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请还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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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也是今日才进的芳园。”

　　　　“你是谁，这是女子会所，男子不得入内。”荀悠刚说完，王秀娟就询问道。

　　　　“我是来挑婢女的。”

　　　　“挑婢女应该是让掌事嬷嬷来，你一男子来挑？还有，你为何剃光头？你家主子又是谁？”

　　　　王秀娟这噼里啪啦的问题，吧荣青给问懵了，荀悠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你是什么资格来问我呢，我身穿苏绸，定是贵人，剃光头的除了佛门俗世弟子，便是秘术师，而这两个身份在大庆都是受人敬仰的，而你，算什么东西。”

　　　　荣青恼怒了，本是想着不能吓着人家，不能让人觉得一堂堂殿阁大学士的公子还亲自来挑婢女，说出去也是丢人啊。

　　　　荣青这一番话，王秀娟开始慌了，心里十分懊悔刚才那番言语，这还没开始呢就得罪贵人了。

　　　　荀悠心里也是发怵，才刚穿过来啊，可别一下就掉脑袋了。连忙谦卑的说道。

　　　　“贵人莫气，她是我的跟房，咱们都是第一次来府城这种大地方，第一次见到贵人，难免看走眼，礼数不周，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荣青见荀悠态度诚恳，也不打算与她计较，挥手示意了一下，便离开了。

　　　　“呼”荀悠大舒一口气，转头看向王秀娟。

　　　　王秀娟知道自己犯错了，不敢抬头，生怕荀悠又想打发她去杏园，心想着眼泪就出来了。

　　　　小声的抽泣道：“我不是故意的，荀悠，你放心，我以后定不会再犯错了。”

　　　　荀悠定定的看着她，没有一丝怜悯，一字一字的说道：“这世上没人能保证下次不会犯错，但你要时刻记得，你、是、我、的、跟、房，而我，是你的，主子，重复一遍。”

　　　　王秀娟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冷漠的人，往常的她都是唯唯诺诺的，只有她哥哥在的时候才敢大声说话，现在，却像是官家小姐，不卑不亢，眼睛虽温柔的看着你，却让人心生怖意。

　　　　“我，王秀娟，是荀悠的……跟房。”

　　　　王秀娟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以前高高在上的她，如今也成了被人踩在脚底的落花。

　　　　荀悠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转身走进了院里。

　　　　荣青离开后，又寻找了一番，幸得在路上遇到了一位管事嬷嬷，才得以脱离困境。

　　　　到了弄梅居，荣青向院长说明了来意，院长自是十分欣喜，还没定学，殿阁大学士的公子便来要人了。

　　　　“荣公子能光临芳园，是我们的荣幸，只是现在还没定学，都是些小姑娘，不如荣公子在几位掌事嬷嬷里挑一个？”

　　　　“不了，我就想挑一个和我年纪相当的。”

　　　　院长诧异的看了荣青一眼，想到他正满十五，情窦初开的年纪，瞬间了然了。

　　　　“那我先吩咐下去准备一下，稍后便带荣公子去百合苑。”

　　　　“好”

　　　　见荣青应允，院长马上吩咐身边人。

　　　　“田嬷嬷，你去办吧。”

　　　　“是”

　　　　………

　　　　荀悠二人进了百合苑，园中分布着数幢独栋的吊脚楼，每栋吊脚楼都有两层，二楼两个房间，一楼是个大厅，看着应该是两人一个宿舍楼。

　　　　“喂，楼下两位，你们是新来的吗？”

　　　　向君兰趴在围栏上，看着下面四处张望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站着，看样子前面穿绿衣那人是主子，后面穿粉衣的是她的跟房，可这跟房的穿着打扮比主子还隆重，有意思。

　　　　荀悠抬头看去，大约十二三岁的少女，鹅蛋脸，五官很是标志，就是皮肤黑了点，慵懒的趴在围栏上，玩味的看着她们。
………………………………

007芳园规矩

　　　　“我们是今日才入学的。”

　　　　“哟，可真早啊。”

　　　　“大病初愈嘛，幸好赶上了。”

　　　　“你知道你的房间么？”

　　　　“谢谢指路。”

　　　　“呵，还挺上道。”

　　　　“谢谢夸奖。”

　　　　“有什么回报啊？”

　　　　“一个香吻够么？”

　　　　“噗哈哈哈哈哈，不够。”

　　　　“那就两个。”

　　　　“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

　　　　“彼此彼此！”

