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请还俗-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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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早就候在庄外大厅等待的宾客们闻声立即起身，大厅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

　　　　穿过九曲回肠的走廊，路过百花盛开的花圃，再乘船驶过水流潺潺的山洞，终于来到了举办宴会的露天山谷——蝴蝶泉边。

　　　　漫山花海，蝴蝶纷飞，柳雾花飘散空中；又有小桥流水、凉亭小榭，神女们身着雅衣穿梭其中，此番美景，好不诗情画意。

　　　　“院长，这蝴蝶山庄这么大啊？”

　　　　身旁的少女张大着嘴观赏四周，时不时惊呼两声，若是看见某个稀罕的东西嘴角还会流下两滴口水。

　　　　院长看见荀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以后得多带她出来走动走动啊。

　　　　“这蝴蝶山庄准确来说不是山庄，是一座山，原名：繁山。它原本是咱嘉陵首富翁胥的养老地，后来翁胥死了，他的子女便搬到东海去了，将这里捐给了官府。

　　　　官府一看这地方太好了，不能就让它就此荒废，索性就将诗词大会的举办点就社在这儿，迄今为止已有六届了，所以这也算是成了默认的举办诗词大会的场所了吧。”

　　　　“原来这样啊，那为什么叫蝴蝶山庄呢？就因为这里有很多蝴蝶？”

　　　　说着，刚好一只蝴蝶飞到了荀悠手上，她轻轻的张开手掌心。

　　　　院长看见她这难得的孩童模样，忍不住露出姨母般的微笑凝望着她。

　　　　“也有这个原因吧，其实更主要的是为一名女子命名的。那翁胥的夫人有个绰号叫蝴蝶夫人，可是后来她难产，不过才三十一岁就离世了；这翁胥同他夫人感情甚好，突然受此打击，悲痛难忍，便将这繁山更名为蝴蝶山庄，以此来纪念他的夫人。”

　　　　“这么深情啊！”

　　　　荀悠发出一声感叹，心里不禁羡慕起那素未谋面的蝴蝶夫人来。

　　　　duang……

　　　　第二声钟声响起，这是催促众人尽快入席坐好。

　　　　院长赶紧拉着荀悠去到她们的专属位置上。

　　　　由于芳园是官家学舍，所以专门特设了一块地方为芳园学女们的专属位置。

　　　　待她俩坐定，荀悠远远就看见她在正对面，相隔百米的位置，有一颗光头油光发亮，在一众黑发的人群里格外耀眼。

　　　　荣青正在和他的儿时好友说话，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道视线，感觉有些熟悉。

　　　　好奇的他转身望去。

　　　　刹那间，天地间的一切黯然失色，两人四目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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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登徒子

　　　　你来了。）

　　　　（我来了。）

　　　　两人无声的打招呼，十分默契。

　　　　要不是这荣青才十五岁，荀悠早就去追这白马王子了，又帅又多金，完全就是个十全十美的好老公。

　　　　可惜她虽然表面是十一岁，内心却是四十岁的更年期妇女，对这等少年郎实在是提不了兴趣。

　　　　荀悠跟着院长在位置上坐下，左边坐着赢丽及其表妹，右边坐着宋心妍和孟琅音，至于那杨双霜则坐在角落，一个可以看到荀悠也可以看到整个会场的地方。

　　　　这时，一个小童来到荀悠这边席位上。

　　　　“请问你是荀小娘子么？”

　　　　忽然出现的小童吓了荀悠和院长两人一大跳，两人面面相觑。

　　　　荀悠温柔的拉过小童。

　　　　“我是荀小娘子，你找我有事么？”

　　　　手里被迅速塞了一张纸条，小童马上跑不见了，荀悠愣在原地，悄悄将纸条藏好。

　　　　“他给你什么了？”

　　　　院长自是看见了刚才那小童的动作，不由得好奇。

　　　　“没什么，垃圾。”

　　　　“啊？”

　　　　”好吧。”

　　　　荀悠尴尬的笑笑，忽悠过去了。

　　　　等院长不注意，荀悠侧过身去将纸条展开。

　　　　（比赛结束时）

　　　　……

　　　　整个会场的嘉宾席是围成一个大圈的，中间有一站台，就是各位儒生才子们吟诗作赋比高低的擂台。

　　　　女宾席绕场半圆，男宾席绕场半圆，两人一个席位，立屏风与别席相隔；评委席以及嘉宾席特设立了一个高台，夹在男女宾席中间；而整个会场布置像及了鸟巢。

　　　　会场外围就是流水宴，专供休息、娱乐用，也有一些文人儒生拿出他们的珍藏墨宝让你鉴赏；还专门划了块场地给神女、公子们，她们即兴歌舞、吹拉弹唱；若是你需要伴，就可上前询问领走一位。

