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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请还俗-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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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龙阳之徒
荣青！”
听见有人呼唤他的名字，前行的少年有些诧异，但仍回头循声望去。
娇俏的少女站在高处的台阶上，笑意妍妍的向他挥手。
荣青粲然一笑，如沐春风，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向高台的少女奔去。
道光寺山脚一颗百年老槐树下，少男俊女，两两相望。女子站在高处乖乖等待着郎君来接，男子欢喜奔向心上人，如此甜蜜的风景，路人游客无不侧目，如此稚嫩年纪，该是青梅竹马，羡慕啊！
“你知道我要来？”
少年终于跑到荀悠跟前，大口喘着粗气，温热的气息，瞬间迎面而来。
“我是准备下山玩的，哪曾想遇见了你，怎么？你不会特意来找我的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荣青并没有马上搭话，而是拉了下荀悠袖子示意她往下走。
荀悠会意，跟着他继续下山。
“你忘了？我可是荣府大公子，自然是有本事找到你的。”
“哦？找我什么事？”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免得被人认出来又造谣是非。
“谢谢你。”
这三个字虽说的很轻柔却也郑重，荀悠不由得停下脚步。
听见后面脚步声停住，荣青疑惑的回头，一只手忽然打在脸上将自己头转过去。
“不用谢，你之前也帮了我很多次。”
“这话可说的有些过，仔细算起来倒是我欠你比较多些，你倒是因为不想连累我，惹了很多无辜的麻烦。”
身后的人正想说话，荣青又接着说道。
“真的，谢谢你，以自己的名声来为我拼搏，荣青这辈子定记住这份恩情。”
“瞧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以后以命相抵？”
前面的人身形顿时一晃，荀悠觉得自己说话不妥当，又换了个词。
“那以身相许？”
前面的人猛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路过的人不由得嗤笑，尴尬的起身，无奈的望着始作俑者。
“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小姑娘，而且已经是小龄，说话是有——”
“噗，哈哈哈哈，你想什么呢？我不过开个玩笑，你还认真了不成？”
荣澜面色瞬间沉了下来，气氛僵住，荀悠察觉到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冷意，原本大笑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我错了。”
前面的人不理会她，怒甩一下衣袖走了。
荀悠赶紧跟上。
快步走在前面的少年此时心里有些烦闷，因为他刚刚真的当真了，可这小姑娘却说这是玩笑。
诶！
………
虽说是闹别扭，但一路上荣青还是走走停停，等着后面追赶自己的荀悠。
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不会远过五米近过三米，反正稍微提起声音说话，前后还是听得清楚的。
当两人走到人群拥挤的大街上时，荣青刻意停了下来，他怕人流将两人挤散。
“今天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挤在一起？是有什么当街处刑么？”
荀悠好奇地看着街上的人都挤作一团围着一名男子向前走，后面还跟着几个衙役。
荣青也被吸引住目光，仔细瞅了眼人群中央被包围着的男子，感觉有些眼熟。
“这人我认识，好像有一年马球会我和他做过队友。”