　　　　荀悠和向君兰两人一嘴接一嘴的，活像说相声的，一个捧哏，一个逗哏，王秀娟都佩服两人的默契。

　　　　“恭喜你，和我住一块儿，不过你那房间朝向可不好哦！”向君兰没想到她的舍友那么的有意思，跟她似乎志同道合，那就不用担心以后的相处了。

　　　　荀悠也如她般想法，有点喜欢这个小姑娘了，自己本来就是更年期的年纪，装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实在不会，这姑娘直爽可比汉子，日后可以当作小女朋友相处。

　　　　“那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放心，不会欺负你的。”

　　　　说罢，向君兰便下楼来帮着荀悠一起拿行李。

　　　　“我叫向君兰，你以后唤我君兰即可，妹妹怎么称呼？”

　　　　“荀悠”荀悠还是不太习惯现在的年纪，明明一帮和自己女儿大小的崽子，到这里还和自己讲上辈分了。

　　　　……

　　　　房间有点小，背阴面，屋里只有几个大件，一张小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靠窗的地方还有一软榻。

　　　　荀悠环顾一圈，觉得还欠了点什么，问向君兰道：“只有一张床，那跟房睡哪里？”

　　　　“楼下，和我的跟房住一起，她去打水了，晚点回来我让她带你的跟房去熟悉熟悉。”

　　　　“谢谢，那你现在有时间么，咱俩联络联络感情。”

　　　　“联络感情？”向君兰觉得好笑，这人真是自来熟，话还没说几句就开始拉拢她了，不过这联络感情又是什么意思。

　　　　“小妹初来乍到，还有很多规矩不太懂，想向姐姐请教请教。”荀悠十分客气的邀请道，她心里打算的是得在这小姑娘嘴里多了解点信息，毕竟她不认识本尊，若问王秀娟，她肯定真话假话的糊弄她。

　　　　向君兰默了下，心想这妮子定是想套点信息，也好，日后也是有很多算计需要她的，点头答应了。

　　　　荀悠见她答应了，转头对王秀娟说道：“你收拾一下屋子，我和向姐姐说会话。”

　　　　“是”

　　　　王秀娟自是知道荀悠防着她的，也不啰嗦。

　　　　支走了王秀娟，荀悠便跟着向君兰去她房间。

　　　　“妹妹对你那跟房可真是小心，既如此，要她跟着做甚？”

　　　　“姐姐不知，我和她家同属青匾，关系也不错，可是我入了芳园她却没被选上，这不怕有隔阂了么，所以才让她跟着来，就当全了她心愿。”

　　　　向君兰没想到还有这出，怪不得这跟房穿的比主子还气派。

　　　　“那你想问什么？”

　　　　看她这么直白，荀悠倒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在来的路上有听嬷嬷说道这芳园出的都是伺候人的，可在外面的时候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的啊。”

　　　　“大庆自古女子地位便低下，就算是当家主母，都不得同家主同桌吃饭，得先伺候他吃完才能入座。”

　　　　荀悠没想到这个地方女子地位这么低，心里越发苦涩了。

　　　　“如果是蓝匾的主母，青匾的家主呢。”

　　　　“一般来说都是门当户对的，女子向来都是家族维系关系的牺牲品，从来只有高嫁，最次也是家族的门生。”

　　　　“那园里都有哪些族匾的人啊。”

　　　　“天家人肯定没有的，王室子女一般都是有请宫里的女官教导的，但是听说这次祁王的二姑娘也来了，顺带着祁王妃的侄女也来了呢，跟你一样，是二姑娘的跟房，再下边，金匾也挺多的，像皇后娘娘的表妹，顾大家的大姑娘，还有宋家为首的千金会那几人几乎都来咯，诶，你到时候可得小心千金会的人，宁愿得罪祁二姑娘，也别犯了那几人的眼，狠着呢！”

　　　　荀悠听着都头疼，她倒是不怕得罪人，大不了一死，指不定还能穿回去呢，就是这等级划分的太严格了，还得跟这些小姑娘斗法，想想都累的慌。

　　　　“我刚在来的路上遇到一光头少年，看着跟我差不多年纪，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来头啊？”

　　　　刚才遇见荣青的事，荀悠还没忘，她总觉得这人身份不低，以后还会有些牵扯。

　　　　“光头少年？是不是长的很标志？说起话来有点一板一眼的？”

　　　　向君兰把心里那个人描绘了出来。

　　　　“差不多吧，对了，腰间挂了一块镶玉穗子，穿的一身苏绸。”

　　　　“姑奶奶，那是荣大公子啊！殿阁大学士荣修的独子啊！尊贵着嘞！”