　　　　荀悠四周扫视了一圈，看见了几个熟人。

　　　　一个变态——蒙屹生，一个杀人恶魔——柳四爷，还有一名再世华佗——诸长钦。

　　　　“诶，今日可有得热闹咯！”

　　　　duang……

　　　　又是一声钟响，大会正式开始。

　　　　先是主持人上台讲话，这主持人乃是嘉陵城中头号状师——房正卿是也。

　　　　房正卿今日穿了一身青海牡丹蓝袍，显得人玉树临风、气宇不凡；而他本人其实是个干瘪枯瘦的小矮子，三角眼，蒜头鼻；咋一看，挺凶，再一看，吓人。

　　　　“咳咳”房正卿清咳两声润润嗓子。

　　　　“诸为来宾，大家好，鄙人房正卿。乃是嘉陵城中一小有名气的状师，今日荣幸，得以主持这场一年一度的盛会。众所周知，诗词大会乃是咱嘉陵三大盛会之一，专为文人墨客所办，只要你胸有笔墨，皆可参加。话不多说，先让在下为大家揭晓这次大会的头奖。”

　　　　说罢，一个小厮端上一个托盘，上面红布盖着，里面的东西看着只有十厘米高。

　　　　在场众人纷纷够头去看，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哗！一双大手将红布扯开，一晶莹剔透的小方块卧在托盘上，阳光折射在上面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众人甚是惊讶，不知这是什么稀世珍宝，可惜隔的太远，那东西又反光，所以不知其状、不知其形。大家压根没有瞧清楚，就连站在站台底下的人也只看了个模糊的样子。

　　　　看大家着急又好奇的样子，房正卿这才出声，笑着为众人解惑道：

　　　　“大家都知道，咱大庆自开朝以来有三位大能，其才华盖世乃是吾辈远不能及也；纵使是通晓古今的荣大学士，抑或是有八斗之才的曲大家，都得尊这三位一声前辈；而今日，我们的头奖就是这三位大能之一的伯崖子前辈的若水棋盘！”

　　　　“啊！”

　　　　全场哗然！竟是若水棋盘！这可是伯崖子前辈年少时他的亚父送给他的生辰礼物，听说还是特意去孤鹿山寻朩屠夫一族打造的。

　　　　那朩屠夫一族贯是能工巧匠，甭管你是天上飞的，还是海里游的，只要你能说得出来，他们就能造出来，还超出预期；所以只要朩屠夫出手，那就必是极品，任你时光飞逝，依然不化不腐。

　　　　看着众人惊羡的目光，暗处的一老头连连摇头，咬着牙小声咒骂：怪不得老子的东西老是丢，原来就是你们这帮孙崽子偷的！哼！得了机会定要好好收拾你们！

　　　　“另外，还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闻言，大家立即竖起耳朵。

　　　　“今年的诗词大会特允许女子参赛！”

　　　　“嘶！”

　　　　只感觉整个会场的空气突然被抽走，众人都面部抽搐，瞪大眼睛，保持着吸气的姿势许久都不呼出。

　　　　“当然，咱大庆自古以来都是以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才女也定是少的，所以大家娱乐就好；在场的小姐姑娘们凡是心中有些什么好听的曲子啊，听过的好词好句啊，都可以写下来呈给在下；若在下觉得好听，便会念出来同大家共享，不作成绩。”

　　　　“呼！”

　　　　蝴蝶泉边终于有了空气。

　　　　“现在，就让在下给大家说一下比赛规则：同往年一样，比书、画两项，各位参赛的才子儒生们只需在站台下方的书案上留下你们的墨宝，会有评官将它呈给评委；至于如何评判，就是评委们赞誉最高的、以及观众们惊叹最多的那位，则是本会场的魁首，就能得到伯崖子前辈的若水棋盘！

　　　　当然，待比赛完后，其余不参赛的儒生才子们也可以呈上你们的墨宝，只要写的精彩绝伦的诗词都会当众念出来供大家品鉴，出神入化的丹青也会当众展示让大家一起比较。”

　　　　“啪啪啪啪啪！”