“啊？那能和你做队友的，定是什么贵公子啊，怎么？家里出事被抓了？”
边说着，荀悠努力向上跳想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毕竟中年妇女都爱凑热闹。
看她跳得也累，荣青只得给她汇报一下实时情况。
“他不是被抓了，手脚都没有镣铐，应该是带着衙役去抓人才是。”
“那你听听周围人怎么说的，打听打听。”
看着少女闪烁着八卦的眼睛，荣青无奈，只得放下荣大公子的身份作市井小民，和人吹牛。
“这位大爷，这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么？”
“大事！天大的事！有一个才子公然好龙阳！”
话刚说完，周围人就跟着闲言碎语。
“是压根就是龙阳之徒！啧啧啧，听说还是州览书院的才子呢，竟做这般龌蹉下流的事。”
“而且听说他还被州览书院除名了。”
“废话，做了这等腌攒事能不被除名？仕途肯定都断咯！”
“怪不得呢，这官府还出动了，是要去抓他？”
“那可不，咱大庆向来对这等风气是遏止的！一旦被发现，会被抓起来，当众施鞭刑的！”
“这么惨啊，我还以为他是才子起码会宽容点。”
“就因为是才子才要罚地重些，这不丢天下文人的脸嘛！”
得到了重要信息，荣青就从热闹的人堆里挤了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发生什么大事了？”
见到荣青出来，荀悠立即激动的询问。
“就是一个州览书院的才子被发现是龙阳之徒，被学院除名了，现在官府也准备去抓他呢。”
“州览书院？”
听到这四个字，荀悠心中莫名咯噔一下，突然脑海里出现一个人的身影，却一闪而过，抓不住。
“这龙阳之好不过是性取向特别而已，还会被抓住坐牢啊？”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默默看向荀悠，眼神惊恐，像是在看什么不得了的怪物。
荣青赶紧拉着荀悠走出人群。
待走到人少的地方，两人才放松下来。
“他们刚刚好像要吃了我。”荀悠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
“诶，你下次不要再说这等惊世骇俗的话了，这次幸好跑得快，下次，你可能就会被当做另类抓起来了。”
荣青一本正经的叮嘱她，生怕下次日后她因此被开罪。
“不就是说了句龙阳之好而已，你们就这么大反应？”
话刚说出口，荀悠就觉得自己想得太天真了，这可是古代啊，现代人对于同性恋都避之唯恐不及，何况迂腐的古人？
想着，她不由得叹息，对那即将受到极刑的才子感到唏嘘。
大同化的人群里是不允许有另类存在的，如果有，那就扼杀。
但想到这人有可能是自己认识的人，荀悠心中隐隐泛起了不安，拉起荣青就跟着人流走。
“干嘛去？”
“凑热闹！”
…………
俩人就这么一路跟着人流走，越走道路越熟悉。
待到了上林村，荀悠不禁愕然，这不会真被我猜中了吧？真是王秀文那小子？也不应该啊，他不是州览书院的人啊。
“怎么还到了乡村。”身边的荣青喃喃道。
“欸，你不是说你认识那个带路的男子么？他是谁？”荀悠急忙向他确认。
“好像姓徐，也是才子。”
纵使荣青仔细回想，也才想出这人的姓氏来。
“徐，徐才子，州览书院，上林村……君竹……”
荀悠将这几个重要线索在脑海中拼凑，慢慢地，逐渐显现出真相。
荣青一直观察着身旁的少女，看到她的瞳孔一会儿放大，一会儿缩小，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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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四哥？君竹？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奔到了上林村，如此阵势，让田间劳作的村民们都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工具。
目光紧盯着人流趋势，隐约感到不安，这么多人来村里，还有衙役，莫非谁家犯事了？还是来抓人服兵役？