　　　　向君兰没想到荀悠真遇上这么个大人物，那可是她朝思暮想的如意郎君。

　　　　荀悠没曾想自己差点得罪了一权贵，看向君兰的架势这光头好像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她，心里有点慌了。

　　　　“不能吧，你是不是想岔了，殿阁大学士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光头，还有既然是殿阁大学士，那应该住在帝都才是啊，哪能跑到嘉陵府来啊。”

　　　　看荀悠一脸的不相信，向君兰耐着性子解释道：“荣大人呢虽是殿阁大学士，历经两朝，但是九年前赢帝推行变法，要废古法建新制，而荣大人一直都是古法的遵崇者，所以就和赢帝意见不合，触怒了赢帝，而荣大人门生众多，又在文人中地位超然，惩罚不得，便想向其独子荣青下手，所以荣大人便将家眷送回了祖宅嘉陵府。”

　　　　听着向君兰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知道真假，疑惑的问到：“你这听谁说的啊”

　　　　“说书的啊。”

　　　　果然是天真无邪的少女啊。

　　　　“那个荣大公子为何是光头你还没说呢。”

　　　　向君兰立马又一本正经的说道。

　　　　“还不是因为大公子长的太美了，在一次茶会上被宋心妍和她手底下那几个千金会的人，说公子肤手如柔荑，如凝脂，真乃国色天香，绝世美人，虽然她们说的也没错，可是公子向来听不得别人说他像女子，所以一气之下。把头发剃了。”

　　　　没想到这小屁孩这么硬气，荀悠不由得在心里为他竖起大拇指，这才是真男人！

　　　　“对了，那大公子来了，他来干嘛？他是不是来挑婢女了？”

　　　　向君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抓住荀悠的手问到。

　　　　“嗯…好像是。”

　　　　听到肯定的回答，向君兰欣喜不已。起身就把荀悠推出门外。

　　　　“好了，今天就联络到这里，你快回去收拾行李吧，慢走，不送。”

　　　　“啪！”

　　　　荀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关在了门外。

　　　　“情窦初开的少女啊！”

　　　　………

　　　　“姑娘们，集合了啊！”

　　　　管事嬷嬷手执着尺丈，站在院子里大声的吼着。

　　　　“来了来了…”

　　　　“不是明天才开课嘛，这是干嘛啊？”

　　　　“烦死了，刚眯一会儿。”

　　　　一众姑娘们骂骂咧咧的从宿舍楼下来，个个表情都是不耐烦。

　　　　“快点儿的！”管事嬷嬷又催促道。

　　　　“急什么嘛！”

　　　　“就是，明天才开课。”

　　　　几个小姑娘碎碎叨叨的向嬷嬷发泄着不满。

　　　　“哼，你们再慢点，可赶不上好事咯。”

　　　　听着这话，本来被扰了清梦的赢丽顿时清醒了，好奇的问嬷嬷：“嬷嬷，是什么好事啊”

　　　　“啊，奴婢见过丽主子。”嬷嬷边说着边双手抵住额头行跪礼。

　　　　“起来吧。”

　　　　“诺”

　　　　“到底怎么回事啊？”

　　　　“回丽主子，是荣大公子要来咱院里挑婢女呢。”嬷嬷恭敬的禀道。

　　　　“荣青？他来挑婢女？”赢丽不敢相信，没想到这铁疙瘩还会亲自来挑婢女，真是让她意外。

　　　　“是呢，已经朝这边过来了。”

　　　　“行，你忙去吧。”

　　　　嬷嬷退下后，赢丽想了下，这荣青挑婢女，与她也没多大关系，但能见到这铁疙瘩对女色上心，也是一件趣事，那便留下来看看吧。

　　　　荀悠在一旁听见了她俩的对话，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可不能让他注意到了，得靠后站站。想着，她就挪着小碎步往后面走了。
………………………………

008开学了

　　　　“来了来了，快站好，站好。”

　　　　姑娘们终于集合完毕，她们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所以她们倒穿的随意，有的只是理了理头发，连妆都懒得上，只当是训话罢了，可惜啊，过一会儿她们后悔都来不及咯。

　　　　“荣公子，请！”

　　　　百合苑没有大门，进口便是一个拱门，然后一个入户花园，再走过一条羊肠小道，尽头处有一走廊，上了走廊直走有一外厅，专门做晨训用，姑娘们就是在这儿集合的。

　　　　姑娘们听着声探着头看，两双脚出现在了走廊上，随着脚步视线向上移动，一身蓝色长袍，上面绣着流云花纹，腰间挂了一块镶玉穗子，手指如葱般白嫩纤细，走路带风，是个男子，嘴唇薄而有肉，定是薄情人，鼻子高挺，一双桃花眼，眼神却清冷淡然，又是光头，宛如从神山下来的仙人，来到这人世间渡劫。