　　　　全场掌声雷动，响彻山谷，诗词大会正式开幕！

　　　　……

　　　　荀悠早在那主持人讲到那若水棋盘时就偷偷溜了出来，也没叫上王秀娟。

　　　　那主持人太啰嗦了，里面也太吵了；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么吵吵闹闹的环境，索性出来透口气，好好享受这盛世聚会的乐趣。

　　　　荀悠游走在各个小摊之间，这瞧瞧，那瞅瞅。遇见好看的、稀奇的，她就拿起来仔细观赏，也不掏钱，惹得摊主们都唯恐避之不及。

　　　　“小妹！”

　　　　咦……好熟悉的声音……

　　　　不理会，继续逛。

　　　　“小妹！”

　　　　好像是……

　　　　“小妹！”

　　　　荀吉快步跑到荀悠跟前，手搭在她肩上阻拦住她前行的脚步。

　　　　荀悠这才看清楚来人，竟是她的三哥，荀吉。

　　　　“三哥？你怎么在这里？”

　　　　面前人大口喘着粗气。

　　　　“我是来帮忙的啊，爹和大哥都来了呢。”

　　　　“啊？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诗词大会嘛？”

　　　　少女好奇的望着她，娇俏可爱的模样让荀吉忍不住揉了揉她前额的碎发。

　　　　“你忘了，咱爹是跟着县太爷做事的，这等盛会，县太爷定然也得跟着来护卫一下不是？而我和大哥向来都是帮着爹打下手的，所以，就都来了嘛。”

　　　　这等幼稚动作弄得荀悠不禁脸红，连退好几步，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起来，这哥哥疼爱妹妹的戏码她还没适应过来。

　　　　荀吉有些诧异，以为她不好意思，又想上前逗弄一番，荀悠及时岔开话题制止他。

　　　　“那三哥你还不进会场，现在都开始了。”

　　　　“急什么，我刚从里面出来，这前面啊都是些小鱼小虾，高朝还没到呢，等到了我再进去凑热闹。”

　　　　听到他这么说，荀悠不禁好奇起来。

　　　　“高朝？什么高朝？难不成有什么龙争虎斗的好戏？”

　　　　“嘿嘿！”荀吉坏笑两声，向荀悠勾勾手指，意思这是秘密得悄悄说。

　　　　荀悠无语，只得小步挪动脚下，离荀吉只有一个肩膀时停下。

　　　　一双大手猛的揽过她，吓得荀悠一个踉跄。

　　　　“听说今日会有一个神秘人物过来哦！”

　　　　“神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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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风云起

　　　　荀悠被吸引了注意力，也忘了打开肩膀上的手。

　　　　“对啊，听说这个神秘人物——”

　　　　“这位小娘子！你的穗子掉了。”

　　　　两人正窃窃私语，一道温柔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引得荀悠无限遐想。

　　　　站在面前的是一位风流倜傥的谦谦君子，剑眉星目，嘴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隐约间有点那表态华生得样子。

　　　　荀悠莫名得打了一个寒战，眼前的风流少年瞬间变成了又一个变态。

　　　　“你谁啊？”

　　　　看见有男子同自己妹妹搭讪，荀吉的语气很是不好。

　　　　“在下荣澜，看见这位小娘子的穗子掉了，这才无心打扰，望见谅。”

　　　　说罢，他将手里的穗子递给荀吉，荀吉拿过又递给荀悠，荀悠收好。

　　　　大庆规矩：女子若有父兄随同，外男应当同父兄往来，不得越界。

　　　　“你姓荣？那你同大学士荣家是亲戚吗？”

　　　　听到他说他姓荣，荀悠不免多嘴问了一句，这行为自然受了一记身旁荀吉的眼刀。

　　　　她俏皮的朝自己三哥吐着舌头做鬼脸，希望躲过训斥。

　　　　“并无关系，只是同样姓荣罢了，荣大学士的名号，在下可高攀不起。”

　　　　荣澜将荀悠刚才的可爱行为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

　　　　荀吉立马将荀悠拉到身后，戒备的看着面前不怀好意的人。

　　　　“你是儒生还是才子？怎么不进会场？现在已经在比赛了。”

　　　　儒生，泛指读书人，凡是肚子里有点墨水的都可称做儒生；可才子就不一样，只有参加过学考并取得过名次的才能称作才子。

　　　　少年微微一笑。

　　　　“在下乃是儒生一枚，只是有些拙才，所以不敢去同那些才子们比赛。”

　　　　礼貌又谦逊，荀吉不由得有些欣赏，消除了心中顾虑，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文笔不好没事，也可以进去凑凑热闹嘛。”