想到后者，大家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从田里爬出来跟着人群。
熟悉的石板桥，熟悉的歪脖子树，熟悉的拐角……
当人群站在晃眼的青匾门牌下，荀悠已经差不多心里有底了，眼里的恐惧愈来愈深。
四哥最喜欢竹子了，而君子爱竹，故君竹……
“荣青，帮帮我！”
被少女轻唤的荣青明显愣了一下，刚点头答应，前面行进的人流就安静下来了。
“各位，今日我徐某人就带你们瞧瞧这道貌岸然的才子是谁！”
荀悠急忙拨开人群，有力的大手却将她钳制住。
“不要进去，你去了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那是我四哥！”
刷刷刷，瞬间射过来几道炙热的眼神。
“舍妹说我呢，说我呢。”荣青揽过荀悠，歉意的摆了摆手。
好奇的目光这才撤去。
荀悠还想再挤进去，这时，荀家的门开了。
荀富走了出来，诧异的看着自家门前乌泱泱的人群，还有两个衙役，甚是不解，幸好，这两个当差的同自己打过几次照面。
“李二，王小，你们这是？”
他并没有问带头的徐才子，而是直接问熟悉的同僚。
被叫到的李二、王小两人也是面露尴尬，只能挠头耸肩表示自己也是茫然。
“荀爷，这是徐才子，他今早上到衙门里来告状，说是咱嘉陵出了个龙阳之徒的才子。本来不关咱俩的事，偏生县太爷让我们今天到城中交赋税报告，赶上了！
凑巧，他说这才子是咱们县的，知府一听，就硬要咱俩跟着一起来瞧瞧，谁曾想到了荀爷您这儿啊…”
荀富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这是被谁知晓告密了？不应该啊，那畜牲一直被我关在柴房啊，当时押着他回家也是悄悄的啊。
看到面前的人脸色怪异，徐才子得意地勾起嘴角，看来四爷给的情报果然无误，这荀好当真是回来了！
当机立断，他上前一步抱住荀富，大吼：
“人就在里面，大家快进去把他抓出来！”
话音落下，人群瞬间沸腾了，哗啦啦的往里面挤。李二和王小手都没来得及伸出去拦住，就被人群挤进去了。
只听得几声无力的大喊：“荀爷怎么办啊！”
而荀富也是无助啊，他被身上的“章鱼”死死缠住，纵使他连踢带打，身上的人像是豁出去了，指甲都透过衣服陷进了荀富的肉里。
“他娘！你们快把门锁好！”
早就在里面观察到一切的荀来，在人流涌进来的前一刻，就召集了荀吉、荀钱两兄弟拿好家伙事守在柴房门前，并提前嘱咐好金小翠待在里屋别出来。
“谁敢过来！”
挤进去的人们看到面前手拿着工具抵挡的三兄弟，愣是没一个人敢再上前。
都排成一排，没人做出头鸟，毕竟这三人手里拿的家伙都可以把人打死呢！
在外面被荣青拉住的荀悠着急得不行，却被荣青越拉越远。
“干嘛啊你！那是我家啊！出事了！”
少女奋力反抗，奈何牟足了劲也比不过男人与生俱来的力量优势。
“我知道！”
耳边的一声大吼吓到了荀悠，不可置信的望着荣青，这好像是温文尔雅的少年第一次失态。
荣青立马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失态了。”
“为什么？”
荀悠并不理会这三个字的道歉，而是气愤的看着他，想让他解释为什么拉自己出来。
“诶”荣青长叹一口气，眼神有些伤心。
“荀悠，你如今的身份不能去帮你哥。”
“我如今的身份？我如今什么身份！还不是一个青匾的族女，一个普通的平民！”
少女激动的朝他怒吼，好像这样就能发泄不满。
荣青并没有因此生气，而是凝视着荀悠，一字一句道：
“从你以鸳鸯绣扬名那天起；从你拜得柳老太太为师起；从你在诗词大会出风头那天起；从你当众说你是伯崖子的徒弟起；你就已经与你家人脱钩了！
纵使你做的这些为你的家族带来了荣耀，但同时，也带来了灾祸。你出事了，你的家族会因此受难，而你的家族出事了，你如今的地位不会受到丝毫影响，顶多不过被别人议论几句。你不能帮他们，否则他们只会罪上加罪，搞不好，满门获罪。”
“凭什么？！”
喉咙艰难地上下滚动。
“凭你是女子！开朝皇帝曾明令，若家族名女替获罪族人开脱，当罪加一等！因为家族治家不严，家风不正。”
“呵呵”明丽的少女不由得苦笑两声，满脸都是惊讶，最后，荀悠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那如果是男子呢？”
“说明他重情重义，敢担责任，获罪族人可酌量减刑。”