　　　　院长没想到姑娘们都这般花痴模样，顿时觉得丢人。

　　　　“咳咳，这位是荣公子，今日他来挑选贴身婢女，凡是蓝匾以下往前站。”

　　　　“荣公子，人都在这儿了，你看上谁，带走便是。”

　　　　荣公子？不会是殿阁大学士的公子荣青吧？居然亲自来挑婢女？不会看似贴身婢女，实则暖房吧…

　　　　众人脑袋里都幻想着这个想法，瞬间，人群炸开了锅，整理仪容的，擦脂抹粉的，还有香肩半露的。

　　　　“静一静，静一静，静一静！”院长真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这群心机女，她也想芳园里能出个一品夫人，可如今这阵势，怕是得吓跑人家了。

　　　　荣青早就料到了众人看到自己的反应，也明白她们的猜测，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们表演，然后递给院长一张纸筏。

　　　　“这是我要的人。”

　　　　院长接过了纸筏，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要求怕不是要的尼姑。转头便向荣青递个眼神再确认一下，荣青点头：“这就是我的要求，没错，你念吧。”

　　　　“听着，荣公子有几个要求，要觉得自己能做到的，就站出来。”

　　　　姑娘们立马安静了，屏息而听。

　　　　“一，不得擦脂抹粉。”

　　　　“啊！”一阵哀嚎。

　　　　“二，不得佩戴香囊。”

　　　　“啊！”一阵哀嚎。

　　　　“三，不得花枝招展。”

　　　　“啊！”一阵哀嚎。

　　　　“四…”

　　　　“还有啊”

　　　　“闭嘴！四，会吟诗作画。”

　　　　“嘘”一阵惊讶。

　　　　这是要一个有文化的尼姑子吧，倒不如去尼姑庵里找，跑这儿来玩弄谁呢。

　　　　全场静默，没一个站出来的，又等了许久，还是没人。

　　　　“我说荣青，你怕是来错了地方吧。”

　　　　赢丽觉得这荣青真是可笑，这挑的哪是贴身婢女，倒像是往家里供了个观音菩萨，先不说前面三个要求，就最后一个要求，整个大庆会吟诗作画的女子屈指可数，哪能在这个小地方呆着。

　　　　荣青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为难了，但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万一遇到了呢。

　　　　“没有？那便算了吧。”转身便要走。

　　　　其实这些要求有一个人都能做到，简直为她量身定做，就是荀悠，其实她有点想去，可惜刚才得罪人家了，再说了，初到异地，不能太锋芒毕露啊。

　　　　“荣公子，我行。”

　　　　一位少女从人群中缓缓走来，她一身素衣，脸着淡妆，走起路来袅袅婷婷，这不正是荣公子心目中的人嘛。

　　　　荣青甚是满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唤向君兰，蓝匾。”

　　　　向君兰低声细语，这模样外人看来真是端庄大方。

　　　　“向君兰…跟我走吧。”

　　　　“诺”

　　　　就这样，荣青带着向君兰走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有的羡慕从此山鸡变凤凰，有的好奇即将发生的情爱故事，唯独荀悠，她很庆幸荣青没有看见她，也失落刚走了一个舍友。

　　　　她更不知道的是，从这一天开始，那两个人成了她一生的羁绊，一个，她一生所爱却不得善终；另一个，成了她此生的宿敌………

　　　　…

　　　　今日是开学第一天，天刚蒙亮，姑娘们就被管事嬷嬷叫起来了。

　　　　管事嬷嬷手执着尺丈，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静静的等着众人集合。待众人集合完毕，她便开口道。

　　　　“今日，是开学第一日，我先简单的给你们说一下宿舍的规矩。第一：你们每日的吃食得去杏园打，只有两个时辰有，卯时和申时，过时不候；第二：我是你们的管事嬷嬷，唤我容嬷嬷就好，在这百合苑你们都得听我的；第三：你们每日要学什么，去哪个院，我都会写在园内的公示栏上，最好别缺席。今天你们主要就是学礼教规矩，所以一整天都是待在海棠阁的，等下我便领你们去，对了，你们有统一的学服，下午就会有嬷嬷过来给你们量身，在芳园，必须穿学服，不得穿私服！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还有什么疑问吗”

