方手帕过去。

　　　　“陛下奴婢失礼了。”莫卯惶恐的接过手帕。

　　　　赵正钰摆摆手又对莫卯说道：“你去西市寻一处大宅子，那里穷苦百姓多，办成义学让百姓们的孩子都去学。从宫中内帑拨些银子，多请几个先生让孩子们也认些字儿。”

　　　　“扑通！”

　　　　莫卯跪拜下去。

　　　　“陛下仁慈，奴婢替那些苦哈哈们谢过陛下！”

　　　　赵正钰叹了口气道：“哎！如今国库吃紧，朕也只能做这些了，杯水车薪啊！

　　　　去吧！

　　　　把事办好些。”

　　　　赵正钰有些无力的坐回了龙椅。

　　　　~~~~~~~~~~~~~~~~~~~~

　　　　胡家来了个小太监，传了皇帝的口谕，让胡家不要再找宅子了，宫里有安排。

　　　　胡夫人给了些银子，打发传旨太监。她心中有些不安，这事惊动了陛下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晚上胡为一回家，夫人就把事情和他说了。

　　　　胡为笑着说道：“这事好办，回头我让人到外面宣扬这是陛下爱民如子，义学是陛下办的。你和下人们说说咱们胡家尽量内敛些，在外面切不可太张扬。”

　　　　夫人听了赶紧去交代下人，胡为自己去了书房。

　　　　仙儿拉着阿蛮进了书房。

　　　　“阿爹，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仙儿小姐一进来就开问。

　　　　喝了一口茶，胡大人捋着胡须说道：“这第一层就是明面上的，赞许我胡家没有敝帚自珍；这第二层嘛，就是要收买民心，朝堂文武这几年闹得太厉害，以至于北方旱灾、西南土司作乱都视而不见，民间多有不满。”

　　　　仙儿好奇问到：“陛下也不管吗？还是被瞒着？”

　　　　胡为面露出一丝讥笑说道：“下面自然是瞒着陛下的，可是陛下也肯定是知道的，你当黄衣卫是吃素的么？

　　　　如今国库空虚，赈灾和平乱都是要大把银子的，没钱谁都无能为力。”

　　　　仙儿担忧的说道：“西南土司也就罢了，反正那里一直都没有安静过。可是那些灾民怎么办？走投无路那些人会造反的。”

　　　　觉得仙儿懂这么多好厉害，阿蛮满眼小星星的看着仙儿。

　　　　胡为无奈说道：“国库是真没钱，这次旱灾倒是没有严重到绝收的程度，只能让地方上自己处理了，尽量少死些人吧！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记得这些话不要在外面乱说。”

　　　　仙儿和阿蛮都用力点头表示知道。

　　　　对两个六岁儿女说这些，胡为是在考验他们是否能做到守口如瓶，他说的这些朝堂上的人都知道，传出去也没有太大的危害。

　　　　如今的乱局让胡为感到深深的不安，他希望儿女能思想上尽快的成熟起来。乱世中只有像狼一样的冷静凶残的人，才能够生存下来。

　　　　胡为现在把世上阴暗残忍的一面，展示给他们。就是让他们知道世事艰难、人心险恶！

　　　　两个小不点现在都是心情沉重，以前老爹从来不会和他们说这些，他们又生在富贵之家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他们以为这世界都是这么美好，没想到老爹把这美好的外皮揭开，看到了她已经是遍体生疮，散发着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