听到前面几个字时，荀悠脸就已经垮下去了，再听到后面“酌量减刑”四个字时，脸已是扭曲。
“what？！你特么在逗我？！”
……
那边两人在据理力争，门口的荀富已经挣脱开徐才子，立马奔进院子里。
也趁手拿了一个可以唬人的物件，突然出现在人群面前。
见又多了一个人，本来就犹豫不决的人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徐才子鼻青脸肿的扒拉开人群冲上前来，怒指着眼前荀家男丁。
“哼！你们看，他们是不是有鬼？就是他们家的老四荀好，明明是州览书院的大才子，却干了那等龌龊事！被州览书院除名不说，还做了富家少爷的外宠！”
“什么？！”
全场哗然，顺着徐才子手指的方向，震惊的望着荀家父子四人。
脸上逐渐露出恶心、鄙夷、嘲笑的神情，就连那些后来跟上来的村名也都如此。
“想不到啊！”
“就是，我一直以为这荀好是个老实的呢，我本还打算把自家闺女许配给他呢，幸好幸好！”
“啧啧啧，堂堂州览书院的大才子竟干出这种事！呸！什么东西！”
“就不是个东西，以前我还把他当偶像来着呢，如今看来，我真是瞎了狗眼！”
……
一时之间，原本在村里称霸的荀家，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往日的尊敬爱戴已然如过眼云烟消失不见，取之而代的是众人的嫌弃、厌恶。
荀富看着面前百张丑态嘴脸，不由得心生悲凉，他们荀家完了！完了！
“爹，怎么办？”
“爹，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只怕扛不住啊！”
身旁两个儿子都无助的向自己靠拢，荀富回头看了眼柴房，纸糊的窗户纸若隐若现出一个消瘦的人影。
闭上眼，再睁开，顿时眼神坚毅了许多。
“扛不住也要扛！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拦住这群王八羔子！不能让他们带走我的儿子！”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荀家三兄弟对视一眼。
“对！不能带走我们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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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圈套？
屋里的枯瘦少年听到外面自己的父亲、胞兄，在凶狠的众人面前为自己举起武器，眼眶湿润，鼻子也是通红。
谢谢……
“看来你们荀家是早就知道了，没想到哇，如此畜牲，你们竟还包庇！”徐才子洪亮的声音说道。
又转身面向众人。
“诸位，你们都看到了吧，这荀家出了这么一个不肖子，不但不悔改，还想阻止我们带走他。不过我徐某人明白，做父母的定是心疼自己的孩儿，纵使他有天大的过错，也会纵容包庇。
可是，这才子偷余桃，那可是滑天下之大稽啊！丢天下文人墨客的脸啊！以后我们还如何教导我们的子女？！所以，今日，我们必须将这怪物带走，押到大牢，施以宫刑才能服众，你们说是不是？”
如此头头是道的一番解说表演，加上慷慨激昂的气势，瞬间感染了人群，更加坚定了他们犹豫不决的心里。
大家都面色坚毅，一双双眼睛注视着面前阻拦的荀家父子。
“是！”
震耳欲聋、整齐划一的吼声响彻整个荀家、整个上林村。
在屋外的荀悠早已是担忧不已，眼泪包裹在眼睛里，紧咬着下嘴唇，血丝瞬间淌过嘴角。
荣青大惊，急忙掰开她的嘴，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
嘶！真疼。
………
“徐不群！你个王八蛋！畜牲！早知道当时老子就弄死你娘！救个屁！恩将仇报！活该你娘躺床上！”
荀钱恨恨的看着徐才子，直呼着他的大名。
徐才子听见他竟然咒骂自己母亲，心里的那股怒火越烧越旺，阴沉着脸，笑意冰冷的对身后虎视眈眈的众人说道：
“知府大人说了，这荀好身为才子却干出这等丢脸的事，该收押大牢，施之宫刑来训以教化，今日，必须带走他！若是有人阻拦，以扰乱办公之罪一并收押！若有群众帮忙一起将这怪物抓起来，则得赏银三十珠！”