　　　　“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进去的。”

　　　　这句话说得荀吉、荀悠两人云里雾里。

　　　　既然没自己事，荀悠便想离开继续逛逛，刚转身，又被荣澜叫住。

　　　　“这位小娘子！恕在下冒昧，不知可否告诉在下芳名？”

　　　　此话一出，荀吉又站了出来，挡在荀悠面前将荣澜隔开，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他。

　　　　荀悠也有些紧张，脸上渐起红云。

　　　　在大庆还有一规矩，如若一男子问女子名字，则是心悦于她，而若当着她父兄面前问女子名字，则是提亲的意思。

　　　　“小妹，你先走。”

　　　　荀吉紧紧的护着荀悠，想着等她先离开了，自己再好好和这个人算账。

　　　　荀悠乖乖听话，准备离开。

　　　　哪曾想……

　　　　“这位小娘子，谢谢你告诉我芳名，荣澜已牢记心里！”

　　　　撒玩意？！荀吉和荀悠都瞪大眼睛望着面前这嘴角含笑的登徒子，牙齿咬得咯咯响，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旁边不明所以的人听见这句话，心里暗想：没想到还让我遇见了一段佳话！

　　　　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挑逗男女主角。

　　　　咬牙切齿的两人火气更旺了，荀吉直接上去就是一拳。

　　　　砰！

　　　　像是重物倒在地上。

　　　　“你个登徒子！竟敢调戏我小妹！”

　　　　旁边人瞬间炸开了锅，怎么回事？怎么还打起来了？

　　　　听得刚才一番告白的人热心解释道：

　　　　“哎呀，就是这儒生给这小娘子表白，谁曾想，人哥哥在这儿呢，能不生气么！”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荀悠急忙上前拉开荀吉，冷声对地上的呵斥道：

　　　　“这位公子，我与你素不相识。请你不要平白污了我的清白，亏你还是儒生，怎么这么不知礼数！真是玷污了你们白客的名声！”

　　　　说完，急忙拉着荀吉跑了，生怕荣澜又追上来说些什么。

　　　　周围人连声感叹：可惜啊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看着两人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地上的荣澜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扩越深。

　　　　“荀悠啊，你可知道你已经被人卖给我了。呵，可怜的小姑娘。”

　　　　……

　　　　男宾席上，柳四爷斜靠在软塌上，他旁边端坐着一人，君竹。

　　　　“四爷，我觉得我还是回去吧。”

　　　　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主人也起身准备离开。

　　　　“怎么？你怕了？”

　　　　一双大手抓住了他的脚踝，暗中使力使劲往他那边移动。

　　　　“四爷！”

　　　　少年愠怒的面孔看向身下悠闲躺着的中年男子，心中泛起了恶心。

　　　　“呵！也罢，强留不得，那你就回去吧。”

　　　　那双恶魔般的爪子终于松手，君竹仓皇逃去……

　　　　殊不知后面有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他。

　　　　“你会后悔的。”

　　　　……

　　　　孟琅音看见荀悠悄悄溜走了，也瞅准了空档，偷摸了出来闲逛。

　　　　她原本是跟着荀悠的背影走的，哪曾想跟着跟着，前面人就不见了。

　　　　无奈，她只能自己闲逛了。

　　　　她无聊的东瞧瞧西看看，来到一面具小摊上。

　　　　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多是花样奇特，有各路仙人的，有上古神兽的。

　　　　她随手拿起一个猛虎面具戴在脸上。

　　　　“老板，这个面具怎么卖？”

　　　　旁边一道声音正在询问老板，孟琅音起初不以为然，透过面具上的孔看出去，像是一个青年儒生。

　　　　他此时也拿着一个猛虎面具戴在脸上。

　　　　青年给完钱，转身刹那与孟琅音四目相对。

　　　　孟琅音呆愣在原地，这人的眼睛好像有点熟悉……

　　　　青年也是一愣，不过瞬间，他拔腿就跑。

　　　　孟琅音这才想起来这人为什么那么熟悉了！因为这人是他哥！孟琅庭！

　　　　她急忙追上去。

　　　　“你给我站住！孟琅庭！”