　　　　“嬷嬷，我有问题。”

　　　　“说”

　　　　一个身穿鹅黄色服衣的姑娘走了出来，一张娃娃脸，那眼睛出奇的大，可惜就是皮肤蜡黄了点，身段也不怎样，腰间佩着梨花穗子还有一银铃铛，走起路来“铛铛”作响，显得整个人十分灵动可爱。

　　　　“既然有统一的学服，那不管妆发吧？”

　　　　“……别太花哨就行。”

　　　　“那……那个吃饭，若是过了时辰还有饭么？”

　　　　“你主要是想问这个吧。”

　　　　少女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这不怕万一忘了饭点，过了怎么办嘛，一天总共也就两顿不是。”

　　　　卅？两顿？！荀悠不乐意了，人是铁饭是钢，要是在现代她大晚上可是要吃宵夜的，到这儿都缩一半儿了，不行，这个问题得搞清楚，心里默默的为这个姑娘点了个赞。

　　　　“若自己想开小灶，也不是不行，上交三十珠即可。”

　　　　三十珠？！众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容嬷嬷，在外面下个馆子丰富点也不过才二十珠左右……

　　　　“这是不是…贵了点啊…可不可以…。再便宜点。”

　　　　容嬷嬷来气了，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你以为是买菜啊，还讨价还价，允许你们开小灶就不错了。”

　　　　众人无语，就没见过这么坑的规矩，没吃过这么贵的小灶。

　　　　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容嬷嬷又添了一句。

　　　　“对了，你们每个月，只有一天可以出去探亲，其余时间除非家里有丧，不得外出！”

　　　　“啊！！！”

　　　　众人哀嚎，饭贵就算了。还不能出去，这不成了监狱了嘛…

　　　　“好了，现在我带你们去海棠阁，好好记住路，以后你们就自己去了。”

　　　　“诺”

　　　　海棠阁离百合苑并不远，穿过一个花园两个回廊便到了。

　　　　刚到海棠阁，便有几个嬷嬷上来收缴东西，除了衣裳，连发饰都是给卸下了。还粗鲁的拉过姑娘们进到一个小黑屋，像审讯似的，每人一间屋子，屋子里就摆了一张门板大小的桌子，一个凳子，桌子上还放了几个物件，剪刀、尺子、朱砂、和一块石头。

　　　　荀悠担忧的看着桌上的东西，这该不会是要检查身体吧，那为什么又要剪刀呢，不会……越想越恐怖，越想越害怕，就在她坐立不安的时候，一个老嬷嬷进来了。

　　　　“小娘子好，奴家是来给你检查身子的，莫惊慌，一会儿就好，也不疼，看看就行。”

　　　　真让她猜中了，看这架势，怕是要上手。

　　　　“请小娘子褪去衣物。”

　　　　“好”

　　　　荀悠脱下衣服，尴尬的看着她。

　　　　“请小娘子转个身看看。”

　　　　荀悠僵硬的转身。

　　　　“请小娘子走两步。”

　　　　荀悠夹着腿走了两步。

　　　　“请小娘子上下跳一跳。”

　　　　嗯？？？荀悠疑惑的看着她。

　　　　“小娘子，跳一跳。”

　　　　无奈，荀悠只得上下跳一跳。

　　　　“嗯，不错，现在请小娘子躺在桌子上。”

　　　　“这是做什么？”荀悠惶恐的盯着她。

　　　　“小娘子莫怕，就净个身。”

　　　　“净身？”荀悠吓懵了，我又不是男子，净什么身啊，还拿着剪刀，我又没那东西，这是要剪卅？不会像非洲原始部落那样行割礼吧！天，想想都恐怖。

　　　　荀悠立马拿着衣服护在胸前，防备的看着这妇人，时刻准备着趁她不注意冲出去，反正都一把年纪了，看光了也无所谓，保命要紧啊。

　　　　妇人一看荀悠这架势，想是她定是年纪尚小。家里未曾有人跟她说过这档事，所以陌生得害怕。

　　　　“小娘子莫怕，不会伤着你，只是把下面毛发给剃了而已。”

　　　　荀悠质疑的看着她：“真的？”

　　　　“真的”

　　　　算了，都穿过来了，怎么也得随这边规矩才能活下去，既然她说是剃毛，那便剃吧，生孩子的时候不也走了这么一遭嘛。

　　　　想着，荀悠躺在了桌子上。

　　　　“那来吧。”

　　　　“啊！你轻点！啊！”

　　　　……
…………………