“咦？知府大人有说这句话么？”
不待李二王小疑惑，听到赏银两字的群众，立即两眼放光，弓起背，摆好了架势，气势汹汹，就等人发号施令。
荀家父子闻言，神经紧绷，额头、手心都已出汗，舌干口燥。
“冲啊！”
像是电视上上演的电视剧打仗那般壮烈：孤军奋战的四名壮士，为了能让自己的将军逃脱，誓死护卫！
“啊啊啊！！”
砰！砰！砰！砰！
不出意外，寡不敌众的四个人怎么可能抵抗得了凶狠的人群碾压，简直就是螳臂挡车，找死！
……
就这样，荀家父子五人壮烈的牺牲了，哦，不，是悲惨的被众人押走了，而金小翠也在众人打架时出来参与了一下，自然也成为了包庇儿子的帮凶，一起带走了。
战况好不惨烈，众人都是鼻青脸肿、衣衫破烂，当然，这都是形容荀家父子四人的；还有两人人，虽也是鼻青脸肿，但衣服完好无损，就是荀好和金小翠。
前者是自己父亲打的，后者因为自己女性的身份被特殊照顾了。
………
和荣青一起躲在暗处的荀悠早已是泪流满面，目送着众人押着自己亲人远去，却无可奈何。
“我该怎么办？她妈的，到底是谁告密的？！”
一旁的荣青早就已经在心里暗自思虑，这荀好的丑闻是在州览书院发生的，现在各大书院还不到放年假的时候，照理说消息还不应该那么快传到嘉陵才是。
还有，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这荀好应该是早在南都府就被关押了，怎么还能跑回嘉陵来？这样岂不是更连累家人？
思索无果，他索性将所有的疑惑都同荀悠仔细讲解清楚。
荀悠先是失去了理智，并不怎么听进去，但当荣青说到后面，她才清醒过来，皱起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有人做了局？”
“是的，要我是荀好，我不会跑回嘉陵来。这里定是会有同校的校友，再不然，在南都府上过学的或多或少见过他；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回来岂不是自投罗网？所以，他为什么回来呢？”
荣青将关键点抛了出来，希望荀悠能够提供些线索，毕竟看她一开始了然于胸的反应，就知道，她定是知道点什么的。
果然，荀悠细想一番后，猛的睁大眼睛。
“柳四爷，肯定是他！”
“柳四爷？柳秉？怎么和他又扯上关系了？”
荣青甚是不解，上次那件事不是已经解决了么？难道……
“你不知道，之前我见过我四哥！”
“在哪？”
“就在诸长钦诸大夫的清安堂！当时四哥陪同柳四爷来问诊，我见过！那个时候他是君竹，而且之前在柳府，就听说过君竹这个名字，当时我还以为——”
越说越离谱，荀悠急忙止住话，余光小心翼翼的撇向身边的少年。
“你之前就已经见过你四哥，那你为什么没有认出来？”
荣青终于问出了这个重要的问题，既然之前见到了为什么不阻止？那可是她四哥！
“呃……”
话语哽在喉咙，荀悠不知如何解释，心里也暗自咒骂自己，怎么就说秃噜了嘴了呢！
诶…
“反正，肯定是柳四爷搞得鬼！”
“就算是柳四爷，那也得有人给他这个机会。”
见少女岔开话题，荣青知晓定是有秘密，但既然她不想说，就不难为她了，便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四哥是什么时候和柳秉走到一块儿的？”
说起这话的时候，少年眼里很清澈，丝毫没有隐晦。
荀悠顿时觉得面前光头的荣青散发着万丈光芒，不由得心生敬意。
“就是我在柳府养好伤准备回芳园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小厮，说是给他家公子在库房拿东西，听当时送我的花嬷嬷那说话的口气，应该就是那段时间。”
荣青埋头思索了一会儿，沉吟道：
“那我就猜对了，是有人将你四哥送给了柳秉。”
“什么？！”
荣青继续为震惊的少女解惑道：
“时间推算，你四哥在州览书院出的事，要传到嘉陵来，起码十天半个月，而你四哥一个月前和柳秉就在一块儿了，而从南都府到咱嘉陵至少两个月的路程，还得是马车加鞭。
而柳秉为什么设这个局呢？因为你么？你俩结仇那是从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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