　　　　…………

　　　　会场外只是发生了点意外小插曲。会场内的众人却是神情紧张，如临大敌。

　　　　只因现在比赛已经到了关键时候。

　　　　殿阁大学士的独子、大庆第一才子——荣青，一路过关斩将，得了个满堂彩。

　　　　现在他正同州览书院才子——曹博文、居贤书院才子——路宾成、尚明书院才子——司徒易堂这三人较量。

　　　　可谓是四王相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啊！

　　　　如此激烈战况，围观众人也跟着心情忐忑。

　　　　这荣青虽说是荣大学士的嫡子，也享有大庆第一才子的名号，但众人心里隐约对他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毕竟他没有进过书院就学，也没参加过学考，更别说在英才榜上榜上有名；他所谓那大庆第一才子的称号，不过是在他十一岁那年参加宫廷宴会作了一首《卿吾词》，因此受到赢帝的赞赏，随口说了一句：此乃大庆之才！天下之材！

　　　　所以后来，只要提起大庆第一才子，人们贯常提起他；久而久之，也就默认了。

　　　　如今能看到他同三大书院的才子一较高下，众人无不热心澎湃、翘首以待。

　　　　有等着看笑话的，有等着他大杀四方的，也有为他加油助力的。

　　　　荀悠刚返回会场，就面临这个紧张的场面，不由得心一紧，对荣青担忧了起来。

　　　　毕竟这少年才十五岁，他面对的三位才子可是经历过学考的老江湖，年龄都比他至少大上一轮了。

　　　　在气势上都压着荣青一头。

　　　　“人家好歹帮我死里逃生过几次，我也该给他加个油不是？”

　　　　荀悠悄悄行至荣青对面的角落，等待他抬头。

　　　　果然，心有灵犀。

　　　　荣青正准备提笔，感觉脖子不舒服，稍微扭了一下，就看见了远处熟悉的身影。

　　　　（别怕，你是最棒的！）

　　　　那日阳光正好，微风清扬，漫天粉色气泡纷飞；有一谪仙般的光头少年，如同神祗降临凡间，脚踩七色云彩，清冷的脸上嘴角上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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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风吹过

　　　　向君兰站在台下刚好看到这倾城一笑。

　　　　她正对着荣青，荣青看过来的位置也刚好是她的方向，当她的少爷朝她这边微笑时，她的心噗通噗通的狂跳。

　　　　向君兰想到之前荣青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是想能有一个陪伴我的人，而这个人只会为我赴汤蹈火。”

　　　　她手摸着胸口：她的少爷这是在对着她笑吧，因为只有自己是会为她赴汤蹈火的人！

　　　　默默在心里对着高台上的荣青许下誓言：少爷，我会一直陪着你，为了你，即使被世人唾骂也不悔！

　　　　这句无声的誓词被风卷入云海中，在若干年后，它又被冷冽的清风带给了荣青，可惜荣青当时并不知晓这句少女情愫会将他拖入无底深渊。

　　　　……

　　　　台下的观众看着高台上的荣青，宛如信徒碰见了神明，心里不自觉心生敬意。

　　　　众人都十分默契的为那三大才子扼腕叹息，都觉得这荣大少爷惊艳才绝，那若水棋盘定已是囊中之物，没什么好比较的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

　　　　他们口中泰然自若的荣大少爷，成也这一战，败也这一战。

　　　　这将是他命运的分水岭，以后自己的命运能否自己做主就靠这场无声的战争了。

　　　　荣青双手紧握成拳，目光如炬。

　　　　围观者以为他是自信，是不惧；他的三个对手以为他是在蓄力，等待给他们沉重的一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害怕，很紧张，他的手掌心全是细汗。

　　　　这一战，他必须赢！

　　　　得赶在那人来之前，扬名天下，否则，不日，他就是丧家之犬，万人唾骂。

　　　　房正卿走上前来，先向台上几人点头问好，然后以洪亮的声音说道：

　　　　“请几位执笔！”

　　　　duang……

　　　　华生翘着兰花指拈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放进嘴里。

　　　　旁边坐着的男子心领神会，双掌并拢放在他嘴边。

　　　　“噗”

　　　　手上多了一片泛水的肮脏葡萄皮。

　　　　“程老爷，你上次不是跟小生说那事妥了么，怎么今日就变卦了？还是临时改变主意，可让小生我措不及防啊，怎么？是有新欢了？看来阁主说得对，我已是三月的腊梅，谢咯…”

　　　　“啪！”男子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故作伤心的模样。

　　　　“是我的错！是我惹得我的小心肝伤心，该打！生儿，你可满意？”

　　　　一张猥琐的蛤蟆脸凑近华生。

　　　　华生强忍住心中的恶心，身子往后靠了靠，精致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